0%
謎情巧克力

謎情巧克力

作者:木葉枯
華因看了看我,一臉驚奇:「真的?就是這種巧克力?」
「哈哈,其實這點隊長早就想到了。因為法醫的檢驗結果還沒有出來,所以我們特地問清楚了郝林中毒的經過,絕不可能是因為郝林的手上有毒從而導致中毒的。」
「什麼啊!我們只是好奇問問好不好?我們坐在這裏就像聊天一樣,也沒有參与偵破啊。」華因道,「再說,我們兩個幫助我爸他們解決的案子還少嗎?你也知道我們有這方面的專長吧。說不定這個案子給我們一說,我們就在這裏給你解決了呢?」
「蕭大哥,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今天可是愚人節啊!朋友之間開點這樣的玩笑,不是常有的事嗎?」
「呃……這個嘛……」蕭星河咬著嘴唇想了很久,看樣子是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好吧。但你們別說是我給你們說的。」
「原來是這樣。」華益叔點點頭道,看樣子他已經明白了。
「好吧。」蕭星河拿我們沒辦法,嘆氣道,「就在今天下午1點左右的時候,我們接到市中心醫院的電話,說是有一個人中毒而死。因為當時隊長在開會,所以就讓我先去處理一下。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屍體已經由法醫接手了,具體的屍檢報告可能還要等一個小時左右才會出來。不過醫院的醫生告訴我,死者是氰化物中毒,雖然中毒的量不是很大,但最終還是因為搶救無效死了。然後我就問了一下在場的死者的幾個朋友,之後就找到了這家店。」
「郝林吃了一半就中毒倒下了嗎?」
按照她所說的,在談話的兩個人應該就是李昌安和康曉燕了,可能是李昌安在為買禮物而吵架的事向康曉燕道歉,而在廚房準備食物的應該就是凌靜了。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當你們知道郝林是中毒而死的時候,馬山想到的就是吃著巧克力倒下去的郝林,你們自然地就認為郝林是因為吃了那塊巧克力而死的——當然,兇手不會這麼認為——但其實,郝林真正中毒而死的時候,並不是在吃巧克力的時候。」
「就是,只要我們不說,你就可以說是你解決的,這樣對你也有好處。」我附和華因道,「到時候說不定你的年終獎金都能多拿一點。怎麼樣?和我們說了吧。」
「表面來說?為什麼這麼說?」
「那然後呢?他們就立刻報警了?」華因道。
「看樣子似乎是很要好的朋友,凌靜和康曉燕認識有幾年了,郝林和她交往的時間也不短,只有李昌安是一年前才開始和康曉燕交往的。」蕭星河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表情,「但是實際上,我覺得可能沒那麼簡單。」
「那這四個人的關係怎麼樣?」
凌靜和李昌安分別拿出一張收據,核對了一下之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在說明這件案子之前,我想問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我懶得去和他們解釋,直接進入了正題,「包括你們和死者郝林之間的關係。」
店老闆退出去之後,過了好一會兒那名送貨的店員才進來,看樣子在進來之前接受了一下店老闆的「短期培訓」。
「沒事,這事我去幫你和你老闆說說。」蕭星河一臉誠懇地說。
「這個就很簡單了,我們只要想想在郝林倒下去之後都吃了什麼就明白了。在郝林倒下去之後,只吃了兩樣東西——葯!」
「你放心吧。你還有時間趕過去。叫上你是因為你還有用處。我們現在就打個車去你爸那裡吧。」
巧克力店裡面不像外面的裝飾那麼綺麗多彩,相反,厚大的木桌、簡單的陳設,都顯示出一種生意人的平凡和樸實的風格。店老闆請我們在木桌前坐下之後,給我們倒了一杯飲料,然後就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不過自己店裡的東西賣出去吃死了人,臉色也不會怎麼好看吧。
真是,居然會有這麼大意的幾個人。我搖了搖頭,為死去的郝林感到惋惜。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有人故意想害死他,但因為下毒的量不大,除了兇手的其他人如果能及時把郝林送到醫院的話,不能說完全沒有救活的希望。
「在剛開始聽到這兩點的時候,我也感到很奇怪。第一,按道理說,郝林是吃了巧克力后倒下去的,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那塊巧克力上有毒,那麼兇手為什麼還要把那剩下的巧克力處理掉呢?第二,為什麼兇手要連同裝巧克力的盒子一同處理掉。或者說,這些都不是兇手做的,那麼還會有誰做這些事呢?又為什麼做呢?
三人不解地看著我和華因。
「之後就是簡單的聚會。凌靜和郝林在廚房裡準備中午的食物,康曉燕偶爾也會進去幫幫他們的忙,而李昌安則基本上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只有中午開飯前出去買了一點飲料回來。」

5

「生日聚會他們講沒有什麼特別的,那樣的小聚會他們曾經搞過很多次,基本上都一樣。」蕭星河將煙灰抖了一點到喝完水的紙杯里,接著說道,「唯一特別的就是,郝林給凌靜的一個生日禮物。」
「那……歐瀅心小姐,我想我們為什麼叫你來,你的老闆應該和你說過了吧?沒和你說的話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看好嗎?」蕭星河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客氣了,我和華因聽著直發麻。
聽了這句話,華因立時瞪大了眼睛,道:「那怎麼凌靜沒有中毒而只有郝林中毒了呢?難道毒是只下在了其中的半塊巧克力上的?」
「在中午巧克力送到了之後,他們就立刻打開了巧克力。那盒巧克力是這家店裡特別的情人巧克力,在巧克力盒的中間位置,是一塊心形的黑白巧克力。那塊心形的巧克力是由黑咖啡味的和白牛奶味的巧克https://read.99csw.com力組成的。」
「好朋友過生日,不是會提前一些時間去挑選禮物嗎?怎麼會當天在急急忙忙的去買禮物呢?」
「也就是說,郝林自己送的巧克力,最後卻毒死了自己?」我喃喃道,感覺事情會有點複雜。
「他們到了凌靜家之後都幹了些什麼。」華因伸長了脖子,急切的問。
康曉燕疑惑地看著我,然後點了點頭。
「其實這盒巧克力才是上午真正應該送到你們那裡的巧克力!上午的時候因為送巧克力的人搞錯了,把你們定的這盒和城南另一個人定的巧克力送錯了。也就是說,上午你們吃的,是別人定的巧克力,而這盒才是你們的。」華因道,「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拿出交代送貨時的收據和簽收的收據看一看,上面的編號是不是不一樣,再看看這個盒子上面的編號。」
「我已經打電話叫他回來了,但是他剛往郊區送貨,回來需要點時間,所以要麻煩你等一下。不過,你們別在外面等行嗎?我這還要做生意,你這樣……」店老闆有些為難道。
凌靜和李昌安同時低頭沉默不語,而康曉燕在沉默之中,還透漏出一種驚訝的神情,而正是這些表現,讓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斷。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蕭星河點上一支煙,緩緩道,「今天本來是死者女朋友的生日。死者名叫郝林,他的女朋友叫凌靜。生日派對是在凌靜的家裡舉行的,一同參加聚會的還有凌靜的好朋友康曉燕和她的男朋友李昌安。他們一大早就聚在了凌靜家。」
「對不起……對不起……凌靜,」康曉燕哭了出來,「其實我一直很猶豫,因為我也很喜歡郝林。所以我告訴郝林,在今天你生日的時候假裝胃病發作,來試探你一下。如果你對他已經沒有了感情,那我就答應他……」
「你……你這個混蛋!你簡直……」凌靜還在大聲叫罵著。
「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事?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還要把這盒巧克力……哎呀!」歐瀅心翻開裝巧克力的包時突然大叫道,「弄錯了!糟了糟了,這下可完了,老闆非要罵死我不成!」
「蕭大哥,你說呢?有案子不和我們說說?」華因放下手裡的巧克力,給了他一個無恥的笑容,「咱們進去說?」
面對凌靜的「怒吼」,李昌安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和華因坐在了審訊官的位置,而華益叔和蕭星河則坐在旁邊。對面的三個人看到這副情景,都顯得有些驚訝。
「看吧。剛才你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我重新坐到椅子上,撿起被我仍在桌上的巧克力,「剛才你們看見我吃這塊巧克力,然後突然倒了下去,你們的第一反應都是:我因為吃了這塊巧克力中毒死了。但其實呢?其實這塊巧克力並沒有毒,這盒巧克力早就被我們換成了華因買的那盒。」
「等等!把這盒巧克力留下。」我指了指歐瀅心的包,然後道,「蕭大哥,你拿上那這盒巧克力回警察局裡去,讓法醫檢查一下有沒有毒。」
「我……難道這次我真的殺人了……」李昌安哆嗦著看著倒在地上的我。
別華因這麼一說,凌靜的氣勢一下就消失了。我笑了笑,然後繼續說:
「葯?那不是一樣東西嗎?怎麼成兩樣了?」
「華因,那不是就和你買的這盒是一樣的嗎?」我指著桌子上的巧克力道。
「那具體的經過是怎麼樣的?」華因咽了咽口水,問道。
「那其他的呢?」華因問,「先具體說說他們聚會的事情吧。」
「因為當時我看三個人的眼神,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比較複雜。李昌安看凌靜的眼神更像是一種曖昧的神情。而那個凌靜,對郝林的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悲傷,相反康曉燕的神情要悲傷一點。所以我覺得四個人之間的關係估計挺複雜的。」
「繼續說吧。生日聚會的情況。」華因急切地說道。
對於有些人來說,愚人節未嘗不是一個好日子。華因就是這其中之一。
顯然華因很少來過這種巧克力店,一進到裏面,他就看著周圍他從來也沒見過的巧克力發愣。我一路上忍受著周圍人嘲笑目光,拉著他沖向櫃檯。然後速戰速決地隨便幫他選了一盒巧克力。
「啊!蘇軫!」所有人顯然都吃了一驚,他們看著桌上我吃剩下的巧克力,表情極為震驚,「那塊巧克力你不是知道有毒嗎?怎麼還是……」
「其餘沒毒的巧克力都還在,就只有包裝盒和有毒的巧克力不見了。」
那女生說的這句話把我們三個嚇得臉色直發白。我考慮以後還買不買這裏的巧克力了……

2

聽起來似乎很平常的樣子,但我注意到了其中一個問題,於是問道:「這麼說的話,在其他三個人都在廚房裡的時候,李昌安就有足夠的時間下毒了?也就是說,即使不管之前巧克力放在郝林家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做過什麼,至少在當天來說,李昌安是最有作案可能的。」
「我們也是這麼推測的,但現在的問題是,誰也不知道把剩下的巧克力處理掉的是誰。因為當時所有人都去關注郝林的情況了,所以大家都沒有在意其他人當時的動作。」蕭星河無奈道,「所以隊長派我來這裏調查一下,希望能發現一點線索。不過其實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來這裏調查。巧克力店只是負責出售和運送而已,和誰下的毒,誰處理的剩下的那半塊巧克力,沒什麼關係。調查的重點應該在凌靜的家裡。」
「有什麼?」華因拿回黑色的半塊巧克力,質問道,「你想說,有毒,是嗎?」
「郝林具體是什麼時候死的,知道么?」
「好的,那就麻煩你請他進來吧。」
九-九-藏-書哦,華因和蘇軫啊。我可不敢買這兒的巧克力,我怕吃了馬上就變成一具屍體。」蕭星河一本正經地說。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向巧克力店走去了。剛才沒見他這麼利索。
「哦,對。難道他也要去買巧克力送女朋友?」
「蘇軫,你確定這樣行得通?」華因趴在玻璃上,仔細地觀察著裏面的巧克力,「這樣是不是太幼稚了?」
「不,這不可能,蘇軫。」蕭星河搖頭道,「雖然你分析得很對,但是有一點你卻不知道。那盒巧克力並不是在吃飯之前就送到了的,而是在他們聚餐之後,快接近一點鐘的時候才送到的。所以在那之前。李昌安根本就沒有下毒的機會。」
不過,有些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進來卻是一名漂亮的女送貨員。之前在店老闆口中一直聽到的是「他」,但卻沒有想到這個「她」是個漂亮的女生。蕭星河估計也沒有想到,一下就看呆了,半天沒說話。
「我當然沒有帶在身上了,」蕭星河拍開華因的手,「口供在你爸的手裡。我剛把人帶回去準備審訊的時候,隊長的會議就結束了,是他親自監督錄的口供。」
「蕭警官,你來買巧克力?」
「這樣一來,整個事件就變得一目了然了。」華因也從盒子里拿出一個巧克力來吃著,「李昌安本想用巧克力毒死郝林,但那盒巧克力卻因為送貨員的失誤送錯了。而同時,郝林在吃巧克力的時候,假裝胃病發作,反而讓李昌安認為是自己毒死了郝林,從而使他處理掉了裝巧克力的盒子。而凌靜並不知道李昌安的預謀,按照自己的計劃毒死了郝林,並處理掉了剩下的巧克力。」
「包裝盒?只是包裝盒不見了嗎?那其餘沒有毒的巧克力呢?」
「那你們在房間里的其他地方有沒有查到毒物?或者是有毒的地方?」
如此一來,這就是一件有預謀的謀殺案了。這樣,至少可以排除了郝林自己下毒的可能性,因為那半塊黑巧克力只有可能是郝林自己吃,所以他自己斷然不會在裏面下毒。
「當然問過了,所有人的口供都相吻合,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他們準備把我抬起來的時候,我卻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所有人——除了華因——都看著我,臉上有驚訝,但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既然這樣,那他怎麼會在吃巧克力的時候那麼痛苦地倒了下去呢?那塊巧克力不是沒有毒嗎?」蕭星河問。
「在我開始講之前,我想先問一個為題,然後告訴大家一點事情,之後還要麻煩三位協助我們做一個小小的遊戲。首先,請康曉燕小姐回答我一下,在送巧克力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廚房裡?」
「對,從表面來說是這樣的。」蕭星河點點頭。
「你倒是繼續說啊,他們是怎麼吃的那個巧克力?」我提醒說。
「沒錯,毒是我下的。」李昌安沉默了半天,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警官,她回來了。」就在我們為這件案子沉思的時候,巧克力店的老闆拖著肥大的臉,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依舊很難看。
「那你給我們說說吧。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做出一副質疑的表情,「別給我說你忘記了,怎麼一點職業素質也沒有啊!」
「以後到這樣的地方來你別說你認識我!」出門后,我怒氣沖沖地說。
華因把巧克力遞過去,康曉燕示意李昌安接過巧克力,但李昌安沒有絲毫的反應。
「來之前已經問過了,但是還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中午死者吃的巧克力是在這家店定製的,也是由這家店的人送的貨。」
「第一次來、第一次來,不清楚,」華因臉上冒著熱氣,估計他剛才也夠緊張的,「現在就行了是吧?那接下來怎麼辦?」
「夠了!」華因實在看不下去,用手指著凌靜,大吼道,「你就別再演戲了!」
「你是不是把應該送到郝林那裡的和城南郊區的那個兩個巧克力弄混了?」華因低沉的問道,同時也是在提醒蕭星河。
「好了,現在你們都相信了吧。那麼我們可以開始做一場遊戲了。」華因打開盒子,取出了裏面那塊心形的黑白巧克力,「現在,我們需要複原一下案發當時的經過,以便能更好的了解案情。所以就請在我們這裏唯一的一對情侶,李昌安先生和康曉燕小姐,扮作當時的凌靜和郝林,吃下這塊巧克力。」
「怎麼,你不辯解一下嗎?我想你知道巧克力送錯了是意味著什麼吧?人家都準備拋出你當替死鬼了,你還執迷不悟?」
「那個不是……那個……你爸手下的那個叫什麼的來著?名字我一時想不起來。」
我一面吃著美味的巧克力,一面開始了我的演講。
「哦,行行。我明白,那我到裏面去等吧。那華因你們……」
出奇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倒是那個女送貨員率先打破了安靜的局面。
這一下次就把問題更加複雜化了。如果有毒的巧克力本來不是給郝林的而是給別人的話,那這件我們討論了半天的案子就可能是一件意外,但同時也牽扯出另一件謀殺案!
「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就是有人趁著巧克力放在郝林家裡的那段時間將毒下在了巧克力裏面,而且在案發後將有毒的巧克力藏了起來。」華因分析道。
「原因有兩點:第一,雖然巧克力是郝林送的,但是誰下的毒卻無從知曉。因為那盒巧克力,郝林本來是打算自己拿去給凌靜的,所以買回去之後就放在了家裡,但是後來決定讓巧克力店的人給送過去。而在巧克力放在郝林家裡的那段時間里,其餘三個人都去過他家,所以都有機會下毒;第二,在我們後來調查現場的時候,發下吃剩下的巧克力殘渣被人收拾乾淨了。而據另外的三個人說,郝林是在吃巧https://read.99csw.com克力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倒下的,所以應該還有吃剩下的半塊巧克力,但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發現。」
「這個我差點也忽略了,幸虧隊長思維明銳,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蕭星河眼裡透露出一種欽佩的神情,「原因是在之前,康曉燕和李昌安兩人曾經為挑選禮物的事起了不小的爭執,直到今天才和好。」
「那個李昌安和康曉燕在去凌靜家之前幹什麼去了?」我打斷了一下,問道。
「哎呀真是倒霉,今天本來只需要送兩個的,還以為很輕鬆就能完成。結果沒想到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的郊區,太可惡了。最可惡的就是,城南郊區那家居然還沒有人!真是氣死我了!」
「知道,就是我送出去的東西吃死了一個人嘛。常有的事兒。」
「據他們說是因為晚上郝林要出差,所以決定在中午舉行一個簡單的生日聚會。」
「對啊,既然他吃的巧克力沒毒,那他怎麼會被毒死呢?」蕭星河道,「但是郝林明明就是吃了巧克力之後表情很痛苦地倒下去了啊!」
「最好快點,小子。」華因惡狠狠地說,「要是你小子敢耽誤我今天的『終生大事』你就給我看著辦吧!」
「我怎麼不記得,我當然記得,記得清清楚楚的。只是……」蕭星河看樣子很為難,「只是隊長說,你現在面臨高考,叫我們不準讓你們兩個知道這方面的事情,更別說是參与偵破了。」
「蘇軫,咱們還是快點趕過去吧。我和亓官霞約好了時間的,再不把這個案子解決了,我就沒時間趕過去見她了。其實你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沒必要非得叫上我吧?」

4

「在最開始聽到蕭星河大哥講述這件案子的時候,我們曾經問過他,在本案中有沒有奇怪的地方。他給我們說了兩點:第一,是在警方搜查的時候,沒有發現郝林吃剩下的巧克力。第二是,連同剩下的巧克力不見了的,還有巧克力的包裝盒。
「有毒是嗎?好,你叫華益叔把那三個人叫到一起,我和華因馬上就過來解釋真相。」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我的確不知道那盒巧克力是什麼時候送到的,所以才得出了一個錯誤的推論。但是如果毒並不是下在巧克力上,而是在房間里的某個位置上呢?這樣只要郝林接觸到那個位置,那麼他的手上就會留有劇毒,在吃巧克力的時候也就自然會中毒了。
「我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兄弟,看你們兩個的年紀也不大,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警察會派出你們兩個來審問我們,或許是他們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但是不管怎麼樣,你們不清楚情況就別亂說話!」
「簽收的是誰,你知道嗎?」
看來這個傢伙所想的嚴重性和我們想到的完全不是一個感念,我覺得這樣一個傢伙是在不是一個當警察的材料。
「讓我看看,」歐瀅心從包里拿出一張收據出來,看了一眼道,「是一個叫郝林的人簽的。」
關於這一點,我比較同意華因的分析。只是對處理巧克力的做法有些不解。因為如果是兇手做的,那既然當時大家都看到了郝林是吃了巧克力死的,那剩下的巧克力把它藏起來有什麼用?而如果不是兇手處理掉的話,那又是誰會這麼做?動機何在?
「你只是憑你的感覺?我覺得在這方面你的感覺和華因一樣不靠譜。」
就在蕭星河下完命令,拿出手機的時候,我又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想不到凌靜說起話來還真是不饒人,話中帶刺的功夫一點也不差。

3

「你是怎麼知道有毒的?」我從華因手裡接過黑巧克力拿在手裡問道,「因為毒就是你下的!我沒說錯吧?」
我們到的時候,華益叔他們已經在審訊室等了很久了,所有人都坐著不耐煩地干自己的事。蕭星河見我們來,把其餘三個人給我們兩個介紹了一番。
「恩,是的。弄錯了。」歐瀅心可憐的點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呀,還不就是那樣唄。」歐瀅心樣子很隨意地說到,「就是我把巧克力送過去,他們其中一個人來開門簽收。然後就關門,我就走人。」
「對,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想知道的是更深一層的關係。」我相繼盯著對面的三個人看了一遍,「比如,你,李昌安是把?你有沒有對凌靜動心過,而凌靜,你有沒有對郝林產生憎恨感,還有郝林有沒有對康曉燕你表示喜歡等等。這些我想你們心裏清楚。」
「呃,我的意思是,死了人是常有的事兒,人總是要死的嘛。」歐瀅心的臉上出現了一點紅暈,「不過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現在你們都明白了吧。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從頭講起。」
「這其實是兩個有些互相矛盾的問題。因為從兇手處理掉盒子的行為中,不難想到,兇手這麼做得目的就是處理掉盒子上的指紋。因為兇手在巧克力裏面下毒的時候留下了指紋。但是既然毒是在巧克力上面的,這點大家都知道,那麼兇手又為什麼要處理掉巧克力呢?」
「他們是中午開的生日派對?」我問道,「生日派對不是一般都在晚上舉行的嗎?」
「就是後來毒死了郝林的巧克力。」
「那口供呢?口供給我們看看。」華因伸出手來。
「不清楚情況?呵呵……」華因輕蔑的笑道,「恐怕我們兩個知道情況比你們自己知道的都還要多。你們現在不承認一些事情沒關係,不過到時候等我們說出來,可別害羞得想找個洞鑽進去。」
「那意思是,那人是吃了這家店的巧克力才死的?這個怎麼這麼確定?」我猜想死者既然是中午死的,那應該不可能只九九藏書吃了巧克力一種食物吧。
我正想著,一輛警車帶著滾滾飛塵從我們旁邊賓士而過,在剛才的那家巧克力店前停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抱頭痛哭起來,只有李昌安一個人呆若木雞的坐在一邊,看著痛哭流涕的兩個人。
「別,別吃!有……」李昌安激動地說。
「我說你是沒進過這種女生多的店還是怎麼的?剛才真是丟臉死了。」我一想起剛才那些女生看我們的目光,氣就不打一處來,「晚上你就拿著巧克力,去找亓官霞表白。如果她接受了,那就萬事大吉。如果她拒絕你,那你就把巧克力扔了,給她說是愚人節開的玩笑。懂嗎?」
「蘇軫,但是巧克力送錯了,郝林吃的是沒有毒的巧克力啊!」華益叔道。
「根據我們的推測,的確是這樣的。兇手很有可能只是將毒下在了黑咖啡味道的那一半裏面。而且我們還推測這是有目的性的,因為凌靜只吃白牛奶味道的巧克力,所以吃有毒的那半塊的人只有可能是郝林。」
我再一次點了點頭。
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在那盒本該就是送到郝林手中的巧克力也是有毒的,而且下毒的位置就是那塊心形巧克力黑色的那半塊!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剛才我就說過,巧克力送錯了。那也就是說,郝林吃的是沒有毒的巧克力!但郝林還是死了,你明白了沒有?」
「呃……小姐你的名字是……?」含糊了半天,蕭星河才問出口。
「如果他知道了,那你以後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了,包括這次。」
「具體的時間不清楚,初步推測是在一點到一點半之間,因為當時其餘的幾個人都認為是郝林的胃病發作,並沒有想到是中了毒,也就沒有在意郝林還有沒有呼吸和心跳,只是匆忙的送到醫院去。」

1

「沒錯,李昌安是在暗地裡追求我。」凌靜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坦然地說到,「我對他本來沒什麼感覺,本想就這麼過去。但沒想到,郝林居然也在暗地裡追求你!曉燕,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怪你,而且我也知道你沒有答應他,否則我們四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就不會僵持這麼久的時間了。但是我無法容忍郝林!」
「為什麼?難道你會沒有察覺到嗎?在來之前,我聽給你們送巧克力來的人說,她看到當時在屋子裡,有一個男的在向一個女的討好。一開始我以為她說的那兩個人是李昌安和康曉燕你,但是後來當我明白這這件案子的時候,我就想到,當時在裏面的一男一女不過不是你們兩個會怎麼樣?結合這件案子的情況,我很容易就想到了當時她看到的兩個人其實是李昌安和凌靜!這樣一想,你們四個人之間的關係我也就猜到了大部分了。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我問了康曉燕一個問題,目的是想確認一下我的猜測。」
「當然是兩樣東西,一樣是普通的葯,而另一樣就是毒藥!」我看著凌靜,繼續道,「現在大家都清楚了吧。兇手就是凌靜,是你在給郝林服下治胃病的葯的同時,也給他服下了毒藥!所以,在警方調查的時候,你才會去處理掉那身下的巧克力。因為在你看來,那塊巧克力是沒有毒的——因為送貨員送錯了,事實也是如此,但要是沒有送錯,那塊巧克力就是有毒的了——所以你要處理掉剩下的巧克力,讓大家都以為郝林是吃了巧克力中毒死的,自然就不會想到你給他吃的胃藥了!」
「知道,我知道。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想也不可能下毒殺人吧。」蕭星河厚著臉皮說出了這麼一句讓人噁心的話。我和華因瞪了他一眼,他才故作嚴肅起來,道,「那麼你請你先把你送巧克力去的情況說說吧。」
「老闆,別生氣啊。今天愚人節,給你開個玩笑而已。」蕭星河笑了兩下,又嚴肅起來,「不過剛才給你說的事可不是在給你開玩笑。你得馬上把那個送貨員給我叫回來。」
「沒錯,這正是這件案子的關鍵:巧克力送錯了。但兇手並不知道,所以李昌安處理掉了盒子。因為他害怕警察查出盒子上有他的指紋,從而懷疑到他。這點現在我們已經清楚了,但現在又出現了另外問題:郝林既然沒有吃到有毒的巧克力,那他是怎麼被毒死的?」
「嗯……其他的要說奇怪的地方的話……恐怕就只剩下一點了,」蕭星河思考了一下才說,真是個愛吊人胃口的傢伙,「那就是隨著剩餘的有毒巧克力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巧克力的包裝盒。」
「啊?!是這樣嗎?你能確定是你真的送錯了?」蕭星河反應過來,大驚道。
如果我的猜想成立的話,那這盒巧克力裏面,也有毒。
「沒怎麼注意過,反正就是裏面有一個男的和一個女人在談話,男的好像很主動的在討好那個女的,而女的反應卻很一般,似乎有什麼心事。在廚房裡好像還有一個人的樣子。其他的就沒有多注意到什麼了?」
我也有同樣的疑問,但如果真是只有半塊巧克力上有毒,那兇手怎麼能確定誰會吃到那半塊呢?難道是「無差別殺人」?或者說,郝林和凌靜其中一人就是下毒的人?
女生扎著馬尾辮,手裡抱著一個黑白相間的包,隱約從輪廓可以看出,裏面裝著一個盒子。我推測是那盒還沒有送出去的巧克力。
「哦,不好意思,忘了說了。」對面的女生倒是很爽快,「我叫歐瀅心,在這兒打工快一年了。老闆還不錯。」

6

「那清楚事情的經過嗎?問過了沒有?」
「因為據死者的朋友說,中午死者在吃了巧克力之後就表情痛苦的倒了下去,然後就送進醫院來了。」
三個人相視而望,read.99csw.com最後由李昌安開口道:「我想我們之前都已經說過了吧。我和郝林是好朋友,凌靜是郝林的女朋友,曉燕是我女朋友。這些你們應該都知道的吧。」
「據他們兩個人說,是去給凌靜挑選禮物去了。」
「這沒什麼幼稚不幼稚的,要滿足你的要求,就只能這樣。別說廢話,趕快進去。」我有些不耐煩了,華因在做某些事的時候總是猶豫不決,特別是關於感情問題的時候。
「懂!懂!」華因笑著猛點頭,「這個很簡單嘛,貌似表白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嘛!哈哈哈哈!」
凌靜的臉變得鐵青了起來,愣在了那裡。我想她現在算是意識到了。
被華因這麼一說,蕭星河沒有說話了,陷入了沉思中。不過顯然對於他來說,隊長兒子的八卦並沒有立功的機會重要。
「恩……那……我去了啊……」華因說話,就招了一輛計程車飛快的離開了。
我無語地搖搖頭。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放在這個傢伙身上,我估計也挺懸的。我已經做好了晚上看一幕悲劇的準備了。
我們起身離開了警察局,剩下的事華益叔自然會處理。
這可真是有夠奇怪的,本來處理掉本沒有必要處理的巧克力已經是很奇怪的行為了,現在更奇怪的是,有人連包裝盒也一併處理掉了。難道是因為那兩樣東西必須處理掉?但這兩樣東西之間會有什麼聯繫呢?巧克力是誰下的毒尚且不能弄清,而至於那個盒子,也應該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才對。
「什麼?李昌安你……你這個混蛋!郝林一直把你當兄弟,你怎麼……」凌靜激動地吼了起來。
蕭星河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大聲道:「歐瀅心,馬上去找你的老闆,讓他務必把城南郊區那盒巧克力定送的人的相關信息給我,再給我仔細想想那人長什麼樣,還有,你把城南郊區的那個地址也給我!」
「好了,現在你可以按照計劃去找亓官霞了。祝你今晚好運啊!」我拍了拍華因的肩膀。
「蕭星河。」
「沒有,整個房間里沒有任何物件上有毒。」蕭星河看著我,道,「蘇軫,你是不是認為毒也許並不是在巧克力上,而是在別的地方?」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凌靜無力地說。
「華因,你買這個情人巧克力幹什麼?要是讓你爸知道……」蕭星河狡猾的說。
「我看不像,估計出事了。走過去瞧瞧。」
「好吧,那我就把他們所說的聚會大致經過告訴你們,」蕭星河故意把「經過」兩個字說得很重,我們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據他們三個人說,郝林是在今天上午8點左右就早早的到了凌靜所住的地方,兩個人一起準備午餐。而另外兩個人,李昌安和康曉燕是在快接近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才到的。」
「那也不一定啊,說不定會出現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未可知啊!」我說道,但實際上我也不認為會出現多少有價值的線索,「那其他的呢?除了沒有找到剩餘有毒的巧克力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們都感到了事態似乎有一些偏差,而且是很嚴重的事。
「那當時你有注意過屋子裡面的人的情況嗎?」我問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郝林到底是怎麼中毒死的?」
「你們兩個為什麼要怎麼做?」一直沒有說話的康曉燕再也忍不住了,「為什麼!」
當車消失在我的視線里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華因買的那盒巧克力已經被我吃了!
「為什麼這麼說?」
「是的,據其他三個人說,郝林剛吃掉一半的巧克力就表情很扭曲地倒了下去。」
「不是,他們沒有立刻報警。當時其餘的三個人一時都傻了,因為郝林生前就有嚴重的胃病,常常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凌靜慌忙的從廚房拿了一些治療胃病的葯給郝林服下,但是郝林還是沒有任何好轉,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他們就立馬撥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結果郝林就死在了去醫院的路上。」
「哦,是這樣的。當時李昌安和康曉燕提議,要郝林和凌靜嘴對嘴分食那塊心形的巧克力。在這個過程中,郝林的手碰都沒有碰那塊巧克力一下。」
我拿出一盒情人巧克力,擺在桌上,「這盒巧克力相信你們都覺得眼熟吧。是不是覺得和你們上午吃的那盒一摸一樣?」
「那死者的幾個朋友都問過了嗎?有什麼結果沒有?」
康曉燕接過巧克力,就在她把巧克力送到嘴邊的時候,手一下子被李昌安抓住了。
「什麼禮物?」我和華因同時問道,但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我和華因都把椅子的位置移到靠後面一點的位置,這樣顯得我們兩個和蕭星河一起都是審問人員的感覺。
「啊!遭了……」我咬將那半塊心形的黑巧克力咬掉了一半,吃了進去,然後表情痛苦地一頭栽倒在地上。
「警官,你可不能這麼說話,你這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那個肥頭大耳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看樣子他是這間店的老闆。
其實用不著蕭星河的介紹,一看就知道誰是誰。坐在最右邊那個短頭髮的,還有些紅著眼哭泣的肯定就是凌靜了,而在中間安慰她的那個女生應該就是康曉燕,那剩下坐在最左邊的那個沉默不語的男人自然就是李昌安了。
「怎麼,你不願意配合一下嗎?那我就借用一下你女朋友,我來和康曉燕假扮一下吧。」華因把巧克力分成兩半,「不過我比較喜歡吃白巧克力,所以你就吃黑色的這部分吧。」
「好了,沒人了。現在可以給我們說了吧?」
有警車停在門口,裏面的人數減了不少,但外面的人卻逐漸多了起來。我們擠了半天才終於擠了進去。結果裏面並沒有預想中的那樣,有一具屍體,或者一個即將成為屍體的人。只是蕭星河在和一個肥頭大耳的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