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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家閣樓
「這是一對矛盾,你怎麼就認為這句是真的呢?」

3

林玲開始和他說話,然而,時哭時笑的林光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他完全無視林玲的存在,慢慢艱難地爬起來,走到廚房,一會就聽到咣當一聲,林玲跑進去一看,林光竟然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切了下來,他彷彿感受不到疼痛,一手還拿著菜刀,眼睛直愣愣地望著斷指發獃。
小雪死於車禍之後,笑容就從林光的臉上永遠消失了。
每一篇主角都是小雪,毫不例外是個單純而美麗的女孩,結果也無一例外是遭到男主角的謀殺,每一篇都有不一樣的方式,總之,小雪在林光的筆下,一次次被勒死,溺死,掐死,甚至肢解,溶屍……
文山望望那盆辣椒樹,又說:「我要沒猜錯的話,這盆辣椒樹是用來驅逐屋內剩餘的血腥味或者屍臭味,對嗎?你哥哥林光每天都要在窗檯前的書桌工作,他需要養的不是一盆辣椒,也不會是任何會散發出香味的植物,因為潔癖者對空氣也有潔凈的要求。」
你們不需要原諒我。
他辭掉工作,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幾個月後家人才知道他在寫作,因為開始有雜誌樣刊寄到家裡來,接著是稿費單,每次林光去郵局領取稿費的時候,林玲就潛入哥哥房內翻看雜誌里的小說。
「有半年了,我哥一般不願意有人來打擾他,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事情,連我媽都不敢上來。」
章雨注意到林玲臉色發僵,眼睛盯著那個空杯子。
的確,那盆辣椒樹已經奄奄一息。
文山把遺書遞給章雨,嘴裏還在喃喃自語:「辣椒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為什麼?」
「也許他是回火星去了,」章雨調笑道。
屋子裡死一般寂靜。

7

「文隊有興趣,我能不陪同嗎?」章雨樂呵呵地說,對他來說,這事情早就過去了。
昏暗的屋內,到處是垃圾木屑,東倒西歪的廢棄傢俱,一個歪靠在牆角的角落裡,蹲坐著一個披頭散髮的鬼魅人影,雙手被鐵鏈鎖住,各拴在兩邊的窗欞上。
那一次自殺事件,其實是林玲策劃的,她不知上哪搞來了麻醉劑,弄暈哥哥之後,一家人將他五花大綁,準備強行送到精神病院去。
「當然可以。」文山說。
二人上來,敲了一會門,沒有聲音,也沒有人開門,文山果斷地說:「有點不對勁,撞開。」
文山皺著眉頭,「走吧,去敲門。」
林玲突然仰起頭,眼睛里有一股冰冷光芒,「他沒有死,雖然他該死。」
「這裏原來是我們家,我們從小在這間屋子裡長大的。」
「那麼你們怎麼放心他一個人獨居呢?」
林玲走過來,坐在書桌前的靠背椅子上,一言不發,從緊鎖的眉頭可以猜測她內心的激烈。
「至少一個月了,你看這窗台上的辣椒樹,起碼一個月沒澆水了吧,辣椒可是我哥的命|根|子。」
林玲進來的時候,他彷彿read.99csw.com沒有聽見,表情上有一股神聖不可侵犯般的嚴肅。林玲剛要問什麼,就見他端起杯子,把裏面黃黃的什麼水一飲而盡。
「那麼這桌子原來是這麼放的嗎?」
「那半年前是什麼非常必要的事情呢?」
「文警官,我哥已經瘋了,我只好用鐵鏈鎖住他,否則,他會把自己殺了。」
林玲搶先按開了牆邊的燈光,然後再去拉開窗帘,屋子一下子亮堂起來。
「你注意到沒有,那盆辣椒樹的花盆下面是沒有托盤的,任何養花的人都知道,花盆底下會有個洞,必須用盤子托住,澆的水會滲到盤子里,這樣花泥的濕潤度才能保持更久,泥土也可以通氣,沒有這個洞,花是養不活的,而林光窗台上那花盆沒有托盤,如果一澆水,就會有一灘泥水流到窗台上,這種事情是一個有潔癖的人能容忍的嗎?」
文山哦了一聲,也過去看照片。
無疑,此人就是林光了。
「不,」文山突然嚴肅起來,用筆敲著桌子,一字一句地說:「他可能遇害了。」

5

林玲嚇壞了,把這事跟父母小心翼翼地通告,家人一致認為林光心理出現了毛病,如果不及時治療,肯定會瘋掉,並且這種暴力傾向搞不好會幹出傷害他人的事情。
「很漂亮,」文山讚歎。
林玲開始掉眼淚,她沒有去抹,任由淚水滴到褲子上。
雖然裏面陳設井井有條,但仍然能感覺出這屋子的冷清之味,應該有些時間沒有人進來過了。
章雨覺得這理由有點勉強,但一時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你上一次到這裏來是什麼時候?」章雨問。
拜訪結果是:大家依稀記得本樓里是有這麼一個戴著眼鏡,瘦瘦的斯文的男人,具體多久沒見過了,誰也沒印象啦。
文山乾脆先作引導:「林玲女士,你看,書桌被你哥哥猛然撞向一邊的時候,曾經有一個桌角撞向了牆,這點被你忽略了,否則你有一個月的時間慢慢去修補,另外,你的確太粗心啦,竟然把書桌擺錯了位置,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哥哥的職業,否則,你會知道,寫字的人是不會這麼擺放桌子的……」
章雨吃了一驚,定定地望著隊長。
林玲掃視一遍,搖搖頭,「我哥是個嚴謹的人,他不喜歡變化。」
「此話何解?」章雨奇怪地問。
林玲顯得不太自然,站在門邊沒走上前來,文山看到了那花盆底下已經加上了托盤,他露出了微笑,畢竟林玲是「聰明的」。
「好,那麼依你的推測,你哥大概失蹤多久了?」
章雨有點於心不忍,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他常有此類的人性化舉動。

1

章雨首先走到窗檯邊印證了文山的那條「印痕」。
屋內一股濃烈的排泄物臭味,文山和章雨自然地掩住了鼻子,林玲卻似乎習慣了一樣,走上前去,從旁邊一個黑色塑料袋子里摸索出一個包子,往那人嘴裏塞去。
文山https://read•99csw•com卻沒有開心的樣子,心事依然重重:「我們只是寄希望于林玲的自作聰明,假如她並沒有那麼聰明,可能我們會一籌莫展呢。」
林玲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拆遷區的大圍牆內,裏面荒涼一片,翻過碎礫,有一幢尚餘地下一層的老房子,推開虛掩的門,他們看到了令二人終生難忘的一幕:
「好吧,但僅從這點,我們能判斷林光遇害嗎?」
像中人長得很漂亮,眼睛大而亮,嘴角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在她的笑容里點綴得生氣盎然。
此時此刻,已經不需要林玲的點頭來確認真相了,文山耐心地等待屋子氣氛松下來之後,問:「林玲,你哥哥林光的屍體現在何處?」
文山讓章雨在屋子裡拍一些照片,因為目前看來,這裏的確沒有太多的線索可供調查,最後他問:「林玲女士,你覺得這屋子和你半年前來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嗎?」
「可是,我們都沒有看著林玲澆花,否則可以當場質問她了,」章雨的點後悔。
「我有個預感,林光的那個房子還沒有退回房東,反正已經交了一年租金了,要不,我們去看看?」
「你們還不明白嗎?」林玲有些激動:「我哥有自閉傾向,自從小雪死後,他一直很壓抑自己,說實話,我和我媽一直都很擔心,我哥幾年前曾經自殺過一次,好在及時發現,洗胃后才撿回一條命。」
(完)
一番調查下來,這位失蹤人士林光給文山和章雨的感覺是:他在這個世界里是個外人。
林光似乎餓極,一大口咬住包子,沒嚼幾口就咽了下去,又張大嘴巴要咬。
還有文山沒有表演到的,就是林光在痛苦掙扎中,將自己的衣服撕得粉碎,林玲才看到,林光身上新傷舊痕一大堆,全是用刀片割出來的傷口,不用說,這段時間,林光一直在自虐。
「我覺得,是我的偏執引發了哥哥發瘋的,我每次都責問他,罵他是殺人犯。」
「不會,我相信我哥,他說過的話就一定能做到,」林玲很堅決地自信。
「我可以給它澆點水嗎?」林玲問。
「是的,我哥有潔癖,這也是我們不願意上來打擾他的原因之一,弄髒了他的屋子,他會暴跳如雷,除了我爸,他誰都敢罵,我媽也怕他。」

4

這是她的遺書,上面只有四句話——
林玲開始敘述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
「林光平時是自己清潔屋子嗎?」章雨覺得這不像單身男人的房子,整潔有序,連茶几上的抹布都疊得方方正正,他也獨居,想想自己屋子常年如同被匪徒洗劫過一般,不禁汗顏。
文山終於開口了,「林玲女士,你要知道,我們是不支持你禁錮你哥哥的,所以,我們必須要聯繫精神病院來帶走他。」

6

這是一個市中心區的單身公寓,大概四十平米,一室一衛一廚房。
況且,誰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除了房東,房東說,他一次交了一年房租,read.99csw.com所以,自己也很久沒見過林光了。
林玲繼續解釋:「醫生也是這麼建議的。」
「你甚至都半年沒有上來看他,為什麼會覺得他失蹤了呢?」章雨皺著眉頭問。
林玲站起來,不知從哪裡翻出一瓶水,在他噎死前趕緊灌給他一口。
「並且,林玲一直在說謊。」
此事過去半個月,突然有一天,文山問章雨,「我還是覺得那盆辣椒樹不太對勁,一直想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勁,你說既然林玲沒有殺人,弄一盆辣椒樹在屋裡幹嘛呢?」
林玲嘆了口氣,放下像框。
林玲接過來,看了看,肯定地說:「是的,這是他的職業。」
「半年前,我上來找我哥,不小心翻到了一本日記,從那以後,一切都變了,我天天都幻想著把我哥殺掉……」
「這很簡單,她不需要在這方面編造謊言,並且,林光的性格我們可以從其它方面打聽得到。」
章雨拿起來看了半天,說:「這是林光家的平面圖吧,不過畫得太亂了,文隊,你小時候沒上少年宮學過畫畫嗎?」
這時,文山也伸手去拿那個杯子,然後端到口邊,作狀喝水。
「我媽住的老房子要拆遷,第二天要搬家了,我來通知我哥回去,否則改天他回家都找不著門啦。」
完了放回杯子,閉目養神。
那天林玲到公寓,她有備用鑰匙,這段時間她很少上來,因為每回上來都要和林光吵一架,或者說是自罵林光一頓,理由當然是他殺了父親。
可是他們卻無法說服林光去治療,林光根本沒有給他們溝通的機會,依然日復一日關在房間里將小雪反覆殺害。
林玲徹底崩潰了,她尖叫著跑出去,找到丈夫,把那可怕的一幕告訴他,丈夫跟著她回來公寓,給他洗傷口,看著他疲極睡去。
林玲突然眼睛一紅,女人的眼淚說到就到,「我哥自殺這件事,刺|激了我爸,我哥出院那天,我爸突然腦溢血去世了,葬禮時,我哥跪在我媽面前發誓,他再也不會尋短見了,他絕不會死在我媽之前。」
文山走到廚房裡,拿了個水杯出來,放到茶几上,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
這次林玲開門進去,林光正一言不發坐在沙發前,正是文山說的那個位置。
「林光有交往的異性嗎?」文山突然問,他看到窗檯書桌上一幅像框,裏面是一個女孩。
「這像是一篇小說,」文山翻到最後看了幾行,說:「沒有寫完。」
林玲嚇壞了,一動不敢動,很快林光就暈了過去,林玲以為他死了,抓起電話要叫救護車,這時,又聽到林光咳嗽一聲,她轉過頭來,看到林光已經醒了,瞪著大眼睛看她。
「林玲?」章雨推測。
章雨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林玲黯然:「我知道,我決定帶你們來,就知道了,」她嘆息一聲,望著林光:「好吧,也許他還能過幾天乾淨的生活。」
「這不合理,一個長期寫字為生的人,怎麼可能這麼擺放書桌?將身子背對窗外來的光線,背光影響亮度,電腦屏幕會受光線照射而不清楚,況且,屋子中間只有一個天花燈,假設拉上窗https://read•99csw.com帘,依靠天花燈來照明的話,這張桌子擺放就更不合理了,電腦屏幕打開后剛好遮住了鍵盤,所以,這張書桌最合理的擺放位置應該靠牆,主人面對窗子而坐。」
說完他遞給章雨,「帶回去拜讀拜讀,這可能是他最近的文稿,也許能找出線索。」
「也許林光想換個新角度來觸發靈感,文人不都是這樣的么?」
這棟公寓樓有二十年歷史,這種舊樓是沒有監控也沒有大門保安的,所以,文山二人只能依靠拜訪林光的鄰居來了解情況。
章雨雖然還不明白,但他知道隊長一定有什麼要表達,並且是作給林玲看的,於是他緊緊盯著林玲的變化。
二人在傍晚時分來到公寓樓下。
林玲有些詫異,雖然她習慣了林光的神神叨叨,也不禁疑惑,就在一分鐘后,林光正如文山表演的那樣,撞倒桌子,倒在地上,然後吐了一大灘的血。
正在拍攝的章雨也感到有些奇怪,停下來望著隊長。
「你忘記了?林玲是怎麼描述她哥的?林光不是一個喜歡變化的人。」

2

林玲也看到了,她走過去,捧起像框,用手指輕輕撫摸像中女孩的臉,又象在拭去上面的塵灰,「她叫小雪,是以前我們的鄰居,去世有十年了,我哥很愛她。」
「可是,她澆辣椒樹那個行為又是那麼愚蠢。」
章雨退後一步,一腳把門給踹開,屋子中間,吊著一具死去多時的人——林玲。
文山最後一手扶著桌子,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還不忘把腳抽搐幾下,然後一動不動了。
「我明白了,由於我們已經去過了一次,如果突然再回去,那麼,只要被挪動過的地方,就是疑點,對嗎?」章雨興奮起來。
「那為什麼要藏在這裏?」章雨覺得林玲太過於不通人性,這裏跟養豬沒什麼區別了。
林玲搖搖頭,「沒有,他甚至沒有離開過本城,尤其這幾年,他搬到這家公寓之後,除了在家,要麼就在書城,搬到這裏的原因也是因為離書城近。」
「那麼,林光人現在哪裡?」章雨再度問。
林光的生活似乎與這個世界完全無關,他遊離於人情之外,漫遊在這個城市的上空。
文山將手裡的一張畫得亂七八糟的紙推到章雨面前。
「當然不能,所以我剛才說他可能遇害了,也可能沒有嘛,只不過當我發現林玲說謊時,我就必須懷疑一切。」
我把小雪推到了車輪下,
「林光之前有過獨自出去旅行的紀錄嗎?」章雨問。
第二次來到林光的屋子,和上一次一樣,剛進去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一切依然井井有條。
林光被送進了康寧精神病院,林玲雖然有虛假報案的行為,但文山決定不予追究。
門被推開,警察章雨率先進入屋子,後面跟著的是隊長文山,及屋主的妹妹林玲。
「所以你認為林光的失蹤,不會是自殺了,是嗎?」
「我們商量了一晚上,哥哥已經瘋了,不可以再讓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如果帶回家去,媽媽會受不了,如果送去精九九藏書神病院,那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並且,如果被人知道是哥哥殺了父親,我們這家人就完了,媽媽已經病卧在床,再也受不起打擊,我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把哥哥藏起來,我們也一直給他服藥,這幾天已經不那麼狂燥了。」
章雨這時看到林玲睜大了眼睛,臉色死灰,手裡緊緊捏住的坤包也啪一聲掉落地上。
林玲平復了一下情緒,「我帶你們去吧。」
結果林光很快清醒過來,掙扎中,撞碎了玻璃門,在醫院住了十幾天,回來后,林父將他叫到屋裡,父子二人大吵起來,然後就聽到嘩嘩響聲,父親突發腦溢血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文山走到書桌前,望著桌面上合著的筆記本電腦,電源線依然連接著,他突然打開書桌的抽屜,裏面全是紙稿,他隨手抽出一疊。看了看問:「這是你哥的文稿吧。」
「呵呵,如果當時質問了她,我們就再沒有機會找到真相了,我是故意提前離開的,你想想,林玲澆完后,發現泥水流了出來,一邊慶幸我們離開了,一邊會慌張地處理乾淨,並且可能警覺起來,這時候,她就會重新回憶她在這個房子里做過的一切,然後重新去遮掩,力求做到萬無一失,不再出現花盆這樣的紕漏。」
這句話讓二人大為意外,章雨迫不及待搶問:「那人在哪裡?」
這時,文山臉上堆出笑容,睜開眼睛,沒有立即爬起來,而是對章雨說:「林光是被這樣毒死的,我們現在來聽聽林玲女士的證實吧。」
章雨點點頭,慢慢地掃視著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希望從中找出一點什麼線索出來。
「你看這裏,」文山用筆點點其中一個長方形的框說:「這是書桌,但我敢肯定,一月前它不是擺在那裡的。」
我把父親推下了樓梯,
突然,文山眼睛一睜,雙手按住肚子,臉上出現極為痛苦的扭曲狀,然後掙紮起來,卻站立不穩,一頭趴在旁邊的書桌上,書桌由於身體的推力,被推得滑出去幾尺遠。
「上面有人,」文山抬頭望著樓上的窗子,窗子里有燈光,那盆辣椒樹在光影里畫出一個剪影。
林玲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咬咬牙關,額頭上開始沁出汗珠,眼神發散開來,她陷入了一場痛苦的回憶。
「文隊,我怎麼覺得她不像是說謊,也許是記憶出現失誤,畢竟半年才到訪一次,換成我也可能會記錯呢。」
屍體下面是那張靠背椅子,被她蹬倒在地上。文山第一眼就看到書桌上電腦底下壓著一張紙。
我愛哥哥,
文山一言不發,坐下后拍拍沙發,似乎在尋找什麼,左按按,右按按,然後笑了,在右邊坐下來,說:「這是林光坐的位置了,他果然是個不喜歡變化的人,一定只坐右邊這位置。」
「在那篇日記里,」林玲痛苦地說:「哥哥說了真話,是他推倒了父親,父親滾下樓梯時誘發腦溢血,而不是我們知道的先腦溢血才滾下樓梯的。」
「是的,我觀察過,窗帘拉開后,窗檯下的牆體上有淡淡的印痕,這才是書桌長期擺放的真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