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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魷\水蛭與章魚之幻奇殺人事件

生魷\水蛭與章魚之幻奇殺人事件

作者:元野
川島感覺頭皮都開始發麻。
數萬條水蛭,不,或許更多,幾十萬條也說不定,像是從死者的體內湧出一般,遍布整個房間,鋪滿了地板、床鋪、電腦桌、大衣櫥,連天花板的吸頂燈上都是。
「喂!就算看在一起去偷柿子的情份上!」川島苦苦哀求。
至於常見於各種獵奇雜誌中的「Dying Message」,在兩起事件中都沒有出現。
川島往後排一看:「喂喂!你怎麼又在這裏?」
沒錯!躺在川島眼前的,正是剛才還在新宿街頭活蹦亂跳的那個女孩。
「後退!後退!」
雖然對方比自己小了二十歲,但卻是傳說中的天才新人,初次合作,北條使用了敬語。
「沒什麼。」星野微微一笑,「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星野像是怕驚醒他般緩緩地抽出手掌,她用袖子擦擦模糊的眼睛,看自己握著的紙片,
小澤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你這小偷!」
兩人驅車趕往兇手自殺的現場。
「哦,對了對了。這是我的名片。」川島掏出名片交給小栗。
說不定兇手還有同夥就在周圍——
「第一現場不是這裏。」星野環顧了四周,「該不會是在車裡做的吧。」
自稱是「水蛭」、「章魚」、「生魷」三起案件的罪犯,現在仇人已死,自己也不需要留在人間了。
「哇!」坐到電腦前川島又驚訝了,「這是——?」
那些東西她應該也被人關照「必須處理掉」。碎紙機都買好了就放在一邊,但大尺最後卻留了一手。北條心想,那大概是因為她本人也有會被抹去的預感吧。
川島搖搖頭不說話,只是疾步向街對面的網路咖啡走去。星野緊緊地貼著川島,無意中攬住了他的手臂。
小栗點點頭,目送著川島的計程車駛遠,那是有些傷感的表情。
右香仔細地看著手錶,一分鐘之後,她從小澤口袋中掏出那550日元放在門口,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大包裹拿進屋內,接著輕輕地合上了門。
川島如臨大赦。
但她還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淚,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完全不認識的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即使感覺刃的此端也已插入忿恨者本人的心臟——哪怕靈魂也罷,
「哎喲,哎喲。」星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就算你這樣說——」
「呀!」她尖叫起來。
北條把手鬆開,他走在左邊,兩人沿著清澄通路向木場公園方向走去,腳下踩著鬆脆的秋意。
面貌不明的東西。
毫無疑問,向著這個方向,是去看川島。
右香渾身一顫,踮著腳走到小澤的身邊,在她另外一個口袋中摸到了一枚折扣券——「鰻魚飯套餐,原價800元,憑此券僅收550元。」
一場短兵相接之後,川島的機槍兵幹掉了兩隻蟲族Zege,其餘的Zege們迅速敗走,三個機槍兵都維持在黃血的狀態守住了路口,並沒有損失兵力。
「川島哥,我說啊。」小栗說,「時代不同了。還是那麼保守的打法的話。是沒有保證的呀。」
「死因是機械性窒息。」北條掏出一根已經揉皺的香煙,想了一想又放回兜里,「不過,屍體被糟蹋得慘不忍睹啊。川島君,現場你可去過?」
「嗯,這樣就好啦,完全免費。」
「我這就去查!如果總是在樓下開關總閘,那肯定能找到目擊者。」川島興奮地說,「那傢伙就是犯人。」
「有些東西,必須確認一下!」川島頭腦飛快地旋轉著,因為這一塊意外的拼圖,腦中的圖案瞬間變得值得玩味起來。
「對啦!川島君,你真的還記得我呀!」男子顯得十分高興。
川島猛然發現,以東京夜間路面的速度來要求!這未免是太快了吧!
不甘心的右香多方調查,最終發現是網路論壇的問題。
北條默不作聲。
星野從電影院里走出來,正是秋意瀰漫的時節。
「小心!」川島猛然推開星野。
「只要醒來就好。」星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些恍惚。
從深海中湧出了,
據首先報案的社區治安員說,他第一眼看見浴室那扇玻璃門時,還以為是一半紅色、一半白的圖案設計。
「這傢伙,果然是個變態啊!」北條捂著鼻子,「小心!別踩到這個東西!」
「有個好地方一起去吧!」小栗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招待券,「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一個人漸漸地感覺到涼意的加深,卻不知該如何對抗,回憶什麼的並不具備力量,像是畫在紙上的暖爐,遠不及一個眼神的溫度。
「不了。」
只要有她出現的時候——
平衡感頓時喪失,一陣暈船的感覺襲來,整個房間好像某種已腐爛器官的內部。膛壁持續蠕動,但這並非生的動作,而是已死之體的抽搐。
「請不要擋在這裏!」
「老大哥?」
「這就要走了?」小栗問。
「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啊!」川島湊在北條的耳邊喊著。
「報告書。北條先生給我的。」星野沒好氣地說。
「的確,三名被害人都是網路活躍分子。」北條點點頭,「或許就是這樣自我膨脹之後覺得可以為所欲為吧。」
「人間是沒有出口的地獄。」
「不錯。」北條看了看星野,又看看川島,「不過話說回來,這兒可不像你這位小姐該出現的地方喲。」
狡猾的罪犯通過進入人們的夢境,從夢中獲得人們真實的想法。
「看這裏,第一個事件有突破性進展了呢。」星野像是面對班上那些循循善誘的孩子一樣,向川島分析起了案情。
的確好久沒玩遊戲了,緊張的工作之餘,需要用少年時代的遊戲來治愈。
「我們只是送貨的。在本公司專業人員到達之前,請務必保持封條完好。」星野模仿得惟妙惟肖。
右香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接下來就只能期待鑒視課對於遺留物能夠有些什麼發現。

——這裏的一切都被破壞了。
但是到底是福是禍呢——不知星野存在的警部高層把川島當成了頭腦型的警界新秀重點培養,於是這次詭異的案子就又有了他的份。
「那隻冰箱。被同夥——或者是被同夥雇的什麼人搬進了秋元家。」
「救護車,救護車。」星野手忙腳亂地從散落一地的背包中尋找手機。
「不過那女人還真是漂亮啊。」年輕一些的工人先說。
所以即使現在回想起那場景,也確鑿感覺到了與這人世的極不協調。
「喂喂,當心!」
公司也因為受到右翼分子的威脅,隨意找了個理由將妹妹辭退,男友也離開了她。
「的確是個惡劣的傢伙。」星野心中十分贊同,即使是迫不得已必須殺人,但事後又將屍體切成拇指大的小塊,和切碎的章魚塊攪在一起,灌滿了整個浴室——
「這——死亡時間是在深夜,所以罪犯是留宿在死者家中的人,或者是深夜願意開門讓對方進來的人。」川島忍不住說,「所以,一般應該是熟人吧。」
川島遮掩了幾句,匆匆掛了電話。
這可真是個了不起的Idea,如果真的能發明出這種可以進入夢境的機器,那就再也不用審問罪犯,再也不會有什麼手法詭計,什麼心理陷阱,一切都一覽無餘,但也未嘗能讓世界變得更好。
那麼天真樂觀的妹妹,怎麼會自殺?右香完全無法相信這一切,九-九-藏-書但警方卻認定是毫無異議的自殺。
不遠處有一輛豐田跑車啟動了,向川島這兒一側路面。
「啊——啊——」川島眼睜睜地看著女孩魚兒般的鑽進人流涌過大街,一瞬間就消失在了肩膀和肩膀之間。
「給。」
聽到有免費的東西,小澤立刻顯得很有興趣,她把錢收了起來:「那謝謝了。」
不管是怎樣一個瘋狂的世界。
「那是因為——」星野點點頭,「其中有一件東西,是本來就壞的。」
兩人去了一家叫做「白鳥」的茶餐廳。星野讓川島點菜,自己翻開一本A4的報告書閱讀起來。
「嗯。」川島往沙發裏面讓了讓身子。
「真想把他叫起來問問呀!」北條不是個像會開玩笑的人。
「哎喲,真不好意思。」右香顫顫微微地將折扣券從門縫底下塞了出去,「冷死啦,這樣就行了吧。」
「啊?」小澤的腦子轉了一下,似乎是聽說小林餐廳最近在搞推新品的活動。
「可以免費贈送鰻魚套餐哦,喝了之後,填下這個評價表就行了。」大尺笑得有些僵硬,反而讓她更像一個疲憊的送餐員了。
「哪有,哪有。」川島對自己的狀態還是十分滿意。
那些傢伙假冒妹妹的名義,發出一堆堆這樣的帖子挑逗著激進網友的神經,恰好右翼勢力狂熱,甚至往妹妹家寄來了被分屍的貓、水蛭、腐爛的魷魚之類的物品。
不過再怎麼看,這幢八層公寓恐怕也是保不住了。起火點是八層的一間,用望遠鏡看去,窗帘燒光了,窗戶玻璃也都被室內的爆炸震碎。
「這樣的事情天理難容。」右香說,「雖然妹妹的確是自殺。但從確實的意義上來說,是被那些懷著惡意散播流言的人害死的。既然無能的米蟲們不去懲處罪人,那麼我就以自己的方式干!」
「這真是難以致信!」北條遞過遺書,「你看看。」
接著,順著貨運公司這條線索,追查到了犯人曾經使用過的行動電話——那是專供旅遊者使用的一次性物品——繼續追查來源,竟然是半年前某旅遊公司在機場派送的物品,至此,冰箱這條線索完全中斷了。
「嗯,果然如此。」星野皺皺眉頭。
——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美麗。
「正如你所想。」北條有些驚訝于這女人的敏銳,「在後面的車庫。那裡是第一現場。」
想到這裏川島就心有餘悸。
在告別之前,星野安慰似的拍拍川島的肩膀。
初步認定屍體是在汽車後備箱里切碎——至少是在這裏「再加工」。
「那多謝啦!最多3分鐘。」小栗一溜煙地跑向洗手間。
「我問你,」星野說,「你說,罪犯為什麼要將屋裡的東西全部弄壞呢?」
「犯人想要掩蓋這個事實,那是因為,他就是通過這個手法,進入房間殺人。」
「用強壓KX!」
那個女人最終還是發現了。
「這次是烤魷魚!之前有消防員在救火雲梯上拍到的照片!」北條一邊大聲講著電話,一邊把夾著照片的本子遞到了面前川島面前,「這個。」
但那完全不是他想要的形狀。越想要找到證據打破,越是感覺——說不定真的就是那麼回事!
從胸腔到腹部被全部剖開,心臟也好,大腸也好,子宮等等內臟器官一件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水蛭——
「謝謝。」星野接過文件袋抱在胸前,卻依然只是低頭。
「是嗎?」川島撓撓頭,「主要是因為你太強了呀。」
「是因為老大哥呀。」
刺耳的剎車聲,接著是碰撞的巨響!
「是魷魚!魷魚!」北條大吼著,火花飛濺伴隨著爆炸聲,連穿著消防服的消防隊員都退了出來。
章魚
星野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頓了頓腦袋。
川島又是渾身一顫,像是脖子里被丟進冰塊了。
這點也已經得到了治安管理員的確認。
「不需要一次性喝完,不過也至少要嘗出些味道,才好填寫評價表嘛。」
「喂。問你呢!」星野整了整衣襟,「什麼態度嘛。這可是配合你破案。」
當天夜間,進行了緊急調查,在秋元家的總電閘上發現了曾被改造過的痕迹。
「嘿嘿,又要去那裡了呀?」
「啊!啊!」星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輛車又一次倒了回來,再次碾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川島。
「嘭——」
「這些資料不是大尺自己收集的。」星野使用的並非疑問句。
「對不起。」他突然道歉,樣子像個沒有保護好弟弟妹妹的兄長。
扭動鑰匙的瞬間,手感有些異常,星野從反光鏡向側後方望去,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
但此刻只想把自己變成和這個星球同體積的鈈!來個一次性撞擊!
「他們不會抓到我嗎?」
來得真快。右香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地說,「是小林餐廳嗎?」
「對了,這個蛋糕看起來很不錯嘛,先上來一個吧。」川島似乎完全互換了自己和星野的角色,「趕快趕快哦。」
「我想應該是壓縮機哦。」星野啜了一口。
醫護人員把川島放上擔架的時候,一張像是名片的東西從他身上飄落在一邊。
星野喝了口茶。
就讓我和你一起死了吧。一瞬間,星野心中閃過了甜蜜的感覺。
「喏。」星野指指窗外。
「啊——」
由於只能內部聯網對戰,兩人這次從隊友變成了對手。
「嗯。」星野點點頭,那絕對不是平時的川島。
大尺右香在遺書中說,自己曾有一個叫做「大尺奈|美」的妹妹。由於家庭變故,她和妹妹從小就分開了,但感情卻很深厚。但突然有一天,右香意外地接到了妹妹自殺的消息。
北條點燃了香煙,無視服務員可能的鄙夷,深深吸了一口。
那個東西誕生。
但據鄰居反應,中谷的生活作風似乎不太檢點。常常有年輕男人出入這裏,有時候還會舉行多人的「Home Party」,窗帘拉得嚴嚴實實,不分日夜地大聲播放著音樂。
「啊?」小澤又不耐煩起來。
望著秋的清潔的陽光,她在心中默默禱告。
「哦哦,但或許還是跟男人有關係吧?你瞧,剛才小林先生也說了……」川島似乎在為自己尋找論據,但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魷魚的汁液滑過她的手指,讓她一陣心寒。
但川島連一步也沒停。
「都做好了?」

「嗯嗯,有些事情。」川島強作歡顏,「小栗君,今天碰到你真開心啊,我們改日再打一盤。」
水蛭
「如果之前是老師的話,考試估計難不倒你。」北條輕描淡寫地問,「不過真的確定了?警察可不是什麼令人羡慕的職業。」
「這次的死者叫秋元友美,公司職員——」他試探著,開始敘述案情……
「到了半夜,盒子里東西就會打開機關,輕手輕腳地跑出來……」
「哦哦,是我們這邊送的貨。」在經過反覆確認之後,負責人點點頭,「雖然我們公司規模不大,但也都是嚴格依照規定辦事。這種大件的貨物,一樣也是要完全檢驗的。」他信誓旦旦地說。
在遊戲啟動前,川島看了官方遊戲介紹,玩家一邊在有限的地圖內採集、建造、發展,一邊與同在一片區域內的玩家競爭。戰鬥也好,流血也好,總之九_九_藏_書殘酷的事情不可避免,直到某一方被完全消滅在這片小世界中。川島越來越感覺這是一個無比殘酷而現實的遊戲類型。
川島想到自己當時興緻勃勃把獎狀拿給星野看,她只是淡淡一笑,「哎喲,玩遊戲倒是有一套。」
電話斷了。
「哎?」

「吱——嘭!」
「沒有下來了。」北條放下電話,「兇手自殺了。」
「喂喂。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星野聽了一會兒就皺起眉頭,「門鎖完好,窗戶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你就覺得是熟人作案?你呀,簡直是在誤導調查呀。」

「上面應該是這樣寫的吧:超專業電器維修!憑此券享受首次免費!若無法修復贈送同類產品一台!」
「說不定是和男人有關。」川島小聲說,「那種,索要生活費,之類的。」
汽車飛馳起來,但是因為有了星野坐在身邊,讓他感覺心裏十分安寧。
「那……真是非常感謝。」
於是這個蛋糕一瞬間就上來了。
由於川島在上一起案件中的表現,所以這次事件中他的假設都被非常重視地投入了調查。
「這倒是,看一眼就知道是個桃花命的女人呀。」年長一些的也跟著感嘆。
「亞紀……」川島用眼光示意她看自己的口袋。
就在她將小澤拖進卧室時,玄關的門鈴又一次響了。
「嗯!」
「Bingo!」小栗比出一個V字形手勢「StarCraft Two——」他那過分誇張的表情顯得很二,「我是這家店的VIP會員,所以才能享受這個特別的包間,什麼遊戲都有噢,就算還沒有上市的星際2,也已經通過朋友弄到這裏來裝好了!學長要試試嗎?」
「啊?」川島想難怪總有些差了一絲力氣的感覺。
「不要靠近那裡!」
僅觀察五官的話,與和自己皮夾中的嫌疑人十分神似。雖然圖像上的女人是成熟型捲髮,但完全可能是因為戴了假髮。
窗戶底下是一家網路咖啡——不久之前,他還在那裡打了一盤遊戲。
川島簡直像是聽見放課鈴的小學生一樣,逃一樣地疾走而出。
洗手間里沒有看見小栗,可能那傢伙是在另一側的隔間,多半是吃壞了肚子。川島沒有再多想,徑直回到座位。
「喂!川島君!你是怎麼知道的!」電話中的聲音也十分激動!
很快,鋪天蓋地的異形潮水般地向川島的基地湧來。
「不過他還睡得很香呢。」星野的心中也在翻騰:川島君,那天我們在餐廳分別了之後,你究竟去了哪兒?又發現了些什麼?
小澤皺皺眉頭:「這樣就可以免費了?」
「你在說什麼呀。」川島有些摸不著頭腦。
川島接了之後,立即神色大變:「我馬上到。」
在距離火場一段距離的廉價酒店公寓里,發現了上吊自殺的屍體。
——首先是愛,然後是恨,最後是無。
像是從黑暗中猛然撲出的惡獸!
「喂……」傳來的應該是叫做小澤的女子慵懶的聲音。
星野嘆了口氣,由於鑒視工作還在進行中,所以暫時還沒有更多的線索,推理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再往下就只能猜測,對於破案說不定反而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北條接了個電話,就前去總部彙報情況,現場留下川島和星野。
「上次是水蛭,這次是章魚!」北條雖然年過四十,卻是一身引以為傲的肌肉,川島靠在他身上,稍稍感覺到了類似於有兄長陪伴般的安心。
「川島哥,我去下洗手間。」戰鬥進行到中途時小栗忽然這樣說。
但對方或許就是那個身負兩條命案的殘忍兇手——
川島站在離她大約兩三米外的人群中,考慮以什麼手段上前搭話,這也是警察學校的必修內容。
每一個人都該去死。
「看見了。不過。」送貨員似乎有些為難,「折扣券您放在哪兒了呢?」
「那天的最後,總覺得川島君很怪呀。」北條還是掏出了香煙,「他說不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啊啊!」川島話都說不出來,等他恢復了說話的能力,立即拿出電話。
川島沉默下來。小栗也不再說話。
「記得打電話給我呀!」川島一邊跑上計程車一邊向小栗揮手。
「這是一個有趣的手法哦。」星野點點頭,「不過被看穿之後,也是個很小兒科的遊戲啦。如果再進一步檢查冰箱的壓縮機,應該是由於頻繁的啟動才損壞的。像這樣的老式公寓,電源總閘應該是集中安裝在外部的。」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川島慢慢地睡去。
「只要您嘗一嘗本店新推出的這款夏日冰爽涼茶,就可以免費贈送一份套餐。」大尺右香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杯涼茶,「僅限今日哦。」
川島被她針織衫的胸前風景吸引了,完全沒聽到接下來的話。
「你是那個——叫做……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川島說,「電腦部的小栗嘛!」
星野緊緊地追了過來,「怎麼回事?」
「嗖——」川島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向門口。
星野的臉上浮起一絲憂鬱的微笑。
在他隨身的物品中並未發現什麼線索,所以一切只有等他從昏睡中醒來才知道。
「辛苦你啦。」川島感嘆了一句。
小栗低下頭,眼睛里閃過一絲遲疑,但還是掏出名片遞了過去,川島幾乎都沒有看就塞進了口袋。
小澤瞥了一眼微笑著的女送貨員,感覺稍稍有些面熟,為了免費的鰻魚飯,她還是把杯子舉到了嘴邊:「味道還真不怎麼樣。」
是為了妹妹?自己?或者是眼前這個女人?她並不知道。
水蛭們緩緩蠕動,無時不刻地發出類似「滋滋滋」「沙沙沙」還有泡沫碎掉時輕微的「嗶啪嗶啪」聲。
「您好,是要了小林餐館的鰻魚套餐嗎?」
「啊——」
「啊!」
「只要頻繁地開關秋元家的總閘,沒多久冰箱就會壞掉了。」
——假如川島也進入這夢中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發現屍體的是死者樓下的住戶,午睡之後察覺天花板滲水,所以上樓交涉,由於始終沒有得到屋內的應答,這才找到了房屋管理員。
我對於星野是怎樣一種感覺——
北條也好久沒有動作,兩人靜靜站在這秋日的陽光里。
不過,北條並沒有向星野說出自己的預感:在破解這個事件之前,川島說不定就會一直這樣地沉睡下去了。
兩個女人扭打起來,但小澤畢竟吃了麻藥,儘管身高力大,依然不是右香的對手。
「雖然還有些難以解釋的地方,但基本來說,應該就會這樣地結案了。」北條長吁一口氣,「怎樣都感覺不爽。剛才總部已經發來消息,情況基本和遺書中說的一樣。這一串的悲劇,怎麼說也有警方的責任。」
胃口不錯嘛。星野氣不打一處來。
是北條,北條用警車擋在了兩人的身前。豐田車和警車雖然撞到了一起,但並未受到什麼致命傷害。
這兩個字等同於「開吃!」,川島立即大口吞吃起來。
兩人一邊喝著冰可樂,一邊走在深夜的新宿街頭。
在這樣的世界,找到哪怕只有一個,他或她,人間合格,也無可能。
在那個無憂無慮的中學時代,由川島、小栗幾人組成的電競戰隊,在中學生電子競技大賽里獲得了全國總冠軍。小栗是https://read.99csw.com進攻的核心人物,和負責防守的川島配合默契,表演賽里竟然連大學組的冠軍東京大學都戰勝了。
不行了,眼睛已經模糊,聲音,氣味,一切都變得毫不敏感。
「6225,你們不是有嘛。」小澤嘟囔了一聲,「快點送上來吧,好餓。」
他出示了一張照片給星野。
經過查訪,確認前階段電力公司曾對該小區的電力設備進行過維護,但電力公司說只是例行檢查,否認對秋元家的總電閘有過任何改動。
「呃——」川島用生理反應回答了他的問題,胃裡猛然一陣翻滾,剛吃下去的一口牛肉飯直接堵在喉嚨口,他鎖死眉頭,狠狠喝了兩大口味噌湯,這才舒出一口氣。
像是要打破這寂靜一般,電話鈴突然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W.yk也是,已經很久沒在世界舞台上看見他了。」小栗點點頭,「所以說啊——這是個鼓吹進攻的時代。進攻中的一方,對於被迫防守的一方來說,是沒有破綻的。」
那是個普通的初秋午後,暑熱並未退讓,但秋意亦決然地襲來,兩個季節拉鋸似的抗爭中,生成了一種令人感覺十分舒適的第五季節。
「手都涼了。你開車行么?」星野無奈地嘆了口氣,坐進了駕駛室。
「哦哦,是電子競技那事。」川島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忽然想起這個。」
死者是名叫中谷桃香的律師,33歲,獨自居住這幢兩層小樓。
「這下我可要輸了!」小栗奔回座位之後一邊嚷嚷,一邊飛快地點擊滑鼠。
「哦?」川島有些好奇。
「對了。川島哥。好久不見啦!你在幹嗎呀?」

「你真的是新世紀的警校畢業生?!」星野瞪大了眼睛,「不覺得丟人么?犯人怎麼可能從早到晚站在那兒撥開關!」
「想要毀掉一個人,比培養一個人容易得多。」北條說,「就算明知不是自己的錯,但這種無所謂的攻擊,也足以讓一個人精神奔潰。」
「你見過?」星野和北條都很驚訝。
川島像是要窒息過去似的靠在他身後。
「嘿,你看,這個——」她把手中報告書的一頁伸到川島面前。
川島走向玻璃窗時,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前方等待著他,某種恐怖之物,近似於真相的東西。
最開始只是一些冷嘲熱諷,漸漸變為了系統的誹謗,再後來,在全國各大論壇上都出現了以妹妹的名義發出了「腦殘貼」。類似於說東京港大地震死的人太少,應該多死一些;日本人都是豬,真後悔生在日本之類的話。在這樣的帖子里還附上了妹妹的照片、地址和電話,上面還寫著,「我就是愛這樣,難道怕你們不成。」
上面寫著:「小澤瑪麗:小林餐館,鰻魚飯,一周二到三次,工作日。」再下面是小林餐館與鰻魚飯的介紹,餐廳工作人員的制服樣式,特色菜單,連優惠券信息也一應俱全等等。
讀完了遺書,川島,北條和星野都各自沉默起來。
屋內終於又寂靜了下來。
川島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猛然撥動了一下。他愣了幾秒,但在下一秒鐘,立即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車子從正面撞上了川島,擦著星野的身子飛馳而去!
儘管這些事情十分重要,但或許,比起這一切事情,他能醒來,才是自己更在乎的事情吧。
「嘿嘿,因為小小人。」
右香將自己搜集到的證據送去警察局,但卻得到了無法處理的回應。
「那時候,我還在讀女高。」星野忽然露出少有的羞澀。
——文件夾里有兩份畫像,星野將一份給了川島,另一份放進自己手袋。
「混蛋!混蛋!混蛋!」男人不說話,只是死死地拉住繩子。
他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感覺那具屍體,還是活的。」
星野似乎有些失神,並沒有聽見他的問題。於是北條認為這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
小澤接過盒飯把錢遞了過去。
「慢點!」
早就度過青春期了,川島嘲笑自己幼稚。但也說不定是這樣,和星野的重逢,把自己重新帶回了青春期也說不定。
接著聯繫到了當時送貨上門的兩位工人,他們說陪同送貨的還有一個女人,即是委託人本人,一位二十五歲上下的女子,名叫瀨戶由衣——無疑是假名。
——秋天真是個多事的季節。
「哦。」
如果他不走過去,可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但因為星野站在那兒,所以川島沒有了逃避的理由。
妹妹由於天性熱心,還是高中生的時候就擔任了某個論壇的版主,她仔細管理論壇,熱情地為大家服務,其他管理員不願刪除的帖子,都會委託妹妹來刪除,就這樣漸漸得罪了一些小人。
兩人又是你來我往的一番鬥爭,小栗打開了2片分礦,川島只開了1片。對於人族來說過度分散力量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是你的錯。」星野低聲說。
「北條先生,你覺得這個案子怎麼樣?」川島把遺書遞給北條。

右香在心中暗暗好笑,他該不會是想象著一個裸體女人撅著屁股趴在玄關上往外塞折扣券的樣子吧。
屍體直挺挺地躺在房間中央。
「你要嗎?」川島明顯是象徵性地客氣了一下。
地圖是十分經典的「Lost Temple」,川島出生在3點位置,他派出的偵察兵在探查第二片礦藏時就發現了小栗在12點位置的基地,算是十分幸運的開局。
「喲,這不是川島學長嗎?」
「就是看不見的手。」小栗喝了一口眼光,「新時代的星際,在遊戲程序中做了微調,強化了進攻的能力,同時就是削弱了防守的力量。」
「並且,在你醒來之前。抓住他!」
「竟然要做到這樣的地步——」星野驚訝,「每個人的資料都這麼詳細?」
「642頁A4。」北條打開警察手冊掏出了幾張照片,「是三名被害人的資料,看這裏。」
川島默不作聲。
一個黃髮男子忽然從斜刺里插了過來,拖住川島的胳膊。
「喂喂?川島學長?」年輕男子依然拽著川島的肩膀。
沒幾分鐘,穿著工作服的大尺右香按響了門鈴:「一共550元。」大尺右香熟練地遞過飯盒。
「嘿,去吧。不打你。」川島又忍不住笑話小栗,想當年在比賽時就他曾經出過這樣的囧事,不過最後還是取得了勝利。
——此刻,被巨大的痛苦籠罩著,然後,又漸漸變成為了對人間的悲憫。活著的意義,真相,以及在水蛭黏膜包裹下城市的一隅,野性之口,一點兒也不相信。
「如果這次你不幫忙,我說不定就要被變態殺人狂幹掉了啊。」
「是吧?」北條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別說是像川島這樣的新人,就連經驗豐富的自己也嚇了一跳,那種噩夢般的場景所帶來的震撼度前所未有,大概是會持續一輩子了。
儘管川島說得有些誇張,但星野還是心軟了。
忽然!她被後面一雙手緊緊地掐住了脖子——
小澤伸出手去接過杯子,「不是要我一次性喝完吧?」
「啊?」
「那車也是無法追查的吧。」星野忽然問,「那個傢伙——」她忍不住一陣顫慄,身子罩上了地獄般的寒意,星野不禁四下張望,總感覺那傢伙就在身邊似的。
屋子九-九-藏-書中間穿在一根鐵杆上的是——人么?
的確,眼前這樣「給力」的現場,是為小報記者以及川島這樣的新人警察準備的——可以想象,當浴室的玻璃門被拉開時,像是泄洪一樣湧出的章魚塊。
天色已經暗了。

「嗯,每個人都有差不多180頁左右,還有一些是綜合資料。」北條說,「初步判斷這些信息都是從網上搞到的。不過說起來,知道鰻魚餐廳推出新飲料還算正常。但連個人癖好都能了解清楚?」
川島心想,這真是個瘋狂的世界。
接著是紙袋放在地上的聲音,以及匆匆跑下樓的腳步聲。
「嗯,絕對。」星野體會到了像是來自兄長的溫度。
「發現血跡了?」星野俯下身子查驗屍體細節。
川島竟然有些失神。
——那是兩張周末的電影票。
電影中的盜夢者從一層夢境到下一層夢境,最終明白的卻是自己的心意。
川島側著身撥開散場的人流,向不遠處那家電影院走去,上一次看電影,好像還是高中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坐在身邊的女孩……
「那台壞掉的電腦?」川島說,「似乎硬碟被拿走了。」
黑暗裡,長頭髮,水手服的女孩,他則捧著爆米花和冰可樂,但想起的卻是——
「怎麼了?你覺得怎樣?」川島問星野。
川島也感覺有些尿意,就乾脆也站起身,往男洗手間走去。
川島這才回過神來,端詳起身邊的黃髮男子,好熟悉的五官!
聊完了案件的事情,合上資料夾頁,兩人一下沉默起來,坐在同一側的沙發上,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估計是從微薄里搞到的。」星野說,「有些人就是喜歡自曝私生活之類的。」
7分20秒時,兩人在6點位置的基地有了一次接觸。
秋元友美人生最後一個意識是:他哭了?
川島選擇了傳統均衡型的「人族」,而小栗仍舊選擇了激進于攻擊的「蟲族」。
水蛭,章魚,生魷。
「走,我帶你去車庫。」北條大步走出房間。
「時間還充裕得很,我願意一直等。」
「時候到了。」一個男人低沉著聲音說。
兩人並無子女,中谷似乎也沒有要再婚的打算。
就這樣一邊走著,一邊想,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燈火深處——縱然是接近十點的夜裡,新宿依然燈火輝煌,人流如織。
「哦?」
「這份飯可以免費送給您哦。」
「W.yk也是?」川島說的是一位國際著名的防守型選手。
那還是三個月前,還是新人的川島被分派到了一件惡劣的案件中。
「X—Net—Cafe?」
「怎麼了?」星野有些奇怪。
「唔,那請多多指教。」
「應該不是。」
秋元友美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但心中湧起的卻是解脫的感覺……終於可以死掉了……
雖然計謀成功,星野看見川島這樣,反而有點不好受起來,她坐到川島身邊拍著他的背,好久才讓他平復下來。
「不是的!」小栗認真地說,「我的操作比你差得多,這一點誰都清楚。」
「我……知道。」不知什麼時候,星野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陽光穿過黃綠相間的枝頭落在兩人的肩膀上。
星野覺得他的表情和小學時向自己借抄作業時沒有區別。
「你覺得這是一般的事件么?」星野做出誇張的表情,向前俯下身去,「你說……」
「亞紀……我……你……」川島用手按住星野顫抖的手掌。
「這真是——」右香長吁一口氣,還好沒出什麼差錯。
最終把妹妹逼上絕路。
「呀——」星野感覺彷彿是自己渾身被碾過一般地發出尖叫!
「啊——」右香奮力掙脫!
就在星野悵然若失時,北條兄長般的身軀出現在了眼前。
「所以明白吧?只要用了這個手法,完全無所謂是不是熟人,都可以進行犯罪。」星野伸手摸了摸川島的臉頰,「這傢伙,比上次那個厲害得多。如果目標又變成是川島君你這樣的——嗯,恐怕一瞬間就——」
「畜生!」北條咬牙切齒地猛踩油門,「絕對幹掉你!」
是的呢,已經回不到少年了。
「你——是——大尺的——」
「是的,您要的鰻魚飯到了。」
沒來由地就想起這麼一句話。
一部分是因為烤魚的香氣,她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好吧,但下不為例哦。」
「嗯,哦,對了。」北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另外在兇手的家中發現了這個。」
不過——川島咽下了這句話——怎麼看都像是S2演藝的某二線女|優嘛。
畢竟死因確鑿是自殺,流言又是由匿名的網路由千萬人之口流傳而出——
不知怎麼的,川島想起了星際爭霸2里被異形感染的人族士兵,還有那魷魚絲似的觸鬚,在火焰中蜷曲起來了,所有的東西都——
「根據附近路口的攝像頭檢……」
川島不禁向四下看去,紅燈即將結束了,他感覺放在內側口袋裡的櫻花警徽微微發熱。

「呃——」川島捂著嘴巴沖向洗手間,差點撞倒端著盤子的服務員。
「呯!呯!」北條立即開槍示警!
「我在洗澡,您把飯放在門口吧,錢就在門底下。」右香打開浴室的花灑,「看見了嗎?」
大尺右香掛了電話,顫顫抖抖地撥通了另一串號碼。
「北條先生打電話給我,說是有重大進展。」星野做了個「噓」的手勢,「我是川島先生的特別助手,怎麼可以一個人在家偷懶呢。」
兩人完全把靠著牆才勉強站住的川島給忽略了。
「沒事,隨便走走。」川島望了望女孩消失的方向。
新人警察VS高智商罪犯,遲遲破不了案也是理所當然的,沒想到的是,兇殘的罪犯竟把打草驚蛇的警察們也作為了襲擊目標,川島首當其衝。
「哪有這麼巧的事——」川島按捺不住激動,立即緊緊跟了上去,女孩正在前方的路口等紅燈。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女孩一邊接電話,一邊看著手錶,像要去赴什麼約會。
「對了,聽護士說你每天都去?」北條漸漸感覺自己在沒話找話。
中谷離過婚,前夫是叫做三井守的籃球運動員,離婚後一直在美國打球。得知了中谷的死訊似乎很傷心,現在正在回國奔喪的途中。
「行了,真不好意思。」送貨員是個年輕的男人,聲音中都能感覺到他的臉紅。
生魷
是看花了么?
「三、二、一。」紅燈結束的同時,川島深呼吸了一下,徑直向那個女孩走去,眼看就要拍到她的胳膊了!
「那傢伙,真有那麼神嗎?」北條抱歉似的一笑,掐滅了香煙。
「但是——」
「如果知道是這樣,說什麼我也不敢去拉那扇門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年逾六十的男人被嚇得索索發抖。
酒店特設的休息室里,此時只有三個警員,桌上有幾個礦泉水空瓶,填飢的餐包卻沒有人打開。
「接下來還有什麼?」他不禁喃喃。
「現在已經送到樓梯口了,請問開門密碼是?」
右香麻木地撥通了電話。
「到那兒你就知道了!有好東西給你看。」小栗依然是那麼神秘,雖然是比自己小一年的學弟,但川島一次都沒猜出過他的心思。
北條皺了皺眉頭:「川島君,剛才出杉木君不是特意前九-九-藏-書來報告了么?在塊狀物里發現了破損的勞力士手錶和鉑金戒指。」
「北條先生,這是我特意找來協助咱們的朋友呀。」川島裝神弄鬼地說,「在這種奇異的案件里,她常常能發現一些,讓人吃驚的東西呢。」
假如不是因為川島偷閑參加同學會,碰見了星野,並且藉助了她「千里眼般」的「超智能」鎖定了犯人,還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車呢?」
北條說:「我去和鑒視課的人打聲招呼,這就回總部去了。」
「是用了定時開關電源之類的東西吧,那傢伙偽裝成電力維修人員,改造了秋元家的電閘。讓電閘在她的上班時間,例如早晨十點開始到下午四點反覆通斷電。當然之前已經在她門上插了小廣告。」
「一個培根披薩,不不,還是要這個雙層起司比薩吧!還要蘑菇濃湯,這個肉丸套餐……哎?你在看什麼?」
「啊呀,你自己都忘記了嗎?」星野把臉轉向窗外,「到底是誰興沖沖地跑到我校門口,大喊大叫地炫耀『星野,我厲害吧,東大的那群傢伙也被我打敗了!』」
「雖然經過擦拭,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迹,現在正在進行比對,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哦。」北條已經開始直接向星野報告案情了。
經過反覆追問,兩位工人終於承認,在送貨途中,該女子稱「收貨人不在家,能否稍微等等」,在這段時間里,作為回報,她請兩位工人去小酒館喝了兩杯飲料,自己則一會兒就鑽進了洗手間。
川島明白他這是要作總攻了,好在他已經布好了防守。
「共同點是軟體動物。」穿紅色風衣的女人說。
「聽說是根據地圖區域做了內部判定。」小栗點點頭,「這樣一來,無論多麼好的防守型選手,到了這個時代就沒法生存。」
右香最終用沾著乙醚的手絹再次壓住了小澤的嘴巴。
再仔細看時,什麼都沒有。
右香心想,這恐怕會是留在你腦中最後的意識。
「嗯,保重。」小栗抱著胳膊。
星野想到這兒有些臉紅,接著眼淚馬上就要落下,她趕緊深呼吸了一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被叫了名字的星野一愣,她大叫著:「不許你死!不許你死!」
「呃——咳,呃呵!咳咳咳!」川島頓時噎住似的大聲咳嗽起來,眼淚都流了出來。
「唉——」星野一直望著窗外。
沉默中,新宿的夜風灌了進來,川島看著深夜依舊燈火通明的大樓,感覺到了燈光中深刻的進攻意味。
「是是。難怪呀——」川島翻開筆記本,「的確是有個鄰居說聽見了爆米花似的聲音。」
「姐姐——女神——」川島眼睛中的星星這樣說著。
說是「躺」,似乎不太恰當,應該是類似於「陳列」或是「布置」此類感覺。
小栗是在離開了差不多4分27秒之後回來的,由於集中於發展建築,所以對時間掌握得十分精確。
然後從一切皆無的境界中,
「啊——」
不過在看到了女孩的背影之後,他心中立即冒出了一個現實的念頭:這樣一個單薄的女孩,能夠獨自完成那麼大場面的犯罪嗎?不是,應該說,任何一個女孩,就算是最粗壯的那種,也完全無法想象。
川島在他的眼睛中看見了某種難以琢磨的意味。
接著她打電話來稱臨時有急事,讓兩位工人們自行將貨物送去。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畢竟收貨一切正常,發生的種種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坐在你同一側,好?」
豐田車想再次碾壓川島,星野死死地撲了上去擋在川島身前,但豐田車並沒有停下。
「亞紀……沒用的……」
「這些是你要的資料。」他遞過一個大大的文件袋。
但豐田車駕駛員不為所動,迅速地逆行逃向首都高速三線,北條鳴響警笛緊隨其後,剛才他就有會發生什麼的預感,沒想到——
——沒有人發現在不遠處的街角,電話亭後面,一個黃髮男人扯下耳機,拉起了風衣領子,走進大廈的陰影深處。
依據冰箱這條線索,警方調查了全東京的物流企業,最後追蹤到了一家中等偏下規模的小型快遞公司。
眼前湧起的是對人間深切的恨意。
「就憑那些傢伙,怎麼可能。」電話中的聲音十分輕蔑,「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這位客人,還有一件事情。」大尺右香並沒有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去接錢。
星野伸進了川島西裝的內袋,血液的溫度好熱,讓她的手痙攣起來。
「放心吧。」
星野吐吐舌頭,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川島立即打電話給鑒定科的同事,拜託他們,沒幾分鐘就拿到了結果。
「真想不到,女人的妒忌心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川島第一個說話,「就因為那個女孩比較人氣,那三個女人就聯合起來做了這種事情。」
「對了。」星野說,「對於那台電腦,有些什麼發現么?」
死亡時間是昨天夜裡十點。
於是就派了負責肖像的警員,根據這兩人的敘述畫了圖片發給大家。
「啊——但如果秋元當時就打開包裝檢驗?」
「哦哦,是啊。」小澤不耐煩地說,「還沒弄好嗎?」
「這小子——什麼時候——」川島漸漸感覺體力不支,一種窒息感透出滑鼠導入了他的胸口。
川島看見大尺右香的一瞬間就叫了起來:「是她!」
「如果是為了侮辱人,用那種方式折騰的屍體已經綽綽有餘,沒有必要再做那麼些多餘的事情。」星野說,「況且,砸壞電視機呀,電腦呀都是需要力氣和時間的事情。發出那麼大的聲音,難保不被人懷疑。」
星野感覺靈魂出竅一般,彷彿不在人間。
北條捂住鼻子,盡量避開蠕動的牆壁,將視線回到了屋子中央的屍體。
「那當然,我們可是隊友!」川島也很高興,他想到了那件令人驕傲的事情。
右香愣了幾秒鐘,接著走到玄關那兒,從帶來的大包裹里慢慢掏出魷魚。
剛才擦肩而過的短髮女孩——
「放心吧。對這個案子,我很有興趣呢,會一直幫到底了。」
「哎喲!微操還是那麼妙!」坐在對面的小栗忍不住讚歎一聲。
「拜託了!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可以幫我的人了!」川島可憐兮兮地說,「假如上次沒有你的幫忙——」

川島君,我不是個好警察呢。
北條不知該說些什麼,就握住了她的手:「絕對抓到他!」
在自稱大尺右香的兇手衣袋中發現了遺書。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秋意,電影也是讓人感覺不在人間的原因之一,因為這是一個敘述——「夢」的電影。
「一定是為了撒氣。沒看到連——」川島沒有勇氣再說出那屍體。
「到現在還說什麼但是!」男人說,「這又不是電腦遊戲。」
服務員大媽轉過頭惡狠狠瞪向這邊的北條。
接著地殼震動,扭曲,裂開,有東西出來了。
「在這裏等等我。」經過電影院的時候,川島跑了進去。沒一兩分鐘又回來。
「嗯。」右香急切地說,「真能一切平安無事?」
北條掏出一盒煙,頓了頓又放回口袋:「所以說,只要川島君醒來的話,這個事件就立即能破解了!」
不久就要套上圍巾了吧。星野仰起面頰眯著眼睛。
銀杏漸漸爛漫,紅葉也悄然發軔,恍惚中讓人有了不在人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