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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飾

掩飾

作者:木葉枯
「因為谷易誤以為電腦裏面那個被姜樺潛規則的人是你。」我繼續說道,「在推理到了這一步的時候,對我而言產生了兩個疑問:第一,兇手是誰?第二,既然你們兩個都打算將警方的嫌疑吸引到自己身上,那為什麼你們兩人在錄口供的時候都要說和對方在一起呢?這樣的不在場證明如果成立的話,那麼你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
「據我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姜老師的人品似乎並不怎麼好。有人說,他利用職務之便,收斂錢財、玩權弄勢,更有甚者說他逼迫女學生進行所謂的『潛規則』。當然,這些都是我聽說的,至於是真是假,我無從得知。」
「當初創辦文學社的時候,我們找不到合適的指導老師。因為學校有規定,沒有指導老師擔保,不允許創辦社團,當時迫於無奈,只好去找他。」谷易雙手狠狠地抓緊了褲子,「我想這恐怕是我這幾年裡犯的最大的錯誤。」
「聽之前的警員說,是一個叫姜樺的老師死了。他好像是文學社的指導老師?」
「當初為了找姜樺來當社團的指導老師,我和小羽一起去找他,就在那天晚上,姜樺打電話給我,說只要我願意,就答應我們的要求……」
而至今都還留在這裏的只有那群依舊在外面圍觀的人群。
「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楚天闊對我說道,然後轉身面相坐著的滿臉疑惑的其他人,「現在將各位叫來,相信大家都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關於姜樺的案子,由於警方人手不夠,所以特意邀請這位蘇軫同學協助調查。現在就由他來將這件案子做一個整理吧。」
「留言……那這本詞集暗示什麼?」
「有些錯誤你是意識不到的,而等你意識到的時候,卻為時已晚了。」我說道,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許多事來。
「然後你將屍體弄到了地上,並且砸壞了電腦。並且將兇器上的指紋擦乾淨,然後故意弄上自己的指紋。你所做的這一切,不同樣是為了掩飾嗎?」
「沒錯,而經過警方的調查,確定這是一起外來人員作案的凶殺案,嫌犯目前還沒找到。」楚天闊面帶微笑地回答到。
「這個你就先別問了,楚隊長。第二,找人看一下,能否從那台電腦上提取出信息。」
「沒錯,就是葉羽翎!這進來的第三個人,想利用這本書造成的死亡留言,就是想讓警方懷疑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文學社的副社長,葉羽翎!」
「那個東西……啊,難道是……」說著谷易猛然地低頭看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皺緊了眉頭。
「嗯,是的。」她點了點頭,淡然的笑笑,「雖然谷易老是說文學社能走到今天我的功勞最大,但其實我覺得茜茜才是付出的最多的人,只是她一直都是在默默地付出。有時想想也真替茜茜感到委屈,其實我有好幾次見到她一個人哭。」
「你是大一進社團的新生吧?」倒是葉羽翎先開口,「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叫蘇軫?」
「蘇軫是來協助我辦案的,你不用太在意。」楚天闊不由分說道,「現在咱們還是先進入正題吧。」
「那跟我來吧,咱們去別的地方談。」楚天闊對現場的警員吩咐了一下,便叫上我往外走。
「煙灰缸上的指紋查過了嗎?」我站起身來,問道。
「2000塊一個月?當社團的指導老師?!」楚天闊瞪大了眼睛。
「夢想?一個讓我失去身邊重要的人的夢想,還保護它做什麼?況且,現在姜樺一死,沒有指導老師,社團本來也存在不下去了。」
「我只是說有3個人涉及此案而已,並沒有說兇手有三個。先說說為什麼我會推測有3個人吧。這點是從案發地點的情況推理出來的。
「現在還是暫且不說吧,先要麻煩你調查幾件事。」
葉羽翎一面體會著楚天闊所說的話,一面心生不安地看著我。我沖他點了點頭,然後送她走到了門口。開門之後,我驚奇地發現,原來谷易一直都在門口等著。他疑惑地看著葉羽翎,在葉羽翎點了點頭之後,他給了我一個微笑,然後便和葉羽翎一起離開了。
「因為我知道你也喜歡谷易,並且他也是喜歡你的。一個是我喜歡的人,一個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好姐妹。我願意為你們做這些事……做什麼我都願意。」
「那你請說吧。」楚天闊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所了解的情況已經如實奉告了。那我告辭了。」龍沐站起身來,仔細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轉身離去。
就在我準備接著問的時候,楚天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完電話后,表情明顯地嚴肅了起來。
「你也是一個笨蛋。」沉默良久的葉羽翎聽到這裏,突然抖動著雙手失聲道,「你還說我做傻事,那你呢,那你呢?你為什麼這麼做?有誰值得你這麼做的呀?!」
「不,不行!」宋茜拉著谷易的手,「絕對不能解散。這是我們的夢想,絕對不行。」

3

楚天闊並沒有對龍沐剛才所說的一切有太多的評價和分析,不過看他的表情應該是相信龍沐所言非虛。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剛才不說明,直接叫人先將他和葉羽翎扣留下來?如果谷易是兇手的話,那麼葉羽翎毫無疑問就是在做偽證了。」
聽到我的這個結論,谷易三人用一種很驚異的目光相視而望,然後三個人露出一種釋然的笑容。而坐在後排的龍沐則是以一種讚賞性的目光對我微笑。
順著血跡流動的方向往下看,不遠處在血跡上放著一本書,而旁邊散落著被砸壞的筆記本電腦的碎片。我小心翼翼地走近觀察,盡量不破壞到地面上的血跡。在一攤血跡中放著的是一本精裝的《納蘭性德詞集》,以山水畫水印為底的厚重封面上,可以看到有兩三個較淺的血指印。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很好的朋友。」葉羽翎的臉微微紅了起來,聲細如蚊,「文學社是我們從小的夢想。」

2

「嗯,好。我跟著看看吧。」
「請大家安靜一下!稍安勿躁!」
「掩飾到過現場的第二個人,也就是谷易你!我剛才說在第二處血跡上發現了兩樣東西,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三樣,只是這第三件東西被葉羽翎拿走了而已。在我調查現場的時候,發現在第二處血跡上,有一個圓形的印記。這個印記直徑大約一厘米,和現今新版的一角錢硬幣大小差不多。就是留下這個圓形印記的東西,讓葉羽翎做出這樣看似不可理解的事情。」
「沒錯,那個東西正是你谷易襯衣上的紐扣。昨晚,當葉羽翎第三個到達現場,看到現場的情況之後,馬上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而當她看到那枚掉落在地上的紐扣時,一眼九_九_藏_書就認出那是你谷易衣服上掉下來的。於是她便誤以為人是你殺的。為了替你掩飾,她將書放到姜樺的手中,想以此將警方的時間轉移到自己身上。」
「能具體說說嗎?」我問道。
「信息?你要電腦上的什麼信息?」
「那你呢?你為什麼願意把所有的努力都投到裏面?你和谷易又是什麼關係?」
「那這3個人是誰?他們都幹了什麼?」楚天闊問道。
「很簡單,因為之前龍沐說過他和姜樺最後聯繫的時間是11點,所以可以推測出,11點之前姜樺應該是活著的。而剛才龍沐也說了,11點半全校集體斷電,教師公寓自然也不例外。而這裏又沒有發現斷電后可用的照明設施,兇手不至於在斷電之後黑燈瞎火的來行兇吧?所以,行兇時間只可能在11點到11點半之間。」
谷易滿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自顧自道:「姜老師,不。姜樺是我們文學社的指導老師,當初創辦社團的時候是我去請的他。雖然在人死後對其評頭論足是很不厚道,但是說實話,他就是一個混蛋!」
「嗯,很好。但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你就住在死者隔壁,那為何要如此麻煩的約時間商量呢?即使要斷電,但住在隔壁要商量什麼事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能否談談你昨晚11點到12點這段時間的具體情況?當然如果有什麼隱私的話……」
「嗯……那麼對於姜樺的死,你有什麼想法?」
「只能說,大快人心。我想不只是我,其他人肯定也這麼想。特別是文學社裡的幾個老成員。」
「誒?」看樣子楚天闊對我這個有些奇怪的問題感到疑惑,「正裝,不過只穿著襯衣,外套放在旁邊的。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些想法了嗎?」
「……在哪兒?」我突然冒了一句出來,「就你們兩個人?」
「念念重點吧。」
「死者你應該認識吧?談談你對他的看法如何?」
「出自納蘭性德的《木蘭辭擬古決絕詞柬友》。」谷易道。
「剛才調查科的人來電話,法醫和鑒定科的同事都已經得出了初步的結果。」
一個熟悉而洪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被這充滿威懾力的聲音給鎮住了。循聲向門口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邁著穩重的步伐走了進來。竟然是楚天闊!
「在我檢查被砸壞的電腦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電腦的顯示屏位置雖然也被砸過,但是破壞得並不嚴重。整台電腦破壞最嚴重的地方是在鍵盤下部的區域內。這說明砸電腦的人並不是單純的為了發泄而亂打一氣,而是有目的性的。那麼是什麼目的呢?想想被砸的最徹底的區域是哪裡就知道了,正是筆記本電腦的硬碟所在位置。也就是說,你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發泄,而是要破壞裏面的信息!」
「為什麼如此肯定?」
「不愧是文學社的社長啊,不知能否背出全文?」
「從當初請他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學校里流傳的關於他的傳言非虛了。請他的時候他就半推半就,說實話,我們當初許諾每月給他2000塊作為指導的回報!」
「有一些……不過現在還不好說。」
對方聳了聳肩,攤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和姜老師並不熟,我能告訴你們的,也只是我從其他地方聽來的東西而已。」
隨後進來的是葉羽翎。細緻的打扮使她看起來要比之前看到的漂亮許多。她坐下之後,顯得有些不安,但還是勉強對我微笑了一下。
我看了看一邊的幾個社團的負責人,谷易在和其他的負責人交談,表情比想象中的要嚴肅許多。葉羽翎則呆坐在一邊,麻木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誰知道納蘭性德最有名的詩詞是哪一首?」我環顧四周問道,「既然是文學社的成員,應該都知道吧?」
「而且什麼?」
和之前招新時的人山人海相比,現在的教室里只有幾個人,要顯得空曠許多。
「我?」葉羽翎疑惑地看著谷易。
「剛調過來的,上次在火車上遇到的時候就是來本市任職的。結果遇上那件案子,所以提前下車把事情解決了再過來報道。」楚天闊笑道,「看來咱們還挺有緣,怎麼樣,這次要不要留下來?」
「當時別的老師基本上已經是其他社團的指導老師了,我們又暫時沒有辦法找到別的『更好的』老師。所以……」
「小羽?就是副社長葉羽翎?」
「這些碎片到處都是,據推測可能是用那邊桌上的煙灰缸砸的。」
「那麼,龍老師,今天的案子你有什麼看法?」我問道。
「啊……是。」我遲疑了一下,看來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靜許多。
「那……結果如何?」我謹慎地問。
「人生只若初相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你覺得咱們應該從哪兒談起?。」楚天闊平和地說。
「因為鑒定科的人在現場發現了谷易的指紋。」
我在數字3的下方寫下《納蘭性德詞集》幾個字,然後接著道:「有關這第三個人,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本詞集。將這本詞集放到死者手中的用意很明顯,無非是想將它偽裝成死者的瀕死留言。」
「什、什麼……」谷易愣愣的看著身邊的宋茜,一時說不出話來,「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樣的原因!?社團存在的意義不只是我的夢想,也是所有人的夢想,它應該是讓大家都感到幸福的存在。但如果因為社團的存在而要犧牲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那這樣的社團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你怎麼能這樣?為什麼啊?」
「很惡劣,對嗎?」
「呵呵,好吧。和我弟弟一樣,不到最後關頭什麼也不肯說。」楚天闊在我旁邊坐下來,拍了拍腿,「說吧。」
「嗯,請問吧。」
「現在我們先做一些必要審訊工作吧。其他的我待會兒再和你詳談。」楚天闊對旁邊的警員吩咐了一下。
「那好,基本上我們想了解的情況都差不多了。如果你沒有別的什麼隱瞞的話,可以離開了。」
「嗯……大家安靜一下。現在咱們社團出了一點事情,姜老師出了一點意外,相信大家都知道了。」谷易停頓了一下,環顧下面注視著他的人,「不過大家不用擔心,這件事警方會處理好的。今天的招新會暫時取消,改天繼續,具體時間會通知你們。現在除了部長級別以上幹部留下,其餘的人都可以回去了。」
「那你也希望他死嗎?」
「嗯,楚隊長,是我。發現屍體的時候上面沒有碎片是嗎?也沒換過衣服是嗎?嗯,好的……無法提取電腦里的信息?哦,不要緊,這就是最好的信息了……沒什麼意思,那麻煩你叫上人在之前的階梯教室等著好吧?嗯,知道了。對了,另外再麻煩你個事……」
「然後再來仔細分析一下第二處血跡,在第二處血跡上,有兩樣東西:《納蘭性德詞集》九*九*藏*書與筆記本電腦的碎片。問題就出在這兩樣東西上面。我將血跡上的電腦碎片拿起來之後,地面上便出現了一塊乾淨的空白區。這明顯說明,電腦碎片是在血液流到地面上之時掉到地上的,同時,也多虧楚隊長的調查,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上並沒有電腦碎片。這也就說明,電腦是第二個進來的人破壞的,並且在砸壞電腦之前,死者的屍體還躺在床上。接著再來看看那本《納蘭性德詞集》吧。這是一本精裝版的詞集,封面非常的厚實。而就在我將書拿起來觀看的時候,發現書的背面全是血跡,並且地面上出現的是一個凹下去的血印,而非空白區,這就很容易知道,這本書是在死者的血跡乾涸之後才放上去的。由此可推出以下結論:砸壞電腦的和放書的並不是同一個人,並且是砸電腦的人先達到現場。
我接過手套,轉身走進了這個曾經躺著一具屍體的房間。
「嗯,是的。文學社是我們的心血,我不想它被任何人破壞。不過,」葉羽翎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其實除了我,其他人也費了不少心血在裏面。茜茜就是最好的例子。」
「沒什麼,背詩而已。」我回答道,然後小心地將書拿起。
「呵呵,小夥子很不錯啊。」楚天闊笑道。
「而在調查一番之後,我更加覺得本案多少有些讓人感到無奈。因為本案除了死者之外,另外涉及到3個人。」
整間公寓里一共只有三個房間,除了衛生間與廚房以外,客廳和卧室是連在一起的共用房間。進門處,地上散亂地放著一雙被人踩過的皮鞋,而鞋架上則整潔地擺放著各類鞋式,其中不乏高檔貨色。進門處的右邊進去,是廚房與衛生間。靠著與廚房相連的牆上,掛著一台液晶電視,黑水晶色的外觀頗有氣勢。與液晶電視相對的,是一套簡單的茶几與沙發組合,茶几上擺放著頗多的時令水果。
「如果非要商量什麼事當然容易,站在陽台上就能說了。但一來有一大堆的資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這二來嘛……」龍沐停頓了片刻,用一種暗示性的目光看著我們倆,「每個人都會有各自的隱私。」
「在調查這起案件之初,我便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關於死者姜樺的行為人品。死者利用職務之便,收斂錢財、玩權弄勢,更有甚者說他逼迫女學生進行所謂的『潛規則』。我相信空穴來風絕非偶然,況且並非只有一兩個人這樣說。但無論怎樣,即是一條生命的逝去,總應該有一個說法。
「好吧,我這馬上就叫人去辦。」楚天闊對外面的警員交代了幾句,然後道,「最多半小時就會有結果了。」
「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不去找別的老師?地位高一些的也不是沒有吧?」我問道。
「在案發現場,共有兩處血跡:第一處是在死者的床中央位置,第二處是在床與書桌之間的地面上。先說第一處血跡,應該也是死者被殺時留下的。這處血跡最讓人感到奇怪的就是它的位置。並不是床的邊緣,或者其他什麼地方,剛好處於床中心位置。這說明,死者在腹部中刀之時,並非仰卧,而是側卧在床上。因為如果是仰卧時中刀,血從傷口流出,那麼位置就應該是靠左或者靠右。出現血跡靠中的位置,只可能是側卧在床上。至於死者為什麼要側卧在床上,並且中刀,這點我們之後再說。先講講第二處血跡吧。
「茜茜指的是宋茜嗎?」
我看著旁邊低矮的書桌上那台筆記本電腦,電腦的顯示屏已被蓋上,上面被砸出不少的小洞。把電腦顯示屏打開,顯示器倒還算完好,破壞最嚴重的地方就是鍵盤處。特別是鍵盤下方區域,已經被破壞的面目全非了。估計地面上大多數碎片都是從這裏來的。
「嗯,對,就是她。因為今天她說她有一點事,所以晚點到。」
「怎麼樣,大學生活還習慣吧?」楚天闊坐下來問道,「前兩天剛和華益聯繫了一下,想不到今天就碰到你了。怎麼,今天看你的樣子,是想加入這個什麼文學社?」
「沒有。」楚天闊回答說,「今天人手不夠,又比較匆忙,調查科的人應該還沒有來得及處理這裏。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點點頭。
「由以上的種種,我便得出了涉案的一共有三個人的結論。」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社團想要在學校里生存下去,就必須得有一個強硬的後台作為支柱。所以說大學是社會的縮影。
「沒什麼隱私,昨晚我和社長谷易在整理新生的名單。」
「宋茜是另一個副社長,小羽負責的是表演部門,而宋茜是幕後部門的。她人不愛說話,平時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在社團里也就只有小羽和她關係比較親近。」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當你們的指導老師吧。」一直坐在後面默默注視著一切的龍沐站起來說,「雖然我的文學功底不是很好,但我想當一個指導老師還是沒問題吧?」
這時我注意到,除了床與書桌之間地上有大量血跡之外,在床上也有不少的血跡。並且床上血跡的位置比較奇怪,並非整個床單都被鮮血染紅,也不是血液順著床的邊緣而下滴到地上。而是一塊位於床中央位置的圓暈裝散開的血斑。我看著床中心這攤血漬,想象著血液從姜樺的腹部順著鋒利的刀刃流出滴在床單上,將其染紅出這麼一大塊血跡的情景。恐怕那時姜樺還沒有死吧。
「啊?什麼?」
「聽谷易說,你在文學社上面花了不少的精力和資金?」
「茜茜?」谷易與葉羽翎兩人同時驚異道,「茜茜,是你?」
「葉羽翎說自己和谷易在一起,是因為她看到那個紐扣,以為兇手便是谷易。而谷易說自己一直和葉羽翎在一起,是因為谷易看到了電腦里的錄像,以為兇手是葉羽翎!兩個人一面在現場留下線索指向自己的同時,都在為對方做不在場證明。」
很簡單的回答,或許聽起來有些迴避之嫌。
「夜雨霖……」楚天闊一語道破。
「第一,查一下谷易從昨天到今天有沒有換過衣服。」
「就因為姜樺乾的那些事兒!剛才說的幫助別的社團損害文學社的利益等等,都還是小事。除此之外,他還總是對社團里的幾名女生動手動腳。甚至我還聽一些社員說,這個混蛋居然還在私底下勒索社團里那些比較內向的女生潛規則……總之,我覺得沒有誰是不希望他死的!」
「你怎麼那麼傻啊你……」葉羽翎哭著抱緊了宋茜,「你喜歡他就說出來啊!為什麼要做這麼多的傻事啊?」
「既然他的行徑如此,那當初為什麼還要請他當來當社團的指導老師?據我所知,姜樺當初給他提出2000塊的報酬也不肯來,是你出面才最終請他來的。」
谷易屬於比較粗獷的男生,身材高大九九藏書,國字臉,面相剛毅,一頭整齊的短髮顯示出一種幹練、不拖沓的性格。而從他少了一個襯衣紐扣而渾然不覺扣錯位這點來看,他也是一個比較粗心大意的人。
「而我之前已經說過了,葉羽翎是第三個到兇案現場的人,那麼第一個到現場的兇手是誰呢?能讓谷易從著裝上做出誤判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和葉羽翎穿著極為相似的姐妹裝的宋茜!」
「那這和谷易砸電腦有什麼關係?」楚天闊問道。
「首先的疑點就在於,為什麼會出現第二處血跡,這裡有兩個解釋:第一,兇手出於某些原因,將死者推到了地上。但這個解釋並不成立,因為如果這是兇手所為,那麼在殺人之後的第一時間將死者推到地上的話,那麼在床上就應該只有兇器刺入死者腹部時濺出的少量血跡。而現在的情況是,床上的血跡量並不少,這說明死者被推到地上是在床上流血一段時間之後的事。所以答案就是第二種可能:在兇手走後,第二個人進來,出於某種原因將死者推到地上。由此,我推測出第二個人的存在。
「我……一直和小羽在教室里,整理這學期新社員的報名名單。」谷易看著我,補充道,「好像你也在名單之列。」
「為了掩飾。」
隨著楚天闊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身材高大,面相剛毅的男生。看台上幾個負責人對他的態度,應該就是文學社社長谷易了。楚天闊向谷易示意了一下,然後谷易便走向講台,弄了弄話筒。
社長遲遲未到,面對現在的情況,我想她肯定應付不過來吧。畢竟在學校死一個認識的老師已經足夠引起不小的騷動了,更何況是文學社的指導老師。不只是社長,現在就連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官也沒有來,只是派了幾個警員過來通知一下情況。不知道這樣的氛圍還要維持多久。
「你昨晚11點到12點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付出得不到回報的時候,傷心總是難免的嘛。我感覺你和宋茜的關係很要好是吧?我看到她和你穿相似的姐妹裝。」
「宋茜為什麼要走?」我故作驚異的問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所說的只是我的推測而已,說白了就是我一個人在這人瞎意淫。具體的結果還是要交給警方的,對吧,楚隊長?」
「楚隊長,這些電腦的碎片有檢查過嗎?」
「在座的各位不是學長就是老師,所以在此並我不敢稱對本案進行評論或者演講,我只是將自己的一些看法與推理講述出來,供大家參考與探討。」我緩緩地說道,故意將語速放慢,以便能更仔細的觀察他們的表情。
楚天闊點點頭,表示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對了,楚隊長,死者死時穿的什麼衣服?」
「就是後面才來的,和葉羽翎穿著相似的姐妹裝的那個戴眼鏡的女生?」
「怎麼樣?現場都還維持的好吧?」
「對了,這件案子……」
「例行公事而已,」楚天闊也是很隨意地回答道,「那麼,麻煩你先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聽華益講,你幫他解決了不少案子,對你的評價甚高啊。既然現在知道你在這兒讀書,那以後要是遇到什麼棘手的案子,可能就要來找你了。」
人群突然變得躁動起來,台上的幾名負責人竭盡全力想要鎮壓住現場的局面,但所有努力似乎都無濟於事,最終只能在台上滑稽的手舞足蹈。
自從火車上一別後,再也沒見過他,怎麼也想不到負責這起案件的人竟然是他。
「我……」谷易猶豫了一下,直直地看著我,「我……當然也有這個想法……其實我對他早就到達忍耐的極限了,只是一直礙於他系主任的關係,一直沒說什麼。」
「具體情況說起來很複雜,」葉羽翎認真地分析道,「這所學校雖然不是什麼百年老校,但是成立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各類社團基本上都已經存在,文學社也不列外,同樣性質的社團不止我們一個。社團之間總是免不了競爭與碰撞,如果沒有一個地位高一點的人當指導老師的話,社團將會很難生存下去。」
「這並不算是栽贓嫁禍,楚隊長。因為放這本書的第三個人……」我看著坐在下面的葉羽翎道,「就是葉羽翎自己!」
作為兇案現場所在的教師公寓倒沒有太多的圍觀人群,只偶有幾個路過的學生會對著樓上指指點點,悄聲評說著什麼。
「那,是誰這麼做?想要栽贓嫁禍?」楚天闊低沉地問道,並點上了一支煙看著我。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宋茜低聲背道,在她背的同時,我將整首詩寫在了黑板上。
一周之後,學校因為不想讓這件案子太過伸張,於是主動平息了這件事。文學社的招新會也在一周之後照常舉行,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指導老師是龍沐。而我則順利地加入了其中的創作鑒賞部。
「什麼?這算什麼問題?」
「先到這裏吧,你可以暫時離開了。」楚天闊低沉地說,「但是你和谷易兩個人最好不要離開學校。」
「就是這首詩。而這個偽裝的死亡留言想暗示的一個人的名字,就隱藏在這首詩當中。」
「谷易?怎麼這麼肯定?」
「怎麼樣?」在我大致將房價結構了解清楚之後,楚天闊問道。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而且,小羽又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看著你們兩個的夢想破滅。但是那次以後,雖然姜樺來當了社團的指導老師,使文學社得以成立。但他這一年來對社團和你們所做的事,讓我徹底看清了這個小人的真面目。當他昨天晚上對我提出要求的時候,我就決定要殺了他……」
「怎麼?要回去了?」楚天闊有些失望道,「那好,你留個電話給我吧,待會兒結果一出來我就通知你。」
「因為你啊,」谷易柔聲說道,一隻手擦拭著葉羽翎眼角的淚水,「只有你值得我這麼做。」
「對!但就算是這樣的條件,他還為難我們,直到小羽出面才解決的。而後,他更是變本加厲。每個月拿著我們的錢,卻還收其他社團的錢,幫他們做事。其實我早就在想,要是當初請的指導老師不是他的話,不知道現在文學社要比現在壯大多少倍。每次想到這個我就覺得特對不起小羽。」
「嗯,是非常要好。雖然性格有些不同,但我們兩的喜好總是驚人的相似。而且……」
「兇手極有可能是谷易。」
「不是惡劣,」她的臉上露出一種很誇張的厭惡,「應該說是無恥才對。」
除了書的正面有血印之外,書的背面也已經沾滿了血跡,而地面上側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凹痕。將書放到一邊后,我觀察起旁邊的筆記本電腦碎片來。碎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有的在地面上的空白處read.99csw.com,而有的則是與地面上的血跡相混合。我將其中一片較大的碎片拿起來之後,地面上便出現了一個相對應的空白區域。而就在這塊空白區域的旁邊,有一個圓形的印記。這個印記直徑大約一厘米,和現今新版的一角錢硬幣大小差不多。我回想了一下方才自己的舉止,應該不是我造成的。
看著講台上的三個人,看來以後的路還很長呢……
「行了,差不多了,你在外面等著吧。」楚天闊道,「法醫的結果比我推測的精準了許多啊。」
再往裡走的話,應該可以算作卧室了,與客廳之間沒有任何隔擋物的存在。一張單人床擺放在距離客廳里的茶几僅幾步之遙的地方。床頭位於進門的左側靠牆,單人床的旁邊,與進門處相對的是整個房間唯一的窗戶。窗戶向外突出,構成了一個狹小的勉強被稱作為陽台的地方。在所謂的陽台上,有一層與陽台突出形狀相符,高約40厘米的厚木板。木板左側是一台被砸壞的筆記本電腦,電腦碎片四處都是。而與筆記本電腦緊緊相挨著的是一堆擺放整齊的古文學書籍。看來這裏被用作當書桌了。而在床與書桌之間的地上,滿是血跡。
「是,死者的死亡時間在11點到11點半之間,死因是腹部被利器刺入導致的流血過多,兇器就是插在死者腹部的水果刀。根據法醫推測,由於刀刺入不是很深,死者可能約流血10分鐘后才真正死亡。另外,兇器調查出為死者本人所有,並且上面只檢查出谷易的指紋。還有……」
「這隻是例行公事的詢問,還是說現在已經把我當成嫌疑人了?」他面帶微笑,似乎並不把這一切看成一件很嚴肅緊張的事,「我從昨晚一直到發現屍體的時候都一個人呆在公寓里,可沒有什麼不在場證明。」
「你是說……關於姜樺的品行?」
「楚隊長,不知道你對娛樂圈有多少了解?」我接著道,「在娛樂圈,與『潛規則』相對應的有一個詞,叫作『艷照門』,這個你應該聽說過吧?」
當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門外的人依舊沒有絲毫的減少。此時進來的並不是文學社的成員,而是一名青年男子,看上去比我也大不了幾歲。他帶著個黑色眼鏡,頭髮有些蓬亂髮卷,但卻顯示出一種理性的浪漫。一舉一動小心而謹慎,頗有儒家風範。
「這就是在得出上面結論后,需要深入的問題了。」我說道,然後在身後的黑板上寫下了「1、2、3」三個數字,並以一個箭頭從左至右劃上,「我們按照時間順序,從第三個人開始說起吧。」
「認識。他是我們文學社的指導老師。至於對他的看法……」葉羽翎重重地搖搖頭,波浪形的長發劇烈地跳動,「我想你們到學校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請大家都先回去吧。繼續呆在這裏對社團並沒有什麼幫助,不過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而已。」葉羽翎拿過麥,語氣柔和地說道。
房間里打掃得井井有條,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但現在的問題是,谷易的指紋出現在兇器上,這點恐怕他很難解釋清楚。」
我點點頭,表示的確是有報名加入。「嗯,好吧。那就先到這裏吧,你可以離開了。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再找你。」楚天闊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既然姜樺是社團的指導老師,而谷易又是社長,那麼谷易曾經因為某些原因去過姜樺的公寓,從而留下的指紋。這樣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所以並不能說明他就是兇手吧?」
「她在別的學校,離這裏挺遠的。楚隊長,你不是在X市工作嗎?怎麼到這裏來了?」
谷易與穿著姐妹裝的葉羽翎、宋茜坐在靠前的地方,三個人各懷心事,表情凝重。而龍沐則是坐在後面,手裡還拿著一本雜誌,面帶微笑的看著我。
楚天闊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對我道:「先進去看看吧。我已經叫調查科的人將初步報告送過來了。」說完他讓旁邊的警員遞給了我一副手套。
「嗯,對。死者是這所學校中文系副主任,也是文學社的指導老師。」楚天闊從手下人那裡拿著一張姜樺的照片遞給我看,是一個相當猥瑣的中年男人,「接到報案是今早7點,報案人是住在他隔壁的一個老師。雖然法醫那邊的具體結果還沒有出來,不過從現場的狀況來看,可以確定是他殺無疑。從我在現場觀察的結果來看,死亡時間預計在昨天晚上的11點至12點之間,死因應該是銳器刺入身體內,導致流血過多而死。」
「任何信息都行,沒有信息也行。第三就是,發現屍體的時候,死者身上是否有電腦碎片。」
「只看了個大概。」我搖搖頭。
「好吧,那我開始說了。」那人清了清嗓子,「我叫龍沐,是本校文學系新招進來的老師。文學系和中文系之間常有合作,所以系裡面派我找姜老師商量一下本學期的相關事宜。昨晚和姜老師約好今天早上6點再聯繫。當早上六點我去姜老師的房間找他的時候,發現門是敞開著的,接著就發現了屍體,當然,在警方到來之前,沒有任何人破壞現場……哦,對了,順便說一下,昨晚最後和他聯繫的時間是11點左右,因為11點半的時候全校要集體斷電,所以無法久聊,便約在了第二天一大早繼續商量。」
「如果換做別人,或許無法理解。但因為以前的某件案子,我立刻體會到了你們兩個做不在場證明的含義:那並不是在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而是在為對方做不在場證明,想使對方減輕嫌疑。
「嗯……就我們兩個人,在教室……」葉羽翎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兇手有3個人?合謀嗎?」楚天闊問道。
有的女生在焦急地時候反而會展現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美來,這是一種與生俱來、卻又在平時不易發現的美。我想她就屬於這種類型。我記得之前她做過自我介紹了,叫葉羽翎,文學社的副社長之一。
楚天闊的辦事效率出乎我的意料,我剛回到寢室沒多久,正等待著其他幾個室友到來的時候,楚隊長的電話便打來了。
「小羽自己?!」谷易驚訝道,「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到的時候那個混蛋已經死了,然後我……」谷易低聲道。
「我們來到現場的時候,死者手裡押著這本書。」楚天闊解釋道,「有些像是死亡留言,但無法解釋。」
「哦,只顧著閑聊,差點兒忘了正事。今天這事兒你剛才應該聽說了吧?」
「茜茜,你怎麼會……」葉羽翎說著凝噎了起來,「你怎麼會被姜樺那種人給……為什麼呀?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去現場看看再說?」楚天闊話一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沒有留給我回答的餘地。
眾人私下討論了一番,但都沒有什麼動作,疑惑的互相張九九藏書望。
「除了法醫科的同事將屍體搬走以外,沒有動過任何東西,隊長。」
而她卻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雙手不安地放在講台之上,可以明顯的看到在微微顫動。充滿焦慮的雙眼眸之下,小巧的鼻尖兩側,鼻翼不停地隨著呼吸起伏不停。雙唇微微起合,似乎在默默祈禱。整個人似乎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哀愁。
「小羽,你怎麼會怎麼傻呀?幹嗎這麼做?」面對谷易的質問,葉羽翎選擇了沉默。
「有很多人的指紋,包括姜樺和谷易的。」
「哈哈,你就別跟我這麼客氣了。」楚天闊也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嘟囔了一句「好傢夥,新樅鐵觀音。」

1

掛斷電話后,我看著其他空著的5個床位——看來要和其他幾位室友見面得等待這件案子結束之後了。
視線順著往外移,地上的血跡是最為顯眼的地方,一大攤乾涸后的猩紅色刺入眼球。血液大概從床頭往尾部1/3處開始出現,也就是說,姜樺倒在地上后,中刀的腹部正處於那個位置。
「你的意思是說……」
跟著一路沉默的楚天闊左轉右拐,總算到達了位於5樓的兇案現場——姜樺的公寓房間門前。房門敞開著,一名警員站在門前,見楚天闊前來,立刻挺直了身子。
「而且茜茜她好像很喜歡谷易的樣子,雖然我不是很確定。」葉羽翎細聲道,「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她才一直默默地付出吧。」
谷易沉默地看著我。
「掩飾?掩飾什麼?」
「蘇軫!」楚天闊把我攔住,直拍我的肩膀,「果然是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在這裏讀書?你女朋友呢?」
「沒錯,關於姜樺的品行的一系列證詞中,有非常重要的三個字——『潛規則』。也就是說,案發當晚,姜樺正在對一個女生進行潛規則!並且這名被潛規則的女生正是本案的兇手!所以,姜樺死時才會是側卧,因為床的另一邊躺著的是那名女生。然而,姜樺沒想到的是,就在他以為得手之時,對方卻一刀刺入他的腹部。」
「至於裏面存著什麼東西,這就和出現在兇案現場的第一個人,也就是兇手有關了。這裏諸位可以回想一下我之前沒有解答的那個問題:為什麼我說死者姜樺會側卧在床上?大家可以想想,我剛開始就說的,開始調查這件案子時所獲得的第一個重要的信息是什麼?」
「嗯,那楚隊長,我先回一下寢室,還有一些東西要整理。有結果之後通知我吧。」
「謝謝你,龍老師,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茜茜走後,我和小羽都不會有心思來管理社團了。」
「知道了第二個疑問的答案之後,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也迎刃而解了。為什麼谷易會認為錄像中的人是葉羽翎?在現場的時候我發現,床的高度要比書桌要略高一些,以電腦打開的高度來看,如果要想和人視頻聊天的話,非得坐地上不可,否則坐在床上只能看到胸口一下的位置。而同樣的錄製視頻的時候,只能看到人胸口一下的位置,即使是比較矮小的女生,也是看不到面部的。所以,唯一能讓谷易做出判斷的便是兇手的著裝!
「呵呵……是。」我乾笑了兩聲。
一直未作聲的宋茜只是點了點頭,默認了我所說的一切。
如果這些傳聞屬實的話,我真懷疑這所大學是不是我應該來的地方。
「嗯,對。其實最不該當這個社長的就是我,兩個副社長小羽和宋茜,都比我付出的多。從創辦文學社時,資金缺乏,小羽用自己的積蓄解決了燃眉之急,到後來每次活動總是拉自己老爸那個小得可憐的公司的外聯,讓外聯部的人減少了不少的壓力。從其他社團找茬的時候出面解決,到社團招人的時候,宋茜一個一個打電話去聯繫新生。這些全都是她們兩個女生在付出,有時候我真覺得我一點也不配當這個社長。」
在警員退出房間開門時,我看到此時門外已圍滿了好奇的人群。其中大部分都是文學社的成員,而且他們臉上能看到的,卻是興奮。
「你之前已經想到了?怎麼知道的?」
「床上這塊血跡就是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所以我才覺得這件案子可能並不是那麼簡單。」楚天闊指著床上道。
「他殺」,這個在很久以前還是一個聽起來會讓人感到悲哀的詞,現在卻作為一個「有熱鬧可看」的代名詞而屢見不鮮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文化的悲哀。
在剛走出教室的時候,一個穿著和葉羽翎極為相似的女孩兒走了過來,她帶著個眼鏡,看上去頗為內向。看到她一臉緊張地走進教室,恐怕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
「隊長,報告送過來了。」門口的警員道。
「嗯,的確精準了許多,但也沒有多大用。因為這個死亡時間我之前已經想到了。」我繼續審視著房間。
眾人討論了一下之後,終於開始慢慢散去。我本想隨著其他人一同離開,卻還是被楚天闊給發現了。
「你說她傻,你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嗎?我剛才說過,有三個人到過現場,而你是第二個,你到的時候姜樺應該已經死了吧?那你做了些什麼?」
「那裡面存著什麼信息?」楚天闊問,不知是在問谷易還是在問我。
「什麼願意不願意的!」谷易大吼道,眼中已充滿了淚水,「你以為你做這些我們就願意看到嗎?!文學社是我們的夢想,但現在它已經變了,變成了侵蝕我們、奪走我們身邊最寶貴東西的惡魔。這樣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明天我就解散文學社!」
「沒錯,姜樺這種品行不端的人,不但對女學生進行潛規則,而且還會偷偷地利用筆記本電腦自帶的攝像頭將整個過程錄下來。而谷易正是看到了當晚的錄像,為了保護兇手,將電腦硬碟砸壞,又將兇器上的指紋擦掉,弄上自己的指紋。想藉此將警方的視線鎖到自己身上。而就在砸電腦的過程中,襯衣上的紐扣掉了下來,被後來的葉羽翎發現,誤以為兇手便是谷易。」
「出什麼事了嗎?楚隊長?」通常這樣突然中斷審訊,不會是什麼輕鬆的事情。這點不需要以往的經驗,只從楚天闊鐵青的表情上就看的出來。
「那兇手到底是誰?」楚天闊問。
「葉羽翎我知道,那個宋茜是誰?」我問道。
第二個進來的便是文學社的社長,谷易。可以看到外面的人看他的那種充滿信任的目光,看來他在社員中頗有聲望。
「沒華益叔說的那麼誇張,只是運氣好,解決了一些案子而已。」我拿起旁邊的紙杯,抿了一口。
我在床邊坐下來,床的高度要比書桌要略高一些,而書桌與床之間又連個矮小的凳子也沒有。以現在電腦打開的高度來看,如果要想和人視頻聊天的話,非得坐地上不可,否則坐在床上只能看到胸口一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