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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山莊慘案

玫瑰山莊慘案

作者:青青細胞
「好端端的,怎麼會發哮喘?」沈漁話音未落,已知原因——在門口邊的角柜上,在他們出門之前都親眼看到插著乾花的花瓶里,不知何時卻出現了一支火紅的玫瑰!
這裏想著,聽到洪波問:「海洋,你的哮喘最近沒有發作過吧?我家屋外種了不少花,看你就住在朝北的客房吧,離花園最遠。」
我走了。這一切罪行都是我犯下的,我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一次了。我怎麼能讓哥哥替我去抵罪呢?再說這一切是隱瞞不了的,我把玫瑰放在花瓶裏面的時候根本沒帶手套,那上面有我的指紋。我只不過恨海洋,他能擁有我心愛的女人,但我沒想殺他,只是想讓他發一次病,吃點苦頭。但我沒想到衛生間里的空氣清香劑加上玫瑰會害了他,更沒想到如此的巧合讓沈漁推斷出哥哥是兇手。昨天當著大家的面,我沒有勇氣承認,哥哥明知是我乾的,卻幫我承擔了罪行。我不能再錯下去了。但我也不想自首。反正是一死,就讓我走的遠遠的,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去了結我的生命吧。哥哥,不要找我了。就當你從來沒有這個弟弟吧。
「我眼裡只看到海洋,不過你說了以後,我就注意到了。海洋不會無緣無故發病的,他上一次發病,還是三年前剛上大一的時候,寢室里有個同學不知他有哮喘,在廁所里噴了雷達殺蟲劑,結果他馬上犯了病,後來全班同學都知道了,他自己也很注意不去接觸這些過敏源,就再沒發過。」
「你說什麼?」鍾游和小鷗同聲驚呼。
洪濤似乎僵了一下,仍點點頭。
「抱歉,總讓你看到一幕幕人性的醜惡和悲哀。」沈漁抬起頭來,忽然嫣然一笑,「也感激你,總能在我的身邊。」
「是啊,那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你怎麼尿那麼多?討厭!」
「好了好了。」鍾游終於慢騰騰走了出來。「洪波家的條件太好啦,上廁所也是個享受。」
「你啊,別想那麼多了。可別告訴小鷗我們都看見了。他倆會尷尬的。」
哥哥:
洪波在沈漁講述的過程中一直陰著臉,見小鷗和鍾游已經隨著沈漁的講述,坐的離他越來越遠。突然哈哈笑道:「精彩,精彩!不愧是名偵探的推理啊!」臉一沉,「證據呢?沒有證據,這些精彩的台詞只能去寫小說,警察是不會相信的。」
「真聰明啊!沒有屍體,警方那裡有你的筆跡和指紋,當然可以確認殺海洋的是你,而這個人,或許已經畏罪自殺,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可是,你太不像你哥哥,如果是你哥哥想殺海洋,他決不會選擇一個會讓他唯一的弟弟成為嫌疑的機會!當時,我一直想不通的就是這個。他知道了是你下的毒手,還替你著想,怕你有什麼苦衷吧,一定會仔細地問你,不會離你左右,怎麼會讓你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跑了。再說,弟弟失蹤不知是死是活,身為哥哥怎麼會在這種時間向弟弟喜歡過的女子表白?小鷗剛失去海洋,心中傷痛,不會很快接受新的感情,這才是人之常情。」
「其實,其實那天我雖然替濤頂罪,我那句所謂的動機確是真話!」冷不防的,蹲在地上的洪波一下站起,大聲說。剛走不遠的沈漁和鍾游都聽見了,不覺都站住了。
「有沒有想過他會去哪?」
「你說的對,就因為他是個有頭腦、冷靜的人,這次殺人雖然有極大的冒險成分,但真的非常巧妙,但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啊。算了,他自己都承認了。玫瑰上的指紋他應該沒處理掉,不然他也不會承認。」沈漁想了想,「鍾游,明天我們離開這裏吧,我相信洪波會去自首的。我不想再在這裏呆下去了。」
洪波的臉上登時變色。
「我們回房后,你一定假心假意對他說你會去自首,洪波信以為真,卻不知你已盤算好你要讓他頂罪了,你卻可以以他的身份帶著大家的好感活下去。為了不讓他的屍體被發現,你把他藏哪了?」沈漁忽然打了個冷戰,「我發現花房有翻過土的痕迹,你是不是把他埋在那了?還在那個地方,用你哥哥的名義向你喜歡的女孩子表白!」
「怎麼回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沈漁回頭,卻是久未謀面的洪濤。此情此景,他臉上也收斂了一貫的冷冽,急急地叫道。
「哎呀,你不要亂動嗎?你一會變個姿勢,叫我怎麼畫?」沈漁不住地責備鍾游。而後者在烈日的暴晒下已經汗流浹背。「小姐,你站一會試試看!」
「不錯,的確不是他!」沈漁的話讓大家都吃驚地把目光轉到她身上。洪濤也是。沈漁看他看自己的眼神竟似笑非笑,還有一股嘲弄的意味,心中暗自厭惡,「這傢伙,我是在為你申冤哎,你還這副嘴臉。」
「是啊,我總是容易多心。因為有些人,按他的性格,按常情常理,不該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如果說了做了,就覺得奇怪。知道嗎,阿加莎克里斯蒂筆下塑造的馬普爾小姐是一個常年住在鄉下的老小姐,她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年到頭住在鄉下,人能看到各種各樣的人性。』,她堅信:『人性都是相通的。』所以她能屢破奇案,成為推理史上最偉大的鄉村女偵探。」
「去自首吧。」沈漁開口,「不要再讓我們失望了。」
「為什麼那人也在,他能不能不去。」沈漁悶悶地問。
「小鷗!」沈漁攔不住她,眼看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向二樓,和鍾游互看一眼,無奈跟隨其後。剛上樓梯,就聽到緊閉的書房傳來兄弟二人的爭論。
「可是……」
「我和鍾游可以互相證明,小鷗和你哥可以互相證明,那麼你呢,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沒有機會去海洋的房間里插上那支花?」
「不。正是這本書,讓我知道你不是洪波,而是洪濤!」沈漁冷笑,對小鷗和鍾游解釋道,「這本書是阿加九*九*藏*書莎克里斯蒂寫的馬普爾小姐破的一個案子,可我昨天去找他,說這是他一直想看的波洛的案件時,他竟完全沒有反應我說錯了。」
「這本書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是要說從書上得到啟發,覺得我是兇手吧。」洪波不屑地說。
「你們要午睡嗎?表哥,沈漁,給你們安排的是二樓的兩間客房。小鷗,你是樓下朝南的這間。」
眾人大驚,全都望向洪波。鍾游更是不敢置信:「沈漁,你別瞎說,這裏哪有什麼過敏源,廁所又沒有花。」
「是嗎?」沈漁尷尬地笑笑,轉頭瞪了鍾游一眼,「都不是什麼開心的事啦,別聽他瞎說。」
「你這個小饞貓,我以後也會學著做給你吃啦。」鍾游愛憐地拍拍她的腦袋。
「沈漁你觀察得可真仔細呢。因為還有兩個朋友要來,其中一個有哮喘的毛病,特別對花粉敏感,所以特意把花都換掉啦。」洪波略帶歉意地說,「如果你喜歡鮮花,等安排好客房后,在你房間里再插吧。」
主人不在,沈漁看看雙眼仍通紅的小鷗,勸道:「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海洋在,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表哥,沈漁,你們快醒醒!你們有沒有見過濤?有沒有人知道他哪去了?」一清早,沈漁就被拍門聲和洪波焦急的喊叫驚醒,趕緊起來開門,發現洪波兩眼通紅,手上拿著一封信。
沈漁也十分鬱悶。一方面她的推理完全錯誤,是她從前沒有過的事兒,另一方面她冤枉過洪波,看到他時總覺得不自在。看到洪波的樣子,洪濤下落不明,連道歉的機會也沒有。這天吃完飯,和鍾游出去走走。走著走著,忽然鍾游一把拉住低頭想心事的沈漁:「你看,他們也在。」
「就是這個!」沈漁冷笑著拿起馬桶水箱上的空氣芳香劑。「小鷗,你說過,海洋曾經因為雷達的味道而過敏吧?那這個味道,和雷達不是有異曲同工之處嗎?」
大家看時,原來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所著的《黑麥奇案》
「於是你就替他頂罪了?」沈漁冷冷地問,「如果你昨天說出來,他不會走的,如果他不是故意殺人,法官會輕判的。」
「討厭!」沈漁將她的第份素描團起,扔到一邊。看來我是沒有這個天分。不行,我今天非畫出一幅滿意的作品不可。「再來!」
「可有誰會這麼蠢讓自己成為唯一的嫌疑人呢?況且洪波有機會放那支玫瑰!」沈漁冷冷地道,「他幫你插花,叫你去看海洋有沒有醒,你看到海洋后心急他的安危,當然不會第一時間注意花瓶里是不是多了支鮮花,我和鍾游被洪波的玫瑰調上了二樓,只有他,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你的身邊!然後趁你不備的時候把早已準備好的鮮花插|進花瓶!為了方便,客房裡所有的花瓶全從床頭櫃移到了門口的角櫃。洪波啊洪波,你智商高得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回到自己房間,沈漁把花瓶也挪到床頭柜上,躺在床上也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她撫著花瓣,心想,玫瑰啊玫瑰,你如此嬌艷動人,怎麼有人忍心用你做殺人的利器?剛想躺下睡覺,不覺也有點尿意,「怎麼我也被那臭小子傳染了?」下床上廁所,推開衛生間的門,開燈,哇,鍾遊說的不錯,衛生間乾淨整潔,完全沒有一絲臭味,反而還有股淡淡的清香,原來馬桶的水箱上還放了空氣清香劑。沈漁嗅了嗅鼻子,還是薰衣草味的,嘿嘿。
「海洋終於明白自己不是剛睡醒不舒服,而是哮喘發作了,多年未發病的他說不定已經對這種感覺陌生了吧?他掙扎著要跑出房間求救,可是太遲了,他還沒來得及走出房間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又因為救援不及時,喪失了年輕的生命!」
「好奇怪哦,這次好像和上次來看到的不大一樣呢。」沈漁走進客廳,打量著四周的陳設,「對了,原來花瓶里插的都是乾花!」沈漁記得上次可著實為客廳里擺滿的鮮花驚嘆了一番,可現在,因為乾花沒有香氣,所以沒有了上次來如入仙境的感覺。
「什麼享受?難道裏面有裸女不成?」沈漁瞪他一眼,「我回去睡了。」
「不要再裝了。洪波。但我想我還是叫你洪濤比較好吧。真正的洪波呢,恐怕已經被你殺害了吧。」
「不是他還有誰?沈漁,你別告訴我那花是海洋自己放的!」
「沒有辦法,只有報警了。希望警方能找到他。」
「我……我沒想那麼多。我求你們多給我一天時間就是想問他是否有什麼苦衷。可他昨天什麼都沒跟我說,除了一句我自己明白該怎麼做。晚上我再去找他,他的房門鎖上了,我以為他睡了,就沒吵他。怎料早上還是怎麼敲門都沒反應,我急了用鑰匙打開房門,才發現他留下一封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可那支玫瑰呢?洪波怎麼有機會放那支玫瑰?再說如果空氣清香劑是過敏源,那麼誰都有機會作案啦,為什麼你會說是洪波?」
「沒去哪。」沈漁淡淡地回答。走進房坐下,看著床頭那束玫瑰。好幾天了,花都謝了不少。「鍾游,這次作出的推理,讓你失望了吧?」
「表哥,沈漁,你們終於到了,讓我好等。」洪波早就站在山莊門口等候二人的到來。他劍眉星目,笑容開朗,一身白色的恤短褲,更顯得英俊挺拔。
在客廳里落座。沈漁抱著一絲僥倖問:「怎麼沒見洪濤,他不來了么?」話音剛落,發現除了鍾游三人面色都起了變化。洪波是尷尬:「對不起哦,其實他早在這了,一直在二樓書房,叫他出來和大夥打個招呼也不肯,不好意思啊。」海洋和小鷗則有些不自然地互相看看。沈漁看在眼裡,心想:哼,不想和我們打招呼,我還不想看見他呢。海洋和小鷗一定也知道這人的惡名。要不是洪波,還真沒人敢來呢。
洪波一愣,馬上回頭向洪九_九_藏_書濤望去,後者接觸到他的目光,怔了一下,嘴唇囁嚅了幾下,終於什麼也沒說,悻悻地轉過了頭。
「那你幹什麼呢?」小鷗輕柔地問洪波。
「我會的。給我一點時間。明天我去自首。」
「不錯,我住海洋隔壁寢室,我也知道這事。」洪波點頭。
「嗯?沒什麼。在想我最近看的一篇推理小說,還沒看完,我在猜結局。」
「行啊,有空一定和你好好聊聊波洛,不過要等你先把你這陣子破的案子給我們講講,我可是聽鍾游表哥說了不少你的事哦。」
「是啊,你到底在說什麼?」洪波也驚訝不已。
「我的媽!」鍾游大叫。轉頭看見洪波和小鷗有說有笑,由遠及近,「好了好了,他倆都回來了,海洋也睡夠了吧,我們繼續打牌吧。」
洪波燒的飯菜真的很香,尤其是那個蘑菇童子雞湯,鮮的讓沈漁幾乎連舌頭都吞進肚裏。眾人都喝了一大碗,嘖嘖稱讚。
正說著,屋外又是一聲喧嘩,一個聲音叫道:「洪波,怎麼不出門迎接好友?」人踩著聲音進門,原來是個中等個頭的男生,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兩道濃眉,一看就是個爽快的人,後面還跟著個嬌小的女孩,清清秀秀的,有些靦腆的樣子。那男生看到屋裡有人,還沒等洪波介紹,濃眉一揚:「是阿波的表哥和女友沈漁吧,我是阿波的大學好友趙海洋,聽阿波說過你們好多次了,今天終於見到,來來來,聽說沈漁你還是個名偵探呢,把你那些事兒跟我說說。」沈漁沒想到這人如此豪放,一時間倒很不好意思起來,還好那個女孩拉拉趙海洋的衣角,他才醒悟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瞧我這急性子,唔,這是我的女朋友許鷗。」那女孩禮貌地頷首:「叫我小鷗好了。」「對對,你們叫我海洋就好了。嘿嘿。」
「是我。我發現海洋倒在房門口,嚇壞了,大叫一聲,馬上跑過去扶起他。聽到我的叫聲,洪波就跑過來了,然後是你和鍾游,最後是他!」小鷗指著洪濤,一臉的憤恨。
「好歹那是人家的家,哪有客人趕主人的。」
「嗯,那你,會在我身邊支持我嗎?」洪波看著她,急切地問。
「那當然,不看我整天和誰在一起。近朱者赤啊。」鍾游調侃,「不行了,我要上廁所。」
「好漂亮的玫瑰!」沈漁則被洪波手裡一大捆火紅的玫瑰所吸引,箭一般衝上前去。「好漂亮,好香哦!」
「一定是洪波又難過了,小鷗在安慰他。」鍾遊說,「我們走吧,別打擾他們兩個。」
沈漁嘆了口氣。「鍾游,記得嗎?昨天我給你畫素描的時候,你一直嚷嚷著要上廁所。是啊,從早上到中午,人總要上一次廁所吧?何況中午還喝了那麼美味的湯,打牌時又喝了飲料。」
「當然,剛摘下的呢。喜歡嗎?這一半給你,插在你的房裡吧,可不要給海洋聞到哦。」
弟:洪濤絕筆
「洪波,最近我看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帷幕》,是波洛的最後一案呢,你肯定看過吧?波洛不是你的偶像嗎?有空和你討論一下這篇小說,還有,我還看了馬普爾小姐的《平靜小鎮里的罪惡》,也好好看哦……」
這一天好不漫長,洪波只在做飯時出現。餐桌上人人都靜寂著,沒有人說話。沈漁和鍾游收拾好行李,早早睡下了。
「你一直嚷到現在了,不行!忍著!」
警方很快到來,聽沈漁說了事情的原委。察看了那封信和玫瑰上的指紋。雖然洪濤失蹤,可由於他有偷竊的前科,在公安局留有資料,很快證實那封信是他本人的筆跡,玫瑰上也正是他的指紋。看來他惡作劇的說法是可信的。警方應承會派出人手找尋,但因為完全沒有頭緒,找到的機會不大。大家也寫了好多份尋人啟事四處張貼,但一點消息都沒有。一晃幾天過去了。洪波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臉上完全沒有了往日樂觀開朗的勁兒。大夥都不停地安慰他。
「那會是誰?」不等他把話說完,小鷗憤怒地道,「那花難道是憑空飛來的?我們走時肯定沒有,大家都看見的,海洋還碰過花瓶里的花,分明沒有問題。沈漁和你表哥在我們前面出去的,我和你一起走的,除了他,難道是海洋自己插的不成?」
「是誰放了那隻玫瑰?」回山莊的路上,沈漁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只是看著悲戚的小鷗,不好提出。海洋走的太突然,連剛認識他的沈漁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何況小鷗。沈漁抬頭看看不停勸慰著小鷗的洪波,再看看一旁埋頭不語的洪濤。「我和鍾游是最先出門的兩個人。然後小鷗和洪波也一起出了門,我也看見的。那麼只有洪濤了。」沈漁一驚,「可能嗎?如果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鷗輕輕鬆開了他的手,幽幽地說:「等找到洪濤再說吧。」
眾人剛準備吃早餐,卻見沈漁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這麼早,你去哪了?」鍾游驚訝地問。
「怎麼了,今晚上這麼多感慨?」
「洪波,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不要緊吧?對了,這是上次你跟我說過一直想看的波洛的《黑麥奇案》,我看完了,給你看。」
「不錯。」沈漁走上一步,冷靜地對洪波說,「不管怎麼樣,海洋因此發病去世是事實,那支玫瑰就是罪魁禍首。那麼海洋的死就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洪波抬頭:「好像是哮喘急性發作,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不過這裡是郊區,最近的醫院也要半小時后才能來。」
小鷗聽著,愣了一下,猛地推開了書房的門。裏面的兩人嚇了一跳,一起轉過臉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居然連驚愕的表情也一模一樣。
看看時間不早了,洪波起身做飯,沈漁厚著臉皮提出要吃油爆蝦和酸菜魚的要求,洪波都一口應允。不多會飯菜的香氣就瀰漫了整個客廳。「洪波啊read.99csw.com,你這手絕活,什麼時候傳給鍾游啦。」洪波淡淡笑道:「油爆蝦么,很多人都會做的,談不上什麼絕活。」又轉頭對鍾游笑道:「表哥想學么?沒問題。」
「啊!!!!!」一聲慘叫驚動了二樓的沈漁和鍾游。「發生了什麼事?」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來不及多想,兩人奔下樓去。
原來前面不遠就是花房,其實是洪家培育新花品種的一塊小試驗地。洪波正蹲在門口,頭深深地埋著,小鷗正在他身邊,輕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真想不到剛來就發生這種事。」夜深了,可沈漁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跑到鍾游房間里,把他拖起來聊天。
大夥都瞪大了眼睛。
「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醫生無奈地對眾人攤開雙手,「事實上在送來的路上,已經不行了。患者有哮喘史,你們應該讓他避免接觸一切過敏源。」
「我也猜到是他了,他怎麼那麼糊塗啊?可他真的是無意的。我聽到你說花上可能有指紋,看到他臉色不對,就知道他留下證據了。我……我只好……」
「證據?」沈漁從包里又掏出一樣東西,「證據就是第一天你給我的玫瑰上有你的指紋!證明那時你是冒充洪波。早上我已經去公安局驗證過了,現在警察就在外面,可能已經去花房尋找洪波的屍體了。待會進來幫你驗個指紋就會真相大白。」
「那你一進房間就發現那朵玫瑰了嗎?」
「你和你哥同學,那麼也是海洋和小鷗的同學吧,你自然也知道羅?」沈漁問那個連頭都不肯轉過來的人。
洪波轉過頭來:「我已經問過他了,他說沒有……」
「那會是誰?這一切難道不是你的預謀?」
「我準備去花房看看,最近我正在培育一種新品種的玫瑰。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
「洪波發簡訊給我,說他爸爸媽媽要出國一段時間,想把我們兩個叫去玫瑰山莊聚聚。」鍾游的姑媽姑丈很有錢,在一座風景如畫的小城的郊區買了一幢別墅,姑媽愛種花草,尤以玫瑰為多,故而得名。沈漁跟著鍾游去過幾次,很喜歡那裡。「不過,洪濤是不是也在?我可不喜歡那個傢伙。」
「嗯,我也是。」
「人有三急。呵呵。」
洪波一怔,頭漸漸低了下去。小鷗仍不願相信:「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海洋不是你的好朋友嗎?為什麼你要害他?」
「不,這不可能!」小鷗哭叫著,「我走時他還是好好的,他只是去睡覺了,怎麼可能?海洋,你活過來!我要你活過來!」
「我現在都不能相信,洪波會這麼做。」回到二樓的房間,鍾遊說,「他是個有頭腦、冷靜的人,我相信他的品質。這次怎麼會……難道愛情真會讓人沖昏頭腦?」
「還記得昨天深夜我叫醒你問的問題嗎?」沈漁一步步走上前來。「我問你,洪波把採下的一半玫瑰給了我,那另一半呢?你說,是插在你房裡了。我又問你,你去海洋房間的時候,洪波在幹嗎?你說他在幫你插花,叫你過去看看海洋醒了沒有。對不對?」
「撒著撒著,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也越來越悶,當然,人排尿時迷走神經興奮,更加刺|激支氣管收縮痙攣,氣道分泌物增加,讓已經接觸了過敏源而開始發作的海洋來說,真是個致命的過程呢。哮喘患者在晚上更容易發病,就是因為白天交感神經興奮而晚上迷走神經興奮的緣故。洪波,你雖然不學醫,可你的醫學知識還真不少呢!」
洪波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你在說夢話么,沈漁?這是我的家,你不想待就馬上走!」
沈漁向海洋的房間走去,大夥不約而同跟在後面,「午睡醒來,想上個廁所,很正常吧,何況喝了那麼多的水,說不定就是讓尿憋醒的,可以想象,海洋下了床,推開衛生間的門,想方便一下,咦,有股味道,讓人不太舒服。可是睡意朦朧的海洋一心想趕快釋放,快點回到床上去,他走過去,低著頭解開褲子,沒睡醒時全身乏力,眼睛半眯著,頭低低的。」沈漁走到馬桶旁,比劃了個姿勢。
沈漁轉頭,見洪濤仍是臉朝別的方向,並沒看小鷗一眼。
「說完我就走。我也一刻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這裏瀰漫的罪惡,已經快讓我窒息了!」沈漁也同樣狠狠地說道,從包里抽出一本書,啪的一聲扔在餐桌上。
「我還信不過你嗎?哈哈。」說著海洋還拿起房門口檯子上花瓶里的乾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故作陶醉地說:「唔,好香啊。」滑稽的表情讓站在門外的三人都笑了起來。
「各位,請等一下再吃。我有話說。」沈漁放下手裡的包。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對不起,我想說的是,海洋被害和洪濤失蹤一案還沒結束。兇手的真面目,還是讓我來揭開吧。」
「老天!」鍾游呻|吟出聲,「休息一下行不行?我要去上廁所。」
「小鷗,你和洪波是緊接著我們走的對吧?我記得我們在花園很快就看見你們兩個出了門。誰是第一個發現海洋的人?是你還是洪波?」
沈漁兩眼發直地回到房間。正在敲她房門的鍾游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麼了,去哪了?」
第二天清晨。
「我想不通,本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犯病?都是那支玫瑰!」小鷗突然站起,嚇了沈漁一跳,原來她也早已注意到那支來歷不明的花。「一定是洪濤放的!一定是他!他早就看海洋不順眼,一定是他下的毒手!」小鷗滿臉通紅,眼裡卻是肯定的神色,「一定是他!我找他去!」
沈漁也嚇了一跳,兩人不但容貌長得一模一樣,連服飾表情也相同,一時間她也分不清誰是誰。好在左邊那個馬上向小鷗邁出了一步:「小鷗,什麼事?」溫柔的聲線讓眾人認出他是洪波。小鷗冷冷地道:「沒什麼事,只是想問你寶貝弟弟,海洋房間里那支玫瑰是不是他放的?」
「放心!」沈漁歡天喜地https://read.99csw.com地接過玫瑰,「我上樓梯又不經過他的房間。鍾游,走!」
洪波,不,應該說是洪濤,發出憤怒的咆哮聲,向沈漁衝去,卻被鍾游牢牢抱住。「你知道什麼?什麼問我有什麼苦衷?他只不過暫時承認下來然後勸我自首!為什麼?明明長的一模一樣,人人都喜歡他,卻都討厭我?連爸爸媽媽都如此?沒有人關注我,知道我的孤獨,我故意去偷東西,想引起爸爸媽媽的注意,好好關愛我,卻讓他們更加嫌棄,更襯出他的好來。他會的東西我哪一樣不會,我一直偷偷學,模仿他的神態舉止,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取而代之。哈哈,他還真天真,我騙他說我冒充他,讓大家嚇一跳,讓大家知道原來我也能和他做的一樣好,讓大家接受我,他就信以為真了。也不想想,既然我能和他做的一樣好,那還要他幹什麼呢?哈哈!也活該趙海洋倒霉,本來我只想給他吃點苦頭,誰叫他搶走我深愛的小鷗?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死了。我早就想找個方法解決掉我哥了,真是天助我也,就讓他替我頂這個黑鍋吧!哈哈哈哈!」
「怎麼,你也發現自己的破綻了?」沈漁冷笑,「就算你會偽裝你哥哥的神態,會做他拿手的油爆蝦和酸菜魚,可你還是做不成他,你根本不了解他是怎樣的人!對,早在我們來時,招待我們的就是你不是他!我不知道你怎麼樣說服他讓你冒充他欺騙我們,你還讓他待在二樓不下來,怕我們發現你們倆換了身份。你能冒充他是你蓄謀已久吧,他卻學不會你那神情態度,所以迫不得已在我們面前時總是別過臉。嘿嘿。其實早在你第一天在吃飯時跟我說你馬普爾小姐看的不多,覺得她破案方法不科學時,我就該懷疑你的,但我們畢竟好久不見,也許你喜好發生改變呢。我沒有多想。如果我早就想到的話,也許就能阻止你下一步瘋狂的行為了。」沈漁的臉上現出懊惱的神情。
「海洋已死,插玫瑰花的人就是兇手。當然,可能那個人插的時候戴了手套,花上不一定還有指紋。也沒有別的證據。但是,我希望那個人能去自首。如果他還有一絲良知的話。」沈漁冷冷地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用了,現在我真的沒有心思看這些,我只想快點找到弟弟。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沈漁,你也回去睡吧。」
「喂,我們躲在這裏看人家說這話不大好吧?」鍾游見沈漁貓腰躲在一個兩人看不見的角落,嘴上雖這麼說,自己也跟了過去。只看見小鷗也是被這句話嚇一跳的樣子。而洪波見小鷗不說話,竟拉住了她的手:「我現在真的好痛苦,不知道該怎麼做。弟弟突然成了殺人犯,而我卻沒看好他,等爸爸媽媽回了國,真不知怎麼對他們交待!」
「不是我,跟我無關!可笑,哥哥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親弟弟!」
「不知道。我只是奇怪他怎麼用這麼笨的方法殺人。大家都不在,他的嫌疑不是很明顯?或許他會一口咬定不是他乾的,其實我們沒什麼辦法的。」
客房很大,自帶了衛生間。鍾游進去後半天不出來,沈漁百無聊賴,擺弄起角柜上的花瓶來。中午洪波給的花,都插在自己房間了,鍾游這間,花瓶里還是乾花。沈漁拿起花瓶四下看看,客房裡最裡面是一張床,對著電視櫃;電視旁邊是衣櫃和衣鏡。床旁有床頭櫃。進門處是個角櫃,放進房間穿的鞋。「怪哦,幹嗎把花瓶放在角柜上?一點都不好看,還是放床頭櫃吧。」沈漁試著放了一下,「真的呢,這樣順眼多了。咦,好像我上次來是放床頭柜上的呀,誰換地兒了?真沒眼光!」轉頭見鍾游還沒出來,「喂,你掉進去啦?」
「你說洪濤會去自首嗎?」鍾游問。
「哼,看在洪波會燒一手好菜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還記得上次他做的油爆蝦和酸菜魚好好吃哦,這次一定叫他再做一次。」沈漁說著,不覺滿嘴流涎。
沒有任何聲音。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臉色慘白的洪波叫了起來,「你胡說!證據呢?你的證據呢?憑什麼說是……憑什麼是我?」
「那又怎麼樣?我沒看過這本書,怎麼知道寫的是誰?」
「可能哦,怪不得他要這麼做。也怪不得海洋和小鷗聽到他的名字都有點不自在。咦,你現在聰明了嘛,會想動機了?」
「我記不清了,我看見海洋倒在地上,我哪還注意別的。」
「真希望小鷗能接受洪波,兩個失去戀人和親人的人能互相安慰。」回山莊的路上,鍾游帶點欣慰地說,「想不到兄弟兩人都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嘿,兄弟倆雖然個性完全不同,喜歡的人卻一樣,真巧呢。」轉過頭去,見沈漁由始至終未發一語,「你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
回到山莊,已是晚上。洪濤一言不發地去了二樓。洪波把中午的飯菜熱了熱,大家隨便吃了一點,中午愉快的氣氛已蕩然無存。電話鈴響,洪波接聽,「嗯」了幾聲,放下話筒,對大家說:「我上去一下,給濤送點吃的。你們吃完早點休息吧。」
「我說最後一遍,不是我!」
「哈哈,你上了我的當了。知道嗎,這本書是洪波上次向我推薦的,正因為他看過覺得很棒,所以這次我才特意帶了來,想看完和他討論的。」沈漁道,「真正的洪波不但早就看過,而且所有馬普爾小姐破的案子,他都最熟悉不過了,因為他最喜愛的偵探,正是這位看似平平無奇,卻擁有著豐富人生經驗和敏銳洞察力的鄉村女偵探!」
終於畢業了。沈漁望著熟悉的校園,有些惆悵。不過,這離情別緒很快隨著男友鍾游帶來的好消息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不起。」洪波突然抬起頭來,眼中寫滿痛苦,「因為我也喜歡你。只有海洋死了,你才有可能和我交往。」
「證據?」沈漁冷笑,「你趁小鷗不備插玫瑰的時候總不能戴手套吧?那也太顯read.99csw.com眼了,那支玫瑰上,應該有你的指紋!」
「或許他只是想讓海洋發病,受次罪吧,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我聽姑媽說過他有個喜歡的女孩子,人家卻不接受他,他還把那個女孩的男朋友打了一頓,不會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就是小鷗吧?小鷗不是說他早就看海洋不順眼了嗎?」
「那麼你馬上就注意到玫瑰了嗎?」
大家都圍坐在餐桌旁。鍾游問:「阿濤呢?不下來吃飯么?」「我打個電話叫他。」洪波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接通,「濤,飯做好了,下來吃吧。……你不下來?不大好吧?……好吧,我把你的飯菜送上去。」掛了電話,洪波皺了皺眉:「他不下來吃了,叫我送上去。」「真受不了。」沈漁翻了個白眼,哪有哥哥伺候弟弟的道理,想在上面吃也自己下來拿嘛。哼,肯定是上次偷東西被抓,差點坐牢,怕在我們面前沒面子。
沈漁轉向洪波,後者在她這些問題的提出下臉色有些發白,他顫聲問:「沈漁,你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第一天招待我們的是你——洪濤,然後如我所推理的那樣,你成功地讓海洋發病身亡,那支玫瑰上當然有洪濤的指紋,我早就說過,戴手套的話會露餡的。然後你成功地讓我們懷疑起一直沒有外出的洪波——我們以為的洪濤。當天晚上,我們在書房外聽見你們兄弟倆的爭執,洪波也懷疑是你,但你一口否認,洪波也想不出你是怎麼乾的,所以當我們闖進來,你先以洪波的身份和我們說話,你回頭看你哥哥的那一眼,應該是懇求他繼續替你隱瞞吧,所以你哥哥轉過臉去不看我們,怕我們認出他。可很快,我發現了廁所里的奧秘,為了確認,我去找小鷗問了細節,又去海洋的廁所察看過,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看在眼裡吧?我的出現應該在你的算計內,所以第二天,你用你的真實身份主動出現在樓下,故意讓小鷗指責你,然後等我站出來說明真相。那時我認定你哥哥是兇手。你們還記得洪波當時說的話嗎?他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什麼,不可能被揭穿殺人的詭計嗎?還是自己的弟弟不可能犯下如此的罪行?他問我證據呢,我說是花上的指紋,他馬上想到你的確留下了破綻,你用他的身份留下了你的指紋!呵呵,你別的不了解,卻非常了解你哥哥對你的愛,你早預料他會替你背上罪名。他說需要點時間去自首,其實是想問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沈漁厭惡地看著歇斯底里的洪濤,冷冷地說:「不!哪怕容貌一樣,會做的事一樣,你永遠也不會像你哥哥那樣優秀,因為你根本沒有他有的,就是一顆善良的心!」
「這是什麼?洪濤不在他房裡?」沈漁接過信,展開讀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我的推理完全錯了?一切僅僅是巧合?」沈漁不敢相信。
「好啊。」
原來鍾游的姑媽生的是一雙孿生兄弟。兩人長的一模一樣,個性卻是迥異。哥哥洪波為人樂觀開朗,才華出眾,深得大家的喜歡,弟弟洪濤卻性格陰沉,不喜交際,還有偷竊的前科!是姑媽心上的一根刺。沈漁跟兄弟倆接觸幾次,洪波也愛看偵探小說,和沈漁自是「臭味相投」,一見如故,而洪濤每次卻是冷冷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偶爾開口也是話中帶刺。性格爽朗的沈漁最討厭這種人了,要不是鍾游和洪波攔著,兩人非吵起來不可。
「我不想睡。我特意帶了照相機,想去花園裡拍照,鍾游,走,最近學了素描,幫你以花園為背景塗鴉一張。」沈漁拉著鍾游就走。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這支玫瑰只是個幌子呢?讓我們大家誤以為海洋是因為它而發病,可是就一支玫瑰啊,就算因此而發病,也沒那麼嚴重吧,連房門都走不出去就昏迷了。也許,這房間里還有其他過敏源呢?」
吃完飯,大家在客廳打牌。海洋和小鷗一家,鍾游和沈漁一家,洪波在旁邊給大家端飲料和吃食。不一會,海洋就打起呵欠來。洪波笑了:「這傢伙,有睡午覺的習慣,先睡一會,起來再玩吧。」說著領著海洋去客房,「知道你有哮喘的毛病,我可一朵鮮花都沒敢放。放心了吧?」
「嗯。」沈漁答應著,拉著鍾游往旁邊的樹叢走去。
「嗯。」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不肯去自首么?」天剛亮,才睡著不久的沈漁被樓下一個尖利的聲音吵醒。心中一驚,趕緊爬起,急急地衝下樓。看來大家昨晚都沒睡好,除了她,大夥都在大廳里了,包括一直賴在二樓的洪濤。此刻面對小鷗的職責,他一臉陰沉。「不是我,我要說多少遍你們才肯相信?你,你一點都不相信我么?」
沈漁驚訝道:「原來得哮喘的是海洋啊,我還以為是小鷗呢。」旁邊鍾游拉拉她,正醒悟這話說得有些不禮貌,那邊海洋看見,卻大大咧咧地說:「沒關係啦,別看我好像結結實實的,身體卻不大好,被那病可折騰得夠嗆,多虧了小鷗照應我,好久沒發作過了。」沈漁暗暗佩服,心想:哮喘可是個不好對付的病,他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性格真樂觀的很呢。
小鷗並沒掙脫他的手,只是用一貫溫柔的聲調說道:「這都不怪你啊,原本是洪濤一時糊塗。你要堅強起來啊,我們還要找到他呢。」
「沒有,當時我覺得很有道理,雖然不願相信。花瓶擺在門口是有點怪,你又是容易多心的人,看到不對就要問個為什麼。」
「讓我詳細解說一下你的所有罪行吧。當然,有的還是我的臆測。大家肯定有點糊塗,到底什麼時候我們見的是洪波,什麼時候是洪濤。
「我還是更喜歡波洛,馬普爾小姐的我看的不多,她那種從人性的角度揣摩兇手的方法,總讓我覺得不夠科學。」
海洋的房間門口,二人看見小鷗抱著海洋,已哭成淚人。一旁是不知所措的洪波。而海洋早已不省人事,口角邊流出大量涎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