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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麼靈魂伴侶,我只想要酒肉朋友

要什麼靈魂伴侶,我只想要酒肉朋友

作者:佚名
我:地球是圓的,哪有不順的路。
Ta:我也挺好,有機會聚啊。
麥兜好管閑事,看到沙灘上有個空罐子,他撿起扔進垃圾桶。好朋友麥嘜看了奇怪,問:你幹嘛撿罐子啊,那罐子是你的嗎?麥兜說:不是。
當然,這還是只限於不那麼鐵的朋友。我真的最好的朋友們,我們不寒暄只吃飯喝酒。
前兩天李開春寫了一篇《我不難追,是你根本沒追啊》,說的是男生追女生根本不走心,所謂很喜歡,卻不願花時間去找一點共同話題。
我每次回北京都會找我倆最好的朋友,桃子和琪琪。
Ta:哈哈哈哈哈哈哈。最近怎麼樣?
大頭回老家過年,聯繫了她高中的同桌,這是她老家最好的朋友,她倆拍過的大頭貼黏了她梳妝台鏡子一圈。
麥嘜說:不是。
前年《老炮兒》上映的時候,我去看了兩遍。我很想往曾經北京衚衕里人的那種關係。見到街坊上去點根兒煙,一起鬥鬥鳥兒,你去早市兒幫我帶倆火燒。
Ta:佩佩,狗年旺旺!
這就是我嚮往的友情吧。
今年春節我們建了個校友群搶紅包,很多人來加微信。
我最討厭的微信有兩種:排名第一的是「佩佩,在嗎」。這種開場白總讓怕有急事,立馬回復,但往往都是開啟了一段完全沒有我手上事情急的對話。我總想告訴他們,以後有事說事,不要來個「在嗎」。九*九*藏*書
我們在一起常常想不起拍照和P圖。導致我前段日子想找我們仨的照片,發現在成都就拍了兩張,都慘不忍睹。
我:吃了嗎?
這段對話往往就會發展成這樣:
我想朋友間也是這樣。一句「最近怎麼樣」讓人真的無法回答,你起碼看看我的朋友圈,問上一句我接得上的話吧。
這種寒暄總是一剎那就讓我覺得自己很現代,很都市,也很孤獨。
麥兜看到路上丟了一隻襪子,就把襪子送到了失物招領處。麥嘜問:麥兜,這襪子是你的嗎?麥兜說:不是。

放心吧,我會照顧你的大腿

Ta:哈哈哈哈哈哈。最近怎麼樣?
話音剛落,麥兜就滑倒在雨後濕滑的路面上,把腿磕破了。麥嘜立刻跑到麥兜身旁,迅速取出創可貼,小心地貼在麥兜的大腿上。
我喜歡電影里六爺和悶三兒還有其它兄弟關係——就是因為有你們,我能和世界為敵。https://read.99csw.com
其實我不想說「一定」,我想問的是「什麼時候?」,但是往往這樣的朋友,你們很久很久都見不到。

我最好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

桃子:回來了?
「你來吧!」
我:再陪我吃一頓。
上次李開春給大家講了海綿寶寶和派大星的故事,這次我給你們講一個麥兜和麥嘜的故事。
Ta:哇。好多年沒見,你沒變樣。
大頭特委屈地跟我們說:我這麼一文學女青年,怎麼可能跟人在手機上問候來問候去啊,我一回家就找她,才是我對她的感情好不啦!
一句話給大頭噎住了,氣得夠嗆。後來從他們另一個朋友那裡得知,她同桌是覺得大頭來了上海之後很少微信聯繫,逢年過節都不來個信息,這會兒怎麼還好意思叫她出來。
我:順路捎我回去。

別再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們都愛吃東北菜。炕上一坐,鐵鍋燉起大魚,酒杯被烤得暖暖的。聊聊分開的日子里有什麼新的八卦,聊read.99csw.com聊最近看的電影,吐嘈一下男朋友。
麥兜看到路邊水龍頭沒有擰好,趕快跑過去擰緊。麥嘜問:這水龍頭是你的嗎?麥兜說:不是。
這年頭語言分量太輕了。真正的朋友想起了,就想方設法見一面吧。
前段日子琪琪心情不好,我們三個決定一起去旅個行。我們用10分鐘定下了地點,用20分鐘買了機票,用半小時訂了酒店。三天後,我們三個坐在成都街頭的館子吃上了心心念的火鍋串串。
一張是我們在寬窄巷子掏耳朵,她倆躺在椅子上滿臉陶醉。還一張是我們仨在酒店素顏啃兔頭。我們因為睡過頭沒看成大熊貓,於是我們就跟兔兔合了個影。
年後回到上海,我聽朋友大頭講了這麼件事兒。
桃子:去哪?
我跟桃子的對話往往是這樣的:
我:挺好的,事兒挺多。你呢?
桃子:吃了。
我:你變美了。
謝謝,最近怎麼樣?
因為大頭好幾年沒回老家,兩人也有三年沒見了。於是,大頭飛機一落地就立馬給她就發了個信息:老子回來了!出來擼串兒!
桃子:怎麼又回來了。
她倆:拜。
我會記得一些好朋友的生日。每年他們生日,我發去的https://read.99csw.com一句「生日快樂,想你」是我能說的最肉麻的話了。這種時候,一句「謝謝,miss you 兔」不是又可愛又體面嗎?微信還會掉小星星呢。可是總有人會換上個客氣的後半句:
前段日子看了《忠犬八公的故事》。我喜歡一遍遍地看教授下班搭上火車,八公就在車站等著他,倆人再一起散步回家。我不說話,但你都懂。
這一年,覺得自己越來越內向了,很怕寒暄和尬聊,任何有負擔的交際能少則少。這也使得身邊真正的好朋友格外重要。
我:狗年浪浪。
桃子:並不順路。
心理學上說,成長就會更加孤獨,追求的感情就是言語少了,在一起待著舒服就好。
麥兜問:麥嘜,這大腿是你的嗎?
我已經遇到了我的麥嘜,比如桃子和琪琪,比如李開春和十三妹。如果你也遇到了,好好珍惜Ta,好好做Ta們的酒肉朋友吧。
其實沒什麼別的,我想要的就是,這個世界還有幾個人,我可以就沒有任何目的的一起吃肉喝酒。最重要的是,到最後還搶著把賬單推給對方。
她給司機指路回我家,是不用導航的。
沒想到等來一個冷冰冰read.99csw.com的回復:挺忙的,再說吧。
「沒事兒,你來吧!」
就這樣。我們很快還會見。
大雨後,麥兜看到路中央有一隻蝸牛,他把蝸牛拾起,放回樹下。麥嘜問:這蝸牛是你的嗎?麥兜說:不是。
這種對話在生日還好,一天也就面對一次,我撐得住。但每到過年、新校友群建立的日子,他們一群一群地湧來會擊潰我的小心臟。
我:拜拜。
社交發展到這個階段,大家其實不缺跟你三言兩語談談心的人,大不了探探陌陌積目一抓一把。現在我們缺的是真正的酒肉朋友,跟他們在一起,沒別的,就是一起長胖,渾身舒坦。
旅程結束,我飛上海,她倆飛北京。我們過了安檢一揮手。
我明白這是你們的關心,但是「最近怎麼樣」真的是我能想到最差的問題。
我:回來了。
排名第二的絕對是「最近怎麼樣?」
最終我付了錢,於是一定要讓桃子打車送我回家。
這就是我愛他們的方式。
我:一定。
我特懂大頭,我也是這種人,還好我最好的朋友也都知道我這尿性——要聯絡感情就找我喝酒,沒事兒別在手機上瞎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