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熟詞，表「你真是頑皮」之意，使用範圍延展后，成為帶有調侃意味的口頭禪。原句出自鬥魚主播蕪湖大司馬——成為網紅后，他蕪湖方言混搭普通話的言說語言深受粉絲擁戴，哪怕「你是真的皮」被誤聽為「李時珍的皮」也將錯就錯，眾多語錄愈發流傳，路人不明所以，粉絲樂不可支，從「真皮沙發」，到「頭皮發麻」，從「這波不虧」，到「怕是石樂志」……好多呢。

來自《中華讀書報》記者康慨近日報道，語出批評家蓮實重彥——他是「村上最痛烈的批判者之一，早在2010年，他便轟動一時地指出，村上春樹的文學形同『結婚詐欺』，其讀者都是那些希望上當的人。英國小說家、翻譯家和評論家蒂姆·帕克斯（TimParks）也在2010年聲稱，村上是『無趣的新全球小說』的代表人物」……至少就讀者接受而言，蓮實重彥的抨擊不免過於主觀——假使沒有上當乃至情願的上當，這世界上還有讀者？

來自作者汪天艾本周報道，學者莫利奈爾傾盡十五年心血完成了煌煌巨制《西班牙語用法詞典》，彌留之際，早年遭遇大清洗黑暗時刻的陰影幽靈重現：「最後那幾年，她已經認不出任何孩子和孫輩，只是有一次別人在她面前提起UGT（西班牙工人總工會，內戰期間共和國一方的武裝力量之一），莫利奈爾輕輕吸了一口氣，把手指放九-九-藏-書在唇間說『噓』，彷彿這三個字母的組合在她殘存的記憶深處依舊與更恐怖的過往相連」……此即所謂內傷？

知道大多是公務人員，

無論怎樣，互懟、怒噴乃至撕逼已成為一種文化現象，它的頻繁生髮，當然與消費「憤怒」、消費「后真相時代」的「生意」密切相關，但也與輿情壓抑、擱置、延宕乃至閉鎖相關。它甚至也是人心乃至人性幽暗隱蔽的一隅。作為文化現象，它已成為網路空間群際情緒的標配，人們通過噴、懟、撕等「中國式互懟」藉以構建以虛擬空間為平台、以觀念站隊為驅動、以情緒宣洩為目的的「網路情緒共同體」——這種不以血緣為標準，不以同鄉、同學、同事為圈層的「情緒共同體」已成為社交媒體時代最為扎眼的社會風景。

（光消失的地方）

可是跟寂寞賽跑這件事本身就很寂寞。（光消失的地方）

「不喜歡。」

颳起胡風，刪你從文。

(免費續杯）

本周單字懟，懟人的懟，互懟的懟，猛懟的懟。周三，資深媒體人孟常在專欄文章里再懟遠近聞名的上海人民公園相親角：「在我看來，相親角最讓我無法接受之處在於『去人格化』。在那裡，一個個複雜、豐富的個體，被異化為了紙板上的收入數字、身體信息和性別模版……在這條批量製造『幸福婚姻』的生產傳輸帶上，個體被消解了，個性變為了技術參數。」

非常茅盾，一切巴金，

千萬莫言，早已冰心。

於是經濟九-九-藏-書艙的價格比公務艙還貴400。

「我就知道，一定是因為今天愚人節吧？」

●如果我跑得足夠快，寂寞就追不上我，

來自記者王飛新近報道，上周，「B站（嗶哩嗶哩）在納斯達克交易所掛牌上市。8個年輕人——B站的『UP主』登台敲鐘，他們代表著B站的用戶：整個的中國年輕世代（Z世代）人群」……B站上市，直接炸翻整個二次元圈，在這「高光時刻」，有關B站文化的討論也被再次提及：「很多人去拷問B站的價值，拷問文化的價值，有人打比方說，一家公司的文化的價值其實就是它社會的價值，如果《紅樓夢》能上市，那麼，它的價值「其實就是一部言情小說」……這比喻虛實兼備，既空闊，也實在。

大概集中表現為全面、徹底地復讎。

●現在我對生活的愛，

來自作者曾夢龍有關「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的報道，語出作家閻連科。談及少作，閻坦陳令人嘔吐，回答記者「對年輕作家的期望」一問，閻連科說：「對於年輕作家，今天他們要寫作的任何才華都超出我們在座的，甚至超出上一代作家，但是有一點，什麼是真的？這需要他們去辨別……我們處在一個充滿巨大的ｒeａd•９9ｃsw.ｃoｍ謊言，或者說謊言也是巨大的真實的時代。哪個是真的？這是需要青年作者去認清去辨別的。」

網路流行語，由電競圈、鬥魚6324直播間常用語「帶秀」一詞衍生而來，取「獨自秀才華」之意，后泛化流行，「陳獨秀」句重點在「秀」，「李大釗」意為慢慢來、秀場人人有份，在不同語境中，語義差異較大：可是對戲精秀過火的揶揄（如「後起之秀都沒你秀」「維多利亞內衣秀都不如你秀」等），可是對秀技過人的讚許（一枝獨秀技壓群芳），可是截斷重啟的提示（求求你你很秀了就別再秀了），也可是逗比式調侃（陳獨秀同學你的椅子上有釘子嗎？）……有順口溜（手凈欲摸杯，裁判滿天飛，獨秀何處去，待我買橘歸）將「摸獎盃梗」「裁判梗」「獨秀梗」「買橘梗」等合攏歸結，儉省傳神，而它本身亦暗含對流行語濫用的譏諷。

來自好奇心詞典推薦，指那種「將結論置於問題中的、『其實沒什麼要問』的提問奇觀。『xx老師您好，您如何看待您的新書首發就廣受莘莘學子歡迎的現象呢？』『x總您好，您23歲回國，25歲就任如此重要的崗位，在繁忙的工作中還給自己不斷充電，請問您是如何評價自己的成功的？』表達了一份來自聲情並茂的馬屁精的深沉的愛」……感謝3月初火爆社交媒體的藍紅記者撕懟，有了藍紅二女，「朗誦式提問」已有鮮活示範教材。

（Styx.）

尤其進入自媒體時九_九_藏_書代，「懟」字之熱異乎尋常，儘管漢語語詞中早有怨懟、冤懟、慍懟、陷懟、不懟、讎懟、忿懟、憤懟、高懟、恚懟、愧懟等繁多表述，但「懟」字畢竟相對生僻。去年，《咬文嚼字》評選年度十大網語，「懟」字位列其中，（取其網路語用義項，表示用言語回應或行動反擊），「懟」字的網路義項相對該詞的既有義項（形聲字，《說文》說，懟，怨也，本義為怨恨，特指內心抵觸或對抗）而言，其語用範圍已大為拓展……好比內心忿懟激活言辭，直接「懟」出動靜。

●延安飛南京的機票真是神了：

●拆你老舍，打你田漢，

（好奇心辭典）

●「你喜歡我嗎？」

●「粉色」一直與少女心或者娘炮色的刻板印象挂鉤

來自作者曾夢龍推薦，指美國學者維維安娜·澤利澤有關兒童「價值」的研究視角。澤利澤的研究發現：「從嚴格的經濟學意義上看，孩子如今對他們的父母而言」不僅無用，而且齁貴，「作為這些（巨額）花費的回報，一個孩子被期待提供愛、笑容和情緒上的滿足，但是不會提供錢和勞動」……在《給無價的孩子定價》一書中，澤利澤詳盡闡述無用與無價抵牾矛盾的變遷史，她的發現與研判或許可以幫助今天的父母放棄「有用」之幻，心無旁騖盡情享受每個微笑，每次擁抱。

——直到出現社會人小豬佩奇。

來自好奇心詞典本周推薦，語出辭典讀者周幺幺自創新詞，「攢局式出行」指那種「致力於效能最大化的當代社交辦事方式，指一次出門從二環到四環見三波九-九-藏-書朋友，順路還能把銀行超市教育機構全去了的趕集式都市生存法則」……這種趕集式生存、批髮式社交當然效率奇高，可它怕是不再享有社交本義乃至生存本真？

「互懟」概念本身甚至還有「親密關係」那樣一層遼闊語義空間。網上一個段子說：「單位今天新來一個同事，出於新人的禮貌，他向我打招呼：你好，我姓馬——風吹草地見牛羊的馬；我一聽，我槽，這不是挑戰我呢嗎？我趕緊說：啊，你好，我姓白——赤橙黃綠青藍紫的白」……這段子可有多種闡釋視角，其中之一即它不就是個現成的暗懟案例？它是不屑的當下版，也是積極互動的生動版，未來馬和白歷經相親相愛、相愛相殺終成歡喜冤家？也未可知？

伴隨「懟」字語用的尋常化，更多近義詞隨之趨熱，北京方言中的「擠兌」、東北方言中的「㨃咕」（從手，指排、推等動作）等也被語詞敏銳者研究者提及。討論「懟」，知友Amanda認為，「懟發音第四聲，意思為心裏怨恨。看字形底部有一個心字，表示的是心裏的情緒，而不是『頂、撞、言語報復、攻擊』等動作含義，真正表示『頂、撞、攻擊』意思的『dui』的確來自方言，然而對應的漢字，應當為『㨃』」……這就是說，網路語義中的「互懟」「撕懟」其讀音借用了近義詞「㨃」（duǐ)，而其語義則延展自「懟」(duì)，能算半個別字？

不能坐公務艙，

（新民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