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就一次次拿回學校的獎狀，給爹的臉上增光。

小雪就聽話地點點頭。

大雪爹黯然回到家，數落大雪的妹妹小雪：「可別學你姐啊！要學好你的功課，咋說也要給爹爭口氣。」

然而姐姐大雪的匯款單還是雪片樣源源不斷地飛來，好像並不在乎別人怎麼嘲弄。

久了，爹看上去就習慣了。

大雪爹不讓大雪去深圳。大雪爹九*九*藏*書說：「那是個是非之地，你一個女孩子，人生地疏，去不得。」怎奈大雪聽不進去，執意要去，一個人偷偷打好行李，第二天天不亮就出發了。大雪爹氣得跺著腳說：「你去，你去吧！再也別回來，回來看不打斷你的腿。」

大雪第三次往回寄錢時，爹吧個輕兒地吸煙，最後叮囑在一旁寫作業的小雪：「跟九_九_藏_書你姐說，別寄了，咱不缺錢。」

連小雪也隱約感到了什麼，村裡人的目光里都透著譏誚。小雪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爹的神情也逐漸變得麻木，後來竟有了一種坦然。

又隔些日子，大雪又寄回錢來，爹就沉默了。

爹只陰著臉說一句：「不稀罕。」信也不讓小雪回。

小雪比姐姐低一個年級，在學校里卻rｅaｄ.９９cｓｗ.com比姐姐強多了。老師屢屢表揚她，誇小雪各門功課都成績優秀。每次受了表揚，小雪就靦腆地一笑，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爹一點也不在意村裡人對他家的驚羡和嫉恨了。

小雪讀書就更用功了。

爹的背也慢慢地直起來，走路的姿勢越來越誇張。

爹甚至第一個在村裡蓋起了樓房，置辦了昂貴的高檔家電，把村長的九-九-藏-書氣焰都比下去了。爹又給小雪買了一輛輕便摩托車，沒事時自己也騎上兜兜風，在街上揚起一股煙塵。

大雪中學沒畢業，就獨自一人去闖深圳了。大雪在學校成績差，每次考試都落後，老師們都說：「這閨女，可惜了她的漂亮臉蛋。」

爹無法阻止大雪寄錢，也拒絕不了那種誘惑。

可這時候，村裡已經流言四起了，都是關於小雪的姐姐大雪的九*九*藏*書，其中說啥的都有，難聽死了。

幾個月後，大雪來信了，大雪寄回了2000塊錢，問爹收到沒有。

爹開始走出去和別人說笑了。

爹覺得在村裡很是出人頭地和揚眉吐氣了。有一天，他竟低聲下氣地和小雪商量：「我看，這書也沒啥念頭啦！要不，你也找你姐去？」

有一次就被爹無意中聽見了，爹的臉一下拉得老長，爹一連幾天不出門，顯得十分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