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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器傳說

新武器傳說

作者:逸謙
翻山越嶺。
小玲?小玲!邱譽典太失望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瞬間,他想逃走,又想把自己的眼睛捅瞎。一瞬間,他又想追逐前面那個女孩子,憑他的地位、名望、武功、文采,什麼樣的女孩子追不到?但是,是她救了自己,帶自己走出了消沉的狀態,是她給了自己的新生,自己該怎麼辦?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天剛蒙蒙亮唐三角就起床了,然後稍加洗漱,就跑到山上去敲常孝延的房門,準備借出扁擔幹活。
邱譽典知道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小玲,他知道小玲也愛他,終於,又是一瞬間的事,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玲,他忽然覺得她不是那麼丑了,他一直就沒見過她,一直愛的就是她的心靈,他這樣想著,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去,抓住小玲的雙手,他真誠的叫道:「小玲,怎麼了?不認識我了?我是邱大哥啊。你看,我的眼睛治好了,我們現在就走,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小玲道:「我在這裏待慣了,你能為我放棄南拳門嗎?你能陪我在這裏編竹簍,賣竹筐嗎?」邱譽典笑了:「能,地位、金錢於我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你是最寶貴的。」他現在覺得小玲已經不醜了,他又抓住了她的手。
馬夫還沒有回答,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就響起來了:「是我讓他預備的。我要和你一起去。」一個秀麗絕倫的少女從一邊閃了出來。苗心儒一陣心動,又是一陣感動,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他說道:「不行,胡鬧,蘭琴,你知道這有多麼危險嗎?」蘭琴噘起小嘴道:「我不怕,再說,還有你保護我呢。你和爺爺的話我都聽見了。你看,我都準備好了。」她說著就優美地轉了個圈。她內著勁裝,外穿藍色短裙,披著帶帽子的斗篷,一個青色的小包袱斜挎在胸前,她手裡拿著她祖父易南春送她的「點水」寶劍。
苗心儒笑道:「只盼別成了屠宰場。」易蘭琴嬌嗔道:「胡說些什麼啊?煞風景!」她說著摘了一朵野花帶在頭上。
顧斜暉忙將她攙起,方戚戚道:「公子可是答應了?」顧斜暉凝視著她的眼睛,居然不問情由地一拍胸脯,朗聲道:「姑娘請說,顧斜暉一定照辦。」方戚戚思索再三,道:「幫我殺了火雲鞭楚含星。我未婚夫半年之前隻身進入谷中,至今未歸,只怕是真的又應了江湖上的傳言:『含星谷,吃人不吐骨;火雲鞭,見者必歸天。』」她抽泣了起來,玉肩起伏顫抖。顧斜暉不由自主地扶住她的香肩,只感覺入手好似無骨,方戚戚輕輕地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一股沁人心脾、如蘭似麝的淡淡幽香傳入顧斜暉的鼻中,顧斜暉好像醉了。他們就這樣獃著,直到蠟燭熄滅。
機關是一塊小木銷,可以拔|出|來擰,但是卻不知道向哪個方向擰,擰幾下,擰錯了會不會有什麼不良的後果?
剩下的人大驚,但是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逃走了。邱譽典一拳一個,把他們全都打倒了。
「一起喝,哈哈……邱譽典,你的末日到了,你知道酒里放了什麼嗎?」
「聽說他也心高氣傲,不屑與他人為伍。江湖上甚至沒人知道龔火是男是女。」
她怒道:「你到哪裡去了?」苗心儒賠禮道:「對不起,我是關心朋友,他把敵人引到地道里去了,但是敵人實在太厲害,西門吹燈雖然開啟了發射暗器的機關,還是被對手打中了要害,幸虧我們及時趕到了。」易蘭琴怒氣逐漸平息,因為她的好奇心掩蓋了她的怒氣,她說:「那讓我見見你的朋友吧。」苗心儒道:「那可難了,他受傷以後,搬動了機關,下來了一道石門,把他和外界隔開了。他說現在外面太危險,他要在裏面養傷。不過,他把埋藏風魔弓的地點告訴我了。跟我來——」
次日,一個大漢送來一籃子豐盛的食物,唐三角一眼就看出食物中並沒有下毒,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他道:「朋友,做做好事,能不能讓我吃得舒服些。」那大漢想:「反正馬上就推出去砍了,也不怕他跑了。」於是只給他留了手銬和腳鐐,把其它的鏈子都卸了下來,唐三角狼吞虎咽吃完,忽然雙手用力,綳斷手銬,那大漢驚得都沒有叫出聲來就歸西了。唐三角拉斷腳鐐,一路殺了出去。
可是,為什麼苗心儒不出來呢?她感到害怕,於是喊了起來:「心儒,裏面怎麼樣了?」裏面什麼聲音也沒有,她咬了咬牙,拔出寶劍,踢開門就沖了進去。屋子裡凌亂不堪,桌椅倒塌,瓷器粉碎,可是沒有屍體,沒有血跡。
然後到了酷暑,他也熬過了這最難熬的兩個月,而且能完成當天的工作量。
方戚戚的眼睛睜開了,像昨天晚上一樣,充滿了嬌媚和誘惑,顧斜暉道:「你……」方戚戚低聲道:「你殺死楚含星了嗎?」她很虛弱。
烈火彈出手,邱譽典睜著眼睛,他要在死前親眼看看烈火彈的威力。
他在路口碰見了方戚戚read.99csw.com,她穿著粉紅色的薄衫,玉肌似隱實現,令人心動不已。她背著個小包袱,腰間絲帶中斜插著一把銀笛。
打鬥的聲音大了起來,後來則是一片寂靜。易蘭琴等了半天,不見有敵人出來。又等了半天,苗心儒也不見出來,她忽然感覺到恐怖——這是她第一次單獨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祖父易南春是武林盟主,她平時有恃無恐,雖然不是十分刁蠻任性,卻也有年輕人的通病——驕傲自負。
易蘭琴摸索了半天,終於發現機關就在被她踹開的門上,多麼精巧的構思啊:製造機關的人把機關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表面上很蠢,其實卻是很巧妙的。
終於快到正午了,他插在地上的木棍的影子已經很短了。這時,從村口走來了一個姑娘,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正是他夢中情人的樣子。她穿著粉紅色的裙子,居然也和他夢中想像的一樣。他剛想衝過去,但是卻發現她的腰間除了嫩黃色的絲絛外什麼也沒有。莫非……莫非她把他的玉佩給丟了?忽然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
半年的挑水歷練使他功力大進,加上他對機關暗器的熟悉,使他得以輕鬆地救出常婷婷,殺出地牢。一路狂奔而去!平時挑幾百斤都能快步如飛,今天只背了一個常婷婷更沒問題。
唐三角把盤龍扁擔放入常婷婷棺中,葬了。他耳邊響起常婷婷最後的聲音:「盤龍扁擔沒有什麼秘密,它只能用來提升人的輕功和內力,強壯人的體魄。可是有些人總以為它有什麼秘密,寧願看著它胡思亂想,也不去自己努力……」二。火雲鞭一個年輕人在細雨中悠然趕路。他身穿蓑衣,背負寶劍,腳步輕盈。他叫顧斜暉,此行的目的是要去消滅江湖第一大盜——火雲鞭楚含星,聽說他住在含星谷,那是一個江湖人士談之色變的地方,因為去過那裡的人全都沒有出來過。
邱譽典像往常一樣,坐在酒館外面的棚子下,喝著燒刀子,他的臉已經通紅。忽然,他看見十幾個漢子走了過來,很眼熟嘛。是誰?他的腦子已經很麻木了,但是,他終於認出來了,這些都是他的仇人。
從谷口衝出來幾百人,都是蒙面人。但是,從他們的衣服可以看出來:幽冥教!
苗心儒在易蘭琴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交給你個重要的任務,不要讓敵人跑了。」說著,他就衝進去了。
「怎麼預備了兩匹馬?」苗心儒問馬夫。
但是,他並沒有死,他被救了,救他的是個小姑娘——邱譽典的眼睛已經失明了,但是他聽得出。她叫小玲,聲音像銀鈴一樣動聽。邱譽典已經快四十了,還是孤身一人,因為他要保持童子身,他練的是童子功,正是靠著這種難練而又厲害的功夫,他才沒有被毒死。小玲細心地照顧他,喂他湯藥飯水,給他擦拭身子,還給他講故事。邱譽典操勞一生,直到今天才知道人生除了習文練武以外,還有這種樂趣。
易蘭琴不敢輕舉妄動了,她想:「就在這裏等等吧,真是急死人了。」她扶起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可是,椅子卻塌了,她摔了一個四腳朝天。但是,最讓她惱怒和難堪的並不是她摔了一下,而是苗心儒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而且看到了這一幕,笑嘻嘻地拉她起來。
幾個赤著上身的彪形大漢走了過來,對唐三角道:「放了她可以,但是你得說出盤龍扁擔的秘密。」唐三角道:「我不知道什麼秘密。」打人的大漢淫笑道:「不說?好。」於是一盆冷水澆醒了常婷婷,挪開她僅寸的幾片衣衫,用粗糙的大手去摸她。唐三角閉上眼睛——七尺漢子,眼睜睜地看著心上人在身邊被人糟蹋,卻無力保護,那是什麼滋味啊!他忽然大喝一聲:「快殺了她,再殺了我。我不是唐門嫡親的弟子,知道的都說了,要不然我出來研究盤龍扁擔幹什麼?」大漢停下了,常婷婷被拖出去了。
「嘭」的一聲,那個人被打飛了,脊椎骨粉碎。
苗心儒卻沒有看她,他在計算著地點,終於,他停住了,拿出隨身帶的鏟子挖了起來。
終於,楚含星敵不住了,他撒腿就跑,顧斜暉哪能再容他騰出手來?隨後緊追不捨。他們的輕功半斤八兩,一起出了山谷,先後衝進了那家小客棧。
剩下的最後一個人絕望地叫道:「龔火!你在哪裡,他已經中毒了,你怎麼還不出手。」這個人居然中了一拳還沒有死,邱譽典知道自己已經毒發了,他飛起一腳,把這個人踹飛,自己也站立不穩,很快就倒下了……
三。烈火彈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兩個人,兩匹馬,就這樣上路了。
邱譽典笑了,很開心,他的舌頭已經短了:「你們來得好,來,一起喝……」
他的仇家們慢慢地集中在一起,他們商議道:「邱譽典原來是江湖公認九_九_藏_書的十大高手之一,現在卻像一條死狗一樣,正是殺他報仇的好時機會。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
易蘭琴很驕傲的呆在外面,因為她感覺自己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
火雲鞭舞起來風聲大做,煙霧迷茫,顧斜暉看不清楚對手的位置,聽不見對方出招的方向,忽然間笛聲響起,好像在指引著顧斜暉,顧斜暉毫不猶豫,向笛聲指引的方向猛刺一劍,中了!
「只要能殺邱譽典,我也可以破例。」眾人回頭,一個帶著銅面具的人陰森地站在那裡,他說話的聲音聽不出是男是女,只是很尖銳,很難聽。「怎麼,你們不相信?」他手指一彈,一個珍珠似的小球打了出去,只聽「轟隆」一聲,一棵兩個人都抱不住的大樹被炸成了兩截。
易蘭琴叫道:「為什麼?」苗心儒道:「很簡單,他一直就是在跟魔教勾結,出賣武林同道的利益,只為他個人享受和揮霍,我一直奇怪,為什麼自從他當了武林盟主之後,我們就變得十分被動,最終不得不和魔教求和,而他,又因為『成功的說服了魔教』而成了英雄!」易南春道:「你既然知道了,還想活著出去嗎?」苗心儒道:「不想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是怎麼跟蹤我們的?」易南春一擺手,後面一個人牽出一條狗,是易蘭琴養的,它當然熟悉易蘭琴的氣味。
那首領沒有死,因為苗心儒射第一箭的時候分神了。首領叫道:「殺了他,那把才是真正的風魔弓!」易蘭琴忽然驚叫了起來:「爺爺!」那首領正是易南春,他情急之中忘了改變嗓音。
煙霧散去,一個嬌弱的身軀倒下了,顧斜暉刺中的竟然是方戚戚!楚含星哈哈大笑,忽然間寒光一閃,顧斜暉的劍飛刺過來,好快的劍!楚含星竟然來不及反擊,只能招架,這樣一來,火雲鞭威力大減。顧斜暉步步進逼,楚含星節節後退。
他高興極了,他向來不愛說話,但是現在話卻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滔滔不絕。他給她講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弟子們,武林中的奇人軼事。有一次,他居然握住她的滑嫩的小手,給她念起詩來。就這樣,他們度過了半年的時光,這半年中,小玲不時的出去賣他們編的竹筐以維持生計。邱譽典就在門口等候。這個時候,他已經變得靈敏的聽覺總能感覺周圍好像有一個人在盯著他,他盤腿坐在地上,好像入定了,睡著了,其實他正在修鍊童子功,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邱譽典了,他現在怕死——死了就聽不見小玲那銀鈴般的笑聲了,他更怕他死後小玲受壞人的欺負。
他中彈了,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易蘭琴又問道:「風魔弓到底是一把什麼弓?找到它有什麼用呢?」苗心儒道:「那是一個神奇的傳說:風魔弓是當年郭靖大俠駐守襄陽的時候用的,郭大俠曾用這把弓射殺敵軍將士無數,大概當時宋朝氣數已盡,最後,襄陽還是失守了,郭大俠臨死前用自己的鮮血塗滿了這把風魔弓,向天祈禱,並用它射殺了敵人的主帥和他的十八個精銳衛士。」易蘭琴道:「哇,他真厲害,臨死前還射了這麼多箭。」苗心儒道:「不是『這麼多箭』,是一箭。」易蘭琴張大了嘴:「只一箭?」苗心儒道:「不錯,一箭,郭大俠號稱射鵰英雄,那些衛士早就防著這一招,他們看見郭大俠發箭,於是就在主帥前面站了一串,但沒想到十九個人一起被穿了個糖葫蘆。」易蘭琴道:「太誇張了吧。」苗心儒道:「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找到它。不管故事是怎麼樣的,這把弓是存在的,我的一個朋友就知道這弓在哪裡。」易蘭琴道:「你的朋友叫什麼?」苗心儒道:「西門吹燈。」易蘭琴道:「西門吹燈?和西門吹雪是什麼關係。」苗心儒笑道:「據說,不,傳說,不,聽說,西門吹燈是他的後代,直系的,嫡親的。」易蘭琴也開心地笑了,她覺得,這個大哥雖然並不英俊,但是很有意思,對她也十分的照顧,她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感覺是什麼。
楚含星忽然大叫一聲,轉身猛打,風雲又起,顧斜暉迷茫之中使開夜戰八方式,十幾招過後,噗的一聲,竟然刺中了!
顧斜暉道:「沒有。」方戚戚忽然解開了自己的衣帶,道:「我快不行了,我現在就履行我的諾言……」顧斜暉道:「不,你不會有事的。何況我還沒履行我的諾言。」他們互相凝視著,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忽然「啪」的一下,顧斜暉聽見自己腿骨碎裂的聲音,他回頭一看,赫然是楚含星站在那裡,手裡拿著火雲鞭。他道:「你們只能活一個。」顧斜暉毅然道:「你殺了我吧。」楚含星往臉上一抹,竟然就是那個老闆娘,只不過比顧斜暉見過的要年輕很多。她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美女。
往常,常孝延比他起的還要早,但是今天卻敲了半天也沒來開九九藏書門。「生病了?」唐三角想著,一腳踹開了房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常孝延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渾身鮮血淋漓。手筋和腳筋都被挑斷了,身上的骨頭好像也全被打斷了。
不久,他挖出一個很長的盒子,打開了,裏面是一張很長的弓,黑紫色的弓!塗滿了大俠鮮血的弓!無堅不摧的風魔弓!
顧斜暉道:「方姑娘,這不太方便,你是不是……」方戚戚微嗔道:「你是不是要趕我走?」顧斜暉道:「男女有別,我怕玷污了姑娘的名聲。」方戚戚倒在他的懷裡,低聲道:「我馬上就是你的人了,別人還能說什麼?」顧斜暉輕輕地推開她,方戚戚嗔道:「怎麼,難道你嫌我長得丑嗎,難道你有妻子了嗎?」顧斜暉道:「姑娘美如天仙下凡,我現在也是單身,姑娘能委身下嫁,不知道是我顧斜暉幾世修來的福,但是火雲鞭楚含星還未死,我還沒有履行我的諾言,所以現在不行。如果我這次能僥倖殺死楚含星,到那時姑娘想不嫁我都不行了。」方戚戚一笑,漫步走了出去。
雖然每天有四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但對唐三角來說並不夠用,於是他去請教常孝延。常孝延笑著教給他休息的方法:「小夥子,欲速則不達,休息就好好地休息,幹活就好好地幹活,腦子裡不要胡思亂想。」一個月過去了,他的腳步已經輕盈許多了。
然而,那次武林大會,他卻敗在了衡山派大俠盧天鴻的手裡,一向心高氣傲的他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他覺得沒臉回去教徒弟了,把掌門人的位子傳給了武功人品都不錯的三弟子后,他退隱了。然後,他開始荒廢武功,成天喝酒,而且一喝就爛醉如泥。
那個女子根本就不是常婷婷。他想問:「你是誰,常婷婷哪兒去了。」但是倏地天旋地轉,就倒下了。
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喝道:「把弓交出來!」易蘭琴對苗心儒道:「幸虧來之前買了一張弓和幾十支箭,這回可真派上用場了。不過,這裏只怕真的成屠宰場了。」苗心儒忽然點了她的穴道,朗聲道:「我是教主派的卧底,大家是自己人,快請教主出來,我把易南春的孫女和風魔弓一起獻給教主。」易蘭琴又叫又罵,可是沒有用。
這時候門開了,一個絕色佳人走了進來,她的那雙閃亮的眸子,嬌媚無比,勾魂攝魄。顧斜暉愣住了。他一直以為師姐是世間最美的女子,可是從見到這女子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由自主的痴住了。那女子忽然雙眼含淚,聲若鶯啼,楚楚可憐地道:「小女子方戚戚,拜見顧公子。」顧斜暉奇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方戚戚道:「是老闆娘告訴我的。如今小女子有事相求,如果公子能夠答應,小女子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說著盈盈下拜。
中了南拳王的神拳,無論是誰都死定了。就連盧天鴻也不例外,何況他們了。
隨後的一個月里,他終於有工夫研究盤龍扁擔的秘密了。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他除了為它上面的精美雕刻所嘆服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楚含星道:「好,我成全你這個守信用的人,如果你將來對她不好,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她忽然舉起火雲鞭向自己的頭上砸去,立時斃命。她成全了顧斜暉,因為他說過:不殺了楚含星就不娶方戚戚。
風聲漸止,白煙散去,楚含星竟然不知去向,只留下老闆娘的屍體。原來又殺錯了。
顧斜暉道:「你幹什麼?」方戚戚道:「和你一起去。」顧斜暉道:「不行,很危險的,呆在客棧里,等我回來,快,聽話。」方戚戚眼圈濕潤,她道:「我雖然還沒和你……但心裏已經是你的人了,我死活也要和你在一起。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我略通音律,到時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很快,他們到了含星谷口。一個樵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顧斜暉二話不說,出劍就刺,那樵夫抽出扁擔,使的是魯智深風魔禪杖的功夫,竟然是個武功絕頂的外家高手。
唐三角醒來的時候,混身上下都被拴上了粗重的鐵鏈子,被關在石頭圍成的地牢里。一個女子被拖了進來,她的衣服只剩下一條一條的了,顯然受過酷刑,而且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但是唐三角依稀可以辨認得出,那是半年來和他朝夕相處的常婷婷。
武林俠影新武器傳說一。盤龍扁擔□逸謙山道上,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正喘著粗氣抹汗。他的肩膀上挑著一條扁擔,兩頭各掛了一個大木桶,裏面裝滿了水。他很累,但是很高興,因為他挑的不是普通的扁擔,而是著名的盤龍扁擔。想當年,大俠常孝延憑著這條神奇的盤龍扁擔打遍江湖無敵手,然後功成隱退。
撕衣服的聲音,婷婷的尖叫聲,幾個男人的淫笑聲……唐三角一腳踹飛了門,門正打在一個魔教教徒身上,那人的后脊椎就和這扇門一起粉碎了。剩下的七個蒙面的黑衣人大驚,其中一個胖高個道:「九*九*藏*書老大,上次,就是半年前的那次,我們眼看就要抓住這個小娘們了,也是被這小子破壞的。」唐三角大喝了一聲:「婷婷!屏住呼吸。」喊叫聲中,前胸又中了一刀,同時,一把毒砂撒了出來,剩下的幾個人驚叫道:「唐門毒……!」未來得及把話說完,就全都倒地身亡了。
年輕人名叫唐三角,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救了常孝延的獨生女常婷婷,所以常孝延破例每天把盤龍扁擔借給他使用八個時辰,而且告訴他:「只要你每天在這八個時辰中必須完成任務,剩下的時間才可以研究盤龍扁擔的秘密,直到你完全懂了為止。」每天的任務很簡單:用這根盤龍扁擔到山下河裡挑水,裝滿五十大缸。最開始的一個月,唐三角根本就干不完活,只好先欠著,更沒有時間研究。這根扁擔太重了,壓得他腰酸腿疼。
就這樣,他們「聯手」殺傷了四大高手,終於來到山谷中央,見到了楚含星,他是個高大的漢子,手裡拿著一跟血紅的鋼鞭——火雲鞭!
顧斜暉回到谷中,受傷的方戚戚還倒在那裡,他急忙跑過去,點了她傷口邊的穴道。
「所以,我們要請烈火彈龔火出馬。」
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常婷婷一下撲過來,緊緊地抱住唐三角,嚎啕大哭起來,唐三角輕撫著她的柔軟而又散亂的秀髮,低聲安慰道:「婷婷,別怕。」忽然後背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但是並不疼痛,他本就是用毒用暗器的唐門中人,知道這是中了劇毒的感覺。
「真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兩面是高山,旁邊是流水,遍地是鮮花,真似仙境一般。」易蘭琴讚歎道。
顧斜暉把老闆娘的屍體拉了出去,挖了個小坑,準備埋葬,忽然,他發覺老闆娘的臉色有異,他在老闆娘的臉上摸索,忽然又撕下一張皮來,下面的臉讓他大吃一驚——竟然是那個樵夫。
那名叫易南春的白髮老者叫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我現在是武林盟主,已經代表各大門派和幽冥教簽定了和約,雙方約定維持現狀,互不侵犯。幽冥教教主和我可都是畫了押的。」苗心儒還是平心靜氣地說道:「不錯,盟主說得對。可是,未雨綢繆總比臨渴掘井好吧?如果我們不找風魔弓,等魔教找到了,對我們是多麼大的威脅啊?」易南春嘆了口氣,說道:「好,你去找吧,可是我告訴你,現在沒有多餘的人手給你。」苗心儒終於露出了微笑,他說道:「好,只要您同意了,我一個人就夠了。」這個倔強的年輕人終於在滿意后說出了個「您」字。
中秋那天一早,他就來到了村口。他坐下來等待著,心情萬分焦急,恨不得一拳把太陽打到天空正中。他就像一個頭一次約會的小夥子一樣不安。
邱譽典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所以他開始念起這首他最喜歡的《關雎》。想到明天中午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她,他怎麼能睡得著?
易蘭琴忽然擋在了苗心儒的身前。她叫道:「爺爺,放了他吧,我保證他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易南春道:「你怎麼保證?」易蘭琴一咬牙,說道:「我今後,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易南春看了看她,半晌,他道:「好,只要他把那把真正的風魔弓交出來……」苗心儒道:「那你把我那把祖傳的弓還給我。」雙方同時把手中的弓拋給對方。易南春一接到弓,立刻發了一箭,正射中了易蘭琴的前胸,但是,並沒有射穿!
忽然見她嘆了口氣,叫道:「小玲,你贏了。」邱譽典驚詫中,先前那個穿粉衫的漂亮女孩子轉了回來,她笑道:「哥,怎麼樣,我說他是真心對我好,不管我是什麼樣子的吧……」黑衣人甩開了邱譽典的手,在自己臉上一抹,邱譽典大吃一驚:「龔火!是你!」他回頭看了看小玲,小玲忽然嚴肅道:「我就是他的妹妹龔小玲,你現在還要我嗎?」龔火冷笑道:「你如果要我妹妹,就得答應我的條件。」邱譽典毫不猶豫地道:「你說,小玲我要定了。」龔火道:「你還記著咱們的之間的恩怨嗎?你只要站著別動,讓我往你身上打一枚烈火彈,我就讓她跟你走。怎麼樣?」龔小玲叫道:「哥,你怎麼……」話未完,她就被點了穴道。
他們在一個小木屋的門前停下了。
易蘭琴忍不住問道:「你知道風魔弓在哪裡嗎?」苗心儒道:「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我知道那個知道風魔弓在哪裡的人在哪裡。」易蘭琴「噗」的一下笑了出來:「這話怎麼這麼拗口啊。」苗心儒也笑了,他很少笑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冒險,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他真想摸摸易蘭琴溫軟的小手,可是他不敢。
首領道:「教主沒有來,你把東西和人交給我吧。」苗心儒把風魔弓拋了過去,笑道:「給,這就是風魔弓。兄弟是哪位啊,實不相瞞,我其實是要教主把人賞給我,所以……人不能交給你。」那首領九九藏書看了一下手中的弓,確實與眾不同,黑紫色的風魔弓格外的沉重。他正走神,苗心儒忽然拉開了自己買的弓,當頭一箭將首領射倒,同時解開了易蘭琴的穴道。然後,他拉圓了弓,一箭射去,射穿了四個人!
唐三角一手按住常孝延的太陽穴,一手按住他的人中,緩緩將自己的內力傳了過去。半晌,常孝延終於醒來。唐三角問道:「誰乾的?」常孝延低聲道:「魔教,他們要問我盤龍扁擔的秘密,我沒有說。婷婷她……」唐三角道:「我現在就去救人。」說著轉身奔了出去,他沒有問這個垂死的老人盤龍扁擔的秘密,這個時候問就是乘人之危,唐三角不是那樣的人。雖然他明知道他這一走,盤龍扁擔的秘密就會和這個老人一起葬入黃土。
易蘭琴很高興,跳下馬來,推門就要進去,苗心儒一把把她拉住,易蘭琴這才冷靜下來:裏面有打鬥的聲音,難道魔教真的比他們早到了一步?
易南春終於閉眼了。
真正的神奇不是武器,而是用武器的人。
苗心儒大吼一聲,箭如雨出,每箭必殺兩人以上。
次日一早,顧斜暉上路了。
龔火解開小玲的穴道大笑而去。小玲一躍而起,摟住邱譽典,親吻著他,笑道:「你終於通過了所有的考驗。」邱譽典笑道:「如果通不過會怎麼樣?」小玲狡黠地笑道:「這裏的地下有炸藥,他只要用一顆真正的……」遠處傳來了龔火的聲音,解答了邱譽典最後一個問題:「你奇怪嗎?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四。風魔弓「風魔弓是傳說中的第一遠射武器。我們一定要找到它。」苗心儒道。
收起風魔弓,兩個人還沒走到谷口,苗心儒的臉色已經變了。
顧斜暉道:「為什麼?」楚含星道:「不為什麼,只為了保護我的女兒。人們都以為楚含星是個漢子,其實他們都錯了。」顧斜暉道:「所以他們都死在那個客棧里了。」楚含星冷笑道:「如果他們不是對我女兒意圖非禮,也許能活得長些。」她嘆息道:「我總以為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想到卻碰見了你這麼個君子。」顧斜暉道:「你錯了,我也動心了,只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草率的。」楚含星道:「你愛她嗎?」顧斜暉堅決道:「我愛她!」楚含星道:「現在你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后,還真心的愛她嗎?」顧斜暉道:「是的!永遠!」他盯著方戚戚,方戚戚正用歡喜而略帶歉意的眼神看著他。
銀箏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歸!
她就是他的恩人小玲。邱譽典是曾南拳門的第一高手,素有南拳王的美譽,號稱打遍江南無敵手,門徒眾多。徒弟多了,吹捧他的人也多了,他也開始飄飄然了。
眾人驚駭不已。
易南春又中了一箭,這回,可是致命的,他倒下的時候,睜大了眼睛,臉上充滿了驚異。苗心儒跑過來,折斷了自己手中的弓,又折斷了易南春手中的弓,然後他在地上隨便揀起一把普通的弓,一箭射出,穿了三人!
奔了半天,該休息了,唐三角把常婷婷放在地上,給她裹上自己的衣服,常婷婷抓住唐三角的手,哽咽道:「三哥,我對不起你,我被他們……」唐三角含淚道:「沒什麼,咱們這就另找個一個隱蔽的場所過一輩子。」常婷婷道:「我告訴你盤龍扁擔的秘密……」說完,黑色的血從常婷婷的嘴角流出,她的午飯原來是被下了毒的。
後來他的徒弟終於找到了這裏,並帶他去見神醫,邱譽典戀戀不捨地走了,他最後的一句話就是:「今年中秋的時候,我一定回來,不管我的眼睛怎麼樣了。」小玲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正午,村口,我掛著你送我的玉佩。」邱譽典的眼睛終於治好了,治病期間,他在夢裡每時每刻都是小玲,小玲是那麼的年輕、美麗,她頭上插著玉釵,腰裡掛著玉佩,身穿粉紅色的裙衫……
小玲!邱譽典高興地轉過身來,但是瞬間他就覺得好似冷水澆頭:來的女人足有三十多歲,又矮又胖,面目黝黑,而且臉上傷痕纍纍,走路一瘸一拐,只有一雙手,還很細嫩。她穿的是一件黑色布衣,藍色的腰帶上別著一塊玉佩。
楚含星道:「那你能保守這裏的秘密嗎?為了她。」顧斜暉道:「可以。」楚含星道:「那好,你把左臂砍下來。」顧斜暉毫不猶豫地揮劍就砍,楚含星忽然用火雲鞭架住,只碰得火星四濺,他是真的用力了。
顧斜暉不敢硬接,只得繞著他打轉,忽然方戚戚那悠揚的笛聲響起來了,那樵夫忽然似中了魔似的,隨笛聲舞了起來,顧斜暉事先塞住了耳朵,所以無礙,這時瞅准機會,猛刺一劍,那樵夫武藝精純,受傷不重,而且立即清醒,一轉身就逃了個無影無蹤。
天黑的時候,顧斜暉找了一家小客棧投宿。客棧冷冷清清,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闆娘。他洗了腳,看見燭光晃動,觸景生情,吟道:旅館無良伴,凝情自悄然。
寒燈思舊事,斷雁警愁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