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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小朱的婚事

我朋友小朱的婚事

作者:不k拉
我和小朱也只好裝做看不到她繼續吃飯,打算等會各走各的。
就在我猶豫的當口,忽然看到小朱站了起來,抓起我們桌上的啤酒瓶,一下子衝到了阿娟的男朋友面前,直直地便砸了下去。
阿娟平時對人還挺熱情的,見了誰都會聊上幾句,可是有幾次在街上碰見阿娟和她男朋友在一起,阿娟就像沒見到我們一樣,把頭抬著很高,筆直地走了過去。
平心而論,今天的局面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阿娟的婚事,早就不是她個人的問題了,對於殯葬系統的員工來說,阿娟當年的豪言壯語曾經一次次激勵和鼓舞過我們單身職工的士氣,而我們的朱總和各位領導也視阿娟為突破歧視的先鋒人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娟要嫁給外系統優秀人才這件事情早已經不是一件單純的個案,而是上升到某種精神層面的高度了。而今天阿娟和小朱結合這件血淋淋的事實,一下子摧毀了大家長久以來樹立的信心和希望。
小朱喝多后,在大街上亂走,我只好跟在他的後面。小朱鬱悶地在街上大叫:「等我發達了,我一定要娶一個再包養一個!」。
那天的場面特別得尷尬,大家都覺得阿娟有點傻,這個所謂的決心,也就是開張空頭支票,也不是真的立馬要登記結婚了,阿娟如果瞧不上本系統的職工,完全可以一邊許諾,一邊找自己的幸福,真到結婚的那天,難道朱總還真的會去攪局不成?
我的朋友小朱曾經說過:生活就像一塊大蛋糕,我們每個人都會在這塊蛋糕上切下屬於自己的一塊,只是不管怎麼去分,蛋糕永遠是那麼大,所以如果有人拿到了大塊的,那一定會有人拿的是小塊的。同樣的道理,愛情也是這樣,有些男人像花一樣招蜂引蝶,被一堆女孩子圍著愛著,而有些人呢,便只能打光棍,就像你李小墨一樣。
我沒有問過小朱原因,但是小朱特別喜歡把他這段英雄救美的經歷到處宣揚,而且小朱說的比實際情況更誇張,硬生生地把阿娟前男友的身高加足了十公分,胸圍也加大了一圈,所以每次也有人好奇地問小朱那個讓我疑惑的問題,為什麼實力差那麼多,還敢往上沖呢。
那天會場上除了我們這些下級,還有單位的二領導、三領導、四領導,像朱總是一個要面子的人,那天阿娟當眾給他難堪,他怎麼受得了呢?
最後阿娟的男朋友丟下阿娟一個人獨自走了。

我是李小墨

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朱的言論引起了大媽對往事的回憶,但小朱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他那些不道德的言論,完全只是勵志的口號,絕對不是打算真正實施的。
在婚姻的道路上,我從一開始便走得不暢通,與我見過面的女人不少,但99%的只有一面之緣,我總結過,與我相親的那些女人對我的第一印象大部分是勉強可以接受的,但當我介紹完自己職業的時候,情勢便會急轉直下,在一分鐘之前還落落大方的她們,會立即變出很受傷害的樣子,我一說話,她們便可憐巴巴地縮在椅子上,彷彿我隨時隨地可能會變身,然後伸出長舌頭把她們當茶點。
朱總聲音就相當於我們正常人用喇叭說話的效果,如果他用喇叭對我們說話,https://read.99csw.com那我們就慘了,因為會覺得耳邊嗡嗡得亂響,可又不能塞住耳朵,領導講話,你塞耳朵,不等於是給他難堪嗎!
小朱說:可能大家對於阿娟以前說過一定要嫁外系統優秀男這番話還有記憶,可能大家對於阿娟最後沒有嫁給外系統優秀男而是嫁給了我有些疑問,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做出澄清。事實上阿娟如果要嫁外系統的男人早就可以嫁了,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嫁呢?是因為阿娟對於殯儀事業的榮譽感有了新的認識,以前的阿娟認為讓一個對我們行業有歧視的男人心甘情願地娶她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可是現在的阿娟認為讓一個對我們行業有歧視的男人心甘情願地娶她,咱們不肯嫁,還要甩掉他,才是一件更值得驕傲的事情。這也就是阿娟最後沒有嫁給外系統男人,嫁給我小朱的原因。
我李小墨的相貌其實也一般,但是勝在遠看的效果不錯。特別和瘦小的小朱在一起,就顯得格外的突出了。
那天的場面,實在讓人印象深刻,我記得阿娟說:「我一定找一個非本系統的男朋友,而且一定是各方面最優秀的人才,我一定要證明我們殯儀系統的工作人員一樣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一定要向社會上一些人證明排除了職業偏見,我們也是一群有內涵值得愛的年輕人。」
說起小朱的老婆阿娟,必須從我們單位一把手朱總說起,朱總這人是退伍的軍人出身,之前當的是炮兵,因為常年在雜訊中工作,所以耳朵不是很好使,大家不知道有沒有和這種耳背的人接觸過,其實這種耳背的人,除了聽不清楚以外,還有一個特色就是嗓門大,因為他們自己聽不清楚就總覺得別人也聽不清楚,覺得不喊得大一些聲音,對不起人。
其實我們這些女同事的婚姻大事也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外系統願意找我們同事的也不是很多,絕大多數的女同事還是在內部消化了。
那天我和小朱在外面的館子里一起吃飯,剛坐下就看到阿娟和他男朋友進來,我們坐的位置是角落裡,阿娟沒有留意到我們,而且以阿娟先前的做派,就是留意到了我們不會過來打招呼,說不定還要找理由換個館子吃飯呢。
小朱的話,引得好些路人對他側目,其中有一位大媽用一種近乎憤怒與悲壯的眼神死盯著小朱看了半天。
小朱的個頭不高,而且很瘦,阿娟的男朋友又高又結實,兩人對比很鮮明,不過阿娟的男朋友可能被小朱的氣勢驚呆了,再加上小朱手中還有半個碎酒瓶,也算是兇器了。
小朱砸他只是藉機泄自己的私憤,和阿娟一丁點關係都沒有,只是阿娟後來爬在小朱肩頭痛哭的時候,小朱才告訴阿娟,他看不得別人讓阿娟受一點點委屈。
我嘆了二十多年以來最長的一口氣,因為,人品這種東西永遠只是婚戀生活中掛在嘴邊上的一種指標,它的地位相當於考試附加題,是在滿足了相貌、經濟條件、家庭背景等等諸多條件才出來走個過場的項目。
阿娟也是本系統的子女,她比我和小朱晚一年進單位,但是在單位里的名氣可比我和小朱要響亮得多。
我記得,在朱總發怒的時候,會場上就有些混亂了,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不過情緒都挺興奮read.99csw.com的,在事不關己的情況下,預感到有好戲發生,大家自然很樂於看熱鬧,也樂於看到阿娟把場面搞得不好收拾。
小朱後來常常張開手,對著陽光指著那條早就完全看不見的傷疤對阿娟說,這裏曾經有一條傷疤,雖然它現在已經看不見了,但是每逢陰雨天,它就會隱隱作痛,但它帶給我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種無法忘記的甜蜜,因為它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那天氣氛特別好,阿娟喝醉了,原本新娘新郎用點開水就可以對付得了賓客的。可是阿娟喝了很多,有一段時間還一下歪在我的身上,阿娟說:「小墨,我已經不行了,找個不歧視我們行業的優秀伴侶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可是我不一樣,我很清楚自己被剩下的原因,那是因為我有一份讓人忌諱的工作。
小朱和阿娟結婚的時候,我是伴郎,小朱起初是不想我讓當伴郎的,因為小朱覺得,雖然他的長相,比我精緻,他的內涵,比我深厚,可是現在的人都是只看外表,而不懂得體會更深層次東西的。
小朱失戀的那個晚上,我一直陪著他,小朱喝醉了對著我哭道:什麼玩意呀,不就比我有錢比我帥點嗎?有我人品好嗎?
不k拉,作家
小朱有段時間也認認真真地談了一個女朋友。不過兩人的關係只維持了半年了,女朋友還是被人橫刀奪愛了。
「殯儀之花」阿娟
在婚姻的道路上,小朱的局面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只是小朱比我深沉,他從來不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感情經歷。
他的男友越說越上癮,開始只是埋怨阿娟沒有說實話,後來話越說越重了,什麼「你們這種給死人化妝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化妝師呢」,然後一直不斷地說「你們這種給死人怎麼怎麼的人怎麼怎麼了」。
我後來聽到單位里黃大姐的爆料,她說單位裏面有些人在私下裡打賭,內容就是我和小朱誰會先走入婚姻的殿堂。因為據說五個參与到這項不健康活動中的人,有三個下注了我們在十年內找不到老婆這一選項。
因為知道我們男職工特別不好找對象,所以朱總對單位男職工的婚事特別關注。每年單位里都會新進一些女職工,朱總都會藉機開一次座談會,參加的人員除了新進的,還有未婚的。朱總這人挺有水平的,喜歡用一些典故,他常常教導那些女同事,如果談戀愛要優先選擇我們內部的同事,大家知根知底的,不容易上當,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
不過小朱下面的一番話,徹底地扭轉了局面。
阿娟說話一直都是那種特別有感染力的,所以領導們都喜歡在大會小會之後,讓阿娟發幾句言,激勵我們的士氣。
阿娟長得相當不錯,但是她名氣的樹立,可不是依靠長相的,而是有其他契機,那是源自一次和我們單位一把手朱總的對壘。
阿娟最後談的一個男朋友,我和小朱見過,外形很不錯,個頭塊頭都不比我小,只是看上去更結實勻稱。小朱這人消息很靈通,他說阿娟的男朋友是教體育的老師。
很多男人在成了剩男之後,都會做些反思,分析一下自己被剩下的原因,不過大部分男人最後分析出的結果往往是覺得自己條件不錯,人品不錯,長得不醜,之所以被剩下是因為那幫女read.99csw.com人沒品味,瞎了眼。
有時候我也很疑惑,為什麼在明知道打不過阿娟男朋友的情況下,小朱還那麼英勇地沖了出去,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小朱和阿娟的結合引起了很大爭議,因為大家也知道,阿娟之前那麼高調地宣稱要和外系統的人談戀愛。
小朱就這樣和阿娟好上了。
我在殯儀館工作,主要職責是負責遺體的運送。我們職業收入和穩定性並不比其他事業單位和公務員差。只是我們的工作沒有他們那麼體面,是一個挺讓人不能接受的職業,正因為如此,親戚朋友也託過不少人給我介紹對象,可是絕大部分人都是一聽職業就沒有下文了。
小朱平時的人緣挺不錯的,小朱和阿娟婚禮那天,人來得不少,只是結婚現場的氣氛非常得低迷。幾個領導都站在主席台前,但是情緒都不高,朱總主持婚禮,二領導、三領導、四領導都垂首低頭站在後面,而參加婚禮的賓客,連聊天的勁頭都沒有了。
在小朱說那番話以前,我一度以為,那天冷場的局面是註定了,可是小朱說完之後,大家心頭壓抑的情緒一下就放鬆了。原來阿娟嫁給小朱並不是無奈之舉,而是一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義舉。
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阿娟的男朋友並不知道她的職業,阿娟不想他和自己的同事多接觸,因為一旦聊上了,就很容易露餡,要知道,我們之間平時的話題,有很多都是「今天那個死的老太太的兒子怎麼怎麼啦」,或者是「前天那個死了的老頭的女兒怎麼這麼啦」這樣的話題。這種內容的話題,說上一個也就露餡了。阿娟的心思其實是想讓男方先了解了自己,然後再告訴對方自己的實際情況,那時候感情有了,也許反而容易接受了。必須承認阿娟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的,有很多我們系統的人都是採取了這種循序漸進的方式來談戀愛。
那一年,阿娟剛進單位,朱總照樣召集了單身女青年的座談會,我們這批單身男青年也被叫著做陪。朱總也是好意,也希望儘可能的給我們製造一些交流的機會。
單位里一些已婚的中年同事,會和我們探討婚姻問題。他們經常會邊晒晒自己幸福的婚姻,邊語重心長地關心我們最新的進展。
造成我婚姻不順利的這份工作,嚴格意義上說並不是我無奈的選擇。
那天打碎的酒瓶其實沒有傷到阿娟的前男友,而是在小朱的手上留一個小小的傷疤。阿娟說就是那天幫小朱包紮傷口的時候。徹底愛上小朱的。
雖然我也認為他們此舉主要是出於對年青人的愛護,但每當我一五一十地說出自己又怎麼怎麼被甩掉了后,他們開心的樣子,讓人疑惑他們的初衷。
後來我對小朱說,你如果敢不請我當伴郎,我就告訴阿娟,那天你衝上砸那個男的的實際原因。小朱聽了后就怕了,乖乖地把伴郎的資格留給了我。
然而讓這些瞧不起人的傢伙汗顏的事情最終發生了,因為小朱的春天就要到來了。
第四年的時候,阿娟說:「我爭取找一個非本系統的男朋友,一定要樹立起殯儀人健康向上的形象」。
其實阿娟那番話,聽著還是比較怪的,「我已經不行了」這句話,感覺特別像電視劇演到最後的臨死遺言。當然阿娟的那番話,我還是聽懂了。
事實上阿九-九-藏-書娟和小朱結婚以後,對我的事情也沒有少操心。他們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幫我張羅對象的事情,可惜都以失敗告終了。
中專畢業后,我和小朱都如願進了縣裡的殯儀館工作,能給我們選擇的工種只有兩個,恰好是單位里最好的工作殯葬物品銷售和最差的工作遺體搬運。
有時候,理想和現實之間會有一點點差距的,雖然阿娟沒有實現夙願嫁給外系統的優秀人士,但嫁給小朱,還是挺幸福的。
實際上阿娟對於自己婚事並不是沒有努力過,在和小朱在一起之前,阿娟也談過幾個,不過散得都很快,可能大家對於在殯儀館里給遺體化妝的工作還是不太能接受吧。
朱總照例介紹了一些系統內婚姻現狀,又挨個向幾位單身女青年徵求一下意見。其實大家都知道,這種形式的徵求意見,其實就是走個形式,幾位女青年也表達了自己對領導意見的支持,和打算在系統內婚配的決心。等輪到阿娟的時候,她表現得特別堅定,當時她說:她一定要在外系統找到她的另一半。
我和我的死黨小朱,都是殯葬系統的子女,他的母親和我的父親在同一個單位上班,他母親負責遺體的美容,而我父親則負責焚化。
我記得第二年阿娟說:「我一定找一個非本系統的男朋友,一定要樹立起殯儀人健康向上的形象」。
(《找個老婆真困難》系列1)
情緒變化最明顯的是朱總,我聽到他小聲地對二領導說:「甩掉他們,有些殘忍吧?」不過朱總內心的喜悅已經完全得壓制不住了,說話的音量也立即恢復了常態。
那時候坐在旁邊的我也很尷尬,因為阿娟男朋友的話,就像針一樣刺在我的心裏,感覺就是旁人對自己的評價,只是有人把憋在心裏的觀點給說了出來。
第三年的時候,阿娟說:「我要找一個非本系統的男朋友,一定要樹立起殯儀人健康向上的形象」。
小朱上去砸那個男的的實際原因只有我清楚,因為那個男的長得實在太像搶了小朱前女友的人。
主持婚禮朱總首先讓新郎小朱給大家說幾句話,當時我就站在朱總旁邊,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朱總的精神不濟了,因為平時朱總用正常音量說話,可以達到用喇叭說話的效果,可是這次朱總介紹小朱的時候,音量居然只有正常人的水平,可見他當時處在一種多麼低迷的精神狀態中。
在每年的單身女青年的座談會上,朱總也會特別點名讓阿娟說幾句。
小朱用這麼虛無的東西去比拼別人的硬體條件,勝負自然只是不言自明了。
阿娟和她男朋友分手的那天,我和小朱也在場。
有一瞬間也很想過去幫阿娟說兩句,但是心裏還是猶豫了,因為那個時候過去也怕阿娟尷尬,有時候丟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熟人面前丟人。
後來小朱說:「你們也不想想,當時我和李小墨在一起呀,我要挨了打,李小墨總不能看著吧,以李小墨的體型,打呢估計也是打不過的,但是我估摸著至少能拖上一會,我和阿娟肯定能找到機會脫身的。」
到了第五年,因為阿娟嫁給了小朱,所以朱總就沒有讓她繼續發言了。
單位的領導猶豫了半天,最終決定讓小朱從事殯葬物品銷售。雖然沒有分配到好工作讓我有些鬱悶,幸好好工作落到到好友小朱的手中,肥水也沒read•99csw.com有流到外人的田地里。而且拋開其他因素不說,實際上小朱更適合這個工作,單純從長相上我就先天不足,我塊頭很大,體型偏胖、臉蛋也圓圓的,看起來很喜慶,分配工作的時候就有領導質疑我這個形象很有問題,去參与銷售,打動不了死者家屬。而小朱有先天優勢,他的眉毛是八字眉,看起來就是苦歪歪的,有時候一句話都不用說,往那裡一站,家屬就已經哭得死去活來了。事實證明領導的決策也是對的,小朱後來成了單位的紅人,他去年一年光賣骨灰盒呀墓地呀就賣了好幾千萬,那些東西的成本其實也就是幾十萬。用領導的話說,小朱為單位的創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小朱的婚事

不但如此,每年殯葬系統的招聘會,朱總都會親自參与,每次面試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問一下應聘的女孩,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有,朱總就會想方設法地挑些毛病,盡量不招進來。
如果是個城府很深的領導,可以找個台階把局面化解一下,然後在今後的工作給阿娟穿點小鞋啥的。可是朱總軍隊出身的,脾氣相當得火爆和直爽,他直接就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呵斥阿娟說:「你想幹什麼?」
事實上對於我們殯葬系統的員工來說,這種氛圍是很熟悉的,但是今天出現在小朱的婚禮上就很不正常了。
然後會場一下爆發出震天的掌聲,我是其中鼓掌最響亮的一個,覺得特別的感動,覺得有種熱血涌動的感覺,又或者是那種長期被壓抑著的情緒一下子被釋放了。
那場面也挺突然的,飯館裏面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都特別關注地看著他們。
可是阿娟直接說出了自己想法,一下把整個局勢弄得混亂了。
等到阿娟把那番話說完后,會場一下安靜了,就像喪禮進行時,念悼詞之前的那個時期一樣安靜。
阿娟一夜之間就成名了,雖然阿娟不是單位裏面長得最漂亮的,可是我們這些單身漢,背地都叫她「殯儀之花」。
吃了一會,忽然隔壁吵了起來,抬頭去看,居然是阿娟和他的男朋友。那天是阿娟向男友坦白了自己的實際工作,男友很震驚,結果,阿娟計劃中的體諒和安慰沒有出現,最後男友還大發雷霆了。
有時候召開男職工的會議,朱總也會建議單位未婚的男青年,積極地追求女同事,對於一些已經和外系統人談上的女同事,朱總也鼓勵大家不要放棄,能拆一樁是一樁。
初中畢業的時候,我和小朱的學習成績都還算不錯,但那一年,殯葬系統在我們縣裡開辦一個畢業定向分配到殯儀館工作的委培中專,父母們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讓我們不要上高中了。雖然這個行業不算體面,但是他們覺得如果繼續讓我們讀下去,就算讀了大學出來,工作還是不好找。我們家裡也沒有背景,我爸倒是見到不少大官員,但是都是死的,想在社會上找個工作,就是送錢也找不到門路。不如踏實地找個福利待遇好的工作實惠。
我和小朱估計阿娟是在男朋友面前故作矜持,那時候特別的失望,我們覺得女人很難伺候,連阿娟這般挺豪爽性格的女人都開始裝腔作勢了。
再說,男女戀人之間的事情可能自己解決更合適,外人插手說不定越幫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