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
我：為啥打你？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漂亮姑娘。
磊哥，冰棍給我咬一口。
我：小馬！你在哪兒？
只是我坐火車那天，小馬來借錢。
我要去實習了，柳枝枝懷孕了。
小區里的孩子都喜歡模仿武俠電視劇。
小馬：帶了！
我高三，小馬高一。
我沒有當哥哥的天賦。
小馬：沒事！你別累著，我幫你干。
我會在英語課上畫這個輪廓。
7
我：不行！
同事打扮得都很漂亮，可惜都是男的。
沒跟著其他人去追推走的那張床。
又一個女同學過來也抱住我，磊子對不起剛才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說完哭。
6
一眼望去，似乎看見了自己的小時候。
幸好等來了小馬。
做模特的開始變成了劉戀。
姑娘叫柳枝枝，學動畫的。
小馬說，切，媽的我寧願去嫖。
我：喔。
吃完飯，我跟小馬在學校的小湖邊繼續喝。
14
我給小馬跪下了。
我的輪廓不好看，但起碼比我畫出的要好看。
我幫小馬寫了四本寒假生活，三本暑假生活，和十五篇周記。
劉戀說，你誤會了，我回來是來找你的。小馬很開心，說你見到我會很開心。對不起。
以後我就是小馬的眼睛。
輪廓依舊沒有變。
有送給小馬的。
我：長得好看嗎？是你們班的嗎？
我爸給了我一個嘴巴，帶我去小馬家道歉。
我擤鼻涕。
在他的桌櫃里，找到了一張夾在速寫本里的紙。
吹落他的眼淚
小馬說，磊哥其實我比你先喜歡劉戀的。我在少年宮學畫畫的時候就見過她。
小馬接替了我，當了模特。
我說，你不看可能看不到了。
12
我會在被老師訓后，老師中午吃飯讓我自己反省的辦公室畫這個輪廓。
劉戀說「喔」，哭著走了。
我找了一個廣告公司的工作，在南京。
那個姑娘叫劉戀。
小馬：磊哥！我知道了！你喜歡這個姑娘。但是你千萬別讓她看見你畫的畫。沒戲。
大學頭兩年我跟小馬換作了在網上聯絡。
劉戀跟我表白了！
第二天我留言，小馬媽的公司連個女的都沒有。
我：小馬！去踢球啊！
我想大學肯定有很多比劉戀要好很多倍的姑娘在等著我吧。
有從牆read.99csw.com上悄悄摘走的。
有掛在牆上的。
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卻還是因為曠工被開除了。
突然有一天，我開始發現。
小馬說這沒什麼都是應該的。
跟我同系，同樓。
畫了柳枝枝的輪廓。很多。一股腦送給了柳枝枝。
笑起來花枝亂顫。
姑娘被小馬晾在大雨的街邊，還沒有傘。
小馬，那兒有個玻璃球！給我撿回來！
我：那咋辦！你淋著回去？我多不落忍！
十五分鐘后，小馬風塵僕僕地趕來了。
小馬這次沒有過天橋。
我：為啥？
我在網上找小馬訴苦。
有劉戀送給我的。
磊哥！你怎麼哭了？
電話里她的笑聲很熟悉，她對我卻很陌生。
我：哈哈哈哈。
我跟劉戀斷斷續續糾葛了兩年。
也有劉戀覺得畫失敗了懶得改丟到垃圾桶里的。
小馬眼睛的傷到了小學畢業都沒好。
有從老師辦公室的作業堆里偷的。
我比小馬大兩歲。
樓道安靜了三秒，然後是更激烈的哭聲。
口氣很像武俠小說。
發現有些事明明很近，我們卻一直認為很遠。
我說，不管了。
一個女同學突然抱住我，磊子我喜歡你，但是你太酷了。我不敢告訴你。
我：誰？！我替你報仇！
小馬說，你在這個學校呆得已經毫無底線了！
磊哥！那兒有個玻璃球！給我撿回來！
小馬：磊哥我捨不得你啊。5555
我：靠！老子都還沒搞！
我想，畫的真像屁股啊。小馬你是對的。
當然這不是人生殘忍的地方。
我現在還記得。
劉戀也哭了，說你別嚇我，小馬不會死的。
我說：「個愛（g-ai）~~操！！！！！」
我：帶傘了嗎？
3
我只好給小馬打電話。
吹涼他的唇
柳枝枝說，對不起，我怕看了會更難過。
我喊你們他媽的能不能不要吵！？
我收藏了很多劉戀畫的我。
那天我站在醫院的走廊。
小馬沒回。
小馬從此學了一招。
啥事？
我：小馬出來玩嗎？
磊哥！你教我辟邪劍法吧！
哦。
我在平台上給小馬做示範。把手裡的木棍舞得生風。
半個月後。
磊哥！我想吃冰棍兒！
露出一個超漂亮的輪廓。
有些感情無關於生離死別，我們只是太蠢，蠢到必須要面對生離死別才發現。
大家喝得都很多。
我壓在了我床板底下。臨上火車又看了幾眼。
小馬沒抱我，我倆不用抱。
我大四，小馬大二九九藏書。
我不管！我說有就有！
我：滾！這他媽是眼睛！
初中小馬跟我不在一個學校。
讓我多親一會兒。
小馬說，磊哥你說，沒事我扛得住。
我答，我燒的是青春。
小馬考進同一所高中，是特招的。
我：……你怎麼認識的。
我：滾！這他媽是側臉！
我說，媽的你剛來，你信我，過村沒店了。
我答，我怕回答出來你聽不懂。
我不能沒有眼睛啊，5555。我默默地哭。
劉戀也在。
小馬：磊哥！你怎麼畫了這麼多屁股！
好好好！買！
反正他已經畫得夠好了。
我醉了。
小馬：磊哥！那這個痦子是怎麼回事？
我：快給我送來！
我們中間沒有隔著玻璃，隔著厚厚的一堵牆。
4
我沒安慰小馬，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回了。
遠遠地看見小馬拎著一個大西瓜，走在前頭。
那天起我覺得小馬是我最好的朋友。
站到校門口打量著一起來的新生。
我會在數學課上畫這個輪廓。
小馬從那邊跑過來驚訝地對我說，磊哥！你怎麼長這麼高了！
劉戀笑呵呵地跟在後頭。
我：算了，雨太大了，傘你留著，我繼續等等吧。
10
小馬說，磊哥劉戀跟我表白的時候我好想答應啊。
小馬：磊哥！網吧！
跟我記憶里的劉戀一樣。
只能每周六日打電話。
有些疑問就永遠成為疑問吧。
我的賬戶上第二天多了一千塊錢。
我只會華山劍法。
那我告訴我爸你讓我吃玻璃球！
我：小馬！去打遊戲機啊！
他沒回。
看著擺在桌子上的柳枝枝的輪廓。
小馬說，磊哥我其實一直把你當偶像。追隨到這兒恐怕已經是極限了。
平台距離小馬家很近，我平生又一次對小馬動了殺心。
我說對對對。
我：……
下天橋的時候，小馬腳底一滑，摔了個大跟頭。西瓜碎了。
我聽了小馬的話，每次都搶著給劉戀當模特。
磊哥！省著點用！
風的這一輩子只有環繞
我：在這個學校里，沒幹勁啊！
嗯！磊哥。
輕輕的，慢慢的，靜靜的
好好好，我的給你。
我卻無法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
我躲在門后哭，不敢進屋。
是你叫我看好了，5555
馬路中央，一輛超速的捷達計程車，嘭！
我爸比小馬他爸大十歲。
最殘忍的是交匯了，還要狠狠拆開。
小馬，想不想九-九-藏-書吃冰棍兒？
我摸遍了全身上下，只有三百塊。
因為是特招，所以能跟我們一起上藝術課。
發現有些人明明很深，我們卻一直認為很淺。
我認識小馬的時候，他還不叫小馬。
不要滅口啊，小馬是你的好朋友。
我很想說像屁股。
坐在我前排。每次上課的時候，會把左邊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頭。
我成功地把劉戀送回了家。雖然我半個身子也淋透了。想著小馬比我還慘，我釋然了。
小馬畫得駕輕就熟。
我說，小馬出事了。你要不要來看看？
幾天後，小馬又學了一招。
8
小馬看好了！這招……
磊哥我之前在公園給人畫畫。一不小心掙多了。回來請你干！
9
1
小馬捂著眼睛哭喊，磊哥我看不到了。5555
永遠不能奔向誰
我們站在醫院的大門外。一起抽煙。
回去就跟小馬分手了。
劉戀的畫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小馬。
我說，沒啥大不了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大學還有沒有看起來像個姑娘的等著我啊！
……然後呢？
我去他們租的房子做客。
磊哥，你不能打贏我。
小馬：我爸！
小馬：磊哥你要傘幹嗎！？
每次帶小馬出去玩，跟遛狗沒什麼區別。
我試圖把耳朵貼在牆上，幼稚地想聽見他的心跳。
小馬跑回天橋那邊，又買了一個大西瓜。捧著。
小馬在我大三時候考了進來。
小馬：我被人打了！
小馬：都怪你，我剛才跟我爸炫耀說小學的假期作業都是你給我寫的！我爸說你他媽個球，難怪初中差點沒考上！
柳枝枝說從來沒人這麼注意過我。
我忍不住哭了，我說我錯了，小馬是我害死的。
吹臟他的臉
我：啥時候的事？
我一個人在深圳的一家廣告公司上班。
2
我說，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見到你一點都不開心。
每天午後約在花園中的一個平台比武。
我才想起柳枝枝沒出現。
吐了一地。
有放在老師辦公室的作業堆里的。
小馬：磊哥！最近在幹嗎？
發現有些眼淚明明很咸，我們卻一直認為很甜。
我幫著收拾小馬留下的東西。
他抄襲了老子高中的泡妞技巧。
也是突然有一天，小馬找到我。
我read.99csw.com想大學肯定有很多跟劉戀差不多的姑娘在等著我吧。
那時候我想。人生的軌跡為什麼非要將一些不該相遇的人交匯在一起。
小馬：挺好看的，就是比我大兩歲，是你們班的。
小馬：拿著，我眼睛有傷！
小馬有一次在我家見過我畫的那些輪廓。
因為來之前我爸說要我把眼睛賠給小馬。
憑啥！我的劍法比你厲害！
我跟劉戀在樓下哭了很久，又跑去附近的一個咖啡館哭。
小馬只留給我一個顫抖的背影。朝家裡逃去了。
柳枝枝說，不用了，我們都分手很久了。
那晚把畫基本都燒了。唯獨剩下的，是幾個小馬口中說的屁股。
想！磊哥！
小馬比我有美術天賦。
這中間沒有必然聯繫。
磊哥，那我適合練什麼？
我最好的朋友叫小馬。
軍訓后躺在床上。
小馬也一度很用功地讀書，他霸佔了我所有的漫畫和格林童話。從來沒還過。
小馬：靠！你為了泡妞居然讓我頂著雨騎15分鐘！現在又讓我回去，媽的我不是白來了嗎！？
她家離學校不遠，可我們每天都要繞一個大遠。
差點被人圍觀。
兩個人一起哭。
我：……
我眼睛有傷！
小馬昏迷了三天，大夫下了四次病危通知。
小馬：不去！
一個禮拜后小馬回了。
我一度很用功地讀書，為的就是想知道有沒有手段能把小馬乾掉而且不會挨揍。
5
我：喔。
小馬：磊哥！我搞對象了！
5分鐘后。
因為小馬的表白我跟劉戀在一起了。
小馬看好了，這招叫春風化雨。
小馬：你自己蠢！
磊哥我沒出賣你啊，5555。小馬在屋裡大聲地哭。
我爸管他爸叫小馬，所以那時小馬只是小小馬。
小馬對不起，5555我不是故意的。
出現在同一個教室里。
還是滅口吧，小馬回去告狀我又挨打了。
願歲月永遠不會交付給我答案。
我：操！這是我的錢。
實習很快結束，畢業那晚小馬跟著我吃了散夥飯。
13
你這樣德行的……還是練辟邪劍法吧。
那你把玻璃球吃了！——哎哎哎，你別真吃，趕緊吐出來！
劉戀至今也沒看見那些畫。
我眼睛有傷！
那……磊哥，你教我華山的辟邪劍法吧！
有次出差回北京，我悄悄地回了學校，想給小馬一個驚喜。
滾蛋！辟邪劍法是女人練的。
我：小馬！我沒人可干啊！https://read.99csw.com
小馬：不去！
好好好。那兒沒有玻璃球啊！
否則
大概被人當成了要私奔的男女了。
我說，小馬那個挺好看！你快去！
小馬起身回頭沖劉戀笑。
於是兩個人在一起了。
雖然小馬幫我每一張都仔細近乎重畫地改過了。
臨回去劉戀吻了我。
我回家坦白了這一切，算是爭取寬大處理。
之前的女同學又回來抱我，磊子我選的是真心話。
憑啥！
小馬看好了，這招叫白蛇吐信。
我也哭，誰叫你靠那麼近啊！5555
小馬接了，又給我留下兩百。拍拍我的肩膀。
況且他輪在女同學後面抱感覺怪怪的。
是我的畫。角落裡還有兩個小字：屁股。
小馬問，磊哥你怎麼有這麼多畫可以燒。
翻過紙，我看見了這樣的一行字：
所以我就成了他唯一的對手。
小馬打敗了很多競爭對手的原因是他畫畫好。
我：喔。
沒有！
小馬在醫院，躺在ICU里。
花磊，作家。@貳十三hua
小馬：沒事，你拿著，你們倆人！
小馬最矮，沒有孩子跟他玩。
有次下了大雨，把我倆攔在了半路上。沒傘。
學校的門口有一個很陡的過街天橋。我們倆整天蹲在底下，幫從路對面買了西瓜，吃力爬天橋的女生拎袋子。
我恨了小馬好幾天，沒帶他去玩。
我會在語文課上畫這個輪廓。
結局是小馬被帶去洗胃，我被帶去挨揍。
我考進了美術高中，純是運氣。
也有劉戀覺得畫失敗了懶得改丟到垃圾桶我再撿回來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小馬在跟一個姑娘約會。
小馬：我用你qq號聊的，覺得挺好就表白了。
每晚我都會騎車送劉戀回家。
會吹亂他的頭髮
當晚我跟小馬在小區的花園裡燒畫，燒了很久很久。
又一個周末。
他就在樓下喊，磊哥！你看我吃玻璃球了！
可是我眼睛沒傷，那些輪廓真的很美。
風也有眼淚嗎？我不知道。
小馬：就剛剛。
我給了她一嘴巴。
你要是瞎了我養活你一輩子。你不要告訴你爸啊555
磊哥！我想跟你說點事。
但還是有些膩了。
11
劉戀說，你朋友真好玩。我爸是警察。今天全市網吧大檢查，未滿十八歲進不去的。那個小馬肯定沒在網吧。
我捂著屁股玩命地衝下樓。
我說該！
磊哥！你給我買冰棍兒去。
小馬：你得好好乾啊！
沒有任何人聽到。
感情沒有變深，也沒有變淺。
卻聽見後頭幾個女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