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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冢

貓冢

作者:森村誠一
不過,聽說每次集會時都有常客參加,也知道岩澤只是那次參加。
「大體上,沖洗照片時,有很多是拿到住家附近的照相館,不過,如果技術獲得很高評價的話,會有人從很遠的地方拿來沖洗。」柿崎照相館以有點自誇的口氣說道。
自從那個事件后,雖然美濃停止半夜出去溜達,不過,偶爾會做出奇怪的事情。雖然不再煮捲紙,不過,有時會把自己所做的貓食火鍋端上桌,實在難以分辨她是真的痴獃,或是在整人。
兩名刑警很詳細地檢查埋葬貓屍體的泥土,那堆泥土也成為鑒識的對象,可是,泥土裡面好像沒有其他的異物,看來這次的挖掘大概會以徒勞無功收場。
直到目前,調查被害者的人脈,都沒有查出井崎這號人物。再度把焦點集中在他身上加以調查,查出兩年前被害者透過井崎的公司買賣股票,當時介紹被害者買賣股票的是在分店上班的井崎。
何況那麼做的話,或許會跑出妖貓也說不定,還是不要單憑自己的想法,就去吵醒被婆婆埋葬的貓的長眠吧。真美向自己這麼說道。
沖洗那捲底片的是柿崎照相館,那捲底片誤交給主婦是在發生事件前一個月,這跟存單的日期大致符合。
牛尾和青柳以波哥活動的範圍作為基準,一一地核對名單,把不合的刪除掉,最後終於找到一個人。
打開從照相館拿回來的袋子時,心臟因緊張而加速跳動著。

「怎會沒有呢?」
「不過,也有可能是白忙一場。」
「沒有晚上喂貓的呀!」
「那只是偶然巧合而已……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主婦帶領他倆前往不怎麼寬敞的庭院,果然發現庭院的一角最近有被挖掘的痕迹,上面還擺了一塊石頭。
「目前我有岩澤先生的存單,貴店有他的底片和照片嗎?」
早上起來一看,發現脫下來丟在玄關的美濃的拖鞋沾有泥土,客廳也被泥土弄髒,倉庫陳放著不曾見過的舊傢具和破裂的瓷器,一加以整理,又發現舊雜誌和破布,以及骨架折斷的傘。
「這是照相館的存單嗎?」青柳問道。
「是的。那輛車子實在是太可惡了,輾到貓還駕車逃走,最好被判死刑。」美濃很憤慨地說道。
「第一家喝了一點啤酒,以後只喝果汁而已。」岩澤以辯解的口氣說道。
「婆婆,請你不要撿破銅爛鐵回來。」
有如期待中很滿意的照片,也有失敗的照片,特別是對團體照,如果拍不好的話,覺得自己有失職責。
在波哥活動範圍內的狗跟被害者一同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由於狗無法自己參加賞鳥會,所以狗主人應該就在狗的附近,被認為關係最近的飼主是在紀念照的團體裏面,或許那個飼主跟被害者有關係也說不定。
牛尾這麼質問后,跟青柳注視著岩澤的臉上表情。
「說她老奸巨猾,是有點失禮呀!」
去問那家雜誌社,所得到的答案是那是雜誌社策劃的「趣味腳步」的一環,每次都是不同人參加的一次性質集會。
作案推定時間的下限是凌晨3時,是有可能在最後一名女子被送回家後作案,可是,在送最後一名女子回家后趕去跟被害者見面,並將之殺害是很危險的把戲。
「它就在我的前面被車子碾過去,我覺得很可憐,不忍心棄置不管,就給它造了一座墳墓,因為它是我平時餵食的波哥呀!」
岩澤以不解的眼神注視著那張存單。
兩天後,有兩個訪客出現在真美的面前,他倆自稱是新宿警署的牛尾和青柳。他倆是為前晚所發生的事件四處調查。
接到電話的牛尾衡量那個情報的重要性,雖然那個主婦好像是再三考慮的結果,才打這通電話,不過,她所提供的線索的確有那種可能性。
「殺人事件?啊!好可怕呀!」
4月初某晚溜達時,美濃撿到奇怪的東西。
「岩澤是本店的顧客,是的,最近雖然沒有看到他,不過,他經常拿底片來本店沖洗。」
「婆婆,你經常去喂貓,在你去喂貓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
美濃回答道。好像是在說如果光線亮一點的話,就可以記得司機的臉和車牌號碼。

從貓冢發現的照相館的存單好像跟事件沒有關係,真美因自己的想法讓刑警徒勞無功地挖掘貓冢,感到很過意不去。果然是外行人的想法。
問題轉移到底片。
「原來如此。如果痴獃是假裝出來的話,縱使看到有人死亡,也可以佯裝不知情。」
「對啦!是放錯的底片。」真美忍不住大叫起來。
「哦?」
可是,舊傢具應該沒有那種東西賣。
根據公寓管理員和鄰居的談話,生前沒見有男人來拜訪她,調查被害者居所的遺物,也沒有發現可以跟犯人聯繫在一起的線索。
可是,有一天,真美購物回家一看,發現婆婆在廚房不知在煮什麼。
岩澤好像還不懂牛尾問話的含意,或許是他假裝迷糊也說不定。
他倆等待老太婆回來。不久,老太婆喂完貓回來。從主婦的談話,大致了解老太婆的情形,可是,乍見下,不像是痴獃的樣子。
「這是參加某雜誌社所舉辦的賞鳥會時拍攝的紀念照片,那時參加的人並不知道其姓名和地址,只知道有些是一家人,有些是團體,也有一些是情侶,我是單獨一個人參加。參加者不只是照片中的人,還有其他的人,這張照片是拍攝某團體時,請在場的人幫我拍的。」岩澤說道。
「這是婆婆所做的貓冢嗎?」牛尾問道。
從老太婆的談話,大致可以知道撞貓逃走的現場。
牛尾從土裡撿起來的東西是一張小紙片,紙上印有「柿崎照相館」和電話號碼,以及用原子筆寫「岩澤」和另一個電話號碼。
「這是你把底片送去柿崎照相館沖洗時的存單,你還有印象嗎?」
「犯人抓到了沒有?」
可是,不管怎樣調查被害者的身邊,都沒有發現生前有這種情形,讓人覺得被害者生前牢牢地隱匿跟特定男人的關係。
由於是偶然拍攝的一次性的集會的團體照片,所以應該沒有關係才對。何況這卷底片也不是被岩澤刻意隱藏起來,而是被照相館弄錯才下落不明。
跟柿崎照相館聯絡的結果,知道岩澤是該照相館的常客,可以作為追尋岩澤的線索,只剩下存單上的電話號碼。
會不會因為岩澤的底片read.99csw.com拍攝到不方便讓警察看的畫面,所以儘管已拿回來,仍堅持說沒有去拿。這種可能性被認為非常大。
綾瀨家附近有一座小小的兒童公園,大概是指那座公園吧。
兩人再度斟滿酒。
「應該不是吧。」真美打消內心的不安。
儘管真美這麼說著,可是,美濃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
「這話怎麼說?……」
「4月2日凌晨兩點左右,你有沒有開車經過新宿區北新宿四丁目?」牛尾開門見山地問道。
跟主婦家毫無關係的岩澤的存單竟然被埋進貓冢裏面。牛尾和青柳很訝異地互相注視著。
之後,他倆去拜訪那晚跟岩澤一起參加歡送會的職員,全都證實岩澤所說的話。接著,那晚直到凌晨1時,喝了三家后,最後被送回家的女職員說,她跟岩澤分手是在凌晨1時30分。
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一想到貓屍腐爛的情景,就沒有勇氣去挖掘貓冢。
儘管如此,可是,勞煩刑警挖掘出來的存單會毫無意義嗎?真美實在難以釋懷。
她覺得最近跟柿崎照相館,除了送洗的底片外,好像還有什麼,努力思索的真美終於想起來了。
可是,儘管是偶然的巧合,同一家照相館倒深深地吸引住真美的注意力,真美心想該給徒勞無功的刑警一點補償,不過,也有可能補償不成,反而給刑警添加麻煩也說不定。
「啊!除了貓以外,我什麼也不感興趣。」美濃把臉轉向旁邊說道。
雖然真美認為痴獃老太婆不可能記得那種事情,不過,還是抱著一線的希望。
老太婆所指的照片是一隻柴犬。
被傳喚到搜查本部的井崎敏彥起先是否認犯案,可是,在牛尾和那須警部的執拗調查下,終於俯首認罪。
牛尾看出岩澤有反應后,接著問道:「同一個晚上,你在新宿區北新宿四丁目的公園附近撞死一隻野貓吧?」
牛尾驚叫一聲,停止挖掘,把手伸向泥土,從新舊泥土交界處拿起一樣東西。
「剛好那個時候我起來上廁所,之後,我看到婆婆向貓冢供奉水。」
大概是拍攝某種集會的紀念照吧。人員將近30名,其中有一個是島本千鳥。
丈夫看著她的臉問道。可是,她知道縱使跟丈夫商量,丈夫也只是一笑置之。
貓冢被挖出貓屍體后,又恢複原狀,老太婆沒有發現已是一座空墓。
她把照片放進照片簿,底片放進底片套里。
真美這麼一說,婆婆很生氣地說道:「啊!我沒有吃呀!你是瞞著我吃的吧。」
不方便讓警察看到的畫面,大概是可以證明跟被害者有關係的畫面吧。
「跟波哥很要好?」
由於再講下去,夫妻的感情會破裂,所以真美只好閉口不談。
地址是中野區東中野五丁目,跟被害者所居住的北新宿只隔一條神田川,也是足夠的活動範圍內。
真美再三考慮的結果,決定跟牛尾聯絡。
「地址我沒有問,電話號碼存單上有記載。」
「所謂變,也未必全都變壞,也有變好的情形。」
「使用口服避孕藥的對象不只一人。」在搜查本部內有人提出這種意見。
「儘管如此,痴獃老太婆撿到存單和底片誤給那家的主婦而成為犯人的致命證據,與其說是純屬巧合,倒不如說冥冥中早有定數。」
結局是不知道那捲底片的下落。
真美把美濃半夜出去溜達的事情告訴丈夫。
正在整理底片的真美,視線突然被一卷陌生的底片吸引住。那捲底片里拍攝的是她完全陌生的影像,被拍攝的人物她完全不認識。
「老太太,您知道這隻狗的主人是誰嗎?」牛尾問道。
「聽說是個年輕女人。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被殺害。可是,年紀輕輕就被殺害,也實在是夠可憐了。」
就算她真的痴獃,可是,在犯人被逮捕后,也不能粗心大意。有時真美也會陪著吃婆婆料理的火鍋,一說好吃,美濃就細眯著眼睛,露出喜悅的神情。
「那麼,要試著挖挖看嗎?太太,你可以借我們工具嗎?」
根據事前調查所得到的資料,岩澤俊光現年46歲,是赤坂某大汽車販賣公司的第二營業(負責海外販賣)課長。妻子45歲,長女20歲,是大學生,長男17歲,是高中生。
牛尾說道。老太婆埋葬貓后,把掃把留在庭院里。
對人毫不關心的老太婆,在同一張照片上看到是犯人的飼主和被害者,大概有點驚訝吧,於是一面假裝痴獃,一面指示跟隨飼主而來的狗,或許這是老太婆閱歷深也說不定。
「那晚同一時間,在你撞死貓的現場附近有一個職業婦女被殺害,你知道這件事情吧?」

不可思議的是,自從那晚以後,美濃停止半夜出去溜達,不過,她好像沒有注意到殺人事件跟貓有什麼關係。
「那就奇了,如果你沒有去拿,底片和照片應該保存在照相館才對。」
接到綾瀨家主婦聯絡電話的牛尾感到很興奮。
就在那時,她發現庭院有動靜,她透過廁所的小窗往庭院一看,看到美濃,好像剛溜達回來,手上拎著一樣東西,看樣子,她又撿東西回來了。
「貓是夜行動物,晚上去喂貓也不奇怪呀。」
雜誌社的負責人說每次舉辦賞鳥會時,都有常客參加,參加者都把地址、姓名和費用寄給雜誌社,牛尾要求調閱參加賞鳥會的名單。
其中跟存單上的電話號碼完全符合的是岩澤俊光。
「在你家附近或是你認識的人中,有姓岩澤的嗎?」
「是通過股票買賣跟千鳥發生親密的關係,在股市繁榮的時候,兩人的感情很要好,可是,經濟不景氣,股市一下滑,跟千鳥的感情就發生裂痕,由於我在她的委託下買賣股票,虧空一大筆錢,她要我補償損失,問題是證券公司禁止補償客戶股票買賣的損失。
「直到今天,我因擔心刑警不知何時會從後面拍我的肩膀,活得了無生氣,晚上睡覺,總覺得好像聽到刑警的皮鞋腳步聲,而睡不好覺。」
由於綾瀨家的主婦是在凌晨將近3點看到老太婆築貓冢,所以岩澤撞死貓是在送最後一名女子回家后,大概是凌晨2點左右。如此一來,岩澤作案的時間越發的狹窄。
「因此,這一帶才感到騷擾不安呀。」
青柳眼睛露出光彩,說道:「是的。我想那座貓冢有挖掘的價值。」
如果是後者,由於不是自己拍攝的底https://read.99csw.com片和照片,應該會還給照相館才對。
真美上床迷迷糊糊想入睡時,好像聽到遠方有警笛聲,可是,由於太困,也就睡著了,當她再度醒來時,天色已大亮。
岩澤送去柿崎照相館沖洗的底片下落不明。如果岩澤所說的話是事實的話,那捲底片不是還存放在柿崎照相館的某個地方,就是一時疏忽,交給其他的客人。
「關於撞死波哥逃走的犯人和車子,你能否把記得的全部告訴我們呢?」
「老太婆目擊井崎作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她要保持沉默呢?」
單隻手臂的年輕刑警站在旁邊注視著真美的反應。
那張存單的確是柿崎照相館的,真美也經常去這家照相館沖洗照片,由於技術很好,不僅是附近的人,聽說還有人不遠千里把底片送來沖洗。
「婆婆,你還記得撞貓逃走的那輛車子的車牌號碼和開車司機的相貌嗎?」
「或許那個主婦不敢自己去挖,才打電話給警察,要警察去挖掘也說不定。」
「我問你,4月2日深夜,撿回來一隻死貓葬在庭院里,你還記得那隻死貓是在哪裡發現的嗎?」牛尾問道。
由於美濃在兒子的面前完全恢復正常,所以真美堅持美濃異常時,丈夫以懷疑的眼神注視著她,說道:「你是想把媽媽弄成神經病,然後把她送進醫院嗎?」
「不知道,因為我只看動物而已。」
「那時那張柿崎照相館的存單掉到現場,在你撞死野貓的現場有目擊者。」
牛尾也注意到這一點。
「婆婆,你在煮什麼呢?」真美問道。
「婆婆在家嗎?」
那捲底片應該跟自己拍攝的底片放在一起。那捲底片跟從貓冢挖出來的存單會不會有關係呢?應該不會有關係才對,因為放錯那捲底片是發生事件前一個月,雖然存單到目前無法確認,可是,同一家照相館沖洗的底片和同一家照相館發出的存單,大概只是偶然的巧合吧。
牛尾和青柳用主婦帶來的鐵鍬挖掘貓冢,由於才挖掘過,所以泥土很軟。
最容易被想到的畫面是島本千鳥,會不會岩澤和被害者暗通的證據隱藏在那捲底片里呢?雖然牛尾覺得下落不明的那捲底片是解決這個事件的關鍵,可是,由於本人堅持沒有去拿,也就無可奈何。
可是,之後一直沒有拍照的機會。雖然真美一直記掛著那捲底片,可是,時間一久,也就忘了這件事。
「你知道岩澤先生家的地址嗎?」
縱使她的性|伴|侶不是犯人,不過,或許知道犯人的線索也說不定,可是,不管怎樣的調查,都沒有發現在被害者身邊有讓她使用口服避孕藥的人。
由於美濃的異常只在丈夫不在家的時候,並沒有留下異常的證據。真美覺得婆婆故意表現異常,就算是故意表現也不奇怪,因為真美認為那是婆婆新的整人方式。
新聞報道並沒有提到被害者的人際關係和生活環境,以及兇手殺害她的動機,而是把她當成人海中消失的一粒泡沫處理掉。
「這是什麼?」
「如果那是老太婆的演技,那不是痴獃,而是老奸巨猾了。」
「大概她不感興趣吧。她本人曾說過,她只是看動物,縱使記得跟可愛的貓要好的狗,可是,對人不感興趣。能成為上了年紀的老太婆的夥伴,大概只有動物吧。痴獃或許是她的自衛也說不定。」

不過,在被害者的遺物中,有避孕用的口服藥,由此可見,她有性關係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一直沒有被調查出來。
大概是照相館在整理時,店員弄錯,把其他客人的底片放進真美的袋子吧。「照相館弄錯客人的底片,大概會感到很傷腦筋吧。下次去沖洗時,再帶去還給照相館。」真美這麼想。
「是哪一天拿來沖洗的?存單上應該有記載。」
真美終於知道婆婆的腦筋有點異常。
岩澤好像以為刑警是在責備他撞死貓后駕車逃逸。或許他是拿貓做障眼法也說不定。
事實上,丈夫回到家時,婆婆就恢復正常,說話和態度也都很正常,在丈夫的面前特地隱瞞煮捲紙的事情,也絕口不提忘記吃飯的事情。
綾瀨真美逐漸產生壓迫感,是美濃在庭院一角所做的貓冢讓她產生壓迫感,因為她認為犯人的線索連同貓的屍體一起葬在貓冢。
這種事情反覆幾次后,對於忘了吃飯的事,真美雖然不覺得特別異常,可是,她想起在某本書上曾提到忘記已吃飯是痴獃的徵兆。
搜查本部越來越感到焦慮。
「那麼,你能否告訴我們波哥被撞的地點?」
美濃做好貓冢時,東邊的天空已泛白,從大街傳來分送報紙的聲音。真美想在丈夫回來前,再睡一會兒。
「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這麼感覺。」
可是,真美沒有勇氣去挖開貓冢,因為一想到腐爛的貓屍體,就讓她感到渾身的不舒服。
對於老闆的質問,牛尾沒有回答,只是這麼說道:「你能將這卷底片沖洗出來嗎?特別是有岩澤先生的畫面,請儘可能地放大。」
「有什麼發現嗎?」青柳注視著牛尾的手指問道。
「剛剛去附近喂野貓。」
「牛兄,所謂不是單純的巧合……」
可是,當真美看清楚美濃手上所拎的東西時,不禁大吃一驚,原來美濃拎了一隻渾身是血的貓,貓一動也不動,下半身傷痕纍纍,看樣子多半是被車子撞到。
牛尾一張一張很仔細地注視著,終於找到想要找的人。
向搜查本部報告后,牛尾和青柳遵照主婦指定的時間前去她家拜訪。
在送去沖洗的底片內,有別人的底片,雖然她想送還照相館,可是,由於沒有機會去,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結果是真美隨便想想而已,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撞貓逃走的犯人跟殺害女人的犯人是同一個人。
由於是老太婆埋葬的,所以沒有埋得很深,泥土下面的動物腐臭味隨著鐵鍬的翻動傳散開來。
「撞死貓逃走的現場跟殺人現場距離不是很遠,也就是說,是在老太婆半夜溜達的範圍內,如此一來,老太婆是有可能目擊井崎作案。」
「你最近的臉色很不好,到底怎麼啦?」
「如果老人會變的話,會變成什麼呢?」
由於人無法一直緊張下去,不久,感到非常疲倦而睡著后,美濃好像又出去了。她的變化自如的行動不像是痴獃的老人。
「很熟的客人縱使沒有存單,本店還是會把沖洗好的照片和底片交給他,因為本店https://read.99csw•com不是銀行和區公所,所以沒有那麼嚴格。」
「青柳兄,你剛才提到痴獃的老太婆,或許她真的痴獃也說不定,不過,我總覺得她只是在媳婦面前假裝痴獃。」
牛尾把沖好的岩澤底片和放大的照片拿給綾瀨家的主婦看,問她從這些照片有沒有發現什麼?或有沒有什麼線索?剛好在家的老太婆很好奇地在旁邊注視著。
「大概出去喂野貓吧,因為媽媽很喜歡貓。」丈夫好像不在意地說道。
解剖的結果,死因是被棍棒類的鈍器毆打頭部,造成腦挫傷致死,犯案的推定時間跟驗屍時所推斷的一樣,沒有服用藥物,生前也沒有性行為。
「到底是誰被殺害呢?」
岩澤瞬間吞了一口口水。
雖然真美也覺得很可憐,可是,並不怎麼關心。
雖然性|伴|侶不見得就是犯人,可是,有親密關係的女人意外死亡,還佯裝不知情的男人也不能忽視,縱使不是犯人,可是,害怕跟被害者的關係被曝光,因為這對他很不利,這種男人實在是個薄情郎。
「有人被殺害,跟我有什麼關係呢?」美濃反問道。她的口氣和表情不覺得有異常。
故鄉是在群馬縣前橋市,在當地的高中畢業后,進入市內的大學就讀,畢業后,在東京就職。學生時代住在目黑區內的女學生宿舍,畢業后居住在新宿區內的公寓,一直到現在。
青柳苦笑著。
「是在公園旁邊,因為波哥住在公園。」
「婆婆,前天晚上,這附近有人被殺害,婆婆,你有沒有看到?」真美隨口向美濃問道。
綾瀨真美因對自己拍攝的照片不知道效果怎樣而感到不安和期待。她在照相館努力克制自己打開袋子拿出來看的一股衝動,因為一面期待,一面拿回家慢慢看也是一大樂趣。
事件后,真美領悟到這也是對老人尊敬的方法之一,意外的是,一領悟,就越喜歡美濃的火鍋。
直到目前的搜查,在被害者的身邊並沒有出現岩澤俊光這號人物,兩人的住所也有一段距離,上班的公司也沒有生意上的往來。
大夫完全不加以理會。
「我並沒有打算殺害她。那晚,我把車停在她住所附近的新宿區內公園旁跟她談話,她威脅我說,她已懷孕,如果在肚子大起來前,我還不離婚的話,她就要把我跟她的不正常關係和挪用公款的事情公之於世。剛好那時我被告知晉陞部長,在千鳥的威脅下,我一時失去理智,拿起修車用的螺絲起子朝她的後腦勺打下去,當我清醒過來時,發現她已氣絕身亡,大為吃驚的我就把她的屍體丟出車外,然後駕車逃走。
可是,刑警接受真美的看法挖出貓屍體,查出照相館,顯示她的看法並沒有完全錯誤。
「聽說昨晚這附近發生殺人事件。」隔壁太太好像害怕般皺著眉頭說道。
對於這個質問,柿崎照相館也沒有把握,由於沒有底片,只能單純解釋被客人取走。
岩澤跟島本千鳥所站的位置雖然有一點距離,不過,卻都在畫面裏面。
「是在貴店附近吧?」
如果對方是犯人的話,事先電話聯絡,會打草驚蛇,讓對方逃走,因此,牛尾和青柳向搜查本部報告后,直接走去跟岩澤見面。
「哦!你是說波哥呀!那個傢伙實在太可惡了,在我面前撞到貓逃走,那個傢伙應該判以死刑。」
「你還沒有去拿?」牛尾和青柳互相看了一眼后,繼續問道,「既然你沒有去拿,為什麼照相館沒有你的底片和照片呢?」
由美濃沾泥的拖鞋聯想到是婆婆撿回來的,於是就向美濃詢問。
可是,她的整人手法越來越離譜。美濃好像半夜偷偷出去溜達,起初真美並沒有注意到美濃半夜出去溜達。
不過,真美注意到還殘留一個可能性。美濃半夜出去溜達,經常撿一些東西帶回來,儘管真美整理她所撿回來的破銅爛鐵,可是,她一點意見也沒有。看樣子,美濃只是撿東西,並不記得自己撿什麼東西,甚至於自己撿東西這檔子事她也不記得。由此可以證明她真的是年老痴獃吧。
真美把美濃異常的事情告訴下班回來的丈夫,可是,丈夫卻這麼說道:「大概是一時的不正常吧,因為媽媽已上了年紀,有時會做出奇怪的事情。」
「才剛開始搜查呀!」
「哦!對了,一提到貓,婆婆,那晚你好像在埋葬貓。」
可能性有兩種:一、是跟貓屍體一同被綾瀨家的老太婆撿到;二、是那張存單附著在貓屍體上。
「婆婆,你在做什麼呢?那是捲紙呀!」
事實上,美濃是很喜歡貓,附近的人都給她取貓婆或貓婆婆的綽號。每天從下午到傍晚,她抱著貓食到附近喂野貓,貓也知道美濃來到的時刻,時間一到,就聚集到她行經的路上。
主婦回答道。如果是主婦家經常惠顧的照相館的存單,縱使跟貓一同埋在她家的庭院也不奇怪,可是,主婦家不姓「岩澤」。
牛尾和青柳拿著這張照片去逼問岩澤,可是岩澤完全否認。
牛尾把視線轉向老太婆。主婦說明道:「是跟被撞死的貓很要好的狗,這隻狗是附近的人養的。」
「請稍等一下。」對方說罷,放下電話,不久,對方說道,「目前本館沒有岩澤先生的底片。」
職業婦女路上遇害事件的搜查立即觸礁。
「是我在舊傢具店購買的。」美濃回答道。
牛尾不死心,試著再度挖掘一次,由於洞穴大致已挖掘過,所以這次挖到的是舊的泥土。
那個人名叫井崎敏彥,現年41歲,是某大證券公司的投資信託課長。

老太婆以很憤慨的口氣說道,好像對這件事情記得特別牢。
據說那晚以岩澤最興奮,雖然被解釋為犯人的異常表現,可是,把它視為控製作案的犯人心理,就太過分了。
主婦大概是利用婆婆不在家的時候,把刑警叫過來吧。
牛尾和青柳選擇在家率較高的星期天早上前去拜訪岩澤家,岩澤正在跟家人共用早餐。
美濃背對著真美說道。覺得婆婆的姿勢有點奇怪,真美往美濃的手邊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因為鍋中所煮的東西是捲紙。
「我不知道,我忘了去拿底片,由於不是很重要的底片,遺失存單后也就忘了去拿。」
一直到目前都沒有找到可以證明岩澤和被害者關係的證據被定影在相片紙上。
丈夫不認為事態嚴重。
「的確是岩澤本人領走底片嗎?」
牛尾向同事青柳說道:「作案那晚同一時間,有人https://read.99csw.com開車撞死貓逃走,這條線索倒滿珍貴的。」

牛尾把那張存單拿給主婦,主婦看了一遍存單上的文字,搖著頭說道:「這張存單不是我家的,因為我家姓綾瀨,我也不認識這位岩澤先生。」
岩澤好像被目擊者這句話刺中要害。
「為什麼沒有保存呢?我也不知道,請你去問照相館。」
在結案后,青柳在酒吧向牛尾這麼說道。
雖然老太婆這麼說道,可是,牛尾認為跟波哥要好的那隻狗的飼主不會住在離波哥活動範圍很遠的地方。
刑警離去后,真美突然想起來,發生命案的那晚正是美濃出去溜達的那個晚上。由於是72歲的老太太,應該只是四處走走,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美濃看到了什麼也說不定。
偶然起來上廁所的真美,發現美濃不在床上,一定是出去溜達了,一看時鐘,將近半夜3點,今晚也是丈夫值夜班。
可是,岩澤的底片會落入埋葬被岩澤撞死的貓屍體的老太婆的主婦手裡,牛尾認為冥冥中有定數。
美濃婆婆舉止行動變得有點怪怪的,是從半年前開始。起先是忘東忘西,由於這是老人常有的現象,也就不大在意。可是,不久之後,雖然才剛吃完午飯,她卻說「怎麼還不吃午飯呢?」
接到牛尾報告的搜查本部決定傳喚井崎敏彥。
牛尾和青柳抱著一團疑問離開岩澤家。
牛尾循著這條線索前去拜訪綾瀨家。
牛尾拿著主婦提供的那捲底片前往柿崎照相館,老闆一看到那捲底片,說道:「這是岩澤先生的底片,由於底片小,不易知道底片的內容,不過,的確是岩澤先生拍攝的底片,這卷底片果然是被岩澤先生取走嗎?」
「有,因為柿崎照相館就在附近的商店街,所以都是去那裡沖洗照片。」
美濃的半夜溜達好像一直持續下去,由於都是選在兒子值夜班的晚上出去溜達,所以無法找到讓丈夫百口莫辯的證據。由於只選在丈夫值夜班的晚上出去溜達這點來看,或許她不是真的痴獃也說不定。真美這麼想。
結果是底片的發現對事件的解決毫無幫助,岩澤也沒有說謊。
「是的,的確是存單。這種東西怎會埋進貓冢裏面呢?」牛章節附註視著空中思索著。
「由於同部門的部下要去海外代理店赴任,那晚我們舉行歡送會,喝了三家后,我分別把女職員送回家,所以回家才那麼晚。最後一個女職員下車后,我在回家的路上撞死貓。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問那些女職員。」
「對不起,是那隻貓突然躥過來,我無法閃避才撞到它。由於是深夜,我以為沒有人看到,才把死貓棄置在路上。」
「那晚,你何以會在那個時間經過那個地方呢?」牛尾繼續問道。
「你撞死貓的地點就在殺人的現場附近呀!」
丈夫是警衛,上夜班的機會很多,美濃都是選在兒子值夜班的晚上出去溜達。
貓的屍體也是美濃的拾得物之一。雖然那晚真美只看到美濃撿回來貓的屍體,可是,有時也會撿兩三樣東西回來。
跟老太婆埋葬的野貓很要好的狗被拍進趣味團體的照片裏面,這不能置若罔聞。
在無法洗清對岩澤的疑惑下,牛尾和青柳再度去拜訪柿崎照相館,可是,所得到的答案是找遍所有地方,都沒有發現岩澤的底片。
「啊!你是說在煮卷甘藍嗎?」
岩澤沒有回答。
牛尾把照相館的存單拿給岩澤看。
年輕女人被殺,跟自己的人生沒有關聯。雖然真美對自己這麼說著,希望忘掉這件事情,可是,那個女人的死和貓冢卻緊緊纏繞著她。
撞死貓逃走的犯人跟職業婦女殺人事件的犯人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張存單就有可能是犯人遺失的。牛尾和青柳因這個意外的挖掘物全都感到緊張起來。
可是,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面遊盪,會不會被車子撞呢?會不會掉進危險的地方呢?會不會被神出鬼沒的強盜襲擊呢?真美越想越擔心,以至於整夜睡不著。
「有,可是,不知在哪裡遺失掉了。刑警先生怎麼會有這張存單……」
「犯案的時間推斷是從凌晨0時到3時之間,你撞死貓的時間是那天凌晨2點左右。」
由電話號碼來判斷,岩澤好像不是遠方的客人。
「太太,貴府曾拿底片去柿崎照相館沖洗嗎?」青柳向站在遠處注視的主婦問道。
牛尾這麼一說,岩澤臉上的疑惑更加的深。
「是嗎?由於作案的時間推斷是在深夜,所以很難找到目擊者,如果有發現什麼的話,請跟我們聯絡。」牛尾說罷,遞給真美一張名片。
「是的,我是看報紙知道的。那有什麼關係嗎?」岩澤不解地反問道。
根據雜誌社的賞鳥會和自然觀察會的參加者名單,在這二年間,井崎和被害者一共參加五次。
就在那時,在旁邊注視的老太婆指著一張照片說道:「這隻狗跟波哥很要好NC130!」
不知道被媳婦發現的美濃,在庭院的一角挖了一個洞埋葬死貓,然後拿一塊石頭放在上面作為墓石。
岩澤是住在中野區的幽靜住宅街,雖然距離撞到貓而逃跑的現場和柿崎照相館遠了點,不過,還是開車跑一趟。
「唉!儘管你那麼說,可是,由於是完全陌生的照片,所以沒有任何發現和線索。」主婦好像有點為難的說道。
「你喝酒了嗎?」
「如果老太婆沒有痴獃的話,或許那晚老太婆目擊到的,不只是撞死貓逃走的現場而已。」
「哦!你知道得蠻清楚的嘛!」美濃好像有點驚訝地說道。
不久,兩人挖出腐爛的貓屍體,目標不是貓的屍體,而是有可能跟貓屍體一同埋葬的犯人的遺留物,雖然老太婆只是漫無目的撿拾東西,可是,這也是一線希望。
像大住宅建築之樣品屋的房子擁有諸多功能,住起來大概很舒暢吧。庭院也比較大,屋內的擺設和傢具全都是舶來品,顯示出家境很富裕。
「婆婆,你在說什麼呀?午飯不是才剛吃過嗎?」
接著,牛尾和青柳把目標放在岩澤本人身上,岩澤的線索是寫在存單上的電話號碼,牛尾翻閱電話簿尋找姓岩澤的人,結果查出轄區內有三名姓岩澤的人。
剛開始挖時,主婦提心弔膽地站在旁邊注視著,可是,隨著洞穴越挖越大,主婦也就越離越遠。
「撞到波哥后,司機曾下車,但又立刻上車逃走,由於很昏暗,所以看不到車牌號碼和司機的臉。」
雖然真美想找到讓丈夫百口莫九-九-藏-書辯的證據而嚴加監視,可是,兒子在家時,美濃絕不出去,又好像察覺真美在監視她,所以在真美沒有睡覺前絕不出去。
「那隻貓名叫波哥?」
在客廳面對面坐下來的岩澤雖然像個企業戰士,可是,態度卻無法鎮定下來,好像是刑警突然來訪讓他感到不安。
真美堅持說婆婆絕對有問題時,丈夫以厭煩的口氣說道:「你是希望媽媽神經不正常嗎?」
老太婆對存單毫無反應。
可是,如果這是美濃的新整人法和遊戲,也實在是危險的整人法和遊戲。
刑警突然造訪,岩澤好像有點吃驚,可是,由於沒有理由拒絕見面,所以很勉強地把他倆帶到客廳。
牛尾苦笑著說道:「婆婆,那個時候,除了波哥的屍體,你還撿到這張存單嗎?」然後把那張存單給老太婆看。
「那就奇怪了,我還沒有拿照片呀!」岩澤說道。
「是的。因為是我親眼看到,所以錯不了。」
「可是,千鳥以我沒有她的指示隨便買賣股票,以致虧空,堅持我必須賠償,她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賠償她的損失,就要把我跟她的不正常關係公布出來。由於我不希望因為一時的不正常關係破壞我的家庭,再加上如果讓公司知道跟客戶的不正常關係的確是缺點,所以我只好暫時挪用特別管理戶頭(VIP用的秘密戶頭)的專款來彌補千鳥的損失。食髓知味的千鳥逼我跟太太離婚,然後跟她結婚,她威脅我說,如果不跟她結婚的話,就要把我挪用公款的事情告知公司。
老太婆在岩澤撞死貓的現場撿到存單,跟岩澤的底片被誤給老太婆的媳婦,大概是偶然的巧合吧,可是,牛尾認為這種偶然有切也切不斷的因緣關係。
再也無法把此事悶在心裡的真美,打電話給留下名片的刑警。
「這張存單連同貓的屍體一起被目擊者埋進貓冢裏面。我們問過柿崎照相館,對方說已經把底片和照片交給你,所以沒有你的底片和照片。」
「我在煮美味的卷麵包呀!」美濃以平常的口氣回答道。
真美接到牛尾的報告,說美濃的談話成為逮捕犯人的關鍵后,對婆婆另眼相看。
「是黑色的車子,撞到波哥時,司機曾下來查看,發現是波哥后又上車,加速逃走,不知道我已看到,這種犯人一旦抓到,一定要判死刑。」老太婆再度要求判死刑。
「我覺得這不像是單純的巧合。」牛尾以含蓄的口氣說道。
這等於犯人飼養的狗告發犯人,對犯人來說,是飼養的狗咬主人,可是,飼養的狗只是忠實的跟從主人而已。
「變成神仙也不錯嘛!」
由於井崎的俯首認罪,這個事件終於解決。
如此一來,美濃是有可能撿到犯人所遺留下來的證據,但是會不會跟貓的屍體一同埋葬掉呢?這種想法在真美的腦海中蔓延擴散。
由美濃的這段談話,讓真美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如果是那樣的話,碾到貓逃走的犯人或許是那晚被害女人的兇手,犯案后,想儘快地逃離現場,於是驅車逃走,沒想到在半路上撞到貓,由於殺人事件跟撞死貓逃走的時間和地點非常接近,所以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這句話好像沒有讓美濃感到心情不悅。
真美想起婆婆的奇怪拾得物。
無法確認岩澤跟被害者的關係,搜查也沒有進展,可以用觸礁來形容。
「神仙呀!」
「是的……那……」
存單被風吹到綾瀨家的庭院,跟貓一起土葬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可是,微乎其微。
「早,今天早上怎麼那麼亂?」真美向隔壁太太打招呼問道。
「3月3日。」
真美有如慘叫般說道。可是,美濃卻以淡然的口氣說道:「是的,所以我才那麼說呀!」
岩澤好像終於弄懂牛尾問話的真正用意,臉上的表情是一片愕然。
「啊!我已不記得了。」
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母親異常。如果跟犯人有關的線索被埋葬在貓冢,那非得以美濃的異常作為前提不可,可是,丈夫根本就不相信母親異常,所以更不會相信那種事情。
這天沖洗出來的照片,大致上還算滿意,只有幾張是他人拍攝的,構圖不甚滿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聽到那聲音,貓冢和被害者的怨恨更加重真美內心的壓迫感。
「沒有。」真美回答道。
當晚的拾得物不只是貓的屍體,會不會還撿到什麼東西呢?或許別的東西是附著在貓的屍體上也說不定,縱使美濃撿到兩樣東西,可是,撿到的場所應該不會距離很遠。
不久,照片被沖洗出來,經由照片確認出岩澤。
美濃現年72歲,頭髮烏黑,皮膚白皙,乍見下,不像是到了老人痴獃的歲數。
「沒有,我家附近和我認識的人,都沒有姓岩澤的。」主婦搖著頭說道。
照片裏面的人都有可能是那隻狗的飼主,可是,以岩澤最引人注意。
被害者非常和藹可親,很熱心工作,上司、同事和客戶對她的風評都很好。沒有找到生前最親密的男人。三年前從市內的私立大學畢業后,被分配在總行的總務課服務。被害者生前的人際關係也沒有出現形跡可疑的人。
可是,那天早上不像平時的早晨那樣的平靜,總覺得有點騷亂。真美前往門口拿報紙時,遇到隔壁的太太。
「如果老太婆看到作案現場的話,應該不會佯裝完全不知情。老太婆知道狗的飼主,委婉地說出犯人。」
保管存單的牛尾和青柳從綾瀨家打電話到柿崎照相館。
晨間的電視新聞報道了這件殺人事件。根據新聞的報道,被害者叫島本千鳥,家住新宿區北新宿四丁目,在某家大銀行的市中總行上班,作案時間推斷是從昨晚深夜到今天凌晨3點,犯人在路上用鈍器毆打被害者的頭部致死。
雖然她認為破壞貓冢是不好的行為,可是,一想到犯人的線索埋葬在貓冢,就覺得被害者的靈魂好像在告訴她挖開貓冢,找出線索,逮捕犯人。
自稱是牛尾,年紀較大的刑警問道:「發生命案那晚,這一帶有沒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或是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事情?」
本來真美跟美濃有點不合,結婚時,經常被美濃整得哭泣,之後,生了兩個孩子后,又跟美濃住在一起,主婦大權已落在真美手上,或許為了奪回主婦大權,美濃才發明這種新的整人方法吧。
貓的屍體已完全腐爛,縱使上面附著有什麼東西也難以分辨,不過,這隻貓或許可以成為鑒識、檢查的對象也說不定。
「是的。我的卷麵包非常美味喲。」
「太太,你對這張存單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