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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池一個人

一座城池一個人

作者:一心
「嗯嗯,我現在就過去哦,你一定要去。拉鉤。」
「嗯嗯,那一會見。」
活潑?人家才不是,人家是用說話來掩飾內心的恐懼感。曉盞有些底氣不足的解釋:其實,我挺安靜的,我很內向。
男孩子笑了起來:看來你很活潑啊。
其實,曉盞心裏暖暖地,想想多久沒有人對她這樣好了?一個人一直在路上,遇到時是歡喜,分別時是離愁。次數多了對相遇離別沒了感覺,只想守護著最初的小心愿。一路走,一路散,一路的感動,一路的失落。或許,這就是生活真正的迷人的地方,無數的希望在路上,無數的失望也在路上。
可能會迷路?噗,這妹紙要不要這麼搞笑?什麼叫可能會迷路?葉隱又笑了,拍了一下曉盞的腦袋瓜:「別擔心,我會很快的。」
葉隱就在曉盞的碎碎叨叨中帶著她回青旅了。
來到動物園門口,門衛看了看他們,讓他們出示進園證。葉隱小聲對曉盞說:糟糕,沒想到六點就有人守門了,我只帶了一個。葉隱把進園證塞給了曉盞:你先進去,我等一下翻牆進去,我們在裏面碰頭。
或許這就是生活,你永遠無法預測下一秒你會有什麼樣的經歷。命運沿著既定的方向前行,偶爾會迷路,但很快就會被拉回既定的路線。
這一路曉盞走的很安九-九-藏-書靜,短短几分鐘的路程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或許這一生曉盞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經歷,一座城池一個人,一份體貼一絲感動。
葉隱頓時驚呆了:嚓,還說自己內向,哪個內向妹紙會主動讓第一次見面的男生帶她去玩?想歸想,他還是順了曉盞的心愿。
曉盞也驚呆了,在葉隱說出好字那一刻。曉盞愣住了:尼瑪,老子不過說說而已,這貨竟然同意了?不過這小哥長得不錯,我也不吃虧。這樣一想,曉盞也放開了,和葉隱一路有說有笑的回了青旅。
或許時間太短,短的無法讓一個人為了另外一個人留在一個城市;也或許時間不對,一個心在遠方的人無法在沒有找到自己的心之前停留在一個城市。或許,她原本就是一個流浪的人,不會為任何人。
「你好,是XX青年旅舍嗎?我是前幾天在網上訂房的客人,嗯?我現在的位置是在XX路,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去你們哪裡了。」

悸動

葉隱笑了笑,把明信片放在了青旅的牆上。那個大大的笑臉淹沒在了一整牆的明信片中。
後來,曉盞離開了杭州,她在日記中這樣寫道:人生或許有無數次的相遇,或許這一次的相遇讓我無法忘懷。第二天九*九*藏*書,只睡了三個小時的葉小哥帶我去打水,嚴重睡眠不足的他竟然會跟著我這個剛剛認識一面的陌生人揮霍他的生命,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我一直很理性,我無法把這種好和愛情挂鉤,或許這隻是一種類似愛情的感覺。更何況,這貨是前台呢?我是客人,哪有前台不對客人好的道理?生活需要感性,但更多的還是理性吧?
三月份的最後一天,葉隱收到了曉盞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一個城市的郵戳,再也找不出其它的消息。
青旅在虎跑路上,附近有動物園。在回去的路上,葉隱告訴曉盞在動物園裡有一眼泉,早上會有很多杭州本地人大桶小桶的敢去打水,而且清一色都是老爺爺老奶奶。曉盞來了興趣,眼巴巴的望著葉隱:明天早上你也會帶我去嗎?
看著葉隱的背影,曉盞突然心底像是被陽光灑滿了一樣。許久許久沒有人溫柔地對她了。
「嗯,那拉鉤?騙我你是小狗。」
早晨的陽光看起來很柔和,想必此時披上毛毯,端上一杯熱咖啡坐在太陽下,更能體會江南小資的感覺吧。前一刻曉盞還在幻想著她的小資生活,后一刻就被這屋外的江南的冷氣襲擊了,曉盞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葉隱皺了皺眉,讓曉盞在門口等九九藏書他一下,轉身回到屋裡了。當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件羽絨外套,很體貼的披在了曉盞的身上。曉盞不客氣的接受了他的外套:服務很好哦,贊一個。像是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曉盞壞壞地笑了起來:親,用美色服務女客人不是好習慣哦。那不經意流露的紅暈還是被葉隱抓拍到了,原來不好意思還是真的。
晚上的杭州有些冷,作為超級路痴的曉盞,望著來往的車輛嘆了第一百零八次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我只是把我的方向感丟在家裡了。
紅舞鞋?葉隱愣住了:耳朵沒有毛病吧?
很久很久的某一天,當曉盞再次哼起這首歌總是會想起那天的早晨,葉隱站在入口處的地方等著她,陽光灑在葉隱的身上,透過他褐色的頭髮落在他的臉上,那一刻,曉盞像是看到了王子。公主對王子說:嗨,我的紅舞鞋不見了。
葉隱腦子裡突然冒出來漫畫里三滴汗的畫面:「嗯嗯,不騙你,快些進去吧。」

相遇

明信片

或許早已預測到了這個結局,翻開曉盞的日記:青旅的牆上滿是寄給葉隱的明信片,一張一張的看,看到最後鼻子酸酸的,他的好是屬於大家的,而不是屬於某個人。或許大家出發的原因不一樣,可九*九*藏*書走的時間長了總是會想在路上遇到溫暖,在冬天喝一杯熱乎乎的咖啡。
電話的另外一頭傳來笑聲:「好的,拉鉤。我的手機號碼等下發到你的手機上,你可以喊我葉隱。」
葉隱的腦子裡再次浮現起漫畫里三滴汗的表情:尼瑪,這是個什麼怪胎。
「姑娘,沒有睡醒嗎?」
二月份的江南還有些冷,習慣了火車裡的溫暖著實不想出去。曉盞拍了拍臉頰,像是在安慰自己:不想出去也要出去啊,到站了。杭州,春節過後的第一次旅行,她選擇了杭州。一個有著許多愛情的城市。走出站口的時候,曉盞雙手合起祈禱:請賜給我一個白馬王子吧。
電話的另外一頭傳來一個很溫和的男聲:「別著急哦,我是旅舍的前台,等一下我要出門辦點事情,可以順便去接你,你坐地鐵吧,做到龍翔橋站,我在三號口等你。」
曉盞像是撿到錢一樣狠狠地搖了搖頭:嗯嗯,我還擔心你會不來。
葉隱又笑了,心想這妹子還真逗。
晚上的地鐵人不是很多,曉盞拖著行李箱來到三號口,遠遠就看著有個瘦瘦的男孩子站在出口地方。曉盞拿捏不好是不是葉隱,索性拿起手機打了起來,看到男孩子接了電話,曉盞像是中了彩票一般歡喜,小跑到他身邊:真好,一出來就遇到你了。
「天吶,你怎麼可九-九-藏-書以這麼帥,你看看這眼睛,這鼻子……」像是掩飾自己失態似得,曉盞誇張的說了起來。
直到現在曉盞也回憶不起來那眼泉的名字,只是那個早晨的某些場景永遠的刻在了她的日記中:到地方的時候,已經看到一條長長地隊伍了。葉小哥就是騙子,說什麼早晨不會有人打水。或許就是在那個早晨,突然有種想在這個城市生活的想法,將我一路的流浪在這個城市畫上句號。一座城池一個人,那個早晨如此美好,讓我有絲不忍打破它的猶豫。終歸是兩個人,偶爾的交集終將代表著越走越遠。
像是被蒙上了眼睛,握住你的手,走過一條長長地走廊。當睜開雙眼的那一刻,鏡子中的我已經不是我。那穿著紅舞鞋的女孩子,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魔法,王子不見了,紅舞鞋也消失了。剩下孤獨的小女孩輕輕地哭泣。
男孩子愣了一下,語氣里有一絲的不確定:鄧曉盞?
「那你小心一些,別被他們抓到。」遇到突如其來的事件,曉盞也慌了,老老實實地聽著葉隱的安排。「喂,那你快些進來,我……我可能會迷路。」
此時的杭州還是有些冷,可曉盞的心裏卻覺得暖暖,她甚至有些期待這次見面。一陣風吹過,曉盞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加快了腳步,心裏默默念叨著:進了地鐵站就不怕了,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