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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麵館,那些人

那些麵館,那些人

作者:強磊
我在讀高三的時候離學校不遠處有一個「兵兵麵館」,我一直猜測是不是因為老闆有個當兵的夢想,或者是當過兵複原了才起這麼個名字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麵館是我們周末出來最重要的聚集地。麵館的老闆是個很憨厚的小夥子,個子不高,大圓臉盤子,黑呼呼,笑起來特別的憨,給人感覺很親切,每次我們一撥人去他都格外的熱情,高考前我們去吃面的時候老闆還一個勁的給我們加油。那時候學習很辛苦,壓力也都很大,所以大夥一起出去看球賽便成為了那段時間最美好的回憶之一:一人一碗「扯麵」或者「棍棍面」,坐在一個圓桌上,盯著電視,每每有比賽的時候我們總會有激昂的叫好聲或者唏噓聲,這也成了這個麵館的一大亮點。我們總會引起他人的側目。多年以後,我們中有些人依然會在那裡聚一下,我們依然做在那個飯桌,吃著「扯麵」「棍棍面」,只是少了激昂的叫好聲與唏噓聲,取而代之的是對時光以及物是人非的感嘆,和對以後的九_九_藏_書憧憬。
無論現在有面吃與否,但總是及不上記憶中的麵館里的味道。因為麵館中包含了我們歡聲笑語,充滿了我們的回憶。不知道現在的「西北麵館」還在不在、換沒換老闆、生意還好嗎?
大四后大家去的就更少了,誰都懶得出去。就我和勇明會一起去吃一下,他雖然是九江人,但是還是比較得意這個的。和勇明是在協會裡面認識的,人很好,我和班級里的哥們一般聊天都是東扯西扯,非常的開心。和勇明會聊一些相對比較正經一點的東西,最近的經歷啊,感想啊以後的打算什麼的。大四快畢業的時候大家忙考研的,忙著玩的,忙著找工作的,忙著考公務員的,忙著考國編的,什麼樣的都有,一起出來吃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直到最後的一段時間,聚餐才多了起來,四葉草、成都食府,成了常去的地方,沒有人再想起西北麵館了,就剩我偶爾一個人出去吃吃。大夥最後一次聚餐是在四葉草,愷子和小方一如既往的彪悍,吃了一摞飯,九-九-藏-書我和小咪小胖三個人要走,愷子、小方、才子、馮星、亞飛、嘉楠、超超、梅芳、維仔、華龍、宗斌、澤鴻都來送我們,我們喝了一點小酒,眼眶微紅,我和大傢伙相擁而別,本以為會像電視裏面那樣慟哭不已,淚流滿面,事實上電視就是電視,和現實不一樣。大家就這麼不舍的分開了。我回頭往西北麵館的地方看了看,已經看不見了。
回頭說麵館,「西北麵館」老闆是我的鄉黨陝西渭南的,他做出來的面比其他地方要好吃的多,而且每碗分量都很足,所以我經常介紹同學朋友到西北麵館去吃面。我請別人吃飯的時候也常帶他們到這來吃,吃一次她們以後就會自己來了。像嘉楠、梅芳、超超、勇明這些都是我這麼弄過去的。我和幾個哥們經常到這個麵館來吃面,點的最多的是炒拉條和炒刀削麵。愷子,小咪,星仔,亞君,亞飛、小胖,我們也常去,當然喜歡的原因不一樣,我和亞飛是北方的,本身就喜歡吃面,再說這味道確實不錯。小咪亞君小胖read.99csw•com都是覺得味道可以。星仔基本上就是陪我們一起去的,談不上什麼喜歡也談不上討厭。愷子喜歡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分量大。分量的大小那個時候是我們選擇飯店的一個重要指標。但在這方面愷子最甚,每次我們一起去吃菜的時候,剛上一個花生米愷子就大喊上米飯,他基本就是主食活著的人。另外一個哥們小方一直是不太喜歡吃面的,每次我們去吃面他不是不去就是去吃粉啊什麼的,但是最後他考研時上天竟開玩笑般的把他調到了蘭州去了。從此小方就在拉麵的海洋里蕩漾了。
工作到了上海,那面吃起來就更不是個味了,甜不拉滋的,很是吃不慣。一直都沒有一家麵館的面能吃出熟悉的味道。我高中的哥們小科後來來上海了,自然我們經常在一起,他屬於沒有饅頭和面就會嘴角上火的人。這麼跟你說吧,不管到什麼樣的飯店,小飯館也好,大酒店也好,他首先都會問「你們這有饅頭沒,大點的那種?」「鍋盔也可以。」「有面沒有,那種寬面。」即https://read.99csw•com便吃火鍋首先得看看有面沒有,沒面就先上饅頭。沒饅頭就先來兩個餅。後來小科就自己做面吃,平時沒事愛做油潑面。味道怎麼樣不知道,反正看起來一般。我起初並不會做,跟著小科算是學會了。最重要的是我做的不但味道比較好外,賣相還很不錯。上海的哥們可以抽空過來嘗嘗我的手藝。
我生在北方,所以面一直是我比較愛好的食物。還有就是因為面很實在,就像北方漢子一樣。
大學是在南方讀的,一直因為不能吃到好吃的面而糾結難過。發現忽然之間吃面成了一件比較奢望的事情了,倒不是沒有面吃,只是沒有家鄉的面來的那麼爽勁。讀大一時,學校旁邊開了一家「西北麵館」,這讓我興奮不已,這家麵館也成了我經常光顧的地方。麵館和我們陝西的大多數麵館布置一樣:裏面放著方桌圓凳,桌子上放一壺醋,一缽油潑辣子,一個筷子筒,有個玻璃櫃檯,放著些酒水可樂之類的東西,有的則是擺上一些冷盤。這布局看著都讓我覺得舒服親切。
在我們陝西九九藏書吃面辣椒可是有講究的。所謂油潑辣子一道菜嘛。先把這紅辣椒摘下來晒乾,然後在大鍋里放一點油,將這些晒乾的辣椒再次嗆干,這時候就不是幹了,而是脆,再將脆辣椒放到研缽裏面搗碎,要特別的碎,和麵粉差不多。然後放在小碗或者小盆中,用燒開的油往上面一潑,伴隨著「刺啦刺啦」的聲響,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有的還會放些桂皮或者大料在裏面,那味道就更「竄」了。我覺得在南方這辣椒就是區分這個麵館好不好吃的一個重要的指標,凡是辣椒裏面充斥著很多辣椒籽或者乾脆是那種買來的辣椒醬,那裡面的面肯定好吃不到那裡去。這點我是屢試不爽。
在大二快結束的時候西北麵館換了一個老闆,也是陝西渭南人,但是味道較之前差了些,分量也稍微少了一點,而且老闆為了省錢吧,買的那種煙煤,一進飯館就一股煙嗆得人胸口難受,之後換了無煙煤。總體還是不錯,但是我們去的就沒有原來那麼勤了。當然,去的不勤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麵館的對面開了一家「過橋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