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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之前

黎明之前

作者:唐弢
光明定了定神,真的,它戰勝了黑暗,然而,它發現自己是在牢籠里,鐵的圍牆,石的欄柵。
在昏夜裡我看見一個牢籠,鐵的圍牆,石的欄柵。雖然它並沒有關住什麼,但也畢竟關住了一件東西:空虛。
黑暗吞沒了一切。
勝利,伴著希望,在牢籠里。
雖然現九九藏書在還免不了是刀光,血影,但在刀光和血影里,人們望見了黎明。
黎明之前,在熟睡著的群眾中間,突然出現了光明。憤火燒紅了它。像一條鬥魚似的,在急流里挺了下身子,搖動尾巴,開始和黑暗搏鬥起來,血花四濺,銀色的細鱗紛紛地落下來,九-九-藏-書落下來。
黎明之前,在熟睡著的群眾中間,突然出現了希望。憤火燒熱了它,像一隻雄雞似的,在石墩上磨了下尖喙,豎起頷毛,開始和空虛搏鬥起來,血花四濺,白色的羽毛紛紛地落下來,落下來。
它戰勝了黑暗。
1939年3月5日https://read.99csw.com
空虛磨盡了一切。
希望定了定神,真的,它戰勝了空虛,然而,它發現自己是在牢籠里,鐵的圍牆,石的欄柵。
唐弢(1913~1992),浙江鎮海人。著有《推背圖》、《晦庵書話》、《魯迅論集》等。近年出版有《唐弢文集》。九-九-藏-書
選自《魯迅風》,1939年3月15日第9期
在昏夜裡我看見一個牢籠,鐵的圍牆,石的欄柵。雖然它並沒有關住什麼,但也畢竟關住了一read.99csw.com件東西:黑暗。
它戰勝了空虛。
勝利,伴著光明,在牢籠里。
然而,勝利終於是勝利。這世界上將不再有黑暗,空虛。
勝利終於是勝利。
希望的羽毛,光明的細鱗;它們被摒在牢籠的外面——遼闊的祖國的疆域上。在沃土裡播種,在風雨里發芽,在血水裡長大,開出了美麗的花朵: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