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嫁禍，我恐怕留下了點痕迹。就怕之後會被查出來。Andy第一次承認，自己的黑客手藝有瑕疵。

打電話給Sue問問她有沒有空吧，胸是小了點，但她穿黑絲很好看。

我該慶幸自己長久以來養成的紳士習慣，如果不是只聽到聲音就下意識地去摁了電梯，然後才回頭看一眼是什麼樣的妞在跟我說話，我肯定會顯得無禮，當場出局。

再說就算他是老闆也沒權利干涉員工私生活啊，還問我家人有沒有催我結婚，催有用嗎？

老闆為什麼問我有沒有女朋友？他剛才也問了Andy這個問題。雖然他好像是刻意錯開了問的，間隔了有半條石斑魚加一碗鱷魚湯的時間。但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還注意到他開飯前問了Carl的爸爸是幹什麼的，剛才又問了Andy，大概他知道我沒有爸爸，不然應該也會問的。

所以，名義上，我們是和好了，還說了一遍「One for all, all for one」（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美帝對集體主義的說法，是我最早把它帶到這個小團體來的。

怎麼辦？時間不多了。

還好我留了錄音，我們那天抽籤和訂下君子協定的錄音。先小人後君子嘛。

還好我說了我沒有女朋友。

但也許我是有點期待的，所以才會提前做好了準備——當Bob瞪大了眼睛，矢口否認這全是因為他做的外殼設計，給攝像頭留出了一個不恰當的角度時，我能夠拿給老闆看一份跟原始文件一模一樣的設計圖，沒有人看得出假來。

現在該用他的郵箱做點什麼呢？給公司全體發罵老闆的公開信？給競爭對手發一份研發計劃然後不小心抄送給老闆秘書？好像都不太可信。

鬼才信Carl說的那些控制不了的屁話！我聽說XHOME的電子版主編僅僅因為Carl喜歡米色，就把辦公室里的沙發都換了，沒有Carl的授意，他會自己亂來？

不過我還是只能幫他。

Carl在我眼前斷氣的時候，我的全身微微發抖，這讓我恰到好處地和李敏珠小姐找到了共鳴。片刻之中，她的未婚夫就成了死人，還是一個想殺她兄弟的罪犯，這當然會讓人震驚、脆弱、悲痛欲絕。

可憐的Carl，你還不明白為什麼嗎？既然老闆更偏愛兒子，我又娶不到她女兒，當然用救命恩人的身份投靠太子，要比指望駙馬爺的施捨靠譜多了。

唯一的可能是要組建跨部門的新項目組。那他怎麼一句話也不提啊？

現在不享受，以後可能很長時間都沒機會了。

Andy的黑客行動輕鬆操翻了Tony，現在就剩下William這個討厭鬼了。之前我就覺得他在跟我較勁誰上過的女同事多，考慮到我最近比較收斂，我很懷疑他已經追上我了。

接下來我會瞅准機會把話挑明，為什麼要為一個女人破壞三個人之間偉大的友誼呢？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個醜八怪。她是老闆的女兒，可又怎麼樣？她能帶來什麼？高薪？高職？公司的股票？這些我們憑自己的本事也能贏到。

時間緊迫，Deadline不知在哪兒，但確實存在。我得在李大小姐跟我發展到上門之前，九九藏書把房間弄成一個成功男士居住的樣子啊。

但這根本沒用。我們本來預想，老爺子至少也要表示個姿態，處分一下兒子，誰知這事兒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Andy大概又在算什麼概率，動筷子慢了，老闆勸他多吃點，說他太瘦了，搞得跟真的似的。真關心員工身體你倒是給每個辦公室發個Honey well的空氣凈化器啊，要不Blue air的也行啊，總拿Daikin的湊數算怎麼回事啊？

整個看畫展的過程，大小姐的確是用不著戴耳機，因為我戴著呢。電話那頭的Bob知道得真多呀。我只要念出一幅畫的名字和作者，他立刻能告訴我能講些什麼。戈雅畢加索達利就不用提了，還有好多我聽都沒聽過的，什麼格列柯、委拉斯貴支——名字念著都高貴。

原來在電梯里對我說「幫我摁下15樓，謝謝」的醜八怪就是大小姐！

兩個月訂婚，應該算是閃婚了。Carl幹得真不賴，必須承認他哄女生很有一套，雖然我和Bob都幫了他很大的忙——不過他自己會不會也這樣想呢？

為了能在這次航海帶上Andy和Bob，費了我不少口舌。敏珠本來還希望光是我們兩個去。這怎麼能行？她那個混蛋哥哥得來啊，不然我們商量好的意外得為誰準備呢？

可這般忍痛犧牲，結果是……沒有結果。

不行了，我輸了。也許對Carl這匹種馬來說，女人關上燈都一樣，但我真的不行，畫風都不一樣怎麼談戀愛啊？

我們都不是殺人越貨的行家，不過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計劃簡單，卻很完美，把在黑市買的水母毒素塗在針上，扎在公子哥的脖子上，再把他扔下水，扮成不慎落水后遭遇水母蜇傷。我提出用抽籤決定動手的人，但被拒絕了，只好我來動手，畢竟我是直接受益人。但扔到海里必須三個人一起，這樣誰都不能逃脫責任。

我從小到大逢賭必贏，所以很小心謹慎地省著用這項技能。這次抽籤也奏效了。獎品與其說是向這個醜女的挑戰權，不如說是兩個得力隊友的協助。

這傢伙號稱斯坦福畢業，郵箱密碼居然是「ilovebeijing」，他怎麼不用福娃做頭像呢？

那他為啥選我們？要裁員？沒聽到風聲啊。要加薪？應該是和CFO一起來跟我們談，而且不應該是一次三個人。要升職？那更應該個別談了。

感謝上帝。

這下我明白了，怪不得昨天他找來我們三個，卻什麼正事都沒說。這是在選駙馬啊！

就因為熱情過頭的Tony在帶她參觀公司的時候多解釋了一句「ERP就是……」，就被她當做藐視她的智商，用咖啡潑了臉。熱的。他再也不會因為公司的咖啡機燒不到85攝氏、度而抱怨了。

Carl在有的公司里被算作公關人員，在另一些公司里被算作營銷，但不管在哪個公司里，在男同事的民間分類里，他都被算作「人形自走炮」。

抽中的人去努力爭取李大小姐的垂青，而其他兩個人全力幫助他，如果他成功了，就利用自己的新地位提拔九九藏書幫助另外兩個人。簡直是組團打怪。

攝像頭問題終於有人發現了。

我在表弟那裡借到一間空房。他聽說能把1:1射手座聖衣、全套machine bot等種種寶貝放在身邊三四個月，當即把那個總把垃圾丟到樓道口的租客趕走了。

不過，這麼一來，我也能把「手下有個菜鳥自作聰明修改了圖紙」的解釋塞給Bob了，他果然也只能像我一樣寬宏大量地接受了。

Andy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大概覺得不過是引用了句動漫術語。但我們三個人都一言不發，大眼瞪小眼的樣子，讓我們都知道，每個人心裏都在認真考慮了。

為了一點殘羹剩飯，就睡一輩子醜八怪，我虧大了。Carl的眼神在這樣說。

這三個不同部門的人不知為何一見如故成了好友，他們的友誼公司里知道的人也不多，這天晚上請他們一起吃飯的公司老闆李澤明就不知道。

能不能現在放手？

我很討厭那種浮夸的地方，昨天今天都是。不過Carl說這樣的地方適合約會，所以我也應該習慣起來。

現在看起來，我的兩個好朋友還不知道昨天為什麼被請。獃頭獃腦的Andy都沒提起昨天的事，自高自大的Bob只對紅酒有興趣。你搶到桿位了，Carl，把領先保持到最後吧。

一個私生子，又不是正室的，會不會那麼容易站穩腳跟，總要去搖一搖才知道。

用「終於」這個詞也許不大妥當，好像我挺期待似的。沒辦法，我語文不好。

當然是因為，公子哥那兩次看似沒啥大礙的闖禍，已經從根本上動搖了他在老闆心裏的地位，未來公司的掌門人會是貌丑卻聰明的女兒。

不要慌，現在至少我還沒有落後。幸好，上個禮拜我就把Carl泄露公司機密給客戶的事舉報了，匿名的。

說到底，男人在這個世界上是買的，不是賣的。

寧財神房祖名李代沫都被抓了，這傢伙就沒事。老闆的能量我們不奇怪，但他好像涵養也比李雙江成龍張國立諸位爸爸要好，根本不見他責罰兒子，班照上，會照開。中國好爸爸啊！

女人根本沒有理性可言。

一般情況下，要向人解釋這麼一個故事是很難不露馬腳的：我聽Carl酒後說過想殺了自己未來的小舅子，因為他擋了自己的路，但沒當真，直到看到他拿出了一根明晃晃的東西，才想起他說過的話，於是想也沒想上前阻止，結果一不小心刺到了他身上。誰知道這針有毒！

在我要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一個太子從天而降？問題嚴峻，我得找朋友們商量一下。

可憐的女人，我確實是因為公司里的事才心情不好，可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老闆問我有沒有朋友的時候，我說了沒有啊。

老闆突然冒出個兒子？還立刻進了商務部，列席公司經營會？這下Carl的預期收益要大打折扣了。難怪他在我們面前氣急敗壞，強調自己已經投入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我和Andy當然可以體會，我們投入的也不比他少。他用不著動員，我們也得保護自己的投資。

如果他平步青雲以後，就把我們忘了怎麼辦？

算了，反正巨|乳我也有點夠了。

不過大概那樣才最好。

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嗯？！Bob你幹什麼？

三個大男人到外灘來吃飯真是一種九九藏書浪費。有些地點本身就是春|葯，適合帶女人來，這地方就是。

五千萬的損失，連個響都沒有。太可怕了，這就是家族企業啊。

如果老闆要在我們三個人中間選一個女婿，那麼這就是個匿名測驗，看我們誰的表現好？

雅楠又把荷包蛋煎得太嫩了，我前天才剛剛跟她說過，要用鍋鏟劃開蛋黃，讓它流出來煎老。她還把我的鞋放到了鞋櫃里，我特意留在外面通風的。還有裝濕垃圾的垃圾袋裡，又出現了塑料包裝紙。

Andy這個王八蛋一定是知道了老闆打算在我們中間挑女婿的事，才給我來了這麼一手栽贓嫁禍！

然後？然後他和大小姐就沒有然後了。

Carl這個混蛋，抽贏了簽就像倒了多大霉似的哭喪著臉，誰知道他心裏真的怎麼想？而且這麼個醜女他居然不能獨力搞定，才兩天工夫就來求助了，理直氣壯，好像他真的是在為團隊做多大的犧牲似的。

哪怕你剛帶她升天三次都沒用。我剛告訴Lisa說很快要去追老闆的女兒，以後可能聯繫會少一些，她就罵我人渣。難道我不告訴她才是對的嗎？那時候她肯定又會怪我是無緣無故不找她了。

話說那些測評專家簡直跟普通用戶一樣無知，如果沒有一點「好心人士」的善意提醒，攝像頭的有效像素低了百分之十這種事，他們根本不會發現。

Andy，身為技術主管，你該怎麼解決這個難題呢？

不過競選駙馬從來不只是魅力測試，還要能力過關才行。Carl在公關方面的表現很難跟Tony負責的開發工作分出高下，前提是大家都不出大岔子。所以我得找找他的岔子。

這個時候的安慰者，有很大把握和她發展成情侶關係——亞馬遜上的每一本戀愛寶典都這麼告訴過我。所以我貢獻出了在健身房裡和紫外線燈下精心準備了一個月的肩膀，那上面噴了和Carl一樣的香水，對她說的話，當然也排練過無數遍。

李大小姐要看西班牙藝術家展，這混蛋也恬不知恥地一起跟來，好像三人行最正常不過似的。不過你也只能得意到現在了。當大小姐想借解說耳機的時候我阻止了她，說對西班牙藝術略知一二，能夠提供中文解說的時候，這傢伙的臉驚訝得跟什麼似的。

這還用問嗎？信息時代嘛。

誰才是男神？如數家珍侃侃道來的還是呆若木雞勉強湊趣的？十分鐘下來就決定了。

Samantha不愧是Linx紅人，見識過她的電動馬達臀還不上鉤的男人我還真沒見過，公子哥也不例外。而且當晚他們還真的溜了「冰」，Samantha說得千真萬確，還說小帥哥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不是今天聽到老闆打電話，我完全不會明白為啥昨天他會請我們吃飯。

當Bob跟我說了他的計劃時，我表示自己太害怕，只能中立，不能幫他。他好像也樂得獨享功勞，而且自大的他也不認為我沒憑沒據能怎麼背叛他。

朋友，你還看著我，好像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等毒針扎進了胳膊，你明白也來不及說什麼了，毒是我買的，這種濃度下它的神經毒性會立刻讓人失去語言能力。

我不好，誰也別想好。

競爭對手是營銷部的William和研發中心的Tony，這兩隻蒼蠅整天圍著大小姐轉。Carl得手不見得會記九_九_藏_書得我的好，但這兩個上位就肯定沒我任何好處。

老闆把女兒帶到公司來，又給了她一個策劃部的閑職，顯然只有一個目的：給我們機會。

Bob在轉做產品設計之前，把畫出能進盧浮宮的畫當做目標，但既然轉了行，就決心像從畫家轉行的前輩希特勒一樣干出點名堂。

除非……

好朋友之間就該這樣理性地解決問題。

物理抹殺？

老天，我還以為畢加索畫的女人在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世界呢！

讓人越來越覺得跟老闆做「一家人」是有多爽。

只要不怕犯法，有本事的人總是可以拿到所有的信息。

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做？

等一下。

拿出幹勁來，乖乖做好支援工作吧。

一切都很順利。船開出了東海。風和日麗。男人都脫了襯衣，光著膀子。敏珠忘了防晒霜，回艙去拿。她的兩個女朋友做飯去了。我的傻瓜小舅子也被我虛構的海豚吸引，走到了船舷邊上，順著我的指頭朝外看。我從煙盒裡抽出毒針，看了一眼周圍，只有Andy和Bob，非常完美。

我還應該學習。在亞馬遜中國上搜「如何談戀愛」，只能看到40多本書，大多沒用，但也得買幾本，英文的電子書雖然又多又全，但可能不符合中國國情……要是知道老闆的女兒上過什麼大學就好了，沒準她也是個海歸。

我看她那眼的時候，她也在直勾勾地看著我，還笑了一下。這種情況我以前熟悉得很，可那都是好幾年以前了。自從我嚴格篩選去的酒吧以後，這種級別的恐龍就在我眼前絕跡了——一般來說門口的豪車都會喚起她們向來很少的自知之明。現在這種狀況，是我到了她的主場，怎麼辦？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結衣、瑪利亞和未久怎麼辦？扔掉她們是不可能的。全實體硅膠，貴得要死，還沒算上我給她們買的衣服。我也不能把她們託付給表弟，誰都想象得出他會對她們做出什麼。

Andy和Carl知道了沒有？他們一定不知道。今晚聚會的時候我可以把這個重磅猛料告訴他們。

「年紀大了，喂不飽他們了。」這個不怎麼樣的玩笑讓他們笑了，好兆頭。

他對電話說的原話是：「女兒大了，犯愁啊……打算在公司里物色物色。」當然，後半句壓低了聲音，大概他察覺到我送文件進來了。

Bob以為自己贏了，但他很快會發現，贏家到底是誰。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也許我不該告訴競爭對手：比賽開始了。

這讓我有道德優勢來推動建議：既然老闆打算在我們三個中間選女婿，而我們都不願意為了這種競爭毀了我們之間的友誼，那為什麼我們不抽籤決定呢？

雖然她確實不是美女，但我也沒在三次元世界里把過妹，按理說挺公平，我應該心存感激抓住機會。但我確實猶豫了，沒有用謎男或者Hitch教的三十六種方法中的任何一個走上前去表現自己。

這樣看來，昨天老闆請我、Andy和Bob吃飯是有意為之了。

我有沒有女朋友？居然問出這種問題，當我是小學生嗎？我還微笑著回答了他沒有。我幹嗎要那麼說？有又怎麼樣？有女朋友就不能跟異性同事開展一點辦公室社交活動了嗎？我讓她們心情都變好了，心情好工作效率才會提升啊，我簡直是義務心理輔導員有沒有？

別怪我，朋友，要怪就怪你抽籤時手氣太好了。

Andy、Bob和Carl同在北方電子工作。

這些事她全都承認了錯誤，還哭著叫我原諒。我都不知道拿這個女人怎麼辦好。她都不肯跟你吵架？！

之後，他就更驚訝了。

那地方唯一的問題是男人抽不了事後煙，不過不影響女人講一段事後八卦。

但剛經過激烈運動，又不小心殺死了個人，說話比較激動很正常，連我的演技也夠用。

這就是老闆的女兒？！老闆本身也不難看啊，他是找了個什麼樣的老婆啊？人家說老闆年輕時很窮，是白手起家，現在我信了。

還有Carl，那些早被他捋順了毛的測評專家，會無緣無故突然在這種沒人在乎的事上給公司難看？！怎麼想也有貓膩。

新上市的7英寸平板存在質量問題，是個不大不小的公關危機啊。雖說不是這一代的旗艦版，但老闆對出貨量寄予厚望，定價時很費了一番思量。

隨便挑的？在全公司275名員工裏面，隨便挑選3個人陪他吃飯，正好是我們三個，這概率小於百分之0.00003。應該不會。

我知道更好的地方，是公司的影印間，今天下午，Lisa就在那裡濕得一塌糊塗。

我怎麼知道的？

那麼，只好如此了。

對啦，說不定這個郵箱還關聯了他的微信。

衣櫃里本來是可以藏，可等我訂的襯衫和外套做好，衣櫃就不夠用了。

這是絕對的正當防衛，公子哥就是證人，更何況手眼通天的老闆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Lisa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賤貨！不過她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她告訴我說老闆其實還有個私生兒子，以後會把公司留給他的時候，那副報復得逞的表情，絕不是撒個謊騙到了人就能有的。

我心跳加速，深吸了最後一口氣，舉起了手靠近他背後。

他們兩個都「道歉」了，看起來我是最後為那些愚蠢解釋買單的冤大頭，但既然沒人知道我打小報告的事，我也就不用道歉，其實是賺到了。

這是我們上次鬧翻以後第一次一起吃飯。我向Andy道歉了，承認我對那些胡說八道的專欄專家的控制力下降了。

他毫無察覺。

一致通過。

老闆看起來是鐵了心要讓兒子接班了。看這架勢，女兒根本沒用。而且大小姐對公司事務也不感興趣。如此這般，不管我們怎麼使壞，恐怕都動搖不了太子爺的地位。

我的兩個好朋友，大概還不知道老闆想在我們中間挑女婿。我也不能告訴他們，畢竟我是黑進了老闆的信箱才知道的，這事兒不大妥，笨蛋們訂了法律不允許有本事的人拿到所有信息，在美國在中國，他們都是大多數。

我對不起她，沒按原先說好的那樣，等她出了房間再打110。

老闆為什麼要找我們三個一起吃飯？

今天Lisa告訴我的八卦，不知道她還跟多少人說過。她說：老闆在為女兒嫁人的問題犯愁。所以說女秘書厲害啊，這都知道，哪像我，本來就連老闆有個女兒都不知道。

是誰打了我的小報告？策劃部的Gina？法務部的小黛？還是那個34D的前台？她叫什麼來著？那屁股真是……又想遠了。

Andy是MIT畢業的海歸，公司的HR當初為了把他從陽光明媚的矽谷挖到霧霾滿天的北京費了不少勁，最後打動他的是一套初版變形金剛里的大力神。

Tony這個毫無自尊心的窩囊廢！咖啡燙傷沒破相就算走運了，居然還有臉湊上去跪舔大小姐。

果然關聯了。

不過還不是最好的。

公子哥的電腦，比技術員出身的Tony的那台好侵入多了，輕輕鬆鬆就把他給供應商的技術要求改了，差0.1毫米，一個月的生產全報廢，更不用說延誤造成的連帶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