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警察？」

「人不在，但我發現了這個。」

我說了聲：「走了。」但男人要我等一下。

我帶了一名部下駕車來到青山墓地入口處的麵攤兒。他叫版木，今年二十六歲，靠我的關係進的公司，在高中和大學時是拳擊隊的主力。

「村田嗎？我早就想給你打電話了。」

「那不過是你的想法，你根本不了解他有多麼痛苦，算了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講櫻井的事，你說有事要問我，我想你是為自己的事吧！」

「還有什麼？」

「你問什麼都可以。」

我不想被人識破身份就撒了個謊。

我說我很忙。我真的很忙。其實就算自己的帶子流到市面，主角看起來很像自己，但只要始終堅決否認，就不會有人再問。不過如果對方是有名的女演員，那又要另當別論了。我很想拒絕他，可是聽他聲音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到底是誰拍的？」

我走了出去。

「我出去買飲料。」

大約過了十分鐘，皈木從黑暗中出現。他用雙手招呼我，動作好像在跳舞，如果被警察看見一定會把他抓起來。我下了車朝他走去。

「這我知道，可是想到要詢問關於古巴的事，我就只想起村田先生您。」

赤川嘴上說她要回去了，但卻並沒有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剛才那番話並沒有要苛責她的意思，只是說出實話罷了。無論是誰，看見他的好友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那副模樣，一定都會這麼做的。但是在外人眼中，可能會以為是我在欺負她。赤川長相很普通，哭的時候又把雙手捂在臉上，所以很容易被人誤解我在欺負她。我想我還是趕快站起來的好，我的性格和母親一樣，所以我不能不管她。母親是個極有愛心的人，每次看到電視劇中有弱者被欺負，她就會同情電視中的人物而哭得很傷心。

「是赤川拿出去賣的嗎？」

「大聲點！」

她臨走時說她想去古巴。

「知道。」

「是的。」

「這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古巴音樂。」

「大聲點，邊哭邊說！」

「知道為什麼挨揍嗎？」

以前我有幾次遇見過櫻井和這個姓赤川的女人在一起，他們現在已經分手了，是櫻井被她甩了。這個姓赤川的女人喜歡上了一個古巴舞蹈家。赤川才離開的那一陣子，櫻井很難過，每天都打電話給我，我很擔心他會自殺。我的確很了解古巴，幾年前我們公司舉辦夏季旅遊時，我就負責古巴方向。後來我也去過幾次古巴，雖然我的西班牙語說的不好，但結識了報多朋友，那些朋友幾乎都是音樂家或是歌手，通過我的介紹有些樂團能由日本的唱片公司幫他們發行唱片。傷了男人的心后又說要回來，這種女人頂差勁了。我們三人一見面就要喝點酒，但從來不談有關古巴的事。人們肯定無法理解為什麼在酒席上不能談論古巴的長處。古巴的音樂中最棒的要算古典樂和爵士樂，而這是不能用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的。

站在我面前垂著頭的女人姓赤川，長相很一般。她的名字叫美枝子。櫻井洋一是我高中時的同班同學，我們大學念的也是同一所，現在我們又都是在廣告公司謀職。他是個很有read.99csw.com才能的人，憑著實力進了日本第二大廣告公司工作，我靠父親的關係在日本最大的廣告公司人做營業員。父親四年前去世了，他生前是一個民營電台的重要人物。母親是位傳統保守的大家閨秀，一直很寵我，所以養成了我開放不拘的個性。

「黑色鴨舌帽是很特殊的象徵，最近很少有人會以這種扮相作案。」

她的表清楚楚可憐，可因為她是傷了我好朋友心的女人，所以我一點也不同情她。

「真的求你了，你也知道那些帶子對我意味著什麼吧！如果被別人看到，一定以為我是神經病，還有。」

男人說完看著躲在一邊的女人，女人好像發現了什麼一直搖著頭。男人站起來走近她，將她的手放在肩上，很溫柔地說：「不要怕。」我從來未聽過如此溫柔，讓人安心的語調。

櫻井洋一和我不一樣，他是個做事認真，頭腦聰明的人，很早就學會了自立，現在是個名導演，他的電影部部買座。但是他卻常吃女人的虧。他以前交往過的那十幾個女人我雖沒全見過，但我了解她們全都長得不怎麼樣。他經常很驕傲地給我介紹說，她是個模特兒，會拉小提琴，也在進修戲劇課程，可我知道那些女人全都是他在便宜的酒館兒里鉤上的。他每次都很投入，其中還被一個三流的女演員欺騙過，結果他那稱不上美人，但性格卻很好的前妻因此離家而走。

「聽不到。」

皈木在一群司機之中顯得很突出。如果是平常，肯定會有人質問他「看什麼看！」，但可能是因為他的穿著，大家不想惹他吧。他把武器藏在懷裡，穿著黑色毛衣、黑色線帽。黑色野戰褲、黑靴子，還有那奇特的走路姿式，任憑誰看了都會以為他精神不正常。

「不是，美枝子雖然很開放，但是她不可能把那種東西拿出來給人看。為了方便收藏，我曾經把錄好的帶子帶回南青山的辦公室，將帶子轉換成了VHS制式。我把帶子放回飯店的時候，我已經跟美枝子分手一段時間了，所以絕不是她偷的，她從沒來過南青山。」

「是的。」

那人聽到櫻井洋一四個字時，反應很奇怪，好像聽到死去的親人或好友的名字一樣。那表情好像這名字觸到了他的傷心處。

「沒什麼理由。我想最後大家一起看嘛！雖說是私人帶子，但場景很美，配樂也好聽。」

「實在對不起，也沒事先打電話來，但我真的有話想問你。」

「你說什麼？」

「對不起，我該回去了。可我還有句話要說，櫻井先生和岩井先生都是很了不起的人，我絕對不是在拍馬尼，我是說真的。我的確就是村田先生所說的那種人，凡事只想到自己。因為我太軟弱了，沒有任何能力，也沒多餘的心情去考慮到別人。」

「我又發瘋了。」

「我也不認識那個人，聽人說他有時會到青山墓地入口處附近的麵攤兒吃東西，晚上開計程車賺外快。」

「不是，我們是櫻井的朋友，想取回帶子。如果你知道的話請告訴我們。」

「對不起。」

「我不懂你說什麼，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些？」

「那有什麼關係？」

赤川長得很普通。如果你們到我的公司去看的九-九-藏-書話，就會覺得她實在不怎麼樣。

我告訴皈木說，我們作戰成功。當我坐進車子時，隱約聽見從那屋裡傳來的「將我的所有」的歌聲。

赤1！I的反應令我感到驚訝，她竟然回答「你說得沒錯。」然後她開始掉下眼淚。一向被母親寵愛的我，最討厭看到長相一般的女人哭。我最受不了人哭了。我們現在可是在公司的會客室里，如果被同事或屬下看到這樣的場面，大家一定會議論紛紛。他們會說村田經理讓一個很老實的女人哭了。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這是政府的問題，我向來對法律不熟悉。」

「你說！」

「你說他是犯人？」

「夠了吧？我可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你發泄的對象罷了，你好好想一想吧？」

「這下我要名譽掃地了。只有你會說西班牙話，我真的沒有別人可以求了。」

「聽不見。」

「是我拍的，我有台西德產的迷你型攝影機，我拍過好多次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有一陣子美枝子很歇斯底里嗎？為了觀察她態度的變化，我用攝影機把她這些行為都錄下來了。」

「道歉！」

看完了，男人將帶子取出放在盒子里交給我。帶子背面貼了張紙簽，寫著「將我的所有」。

「我想趕快看完錄像帶，拿了回家。」

聽著那歌聲，不知為什麼我的腦海里又浮現錄像帶里的畫面。赤川美枝子擦著紅指甲油的手在動著，不久就靜止了。

「我的好友被你搞得一塌糊塗，你還敢再來找我，要我向你提供有關他的事情，你不覺得自己很狡猾嗎？」

「那是在哪裡呢？」

我想我應該把赤川來找我的事告訴櫻井，於是撥通他了電話。他們已經分手一年了，雖然櫻井已經從最低谷中走出來了，但是如果他聽道赤川這兩個字心情還是不好吧！可是如果我把這件事隱瞞下來的話，對櫻井來說太不公平了。告訴他赤川結婚的事可能會讓他舊傷複發，但是說不定傷口也能因此恢復。

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在屋角一動不動的女人用一種受了傷的野犬般的眼神看著我。屋裡好冷，喘氣時呼出的是白色的氣體。他們兩人是怎麼在這種地方過的呢？

古巴的音樂實在太棒了。那音樂使寒冷的屋內流動著絲絲暖意。

「你為自己的性|愛片剪輯？」

我說相信你們。

「我想當演員，我是櫻井先生的影迷，我很尊敬他。所以美裡子就在櫻井先生的飯店當清潔工。後來怎樣你也知道吧？」

「為什麼要讓我看帶子？」

他說她是他女朋友。女人看見我和皈木，驚恐地用棉被蓋著自己逃到角落。男人對她說別怕。

「聽不見。」

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的一般。雖然現在櫻井的工作很順利，心情也開朗多了，但是我總覺得櫻井的聲音還和一年前一樣。

赤川不光臉被打，而且全身都被打了。尤其是屁股上有好幾十條青瘀。赤川的屁股挨打時，鏡頭就會對著她的屁股來個大特寫。我覺得這情景太殘酷，有些不敢看，那男人卻邊看邊笑。後來櫻井和赤川所始做|愛了。在比利九_九_藏_書波蒂的「將我的所有」

「有，但都是拍些名人，大都是把攝影機輸藏在愛情賓館里拍的，最近好像不大聽得到這方面的事了，以前是很多的。」

「她有點…」

那男子打開車門，戴上帽子。飯木舉起右手，他好像拿著什麼東西，可能是迷|魂|葯吧。

「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的好心真是害了我。為了讓古巴音樂家能夠繼續在貧困條件下製作高水平的音樂，我很想幫助他們。櫻井的電影在日本非常有名，所以我希望他能用古巴音樂作電影配樂。這樣一來他就要送一些著作權貿和使用費給這些古巴人。我願意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快樂。

「計程車公司的上班時間是固定的，可是個體的話就不一定了。但如果他是三十歲左右的人，那應該木是年輕的個體駕駛。」

「你不是認識一個朋友，手中有百十張片子嗎？」

美裡子趁打掃房間時偷了錄像帶。

「我。」

「你是不是傻瓜，竟然跑去愛情賓館！」

「流著淚說對不起！」

我點點頭。

我們就在小房間里聽著「將我的所有」。真是很美。

音樂聲中，他們翻雲覆水。

畫面出現櫻井和赤川的臉。赤川哭得臉上的妝都掉沒了，頭髮散在臉上。櫻井打了她好幾巴掌，挨打時，赤川不停地說對不起。她的臉都紅了，她真的哭了。

四周很暗，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身材瘦瘦高高的。

「差不多有三十歲，很瘦。」

「結婚？」

男人一這麼說，躲在房間一角的女人發出動物般的叫聲，拚命地搖著頭。我說我真的不想喝東西。

「喂，你能不能不哭？」

「我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可是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

標題結束了，畫面變成黑色，可以聽到很清楚的聲音。是櫻井洋一和赤川美枝子的聲音，赤I！D哭著喊叫。

「是的，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赤川小聲地回答。她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得知她在想些什麼。古巴舞蹈家的水平很高，當他們跳舞時會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性感魅力，所以日本女人被他們所吸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古巴人多數都很窮，就算舞蹈家也一樣，這些日本女人給他們買衣服，請他們吃飯，這樣就能滿足她們高人一等的心理。可是不管是舞蹈家還是音樂家，古巴人的自尊心很強，頭腦也非常清楚，所以不管是公事或私事，要跟他們交往都需要很充沛的精力和影響力，還要長相好，但赤川卻不認為自己不具有這樣的能力。

「我不是說聽不見嗎？好了美枝子，你一定要大叫到門衛和清潔工都趕來才行。快大聲地向我道歉、求我原諒。」

「對不起，請原諒我。」

「喂，我是櫻井。」

好奇怪的傢伙！

於是在沒什麼傢具，只有一個暖爐的小房間里，我們看起錄像帶。真是難以置信，那盤帶子的畫質如此地清楚。床頭燈開著，櫻井和赤川在做|愛。攝相機只有一台，有時將兩人裸體全都收入鏡頭內，有時照著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櫻井真不愧是導演，剪輯得絕對夠專業。櫻井在片頭還寫了宇：「將我的所有」。

「對不起！」

「俄真的，你的所作所為對櫻井實在是很不公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你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吧，對不對？」

「你有沒有問那個職員是什麼人看了帶子？」

「犯人真是計程車司機？」

「不是。」

「是櫻井洋一的朋友，我想還他們帶子。」

「有件事想問你。」

男人帶我到了一處狹窄的舊房子里，有個只穿著內衣裹著棉被的女人在睡覺。

「就算很熟，到底怎麼啦？」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父親是個畫家，他以前常戴這頂帽子，真讓人懷念。」

我很想這麼說，但不知為什麼卻小聲音說：「人都死了，再想起來是件痛苦的事。」

「我想再聽一次。」

「CD送你好了，喜歡就聽個夠。」

她不再哭了，大概真的要回去了，她心裏一定在想，這個人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你的古巴CD。」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從麵攤兒開張我就一直盯著那裡，但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仍不見戴鴨舌帽的人。

「是和赤川相關的事嗎？」

我對坐進車裡的那男人說。他戴上帽子回頭看著我。

「麵攤兒的客人？」

「不，我不要！」

皈木喜歡SWA隊員所穿的黑色服裝。他剛剛讓我看了他的武器，有迷|魂|葯、美工刀、裝上沙子的細長皮帶、金屬拳套。

「我想知道關於櫻井洋一導演的錄像帶的事。」

「我正在給新戲的女主角試鏡，突然公司的一個小職員把我叫了過去，他跟我說，有人看過老師您主演的片子，我想那是騙人的。我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有種不妙的預感，我回到飯店房裡一看，柜子里的錄相帶只剩下一盤。我原本有五盤，但丟了四盤。柜子的鎖並沒有被破壞，可是錄像帶真的被偷走了。」

「糖原諒我，我不行了，不行了。」

「有我和美枝子做|愛的片子。」

「最差勁的男人。」

「那這就送給你吧！你戴了它就會想起自己的父親了。」

「一定是赤川知道了偷偷溜進來拿走的。」

「不是愛情賓館！」

女人點了幾下頭。

男人說要和我再看一次后就將帶子還我。我叫皈木回車子里等我，因為沒理由讓皈木看那種東西。我也不想看。一般來說沒有人會想看好友的那種東西。我很想跟他說，我不想看，可不可以馬上還我，但是他很遲鈍，沒看出我的反應。

「發瘋了要說什麼？」

「這種麵攤兒上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計程車司機，但不一定是犯人。」

「請你不要再問了。」

「是跟古巴人結婚的事。」

「那是我這一次電影里要用的。」

「我絕對沒有說謊，她叫美裡子，美裡子也不會說謊。她很神經質，所以不知道怎麼和陌生人溝通。但是你們不要誤解她，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這樣。不要再說我和美裡子的故事了，我們住在一起時就約定好要彼此真實，我們從不說謊，你們要相信我們。」

「櫻井先生一定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女孩來取代我……」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用低低的聲音說：「我有。」

「比利波蒂？」

聽我這麼一說，赤川擦著眼淚看著我。她的妝被淚水弄出斑跡，我無法正眼看她。看著她的臉，我心想，她不會有什麼魔力吧，不reａｄ.９9ｃsw.com然怎麼讓男人這麼喜歡她！但我還是覺得櫻井是個大笨蛋。

「你們在於什麼？」

「那些片子中是不是有偷|拍的片子？」

「那是這裏的人？」

我隨了母親的這種性格。

「上星期四他曾出現過，今天是星期三。」

這種氣氛可不適合說赤川的事，因為他的聲音像死了親人或破產了一樣。

男人這麼說了，女人還是很害怕，她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著我們，全身不停地抖動。我想她可能是啞巴。男人打開小廚房裡的大冰箱，裏面沒什麼東西，只有發蔫兒了的韓國泡菜和一瓶咖啡。

「不是她。我沒有跟她說，她不知道。」

那男人說了句沒錯，就從我的手中接過帽子。這時候對面開來的車的車燈讓我看清那人的長相。不是三十歲，應該更年輕一些，大概二十五歲左右吧。單眼皮，看起來比吸水更有女人緣。

「犯人的特徵通常是戴著一項鴨舌帽，單憑這點要找人的話可能很難。」

我看見司機旁的位置上有樣東西，那是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吃面的人群中沒有三十歲模樣的年輕人。「也許他到自動售貨機那兒買飲料去了。」皈木說完，就聽見背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和美枝子有關，但還有另一件事，你和A片銷售業的關係不錯吧？」

「不要怕，他們不是警察也不是流氓，是櫻井洋一的朋友。剛才在車上我問過他。他和櫻井念的同一所高中，他們是朋友，所以我想跟他說一些關於你的事，拿這些帶子，我和你都沒有什麼惡意吧？」

他走進停在路邊的計程車，一輛一輛的窺探。因沒有路燈，皈木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中。

「沒什麼，散步時發現車子里有頂鴨舌帽。」我說。

「對不起！」

「我去仔細觀察一下，如果發現可疑的人，我會給你個暗號。」

「假如我在古巴生了小孩，再離婚的話，孩子可以帶回日本嗎？」

「在飯店，你也知道，就是赤販飯店的房間里。」

「最差勁的男人。」

「你不懂？當然啦，分手這種事很難斷定誰對誰錯，但我絕對站在朋友這邊。」

「那是女歌手的名字？」

「一塌糊塗？」

「對不起！」

「好吧，你想問什麼？」

曲子結束時，美裡子突然這麼說。她還是很害怕地縮著身，腳卻在打拍子。

「我要去古巴跟古巴人結婚，那樣我還能保留日本國籍嗎？」

「她的聲音並不好聽，但曲子旋律很美。美裡子也很喜歡那首曲子。只要是她喜歡的歌手，她就會想辦法去收藏那歌手的所有CD。」

「有件事我想問你，可以嗎？」

「等一下。」我說。我問他可以讓我聽聽那盤CD嗎？男人顯得很驚訝，但還是同意了。

麵攤兒的生意很好。總是有七、八個客人在等著，從穿著看來，可以判斷他們幾乎全是計程車司機。他們穿著相同的衣服，低頭靜靜地吃著飯。沒有什麼三十歲的人出現。麵攤兒前停了近三十輛計程車，但並不是全為了吃面而停下來，有人邊抽著煙邊和同伴聊天休息，有人坐在計程車里閉目養神。從這裏看不到睡在車內的司機的臉，這就是我叫版木來的原因，他有武器可以下車直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