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河水哺育我長大，革命熔爐鑄筋骨。

舊情新歌引人醉啊，望著寶塔熱淚流！

白天你放牛轉山溝，夜來你老牛肚下數星斗，—滴滴淚水肚子里咽，望著寶塔叫老母……

豺狼還在大門口！再嘗延安小米飯，不忘傳統不忘苦，階級仇恨記心頭，延水磨刀永不銹rｅaｄ.９９csｗ•cｏｍ，高舉紅旗跟著黨，延安路上大步走！

走南闖北幾十年，娘啊，我怎能忘記，在您懷抱里那紅火的年頭？

山相識啊水相迎，寶塔俯首緊緊摟：政委啊，——不，還應該叫你「小牛牛」！那一年陝北遭災荒，年三十九*九*藏*書餓死你親父母。七歲的孤兒無依靠，狗地主拉你頂地租！

恰似當年出征前，千叮嚀呀萬囑咐；

棗園大娘教我紡線線，楊家嶺大爺教我種糜谷；多少回送信寶塔下過，我敬軍禮你點頭！抗日戰爭烽火旺啊，你送兒子上征途。

肩扛紅旗穿槍林，迎著彈雨殲敵九九藏書寇，寶塔常在眼前立，延河常在心間流……

花果滿山梨滿樹，「信天游」聲聲不斷頭……

母親延安換新顏，英姿美景看不夠：平展展馬路望不到頭，楊柳深處起高樓；

當年荊棘叢生處，鋼花迸濺鐵水流；

沒爹沒娘沒姓名，大夥都叫你「小牛牛」。—九三五年毛主九_九_藏_書席來陝北，小牛啊，黨才把你的名字寫進革命的「家譜」！

兩排楊柳樹，一條金光路，解放軍野營來延安，老政委走在最前頭。三十個春秋去又歸啊，千里迢迢探老母。政委笑問寶塔山：可認得當年小八路？

柳條輕拂政委的臉，好像母親撫摸兒子的頭。

想延安啊念老母，rｅad.９９ｃｓｗ.coｍ摟著寶塔分不開手！

梯田盤了千座山，大壩封住萬條溝；

回延安啊，翻「家譜」，黨就是我的親父母！

注：此詩是路遙與曹谷溪合作。

樺樹皮上寫生字，土窯洞里讀毛主席的書；磨刀飲馬延河畔，站崗放哨柳林鋪；

革命的戰士，人民的牛，多沉的擔子多長的路，天下還有受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