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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劉文娟

尋找劉文娟

作者:丫頭的徐先生
協警撥通了一個電話,胖子的電話響起。
「真的,那你為何賣假的給我?你這個老雜皮!」
幾名警察將三人帶下了樓。
「好!」
他帶著一把六四四手槍和警官證出了門,朝劉文娟家走去。
「好,老子相信你一回,不過我拿出去找人看看,要是真的,就放你走,要是假的,你今天就死了!」
「叫你不要吵,聽到沒有?」胖子著急地說。
「先帶回去再說。」
「好多錢?」
幾個人還想從馬三身上再撈三萬塊錢,最後一筆。
「手錶?假的吧?」瘦子從馬三手腕上摘下了一塊歐米茄手錶。
幾個人哇哇大叫,馬哥又找來襪子、內褲等塞住幾個人的嘴。
但馬三的車是真的,在熟人租賃行花400元租的。

6

剛子回到駕駛室開始玩手機。
「真的還是假的哦?」那人拿起幾乎全新的手機看了又看。
門開了,剛子進門,看到一個穿著背心謝頂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家燈泡壞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馬三的來電把剛子從夢裡吵醒。
胖子轉身走了。
動作一氣呵成。
有一次,剛子酒駕撞傷了人,關鍵還是開著警車穿著警服。媒體一報道,事情鬧大了,單位也保不住,賠償了醫藥費,直接將他開除。
但是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前幾天,他告訴馬三一件關於劉文娟的事。
那人軟磨硬泡,2800元買了。
剛子掛了電話,坐在床上點燃一支煙,細細揣摩剛才的話,陷入了不安。
打累了,他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
「高,實在是高!你用了兩招,第一招叫虛張聲勢,第二招叫欲擒故縱,不簡單啊!」眼鏡似笑非笑地說。
此時,樓上三人的煙抽完了,瘦子對胖子說,去買包煙。胖子正津津有味看著電視,半天沒有起身。
兩人一起做事,掙的錢也一起花。不是每天都忙,但每一次生意都要足夠的膽識和智慧,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多,所以存款就很少。
「騙子!尼瑪一夥騙子!」馬哥罵道。
「你又騙我是不是?你開寶馬車,你還拿不出五萬?你是不是要說車也是假的?」
「我在樓下看到燈都是亮起的,你不開是不是?不開我踹了哈?」
馬三不是什麼富人,10萬塊幾乎掏盡他的全部家當。
幾個人對馬三又是一頓打罵。
馬三從車裡拿出一個凳子,坐在後備廂旁邊,點燃一支煙,順勢把中華煙的煙盒也放到後備廂上,雲淡風輕地看人來人往。
「老子問你劉文娟了?」剛子帶著一種莫名的憤怒。
「劉文娟呢?」中年男子問。
「你不要裝,老子送給媳婦當禮物,她不小心落在地上,電池都摔出來了,還不是假的?」
剛子沒有說錯,劉文娟非法集資被公安機關抓走了。
都一年多了,劉文娟從沒有提過要還錢。如果真的是劉文娟所說的那樣,馬三心甘情願地拿10萬給她,但是劉文娟如果是騙自己,馬三卻咽不下這口氣。
「明天之前辦好!」
「你再不開,我真的就要踹了哦?我數一二三,一、二……」馬哥中氣十足地開始數數。
「全部不要動!蹲下!」剛子進了門。
馬三提了提身上披著的外套,並沒有理睬,顯然,馬三對詢問的人並不感冒。
一年前,他和馬哥開著寶馬車到那裡。
他想了又想,撥通了馬三的號碼。電話響了卻被掛斷,過了十分鐘他又撥過去。九-九-藏-書
「誰的電話?」
正當二人大快朵頤之時,幾個人沖了進來。
「我又沒說是真的。」馬三抬頭聳聳肩。
隔壁的一對年輕夫妻正在家吃飯,電視上播放新聞:
「我在外面談個生意,我給你個卡號,你先給我打兩萬塊錢。」
三年來,剛子跟著馬哥一起做生意,過得倒是快活,馬哥有膽識有魄力,是闖蕩江湖的一把好手。
「兄弟,什麼意思?」馬三用紙巾擦擦嘴,頭也不抬地說。
「好!」
屋子裡正在吃飯的三個人愣了一下。
「劉文娟呢?」剛子問。
「一分都不少。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馬三說。
馬三覺得這事不對,打電話問了問熟悉劉文娟的同學。
「這樣吧,不打不相識,我退給你一千,手機你自己留著,我們交個朋友。」
幾個人支支吾吾說,沒人報警。
剛子離開了劉文娟家,可是馬哥到底去哪裡了?
「騙子!騙子!」馬哥聲嘶力竭。
「我現在需要你們幫個忙。」剛子說。
「我看看。」一個眼鏡湊了過去。
頂多幾千塊錢,劉文娟卻獅子大開口地借了10萬。
啪,剛才買手機的瘦子把手機放在了馬三面前。
「可能還要等一兩天,對了,我這邊情況有點變化,你再給我打三萬塊過來。」
「搞快點嘛!」瘦子命令似的口吻。
「馬哥,10萬不是小數目。」剛子說。
他們真亦假來假亦真。
「不是說收到兩萬塊就放人嗎?」馬哥朝幾個人吼道。
剛子還是朝卡里打了兩萬塊錢,他認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先保證馬三安全最重要。他試圖將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卻發現它們毫無關聯。
隔壁男鄰居對前來調查的警察說。
「誰報的警?」
剛子坐在床上將所有的事在腦海里一遍遍梳理,認為馬哥的這次失蹤肯定和這件事有關係。
「你個老雜皮,今天撞上門來了。你不是很狂嗎?」瘦子在馬三的臉上扇著耳光。
門打開,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是對面的鄰居。
馬三自信心和自尊心受挫,發誓要讓自己出人頭地。他對劉文娟說,文娟,不管哪一天,只要你需要我,我馬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說好說!我包里有2000!」
今天還賣了一塊浪琴手錶,3500元。

4

「日你媽你這個老騙子!」幾個人氣急敗壞罵道。
狼狽不堪的三哥自由了,他把三個人扎紮實實地捆了起來,去廚房裡提了一把菜刀。
「你好,有人在家嗎?」女的敲響了隔壁的門,聲音很溫柔。
兩天前。
「你在哪裡哦?」剛子一臉狐疑。
「什麼意思,手機是假的,還錢來!」
「你賠不賠?就一句話?」
中年男人一臉麻木地看著剛子。
「馬哥,你去哪裡咯?電話又打不通。」剛子從床上彈起來,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那男子愣了一下,關上了門。
一名協警替三人鬆了綁。
馬三在幾個人要挾下,每句話都很正常。
其次,從胖子的穿著來看,他也不是戴這種表的人,馬哥告訴他,這塊表正價兩萬多。
門打開了,也就有了最開始的一幕。
「這個死婆娘,非不聽老子勸,現在安逸啦……天天來要債。」中年男子氣急敗壞地說。
「不要緊張,我是××派出所民警,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剛子從手機上翻出馬哥的照片。
「眾里尋她千百度,得來全不費九_九_藏_書功夫。嘿嘿。」眼鏡說。
「老子想放就放,不想放就不放!」
馬三那天路過這裏,看到屋裡燈光明亮,決定上樓去找劉文娟討個說法。
「不行!賠我五千!要不然你們兩個都得死。」一伙人怒氣沖沖。
「明天之內辦!」馬哥說完就掛了電話。
如果馬三不走錯單元樓,就沒有上面的故事發生。
「兄弟,我賣給你的時候從沒說它是真的。第二,我賣給你的時候它是好的,現在手機你弄壞了,找我賠錢,說不過去吧?」馬三慢騰騰地說。
四目相對,陌生,又好像有點面熟。
剛子用槍托使勁地敲打著三個人的腦袋,屋子裡發出鬼哭狼嚎的呻|吟。
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煙,想著那張卡的歸屬地。

3

對了,他和馬哥一起去過那個地方。
啪啪啪,又是幾耳光。
「公安抓走了,上個星期抓的!」
兩人來到一個飯館,點了好幾個菜,準備吃完開車回省城。
一支槍迅速對在胖子伸出來的腦袋上,女鄰居趕緊躲開。
二十多年前,馬三是個會玩兒的主,他穿著喇叭褲,戴著蛤蟆鏡,扛著一個錄音機招搖過市。劉文娟被馬三俊朗的外表打動,加上那天馬三一段風騷的霹靂舞,於是在黑漆漆的公園裡,劉文娟讓馬三拉了手,吻了嘴。
馬哥的生財之道很多,對待剛子如親兄弟,剛子向來也很賣命。
「哪位?」
「2000不夠,老子要5000!」瘦子說。
兩人開始談戀愛,如膠似漆,但劉文娟父母不喜歡馬三,死活拆散開,劉文娟後來嫁給了廠子里一個技術工人,馬三傷痛欲絕。

1

「多少錢?」一個瘦瘦的年輕人拿起蘋果電話看了看。
馬哥出事了,剛子心裏得出一個結論。
這幾年,他們一直在江湖上闖蕩,得罪的人也多。剛子腦子裡閃過報警的念頭,但是很快就否定了,他很清楚公安立案偵查的流程,現在來說基本上沒有意義。
「看尼瑪稀奇古怪哦!」中年男子罵罵咧咧轉過頭。
胖子嘟囔著起身出門。
「假的?」
院子里響起了警笛聲,剛子從一輛警車邊走過,走向燈火闌珊的大街。
「高仿,你要賣,就300塊。」老闆說。
「砰!」門關上。
那人看了看馬三,又看了看貨,自覺沒趣,走開了。
「還玩綁架是不是?老子一槍嘣了你們幾個雜皮信不信?」剛子憤怒得像頭牛。
砰,門關上。
「好!你說。」剛子趕忙從被窩裡起身,在抽屜裏面翻出一支筆。嘴裏一邊重複,一邊在牆上寫出一段數字。
這塊表絕對不是胖子的,剛子可以肯定。因為錶鏈把胖子肥胖的手腕捆得嚴嚴實實,沒有一個戴錶的人會讓自己這樣不舒服。
胖子急了,扯下衣架上一條紅色的內褲塞進馬哥嘴裏。
「3000。」馬三淡淡地說。
馬三邊砰砰地敲著門,邊喊劉文娟的名字。
其餘兩個人蹲在了地上。馬哥看到剛子,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肯定是。她家在古田小區,2單元501,我還特意跟蹤過。」
「嗯。」馬三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半個小時后,剛子接到馬哥電話,說錢取出來了。
大家都喝高了,馬三的目光直愣愣地盯著劉文娟,後來一些人起鬨,讓馬總送劉文娟回家。
三人做賊心虛,read•99csw.com神色慌張,瘦子起身準備逃跑,卻被實習民警一下子摁倒在地上。
會跳舞沒有用,長得帥也沒有用。都他媽不如一個技術工人。
對著貓眼,剛子把警官證掏了出來。
剛子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剛子。
……
他到小賣部買了一包煙,坐在一把小凳子上,想從老闆那裡獲取一些信息。
「喂,我家被盜了,麻煩你們過來一下……」
「老子陪你坐一哈!」剛子突然起身,一隻手臂封住一個人的脖子,一隻手用匕首抵在他的眼睛上。
男的把那天遇見馬哥敲門的情形一一道來。
把車停在鬧市區的街邊,剛子從一個包里掏出幾個iphone4s,幾塊浪琴、歐米茄手錶,整齊有序地放到車的後備廂上。
「老子曉得,我這邊急用,你去找劉文娟,說我生病要死了,喊她拿給你。」
胖子用手去捂馬哥嘴,馬哥不依不饒。
「銬上!」一個民警說。
這明顯不是胖子的手錶。他心裏的一掛鞭炮被點燃,噼里啪啦地響。
「不要廢話,加倍賠償,要不然今晚你走不了。」
馬三借了錢,還買了鮮花水果去看劉文娟的女兒,但是來到醫院,撥通劉文娟電話,劉文娟支支吾吾地說,手術做了,已經出院了。
「差不多了,走。」馬三收了攤,對剛子說。
「找劉文娟。」
「假的!」馬三不屑地說。
剛子慢悠悠放下了喝湯的勺子。
「真的,我戴十年了。」
一伙人頓時傻了眼。馬三起身,慢騰騰走出門外,幾個人想跟著出去。
他輕輕敲了敲門。
剛子掛了電話,反覆地聽著錄音的內容,他百分之百地確定,馬哥被綁了。
還是那樣有韻味,還是會讓自己怦然心動。馬三對自己說。
「沒見過。」女的搖搖頭。
一切都還順利,這樣的生意不要求多,不是街頭賣蔥蒜,掙零票子,而是靠膽識和心智釣大魚。
馬三坐在地上暈頭轉向。
是的,假的,但和真的基本沒有區別。
剛子看到電視上犯罪嫌疑人照片,又看了看被捆綁的三個人。
「兄弟,好好說,好好說,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
馬三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捆綁了手腳,頭劇烈疼痛。
他的眼睛里突然閃出光芒,對胖子和眼鏡說,準備傢伙。
門始終沒有開。
「是哪個狗日的?老子看看。」一個瘦子通過貓眼看到了馬三。
「手錶呢?」那人又問。
他走到一個僻靜處,再次拿起手機仔細聽著電話錄音,這裏面隱約聽到的一段口號聲正是不遠處大媽的聲音。
「你照辦就行,拿筆記好,快點!」馬哥的語氣平靜又強硬。
馬三想了想,答應了。

7

馬三帶上了表和自己的兩千塊錢,下樓離開。
這是幾年來,他們唯一一次鋌而走險。
「一、二……」中年男子對著緊閉的門又開始數。
第一,他跟馬哥三年,馬哥做什麼事一般都會告訴他,而馬哥最近從沒有說過自己在外面談生意的事。假如,馬哥不說談生意,剛子倒覺得一點事都沒有。
後來,馬三軟磨硬泡,好說歹說,那邊答應只要兩萬塊。
「借!」馬三擲地有聲。
剛子發動車。
「真的還是假的?」胖子問。
「三哥,她肯定在騙你!」
「還錢!還老子的錢!」
「不認識這個人,可能找錯門了。」胖子端著碗走過去,看了看貓眼說。
「哪個?」裏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九_九_藏_書
前幾天,剛子告訴馬三,他在電視上看到警方破獲一起非法集資案,好像在畫面上看到了劉文娟。
那年iphone4s剛上市,正品差不多五千多。馬三沒有吆喝,四平八穩地坐著,還不屑地說是假的。
在馬三租來的寶馬車上,馬三藉著酒精,把手放到了劉文娟的手上。
50歲的馬三這次真的栽了,他沒想過會以這般愚蠢而滑稽的方式落入這個人的手裡。
門開了,是一張年輕男人的臉。
「我操你媽!小雜皮!碼不到(方言,不知輕重的意思)!碼不到!老子今天殺了你們!」三哥用刀背敲打幾個人的肩膀。
「我的。」胖子說。
別人告訴馬三,是生病了,小病,結石,住院兩天就回家了。
第二,馬哥的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電話掛得倉促,乍一聽,沒有什麼問題,但就是聽起來沒問題,才讓剛子不安。
「三哥,我來!」剛子看到三哥情緒失控,擔心弄出人命。
門打開了。
幾個年輕人掏出了刀。
「兄弟,我真沒有那麼多……」
「5000。」胖子伸出五個手指,重複道。
「記得,我與兄弟萍水相逢,不打不相識。」馬三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8

瘦子對胖子和眼鏡說了一年前他被馬三坑的事。
「看哪樣嘛?」中年男子轉過臉喝道。
「我曉得了。」
剛子從此一蹶不振,整天在麻將室廝混,有一回輸了錢,別人不讓他走,發生口角動起了手,同在麻將室的馬哥出來解了圍,替剛子還了錢,說了幾句話。大家都認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剛子走下樓,坐在院子里抽煙,他一籌莫展。不遠處的一個大媽正教一群人跳廣場舞,嗓門洪亮地重複著單調的口號,他心煩意亂。
「過來!想死是不是?」剛子厲聲呵斥。
「放他媽的屁,誰他媽說假的,我操他媽!」馬三吼道。
他掛了電話,下樓。
但剛子對他手腕上的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和馬哥那款表一模一樣。胖子本來打算把這塊「假」表扔了,但是他覺得又可惜,就戴在自己右手手腕上玩。
砰砰砰。
剛子就這樣跟了馬哥。
「劉文娟,開門!聽到沒有?劉文娟!」一個中年男人「砰砰砰」地敲著門。
「好,三哥。」
剛子走上了那棟樓,輕輕地敲了敲門。
「呵呵,你識貨。」馬三說。
「幾個狗日的,還入室盜竊!」他拿起胖子的手機,撥通了警方的電話。
「這些都是賣的?」有人問。
門開了。
「好說,這樣吧兄弟,你放我走,我把手錶和錢都給你們,這個事就算了,我給兄弟們賠不是。」
「請仔細辨認一下。」
幾個年輕人嚇得屁滾尿流。
「浪琴4000,歐米茄6000。」
外面的敲門聲此起彼伏。
「打五萬塊錢過來,收到錢就放人!」瘦子說。
他走到樓下小賣部,要了一盒煙,一隻手從包里掏錢。
今天,馬三他們生意不錯,凈掙5000多元。手機原價600元,手錶300元。
「車是真的,是我租來的。」馬三一臉的委屈與狼狽。
「一、二……」馬哥在外面數數。
門打開,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又是對面鄰居。
「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呵呵,剛子,這兄弟說我們都得死,你說我們賠不賠?」馬三問剛子。
在一次同學聚會上,馬三與她重逢。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
「動嘛https://read.99csw.com,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喊你淌血?」
幾個人又愣愣地站著。
「不認識。」眼鏡說。
他和馬哥有太多假的東西,手機、手錶、手槍、警官證、軍官證,記者證……
剛子看著牆上的銀行卡號,趕緊用手機查了一下銀行卡歸屬地,地址是本省一個地州市。
他反覆確認,內心一陣狂喜,他可以確定,馬哥就在這附近,但是在哪裡呢?他在院子里徘徊,看著這一排老舊的居民樓,每棟都是那麼相似。
表是真的,胖子拿到一個當鋪,老闆接過表瞅了瞅,又看了看他,不耐煩地說,300塊。其實,老闆知道這是塊真表,但他故意報了這個價。
「誰先死?」
……
「三哥,事情辦好了!你多久回來?」
「你們剛剛不是來過嗎?」
「在裏面。」年輕男子回答。
協警拿出身上的兩個手銬麻利地將三個人銬上。
一直以來都是他騙別人,可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主要是身上沒錢了,不得不拉下臉去街邊賣手機,才發生以上的事。
「三哥,我手上沒有錢了,你知道的,我就那麼點存款。」
電話接通,他按了錄音鍵。

5

「好像見過。」男的接過手機。
「假的!」他拿著茶缸喝了一大口水,把嘴角的茶葉吐在地上。
「把錢還來!」那人說。
「便宜點,我看哥哥你這身行頭,肯定不是假的。」那人笑呵呵地說。
剛子收了匯錢的卡,拿給了馬三,讓馬三去取錢,對幾人說,密碼不對,馬上開槍打死。
剛子要挾著人質,一步步地靠近寶馬車,馬三打開副駕駛車門,剛子一腳踹開人質。砰,門迅速關上,寶馬車瞬間駛遠。
「手機能不能便宜點?」那人又問。
第三,他之前打了好幾個馬哥的電話都沒人接,馬哥即使再忙,也會很快回電話,而這次回過來就是喊打錢,這肯定不對勁。
有人開始圍上來觀看。
胖子出了門,幾個小時后,氣喘吁吁地回來了。
三年前,剛子是一個派出所的實習民警,他大學在警校學刑偵,頭腦聰明,也有膽識。剛準備轉正,卻因為一件事毀了大好前程。
電視上正播放一則新聞:「針對我市發生的數起入室盜竊案,目前,警方通過偵查,已鎖定三名犯罪嫌疑人,將對提供線索者,給予2—5萬獎勵。」
「你再不開我真的踹了哦!我數一二三,一、二……」男子中氣十足地開始數數。
他像是個真正的警察。雖然他的警官證和槍都是假的。
「你這個騙子,老騙子!」瘦子抓住馬三的頭髮又是幾耳光。
「抵債的,要不然你以為3000我要賣?」馬三掏出自己的中華煙遞上。
「你確定?」
「目前,我市觀山湖區連續發生幾起入室盜竊案……警方正對幾起案件立案偵查……」
後來,劉文娟開口向馬三借錢,10萬。說是自己的女兒得了病,需要做一個手術。而丈夫下崗后,家裡一直都很困難。

2

「鬆綁!」他拿槍指著眼鏡。
「看哪樣?」
「老子問你她人在哪裡?」
啪啪啪,又是幾耳光。
這樣的人很多,馬三根據別人的穿著和談吐判斷對方有沒有消費能力和購買慾望,而對於屌絲,他是不願有太多話的。
一伙人如夢初醒,又追又罵。
「你記得我不?老雜皮?」被馬三坑的瘦子問。
中年男子遲疑了一下,走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