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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

作者:張春義
選自《微型經典故事》
一年後,王員外的病情越來越重,彌留之際,王員外告訴五姨太:「我在後院的槐樹下藏有一筆財寶,我死後,這些財寶就留給你和兒子了。」五姨太含淚點了點頭。
劉富將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噹啷」一聲扔在地上。王員外瞪著一雙小眼,盯著李祥問:「你喜歡五姨太嗎?」李祥說:「喜歡。」王員外回頭又盯著劉富問:「你也喜歡五姨太嗎?」劉富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老爺,你這是何意?」王員外說:「劉富,你是個男人就說實話。」劉富沉默了半天才說:「老爺,我喜歡五姨太,那都是從前的事了,老爺你就別提了。」「不!」王員外對劉富和李祥說,「我知道,你們都喜歡五姨太,今天,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們誰真想要五姨太,就用這把刀將自己左手的5個手指砍掉,我立馬讓你們帶著五姨太走!」聽到王員外的話,院子里一陣躁動,幾個膽小的姨太太甚至嚇得閉上了眼睛。
空曠深邃的大院里立馬亮起了燈籠火把,院中的兩根木柱上,五姨太與李祥被五花大綁綁在上面九_九_藏_書。王員外陰沉著臉,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下踱了一會兒方步,突然向劉富喊了一聲:「給兩人鬆綁!」當劉富應聲給他們鬆了綁后,五姨太和李祥瞪著驚恐、疑惑的雙眼直直地望著王員外,不知王員外葫蘆里裝的是什麼葯。
第二天晚上,王員外去看五姨太。五姨太謝過王員外后說,殺死李祥的蒙面土匪的聲音很像劉富。王員外搖了搖頭:「你與李祥離開這兒之後不久,劉富也遠走高飛了。聽說他已娶妻成家,怎麼會加害李祥?」五姨太也暗自思忖:但願是自己多心了。
此後,王員外待五姨太的兒子如同己出,整天帶在身邊。他想,偌大的家業,只有傳給這個不是兒子的兒子了。
王員外突然大喊一聲:「劉富,取刀來!」
王員外將地上那把刀拾起來,先遞給劉富,劉富接過刀,比畫著想砍掉自己的手指,但他終於沒有下那個決心,閃亮的大刀被他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王員外又將刀遞給李祥,李祥毫不猶豫地接過刀來,右手一揮,左手上的5個手指便都離開了家,帶著殷紅的鮮血落在了地上。五姨太尖叫一聲,差點兒昏了過去。
五姨太聽了王員read.99csw.com外的臨終告白,並沒有感到吃驚與意外。她對雙眼失神的王員外說:「老爺,我也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事到如今,全告訴你也無妨了,讓你死也死個明白。其實,劉富與我青梅竹馬,我倆感情最久也最深,李祥只不過是我倆的替死鬼。劉富早知道你不會饒過讓你當了王八的人,所以,他讓我勾引李祥,先離開王家大院,你果然被劉富算準了。兒子也不是李祥的種,他是我和劉富所生。那次,我與李祥被捉姦在床,也是我事先讓劉富向你告密的,沒想到傻小子李祥竟然為我砍掉了自己的手指頭。你處罰我與李祥,把我們綁在木柱上,四個姨太太沒有一個人為我求情,人人坐山觀虎鬥,幸災樂禍。自此,我暗暗下了決心,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於是,在我的授意與安排下,她們一個個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在將王員外的喪事操辦完之後,王家大院也換了新主人。劉富從幕後走到了台前,回到王家大院,但他已不是從前的管家劉富,而是這個大院的主人。五姨太嫁給了劉富,當然,也不是從前的五姨太了。
一個夏日的夜晚,當五姨太又和李祥偷情時,被劉富與王員九_九_藏_書外逮了個正著。
王員外幸免於難,但他經受不住這意外的打擊,中風偏癱了。五姨太精心照料他,服侍得周到細緻、體貼入微。王員外經常對五姨太說:「幾個姨太太中,你最美麗,也最善良,我沒有看錯人,可惜我命中無子,與你不能留下一個後代。」五姨太說:「老爺,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俗話說,人無十全,樹無九枝。你也別太傷心,我的兒子也就是你的兒子,你說呢?」王員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可惜我的家產都被強盜搶光了,沒能給你們留下產業,我愧對你了。」五姨太說:「老爺,財多財少,是窮是富,我都一樣服侍你。況且,有時候財多了並不見得是好事,樹大招風,你辛苦一生,置辦下巨大產業,到頭來又落下什麼呢?」王員外邊聽五姨太說,邊信服地點著頭。
李祥與五姨太居住在離王家大院不遠的小鎮上。三年後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股蒙面土匪闖進李祥家搶掠、劫色,李祥拚死保護五姨太,被土匪當場打死。五姨太慘遭土匪蹂躪,只有兩歲的小兒安然無恙。
王員外讓劉富取來10兩銀子,塞在李祥手中說:「既然你這麼愛五姨太,我就成全你們九-九-藏-書了。讓你這樣的血性男人娶了五姨太,我也放心。現在,拿上這點兒銀子,你們就可以上路了。」李祥和五姨太滿眼含著熱淚向王員外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後消失在門外。王員外的臉上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王員外氣得伸手指著五姨太的鼻尖,在五姨太鄙視、勝利的目光注視下,他胳膊一垂,一命嗚呼了。
將死的王員外本來已氣息微弱,意識混沌,但聽了五姨太這番話,他的意識變得清晰起來,問道:「李祥死後,你為何不與劉富遠走高飛,反而回到我的身邊來?」五姨太笑笑說:「老爺,明人無須細點,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我和你過了這麼久,你的性格、為人我能不明白?強盜劫走你的財產不假,但未達到你財產的一半,你真正的財寶,只有你家埋財寶的長工明白。你有所不知,那個幫你埋財寶的長工,就是我的父親。父親曾將他幫你埋財寶的事告訴了我,但他對你忠心,守口如瓶,就連我這個親生女兒,他也沒有告訴我埋在什麼地方。父親說不義之財不可貪,但他萬萬沒想列,你會提前向他下手,派人將他暗殺在山外要賬的路上。父親死後,我就明白和你脫不了干係,於是,我忍辱九九藏書負重嫁到你家,就是為了等你說出財寶的秘密后看著你死去。老爺,現在你的使命也完成了,死期也到了,你就安安心心,無牽無掛地到極樂世界享福去吧,那邊還有四個姨太太陪著你呢!」
王員外聞此信息,立馬派人將五姨太和她的兒子接回王家大院,安頓下來。
王員外用盡全身力氣,又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對不起你了,五姨太,李祥的死確實與我有關。他是我和劉富合謀,重金僱用土匪殺死的。我……我一直不能原諒他的背叛,是……是他讓我戴上了綠……綠帽子……」
這天下午,王員外正坐在太師椅上品茶,管家劉富匆匆走了進來,悄聲細氣地說:「長工李祥與五姨太有一腿,不知老爺覺察否?」王員外的左臉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冷冰冰地說:「你出去吧!」
王員外的心裏亂極了。他最寵愛的五姨太背叛了他,他的心能不亂嗎?王員外雖然家大業大,富甲一方,但5個老婆卻沒有一個能為他生下一男半女,這成了他晚年的一塊心病。
沒想到太平安樂的日子沒過多久,王員外的家裡也遭到了塌天大禍。一夥強盜血洗了王家大院,只留下王員外與五姨太和她的兒子,4個姨太太全都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