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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四個

你是第四個

作者:蓮沐初光
我確定,那個拿走署有我名字的銀行卡的人,就是李方。她在我之前,就將三張銀行卡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並猜出了密碼,查看了卡里的數額。當她看到署有我的姓名的那張銀行卡裏面,有一筆巨款時,就果斷將另外兩張七萬塊的銀行卡丟回垃圾桶,並且選擇蒸髮式失蹤。李方將兩張銀行卡丟回垃圾桶的時候,一定是懷著施捨的心情吧?
「你的歉意是真心的嗎?」他嘲諷地一笑,「鄂梅用血在一幅唐卡上寫上四個宇母……那副唐卡的主題叫做——最後的救贖。我其實很想放過你們,給你們寄銀行卡的人是我,如果你們肯感激一下鄂梅,肯同情緬懷一下鄂梅,肯不要這麼庸俗地爭奪利益,我也許會考慮放過你們。可是你們沒有絲毫的良知,一個為了錢殺死鄂梅,一個為了獨吞私卷巨款,一個貪得無厭去算計朋友。」男人笑得很猙獰,一字一句地說,「最後的救贖,還是落空了。」
鄂梅死了。
我忿忿地坐在地上,把三個快遞信封從垃圾桶里揀出來。沒辦法,現在只能一步步調查,看看信封上有沒有玄機。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除了一個角落裡寫著小小的「ELYV」四個英文字母,其他並無異樣。
我怒罵了一句:「誰那麼沒良心,順走了我的銀行卡?」
為什麼要和錢過不去?
我心裏一寒,但立即打算好了一切。如果我真的能破解銀行卡,首先會把錢帶走,躲得遠遠的,那個男人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垃圾桶里不是有三張銀行卡嗎?
天邊剛剛破曉,我就迫不及待地直奔離家最近的銀行。
我想起報道里的照片,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照片里的鄂梅,扭曲的身體如一隻壁虎,在艱難地攀爬。
我疑慮重重地打開電腦,搜索今天的電子報紙,點開第五版,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她有些訝異地看著我:「小V,你果然很有分析的頭腦。」
我皺起眉頭,想起那則報道中,鄂梅臨死前,用鮮血在唐卡上寫下的,也是同樣的四個英文字母——ELYV。
「事到如今,你還沒想起我嗎?」
我打了個冷戰。
他大睜著眼睛,目光里是神經質的激動。他揚了揚手裡的刀子,獰笑著對我說:「別怕,你不會坐牢,因為我會讓你下地獄。」
然後,男人高高地舉起匕首。我聽到他說:「第四個……」
我突然記起那個陌生QQ傳給我的照片。如果不是警方內部資料,那麼獲得兇案現場照片的人,不是兇手,就是——報案人?
我知道那爆炸聲來自於于簌簌的汽車,那個陌生男人殺了于簌簌。殺死李方的電棍上沾著我的指紋,而惟一證明真相的于簌簌死了,我徹底失去清白了。
可是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如利劍般劈開周圍的平靜。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倒抽一口冷氣,猶豫著接了電話,只聽裏面有個男人的聲音:「第二read•99csw•com個。」
死人的卡,誰不忌諱呢?
QQ上忽然有消息提示,一個陌生的QQ號碼發來了一張圖片。
可現實是,真的有東西從天而降了,是錢。
我緊張地點了點頭,將信封里的卡片放在桌上。
我心知不妙,但已經來不及了。身後的于簌簌,讓我也嘗到了電棍的滋味,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一夜之間,賬戶上多了七萬元,足足讓我少奮鬥兩年了。我心情十分激動,但理智提醒我——不能喜形於色。於是,我將現金全部存入自己的銀行賬戶,故作鎮定地往公司走去。
于簌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好意思,你剛才拿著的電棍,被我調到了最大,估計李方已經快不行了。」
「你為什麼要殺我們?」我絕望地問他。

夜的第七章

「為什麼?」男人哈哈大笑,「你們的慾望就像一個又一個的毒瘡、腐爛、惡臭、冒出膿水……要剜掉,剜掉!」
那個人猜出了密碼。所以,發現署有我姓名的銀行卡裏面是一筆巨款,而另外兩張銀行卡里的錢根本不值一提!
我實在忍不住火氣,抬手便給了她一下。
「沒錯!我是鄂梅以前的男朋友!如果不是你們看不起鄂梅,拿淺薄的物質享受來刺|激她,她就不會拋棄我,選擇在大學畢業的時候跟了一個糟老頭。是你們毀了她!」男人大喊大叫,「看著你們自相殘殺,我真是覺得快慰啊!」

真正的兇手

看到鄂梅的死訊的時候,他在手機里對我說「第一個」,現在李方死了,他說了「第二個」……
那三張銀行卡的簽名檔上,後面分別寫著李方、于簌簌和我的名字,可現在署我姓名的卡卻不翼而飛了。
我呻|吟著說:「于簌簌,是你殺死鄂梅的吧?你既然已經得到了那個密碼提示的字母ELYV,為什麼不推算出來,直接去取錢?」

美夢落空

我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戴著手套的于簌簌走過去,拿一塊磚頭狠狠砸在李方的頭上,然後將自己手裡的電棍塞進李方手裡。
信封里沒有遺囑,也沒有密碼,難道銀行卡密碼和這四個字母有關?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按下接聽鍵,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第一個,今天的報紙,第五版。」
「第三個。」他說。
而那個神秘的陌生男人,很有可能是兇手。
我驚懼地看著她手裡的那根殺死李方的電棍,努力往後退縮著身子。
被人暗算過一次,我才終於想通了所有的環節。
我忽然想起了同窗共讀的日子,我和李方、于簌簌經常說著玩笑話,會笑出來。只是那段光陰,還是抵不過五百萬。
想到這裏,我一字一句地對於簌簌說:「李方拿走了我們的銀行卡,逃了。」
「什麼意思?」我大叫。九*九*藏*書這個男人的聲音我認得,當時我們收到銀行卡的時候,就是他打電話給我,提示我去看「報紙第五版」。
我撕開包裹,怔怔地看著裏面那張薄薄的黑色卡片。坐在對面的李方和于簌簌,異口同聲地問我:「你的也是銀行卡?」
于簌簌派去的人故作親熱地拍了李方的肩膀,然後趁她回頭用迷|葯將她迷暈,偽裝成許久未見的人,走出候機室。
我想起於簌簌尖叫著將銀行卡扔掉,那臉上的表情除了恐懼,還有厭惡和憎恨。
這四個字母,不正是我們四個人姓名的第一個字母嗎?E是鄂,L是李,Y是于,而我的英文名叫vivi,她們都叫我小V……
現在所要想的,是將密碼破解出來,還有——查出是誰拿走了我的那張銀行卡。
三個人面面相覷。

詭異的英文字母

周一是七天中人最困頓的一天,但鄂梅的快遞卻不亞於一劑猛料,因為她寄來的是三張銀行卡。
鄂梅為什麼要在臨死前,寫下和我們有關的字母呢?
「于簌簌,我去李方住的地方找她!」甩下這句話,我便衝出門去。
我扯了扯嘴角:「是啊,李方真夠狡猾的。」
像我這樣的小職員,做的最多的夢就是——天上掉餡餅。
選自《怖客》
我慢悠悠地對她說:「李方,你最好把錢拿出來,不然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房間。」
「竟然是特定時間送的快遞!」于簌簌看了一眼快遞信封,將信封揉成一團狠狠地丟進了垃圾桶,「死人的卡,鄂梅在和我們開玩笑嗎?」
到了公司,于簌簌迎面走過來,急急地問我:「馬上就要開會了,李方怎麼還不來?小V,你今天跟她聯繫了?」
我心裏一個激靈,有什麼東西逐漸清晰起來。
他的話讓我目瞪口呆。我思索了很久,才記起很久前的往事。
鄂梅和我們三人,是大學同學兼室友的關係,只是畢業之後大家就沒有和她聯繫過,她怎麼會突然給我們快遞銀行卡?
我拿出一張衛生紙,捏住鼻子,打開垃圾桶蓋,在裏面翻找著。
我激動得手指有些發抖,點開查詢鍵,屏幕上頓時出現了一串數字。兩萬塊。
可我不這麼覺得。
下班后,我偷偷返回了辦公室,看著垃圾桶露出微笑。
于簌簌點點頭,復又懊惱地敲敲太陽穴:「我真蠢,當初幹嗎要丟掉銀行卡?不然的話,李方哪裡有可乘之機。」
署有于簌簌名字的那張卡換了幾處ATM機,共計取出了五萬塊。
我說錢,沒有說銀行卡,是因為我怕于簌簌知道有兩張銀行卡在我這裏,她最恨別人騙她。
于簌簌果然暴跳如雷,她驕傲好強的性格,無法容忍別人對她的戲耍和背叛,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溫言軟語的安慰和一點點提示。

第三個去地獄的人

九_九_藏_書我進入這個公司兩年,存款總是不夠支付昂貴的房租,購買漂亮的衣服,尤其那些名牌包包,我只能從櫥窗里望它們一眼。這兩張銀行卡里的錢,說不定能緩一緩壓力。
真是可笑。無論是活人的錢,還是死人的錢,都得要。
「你是誰?」我忙問,但那個男人迅速掛斷了電話。
圖片上的鄂梅背身倒在波斯地毯上,滿是鮮血的右手臂落在一幅西藏唐卡上,上面有歪歪扭扭的四個血色字母:ELYV。
鄂梅如果是死於他殺,那麼她在臨死前用鮮血寫下暗示銀行卡密碼的字母,不是為了把財產分給我們,而是因為有人逼迫她。
我和于簌簌一人拿一根電棍,但是李方還是不肯招。
于簌簌和李方的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可是,她為什麼不把三張卡一起拿走呢?
下班是六點半,現在是八點半,這兩個小時里于簌簌和李方都有嫌疑拿走那張卡。不過好在那個人還有點良心,沒有順走另外兩張銀行卡。
我料想得沒錯,李方躲在一個賓館里,上網買了三天後凌晨的飛機票,然後在飛機起飛前半個小時,戴著墨鏡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機場。
第五版刊登著一則鄂梅的死訊,她在五天前的凌晨,被人殺死在一處豪宅里。報道上還說,這個案子很是轟動,警察在現場調查很久,卻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所以才會刊登出來,希望有人能夠提供線索。
我想逃,但是方才那一下電擊讓我力氣全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靠近。
所幸於簌簌對李方的哭哭啼啼很不耐煩,她聳聳肩膀說:「我去車裡找兩根電棍,不怕她不招。」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她昨天還好好的啊。」
站在ATM機前面,我深呼吸一口氣,試著輸入這六個數字,藍色屏幕上很快出現了操作界面,密碼竟然對了!
原來於簌簌帶頭扔掉銀行卡,是想騙我們上當,然後在下班后再折回來撿銀行卡。
我看著一向冷靜的于簌簌,一個念頭突然湧上心頭。
我掙扎著坐起身。面對李方的屍體,我不敢逃開。

神秘的銀行卡

她不得不寫,但是又不想便宜了兇手,所以才寫下了提示性的四個字母。那四個字母「ELYV」,即是密碼的提示,又暗示兇手的名字。
「對不起,對不起……」我囁嚅著,「殺死鄂梅的人是于簌簌,不是我……」
于簌簌是本地人,家境殷實,人脈很廣,年紀輕輕就做到了經理,如果我騙她說三張銀行卡都在李方手裡,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追查她的下落。
話音落,我們三人「撲哧」笑出來,一如兩年前,我們三人同窗共讀,親密無間。
「你們的慾望是毒瘡,是毒瘡……」我聽到他喃喃地重複這句話。
突然,我停下筆,打了個寒戰,心頭突突地跳起來。
那個男人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正一滴滴地掉著眼淚,是對死亡的恐read•99csw.com懼。
我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李方不把我們當朋友,我們也不必客氣。畢竟那筆錢,兩個人平分,要比被一個人獨吞要好。」
我欣喜若狂,將粉紅色的鈔票全部取出。ATM機里刷刷的點鈔聲,彷彿美妙的天籟。
李方說,其實不如直接掉錢得了,因為我忙著釣鑽石王老五,沒那個功夫去用餡餅換錢。
接著,她從李方的包里翻出一張銀行卡,塞進包里,朝我笑了笑。
三張黑色銀行卡端端正正地躺在我們面前,卡身上19個凸起的金色數字有些晃眼。
鄂梅和我們沒有任何情分,說不定還恨透了我們,她憑什麼給我們錢?
他臉上充滿了激動,我確定他已經陷入癲狂狀態了。
「你是,你是……」我結結巴巴,心裏絕望。
出乎我的意料,巨大的電流閃著藍色火光,一下子便把李方震倒在地。她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第一個尖叫出來的是于簌簌。她把銀行卡死命地拋得老遠,彷彿那是一塊烙鐵。一旁的李方手一抖,銀行卡從指縫中落到地毯上。
有時候,這些對話會被于簌簌聽見。她會故意板著臉,走到我們面前放下一疊文件:「李方,小V,天上只會掉報表!」
我突然想起,鄂梅是死在一處豪宅里的!也就是說,鄂梅很有錢,但是她給我們的三張銀行卡里的數額都是不相等的,那個人只拿走了那張署有我姓名的銀行卡,而對另外兩張無動於衷,解釋只有一個——
可翻來翻去,我只從垃圾桶中翻出了兩張銀行卡。
等我打車去了李方的出租屋,發現裏面已經空無一人。
我虛弱地閉上眼睛,原來是這樣。
正因為人在低處,所以更要一步步攀爬上去,兩年前,鄂梅一直默默忍受著我們居高臨下的鄙夷目光,就因為她的家境貧寒,衣服土氣,沒有和我們一樣光鮮的外表。終於,在物慾的刺|激下,鄂梅豁出去了。
我好奇地點了接收,卻發現那竟是一張兇案圖片。
七萬塊算什麼,在李方眼裡,不過是九牛一毛。懷著這樣的念頭,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公司。
ELYV和我們四個人的名字有關,暗示兇手是她昔日的同學。然後,E和L疊起來,去掉重合的部分,就是一個「二」字。Y和V疊起來,去掉重合的部分,就是筆劃中的一豎。「二」字和一豎疊加起來,就是于簌簌的「于」字!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警察大概20分鐘後來這裏將你作為兇手逮捕,你受了電擊跑不遠,所以你最好乖乖地留在這裏,說不定可以認作是自首情節。」于簌簌果然冷靜過人,連退路都想好了。
我明白過來,朝電話大吼著說:「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
事情還未塵埃落定,我要爭取和警方說明一切,我要把于簌簌繩之以法,最不濟我乾脆背黑鍋,爭取寬大處理……
一定是這樣。
土氣又遲鈍的鄂梅,她怎麼會給我們開這樣一個國read.99csw•com際玩笑。她是被殺的,也肯定預料到自己的死亡,所以提前將自己的錢託付給我們。
「小V,我不得不承認,你很有分析的頭腦,但是你錯在不知道——」她得意地揚了揚卡說,「一個人獨吞,其實比兩個人平分要好得多……五百萬,多誘人啊!」
猛地一擊,于簌簌轉身離去,腳步聲消失在屋外,接著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話音未落,我聽到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聲。
我索性坐下來,用筆在紙上一遍遍地寫著:ELYV……ELYV……
她狠狠地回答我:「你知道畢業的時候,鄂梅為什麼一夜暴富嗎?鄂梅為了報復我,做了我父親的情人,捲走了五百多萬!我去找她要錢,她竟然敢拿一張假的銀行卡來糊弄我!我本以為就此失去線索了,沒想到她知道我不會放過她,竟然早就用快遞將三張銀行卡寄給我們!」
真正的兇手,原來是她。可惜我只顧著思考銀行卡的事,竟沒有思考這一層深意,結果做了與虎謀皮的蠢事。
躲狗仔的明星也不過如此了,真是欲蓋彌彰。
只是沒想到,我和李方都比她動作要快。等於簌簌趕回公司,垃圾桶里的銀行卡早被人取走了。
李方的房東對我有些熟悉,她告訴我說,李方在昨天晚上就匆匆忙忙地出門去了,至今未回。
這麼說,李方一定是逃到某個地方去了!
我故作嫌惡地將三張銀行卡都丟入了垃圾桶,重重地合上桶蓋,拍拍手說:「好了好了,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咬咬牙,將兩張銀行卡重新放入口袋。
我告訴于簌簌,三張銀行卡都被李方捲走了,現在她攜帶巨款,最有可能是回自己的老家。而她老家在遙遠的南方,一時半會兒買不到飛機票,她有極大的可能還待在這個城市的角落裡,所以在機場圍追堵截是最有效的方法。

陰謀連環套

現在,李方被我們綁架到郊外的一處廢棄屋裡,跌坐在地上,驚恐萬分地看著我和于簌簌。
我頹然坐在地上。
ELYV,這個順序是鄂梅,李方,于簌簌和我。
熬了一整夜,我終於推算出一個比較靠譜的密碼。如果把26個英文字母分別代表阿拉伯數字1-26,那麼ELYV對應的數字就是5122522,取前六位就是512252。
畢業前夕,她突然穿名牌,開好車,搖身一變成了全班最惹眼的女孩。據說,她傍了一個大款。
這是死亡順序?
于簌簌聳聳肩:「誰知道?她電話打不通,也沒請假……唉,自從收到鄂梅的銀行卡,怪事就一堆。」
我哆哆嗦嗦地將銀行卡重新丟入垃圾桶,猛地起身往外走,拉開門的那一剎那,涼風吹來,我稍微冷靜了些,慢慢地後退回來。
當我忿忿地坐到電腦前,用力地敲打鍵盤,繼續手頭枯燥的工作時,于簌簌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擔憂地說:「小V,你沒找到李方?你說李方不會有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