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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里夫婦的故事

居里夫婦的故事

作者:阮志孝
正貪婪地尋求那容易得到的快樂!
1903年6月,著名的英國科學家普及會發出邀請,請居里夫婦到倫敦演講。11月份,英國皇家學會又通知他們,請他們去接受該會的最高榮譽——戴維獎章。彼埃爾再次到了倫敦,帶回一枚沉甸甸的刻著居里夫婦名字的金質獎章。
在無處可逃的情況下,居里夫人耐著性子,用最簡短的語句回答這個記者關於鐳的發現與研究的採訪。她一面談話,一面在石頭上敲著鞋跟,弄乾凈裏面的沙子,然後穿在已被石頭和荊棘掛傷了的赤腳上。
居里夫婦不堪其擾,常常從後門溜出去,逃往偏僻的鄉村,夜晚則用假名字在鄉間旅店登記住宿。
她曾以自己這時的學生照為題目,用波蘭文寫過一首詩,其中寫道:
而在她周圍,別的青年卻以一種常新的情感
這下他不再為這個獎章發愁了。每當有朋友要看獎章時,他就把伊蕾娜叫來。
這是多麼艱苦的生活呵!可瑪麗每次回憶起這段日子都很快樂,併為此感到特別的驕傲與自豪。
夜晚來臨,樂音輕揚,瑪妮雅頭上戴著鮮艷的玫瑰,身著藍緞薄紗舞衣,婆娑起舞。華爾滋舞、波爾卡舞、馬祖卡舞、歐貝瑞克舞……凡是別人能跳的舞,她無一不精。特別是歐貝瑞克舞,她跳得非常好,可以說達到了盡善盡美的程度,令在場的人喝彩叫絕。
在上中學時,課餘時間她喜歡和一個最要好的同學到華沙的薩克斯花園玩耍。花園裡有宮殿、廣場和各種植物、花卉,她們可以在裡邊做遊戲、散步。
因為她在自己的小屋裡找到了
他說:「伊蕾娜最喜歡這個新的『大錢』!」
1891年,瑪妮雅以瑪麗·斯可羅多夫斯卡的名字在巴黎大學註冊,成了理學院的一名大學生。
最難熬的是晚上,寒氣從天窗的縫隙九-九-藏-書中擠進來,充滿了小屋,連裝水的桶里都結了冰。夜半三更,嚴寒穿透被子,侵入肌膚,凍得瑪麗根本無法入睡。實在睡不著,她就點亮燈,打開衣箱,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身上能穿多少就穿多少,穿不上就都堆在被子上,甚至把屋子裡唯一的一把椅子都拉過來壓在衣服堆上,借重力以刺|激感官來換取溫暖的幻覺。
他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但在他20歲時,兩人的感情破裂了。在他的日記中留下了這樣的痕迹:「……有天才的婦女是很少的……若是我們要把全部思想用於某種工作……就必須與婦女鬥爭。母親最希望擁有兒子的愛,即使讓他長成一個傻子,她也不顧;戀人要完全佔有她的情郎,覺得為一小時的戀愛而犧牲世界上最好的天才,也是理所當然。在這種鬥爭中,我們幾乎不是她們的對手……」這是彼埃爾那顆被愛情折磨的心在哀怨。他不能容忍情愛取代科學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經過痛苦的抉擇之後,他毅然斬斷了情絲。
一天,一個衣著隨便、不修邊幅的男子推著一輛自行車,陪著一個鄉村裝束的年輕婦女出現在海濱的一條鄉間小路上。兩人邊談邊走,女的不時停下來,採摘一些路邊的野花。
為了讓她養好身體,父親安排她到鄉下親戚處去住一年。
6月的一天,瑪麗向彼埃爾談到了她學成歸國的事。她非常想念自己的祖國,然而,她也深深地愛著彼埃爾,心情十分矛盾。於是,她決定先回波蘭度假作鄭重的考慮。
忽然,瑪妮雅「呵」了一聲,停下來叫道:「我們走過了那個碑,必須馬上回去!」
當他們靠近一個漁村時,回頭髮現有人跟蹤,便快步走進了村子。
1898年居里夫婦和助手G·貝蒙向世界宣布他們發現了放射性元素鐳之後,又經過4年的艱苦奮鬥,夫婦二人從數噸瀝青鈾礦渣中提煉出了0.1克純九-九-藏-書氯化鐳,並初步測量了新元素的元子量。這一成就震驚了世界,受到各國的重視。
然而,她默默無聞地生活著,
這位記者不願就這樣輕易地放走她,他想抓住這個機遇打探她青春的隱秘,了解她的工作方法,把握這位女科學家的心理,總之,他想掏出瑪麗的心裡話,獲得別人沒有得到的東西。
「請問,你是居里夫人嗎?」記者禮貌地問道。
然而這位記者失望了。
巴黎的冬天較長,而且很冷,這個高樓上的頂閣猶如冰窟一般。為了省錢,也不想多花時間,瑪麗經常不生爐子,做功課時,常常冷得發抖,有時連筆都捏不穩。
「大錢」
一天,兩個女孩像往常一樣穿過花園的鐵柵,沿著通往宮殿的小路一邊走一邊做智力遊戲,兩人邊說邊笑,不知不覺就走過了漂亮細長的宮殿圓柱廊,然後,又穿過了廣場。
今天,她沒有及時地「呸」,所以補這一下,勁憋得特別足,聲音特別響。
……呵!這個女學生的青年時期過得真苦,
居里夫人在沒有嫁給彼埃爾·居里之前,姓名全稱叫瑪麗·斯可羅多夫斯卡。「瑪妮雅」是大家對她的愛稱。
「我們應該注意的是事」
瑪麗剛到巴黎時,住在姐姐家裡,姐姐、姐夫對她非常好。但是,由於他們都是醫生,家裡來往的病人多,朋友也多,很難得有安靜的時候,而且,從姐姐家到學校還得坐一個小時的大馬車。為了有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和不浪費寶貴的時間,她決定離開姐姐、姐夫,搬到靠近學校的拉丁區去單獨生活。
這個玩「大錢」的女兒,後來也同她的父母一樣,獲得了諾貝爾獎。
在聖路易節,女主人為她舉行了一場盛大的跳舞會。在舞會舉行之前,她精心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而且還特意買了雙紫色的羊皮薄底舞鞋。
跟蹤者是一個美國記者,https://read.99csw.com跟進村子不見了目標,便走向一座房舍,想打聽一下剛才進村的一男一女的去向。房舍門口的石階上坐著一位婦女,正在階上抖著一雙灌滿沙土的涼鞋。這個記者走到婦女跟前,正要開口詢問,臉上立刻現出了驚愕的神態,他發現這個鄉村婦女的面孔和報上登載的照片一模一樣。
彼埃爾拿著失而復得的獎章,鎖緊雙眉,像在研究工作中遇到了難題。他在房間里來迴轉了好幾圈,不知該怎麼處置這枚獎章才好。那金光閃閃的玩意兒引起了正在玩耍的女兒伊蕾娜的注意,這個6歲的小女孩伸出了小手對父親說:「我要大錢!」
1894年初,35歲的彼埃爾認識了26歲的瑪麗,他被這位非凡女子的刻苦奮進、獻身科學的精神震撼了。一個有天才的婦女來到了他的身旁。瑪麗請他指導實驗並接受他的幫助,同時,又給他以鼓舞,為他驅散孤獨的陰霾,激發他天才的創造力。彼埃爾被瑪麗牢牢地吸引住了,像鐵釘遇到了磁石,愛情在他心中悄悄地萌生。
瑪麗匆匆扔下一句話,背影便在拐角處消失了。那位記者獨自一人留在石階前若有所悟地念叨著瑪麗的臨別贈言:「在科學上,我們應該注意的是事,不必注意人。」
為了「科學」,瑪麗終於重返巴黎,成為了居里夫人。
「不是,」稍停之後,這位婦女平靜地說,「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獨自品味著清閑的幸福。
在鄉下,她除了教教小孩子們的功課之外,閑暇的光陰都用於盡情享受生活之樂。她和鄉村的孩子們一塊捉迷藏、游泳、捕蝦……而且,她還學會了騎馬。但她玩得最得意,感到最快樂的卻是跳舞。

清福

所幸的是,居里夫婦的家並不十分寬敞,傢具和物品也不多。因而,有一天,獎章又在無意中找出來了。
彼埃爾·居里在認識瑪麗之前,過著修道九九藏書士般的生活。對於戀愛、婚姻這類一般人認為最甜蜜的事情,在他看來,比起科學研究卻無足輕重,沒有科學寧無愛情。這就是這位法國天才物理學家的人生觀、愛情觀。他把自己當作一個加速的陀螺,不停地在以科學為核心的軌道上旋轉,什麼力量也不能使他脫離開來。
心有靈犀一點通,這「靈犀」就是「科學」。瑪麗十分明白,「彼埃爾」這個名字是和「科學」融合在一起的。她深深地理解這句話中「科學」的另一種含義,那是一個愛她的人對她發出的呼喚:「你沒有權利拋棄我!」
1903年12月10日,瑞典科學院公開宣布把當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金的一半贈與居里夫婦。
瑪妮雅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子,無論學習和玩耍她都表現得很出眾。
1883年,她高中畢業,因為成績優異,獲得了學校頒發的金獎章。
彼埃爾陷入了深切的焦慮之中,他擔心會失去瑪麗,他請求她度假之後再回巴黎。他深情地說:「你留在波蘭就不能繼續研究了,現在你沒有權利拋棄科學!」
這個經驗豐富的記者,在她身旁坐下來,老練地掏出了採訪本。他從她的口音,她的灰色眼睛,她的鎮靜,以及她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得出了結論,她就是居里夫人!
消息傳出,雪片般的信函紛至沓來,弄得居里夫婦應接不暇。報紙、雜誌、電台的記者成天跟在他們周圍,各家報刊都登載著他們的照片和有關報道。他們的「可愛的小女孩」也成了傳媒的炒作題材,甚至就連他們蝸殼般的實驗室、透著清貧風味的家,乃至家中餵養的小花貓都成了記者們的新聞題材。
在父母的教育影響下,瑪妮雅從小熱愛自己的祖國,憎惡奴役波蘭人民的沙俄統治者。
在狂歡節里,她戴著化裝面具,穿著農村女子的衣服,坐著雪橇,和鄉村的男女青年們一道,從一個村莊跳到另一個村莊。她的舞跳得最好,大家都選她當舞會的「榮九九藏書譽女孩」,男青年都爭著和她跳舞。
彼埃爾如釋重負般地笑了:辦法找到了。他彎下了腰,拉開綬帶,把獎章高高興興地掛在了女兒的脖子上。
「你沒有權利拋棄科學!」

鞋底穿了

此刻,兩人回到石碑前。瑪妮雅仰起頭,瞪起眼睛,憤怒地盯著碑文,和她的朋友一起鼓起了腮幫,「呸!」將一口唾沫噴在了石碑上。
居里夫婦都不善收拾物品,也都不太看重這類榮譽的象徵。特別是彼埃爾,對獎章、勳章之類的玩意兒,往往抱一種冷淡的態度。他之所以接受了戴維獎章,大部分原因是出於禮節,他不願招來「驕傲」之類的非議。可是,不管居里夫婦怎麼想,朋友們當然地要為他們感到自豪。大家一到居里夫婦的家,總要談論、觀賞他們的獎章,因此,彼埃爾不得不時時地把獎章拿進拿出。有一天,這枚獎章忽然不見了,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她一曲接一曲地跳,通宵達旦地跳。在東方出現曙光之時,她已經無法再跳了,不是因為太累,而是因為那雙新羊皮薄底舞鞋的鞋底已經跳穿了。如果還要跳,得再去換雙新鞋。
她站了起來,示意結束談話。彼埃爾還在拐角處等著她。
瑪妮雅說的碑,是一座高大的石碑,這是沙皇為他的走狗——波蘭姦細們豎立的,它上面刻著一行字:「紀念忠君的波蘭人。」愛國的波蘭志士都非常厭惡它,從此處經過都要唾它一口。
瑪麗求學的費用是父親從華沙寄來的一點錢和自己當家庭教師的少量積蓄,因此,她每月的開支計劃必須限定在四十盧布(約合一百法郎)之內。她沒有錢租用舒適的公寓,多次看房之後,她租了一間小得可憐的七層樓上的頂閣。為此,她幾乎與肉食絕了緣,常常一連好幾個星期只吃黃油麵包和喝茶過日子,有時,甚至就僅靠幾根小蘿蔔和一把櫻桃充饑。
「呸!」
使心靈感到滿足的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