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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只是開膛手?

傑克,只是開膛手?

作者:
「好。」小孩子再狡猾,終歸還是孩子。小男孩伸出攥緊的右手,迅速打開手掌后又迅速合上。馬修看了一眼,好像是半枚硬幣。
理查又一次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軍情局並不缺少具備法醫知識的人員,為什麼愛德華需要茱蒂·羅伯茨?
手機里茱蒂的聲音很小,混著酒吧里嘈雜的人聲,不是十分清晰。儘管如此,愛德華還是從她的語氣里,感到她很不安。
在看似蕭條的街道中,走著一個人影。他的胳膊下,夾著一個畫筒,裏面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畫,一幅關於一個中年男子卧室的畫。
「我以前是見過這個東西。我向波莉借錢,她掏出一小把硬幣,當時裏面就混著這半枚。我還笑她,掙錢只掙半枚,花不出去,等於白掙。」
同時,黑騾子酒吧也無故失火,所有的東西被燃成瓦礫灰燼。
「可是,你們的專家不是說這幅畫毫無價值嗎?」鄧肯糊塗了。
「你看,他是一個連環殺人犯,屬於殺人不眨眼的那一類。可是,那天,當他收到這幅畫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圈紅了。絕對是出於感動。他把這幅畫貼在牆上,每天都會花很長時間凝視。說實話……」獄警好像感到說得過多,忽然住了嘴。
鄧肯點點頭:「都是金融方面的新聞。」
「我想請你以警察的身份,再去拜訪一下鮑勃,查一查在瑪莉·安·尼古拉斯和安妮·查布曼受害的那兩個晚上,他在哪裡,幹什麼?」
鄧肯轉入一條側道,嘆口氣繼續說:「現在,神秘社團『渡鴉』已經沉入水底,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對羅伊·巴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馬修展開了紙,看到那是一張監獄的存包條。任何人進入監獄,都要存放隨身物品。而存包條上的監獄,正是賽門·史密斯醫生經常拜訪的「單程」監獄。
比爾的妻子掏出手絹,擦去臉頰上滾燙的淚水,說:「比爾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為了省錢撫養四個孩子,比爾最多只喝一點啤酒。人們說他是喝醉了墜入河中的,我不相信。我對警署的人都說過,可是沒人願意替我調查。你說你是比爾的朋友,你願意幫我嗎?」
「聽說是你十年前抓到『開膛手傑克』模仿犯保羅·曼克爾的?」「老大哥」用審問的語氣問愛德華。
這一切,凡·高都看不見,都聽不見。此時,他的整個世界只有那颶風狀的聲音。
「不過,我更覺得,兇手連殺兩人,簡直就是個殺人惡魔。兇手將屍體丟在白教堂區,是因為他才不管屍體會不會被人們發現。他喜歡的就是殺戮。毆打和砍下頭顱也是他恐怖嗜好的一部分。」
「你連這也知道,真該去死。」鮑勃說,「傑克這個人並不存在。他是所有死囚共有的名字。」
愛德華忽然說,「等等。」說完,他拿出手機,進入警署網頁,很快,他查到了幾份資料,那是幾個男人的死亡資料。全是謀殺,時間是十年前,和保羅謀殺妓|女的時期一致。這些人並不都是在倫敦被殺的,而是遍布英國各地。當時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倫敦白教堂區被謀殺的妓|女上,就忽視這些人。
「去年,這棟房子屋頂漏雨。我們請人來修。後來,泥瓦匠在屋頂夾層里找到一包用牛皮包裹的東西。打開后,我們發現那是一本日記,凱迪爺爺的日記。」
在比爾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警察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了一個威士忌酒瓶。瓶底還有一小層淺淺的酒。警察猜測,比爾一定是喝醉了,失足落水身亡。警方解剖后認定,比爾是兩天前死亡的。
「謝謝你為多蕾絲舉辦了非常完美的葬禮。」瑪麗說。
馬修輕輕地把她的手從額頭拿下來,掏出手巾遞給她,問:「你知道,她們有什麼仇人嗎?」
「是的。」愛德華點頭說。
「這就是這個案子的奇妙之處——這讓我們想起了克隆人。我們一直在暗中調查,但幾乎沒有進展。直到塔索案件的出現,才讓我們有了新的方向。不過,最讓我的困惑的是,1888年,根本沒有保存『開膛手傑克』DNA的技術。那麼,就算在一百年前,有人找到了『開膛手傑克』,他們又是如何將其DNA保存下來的呢?帶著疑惑,我們的人仔細檢查了手裡的一切證據。猜一猜,我們從中又發現什麼?」
左半邊是白色,眼睛上圖了黑圈,嘴唇周圍也抹了一圈黑。這是半張小丑臉。
「我不能說不相信。我們人類在歷史上,自己也擁有太多的,就算是當今科技也難以解開的謎團,數不勝數。基於這些事實,『維利』這種力量也不是空穴來風。你說呢?」
鄧肯調查了切的父母。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那麼,一個在英國出生的英國人,為什麼要私制一張德文的假證呢?N4-A-3-2-11又代表什麼?
忽然,一片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暗室!光線來得如此突然,如此強烈,讓人一時間睜不開眼睛。
2016年,里約。那是下一屆奧運會舉辦的地方。
她先去了幾家大畫廊,負責人都對這幅畫連連搖頭。有人告訴她,這幅畫筆法粗糙,缺乏蘊意,根本沒有收藏價值。
「警方怎麼說?」
「你是警察嗎?」小男孩居然不怕他,一股鼻涕在左邊鼻孔里一吸一抽。
地下室每一個房間的大門都敞開著,也沒有任何一道門用得上這把鑰匙。在寂靜的地下室里,他似乎還可以聽到人們的慘叫、哭泣和呻|吟。
「恕我無可奉告。波莉在被殺之前,的確來敲過你的門。」
她有幸能在同一時刻身處兩地,不能不說是對創世之神的嘲諷。
從柵欄到樓房,之間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這時候,天空忽然又飄起了小雨,雨絲細如麥芒,冰涼地插在他的眉梢和鼻尖上。
神父的卧室極其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架,一個衣櫃。在床頭,有耶穌受難像。
「問吧。」鮑勃開始有些不耐煩。
這幾天,白教堂區十分安靜。再也沒有少發生謀殺案。但是,人們仍舊生活在惶恐之中。一天不抓到兇手,大家一天不得安寧。
愛德華點點頭。在其他大部分照片里,凱迪愛穿白色T恤,牛仔褲,手裡不是抱著書就是捧著獎盃。
在切·詹姆斯的家門前,停放了幾輛私人牌照的黑色轎車。愛德華知道,只要自己稍稍用點勁兒,查一查這些牌照,就會發現它們沒有一輛是屬於私人的。但是,他也知道,一旦他在電腦里輸入這些牌照號碼,它們真正的主人就會蜂擁而至,以威脅國家安全為緣由審問他。
「如果保羅在入獄后的第一周就收到信,很有可能他倆以前就認識。鄧肯,你能再看一看第一封信的內容嗎?」
愛德華的手機響了,是警局一名叫史蒂芬·韋斯特的同事打來的。史蒂芬告訴他,他們在倫敦城一座出租的公寓里,發現了一具屍體。
「有結果嗎?」
史蒂芬搓了搓手,十分小心地問愛德華:「你認識凱迪·泰勒嗎?」
倘若面前的這具屍體是傑克·斗的話,他已經死去多時了。蒼蠅變成了他的離世伴侶,在屍體周圍嗡嗡做鳴。他的身上原來爬著一群老鼠,一聽到開門聲,就驚嚇得四散而逃。鄧肯看了一眼,噁心地偏過頭,拿出手機,撥通了法醫茱蒂的電話。
戴文的眉毛尷尬地一挑,轉身對一個工作人員低聲做了幾句交代。那人點點頭,瞅了一眼鄧肯,急速離開了。
「呵,這個傑克·斗對於死亡缺乏想象力。」愛德華說,「看得出來,傑克·斗很早就接認識保羅·曼克爾了。這倒到讓我有一點擔心。」
他站在空曠的地下室里,隱約感到有東西在他身後浮動。他猛一轉身,卻什麼也沒看見。他想,這大概是人在恐懼中的本能反應。
根據後來的調查,這座教堂的地下室是和教堂同時修建的。當時的目的是為了屯酒、儲藏雜物,和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人。至於那條密道的修建時間,警方在使用的鋼鐵上發現了生產日期,修建於二戰結束后。
他穿得過於高檔、整潔。
門開后,門邊迎風飄出一根電燈拉環。愛德華試了試,壞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鄧肯,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電筒。
「沒辦法,這是工作。」馬修對巴克斯達撒了個謊。他不敢告訴巴克斯達他已經失業,已經不再是記者了。
皮特掏出刀,撲了上去!
1888年9月某日。
「你們發現兩者DNA相同,居然一直守口如瓶?」愛德華說。
豬圈的後門沒有關好,在風裡搖晃。
這次,情況就簡單多了。他走到後院,熟門熟路地穿過院子,來到廚房。
「相比其他記者,你是來得最晚的。很多第一手消息都被報道光了。」巴克斯達遺憾地說。
貝蒂的命運就此定格。
鄧肯說:「如果這和新納粹有關,那麼他們的目的肯定是凈化種族。只是,令我想不通的是,凈化種族怎麼會和『開膛手傑克』扯上關係?」
四周真是安靜,一個黑色幽靈從馬修頭頂飛過,發出凄慘乾澀的叫聲。馬修從叫聲判斷,那是一隻剛成年的渡鴉。也許,只有渡鴉這喜歡腐肉的黑夜精靈,才目睹了行兇的場面,知道兇手的面目。兇手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傢伙。他割開了安妮·查布曼的咽喉,切走了她的部分子宮。
昨天晚上,馬修從亂七八雜的書架上刨出這兩本書,打算以求籤名的借口敲開鮑勃的大門。
「她當時反駁我,說這半枚錢抵得上好幾個英鎊呢。」
立刻,一個男子從戴文的車上下來,走過來,表情僵硬地伸進手,從方向盤下拿出了一個微型竊聽器,轉身就走。
他走在漆黑的街道里。白教堂屯貨區這一帶此時行人稀少。地上坑坑窪窪,濃重的霧氣開始在街道里聚集。他拉了拉披風,擋住浸入的寒氣。今天是8月7日,1887年。他憎恨這個世界。她被貪婪、墮落和無盡的慾望籠罩,彷彿一切都沒有希望。特別是這個區,充滿了騙子,小偷,妓|女和殺人犯。他口袋裡握著刀,希望靠自己的力量清洗此地的骯髒。
「這個姨媽還在世嗎?」馬娜亞問。
「沒有結束!」他在黑暗中回答。隨即,他朝吼叫的人扇區一個響亮的耳光。對方突然沒了聲息。
在豬骨的後面,有一面褐色牆壁。其他牆壁是白色的,只有這一面是褐色。鄧肯走近仔細一看,發現那些褐色是幹了的血跡。
他是指第二個受害人安妮。
另一張是在多蕾絲和他的婚禮上照的。這是一張搶拍照。多蕾絲身穿雪白的婚紗,站在他身邊,往後仰著頭,雙手上舉,正把手裡的花束拋向空中。在她的身後,圍聚著不少年輕女孩。她們微笑著,也跳起來爭搶花束。
「你這是誣衊!」
「什麼門?」愛德華問。
可是,愛德華又想,如果傑克·斗不感興趣,那他為什麼不把這張票扔掉,反而要將其神秘地保留下來呢?
「不是。」
在賽門微微點頭后,鮑勃說:「我看你發表過關於巫術的報道,那你一定聽說過維利這種神秘力量了?」
「這看起來像買東西的條形碼。」鄧肯說。
這是一些奇怪的畫。看上去十分錯亂。

1888年9月14-18日

愛德華點點頭:「凱迪的死就是從那本日記開始的。」
這條管道通往主火炬。
「傑克·斗的母親是在保羅入獄后第二個月病逝的,記錄上也是心臟病突發。」
「一連殺了兩個。很明顯,不是搶劫殺人,而是有目的的謀殺。」比爾說。

2012年8月9日

愛德華在等待戴文問他需要茱蒂的原因。出乎他意料的是,戴文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同意了。
在馬修趕著馬車偷偷前往監獄時,一個叫凱特·凱利的女人百無聊賴地在白教堂的街上招攬生意。凱特原名叫凱瑟琳·艾道斯,凱特·凱利是她的化名。
黑瑪莉說著,忽然從馬修手裡掙脫,跑到牆腳,扶著牆壁大吐起來。一陣噁心的嘔吐之後,她轉過身,用馬修給她的手巾擦了擦嘴。她一直攥著那條手帕。擦完后,她要把手帕還給馬修,馬修看了一眼被嘔吐物弄得一塌糊塗的手帕,搖搖頭說:「你留著吧。」
瑪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嘆出了她幾十年的積怨。在一陣讓愛德華心慌的沉默之後,瑪麗說:「多蕾絲確實不是我的女兒。」
未等愛德華說完,戴文就大笑起來:「你說的是那個天花板上畫滿了血圖的房間?」
這是他最後的命令。
右半邊是黑色,沒有肌肉,沒有眼睛,只有光禿禿的骷髏。也許,這是半張是死神的臉。
「你真這麼想?」
他按照戲票上的地址,雇了一輛馬車。在雨中顛簸十多分鐘后,他來到了一處喧鬧的場所。到處是撕鬧和追打,幾個看起來靠體力活吃飯的大漢聚在巷道口,手裡端著大杯的、漂著泡沫的啤酒。
忽然,戈林轉過身來,走向攝影師。他的身體擋住了鏡頭,擋住了那些孩子。接著,他掏出手槍,對著攝像頭開了一槍。鏡頭畫面轟然倒下,拍攝到了無數小孩的腳……
他看了看表,此時是凌晨四點。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黑瑪莉抓過來,湊到路邊的瓦斯街燈下看了看,說:「好像見過。哦,對了……」
「是不是倫敦人和這張票有什麼關係?」
奇怪的是,儘管恐懼如此可怕,它此時卻成了馬修的救命稻草。
比爾的妻子露出感激的眼神:,「比爾很少喝昂貴的烈酒。人們在他身上找到的那種酒貴得要命。比爾根本買不起,也不會去買。我相信,是有人故意害死了他。」
馬修又把登記簿翻到9月7日,。發現鮑勃·沃爾克也是在當晚九點二十分抵達俱樂部。他是在凌晨三點離開的,。安妮的屍體是在9月8日早上6點被發現的。看來,鮑勃有作案時間。
小冊子說,1888年七月,「黑騾子」酒吧里來了位古怪的客人。酒吧當年的二樓是可以提供住宿的客房。這名客人就租用了203房間。他有一個奇怪的規定,不準任何人進入他的房間,包括打掃衛生的女傭。因為他付了一年期的雙倍租金,一切都是錢說話,酒吧老闆就同意了。
是的,這是個開始!
秘密?!天大的秘密?!保羅·曼克爾和傑克·斗也這麼說!愛德華把懷錶翻過來,在錶殼上看到了用花體刻寫的名字。
「我再去一趟傑克·斗的養豬場。如果保羅·曼克爾寫給他的回信還在,我想找到那些信。」
愛德華說:「我們在國家美術館。這位就是美術館的專業鑒定師格里森·威廉姆斯先生。」
順著崎嶇的走廊,他們有意脫離前面逃跑的人群,拐過幾道彎之後,跌跌絆絆地來到了一座石牆前。炸彈在他們頭頂上炸響,震落的灰塵如同下了一場中雨,頭頂的鐵皮燈苟延殘喘地「嗞嗞」閃了幾下,就要熄滅。德軍上校走上前來,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石牆。很快,他摸到了暗門的機關,沉重的牆體徐徐拉開,露出一個黑黢黢的豁口。
告別了蘇珊,愛德華匆匆開車趕往戲票上的地址。和蘇珊交談的時間,比他預期的要長。等到趕到那個地址時,離開演只有一分鐘了。
他急忙隱入黑暗之中。
「很有可能,漢斯一來到英國,就隱藏了身份,改變了名字。如果漢斯是1930年來到的英國,他現在也早已去世了。」
「有道理。那些照片和信呢?拿來給我看看。」鄧肯問。
那是一隻死去的渡鴉。
「你的意思是監控我?」
也許,傑克·斗對戲劇不感興趣。
「也是自製的子彈?」愛德華感到驚訝。在塔索一案里,一共有兩枚子彈射入了假塔索·庫伯體內。一枚是工廠生產的子彈,另一枚是專用手槍使用的自製子彈。在案件偵破中,愛德華已經繳獲了那把專用手槍。那是一把老式手槍。
「老大哥法醫」?茱蒂為什麼這樣說?
「瑪莎還有什麼遺物嗎?」
「我們醒來,就在沙發上了。」鄧肯小聲告訴愛德華,「我倆一共昏迷了兩個小時。」
屏幕里,馬娜亞舉著安德魯的日記,「你知道為什麼有人要從蘇珊的手裡搶走這份日記嗎?」
酒保送來了白葡萄酒。馬娜亞喝了一口,等酒吧走開后才神秘地小聲說:「密碼。」
「一份德文日記。」
比爾即將長眠的地方在倫敦郊區的矮山丘上。馬修不知道,一百多年後的2012年,另一位被「開膛手傑克」困擾的警探,愛德華·楚的妻子也會被葬在這裏。她的墓碑和比爾的墓碑只相隔五米。歷史就是這樣,人類在她面前,顯得渺小而短視,百年的時間,只有五米的距離。
兩人隨之一驚,愛德華沖回門口,一腳踹開了大門。
二十分鐘后,前來現場勘察的技術警探有了一個新發現。他用手提電腦拍下了地下室里的那面牆。然後,他很老練地對畫面進行了處理,一個秘密躍上屏幕。
愛德華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在遠處的山頭上,長著幾棵擠挨著的大樹。在樹木后,露出了一個屋頂。由於雨霧瀰漫,加之樹木掩蓋,屋頂幾乎就像一片天空,隱而不現。
保羅的臉滑過一絲茫然。忽然間,他跌坐下來,連聲說:「是他乾的。一定是他。」
現在,愛德華在記憶里重新審視這張照片,發現在小貝蒂的身後,居然是一排碩果累累的葡萄架!
監獄里的臭味、汗味和尿騷味混合濃烈地混合在一起,常年沒有陽光和新鮮空氣,這些氣味發酵、濃縮,變得比乳酪還要稠硬。鄧肯才跨進大門,就被這股幾乎凝固的氣味猛烈一擊。
他剛發動了汽車,手機鈴聲就響了。他一看,既不是鄧肯打來的,也不是馬娜亞。他在接聽之後,憤怒地甩掉話機,踩足油門,向前方駛去。
不能讓她跑掉!
「鬼氣森森的,好像沒人在家。」鄧肯說著,鑽進了車。她隱約有些害怕,這棟農舍里裡外外都散發著不祥之氣。
「這兩名受害人雖然身中數刀,可是身上都沒有被侵犯的跡象。」
是這裏了。他摸打方向盤,駛向石碑后的小路。
「在這些文件里,我發現了這個。」馬娜亞從當中抽出了一頁紙。
另一派堅決抵制前一派的說法。他們認為,在遠古時期,人類得到外星力量的幫助,不是沒有可能。如此一來,人類面臨的敵人,就將不止是人類自己……一場星際間的戰爭將不可避免,各國必須做好準備。
新聞沒有涉及案件細節,卻播放了案發現場的卧室。雖然現場只在屏幕上持續了四秒,但血腥的場景讓整個電視畫面都變紅了。在新聞末尾,主持人已經直接將此案的兇手稱為了「開膛手傑克」。
「病人家屬都有機會觸碰到病歷,剩下的指紋還是會很多。」
愛德華走近,發現那是法院的封條。有人撕毀了封條,闖進了電影院。是快手馬丁嗎?愛德華前後看了看,小巷裡空無一人。反黑組專門有人跟蹤馬丁。此時,他們又在哪裡?
「你的意思是?」戴文問。
鐵皮燈發出一聲短促的「嗞」聲,彷彿被一枚槍彈擊中,熄滅了。黑暗在越來越密集的炮火聲中統治了整個地下堡壘。
皮特好像剛剛睡醒似的地,臉色朦朧地挨了過來:,「嗨,凱特,今晚找到活了嗎?」
這些人有的身穿德國軍裝,有的穿著白大褂,手臂上則一律套著有納粹標誌「卐」字元的袖套。堅實的地下堡壘在炮火聲中顫抖,似乎是世界末日紛沓而至。
「歷史上,不但納粹在尋找維利,很多人都在尋找這種力量。這是一種傳說中來自地球以外的力量。據說,兩千多年前,比基督教誕生還要早,以尋找『維利』為宗旨的『維利會』就已經出現了。」
一個小時后,死囚穿上了一件黑袍,躲在了白教堂區主教廣場的黑暗中。
愛德華的目光從這些東西上掃過,腦子裡充滿了各種疑問:傑克·斗是怎麼死的?是誰殺死了他?為什麼要殺死他?他在死前為什麼還抱著槍?他害怕什麼?他的死和神秘社團「渡鴉」又有多少聯繫?
房間的盡頭有一盞小燈,散發出微弱的光線。一張木床靠牆擺放,床罩枕頭都是一百多年前的式樣。墨綠色的壁紙,上面印著金色旋轉花紋。床頭柜上放著一盞玻璃小燈。在床的右側,有一個梳妝台和一把椅子。梳妝台上有一個瓷盆和一把白色的印花陶瓷水壺。
「瑪莎在這一帶有朋友嗎?」馬修問。
「哪一家雜貨店?」
「在。」愛德華說著一看名字,又吃一驚。
馬修不說話,任憑鮑勃亂猜。
鄧肯迷惑地眯起了眼睛,小聲說:「這個案子不可能是保羅·曼克爾乾的。他這時還在坐牢呢。」
他回想起和多蕾絲認識的時光。兩人的相識十分尋常,雖然沒有驚異的成分,卻充滿了傳統的浪漫。他和多蕾絲就住在同一個街區,住兩對面,卧室窗戶對著窗戶,用兩小無猜來形容,絕不過分。他倆一直在同一所高中就讀,畢業后,多蕾絲學習法律,愛德華進入了警校。
獄長這時拔出了槍,抵盯住了死囚的後腦勺:,「你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1945年5月1日

比爾跟著馬修進來的時候,穿了便服,但還是被人認出來了。有人對他叫:「嘿,警官先生,什麼時候才能抓到那個畜生?」
「這關你什麼事?」
巴克斯達搖了搖頭:「我們不清楚兇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是為了掩蓋她的身份。前一名受害人,就是在廢馬處理廠附近的水溝被發現的那一個……」
史蒂芬無奈地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了案發現場。
「難道,她也懷孕了?」
這時候,剛才向戴文匯報的工作人員插話了:「我們在她身邊發現了手機。她在今天凌晨三點四十分接到一個電話。而她的死亡時間正是三點四十分至四點二十之間。模仿犯連時間都模仿得很准。」
「我當然不會白白給你。」
「誰?怎麼沒有聽說過?」
凱迪·羅茲?!一個閃念掠過愛德華心頭。
「她說那是一本很危險的日記。她把日記燒了。」
那麼,這把被傑克·斗精心隱藏的鑰匙是開哪一扇門的呢?
不久,凡·高被送進了瘋人院。那個聲音尾隨而至。不過,聲音似乎對《寢室》稍感滿意……
鮑勃對獄長搖了搖手。獄長收起了槍。鮑勃對死囚說:「加入我們,你將獲得永生。」

1888年9月13日

「貝蒂?當然認識。她是凱迪的朋友。她的父親和凱迪的父親認識。」
「你說的『一樣』是什麼意思?」茱蒂忍不住插話。
「這種智慧真的地存在過嗎?難道你有什麼證據?」
「那麼,到底有沒有克隆人呢?」鄧肯扭頭問愛德華。
馬娜亞和鄧肯此時手裡拿著外賣的熱咖啡,坐在客廳沙發上。
「安德魯在日記中說,副會長告訴他,鮑勃在晚年,已經無力無錢繼續尋找維利。他把這個克隆基因的秘密交給了納粹。二戰結束后,不少納粹科學家逃到英國,暗中繼續實驗。在這些拓片里,聚集了很多信息。上面說,維利是從天外來的力量。只要有人獲得了這種力量,就可以創造一道門。通過這道門,人類可以通往維利所在的地方。然而,那也是一扇邪惡的門,它的創造者會在能夠打開之前,發瘋自殺。
「哪個診所?」
隔著車窗,鄧肯看見愛德華被石碑上的刻文吸引了。儘管雨水帶著寒氣,順著他的頭髮一直向下,冰冷地侵入他的脖子,他也一動不動。灰暗的四周陰濕朦朧。某處忽然傳來一聲鳥的悲鳴,讓鄧肯打了個寒戰。
馬娜亞說:「安德魯加入『渡鴉』后,弄清楚了所有真相。在千百年前,人類就在尋找這種叫做『維利』的神秘力量,成立了『維利會』。維利會遍布世界各地。有的維利會只是進行一些普通聚會。而有的,十分激進,比如『渡鴉』。
「就是要你保守秘密。不把這半枚便士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警察。」
密道的修建十分隱秘。愛德華很難想象當時的工程情況。要小心地挖土,然後再把這些土運走,運進新材料。後來,在教堂記錄中,愛德華髮現了一次修建教堂屋頂的工程記錄。時間正好是在二戰結束后不久。原來,二戰時,教堂頂端被德國飛機炸出了一個大洞。他猜想,這條地道就是趁那時一起挖建的。
票面上畫有一張臉。
正處於興奮之中的史蒂芬聽了這話,彷彿被當頭潑了一瓢冷水。他奇怪地問:「為什麼?」
喬治是一名資歷深厚的英國空軍中校。妻子祖籍波蘭。兩人在泰晤士河畔相遇。1939年秋天,當妻子帶著一歲大的女兒回娘家為父親奔喪時,碰上德國閃電入侵波蘭,就此杳無音訊。後來,在希特勒下令對英國除去倫敦外的其他城市進行「恐怖攻擊」之後,喬治奉命飛往德國科洛涅,對其進行猛烈回擊。當時,德國人一直搞不清楚,頭頂上究竟飛過了多少英國轟炸機。直到他們從無線電台中截獲一條消息后才知道,英國首相丘吉爾在倫敦莊嚴宣布,曾經共有1000多架轟炸機參加了這次空襲。
貝蒂和凱迪從小認識!
有人從院里走過,腳上穿著獄警的鞋子。
愛德華立刻明白了。那是反黑組的警察。黑手黨如此集會,他們不能錯過。愛德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一輛車的車窗搖下來,伸出一隻手向他招了招。
「你認識一個叫貝蒂·普爾西的人嗎?」愛德華拿起一個枕頭,靠在床背上,然後扶起蘇珊靠上去。
「她的手機呢?」愛德華問「老大哥」。
愛德華說:「這是原因之一。『開膛手傑克』和模仿犯保羅·曼克爾的謀殺對象都是妓|女。模仿犯們對作案細節都十分刻意,力求和原案一模一樣。當保羅模仿『開膛手傑克』的時候,每一名受害者被發現的地點和1888年幾名受害被發現的地點一樣。模仿犯最忌諱的就是搞錯作案時間、地點或者受害人身份。如果這幾個要素都與原案不同,那就談不上模仿了。」
五個人終於有人向前膽戰心驚地跨出了一步。
幾秒后,鄧肯和馬娜亞先後倒在了地板上,失去了直覺。
「這樣,」愛德華說,「我去找薩曼莎,鄧肯,你回署里,利用警署的電腦,找出這張紙的秘密。馬娜亞,你是否能過來一趟,和格里森一起看看,是否能從凡·高的畫作中,找出維利之門的秘密。」
我會把下一個被我殺死的女人的耳朵,送給諸位警察大人。
炮火聲熄滅了。此時,和他一起站在暗室里的是研究組的五名高級科學家。他們負責設計了那座神秘的塔。
一進門,馬娜亞就像一個撲入森林的獵人,把切·詹姆斯所有的東西都當成了獵物。她拿出相機,踮著腳尖,有點神經質地拍下屋子的布局,甚至拍下了每一件物品。馬娜亞拍得最仔細的是書房。她拍下了切的每一本書。
愛德華接過包裹,打開,拿出一個黑皮日記本。待他打開后,發現,這本日記的確是用德文寫的。
「你的意思是,1888年,在脫氧核糖核酸被發現19年後,某個高智商的科學家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出於某種陰暗的私心,找到了真正的、就連警察也找不到的『開膛手傑克』,提取了他的DNA,並將其儲藏起來。幾十年後,另一個高智商的納粹科學家,因為戰敗逃亡到英國,激活了這份詭異兇殘的DNA,複製再生了『開膛手傑克』?天吶,」鄧肯提高了音量,「這不可能!」
他最後看一眼這棟住了多年的小樓,嘆口氣,加大了油門。
「點頭之交。」
「日記里都說了什麼?」
「又是軍情處。他們掌握了大量的信息,卻都是獨享。你知道電腦里的內容嗎?」
這期間,蘇格蘭場已經找到了那條皮圍裙的主人。報紙上也做了大篇幅的報道。皮圍裙的主人叫約翰,是個做紙盒子的人。圍裙是被他母親扔掉的,因為圍裙已經舊得不能用了。
等比爾把綠野俱樂部的事情告訴馬修后,他就急匆匆地趕去警署報到了。比爾也是背著警署來查訪鮑勃的,他上班已經遲到了。馬修決定事不宜遲,應該馬上到綠野俱樂部走一遭。
「你發現了什麼?」
馬娜亞說:「安德魯為了把真相留給後人,在日記里無所不言。這部日記閱讀起來,就像在閱讀一部神秘社團的歷史。安德魯在日記里寫到,據他所知,『渡鴉』社團最早是從『黑暗的翅膀』里脫離出來的。你還記得『黑暗的翅膀』起初的宗旨是什麼嗎?」
愛德華也笑了,短暫地鬆了一口氣,但馬上轉念一想,覺得什麼不對勁,說:「戴文,兇手在凱迪和貝蒂的謀殺現場都留下了指紋,你不覺得奇怪嗎?」
和大部分監獄一樣,這所監獄內部也是一個長方形,一共三層樓,中間貫穿有一條狹長天井,一間間牢房如同鴿籠,排列在兩邊。保羅·曼克爾的牢房是在二樓最裡面那間。
「誰?」
鮑勃說著走到書架邊,拽了拽從天花板上垂下的一根線,白頭管家很快推門而入,向馬修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
「你說什麼?」馬修在黑夜裡睜大了眼睛。
緊接著,馬修在登記簿上又發現了一條,9月8日凌晨,鮑勃·沃爾克在離開時,僱用了俱樂部的馬車。馬車夫的名字叫湯姆。
在殺害了三名女子之後,9月27日,中央新聞社收到了一封古怪的信。信件是用紅墨水書寫的,並且蓋了指紋。寫信人語氣戲謔,不但說自己就是兇手,而且還聲稱將會繼續殺戮,目標都是娼妓。這封信以「親愛的老闆」(Dear Boss)起頭,署名「開膛手傑克」(Jack the Ripper)。
這是一座奇怪的建築。在建築體上,沒有任何可供功能識別的標誌。它沒有窗,沒有門,整體封閉得嚴絲合縫。它是什麼?為什麼被隱藏在這孤島之中?有什麼用?
「你相信?」愛德華看著馬娜亞。
「怎麼樣?可怕吧?」酒保這時有空了,湊過來說,「1889年底,很多人都猜那個租客就是『開膛手傑克』。」
湯姆也住在東區,恰好就在廢馬處理廠附近。當馬修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要出門。馬修又給了他一點酒錢,湯姆的口就被撬開了。他回憶了一下,肯定地說,在9月8號凌晨,他把鮑勃先生送到了賽門·史密斯醫生的診所。
黑騾子酒吧就在這幾個大漢身後。
賽門招了招手,獄警走上來,解開了死囚手上和腳上的鐐銬,給他披上了一條斗篷。
「你對這個案子怎麼看?」鄧肯見愛德華思緒飄忽,就問得小心翼翼。此時,他們已經開進了倫敦城區,正趕往凱迪·泰勒的謀殺現場。
「查過。我們檢查了和他通郵的每一個人,都是工作關係。可以說,在他的電腦里,就沒有任何與工作無關的內容。」
「你知道的太多了。看來只有殺死你一條路了。」鮑勃說。
如果說,軍情局需要馬娜亞的專業知識,那麼他提出的下一個人就相當普通了。
「關鍵是,那些生物有沒有曾經到過地球?或者現在還在拜訪地球?」
「是她,新聞沒有說出她的名字。」
這不會是巧合!
「誰?」史蒂芬問。
1888年9月8日,安妮·查普曼的屍體被一個馬車夫發現,咽喉處有刀傷,腹部被割開,部分內臟被切除;
車子開動后,鄧肯迫不及待地對愛德華說:「除了軍情處,還有其他一伙人在監視切的家。」
這次,鮑勃沒有在書房接見比爾。他直接走到大門口,在門外和比爾交談。也許,他認為,對於這樣一個職位卑微的小警察,不足以請進家門。
他走向了203號房間,猶豫片刻后,敲了敲門。手指敲門時產生的微弱力量居然把門給推開了。陳舊古老的木板門發出吱呀聲響,彷彿厚重的積雪壓斷了老枝。他從漸漸拉寬的門縫中看到了一片黑暗。

尾聲

這裡在原來的白教堂區附近。凱迪·泰勒就是在這附近被殺的。凱迪死了,貝蒂·普爾西被害,模仿「開膛手傑克」的兇手至今逍遙法外。不管「渡鴉」的案子多麼複雜,「開膛手傑克」始終是它的軸心。如果兇手蓄意模仿「開膛手傑克」,那麼他或者她還會作案。在認定兇手之前,愛德華無法確定兇手的性別。就連1888年前的「開膛手傑克」,也有很多人,包括創作大偵探歇洛克·福爾摩斯的作家阿瑟·柯南·道爾都猜測,兇手可能是個女人。
停屍間就成了孩子們打賭的樂園。他們經常以口袋裡的半塊甜糖打賭,誰敢從窗戶里爬進去,呆上一個晚上,所有人的糖就歸誰。
「那原來的姿勢是什麼樣的?」愛德華沒有正面回答史蒂芬的提問,他急於知道答案。
戴文告訴愛德華,他們檢查了貝蒂·普爾西的病歷,有了發現。
「他今天也在嗎?」
愛德華審視著傑克·斗一樓的房間,房間里堆滿各種常年不用又捨不得扔的舊物,桌上,廚房裡堆滿了用過的臟盤臟碗,看起來就像一個農村垃圾站。牆上掛著一些舊照片,大都是黑白的。從他們的裝束看,這些照片起碼是一百多年前拍攝的了。
「為什麼?」鄧肯問,「當初你讓我們簽署保密文件的時候,並沒有要求我們一起破案。為什麼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恕我冒昧,你的前妻多蕾絲,你說她是由安德魯撿回家,由安德魯的女傭撫養大的?」
在瘋狂的人潮聲中,愛德華看到了一個安靜的觀眾席。屏幕上投下的光芒在觀眾席的上方形成一團藍色白霧。白霧正中的下方的椅子上,端坐這一個人。愛德華只能看見他漆黑的背影。
數天前,當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多蕾絲的屍體旁時,他忽然接到了黑手黨頭目羅伊·巴斯的電話。
「噢。」愛德華很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您一次也沒有閱讀過那本日記?」
那麼,瑪莉是在哪裡被害的呢?
可這第二拳卻遲遲沒有打過來。
對鮑勃的監視不是十分理想。小男孩告訴他,矮個子鮑勃除了每晚都去綠野俱樂部打牌外,哪裡也不去。而他對皮特的尋找,也毫無進展。皮特彷彿人間蒸發一樣,一直沒有出現。
喬治是在半夜接到任務通知的。上級只給了他一個坐標。命令簡單得只有兩個字:炸平。那時他剛剛聽到希特勒在總理府地下室自殺身亡的消息,大大地吐了一口氣——這場邪惡的戰爭終於就要結束了。
二樓一共有三個房間。上一次來的時候,他和鄧肯就檢查過。也許,這些房間以前被用做卧室,但此時,它們都是空的。
「難到這本日記不是安德魯所寫?」愛德華問。在蘇珊留下的那封信里,蘇珊說,安德魯是個潛伏在德國人中的英國間諜。他不可能出現德文拼寫錯誤。書寫是最基本的偽裝。
1888年9月30日,人們先發現了伊利莎白·史泰德的屍體;緊接著,在四十分鐘后,人們又發現了凱瑟琳·艾道斯的屍體。前者喉嚨上有割傷,後者除了喉嚨上的刀傷外,腹部被切開,也是被兇手切走了部分內臟;
「什麼樣的準備?」鄧肯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也許這不是你們軍情處的調查方式。你們喜歡先把人弄暈,然後再審問。如果你們幹不了,我們警方可以干。」鄧肯說。
小男孩被馬修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眼中忽然充滿了淚水:「你們都說我撒謊,說我想騙錢,可是我沒有!」
死囚猛烈地搖著頭:,「不,我不想死。我是無辜的。我本來就是無辜的。我是被冤枉的。」
愛德華坐進去,對著方向盤說:「沒必要吧。如果我們有事想瞞住你,光靠幾個竊聽器是不管用的。」
「另一個人是法醫茱蒂·羅伯茨。我知道,她也簽署過保密協議。這個案子,我需要她加入。」愛德華說。
到此為止,再也沒有什麼神秘之處了。
「是什麼?如果是兇犯落下的東西,你怎麼不交給警察?」馬修認為這個小孩是想騙錢。不過,出於記者的職業習慣,他還是想問個究竟。
「天哪!」鄧肯說,「納粹一直都想優化人種。難道,他們要在12月21日到來之前,優化地球上所有的人?現在用基因手段優化地球人,是不是晚了?」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已走到二樓末端。
在路上,愛德華開車,鄧肯快速閱讀了傑克·斗寫給保羅·曼克爾的信。看著看著,鄧肯的眉頭越鎖越緊。
馬修繼續說:「你就是一個普通警察,你在上面根本沒人說話,你管轄的又是沒人在意的貧民窟,你如果不辦個驚天動地的大案,怎麼可能升職?」
這是一款很老舊的電視機,屏幕後面是厚厚的機身,像一個笨頭笨腦的大箱子。現在都在用薄屏電視,這樣的機子早就被淘汰了。
二戰結束后,作為戰敗國的德國,很多科學家流亡海外。愛德華猜測,有些科學家暗中來到英國,繼續從事人類克隆的研究。「納粹精神」這顆黑暗的種子,在英國的土壤上生根發芽。黑手黨頭目羅伊·巴斯,基督教神父米歇爾·道格拉斯,很有可能就是這顆種子長大后的果實。
凱特聽后大笑起來:,「老娘我什麼都敢。」
一張是在她出生時照的。多蕾絲還是個胖胖的嬰兒,包裹在一塊粉紅色的棉布里。
他輕輕地跟著他們,一直走到馬車前。車夫打開了車門。
鄧肯打開手機,進入警網,輸入了自己的許可權密碼,看了看,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無論是哪個國家的黑社會頭目,他們的別墅都有一個共同點:私密性極強。羅伊·巴斯在整個英國擁有多處住宅,可謂狡兔三窟。這一座別墅,位於城郊,圍繞的高牆上爬滿了帶刺的植物,在綠葉間,露出黑漆漆的攝像頭。
愛德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到:「不過,你也知道,DNA是指脫氧核糖核酸,它的發現,比『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時間還要早。最早分離出脫氧核糖核酸的時間是1869年。它是被一個叫弗雷德里希·米歇爾的瑞士醫生髮現的。當時,這名醫生在廢棄的繃帶殘留膿液里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就存在於細胞核內。他把這些東西叫做『nuclein(核素)』。」
「你的意思是……」比爾似乎動了心。
酒保對他神秘地眯了一下眼,說:「請跟我來。」
「這是什麼?」
軍情處的法醫「老大哥」,忽然消失。
「不為什麼。」隨著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警署局長理查·羅伯特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了一個人。愛德華和鄧肯都認識他。他就是軍情某處的戴文·范克思。
鮑勃說:「我們人類,從有記載起,就一直在尋找這種力量。在維利的面前,神只是為它提鞋的小卒。是維利,創造了世界,創造了人類。也只有維利,才能把人類帶往天堂。馬修,我早就打聽過你了,你失業了。我猜,你是為了養家糊口,想出一條獨家報道,才調查我們的。」
這時,屏幕上一個穿連衣裙的女子旋轉著舞步,來到了戈林面前。戈林的表情是吃了一驚。看得出來,他好像一直在等什麼人,卻沒有想到來人是個女子。一秒后,戈林的表情回復了原狀。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馬修預感到乞求是沒用的,只有逃出去,才能保護妻兒。他把目光轉向了一直不說話的鮑勃,「鮑勃,看在你我都曾做過記者的分上,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反正我活不了了,至少能讓我死個明白。」
那裡是他此行尚未檢查過的。
就在馬修尋思著如何找到湯姆時,忽然聽到有人在他身邊一聲大喝:「你是誰?!在幹什麼?!怎麼闖進來的?!」
「多蕾絲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愛德華小心翼翼地問。
「這兩個指紋都不會幫我們找出兇手。」
「當然。我馬上到!」貝蒂說著,掛上了電話。
他是海因里希·希姆萊。
「是什麼?」
愛德華卻沒有說話。他不能說話。如果這個案子和「傑克·斗」的案子有關,那麼他就進入了一個禁區。
當時,整個社會都在關注此案。警方一直在對媒體公布破案進展,卻保留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保羅·曼克爾在模仿「開膛手傑克」的時候,有一個自己的特徵:作案后把屍體擺成類似符號「?」的姿勢。
幾分鐘后,鄧肯驚訝地說:「真是奇怪!」
葬禮結束后不久,愛德華就搬進了一座簡陋的公寓。原來的家是無法繼續住下去的。到處都是多蕾絲的影子。特別是多蕾絲被害的廚房。雖然已經更換了地板,但他仍舊能從嶄新鋥亮的樺樹皮木色的地板上看到兩個血跡人形。一個是多蕾絲,另一個是殺死她的兇手。
喬治對那次大氣恢弘的空襲印象深刻。然而,這次,卻萬分神秘。
她只會遠遠地站著,躲在一棵山毛櫸樹之後。從那個角度,眾人都看不到她,她卻可以將整個葬禮盡收眼底,看牧師在自己的棺材上灑下第一把土,看到生前的好友前來告別……
「哼!為了打發你的好奇心,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在你說的這幾個時間,我都在綠野俱樂部打牌。那個俱樂部有記錄,你可以去核實。鮑勃比爾先生,我看,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吧。」
大廳正前方的耶穌像此時幾乎就要頂到前面擺放蠟燭的桌子。他走過去,發現雕像向前移行了半米。
第二天,當警方匆忙地調查白教堂區的那兩起命案時,一個送牛奶的工人在另一個廣場發現了一具小男孩的屍體。
鄧肯和茱蒂,還有那位自以為是的「老大哥」,見到愛德華和戴文像兩隻爭奪食物的、飢腸轆轆的豹子,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賽門點了點頭:「他知道的太多了點。」
「很多。這不是源於這個世界的智慧。我們太渺小了,無法創造出這樣的智慧。至於證據嘛,比如埃及的金字塔,它他們如此壯觀,人類的小腦袋無法修建出如此宏偉的建築。還有,幾年前,我到過中美洲。我在那裡,發現了……」鮑勃忽然停止了說話。他的表情像一盞燈,只點亮了片刻,就熄滅了。他轉過身,拿起那兩本書,在上面匆匆簽下名字,遞給馬修。
雖說已經時隔多年,但此時前院的黑暗,空氣中的濕氣,以及鵝卵石摩擦時發出的聲音,撕裂了他恐懼的舊傷,勾起了他的回憶。
當伊莉莎白倒下之後,一個影子從黑暗中沖了過來。他是賽門。他要皮特立刻把伊莉莎白的屍體搬到附近博納街的國際工人教育俱樂部。那是個猶太人組織,聚滿了從俄國,波蘭,德國各地來的猶太人。
馬修搖了搖頭。
黑瑪莉說:「我們都在街上攬活,都認識。我們管安妮叫黑安妮。波莉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黑安妮嘛,以前是個有錢人,現在淪落到我們這一行,還在擺她有錢時的臭架子,死了活該。」
馬修往後一倒,頓時感到兩眼一片金星。他站起來,勉強睜開眼睛,卻看見工作人員已經揮出了第二拳。
酒保笑了笑:「難道你不是倫敦人?聽你的口音很像本地人。」
殯儀館外,延綿著一大片石碑林立的墓地。石碑上長著黑綠色的青苔,斷臂的天使在碑頭哭泣,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衝出兩道黑色痕迹。在墓地的柵欄之外,是古老的倫敦,等待著這場大雨將自己完全吞沒。
「嗨,你怎麼讓她走了呢?我好多年沒見過會動的女人了。」保羅說。
「最近,瑪雅人關於世界末日的預言弄得人心惶惶。現在是2012年8月,距離這個預言到來的日期——2012年12月21日,還有四個月,難道世界真的就要完結了嗎?」
「死因還在調查中。如果你合作,我們可以儘快找出兇手。」
「貝蒂的母親呢?資料上怎麼說?」馬娜亞問。
剛下過雨,索朗德廣場上人煙全無。這裏曾經是絞死女巫的地方。現在,雖然人們已經停止了獵巫,可廣場中心至今還留著一個木台,上面有一根斷了尖的木樁。
然而,就是他,延續了「開膛手傑克」的殘酷手法,連續殺害了四名個子都比他高的女性。
「當時在現場找到的兇手,並不是殺死多蕾絲的幕後策劃者。為了抓出這個人,有些事情,我必須核實。」
9月16號晚上八點,馬修剛剛從外面回到家,還顧不上吃飯,就收到了比爾讓一個小孩送來的簡訊。信中說,讓馬修於今天晚上八點半在上次見面的酒吧碰面。他說,事情已經有了進展。
兩個月前,失業的馬修開始靠朋友的接濟度日,今天這裏借上一英鎊,明天那裡借上兩英鎊。厚著臉皮向朋友伸手還不是最困難的,讓馬修為難的是,他無法將失業的噩耗告訴妻子簡。除去性格抑鬱的妻子,家裡還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最小的剛滿周歲,最大的十歲。馬修生長在一個信奉基督的家庭,每一個小生命都是上帝的饋贈。可每一份饋贈,都要吃飯,都要穿衣,都讓馬修喘不過氣來。尤其是現在,失去了報社的工作,馬修一無所有。
「你的反應真快!根據房東說,死者叫凱迪·泰勒,沒有正經職業。房東就住在她樓下,因為天花板漏水,又敲不開門,情急之中,房東請人撞破了門,隨後發現了死者。水是從浴缸里流出的,死者是在床上被發現的。」聽得出來,史蒂芬十分激動,說話就像在打機關槍。
在1888年10月5日,白教堂警戒委員會收到的那封附有半顆腎髒的信里,寫信者說腎臟來自某個女人,而且稱自己「來自地獄」。
馬修看到賽門舉起了針筒,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大叫起來:「鮑勃,你們殺了我可以,但是請你們放過我的家人,他們什麼也不……」
全世界在各種各樣的情緒里等待著世界末日的來臨。
死囚抬起臉,驚恐地四處張望。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還有一絲生的希望,他當然不願意放棄。死囚骯髒的臉上小溪般流下汗水,連連點頭。
「就是在那邊牆腳發現的女人。」小男孩指了指漢伯利街的方向。
夜色里,兩旁的門廊前斷斷續續地亮著燈。低瓦數的燈泡上積了灰塵,顯得像地下老鼠身上的毛,骯髒卻又毛茸茸。窄巷彎彎曲曲,路面坑坑窪窪,白色的霧氣開始從巷尾湧進。愛德華彷彿穿越了時光,回到了1888年。他想,當年,當「開膛手傑克」走進這樣的巷道時,也能感受到風妖的蠱惑嗎?或著,他就是一台謀殺機器,沒有感知,沒有人性的謀殺機。
愛德華仔細辨認著。單詞被寫得很大,每個字母有半米長,儘管十分潦草,像是寫字的人正處於瘋狂的邊緣。
法醫茱蒂仔細檢查了傑克·斗,告訴愛德華和鄧肯,根據屍體的腐爛情況判斷,他已經死去三個多月了。

2012年8月9日

在白教堂區,有一個地方是窮孩子們的恐怖樂園,那就是位於老懞塔古街的臨時停屍間。在這個貧民窟,隨時隨地都可以看見死亡。餓死的,病死的,最「幸運」的,是餓了三天後忽然得到一筆錢,從酒吧揮霍出來后倒在路邊醉死的。
「快進去!」蓋世太保命令到。
愛德華可以想象,當戴文得知傑克·斗的事情后,一定在去凱迪的案發現場找他和鄧肯的同時,派出了大批人馬趕往這裏。他們不但帶走了地下室里的所有物品,還鏟走了豬圈裡剩餘的垃圾。
診所外的門檻上,搭起了臨時隔離帳篷。愛德華估計,受害人就在帳篷里。戴文告訴他們,是早上送報紙的人發現了受害人。
從此,研究黑魔法的作家鮑勃、醫生賽門,還有監獄的獄長尋找神秘力量維利的行動更加詭秘。他們的活動範圍,不止在英國。
然而,他最終沒有這麼做。他看著女人的身影搖晃著接近又走遠。
夜裡的村莊越發毫無生機,黑黢黢地沒有一絲燈光,更像一座鬼城。一個黑影忽然從車前跑過,嚇得他猛踩剎車。鎮定之後一回想,這個黑影是一隻骨瘦如柴的黑貓。
他有一個同事,家中有一個美麗賢惠的妻子和兩個小孩,半年前也被老闆炒了魷魚。幾天前,同事因為無法找到工作養活全家四口,在牛奶中放入毒藥,先毒死最愛的家人後,自己喝下牛奶自殺。
愛德華跳起來,去阻止保羅。可是,他還是晚了一秒。保羅·曼克爾的腦袋像一個成熟了的西瓜,「嘭」地撞到了牆壁上。愛德華聽到了脖頸斷裂的「咔嚓」聲。保羅猥瑣矮小的身體瞬間像一個斷線木偶,倒在了地上,一股鮮血從額頭上流下。愛德華把手伸向他的鼻息,又檢查了他的瞳孔。
在油煎般的滋味里,他們顫抖地等待著,直至頭頂的炮聲變稀,消失。有時候,寂靜比噪音更可怕!
「你先說。」戴文說。
愛德華遺憾地掏出鑰匙,嘆了口氣。
「你把表打開。」
「你怎麼知道?」
他走進酒吧,走上了搖搖晃晃、咯吱作響的木樓梯。在他爬樓的時候,酒吧里忽然安靜下來。人們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他。除了自己的心跳,還有樓梯的呻|吟,空氣凝結在寂靜里,他什麼也聽不見。直到他消失在樓梯頂端,酒吧里的笑聲和尖叫聲才又回復如初。
「我並沒有監視你們。昨天晚上,報警中心接到電話,說有人偷偷進入了切的家。切的家是在軍情處里掛了號的。所以,我們馬上就來了。」
1888年8月7日,瑪莎·塔布蓮被害,身中三十九刀,九刀割過咽喉;
他畫了無數張《卧室》草圖,並把其中一張寄給一直深愛自己的兄弟提奧。他希望,提奧能看懂他在畫中的意思。
小男孩覺得好累。一定是剛才監視鮑勃的時候,貓腰的時間太長了。他想好好睡一覺。窮人的孩子在哪裡都可以睡著。
這是神的指令還是魔鬼的誘惑?
「為什麼?」
「你認識她嗎?」愛德華拿出了凱迪·泰勒生前的照片。
信的開頭是:親愛的老闆。
馬修把手伸進口袋,悄悄握緊揣在裏面的一把小刀。自從他打算調查這兩起凶殺案后,他就一直帶著這把小刀防身。
他掃視著這個小房間,在右下角,找到了一個鎖眼。窗帘有些長,那個鎖眼就藏在下面。
史蒂芬三十歲出頭,今年剛開始獨立帶隊read•99csw•com辦案。在他的辦案生涯中,還沒有碰到過這樣慘無人性的惡性案件。他意識到,兇手模仿「開膛手傑克」,下了如此重手,絕對不是一時衝動。他暗自給自己鼓氣,這是他帶隊獨立辦理的第一個大案,他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能讓大家失望。為了給人老成幹練的印象,在案發現場,他壓住內心的驚懼,盡量保持冷靜。
馬修走上前,見沒人往這邊看,就抬起一箱酒,遮住臉,走進了俱樂部。馬修在廚房裡放下酒,低著頭,匆匆走到俱樂部前台。此時前台恰好沒人,馬修在前台的紅木桌上翻了翻,找到了一本牛皮封面的登記簿。
「你看清他的臉了嗎?」
「哦。」就像一根被彈回的橡皮筋一樣,愛德華的神智猛地回到了車裡。他頓了頓說:「我在想,殺害凱迪·泰勒的兇手為什麼要在現場留下我的照片?」
愛德華繞著教堂走了兩圈,彷彿一隻凝視魚缸里金魚的貓,看得見,卻無從下手。忽然,愛德華轉過身,步行穿過廣場,來到塔索的小樓。
「這太殘忍了。」鄧肯說。
十多分鐘后,小男孩開始有些睏倦。他直起腰,剛要打個哈欠,忽然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鄧肯拿出手機上網,輸入了這個村莊的名字。兩分鐘后,她告訴愛德華:「這裡在二戰後,男子陣亡的特別多,剩下的不是女人,就非病即老,勞動力遭到了巨大的破壞,最後,不是死的死,就是走的走。」
遠處傳來警笛之聲……
愛德華髮動了汽車,順著石碑后更加細窄的小路駛去:「這裏就是我們要找的村子。碑文上說,二戰時,村裡曾經有八十五名男子上了前線,其中七十五人陣亡。」
死囚彷彿中了邪一般,不在叫喊,表情麻木地張開了嘴巴,鮑勃把那樣東西放進了他的口中。
茱蒂無奈地聳了聳肩。他們已經發現了兩個和黑手黨頭目羅伊·巴斯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還發現了兩個塔索·庫伯,再多出兩個傑克·斗來,也不奇怪。
這是一個詭異而邪惡的地下室。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從報紙上剪下的圖片和報道,報紙發黃髮黑,讓整個房間看起來就像一個用紙拼接起來的蜂巢。圖片上有的是兇殺現場照片,有的是素描,還有的看起來像是影視劇里的剪貼。
「瑪莎也住在白教堂?」
畫是用膠粘紙貼上去的,。貼住了四個角。但是有一副艷星畫,其它三個角都是完整的,而右下角的邊緣卻磨損得比其他角厲害。
愛德華屏住了呼吸……
在畫面的後面,鄧肯看到了一塊鬆動的磚。
愛德華輕輕走入,他聽見二樓傳來「咚咚」的聲音。他心裏一緊,順手從茶几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加快了腳步。
此時,夜幕降臨,別墅前停滿了多輛黑色高檔轎車。顯而易見,羅伊·巴斯死了,出事了。各階層的頭目和嘍啰紛紛聚集到此,如同召開黑手黨大會。
當愛德華走入辦公室時,鄧肯興奮地迎上來,告訴愛德華,「格里森已經能夠完全確定,這幅畫的確出自凡·高之手。這是一幅草圖,在右下角有個年份——1888。」
除去廚房,他還經常能在半夜看見多蕾絲在卧室鏡子前穿衣,在陽台上哼歌,在客廳沙發上看書……這些影子在他的腦海里栩栩如生,在黑暗的空氣里漂浮,讓他無法安定。於是,只能搬家。
窗外,有一小片一米寬的草地。草地邊,便是高大的圍牆。十多年前,這裏本來是沒有圍牆的,只有齊腰高的柵欄。有些吸毒的年輕人,時常跨過柵欄來,不是偷走老人們身邊少得可憐的現金,就是順手牽羊拿東西。後來,為了安全,才修建了這座像監獄般的高牆。
比爾的妻子抬起眼睛。她認出了他,疑惑地問:「比爾失蹤時,你來找過他。而且,我最近好像經常看見你從我家前經過?」
「什麼證據?」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是一場改變他一生的演出。他在這裏遇到了比上帝還要榮耀,比死神還要恐怖的東西,那唯一的演員向他同時展示了天堂和地獄……
戴文說:「如果不是模仿『開膛手傑克』,那麼,傑克·斗為什麼把他的地下室變成了『開膛手傑克』的供堂?保羅是地道的模仿犯,為什麼他在聽說傑克·斗死亡后撞牆而死?最重要的是,殺死凱迪和貝蒂的人,把她們的屍體擺成『?』,這難道不是對保羅的模仿?更何況,當年因為是你逮捕了保羅,所以這名模仿犯刻意在案發現場留下了你的照片。」
「也許,他們想借用奧運會,讓全世界都看到他們的威力。」
馬娜亞點了一下頭:「在對遠古文明的研究中,有一種理論,或者說是猜測,人類起源的文明是來自外太空。這個猜測並不是某些考古學家一時的心血來潮。它是有證據的。」
「渡鴉」挑選了全世界矚目的時刻進行屠殺。
但是,當愛德華第一眼見到他時,就感到了異樣。愛德華覺得,恐懼像一種微波,一陣陣地從史蒂芬的內心散發出來。
鄧肯看了看,只看見一團藍色油彩。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順著同伴通報的位置飛去,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它隱蔽得十分巧妙,就在轟炸坐標附近的山巒之後,卻讓人無法輕易發現。
「是這裏嗎?」他在心裏高聲問。
走在倫敦東區白教堂深淵般的漆黑里,馬修·米勒從未這樣恐懼過。它如同一條冰冷的電流,順著體內每一根血管,延伸侵入到每一個細胞。
正當皮特疑惑的時候,一個瘦小的女人從主教廣場中奔跑出來。她沒有看見黑暗中的皮特,向著前方跑去。皮特認出了她,她是妓|女伊莉莎白·史泰德。她一定是看見凱特被開膛了!
死者名叫安妮·查布曼。
「安德魯說,『渡鴉』一直在尋找一份文件,文件上的文字是地球上沒有的文字。」
「你撒謊!」愛德華說,「馬娜亞的車就停在外面。按照你們軍情處的作風,你們難道不會在扔反恐彈之前查一查那輛車?」
「切·詹姆斯的父親?!」愛德華驚訝地說。
這時候,彩色的警燈從玻璃窗射進來,門外的雨已經停了,其他警員也趕到了。
聽到馬修這麼說,比爾抬起了眼睛,警覺地瞟了他一眼:「都不好說。我們正在調查這一帶專給妓|女看病的醫生,但都還沒有結果。至於那條皮圍裙的主人,我們突擊查訪了這周圍所有穿皮圍裙的人,屠夫,修鞋的,都還沒有消息。」
黑瑪莉搖了搖手中散發著嘔吐氣味的手絹,說:「在她之前,我們就死過一個姐妹了。」
馬修點了點頭。他想起了身上被刺三十九刀的瑪莎·塔布蓮。她在被殺之前,曾經捏著半枚硬幣,告訴她的夥伴朵西,這半枚硬幣是通往維利的通道。顯而易見,瑪莎的死和他們有關。
「報紙上都報道了兩名死者的傷情,認為是同一個兇手作案。但是,我想,你和受害人離得最近,想問問你對兇手的個人看法。」
這一次,從車載垃圾桶里發出了「嘀嘀」聲。愛德華對著那名男子微微一笑。鄧肯打開垃圾桶,從桶壁上摘下一個竊聽器,微笑著還給男子。
「你想知道什麼?」比爾問。
然而,那聲音不滿足。它告訴凡·高,這樣畫不對,這不是它要的……
「可是,奇怪的是,」史蒂芬說,「照片上的人是你!」
對於愛德華的推論,在場的人都感到震驚。
「存摺、信用卡呢?」
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陪伴和監視他的人,是一個軍情處的小夥子。他告訴愛德華,他們已經徹底檢查了鮮花和卡片,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這件事,可能會涉及你年輕時的隱私。」
愛德華說:「是兇手給貝蒂·普爾西打了電話。貝蒂是私人醫生,兇手很有可能裝成病人,請她出診。你們看,她的手裡還攥著汽車鑰匙。」
掛斷電話后,愛德華把天花板上的圖畫用手機拍攝下來。他覺得,這些圖上會有線索,否則,傑克·斗為什麼要藏起那張票呢?

2012年8月初

照片里被跟蹤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馬修,好久不見。」巴克斯達伸出手來和馬修握了握。巴克斯達的手總是那麼冰涼,彷彿剛從雪中抽出來一樣。「怎麼,你也對這個案子感興趣?」巴克斯達問馬修。
愛德華仔細一看,原來擺放耶穌像的地板空了出來,上面出現了一個凹槽。他把手指伸進去,指頭摳住槽口,輕輕一拉,拉開了木板,露出一條通道。
愛德華開車緩緩駛過。他看見了大門口待售的門牌。幾天前,他聯繫了中介公司。
「但是新聞里說,有人又開始模仿『開膛手傑克』了?」

2012年8月6日

難道,這是一張很久以前製作的票?
為什麼傑克·斗會保存這樣一張票呢?這是一張什麼票?展覽館?博物館?
愛德華蹲下,掀開了蓋在受害人身上的塑料布,看了一眼便覺得胃汁翻騰。貝蒂的脖頸上也有兩條刀痕。「開膛手傑克」在殺死瑪莉·安·尼古拉斯時,也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了兩道刀痕。
「哦,是這樣,」愛德華說,「我的朋友給了我一張戲票。地點就是這裏,可我卻找不到房間。」
針對英國的獵巫行動,馬修曾經寫過一篇報道。為此,他調查過索朗德廣場。他記得,在廣場木台旁邊,有一塊黑焦的地面,那是烈火長期在石板上燃燒留下的痕迹。十五世紀時,人們為了驗證被指控的女人是否就是女巫,就讓她們在燃燒的木柴上行走。走過一圈之後,如果她的腳底沒有被燒傷的痕迹,那就證明,她不是女巫,可以無罪釋放。如果她的腳底被燙傷,她就是女巫,就會立刻被處死。在英國,最後一次對女巫的審判是在一六八四年。
鮑勃看了一眼那名死囚。死囚的目光此時正掛在天花板上,臉上有著幸福的表情,對他們的對話毫無知覺。
「片瓦不留。」喬治看了看儀錶盤上的時間,發出最後命令。
愛德華冷笑一聲。軍情處不會失誤。他們肯定在行動前就查過馬娜亞的車了。他們之所以動了手,扔了反恐彈,無非是想給鄧肯和他一個教訓,一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教訓。
養豬場如同敞開的墳墓,靜悄悄的,某個地方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小動物在挖土。待愛德華走近,那聲音就警惕地停住了。愛德華的雙腳踩在鵝卵石上,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伴隨著恐懼,浮上心頭。
羅伊·巴斯用一種絕對權勢的口氣說:「你認為世上只有一個多蕾絲嗎?」
「我把日記中所有拼寫錯誤的單詞摘選下來,發現了另一本日記。」
在機子乾澀的滾動聲中,屏幕上出現了希特勒。
藉著昏暗的光線,馬修首先看到了拓片上繁複的花紋。這些花紋如同並列的管道,圍攏著中心的主體圖案。中心像是兩個人體,一男一女。兩根類似管道的東西,從他們的腹部延伸出來,和周圍的花紋圖案連接起來,融為一體。
當天晚上,他百無聊賴,忽然想起了那張戲票。他將其掏出來,湊在壁爐前細看。
火柴很快燃燒到了指尖,馬修急忙扔掉,又點燃第二根。
「現在已經是8月,還有4個月。難道,他們要爆發一場世界大戰?這不可能!」
「應該就是這裏。」愛德華走回來,一邊說著一邊鑽進了車。
這才是真正的「野狼計劃」!

2012年8月8日凌晨

薩曼莎變戲法似的,忽然彎下腰,從大腿內側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愛德華。
兩天前,正好是比爾約見馬修的日子。
親愛的愛德華,我們2016年裡約再見!
馬娜亞把那頁名單推到愛德華面前,用手指定住一個名字說:「我發現了兩個很有用的名字。」
他看了看四周,辨認出這裡是倫敦城的北邊。那人將他打暈后,拖到了這裏。小男孩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被打的次數多了。從他記事起就一直被打,被酗酒的父親打,被老是發脾氣的母親打,被警察追著打,被貧民窟的大孩子打……被打是家常便飯。他現在只想回家。
他用手機給這間地下室照了相,掏出手絹,包裹了桌子上的酒杯,夾著那三卷膠片,離開地下室。
聲音是帶著電流的,彷彿在上演一部老片。他走進播放廳,看到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黑白紀錄片。片子里有無數的戰機從頭頂飛過,在遠處投下炸彈。緊接著幾個鏡頭是從機艙里拍攝的。炸彈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城市。愛德華立刻認出了她——倫敦。忽然,畫面一轉,出現了納粹軍隊檢閱慶功的場面。所有的人,從馬路上以踱著正步的納粹軍人,兩旁激|情高漲的群眾,全都抬著僵直的右臂,眼睛望著同一焦點。焦點的中心,是同樣在敬納粹禮的希特勒。在他的左邊,是滿身掛滿勳章的赫爾曼·戈林;在他的右邊,是海因里希·希姆萊。
「誰?」愛德華問。
「就這些。」馬娜亞肯定地說。
署名:傑克。
「它們不在車裡。你也知道,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軍情處。當戴文打來電話,說你倆被他抓住的消息后,我就在趕到切·詹姆斯家之前,把所有的東西,包括信,照片,酒杯和膠片送回警署了。這時候,茱蒂也許正在尋找酒杯上的指紋或者其他DNA痕迹呢。」
愛德華微微點了點頭,問,「她呢?」
馬修在警署有個朋友,名叫比爾·托馬斯。比爾今年四十多歲,在白教堂工作。雖然他沒有直接進入這兩起兇案的調查圈,卻做了不少跑腿查問的工作,累得要死。馬修好不容易才在警署門口堵到他,把他約進了白教堂附近的酒吧。
「傑克是誰?那封寄給中央新聞署的信是不是他寫的?」
酒吧里汗氣騰騰,人聲鼎沸,時而還有女人的狂笑。他的衣著好像和這裏極不相稱。
「對啊。他是為政府工作的。」
鄧肯走近這幅畫,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幅油畫,長一米,寬六十厘米。鄧肯拿出手機,拍下了畫面。
「你這樣說,難道就因為第二名受害者不是妓|女,而是一個醫生?」戴文問。
「那會是什麼?」
這是一條安靜的走廊。沒有任何人。愛德華看見薩曼莎的影子剛好在一個彎道后消失。愛德華加快了腳步。
窗戶是敞開的。馬修透過窗角,看到了一個詭異的場景。
五大杯啤酒下肚后,凱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舉著空酒杯,醉醺醺地說:「皮特,你知不知道,我生過三個孩子。」
愛德華若有所思地說:「凱迪是學德語的。她一定是早就發現了這本日記中的日記才被害的。」
同時,黑手黨頭目羅伊·巴斯和神父性情迥異,卻擁有同樣的DNA。這也給警方對他的犯罪認定帶來了難度。
在其中一輛車前面,站著一個中等個兒男子,一臉怒氣。那是戴文。
比爾出事後,馬修找到了那個把半枚硬幣賣給他的小男孩,讓他監視鮑勃的石樓。而他自己,白天調查賽門·史密斯,到了晚上,就在白教堂區晃蕩,尋找皮特。
他出門前,刻意戴了一頂帽子,還在嘴唇上方和下巴上貼了假鬍子。自從地鐵被恐怖分子襲擊之後,倫敦城裡增加不少監控攝像頭。為了避開這些攝像頭,他做了偽裝,豎起了風衣領子。
一樓是敞開的大房間,除了吧台外,沒有其他小房間。他要了一杯啤酒,走上了二樓。二樓果然也早已沒有了可以住宿的房間。人稍微少一些,靠窗有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各自面對一台電腦,專心致志地敲打著鍵盤。
他想,是時候了。
分開前,愛德華悄悄囑咐鄧肯,這個案子雖然已經迷霧重重,紛亂複雜,卻還不止是克隆人那麼簡單,否則軍情處不會在羅伊·巴斯出現后,不將其拘捕,來個徹底審問,查個水落石出,而是任由他逍遙法外。
可是,馬丁為什麼要跑到這家被查封的電影院看一部納粹紀錄片呢?
開膛手傑克?!傑克·斗?!
果然是想騙錢。馬修問:「什麼東西?先拿給我看看,我好出價。」
雖說克隆人已經浮出水面,但一切也才是個開始……
愛德華沒有接話,他覺得事情不止如此。剛才,在農場的時候,愛德華就立刻聯繫了反黑組。對方告訴他,羅伊·巴斯這段時間一直在泰國度假,完全有不在場證明。
他閉上了眼睛,從此沒有醒來……
「安德魯在日記里說,他之所以參加『渡鴉』社團,就是為了弄清楚那幅畫的秘密。是他的入門老師,喬·維斯將他介紹進入『渡鴉』社團的。」
「泰國『渡鴉』的成就。」
男子穿著軍裝,轉過身來。
「對極了。你們查過他的手機記錄了嗎?」
才走出來,他就覺得整個大廳有點不對勁兒。寬敞的房間似乎變小了些。難道是視覺出了錯?他仔細看了看,所有的雕像、桌椅都在遠處,什麼也沒有少。但是,為什麼自己的眼睛卻在說,這個房間變小了些呢?忽然間,他的視線停留在了耶穌像上。
「你聽說過麥田圈嗎?」
「羅伊·巴斯一死,他這邊亂了套。我們已經算不上監視了,一切擺明了。實際上,他們早就知道我們的關注了。」
「什麼?」鄧肯鼓勵他繼續說。
「難道,凱迪,貝蒂還有多蕾絲都是克隆人?」愛德華不得已地說。他實在不願去想多蕾絲會是克隆人。
第三面牆是空的。在這面牆的對面,也就是屋子正中,放置了一把沙發,一張茶几,和一台放映機。
比爾看了看馬修,馬修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蘇珊忽然像被雷擊中一樣,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愛德華,過了許久,才彷彿靈魂落地似的,慢慢流出兩行老淚,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第四名?」
外面傳來靴子擊打石階的聲音,緊接著門開了。進來了兩個人——鮑勃和賽門。他們已經沒有再穿黑袍。
此時此刻,愛德華踩在傑克·斗前院的鵝卵石上,幼年時的恐懼傾盆而出。那時候,他被困在暗盒裡總共不到半個小時。恐懼能讓記憶出錯,對幼小的他來說,他認為被關了一天一夜。
皮特問為什麼要把屍體搬到那裡的時候,被賽門踢了一腳。賽門壓低聲音訓斥他道:「你這個混蛋,還不動作快點。我叫你搬過去,自有我的道理。媽的,你小心點,不要弄得到處是血,讓警察找到這裏來。」
在房屋中間,背對著戈林,站著一個男子。男子身邊,整整齊齊地站著七個四、五歲大的小孩。
在手機「咔嚓」的照相聲里,一幅圖像忽然從愛德華的記憶里閃過。
首先,除了英國的出生證明外,他還保留了一個德文的出生證明,證明上有一個小指紋,經驗證,那是切的指紋。切在1947年出生。英、德兩個出生日期一致,只是名字不一樣。切·詹姆斯在德文的出生證明上有另外一個名字:切·思格爾生。
「你怎麼知道?」
經過一番查找后,愛德華從資料庫里調出了凱迪·羅茲的照片,正是被殺害的凱迪·泰勒。
演出台上萬分喧嘩,沒有人會聽到台下被消音器模糊了的槍聲。
閱讀後,愛德華髮現網站上對安德魯·羅茲的評論和瑪麗說的一樣。網站中還有幾張安德魯的照片。其中一張,是安德魯和喬的合影。他們手裡舉著香檳,正在慶祝某次拍賣成功。照片上的一個細節,吸引了愛德華的注意。
「在安德魯臨終前,他還悄悄給了我這塊表。他說,一定要好好保存這塊表。它將解開一個天大的秘密。我找人鑒定過,這是一塊至少有一百年歷史的懷錶。」瑪麗說,「在懷錶的後面,有一個名字:喬·維斯。你聽說過嗎?」
走廊的另一頭通往一些鋼架建築。愛德華察覺到已經來到了表演台的下方。
「什麼畫?」
在這群孩子的目光下,馬修推開了停屍間的門。停屍間里漂浮著死亡和防腐藥水攪拌在一起的慘白和乾脆的氣味。在陰涼的光線里,他看到巴克斯達·菲利普醫生已經在等他了。安妮的屍體就是由巴克斯達醫生解剖的。因為工作的關係,馬修曾經有機會結識了他。
女人放下酒杯,把手伸過來,撫摸著馬修額頭的捲髮,說:「甜心,死了的那個,我們叫她波莉,活著的這個,」女人指指自己,「我有個名字,瑪莉·珍·凱莉,可人們喜歡叫我黑瑪莉。」
她一直在等待這個時刻。
「什麼發現?」愛德華問。
在最下面的一個信封里,愛德華找到幾張照片。這些照片,再次讓他大吃一驚!
「現在的兇手,都已經被各種推理偵探片鍛煉得比警察還精。他們早就學會了各種手段,抹去一切作案痕迹。你想想看,他在凱迪的謀殺現場留下了指紋,無非是想把我們引向『開膛手傑克』模仿犯的方向,而且,兇手還模仿了保羅的簽名,讓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在模仿『開膛手傑克』和保羅;而現在呢,他又在貝蒂的病歷上留下了指紋,這兩個指紋都絕對不會是大意留下的。」
格里森說到這裏,看了看身邊的鄧肯。他看見鄧肯雖然看著廣場上石獅,卻聽得很專註,就繼續接著說,「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赫爾曼·戈林利用職權,在被德國侵略的各個國家大肆搜刮藝術品和古董。當時,他曾經有過數量超過一百人的諮詢團隊。他們像戈林飼養的禿鷲一樣,被放飛到各個國家,碰到有價值的東西,能用武力掠奪的,就強行奪走,不能,就重金買走。很多猶太人在逃亡時,留下了大批珍寶。戈林和希特勒就以徵收『逃亡稅』的名義,佔為己有。在這些來來去去的諮詢專家裡,有一位諮詢專家,叫傑米·馮·韋伯。他的名字縮寫就是『J』,這樣一個小鉤。」
「呵呵,」馬娜亞笑了笑,「我喜歡看偵探小說。」
槍響了……
「拓畫是在十九世紀,由維利會一個叫鮑勃·沃爾克的成員在美洲瑪雅人的遺迹中找到的。當時的維利會成員為了破解那些瑪雅文字,持有不同說法。有的說它們是某些星座的位置,有的說是地球上的位置。後來,有人提議,把這兩者結合,就得出了一個地點——當時倫敦東區的白教堂區。當時科學尚不發達,他們認為這幅圖是一種祭祀。維利會的成員中有一個人可以接觸到死囚。他們根據對畫面的猜測,用藥物控制死囚,讓死囚在白教堂區殺死妓|女,實現這種祭祀。後來,鮑勃和一名醫生,從另一張拓片中發現了基因克隆的秘密。
「是這樣。你想,保羅和傑克·斗所說的秘密是什麼?他們到底害怕什麼?不會只是克隆人。」
她凝視著另一個自己,那個叫「多蕾絲·楚」的女人。愛德華·楚為她穿上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嘴唇上的橘色粉彩在殯儀館的陰暗中熠熠生輝。這兩個顏色,將死亡的她打扮得和站立的她一樣栩栩如生。
在一根電線杆下,愛德華看到了卡婭。卡婭是個泰國人,在這一帶幹活有兩年多了。有一次,卡婭在街邊被皮條客打,碰上愛德華。在愛德華收拾了那個皮條客之後,便結識了卡婭。卡婭說在泰國老家還有三個上學的孩子,不幹這行不行。愛德華猜測這是卡婭遮掩的謊言,但是,憑卡婭在泰國的初中學歷,要在英國混下去,實在是很難。
有一張照片上有五、六個四歲左右的女孩,手牽著手,站在一個葡萄架前。她們身後,結滿了串串紫色的葡萄。在她們身側,露出一個燒烤架。架子上放著烤肉,散發著青煙。
「保羅平時如果收到信件,他會放在哪裡?」鄧肯問獄警。
他走出了後門。
女人的力量似乎是在散失,她忽然露出了一個多蕾絲常有的溫暖笑容,用包含深情的雙眼看著愛德華,問:「我就是多蕾絲。」
愛德華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自從多蕾絲去世后,他好久沒有這樣睡過一覺。他看看表,自己居然連續睡了四個小時。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進了廚房。
「一般只有外地遊客才這樣問。」酒保說。
「你在哪裡找到的?要說實話!我可是記者,只要你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馬修眯起眼睛。他十歲的大兒子最怕這樣的眼神,任何謊言,一攻即破。
鮑勃的眼睛立刻瞪得滾圓:,「我怎麼會認識妓|女?你簡直是在開玩笑!」
「你呢?」鄧肯問。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愛德華,轉過身,去擰瓶蓋。
鄧肯上網進入警局資料庫調查了傑克·斗的具體情況。她發現,傑克·斗的父母都不是本地人,他們於1988年,在他兩歲的時候搬來這座村莊。當時村裡人口稀少,土地十分廉價,傑克·斗一家就買下了這座養豬場。
下等人的生命如同草芥。
「很有可能啊。」馬修說,「所以,我必須趕快送你回家。」
她對多蕾絲的死一清二楚。那不是一場入室搶劫未遂而造成的死亡事故,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謀殺。
「我覺得,不會難么簡單。」愛德華盡量回憶這幾天發生的每一個細節。他想起來,薩曼莎在死前,曾經說「這隻是個開始。」
在塔索·庫伯和羅伊·巴斯克隆人的案子剛剛結束時,英國軍情某處一個叫戴文·范克思的人就找到了警署。鑒於案情涉及到了克隆人,他們將接管此案的後續調查。
史蒂芬又看了看愛德華和鄧肯,問:「那他倆呢?」
沒有人再敢說話。黑暗中,只有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
他的腳已經擺脫了大腦的控制,不聽使喚。他被這神秘的房間吸引了。這裏充滿詭異,寒冷,刺|激,甚至還有無邊的巨大恐懼。
那麼,傑克·斗怎麼會藏有索朗德教堂的鑰匙呢?
在小男孩剛被拖到鐘樓下不久,在凱特和皮特在酒吧里喝下第一杯啤酒時,監獄的掛鐘剛剛敲過九下。監獄里並沒有點亮所有的蠟燭,只有入門處有一點光源。在馬修懸挂在車架上的視線里,賽門的腳從馬車上跳下,走進了監獄。
「又是一個模仿犯。」「老大哥」嘆了口氣說,「這些怪胎,為什麼總是喜歡模仿呢?」
「是你?!」薩曼莎認出了愛德華。
「到底有沒有克隆人?!」軍情局審問似的一遍遍對著愛德華叫囂。
「那麼,消費情況呢?我們完全可以通過他的消費情況判斷他的生活。」
鑒畫專家格里森·威廉姆斯畫了十多個小時,終於洗掉了表面的假畫,露出了那副隱藏在後面的畫。
他快步來到教堂大廳。大廳正中是耶穌像,側面是聖母瑪利亞和各種聖人像。在大廳末端側邊,有一間懺悔室。懺悔室被隔出兩間,一間神父用,一間是懺悔者使用。教徒們經常都要在這兩間僅容得下一人的房間里進行懺悔,乞求主的原諒。
在這卷膠片里,既沒有閱兵演講也沒有奢侈舞會。畫面里的人都穿著白大褂,嚴肅地走來走去。其中有的還在某些儀器上核對或者記錄數據。他們對於被拍攝顯得無動於衷。看得出來,拍攝地點是一間實驗室。但是,看起來並不像生物實驗室。這裏沒有盛放標本的器皿,只有一些指示燈不停閃爍的儀器。這是一間什麼實驗室呢?
「等等,你說這種力量來自地球以外?你的意思是外太空?」愛德華驚訝地問。
塔索的遺孀芬妮搬得倉促,廚房裡的東西除了更加雜亂外,絲毫未動。那個釘有渡鴉的櫥櫃門仍舊開著,木板上還有一片噁心的污跡。
這期間,以「開膛手傑克」署名的信件充斥著倫敦。警署竭盡所能,也未能找到兇手。同年11月9日,人們在瑪莉·珍·凱莉的家中發現了她的屍體。兇手割開了她的內臟。在聚集看熱鬧的人中,就有皮特。是他發現瑪莉·珍·凱莉,這個綽號叫黑瑪莉的女人,把半枚硬幣的事情告訴了馬修。
「日記中的日記!」鄧肯和一直坐在一邊沉默寡言的格里森同時驚叫起來!
馬修沒有真正離開,他又一次走到後門,抓住了一個出來抽煙的廚子。馬修給他塞了點錢,打聽馬車夫湯姆的地址。廚子認識這個車夫,他把地址告訴了馬修。
「我聽說,安妮的前夫就是一名獸醫。」
「『開膛手傑克』,他復活了。」保羅突然抬起頭,一邊大笑,一邊大叫,「他復活了!哈哈哈!他復活了!」在叫聲中,保羅·曼克爾出其不意地站起來,一頭向牆面撞去。
死囚看見黑影向他靠近,驚嚇得尖叫起來。他的聲音凄厲悲慘,在監獄上空回蕩。
鄧肯的目光略過書架,看到了一隻暹羅貓標本。她覺得這隻標本有點奇怪。這種貓有一個奇特之處,就是眼睛。一隻一個顏色。鄧肯上次來的時候,這隻貓的左眼是灰色,右眼是綠色。今天,兩隻都成了綠色。
「圖案含有大量的信息,而這些信息是對卡爾·薩根的回復。是一封通過麥田圈寫來的回信。這些圖案顯示,對方生命組成的主要元素是二氧化硅,他們的DNA比我們多一些,他們的外型也比我們大,住在類似太陽恆星的第三、第四和第五行星。擁有人口213億。你說,這會是惡作劇嗎?」
鄧肯很奇怪,剛才看見保羅·曼克爾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剃光頭,反而留了一頭油膩膩的長發。
「什麼傳奇?」鄧肯問。
椅子上被殺的人靜靜地坐著,眼睛還睜著。
他們悄悄走近,終於看清,那是一團團黑漆漆的蒼蠅。
愛德華不懂德語。為了查清楚多蕾絲的真實身份,找出凱迪裝成妓|女的原因,愛德華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馬娜亞的公寓。在離開蘇珊之前,他打電話回警署,安排了兩名警員來保護蘇珊。
十多年後,老邁的鮑勃在生命即將結束前,有意結識了一個德國人。這個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成為了納粹德國的重要政治頭目,親衛隊首領,屠殺了六百萬猶太人和共產黨人,二十萬到五十萬羅姆人,成為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劊子手。也是他,在鮑勃的影響下,利用納粹的力量,說服了希特勒、戈林,繼續尋找那個叫「維利」的神秘力量……
男子有時剛剛走出某座大樓,有時候在公共咖啡廳里和其他人見面,喝咖啡,還有一張,男子剛剛從機場出來,正準備鑽進計程車。
這個酒吧還有另一個特點。它是一個家族產業。父親傳給孩子,孩子又傳給下一代。據說,這幾百年來,酒吧都沒有讓外姓沾過手。
這樣東西用一張紙裹住。打開后,露出了馬修曾經交給比爾的那半枚硬幣。馬修的手顫抖起來。
「你也叫瑪莉?」馬修問。在廢馬處理廠附近被害的女子就叫瑪莉·安·尼古拉斯。
愛德華點點頭。他告訴馬娜亞,他當然記得,在他一開始調查神秘社團的時候,馬娜亞曾借給他一本書。這本書中就提到了「黑暗的翅膀」。書里提到,社團「黑暗的翅膀」有一條宗旨,那就是懲戒違背道德規範的人。當時,「黑暗的翅膀」的徽章就是渡鴉。不少歐洲文化里相信,渡鴉可以穿越生死兩界。不過,在1979年,『黑暗的翅膀』就忽然消失了。
對於多蕾絲父母的情況,愛德華是熟悉的。她的父親是一個保險推銷員,在她兩歲的時候,婚姻不合,拋家而去。多蕾絲的母親是名在養老院工作的護士,在多蕾絲四歲時,領著她搬到了愛德華父母居住的街區。籌辦多蕾絲葬禮時,她的母親瑪麗·格林是最後得知女兒死訊的。瑪麗此時已經頭髮花白,走路大喘氣,住進了自己曾經工作過的養老院。
看到這張怪異的笑臉后,愛德華和鄧肯相互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細節,再次把凱迪和傑克·斗兩個案件聯繫了起來。
「你別看他個子矮小,性格卻十分兇狠,出手狠辣,辦事利落速度快。」
警方曾經搗毀了索朗德教堂,在下面發現了密道——布滿殘酷刑具的審訊室,還是用來進行醫學實驗的房間……可以說,索朗德教堂冒用神慈悲的名義,進行的卻是魔鬼的勾當。
事發之後,切·詹姆斯的身世重新浮出水面,進而成了一個謎。
隨即,黑暗中的某個點忽然變亮了……
「你再好好看看。」格里森催促。
他把馬修帶到了一張解剖床前。床上用布蓋著一具屍體。
「難道,你懷疑傑克·斗和保羅·曼克爾有血緣關係?」鄧肯說著,給茱蒂發去了簡訊。
凱特也嘆了口氣:,「我害怕極了,真想喝一杯。」
「你聽說過赫爾曼·戈林這個人嗎?」格林森沒有立刻回答鄧肯的提問,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和『開膛手傑克』在1888年殺死的第二名受害人瑪莉·安·尼古拉斯一樣——受害人面部被打成了重傷,腹部被剖開。而且,一百年前『開膛手傑克』的受害人和十年前保羅·曼克爾的受害人都一樣,都是懷了孕的女人,兩個兇手都殘忍地殺死她們腹中的女嬰。」
「所以,當他飛起來后,他決定留下屬於自己的標記。」戴文說,「我明白了,既然兇手敢留下指紋,那說明兇手敢確定,我們沒法通過指紋找到他。」
這幾個單詞連成了一句話:傑克即將復活!
「是我的人失誤了。」戴文說,「不過,這個案子早就歸軍情處管了,她倆沒有得到我的許可,擅自進入切的家。我倒是想知道,她們的目的是什麼?」戴文把目光轉向了鄧肯和馬娜亞。
「你們為此殺了那麼多人,維利真的存在嗎?」馬修問。
「我第一次閱讀這本日記的時候,發現在安德魯在寫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拼寫錯誤。開始,我以為這很正常。然而,在我調查了安德魯的個人資料后,發現他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曾經用德文寫過有關古董鑒定的書。像他那樣的德文水準,不會在日記中出現拼寫錯誤。」
警方最後能做出的現場定論是:該男子入室搶劫,被多蕾絲髮現,男子狗急跳牆,殺死了多蕾絲,而多蕾絲也在生命的最後一霎,把一把廚房用刀插入了對方的心臟。
「這位古董商現在還活著嗎?他叫什麼名字?」
和所有人間天才一樣,凡·高心靈明銳而柔弱,心地單純而善良,只有在這時候,他才能分辨出哪些聲音來自耳朵,哪些聲音來自外界。
「第一個實驗品是瑪莎·塔布蓮。這是我們最失敗的。我們訓練了一名死囚。他在瑪莎的身上割下了三十九刀,卻沒有切中要害。我們已經在監獄里處死了他。第二個,是瑪莉·安·尼古拉斯。這一次,我們在用藥物控制死囚的做法上有了經驗,效果要比第一個好一些。第三個,是安妮·查布曼。祭祀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了效果。動手的那兩名死囚也都被處決了。今天晚上,我們要試驗第四個。」
愛德華從二樓下來。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地方——豬圈。
他來到了神父米歇爾·道格拉斯的房間。他的卧室和工作間用一扇門隔開。在這裏,愛德華和鄧肯發現了神父用來抽自己、懲罰自己所犯罪惡的鞭子。無論道格拉斯神父在克隆人的計劃中扮演了何種角色,他的內心是痛苦的。
在燈光昏暗的房間中,暗紅色的棺材里躺著一個女子;棺材邊又站著另一個女子。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如同水中倒影。只是,一個尚還呼吸著人間氣息,另一個,已經投入了死神的懷抱。
酒吧房梁低矮,裏面燈光昏暗。因為連續出了兩起謀殺案,每個人的臉上都矇著一層惶恐,這讓他們的表情在長相各異的臉上看起來極為相似。有人對一個妓|女開了一個關於謀殺的玩笑,被對方猛地甩來一巴掌,引來一陣周圍人的嬉笑。不過,這笑聲很快就戛然而止了。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都住在謀殺的區域內。每個人都可能是兇手,或者都可能是下一個被殺死的人。
「首先是『斗』這個姓,老是讓我想起『約翰·斗』這個名字。」
「去哪?」
幾天前,他就潛入過貝蒂·普爾西的私人診所,仔細查閱過裏面的病歷。老安東尼患有哮喘和心臟病,隨時都會發病。
存放這些照片的是一個光信封,封殼上沒有收信人或者寄信人的地址。愛德華回憶傑克·斗寫給保羅的信,又檢查了保羅的回信,兩人都沒有談到這些照片。
「我終於看清楚了,你最終還是和羅伊·巴斯是一夥的。你們先後去了泰國,羅伊·巴斯以自己為目標,引開警察跟蹤的視線;你呢,在背後和泰國『渡鴉』聯繫,把這藥水帶回了英國。所以,當警方逮捕羅伊·巴斯時,他知道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屠殺也近在眼前,就自殺了。看來,你們真不怕死。」愛德華諷刺地說。
死去男子的日子看起來也沒有羅伊·巴斯過得好。他的身上散發著流浪的臭氣,臉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地下堡壘中的六個人在恐怖中等待著……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曾經只屬於別人,屬於600萬猶太人、1000萬斯拉夫人和吉普賽人。此時此刻,在毫無退路之時,他們也終於感受到了死亡降臨前的恐懼滋味。
昨天,9月27日,中央新聞社收到了一封信。這本來是一個秘密,但因為信件的特殊和恐怖,被記者和其家屬們傳得飛快。收到信的事是報社舊時的同事告訴他的。馬修也是通過同事的關係,看到了這封信。
鮑勃看了一眼賽門。這裏似乎賽門地位最高。
戴文說:「伊恩·芬德利的發現和我們軍情處的發現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
文字的內容是:猶太人不是無故遭人怨恨的民族。這是一條仇恨猶太人的信息。為了避免激起反猶太主義者的情緒,當時進行現場巡視的警察督察長下令擦掉了這句話。由於沒有當場把話寫下來,導致事後有些刑警記得,這句話好像又是「猶太人不是甘願被無故責難的民族」。無論原話內容如何,不是反猶太宣言就是支持猶太人的抗議宣言。兩種版本都會引發衝突。
茱蒂站在軍情處派來的法醫旁邊。
9月28號,馬修從噩夢中驚醒,看到10歲的兒子正站在床邊,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他。在兒子的瞳孔里,馬修看到一個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的中年男子。
馬娜亞看著他,不說話,可是她的眼睛在問:「你說呢?」
三天後,警方發現馬修的妻子和三個孩子在家中服用有毒的牛奶自殺。他們沒有找到馬修,認為馬修因為無法面對失業,棄家而去。他的妻子和孩子走投無路,只好自殺。
「她選了兩個專業,語言和歷史。凱迪天賦很好,會說德語和法語。」
羅伊·巴斯的戒指上也有這個短戈。
「還有呢?」鄧肯微笑著問。
人類是最受不了蠱惑的物種,任何說法都會一石激起千層浪。
愛德華混在工作人員中,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儘管對方雖然穿了舞蹈的裝束,臉上也畫了濃妝,但愛德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薩曼莎。
愛德華很失望,慢慢地爬上一樓。
「當然。」愛德華說,「巨石陣附近經常出現麥田圈。都是一些精緻的幾何圖案。人們說是偽科學。」
「看過。一個人躺在一個布滿管道的器皿中。」
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哈哈!」鮑勃又笑起來,「你又只說對了一半。祭祀的確很講究地點,地點必須正確。但是,這不和地面有關。這和……」鮑勃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頭頂,「天空的星座有關。通過那些石板拓片,我們發現,維利不是來自我們這個世界的力量。好啦,你已經知道的夠多的了,也許,你該閉上嘴了。」
「他叫安德魯·羅茲。他已經死了。他患上了肺癌。在他去世后,他的子女繼承了他的財產,解僱了我。那時多蕾絲才四歲。羅茲先生在臨終前,早知道他的子女不會繼續聘用我,就把他名下的一棟房子給了我,就是你們家對面的那棟。他說多蕾絲是個可憐的女孩,一出世就是孤兒。他要我住進那棟房子,再找個工作,把多蕾絲養大。」
「你確定?」馬修覺得自己距離真相更進一步了。賽門·史密斯的診所雖然不在白教堂區,但是就在附近。
他在等待,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凱迪·泰勒居住的街區十分破敗,混住著不少亞洲人,非洲人和阿拉伯人。這個區一直是移民局最為頭痛的地方。
「案情。」酒吧里人很多,空氣沉悶鬧哄哄的。不會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但馬修還是降低了聲音。
「她出事了。」
馬修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點燃。
上個月底,他在古董店瞎逛,曾經碰到一個男子。這名男子細高個兒,高鼻樑。從此人的衣著判斷,他並不是個富裕的人。男子向他靠近,極具紳士風度地和他打了個招呼。男子的眼睛讓人過目不忘。那是一雙狹長細眼,眼珠子是墨綠色,像貓,一隻來自地獄的、古靈精怪的貓。
有的連夜祈禱;
馬娜亞一邊和鄧肯說著話,一邊一本本抽下書架上的書。她很小心地翻閱著,希望能從中找出線索。
車身像一條魚,在寂靜潮濕的鄉間小路上飛馳。愛德華一直把頭偏向窗外,似乎是在注視著沿途的鄉村景色。然而,這時天已擦黑,他能看到的只有一大片一大片融化在一起的灰影。
「這個……」獄警撓了撓頭,「對於這個問題,我倒是從未想過。一般的犯人,如果是珍貴的信件,就會放在枕頭邊或者枕頭底下。如果只是一般信件,通常都撕了扔掉。」
是傑克·斗沒錢換一台新電視嗎?
仗著服裝的掩蓋,愛德華仔細觀察每一個人,但是要從這麼多人中找出「渡鴉」的人來,談何容易。
「什麼樣的目的?」
在趕回倫敦的時候,愛德華沒有開車,他讓鄧肯來開。
全世界所有的國家,都有代表聚集在倫敦閉幕會,如果使用生化武器,還會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嗎?
「這是犧牲。沒有犧牲,就無法實現我們的偉大目標。把東西還給我。」根據頭頂上方的聲音判斷,薩曼莎發現時間不多了。她把槍對準了愛德華。
對於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就連她也不知道。
「傳說,戈林一直在找一幅畫。沒有人知道這幅畫的作者,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找到了這幅畫,就能解開一個大秘密,並且獲得非凡的力量。但是,也有人說,那會是一股邪惡的力量,一股不應該被發現的力量。」
「什麼事,孩子?」瑪麗看著愛德華。瑪麗的眼睛里長了白內障,她瞳孔里的愛德華就像站在雪地之中。
戴面具的人在椅子上坐下,打開了放映機。雖然總共只有三張膠片,可他喜歡一遍又一遍重複地看。它們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力量……
他竭力模仿的對象就是「開膛手傑克」。
愛德華不顧戴文的表情,說:「我感到,這個案子早已超出了『開膛手傑克模仿犯』的範圍。」
這是一個他從未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寄卡片的「傑克」又如何知道?
「其他記者。你們誰也不相信我!」小男孩說著,就要跑開,被馬修一把拉住。
一樓是客廳,二樓是卧室。
薩曼莎被愛德華撲倒,瓶子再次滾到一邊。愛德華看到,瓶蓋還沒有被擰下。似乎是受到過專門的訓練,薩曼莎迅速轉過身來,要舉槍抵住愛德華的眉心。愛德華壓住她,在她舉槍的同時,抓住了她的手,改變了她槍口的方向,指向了薩曼莎的眉心……
與此同時,小男孩忠於職守地躲在鮑勃家附近。他像貓一樣彎曲著身體,目不轉睛地看著鮑勃家石樓的大門。
他停下來,聽得見遠處傳來飄渺的說話聲和笑聲。空氣中飄來陣陣血腥和腐肉的氣味。不遠處是溫士洛浦街,那裡有一家廢馬處理廠,氣味就是從那裡飄來的。
「這就是第二名受害人安妮·查布曼。」巴克斯達說著,揭開了那塊布。馬修一看,一陣噁心泛上喉嚨。
「切·詹姆斯不是諮詢專家嗎?」
他看起來是一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他白天開門營業,到了晚上,如果有需要就前往倫敦附近的監獄,給犯人看病。如果沒事,就呆在家中看書。
「誰?」
「你的意思是生化武器?」鄧肯說。
「嗯。」鄧肯答應著,心裏想,從傑克·斗對「開膛手傑克」的崇拜可以判斷,傑克·斗對保羅也一定十分崇拜。對於崇拜者的信,保羅恐怕不會隨手丟棄。
在這場緝捕「開膛手傑克」的戰役中,他失去了所愛的人,失去了信任的同事。最讓愛德華悲傷的是,他始終不知道多蕾絲的身世。她到底是什麼?是人?還是克隆人?在這場人類和黑暗信仰之間的戰役中,誰會最終得勝?
「開膛手傑克?!」愛德華脫口而出。1888年8月,開膛手傑克殺害的第一名受害人就是連中三十九刀,其中有九刀是在咽喉處。
就在這時,她們聽見房間里發出「嘭」的一聲輕響,一個東西被扔了進來。未等鄧肯反應過來,這個東西冒出一陣白霧。鄧肯和馬娜亞同時覺得頭暈,眼前的事物變得模模糊糊。
愛德華輕輕推開門,裏面傳來喧嘩的人聲。
他步行,並且一路低著頭。
戴文眯起了眼睛說:「並不是親屬間,比如父親和兒子之間的『一樣』,而是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樣。」
他甚至想,也許這把鑰匙並不是用來打開一扇門,或許是用來打開一個柜子,或者箱子。無論鑰匙會打開什麼,那扇門或者那個箱櫃已經不存在了。
「我能再好好看看原畫嗎?」
「什麼?」
愛德華說:「羅伊·巴斯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他現在自殺,只能表明他自認為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看來,這場屠殺就要來了。這就是他們的『野狼計劃』。」
愛德華打算在離開前再好好檢查檢查。他打開了碗櫥,敲了敲櫥櫃,沒有發現暗格。他檢查了地板,也沒有找到鬆掉的木板,就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電視機上。
鄧肯抬起頭來,看見一個穿藍色襯衫的瘦高男子。
「女死人?」
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個子矮小,披著披肩,鼻樑上架著眼鏡,耳朵裡帶著助聽器。
「這些信的內容很奇怪。我感覺,他倆在對什麼東西感到恐懼?」
愛德華再次醒來的時候,鄧肯坐在他的身邊。
愛德華走近,發現那不是張相片,而是一張複印過的畫像。畫像已經十分老舊,只能依稀看清上面有一個戴紳士帽的人影。人影的面部灰濛濛的,根本辨別不出模樣。儘管這張臉上沒有五官,反而讓愛德華覺得熟悉。
怪不得剛才看見供桌上的無臉畫像時,會覺得熟悉!愛德華打個寒戰,彷彿「開膛手傑克」的幽靈一直潛藏在這間地下室里。此時,如霧幽靈被他釋放出來。重獲自由的「開膛手傑克」,剛剛穿過了他的身體,撲到牆面上,親吻那些和他相關的圖片。
比爾難堪地聳聳肩。
「有一個鑒賞界的傳說。我原來聽說過,以為只是個傳奇,沒想到,直到今天看到了這幅畫,才知道那竟然是真的。」格里森此時的話語,即像是在和鄧肯交談,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貝蒂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就去世了。」愛德華失望地說。
「就這些?」戴文問。
「啊!他又發瘋了!」女人們害怕地說。
「你醒了?」鄧肯說。
「我看,我們得請教一下這方面的專家。」鄧肯說完,又接著問,「傑克·斗跟蹤的人會是誰?」
愛德華點了點頭。
愛德華坐在一台電腦前,目不轉睛地盯住屏幕。在一幀幀過濾之後,他看見了凱迪。
此時,她剛好從國家美術館出來,失落地坐在美術館前面的台階上。在她面前,是黃昏的特拉法加廣場。兩個小孩正在石獅子身上爬上爬下,相互追逐。小孩的臉上塗了油彩,一個畫成英國國旗,另一個臉上畫了五環旗。鄧肯這才想起來,這幾天,整個世界都因為奧運會而關注這座城市,而她自己,卻忙於尋找新的「開膛手傑克」。不遠處,一群亞洲遊客在導遊的帶領下,用風馳電掣的速度在廣場上拍照留念。鄧肯看著他們慌忙的樣子,不禁羡慕起來。她在想,等這個古怪的案子破獲之後,她要去一個安靜的海灘,好好晒晒太陽。
再說,她根本不會加入哀悼她的人群。
「還有呢?難道這些年來,人們從這些信里就從沒有過什麼新發現?」戴文問。
保羅是一個被判終生監禁的囚犯,十年的牢獄生活讓他在警察面前更加油滑。他知道,如果不是出於缺乏線索,警方是不會這樣找他問話的。所以,除了打哈哈鬥嘴外,他什麼也不說。
出院的下午,愛德華去了多蕾絲的墓地。一隻渡鴉再次停留在了多蕾絲的墓碑上。愛德華在多蕾絲的墓碑前放上一束鮮花,挨著墓碑坐下來。
戴文點了點頭說:「你推斷得沒錯。我們反向偵查了那個打入的號碼。很可惜,那是一個不需要註冊的電話號碼。不過,至少我們查出,這個號碼是在倫敦賣出的。」
他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地拐進一條小巷。他躲在拐角處,聽到那腳步聲小跑起來。
在獄方的通信記錄里,鄧肯記得,保羅曾經給養豬場回過幾封信。她問獄警:「保羅寄出的信,你們獄方會不會看?。」
「我們又發現了一具屍體。你們必須去履行警探的職責。」
賽門聽到這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針管。馬修看到,裏面儲滿了白色液體。
四周靜悄悄的。愛德華彷彿回到了一百多年前。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面對愛德華和鄧肯的質疑,羅伊·巴斯和神父米歇爾·道格拉斯抵死互不相認。他們雙雙告訴愛德華,他們不是同胞兄弟,之間毫無關係,相互也從無聯繫。
此時,他已經側轉身子,打算離開。
這次,馬修看清,那是半枚一便士的硬幣。硬幣的邊緣被切割得十分整齊。像是用機器割的。警方在安妮的身邊發現了戒指和硬幣。它們很有可能原來就放在了安妮的衣兜里。兇手一定是在她的衣兜里找什麼,才翻出了戒指和硬幣。而那些戒指和硬幣,都不是兇手要找的東西,所以就留在了現場,沒有被兇手帶走。那麼,如果這個小男孩說的是實話,兇手要找的,很有可能就是這半枚硬幣。
愛德華突然記起來,當他檢查傑克·斗的家時,他在電視機的后箱里發現了read•99csw•com幾張跟蹤照。照片上被傑克·斗跟蹤的男子也戴著這樣一頂帽子。難道這個男子就是傑克·斗和保羅·曼克爾共同害怕的「東西」?
一個黑影忽然躍上窗檯,再次把他嚇了一跳。他定睛一看,原來又是一隻野貓。這個村莊沒了人煙,貓倒成了村民。野貓被雨水弄得濕淋淋的,蹲在窗台上,用舌頭舔著身上浸濕的軟毛,突然抬起頭來,墨綠色的眼睛盯住他,「喵嗚」一聲。
她轉過身,目光看向窗外。
「什麼?」
在二樓的小隔間里,愛德華和鄧肯碰到了一直在等待他們的警探史蒂芬·韋斯特。
鄧肯點了點頭。倫敦塔是旅遊勝地,那裡每天都會有成百上千的旅遊者寄信,寄明信片。獄警無法查出寄信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在來參加葬禮之前,她實在是忍不住,潛入了墓地殯儀館。轟隆隆的雷聲由遠而近,一隻黑色的渡鴉嘎嘎飛來,停在窗外的石台上。雖說渡鴉的眼睛可以看透生、死兩個世界,但是當它看見停屍房的景象時,還是奇怪地偏過了頭。
「手帕現在在警署,我解下來的時候,上面浸滿了血跡,看不出是男士的還是女士的。」
「什麼樣的崇拜者?叫什麼名字?」
馬修讀過鮑勃的兩部作品,《神力之圈》和《靈魂》。《神力之圈》講述的是巫術崇拜和神秘主義,其中也提到過女巫。《靈魂》則是鮑勃對基督教的個人見解,而鮑勃既即並不是基督教徒也不是天主教徒。鮑勃在《靈魂》一書中說,人類渺小,眼光短淺,只能看到我們居住的星球,我們被我們僅有的知識蒙蔽。在神靈之上,有著超越一切的力量,。那個力量和我們的靈魂緊密相連。很多評論家不喜歡他的《靈魂》。有人評論說,如果他再早生個幾十年,那麼,他的著作就是異端邪說。他也會和其他女巫一樣,被綁到火刑柱上。
據說,當年,荒涼的索朗德廣場曾經人山人海。倫敦以及倫敦郊區的人們,要麼走路,要麼坐著馬車前來觀看女巫被絞死的情景。從十二世紀開始,尤其是十六世紀,人們普遍相信,女巫便是邪惡的化身,把自己的靈魂和身體賣給了魔鬼。只有絞死她們,世界才會安全。
「可是,第二名受害人安妮·查布曼的屍體身邊就有錢,如果兇手是為了錢,不會不帶走那些硬幣和戒指。」
「我們都查過了,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這就是這個案子最難辦的地方,一切本應該包含線索的東西,卻都井井有條。」
「那是不是我們也該走了?」愛德華問,口氣里也有不滿。
薩曼莎想幹什麼?擺放炸彈?但從她的身形來看,她身上沒有帶任何包,怎麼擺放炸彈?
愛德華攥著那張賀卡,心裏陣陣犯痛。
比爾沉思了片刻:,「馬修,我們十多年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在警署的地位不高,不過,如果是我去說,他們還是會相信我的話的。」
「我把兩個名單核對了一下。有一個名字在兩個名單上都出現過——漢斯·馮·羅森。在這本日記里,安德魯說,漢斯在1930年就來到了英國。後來,也是他安排了這群科學家潛逃過來。關於漢斯的傳聞,安德魯是打聽來的。他從未見過漢斯這個人。」
愛德華照做了。他在抽屜最裡面找到一個和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布包。
他就是鮑勃。
「這是你的案子,你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愛德華問。他判斷,史蒂芬肯定此時還不知道,他們這邊剛剛發現了傑克·斗的屍體,而且還發現了「傑克即將復活」的血字。
馬修羞紅了臉,幾乎嗓音失聲地說:「我叫馬修。比爾是我的朋友。我想進去來看看你,卻又不好意思。」
「難道是他們需要留住羅伊·巴斯,暫時不動他,用他來釣大魚?」鄧肯說。
愛德華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看見那個名字是理查德·詹姆斯。
愛德華告訴她,他對軍情處的人始終不放心。他要鄧肯和馬娜亞單幹。末了,愛德華還掏出了一把鑰匙,交給鄧肯。原來,在戴文第一次來找他們簽署保密協議時,為了查清妻子的死因,愛德華悄悄地複印了所有案情資料,也複製了鑰匙。
離開普爾西診所后,他和鄧肯分開行動。他去敬老院,鄧肯則去調查那幅讓連環殺手保羅·曼克爾為之動容的畫作。在保羅自殺之後,鄧肯從他牢房取走了那幅油畫。
在靠牆的地方,擠挨著一張紅色的木桌,桌面擺滿了十多根已燒到盡頭的白色蠟燭燭根。在蠟燭的中間,呈放著一張黑白相片。整個場景看起來就像一場對逝去生命的祭祀。
「你知道?」
「有兩個原因。」
天空是淺灰色的陰鬱。石樓外牆爬滿了絨毯般暗綠色的常春藤。斜對面的教堂里傳來唱詩班飄渺的歌聲。廣場黑色的歷史成就就像一股陰暗之氣,在馬修心頭旋轉。他彷彿走進了一幅身患抑鬱症的修士創作的畫卷,暗淡的色調預示著陰鬱無望的宿命。
此時,大約走了十五分鐘,馬修看到了一排三層樓的房屋,這就是安妮被害的地方。
在早餐的噴香中,馬娜亞告訴他,安德魯這個人很不一般。
來之前,鄧肯只查閱了傑克·斗的基本資料,他是1986年出生的,今年還不到26歲。他是兩年前被警方拘捕的。在此之前,他在警局沒有任何記錄。
「那你發現什麼了嗎?」戴文問。
愛德華在無奈之時中,接到了鄧肯的電話。聽鄧肯說找到了傑克·斗寫給保羅的信,愛德華故意對保羅笑了笑,說:「我們找到信了。我看,今天的會面到此結束。」
「傑克·斗是他的原名嗎?」愛德華問。
這個叫皮特的男子正是馬修一直在找的,和波莉攪混不清的那名男子。他是個瑞典水手。凱瑟琳是通過伊莉莎白·史泰德認識他的。伊莉莎白是從瑞典來的,個子蠻高,被人們稱作「長腳莉斯」。
有人在她和愛德華之後來過了。這個人本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切·詹姆斯的家尋找什麼東西。這人找什麼?找到了嗎?
茱蒂搖了搖頭:「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這裏看起來像槍傷。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等解剖后才能確定。」
四天前,也就是九月六日,人們剛剛為瑪莉·安·尼古拉斯舉行了葬禮。而在葬禮結束的第二天,九月七日,又發生了另一起兇案。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德國出現了一種新思想,納粹主義。那時,賽門,皮特和獄警相繼離開了這個世界,鮑勃也步入老年。他收拾好行裝,前往德國。因為,在那裡,他似乎看到了尋找維利的新希望。
在愛德華的傷口治愈出院的那天,他收到了一束鮮花。
愛德華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徹底。如果傑克·斗另外還殺了人,那麼豬圈就是最好的毀屍地點。肥豬們什麼都吃。
「對於這兩個案子,你想知道什麼?」
「兇手為什麼要砍掉她的頭?難道兇手想帶走她的頭,讓人無法知道她是誰?」馬修問。
愛德華大步跑出了養豬場,返回停車處,開車趕回倫敦……
「你知道那人為什麼要殺你?」
「好吧,」馬修說,「我相信你。你這半枚硬幣,要賣多少錢?」
對於鮑勃本人,馬修有幸見過一次。那是一個身材矮小,個性內斂的人。他有一雙鷹的眼睛,喜歡坐在黑暗的角落審視周圍。他不愛說話,但是他的目光告訴你,他大腦里的想法早已超越了你談論的水平。
「賽門·史密斯診所。更奇怪的是,賽門最恨干我們這一行的了,就算是掙到了買葯的錢,就算瑪莎捨得花錢看病,怎麼會回去找他呢?」
在奔跑的人群中,有六個人走在最後。其中一個身穿德國軍裝,從軍裝上看出,他是一名秘密警察蓋世太保。他斜挎一挺機關槍,逼迫另外五個人加快步伐。
最為棘手的是,羅伊·巴斯派出的殺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你只說對了一部分。這隻是我們的猜測。我們仍在探索階段。也許和子宮有關,也許和鮮血有關。今天晚上,我們還會有第四名試驗品。」
看起來是要下雨了。一場即將在風雨中舉行的葬禮,正好和倫敦這座雨城的呼吸對上了節拍。
天空此時又布滿了烏雲。晴天只是一個短暫的假象。此時,面對紛雜繁亂的線索,他幾乎無法理清思緒。新納粹成功研製的克隆人,已經將案情攪得一塌糊塗。
她走過來,身體彷彿沒有脊椎骨一樣斜倚著桌子,然後一屁股在馬修和比爾的對面坐下:「警官先生,你說下一個被殺的人會不會是我?」
「蒼蠅?!天都開始轉涼了,還有這麼多蒼蠅?!」鄧肯驚訝地說。
「照你這麼說,切應該還有其他聯繫方式。」
一群孩子聚攏起來,跟在凡·高的身後,高聲唱著他們的新歌謠:瘋子,瘋子,阿爾來了個新瘋子;他畫畫,他喝酒,他就是個大瘋子……
壁爐中的柴火發出清脆的「噼啪」爆裂聲。他忽然把手指停在了最右邊的照片上。他將照片翻過來,看見了張女人的臉。照片下有她的名字:貝蒂·普爾西。
「為了找到維利,你們開始殺人?」馬修說。
道爾先生扶起他:,「你是不是馬修·米勒?我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見過你。」
聽了鄧肯的問話,獄警喉嚨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滑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這夥人原來倒都是光頭。後來,等保羅·曼克爾成了他們的頭兒后,就不再剃光頭了,都蓄起了頭髮。只是延續了『光頭派』這個名字。至於宗旨嘛,無非就是欺弱壓小,爭著在監獄里當老大罷了。」
「這些看起來像是凱迪的學生照?」愛德華一聽,預感到凱迪的死訊一定會擊倒老人。他只好慢慢來。
「有人說是巴加爾二世在地獄里旅行,是基於想象的圖案,但也有人說那是一艘宇宙飛船。」
鮑勃沒有理會馬修的懇求,繼續說:「馬修,我們前幾天就談過,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正?為什麼這個世界永遠有貧窮和疾病?這是個神也解決不了的問題。這是任何人,包括哲學界,政治家和軍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但是,我告訴你,有一樣東西可以解決它——維利。只要我們找到了維利,世界就會得到大同,死亡會消失,死去的人會復活,人類就會獲得永恆的幸福。」
「而且,殺死傑克·斗的那枚子彈,很不一般。」茱蒂在電話那頭說。
馬娜亞醒來后說,她才走進辦公室,后脖頸就一陣刺痛,緊接著,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剛才走廊里光線昏暗,馬修無法適應書房的光亮。他在朦朦朧朧的視線中勉強看清,一個影子從窗旁的椅子上站起了身。他看起來很矮。
他轉過身,黑色的披風在空中展開,步履匆匆地消失在黑暗中……
「你聽這句——保羅,你必須躲起來,至少把你的內心隱藏起來,他來了,也許就在你身邊。你要時刻小心。還有這句——我碰見他了,雖然是在我的夢中,可是,他來了,我們誰也逃不過。」
鮑勃在二樓的書房裡等待馬修。管家將馬修引進屋內后,就關門離開了。
「好的。」馬修正希望能多待會兒。
「『開膛手傑克』世界聞名。我們就根據那張警察找到的票仿畫了不少票,分發到各個旅遊點。只要有人買下票,就可以參觀203室。」
鄧肯拿出磚。在磚后,被保羅挖了一個兩個拳頭大的空穴,裏面放著一摞信件。鄧肯拿出來,仔細一翻,全是傑克·斗寫給他的。
一直到18日上午,有人在泰晤士河邊看到了一具屍體,被河水衝到了岸上,卡在石縫間。經過辨認,正是比爾。他被河水泡得浮腫慘白,像一個吹大的氣球。
馬修掏出小費付給酒保后,衝出酒館,叫上一輛馬車,先是找到幫他監視鮑勃的小男孩,讓他今晚一定要跟好鮑勃,然後前往「單程」監獄。
葬禮時,她躲在山毛櫸樹后,嘲笑牧師的虔誠。若是這個花白鬍子老頭兒知道上帝之手已被人取代,他會因失去信仰而發瘋嗎?創造亞當和夏娃已經不再是神話。DNA能夠創造一切,也能抹殺一切。
「這麼多年來,我害怕失去多蕾絲,所以我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沒有去查。今天,既然你來問了,也許這就是安德魯所謂的『定數』該來了吧。現在,我把表交給你。我想,是到了為多蕾絲找出真相的時候了。」瑪麗說著,握住了愛德華捧著懷錶的手……

2012年8月8日凌晨

女子走到一邊,拉亮了電燈。
他迷惑地皺了皺眉,又看了看手中的票,穩穩情緒,推門而入。
「哦,」他裝出焦急的語氣,「是普爾西醫生嗎?」
工作人員個頭很高,一步步逼向馬修。他從馬修手裡奪過登記簿,提起了他衣領,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他再次發動汽車,駛向村后的農舍。車燈所能照到的範圍內,是泥濘的道路,老皺的樹榦,尚未乾透的路邊小草。
「什麼活?」
「您是?」愛德華問。
「這是你們研製的葯?」愛德華開始拖延時間。薩曼莎的目的十分明顯,把綠色液體倒入火炬,通過火炬的燃燒生髮出可怕的力量。如果不需要燃燒的高溫,薩曼莎也不會專門跑到這裏來。
理查看了看周圍,幾個警察假裝檢查房間,卻都豎起了耳朵。理查把史蒂芬拉到一邊,小聲說:「你暫時還沒有權利知道原因。」
「有那麼可怕嗎?」格里森說。
愛德華想想說:「1888年9月27日,中央新聞社收到一封信上用紅墨水署名『開膛手傑克』的信,信上還有指紋。1888年10月1日,中央新聞社又收到一張明信片。在明信片里,寫信者自稱『調皮的傑克』,最後署名『開膛手傑克』。10月15日,白教堂警戒委員會收到一封信,信里還有半個腎。在這封信里,寫信者沒有署名,只聲稱自己『來自地獄』。後來不是有調查說這些信都偽造的嗎?其中前兩封是記者寫的。當時類似的信件一共有上百封。英國國家檔案館里就有不少這樣的信。」
愛德華側過身,在鄧肯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鄧肯點點頭,站起身,走出了探訪室。
「當然啦,誰叫他外貌矮小呢,容易給人造成很好欺負的錯覺。不過,沒多久,保羅·曼克爾成了光頭派的頭兒。」
四周的窗帘全拉上了。他端坐在沙發上,壁爐里燃燒著熊熊烈火,電視里正在播放國際新聞。在他看來,今天8月7日的新聞,似乎和以前的無數個8月7日沒有多少不同。
「一定要把他送進瘋人院才行!」男人們果斷地說。
薩曼莎來到了一條管道之前。
茱蒂也告訴愛德華,她找出了傑克·斗的死因。傑克·斗的屍體被發現時,他已經死亡將近三個月了。老鼠的撕咬讓死去的傑克·斗渾身上下「創傷累累」。茱蒂告訴愛德華,傑克·斗的死因就是槍殺。
「第一,塔索·庫伯被害案是整個克隆案的開始,當時是你們破獲了整個案子。你們比誰都清楚那個案件。」
「你昨晚告訴我,凱迪的母親也是在她一出生就去世了,對吧?」
阿道夫·希特勒自殺第二天。
這面鏡子,就是通往密道的門。
小男孩揉頭的手指黏糊糊的。他看了看,伸到鼻尖下聞一聞,是血。有人把他的頭打出了血。
他打開車門,冒雨走下了車,朝石碑走去。
不過,在調查中,馬修也得到了一個意外收穫。他碰到了一個諢名叫朵西的妓|女。她說她認識瑪莎·塔布蓮。在瑪莎死前,她們倆暫時同租過一個房間。瑪莎·塔布蓮就是在8月7號身中三十九刀,被陳屍白教堂的妓|女。
鄧肯先下了車,卻無法找到門鈴。她拿出手機,撥打了傑克·斗在警署登記的號碼。結果是關機。鄧肯合上手機,對著車裡的愛德華搖搖頭,自行打開了柵欄門。門后不遠處,坐落著一棟兩層樓高的農舍。忽然,一條閃電從農舍上方劈下,農舍立刻在閃電的光芒中褪去了顏色,變成了露天電影中的黑白圖像。
「他和這幅畫有什麼關係?」鄧肯想起來,愛德華在索朗德廣場密室里發現的三卷老式電影膠片中,其中就有赫爾曼·戈林。
「一切皆有可能。」愛德華停了一下,接著說,「對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並不等於它不存在。」
「你聽說過?」
「還有,」鄧肯插了話,「像貝蒂這樣的私人診所,實際上就是附近居民的家庭醫生。醫生和病人之間是十分熟悉的。兇手不會無緣無故地胡編一個病人的名字請貝蒂出診。兇手一定事先做過調查。」
上次現場堪偵的時候,他就曾走出過柵欄門,冒著雨沿著那條小路走了十多米。現在,大雨過後,四處散發著野外的清新氣息。走了十多米之後,小路便和通往村莊的大路匯合了。
賽門翹起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繼續說,「或者,先把你灌醉,再把你扔進泰晤士河。」
……小男孩在十二聲鐘響里醒來。他揉揉眼睛又揉揉後腦勺,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廣場中心,靠著牆。他扶著牆艱難地站起來,看到這原來是一座鐘樓。鐘樓上的指針雙雙停在十二點上。
但是,狡猾的羅伊·巴斯並沒有親自動手。他派出了手下的另一個人充當殺手。當其得逞后,羅伊·巴斯當場又殺死了殺手,並把現場偽造成狂匪入室搶劫,劫犯在多蕾絲臨死前的反抗下被殺的場面。
愛德華看了看表,他今早弄到的監控錄像,自己不知不覺看了一個下午。除了早上喝過點咖啡外,他整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和喝水了。愛德華在鄧肯的抽屜里找出一塊巧克力。這個老搭檔的抽屜里永遠有巧克力。愛德華把巧克力含在嘴中,囫圇吞下。然後,走到水機前,猛灌了幾杯后,給鄧肯打了個電話。鄧肯說,很快,畫面就可以完全出來了。
他走到懺悔室神父的門前,拉開了門,坐了進去。
「謝謝你願意為我簽名。」馬修伸出了手,和鮑勃握了握,隨即立刻打了個冷戰。鮑勃的手和解剖黑安妮的醫生巴克斯達的手一樣寒如陳冰。他的手不但冷,而且軟綿綿的,讓人覺得似乎是握住了一條蛇。
愛德華抬起頭,閱讀牆上的報道,驚訝地發現它們全都是同一個主題:開膛手傑克!
「這就是為什麼切·詹姆斯還有一個私制的德文出生證明。切·詹姆斯也是克隆人。那份證明,是德國克隆科學家在他『出生』時,為他開具的。」
「否則,他不會知道屍體姿勢這個細節。」史蒂芬興奮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破案的信心。
「為什麼?」
「都叫他皮特。沒人知道他的姓。不過,他那兩撇小鬍子像波斯人一樣往上翹。在白教堂,很少有人這樣留鬍子。」
「怎麼了?」愛德華有些奇怪,史蒂芬是個能獨立帶隊的優秀探員。他和愛德華相處不錯,但辦起案子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現在會給他打電話。
然而,傑克·斗的出現,讓愛德華再也不能迴避這句話。
除了鑰匙的轉動,整個小隔間還是和原來一樣。即沒有暗門,也沒有暗格。
這家廢馬處理廠本來並不出名,十天前,出了一起慘案,讓它「名聲大噪」。
「說明什麼?」鄧肯問。
鄧肯用愛德華給的鑰匙打開了切·詹姆斯的家。熟悉的灰塵氣味讓鄧肯有「舊地重遊」之感。鄧肯向來對細節有著非常好的記憶。乍一看,屋子裡的一切還和她上次來時一樣,再仔細觀察,還是有被移動過的痕迹。儘管移動物品的人十分小心,仍舊露了馬腳。
「是的。」馬娜亞向酒保吧彈了個響指,要了一杯冰過的白葡萄酒,從包里拿出一大堆文件。這些文件正是愛德華和鄧肯在偵破塔索一案時,在失蹤的切·詹姆斯家找到的。馬娜亞手裡的是複印件。原件被戴文拿走了。
「這是什麼?」愛德華舉起小瓶。
愛德華又難過地看了一眼受害人。他知道工作人員這句話是什麼意思。1888年,人們發現第二名受害人的時間是在凌晨三點四十五分;而保羅·曼克爾也是選擇凌晨三點四十分來殺死他的第二名受害人。
愛德華把鑰匙塞進去,鑰匙轉動了……
馬修一把甩開小男孩,憤怒地問:「你跟蹤我幹什麼?」
才走進客廳,愛德華一眼就看見壁爐上擺放著不少照片,很多照片都有凱迪。
他把票轉過來,看見後面是黑色的,用白色寫著一行字:一場好戲。
「兇手會是醫生還是屠夫?」
「全拿走了?」愛德華問。
鄧肯仔細看了看。
這片皮膚屬於一個叫傑克·斗的人。此人曾因在酒吧鬥毆,用啤酒瓶砸傷了人,被警方拘捕過,並記錄在案。
在進一步的調查中,愛德華髮現,「黑暗的翅膀」在1979年神秘消失,但是這個社團衍生出了一個新組織——「渡鴉」。羅伊·巴斯便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之一。羅伊·巴斯利用塔索·庫伯的公司洗錢,目的之一就是支持「渡鴉」。
「凱迪很用功,在牛津學習,還未畢業呢。」蘇珊說。
愛德華開著車子,緩慢地經過一個燈光黑暗的街區。路邊,年輕的女子身穿暴露的短裙,三五成群徘徊。若是看到有刻意減速的車子,便會上前彎腰攀談。女子的眼神中少了慣有的散亂媚態,卻多了審慎和警惕。在她們的身後,徒增了不少男子。這些人算是她們的保護者。
他順著向下的密道樓梯,一直來到地下。
還未等布萊恩說完,愛德華已經拉開車門下了車,奔向了自己的車。
那個男子瞅了他一眼,點點頭,轉身要走。
然而,就在馬修開始覺得調查有了眉目時,比爾出事了。
她們不會出事了吧?
愛德華忽然打了個寒戰。他似乎找到了「開膛手傑克」和克隆人之間的聯繫。在1888年,「開膛手傑克」一共有六名受害者。第五名受害人名叫凱瑟琳·艾道斯,她的屍體是在主教廣場被發現的。當警察搜尋犯罪嫌疑人的時候,他們在高斯頓街發現了凱瑟琳·艾道斯身穿圍裙的一部分,上面沾滿了血跡。在圍裙掉落附近的高牆上,警方還發現了一行用粉筆寫的字。鑒於文字的內容,出現的地點和時間,警方猜測是疑犯所寫。
黑暗中,忽然傳出「撲哧」一聲悶響。然而也就是這麼短短一聲,四周又恢復了靜寂……
獄警掏出鑰匙,打開了牢房鐵門。
愛德華走回懺悔室,仍舊用那把鑰匙轉動機關,把耶穌像移回原位。然後,他穿過密道,從塔索家出來,原路返回。
「有,安德魯說,凱迪,貝蒂身上,多蕾絲,和其他女孩,帶有1888年那幾名被殺女子身上的基因。她們是祭祀犧牲品。」
「成交。」小男孩說。
「為什麼?」
愛德華抽了一支煙,在煙霧中看到了多蕾絲微笑的臉。他覺得,無論發生了什麼,將來還會發生什麼,無論多蕾絲的身世如何,無論那張卡片上的香水有何暗意,他對多蕾絲的愛,在這個世界是真正存在過的。
「那是我們的錯誤。我們先讓她來到這裏。」鮑勃說。
「你說對了。現在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擁有這個指紋的人根本不存在;或者,他是克隆人。」
愛德華打開了表,在表蓋上,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梳著高高的髮髻,身上的裝束完全是一百年前貴婦人的裝束。她的脖頸上有一串項鏈,吊墜看上去是一塊形狀不規則的天然石頭。她的面容,和多蕾絲十分相像。在照片下,有一行很小的刻字:紀念多蕾絲。
可惜,羅伊·巴斯死了。
男子瞪了愛德華一眼,從前座椅子的後背下又抽出一個竊聽器。
「啊!他怎麼樣?是不是又發病了?」
皮特帶著凱特走進近了附近一家酒吧。這個時候,馬修正好鑽進了賽門醫生的馬車底下。
「這裏面,誰是凱迪?」愛德華問。
他拿出另一部手機,撥通了貝蒂的電話。
一開始,愛德華刻意不去想羅伊·巴斯電話里的這句話。他覺得,多蕾絲不可能和這起案件扯上任何聯繫。羅伊·巴斯之所以這樣說,是要讓多蕾絲的死亡成為一把插在愛德華心髒的匕首,一把拔不出的刀,隨著日月思念的侵蝕而變得越來越鋒利,讓他的內心永遠無法安寧。
馬修還記得信中的原話:
當他接過那張票時,他能感到男子身上散發著凜冽寒氣。他好像剛從冰窟里爬上來似的。
愛德華指向的是一扇窗戶。
聽到這名字,史蒂芬忽然睜大了眼睛。他也知道這個人,卻從未把他和凱迪謀殺案聯繫起來。
愛德華頓了頓,終於說:「我們在一間出租公寓里發現了凱迪。」
「有可能。我們抓了幾個窮小子。估計是他們又想找樂子,又不想付錢,把事情弄糟了。」
一陣激烈的疼痛在傷口處擴開。然而,讓愛德華真正從內心深處感到痛苦的,是抓住她傷口的女人簡直就是多蕾絲。他深愛著的多蕾絲。愛德華咬緊牙關,使出最後的力氣,再次把槍口對準了這個女人。
切·詹姆斯的公開身份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可這些資料中,不但有切·詹姆斯的另一個德文出生證明,還有一些用德語,希伯來語寫成的文件。最為詭異的是,其中有幾份資料是用一種奇怪的神秘文字寫成的。就連通曉多國語言的馬娜亞·貝麗爾也不認識。在某些資料上,還畫有一隻短戈。
他瘋了。這個念頭迅速滑過馬修腦海。下一個恐怕就輪到我了。
她是一個枯瘦的老人。女兒的死亡讓她雪上加霜。她杵著拐杖,默默地站在窗前,眺望著窗外。玻璃窗上映射出她悲戚的面容,一條條皺紋犁出溝壑,在她的臉上、脖頸上、露出的一小節手臂上,留下時間無情的印記。
人潮發出狂歡的呼喊,地動山搖。
愛德華激動起來!他見過這樣的鑰匙!
剛才在鑒定油畫的時候,鑒定專家確實用相機拍攝了不少照片。
餐桌上擺著兩個盤子,盤子旁邊鋪著安德魯的日記。馬娜亞聽見愛德華進來,指指桌上的早餐,興奮地說:「安德魯的日記是我從未讀過的、最讓人驚恐的日記。」
下午時分,比爾敲響了鮑勃的大門。馬修則站在索朗德廣場一頭的樹后等待。
此時,雨停了。遠處的山巒露出一點點灰色,像一塊鐵皮板。藉著黎明前的微光,愛德華看到了後門外寬闊的場院,場院的盡頭還有一扇柵欄門,柵欄齊腰高,門從來沒有鎖,一條小路從門外延伸出去。
「傑克·斗是保羅·曼克爾的親生兒子。」

2012年8月10日

「我在瑪莎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個診所專門用來裝葯的紙包。瑪莎以前說頭痛,但是我知道她沒錢去診所,所以當我發現那個藥包時,就覺得很奇怪了。」
鮮血濺滿了整個暗室。熾白變成了血紅。他的臉上,身上全是血。
「我們有人在外面負責牽線。任何貪心的,想多賺幾個錢的妓|女,都是我們的實驗對象。」
馬修還想把那半枚硬幣拿出來作證據,但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儘管阿瑟·柯南·道爾創造了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人物,但他不了解阿瑟·柯南·道爾,不清楚他的人品,更不知道他和鮑勃的交情有多深。他做出同意阿瑟·柯南·道爾的樣子,說:「好吧。我同意您的說法。我看,我還是把這個案子交給警察處理吧。」
只聽見格里森接著說,「他們不認識這幅畫,也許我認識。」
在樓梯的盡頭,愛德華又發現了一個電燈拉線開關。他抱著僥倖拉了一下,一盞昏暗的燈泡在地下室里點亮了,那撲入眼帘的景象讓愛德華和鄧肯在一瞬間,幾乎忘記了呼吸。
愛德華心頭一抖,眼睛忽然有些濕潤。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是一名警察。他不應該為了破案而把多蕾絲卷進去,更不應該讓多蕾絲成為對方報復的對象。他一直在心裏深深自責,是他,親手把死亡帶給了多蕾絲。
愛德華又點點頭。一條不容爭辯的線索出現在他的腦海,這三個女孩都沒有生身母親。
地下室里的濕氣好像比他上一次來還要濃重。愛德華才拉亮燈線,就猛然看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房間里的陳設還是和昨天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張傑克·斗坐著的搖椅空了。也許是連夜開車,極度疲倦的原因,他似乎在燈被拉亮的一刻,看見搖椅還在搖晃,好像有人剛剛還坐在那裡,因為他的闖入而離開了,躲了起來。
黑瑪莉笑笑,露出黑黃的牙齒,看看四周,說:「你說,現在會不會是兇手出來殺人的絕佳時機?」
「很有可能。安德魯並沒有探聽到『渡鴉』是如何得到這些文件的。」
看來,這個小男孩也害怕這眼神,他紅著臉說:「我不會撒謊。這枚硬幣是我在女死人的身上撿到的。」
馬修想起了家中的孩子和妻子,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鎮定!鎮定!」
那個地址是「黑騾子」酒吧。
那是他們小拇指上的戒指。戒指上有一個穿過圓圈的短戈。黑手黨頭目羅伊·巴斯也有這樣一枚戒指。這是神秘社團「渡鴉」的徽章。
最近,發生了連續的凶殺案,到街上攬活的人少了一些。凱特可憐自己,若不是為了討生活,掙錢明早買麵包以躲過男友的打罵,她才不願意冒那麼大的風險出來。
薩曼莎忽然來了力量,把槍口再次指向愛德華。她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愛德華前胸的傷口,手指戳進去,使勁一擰,看著愛德華說:「你心痛嗎?」
「見面中,副會長給安德魯看了幾張石塊拓畫。他說,這是維利會傳下來的寶藏,上面有找到『維利』的途徑。拓畫看起來很有瑪雅文化的風格,其中一幅上面有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從他們的身上伸出無數的管子。另一幅是瑪雅的象形文字。副會長說,在維利會,對於進入維利會核心的會員,都會告知這份拓畫的歷史。
「我是小約翰·安東尼,老安東尼的兒子。」他稍微夾尖了聲帶,讓聲音顯得年輕幾歲。
世上出現了三個DNA相同的人,羅伊·巴斯,米歇爾·道格拉斯,還有這個匿名殺手。這說明,新納粹組織在英國的克隆研究的確成功了。這也讓愛德華對羅伊·巴斯的定罪陷入了困境。
「啊!」馬娜亞在前胸畫了一個十字,「你們找到了那扇門。」
她伸出食指,輕輕拂過多蕾絲的嘴唇。生和死是兩個多麼奇異的、截然不同的境界。千萬年來,沒有人能夠一腳留在「生」的大地上,一腳踏入死亡的漩渦。而她,卻做到了。
他看見她點了點頭說:「是的。比爾在去世前,比平時早出晚歸,行為神神秘秘。我問過他最近到底在忙什麼,他都回答說沒什麼。我了解我的比爾,他有沒有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後來,我在洗衣服的時候,在他的衣兜里發現了這個。緊接著,當天晚上,他就出事了。」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想問說,你在檢查瑪莎的東西時是有沒有什麼意外的發現?」
在一番無用的折騰后,他放棄了,走出隔間。
「頭兒,那是什麼?」喬治的耳機里傳來同伴驚異的聲音。
「嗯,」史蒂芬停頓了一下,「這事很奇怪。」
「現在,不需要使用槍炮,也能進行屠殺。」愛德華說。
戴文故意停了一下,繼續說,「盒子里有小半個心臟和一封署名『傑克』的信。信中說,因為所有的人都叫他傑克,傑克的名聲日益響亮,他也只好順應潮流,自稱傑克了。侍官為了讓女王陛下渡過一個安穩的新年,就將這封信瞞而不報,悄悄送給了一個秘密機關。這個機關,相當於當時的軍情處。」
「可是,難道他就沒有工作之外的人可以聯絡?任何人都有一兩個工作外的朋友的啊。」
轟炸機攀高,密集的炮彈如雨點濺落在「水塔」上,爆發出一圈又一圈的金紅色火光……
一切都成了往事。
仔細一看,在這些圖形里,還有一些很小的人,有的奔跑,有的跳躍,有的被殺戮……
有的徹夜喝酒,用酒精的麻痹對付最後的時光;
愛德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矮子摟著凱迪的肩走進那條街,整夜都沒有再從這個路口出來。
愛德華一路調查下去,發現「黑暗的翅膀」很有可能延續了納粹的種族純粹論,並且在暗中延續了納粹德國在二戰期間的克隆研究。
「你看,這是什麼?」格里森指著油畫右下方的一個角落問。
一股陰冷的風在小巷裡盤旋,彷彿一個蛇妖,嘴裏白色的信子吞吐著寒冷氣息,圍繞著愛德華。這個季節,在一百多年前的1888年,是「開膛手傑克」開始血腥謀殺的季節。歷史此時又在重演,而影藏在後面的真相卻無人得知。愛德華邁著腳步,感到無比疲憊,這個案子何時才能有個了結呢?
在傑克的養豬場,也有這樣一面血牆。愛德華立刻請鑒證組的警員把血牆照下來。經過處理后,血牆上出現了一張畫得歪斜的笑臉。兇手先用血畫下了這張臉,然後再用更多的血蓋住了臉。
「你為什麼要這麼問?」瑪麗說。
在被喬治轟炸的地下,暗藏玄機。那裡隱藏著長長的、蛛網般交錯的走廊。身處半空的喬治只能看見被炸得如肌肉翻開的泥土,卻看不到這些走廊。它們如同埋伏在大地深處的暗河,匯合、分開,再分開、再匯合,最後不知是在何處結束。
傑克·斗住在郊外。
愛德華在六歲的時候,曾被拋棄在黑暗中。他被關在一個漆黑而狹小的空間里。伸手可及之處,都是潮濕發霉的木板。孩童的笑聲聚集在他的頭頂,但很快又散去。接下來,就是黑暗裡的寂靜。他蜷縮在這個逼仄的空間里,懷抱雙腿,等待著。那是一個裝鵝卵石的箱子。工人運走了五分之四,只在他的腳下,剩下了一層。
「請問,凱迪·羅茲住在這裏嗎?」愛德華問。
愛德華記下了車牌號。
還好,馬娜亞還沒有睡。她也正在研究切·詹姆斯藏匿的資料。她告訴愛德華,她已經使出全身解數,還是沒有進展。那些數字密碼結構簡單,就是四個數字一組,她根本無法找出其中的規律。還有那些奇怪的文字,她把切家裡的東西都翻遍了,也沒能找出翻譯的切口。
他在等待著。他還有一道命令需要執行。
「你們不能帶走這封信。這是我的私人財產!」保羅的眼睛忽然冒出血氣,大叫起來。
「瑪莉·安·尼古拉斯是在哪裡被殺害的?是這裏嗎?」馬修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發現瑪莉·安·尼古拉斯的地方並不是她被害的地方。
「我也永遠愛她。」瑪麗說著,伸出雙手,握住了愛德華的手。愛德華看到,在床邊的五斗柜上,放著兩張多蕾絲的照片。
農舍分前、后兩個部分。前面是居所,共兩層樓。一樓有廚房,客廳和一間卧室,二樓被完全搬空,除了積滿灰塵的地板,什麼都沒有。農舍後面是豬圈。豬圈裡空蕩蕩的,滿地是乾結了豬糞。看來,這座養豬場早已被廢棄了。
奧運會閉幕式在他們頭頂浩大地經行著,不時傳來歡呼聲和掌聲。
「你是怎麼把槍帶進來的?」愛德華問。
「你說得很有道理。字母會不會代表品種?數字代表數量?」
十年前,保羅·曼克爾這個名字,曾經響遍了整個英國。
在冰涼的空氣里,一陣惡臭迎面撲來。
「什麼?」
文件用多種語言寫成,包括英文,德文,希伯來語。其中有一種,相當奇特,就連博學的、會多種語言的馬娜亞也沒見過。在有些文件上,有一個圖戳——一支短戈。那是神秘社團「渡鴉」的標記。
「第一名受害人瑪莉·安·尼古拉斯是在廢馬處理廠附近被發現的。會不會是那裡的工人乾的?」馬修問。
十年前,愛德華曾經和一個自稱是「開膛手傑克」的模仿犯有過交手。那時候,為了抓到這名罪犯,他查閱了大量和「開膛手傑克」有關的資料。在其中一份一百年前出版的舊報紙里,就有這樣一幅畫像——畫中人是人們猜測的「開膛手傑克」。由於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畫家不得已模糊了五官。
羅伊·巴斯在警方面前十分囂張。他目空一切的法寶就是一條神聖的審判法則——「無罪推定」。也就是說,警方在沒有掌握他犯罪的確切證據之前,他是無辜的。
其中一封信里這樣寫道:傑克,像你一樣,我已經感到那樣東西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就隱藏在我們身邊。那個秘密會隨著那東西的到來而被曝光。我們都會成為秘密的犧牲品。
「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幅畫之下,還隱藏著另一幅畫?」鄧肯吃驚地問。
「不。」戴文突然插了話,「我們打算請你和鄧肯·厄雷探員留下來,一起查案。」
蓋世太保在最後一個人進入暗門之後,找到了牆上的機關,關閉了暗門。
比爾到底發現了什麼?
他控制住自己,拉緊了衣領,推開了傑克·斗的家門,打開了燈。
最後,他掏出一支別在腰間的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人呢?」鄧肯一路望去,不覺感到陣陣凄涼。
可能是蘇珊暴露了馬丁,「渡鴉」殺死蘇珊和馬丁,為的是殺人滅口。他們那麼匆忙地動手,不惜完成「開膛手傑克」的連環殺人的所有步驟,是因為他們不需要再等了。「野狼計劃」的時間近在眼前。
這時,反黑組的布萊恩給愛德華打來了電話。他告訴愛德華,他把他「開膛手傑克」的案子給破了。兇手就是馬丁。
愛德華拉開了鏡子。一股鬱悶的氣味迎面撲來。這股氣味比傑克·斗地下室的氣味好不了多少。
……凡·高在麥田裡翻過身來,直視頭頂金黃色的太陽,發出吼叫:「你到底要什麼?!」
「和你辦的『開膛手傑克』的案子有關?」布萊恩問。
「開膛手傑克」就此掀開英國人的噩夢。
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支獵槍。看來他早已預感到了危險,隨時都處在防備之中。
「你的秘密太多,這讓我很難猜。」
兩人剛坐定,茱蒂就給愛德華打來了電話。愛德華把剛才的發現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茱蒂。
但是,這張票紙質很新,不像是以前的古董。
說時遲,那時快,愛德華向黑影大喊「住手!」,沖了過去。黑影一側身,躲開了愛德華,借勢向旁邊的窗口跑去。愛德華轉身一撲,卻只抓到了黑影的一截衣衫。黑影已經跳出窗口,逃走了。
「查查看。」愛德華提醒到。
巴克斯達點點頭:「是她。兇手曾經毆打過她,而且打的是她的臉。」
這一點,讓馬修在一剎間,懷疑兇手就是鮑勃。鮑勃宣稱,為了達到這種完美,他寧願不惜一切代價,人類也要不惜一切代價。馬修想,在所有的道德標準中,妓|女永遠是骯髒的。難道說,鮑勃為了實現「完美」的目標,而進行了謀殺?
「在死者的床頭有一張照片。照片後面有幾行字,開頭是『Dear Boss(親愛的老闆)』,正文是『我回來了』,署名是『Jack the Ripper(開膛手傑克)』。寫信人還留下了一個指紋。信是用紅墨水寫的。這幾點,都符合一百多年前開膛手傑克寫信的特徵。」
在出發之前,馬修仔細閱讀了報上關於這起殺人案的報道,得知大家都估計水溝旁並不是瑪莉被殺死的案發現場,因為,在屍體附近,都沒有發現更多的血跡,而按照瑪莉身上的刀傷來判斷,現場的血應該更多。這裏,只是拋屍地點。
死囚慘白的臉看起來出乎意外地平靜。他睜著眼睛,用神父般超脫的眼光看著馬修。馬修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接著,死囚對他迅速咧嘴一笑后,又恢復了原來面具般的模樣。
馬修接過地址,謝了謝阿瑟·柯南·道爾,離開了俱樂部。
凱迪·羅茲在倫敦還有另外一套房子。這套房子原來屬於古董商安德魯,後來在安德魯去世后,他的兒子就搬了進去,繼承了房子。凱迪就是在那裡出生的。愛德華一看地址,正好在附近。他看了看表,喝完剩下的啤酒,迅速起身離去。
「真是奇怪,一個崇拜『開膛手傑克』的人,給另一個『開膛手傑克』的模仿犯寫信,怎麼只提養豬養雞呢?」愛德華問。
馬修一直在那裡等了一個小時,在一陣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後,他終於看見賽門的馬車駛近了。
作為一名軍人,他對此行沒有提出過多的疑問。但是,他卻深深地記住了這個坐標。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是的,這是我的家。我們一開始以為這種祭祀只和血有關。但實際上,我們錯了。」
「這個姿勢絕對不是死亡時的自然姿勢,而是兇手故意擺放的。」鄧肯脫口而出,有點無法相信似的重複道,「死者的姿勢十分彆扭,一定是兇手在做完一切之後重新擺放過。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現場十分可怕,讓人不敢相信。」史蒂芬在電話那端大口喘氣,彷彿剛剛看到了鬼魂。
警方檢查傑克·斗的家時,發現所有的鑰匙用一個鐵圓圈拴住,掛在門旁的釘子上。他們也試過那些鑰匙,一把鑰匙配一個門,沒有多餘的。
貝蒂手裡拿著車鑰匙,關了燈,走出了門。
為了不中斷調查,馬修找到了比爾,把一切說給他聽,並且給他看了看那半枚硬幣。
養豬場里已經被戴文的人檢查過了,堆滿垃圾的地面此時乾乾淨淨。
愛德華和鄧肯一早就開車離開了倫敦。
「他哪裡有藝術基因。」獄警說,「這是他的某個崇拜者寄來的。其他那些女人畫是他自己買的。」
「安德魯有因為表現卓越,進入了英國『渡鴉』的核心組織。他見過『渡鴉』的副會長。但是,這名副會長只在一個神秘的地方,戴著面具接見了安德魯。事後,安德魯根本無法說出見面地點,也說不出副會長的容貌和名字。安德魯說,那是一個古怪的面具。面具有兩半臉組成,一半是人臉,一半是骷髏。
「如果『開膛手傑克』真的復活了,就只有一個解釋。」

2012年12月21日

「我們為你們工作,並不等於賣給你們。」愛德華說著話,就要往房子里闖。一個男子擋住了他的去路。戴文跟在愛德華身後,向那個男子點點頭,男子讓開了路。
幾分鐘后,終於,他到達了目的地。
今天,在探訪室里,坐在愛德華和鄧肯面前,保羅·曼克爾雖然長了一些皺紋,卻還是和以前一樣猥瑣。他把頭髮留長了,齊到肩膀,髮絲一縷縷糾結在一起,油膩膩的,彷彿剛被低質菜油浸過。
昨天晚上,他坐在門前,仰望著夜空。忽然,一群黑翅的精靈,振動著羽翅,從半空降落。它們的外形如同烏鴉大小,眼裡卻有類似於人類的咄咄目光。它們喧囂著,不停地從天穹出現,覆蓋了凡·高面前所有的樹,屋頂和天空。
搬入公寓后,他決定把那隻在葬禮上撿到的渡鴉做成標本,放到客廳書架上。
聽到「傑克·斗」的名字,保羅忽然一震,被電擊般抖動的小腿忽然斷電般靜止了。
這個矮個子男子行事十分小心,在和凱迪見面前,兩次從她面前開車走過,檢查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是的。」鄧肯搖了搖手裡裝畫的紙筒,「可是,剛才我怎麼沒有見到你?」
夜晚來臨,愛德華帶著那塊懷錶,離開了敬老院。他隨後接到了鄧肯的電話,得知了油畫的調查進展。鄧肯很激動地告訴他,也許明天早上,格里森就能揭出畫中的秘密,也許,到時候,案件就會水落石出。
昨天晚上,她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告訴她:「你死了。明天是你的葬禮。」在那一瞬,她接受了自己的任務。
賽門走到囚犯面前,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問:「你想死嗎?」
「日記里說了些什麼?」
比爾是個老實人,見到鮑勃表明身份后,直接開門見山:「鮑勃·沃爾克先生,你聽說了白教堂這幾天發生的慘案了嗎?」
在地下室的裡間,愛德華和鄧肯還發現了一台解剖床。解剖床是四十年前的古老式樣,邊緣的刮痕已經銹跡斑斑。

幾個時間之點

「我現在不能向你解釋。你和你的人必須立刻離開。」愛德華說。
「一個散發半枚硬幣的人。看來,她是找到這個人了,否則她也不會死。哦,對了……」卡婭忽然想起了什麼。
「她們人呢?」愛德華很響亮地關上了車門,走向戴文。
今夜,將舉辦倫敦第三十屆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閉幕式。
「你們現在感覺怎麼樣?」愛德華問。
向他招手的反黑組的老朋友,布萊恩·辛爾。關於羅伊·巴斯的很多信息,愛德華都是通過他打聽到的。
他說死者正是這家診所的負責人,貝蒂·普爾西。他已經詢問了貝蒂的助理。助理是八點三十分來上班時才得知出事了的。助理是個新人,剛為貝蒂工作了兩個月。以前的助理辭職了。貝蒂是個單身女人,也是個自我封閉的人,所以,除了工作上的簡單接觸外,助理對貝蒂知之甚少。
「這裏已經不是監獄,而是你的家!」馬修立刻明白過來。黑瑪莉曾經跟蹤瑪莉·安·尼古拉斯來過這兒。
「那個自大的『老大哥』法醫來了。我得走了。」茱蒂鬼鬼祟祟說完,掛上了電話。
鄧肯也掏出手電筒,跟在愛德華身後,拾階而下。
鄧肯告訴愛德華,傑克·斗的父母在他十六歲的時候,相繼患病去世了。此後,傑克·斗一個人維持著養豬場的生計。
愛德華看過報道,倫敦火炬上刻有八千個圓環,代表對八千名火炬手的人生成就的敬意。最特殊的,也是人類奧運歷史上的第一次,在火炬的設計上還融入了火炬手的符號,這代表了人。
馬修在前往同事家幫著警察收拾的時候,在卧室枕頭下找到一小瓶尚未用完的白色粉末。粉末裝在瓶子里,輕輕搖一搖如同在夏日保存完好的雪花,其中的劇毒可以結束人間所有煩惱。他將小瓶偷偷藏進了衣兜。
凡·高打開畫夾,開始作畫。他在後來寫的一封信中說:我要儘力表現咖啡館是一個使人毀掉自己、發狂或者犯罪的地方。我要儘力用紅色與綠色表現人的可怕的激|情。我要儘力表現下等酒店的黑暗勢力,所有這些都是處於一種魔鬼似的淡硫磺色與火爐色的氣氛中。
為了達到一模一樣惟妙惟肖的效果,他選擇了同樣的作案地點,同樣的作案手法,有同樣特徵的受害人。警方是在他第四次作案后才抓住他的。
皮特搖了搖頭:,「那幫班警察,光拿錢不幹活,一點進展也沒有。」
他是神秘社團「渡鴉」的成員。當年,他以古董商的身份加入「渡鴉」社團的時候,是為了尋找一幅丟失的畫。
「那麼,如果讓你去做一件事,讓你就此獲得永生,你願意嗎?」賽門問。
臉部十分古怪,由兩個完全不同的部分組成,左邊是半張小丑的臉,右邊是半張骷髏的臉。
「經過多年的找尋,維利會發現,納粹實際上已經知道那扇門的存在。它的創作者就是凡·高。而且,納粹的科學家們還推測,『維利』指的是外太空的力量。在遠古時期,曾經有外星人到達過地球,向瑪雅人傳播了他們的文化。在這扇維利之門裡,隱藏著這些外星生物的地址,也就是一個星際坐標。」
然而,警方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馬修把對賽門的猜疑告訴比爾。比爾說,警方已經調查過賽門了。在那裡兩起謀殺發生的夜晚,賽門都在監獄。獄長可以作證。
這是一個關於古董鑒定和拍賣的網頁。在裏面,陳列了不少當年被喬·維斯擁有過的古董。愛德華一件一件地查找著,忽然看到了一個名字:安德魯·羅茲。
馬修一直站在所有人的後面。沒有人認出他來。比爾的妻子身穿黑衣,在撒下第一捧土時哭得淚水連連。倫敦多雨,塵土在被工人鏟起時,並不能以飄揚的姿態撲入墳墓。它們被浸濕了,粘黏成團,打在棺木上發出「嘭、嘭」悶響,彷彿比爾沉悶的死亡。
格里森看見鄧肯點了點頭,就在她身邊的台階上坐下來,「聽說,你有一幅畫需要鑒定?」
「她說日記里的東西很危險,我最好不要知道。我一開始以為她在開玩笑,就沒有多問。沒想到,她說的危險,竟然是真的。這本日記似乎是有魔法一般,凱迪看的次數越多,陷得越深。一個月前,她對我說,她要幫爺爺把未完成的事情做完。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家。」
整整一個晚上,這個聲音都對他這樣說……
「切有一隻暹羅貓標本。我在那隻貓眼裡發現了一個監視探頭,在窗帘后發現了另一個。昨天晚上,當我昏迷的時候,那隻標本貓掉在了地上。今早,我醒來后,就借故去書房看了看,發現那隻貓被放到了書桌上。有人把它從地上撿起來了。那隻攝像頭還在貓眼裡。這說明撿貓的人沒有發現眼睛被換成了攝像頭。而且,窗帘上的攝像頭也還在原處。」
巴克斯達指著安妮說,「發現她的時候,她的腸子是被拉出來掛在右肩上的。」
愛德華點了點頭。他剛好也這樣想。
「那兩個一模一樣的指紋,只會是這名兇手自己的簽名。這名兇手一開始像一條毛毛蟲,慢慢蠕動,模仿『開膛手傑克』和保羅,現在,兇手已經超越了模仿,結束了毛毛蟲的階段,他要變成蛾子,他要飛了。」
「怎麼講?」
愛德華決定試探試探戴文。他打算提出兩個稍微出格的條件。如果戴文同意了,就說明他的懷疑是正確的。
無光的夜色里有些東西落到了他的臉上。濕濕的。是毛毛雨。這樣的雨,只下了十多分鐘,就停了。
「如果安德魯所說的一切是真的,那麼,保羅·曼克爾果然就是1888年死囚的克隆人?」鄧肯說。
他奏響的是死亡之音。
薩曼莎的手仍舊扣在扳機上,她看著愛德華的眼睛,試圖掙脫。可是,愛德華儘管受了傷,他的力量畢竟還是比她大。
教堂前門貼著封條,雙開門的門把上結起了蜘蛛網。
隔著鐵欄,鄧肯看見保羅·曼克爾的牆上貼著一大幅畫。畫面抽象,爆炸般的顏色胡亂地潑灑在紙面上。

1888年9月11日

他走下了地下室。他想,如果傑read•99csw•com克要把保羅寫給他的回信藏起來,應該是藏在地下室里。
這時,警署忙著尋找「開膛手傑克」作案后留下的蛛絲馬跡,沒人再有心思來調查男孩渺小的死因……
「你們把他怎麼了?」馬修問。
「你喝多了,讓我送你回去吧。」比爾這時說。
今夜,與眾不同。
這是什麼意思?!
賽門沒有穿他上班時的白大褂,而是穿了一件黑色長袍。在他身邊,站著一名穿制服的獄警。從獄警的警徽上判斷,他是這裏的獄長。獄長長了啤酒肚,將近五十多歲了。他從身邊的桌子上拿起一件黑袍,套在身上。在房間右上角,插著一支蠟燭。這是整個房間里唯一的光源。
這行字讓愛德華把「開膛手傑克」和新納粹克隆人聯繫了起來。
「你去打開我的五斗櫃最下面的抽屜,裏面有個小布包,你把它拿來。」
「完全有關係。赫爾曼·戈林這個人,曾於1910年在柏林郊外的大利希特菲爾德軍事學院進修。那所學校,相當於德國的西點軍校。那時候,赫爾曼·戈林還很年輕,才17歲。1911年春天,他在通過了少尉考試之後,和幾個夥伴去了一趟義大利。那次旅程,不但讓他看到了達·芬奇的作品《最後的晚餐》,還讓他欣賞到了很多名家,比如魯本斯、拉斐爾、蒂蒂安、還有貝里尼的作品。也正是那次旅行,讓他喜歡上了藝術。」
搜索索朗德廣場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
戴文搖了搖頭:「還是一個未知數。但肯定不是傑克·斗出生登記上的母親。我們在養豬場里發現了傑克『父母』的遺骸。他們和傑克·斗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如果那封信是真正的『開膛手傑克』寫的,保羅·曼克爾就是他的克隆人。而傑克·斗又是保羅·曼克爾的親生兒子。這就是他們三者間的聯繫。我們現在要調查的是,傑克·斗在被收養之前,是在哪裡出生的。他的母親是誰?」
「難道他們曾經有人接觸過『維利』?」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身體一個踉蹌,往前一撲,臉朝地倒下了。小男孩忽然覺得一股熱乎乎的液體衝進了鼻孔,嘴裏也是一大股腥味。他想把嘴裏的東西吐出去,卻沒有力氣。小男孩側著頭,液體從他的鼻孔里流出來,順著臉頰滴入地面。
她轉過身,從愛德華的車前經過時,整個停車場里就只剩他的一輛車了。她從挎包里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愛德華的前車蓋上,然後離去。
愛德華坐到了一邊,翻看起切·詹姆斯的資料。他看著看著,瞌睡如同漫涌的海水,侵入他的眼睛。他拿著資料的手鬆下來,睡著了。
地下室里的一面牆上,掛著納粹德國的旗幟,另一面牆上掛滿了納粹獎章。在他的身邊,還有一架老式放映機。
「那麼,飯後,」愛德華對馬娜亞說,「你和鄧肯一起去切·詹姆斯的家。」
愛德華和鄧肯相互看了看,推開了門。
相機屏幕中,凱迪·泰勒側身躺著,兩手合併向前伸出,她的腳也是併攏的,兩隻小腿一起折向身後,像一個彎鉤。
「還有其他發現嗎?」愛德華問著,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在酒吧門口閃了一下。那人正是馬娜亞·貝麗爾。他朝她招了招手。
「鄧肯,你快聯繫茱蒂,讓她親自解剖保羅·曼克爾。」
「你說。」
「你為什麼這樣做?難道你在監控我們?」愛德華怒視戴文。
「你這是在屠殺!」愛德華說。
愛德華走出影劇院,打電話通知了反黑組的布萊恩。然後,他在小巷尾端交叉的街區分別找到了兩輛轎車。一輛是棕色的,裏面堆滿了速食垃圾。看起來像是那名跟蹤馬丁的警察的用車。另一輛是黑色的,套著豹紋椅套,這恐怕就是馬丁的車了。這輛車的后蓋箱是打開的。愛德華走到後備箱前,發現裏面捆著一具屍體。屍體面朝里。
黑瑪莉眯了一下眼睛:「實際上,波莉不是上個月第一個被殺死的妓|女。」
「你見過這個東西嗎?」馬修拿出了那半枚錢幣。

2012年8月12日

一返回愛德華的車中,鄧肯剛要開口,就被愛德華制止了。
走廊兩邊整齊地擠挨著一個個帶鐵門的房間。現在,鐵門都打開了,不少人從這些房間中倉皇逃出。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氣味,一陣又一陣的炮聲在他們頭頂上響起。
切又自己倒了一杯酒,什麼都沒有說。
他穿過小樓後門,來到了後面的養豬場。
昨天晚上,當黑瑪莉告訴他,她從曾經跟蹤波莉來索朗德廣場時,馬修就把兇手和魔鬼聯繫了起來。索朗德廣場殺害了太多的女巫,積滿了罪孽,簡直是魔鬼的天堂。為了遏制魔鬼,人們才又在廣場的另一邊修建了索朗德教堂。
「是的。我的刑期比保羅的長。」
馬修一邊攙扶著黑瑪莉穿過馬路,一邊問:「你和波莉還有安妮有多熟?」
「在記錄里,這個傑克·斗有一個養豬場。」鄧肯接著說到,「我總覺得,傑克·斗這個名字怪怪的。」
「為何會奇怪?」
愛德華到達敬老院的時候,瑪麗·格林剛剛睡醒。
戲謔的生活和嚴肅的死亡?
賽門這條線就此斷了。
「沒了。兩個老爺們,除了談女人,還能談什麼?」保羅再次笑了笑,露出了黑黃的牙齒。
「我記得,畫寄到的時候,是我拿給保羅的。信封上沒有留下名字和地址。但是,當保羅打開這幅畫的時候,感情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震動。正是由於他失常的反應,我才對那天的事情記憶猶新。」
這時候,天空更亮了些,遠處鉛灰色的天空透出火燒的前兆,一抹曙光投射在鑰匙上。
那張條形碼,是購買閉幕式入場券的收據。
「我和鄧肯可以留下來加入破案,不過,我有兩個條件。」愛德華說。理查奇怪地看著他。他不明白,很多警員都渴望和軍情局合作,為什麼愛德華還要提條件。
史蒂芬搖了搖頭:「不是。法醫為了檢查,已經動過屍體的位置了。死者原來的姿勢是……」說到這裏,史蒂芬一臉迷惑,盯住了愛德華的眼睛驚異地問,「你怎麼知道她死時的姿勢很不尋常?」
「我找到了『黑騾子』酒吧,這裡有一間203室……」
喬治和他的戰友們在半空做著最後盤旋。他們俯瞰地面,確保沒有留下任何一片完整的土地。所有的泥土像春天的耕田一般,被炮火徹頭徹尾、重新翻犁了一遍。黑色的硝煙匯聚成嗆人的霧氣,飄蕩在大地上空。
「傑克·斗的父親是在保羅入獄后第十天病逝的,記錄上是心臟病突發。」
馬修開始偷偷觀察賽門。
半個小時后,蘇珊喝下愛德華為她煮的熱茶,緩過氣來。
「不,」馬娜亞說,「瑪雅人認為那是人類上升到新的階段日子,是個和平的日子。但對以新納粹為首的『渡鴉』來說,他們要為那一天的到來做好準備。」
「你認識?!」鄧肯驚訝地看著他。
「為什麼不一樣?記者難道就不會送你去坐牢了?」
「我終於明白了,你們害怕警方發現殺害那些妓|女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就創造了傑克,讓警方去尋找一個不存在的連環殺手?」
柵欄門關著,門牌上沒刻字,只刻了一個肥碩的小眼睛豬頭。豬頭被人用刀子劃了一個大叉。
「你來了?」瑪麗從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愛德華。她轉過身來,眼睛里充滿了慈祥。

小說的時光隧道

2012年8月8日

「可是,如果兇手要掩蓋受害人的身份,為什麼不直接把瑪莉和安妮扔進泰晤士河呢?那裡是最好的拋屍地點,就算是人們發現了屍體,也很難確定其身份。每年,從泰晤士河裡都會打撈上不少無名屍體。」
「克隆人。」鄧肯說著,打了個寒噤,「可是,『開膛手傑克』的案子發生在1888年,距今已經有一百多年了,新納粹成功研製出克隆人,最快至少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再加上首次發展DNA特徵測定的時間是1984年,就算是1888年警方確實抓到了『開膛手傑克』,也不可能獲取他的DNA,進行克隆?!更何況,我們至今都不知道誰是真正的『開膛手傑克』。我覺得,『傑克即將復活』只是兇手一廂情願的意向,根本不可能!」
行駛了一公里后,窄小的路面漸漸開闊起來,甚至還出現了一條用碎卵石鋪就的、一米多寬的小路。路邊每隔幾米,就有一座兩層樓高的私宅。院子里一片荒蕪,院前的柵欄也七倒八歪。偶爾在院門前會有一輛童車,或者成年人騎行的自行車,也是銹跡斑斑,露出常年無人問津的樣子。

2012年8月8日

「我在反黑組的朋友告訴我,羅伊·巴斯明天中午從泰國返回倫敦。我去機場會會他。另外,」愛德華說,「我在傑克·斗那裡找到一張很奇怪的戲票。今晚,我要去看一場死者沒有看成的戲。」
為了便於調查,軍情處已經取走了傑克牆上的報紙,拿走了地下室里的一切物品,包括紅木桌、桌上的蠟燭和複印的照片,還有裡間的解剖床。如果軍情處能搬走牆壁的話,恐怕那面血牆也不會留下了。
「對。看來你聽說了。」
「交給警察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警察不但會扣留這東西,還會沒完沒了地拷問我。搞不好還會認定我是兇手。交給記者就不一樣了。」
「孩子,」瑪麗說,「在我們那個年代,一個單身未婚女子獨自帶個孩子,還是會遭白眼的。所以我就編造了推銷員的謊言。不過,有件事情十分奇怪。」
渡鴉的叫聲如同漣漪,在黑夜裡回蕩。警方在屍體的腳邊發現了兩枚黃銅戒指,幾枚硬幣,還有一張信封紙片,紙片上浸著血跡。最可怕的是,人們在附近的水龍頭下,發現了一條屠夫使用的皮圍裙。
黑瑪莉想了想,酒精讓她的思維十分遲鈍。最後,她一拍大腿說:「有。這附近有個水手,名叫皮特。他留著上等人的小鬍子,老在街上閑逛。他經常找瑪莎,可是常常睡了不付錢。瑪莎可能對他有點意思,老和他混在一起,沒錢也干。」
藉著籌備場地的擁擠,愛德華悄悄地跟著她。
馬修感到萬箭鑽心,他是把這一家推到懸崖邊的人。他握住了比爾遺孀的手,說:「我盡量幫忙。」
就在數天前,在多蕾絲剛剛和愛德華簽下了離婚協議的同一天,倫敦時尚界的驕子塔索·庫伯在自己家門前被人連射兩槍。負責調查此案的倫敦警探正是愛德華和他的搭檔鄧肯·厄雷。
「凱迪沒出什麼事吧?」老太太在一個維多利亞時代式樣的沙發上坐下。她的身邊有一團火紅色的毛線,上面插著兩個棒針。橘黃色的落地燈在她側面灑出均勻燈光,如細粉撲落。坐在對面的愛德華看去,如同在欣賞一幅古老油畫。
在把渡鴉被做成標本之前,法醫茱蒂對它進行了徹底檢查。她在渡鴉喉中的鐵鏈上,發現了一小片比芝麻稍大的皮膚。皮膚粘在鐵鏈抓住渡鴉喉管內部的尖勾上,抹上了渡鴉的血和一些粘粘物,不注意看,很容易被忽略掉。
史蒂芬走後,理查轉身對愛德華和鄧肯說:「其實,當你們在渡鴉口中發現人體皮膚時,我就和戴文·范克思先生聯繫過了。這個案子,是克隆人案件的延續。」
「別忘了,」愛德華說,「你們把這個案子從我們手裡奪走,就是因為案情涉及到了克隆人。我們在渡鴉嘴裏發現了傑克·斗的新鮮皮膚,可是傑克·斗已經死去三個月了。那片皮膚根本沒有被冰凍過,也沒有被用藥水保存過。你告訴我,如果沒有第二個傑克·斗,對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死囚好像聽不到任何聲音似的,眼睛不看來人,仍舊直勾勾地看著馬修。
「帝國的一切結束了!」不知道其中是誰爆發出一陣嘶吼。當寂靜佔領一切的時候,人的恐懼被拋到了最高點。
比爾瞅了她一眼:「瑪莉,你再喝得這麼爛醉如泥,兇手不殺你,你也會醉死。」
「這些數字是什麼?」鄧肯問。
毫無疑問,那瓶中的綠色液體就是生化武器了。
「什麼是沉默權?」
賽門失去了耐心,將針頭刺進了馬修脖頸上的動脈。死囚這時候忽然轉過臉來,露出會心的微笑。
愛德華把她翻過來。是蘇珊!
「我年輕的時候,在一個古董商家裡當過女傭。那時候,經濟很不好,大家的生活都十分困難。古董商是個性格古怪內向卻又十分善良的人。有一天晚上,他從外面辦事回來,帶回了一個竹編的小提籃。當時下著大雪,他的頭髮,眉毛,肩膀上全是雪花。我打開了提籃,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女嬰。古董商告訴我,有人把這個提籃放到了家門口。後來,我們收留了這個女孩,取名多蕾絲。」
馬修緊張起來。
「警官先生,你救過我,並不等於我就成了你永遠的線人。每次跟你談話,我都失去了掙錢的機會。」卡婭說著蹩腳的英語,把頭仰起來,拿出一支口紅,一邊說一邊抓緊時間塗抹。
「那不是殺人。每一種信仰都不免會有祭祀。維利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因此,為了尋找它,我們需要強大的祭祀,男人和女人的祭祀。」
馬修等到院子完全安靜下來后,才從馬車上下來。
愛德華按響了門鈴。
「渡鴉」太殘酷了!
馬修是個記者。寫作讓他的想象栩栩如生。一陣風吹來,吹滅了他手中的火柴。黑暗重新控制了世界。馬修因為想象里的恐懼連連打了幾個寒戰。越來越重的霧氣如鬼魅,將他重重包圍。他決心調查這兩起案件。只有抓到了兇手,做出獨家報道,他才有可能搏回工作,養家糊口,才不至於去用口袋裡自殺的白色粉末……
「這和地點有關。你們必須把祭祀的屍體放到固定的地點,否則無效。而這些地點,剛好就是白教堂。」馬修說。
愛德華檢查了所有物品,都沒有發現任何暗門或者暗格。
這五個人猶豫了一下。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愛德華搖了搖頭:「那裡根本不像一個生物實驗室。雖然影片很短,但我還是把實驗室看了個大概。實驗室里沒有試管,沒有可疑保存生物體的瓶瓶罐罐。看起來,很像一個物理實驗室。」
愛德華推開了門。
1888年8月31日,人們發現了瑪麗·安·尼古拉斯的屍體,咽喉處被割兩刀,腹部被刺傷;
「對,那人就是希姆萊。希姆萊擁有某樣『維利』存在的證據。他向希特勒和戈林展示過,說服他們投入人力和資金,尋找能夠幫助納粹獲勝的『維利』。此後,希姆萊還組織專人到世界各地去尋找,他們甚至還去過西藏!」
「很抱歉。這是我的工作。」馬修說著,招了招手,要了兩杯啤酒,把其中一杯推到比爾面前。比爾牛飲一樣一下子喝下半杯。
這次,火柴微弱的光亮照亮了水溝。溝里的污水又黑又稠,飄動著各式噁心的垃圾。空氣中又飄來廢馬處理廠的臭味,馬修一陣反胃,差點就要吐出來。他撿起一根木棍,攪動著水溝。
「她已經、已經死了。」
原來,軍情處發現有人擅自闖入切·詹姆斯的家,扔進了一顆會導致人昏迷的反恐彈。
這段時間,馬修一直低調行動。
愛德華十分熟悉這種臭味。這是一種不祥的氣味,是肉體腐爛時發出的黑色氣息。
愛德華調出沿途的監控攝像,一路跟蹤到凱迪居住的那條街道路口。愛德華低聲罵了一句。在那條街上,偏偏沒有監控攝像頭。現在的錄像,是從設置在街道前端十字路口的監控器上取下的。在那條街的街尾,也根本沒有攝像頭。矮個子完全可以從街尾離開,而不被監控器抓住。
「在這本日記里,安德魯確信,希姆萊一直在使用這名死囚的基因。安德魯親自去過克隆農場,親眼見過克隆人。另外,安德魯說關於『維利』的存在,還有另外一份證據。」
「這個呢?也許會有幫助。」愛德華把安德魯的日記給了她。
為了把比爾從眾人的圍攻中救出來,馬修拉著他,匆匆走到一個角落坐下。
在案件調查中,愛德華和鄧肯鎖定了一個名叫約翰·亨利的嫌疑犯。他即是塔索·庫伯公司的僱員,也是他的密友。續而,在緊密的調查中,他們發現約翰·亨利也被謀殺了。
在鮑勃專心著書之前,他也是個整天奔波的記者。和馬修不同的是,鮑勃繼承了一份巨額遺產,干記者這行並不是他的謀生之道,只是個人愛好。馬修在認識他之前就聽說,鮑勃辭去記者的工作,開始寫書是在他從非洲和中美州旅行回來之後。馬修還聽說,鮑勃在旅行之前,是一個性格開朗的樂天派。然而,是那次神秘的旅行改變了他。人們猜測,一定是在旅途中發生了什麼變故,改變了鮑勃的個性,讓他從愛高談闊論變成了只聽不說。
「在英國國家檔案館里保存的那些信,只是其中一部分。軍情處手裡還有一封。這封信是在1888年12月底寄給女皇陛下的。確切地說寄信人寄來的是一個小盒子。當時正是新年前夕,負責收信的侍官發現有液體從盒子里流出來。這是一名警惕性很高的侍官,當時,『開膛手傑克』的事情沸沸揚揚,給白教堂警戒委員會的那封含有半顆腎髒的信就是放在一個盒子里寄出的。於是,為了不讓女皇受到驚嚇,這名侍官就擅自打開了盒子。」
阿瑟·柯南·道爾聽后,一陣嘆息:,「如果你想找回工作,我倒是和幾家雜誌社很熟,可以為你介紹。但是,如果你單槍匹馬尋找兇手,兇手又有如此殘忍,只會是凶多吉少。再說,你為什麼會懷疑鮑勃·沃爾克?他雖然為人古怪,但據我所知,他還沒有到殺人行兇的地步。」
整個院子里一片昏暗。這裏只是前院。馬修穿過一條長長的小道,來到了後院。這裡是監獄的天井。監獄里所有的窗戶此時都是黑的。只有一樓靠牆角的一間里透出光亮。馬修靠了過去。
這個地段也屬於白教堂區,是一個貧民窟。骯髒的垃圾堆滿在路邊,找樂子的男人揣著僅有的錢幣,吸著廉價煙捲,和站在街邊的妓|女眉來眼去,醉漢扶著牆角嘔吐,流浪漢之間為了半個麵包打得你死我活。路兩邊的男子,妓|女和醉漢一邊看著他們打,一邊哈哈大笑。若是再早一兩個小時,馬修就會看到這樣的景象。這一幕一成不變,成了貧民窟永遠的圖騰。

2012年8月8日

鄧肯對他微微一笑,。。笑容比冰還冷。
「那這張票?」愛德華揚了揚手中的票。
……想到這裏,這個長得和多蕾絲一模一樣的女子把手從多蕾絲的嘴唇上收回來。
今天早上喝茶的時候,馬修又匆匆翻了翻《靈魂》。他發現,鮑勃對那種超越一切的力量有著近乎崇拜的痴迷。鮑勃在書里不斷重複,那是一種超越現代人想象的力量,是一種智慧,人類只有在一切完美之時,包括肉體,包括道德,才能有機會再次接觸那種神秘智慧。「再次」兩個字引起了馬修的注意。難道說,人類在很久以前就接觸過這種智慧?
「帝國的一切結束了!」不知道其中是哪一個科學家,終於受不了這恐懼,爆發出一陣嘶吼。
「你說吧,孩子。多蕾絲死了,你就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如果我有秘密的話,我也不想把秘密孤獨地帶進墳墓。」
當第二根火柴即將燃盡時,馬修失望地將其吹滅。他扔掉木棍,站起來,向黑暗的更深處匆匆走去。
「擔心什麼?」鄧肯問。

2012年8月6日

一名軍情處工作人員看見戴文到了,走上前來,彙報了調查情況。
有一點鄧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來悄悄找東西的人,不是軍情處的人。如果是戴文派來的,一定十分專業,不會留下那麼多「業餘選手」的痕迹。
格里森打開筒蓋,從裏面抽出油畫,輕輕展開。他灰藍色的眼睛如同一台小型的探測裝備,在畫面上來回掃過。
那不是凱特的聲音。
他對著幾個大漢抬了抬帽檐,算是打個招呼。大漢閃開,讓出了路。
「你覺得是誰在監視切的家呢?為什麼?」
「她為什麼要離開家呢?」
愛德華舉著啤酒,走下咯咯作響的木樓,走向了酒保。
馬修點燃一根火柴,看到安妮躺倒的牆角,那裡也有一攤血跡。血跡已經滲入地面。他舉著火柴,走到水龍頭前。這裏曾經是發現皮圍裙的地方。難道,兇手戴著皮圍裙作案后,將其扔到了這裏?
鄧肯點了點頭。她和愛德華都在想同一個問題:傑克·斗和開膛手傑克同名,他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走吧。」鮑勃向死囚揮了揮手。死囚站起來,跟著鮑勃走出了房間。
窗戶在門廊右邊一米處,玻璃上矇著厚厚的灰塵。透過灰塵,鄧肯看到,玻璃後有一片陰影在晃動。這片陰影運動得極無規律,忽上忽下,彷彿一團有靈性的雜亂煙霧。
獄警搖了搖頭:,「我們只登記寄出的地址,但是從來不看。」
他拿出票看看,上面寫著「黑騾子酒吧」,203室。
「裏面有沒有提到克隆人和基因技術?」愛德華問,幾乎忘了咀嚼,說話的聲音囫圇。
「肯定是一個崇拜他的人乾的。一個新的模仿犯。」史蒂芬說,「這個模仿犯崇拜保羅·曼克爾,於是就把矛頭指向了你。當年,是你逮捕了保羅,所以,這個模仿犯就在謀殺現場故意留下了你的照片和『開膛手傑克』的簽名。」
「是的!」他說,「情況很不好。你能來一趟嗎?」
愛德華坐進車裡,給鄧肯打電話。幾聲鈴響過後,沒有人接。愛德華又轉撥馬娜亞的手機,還是沒有人接。
「你們進過他的郵箱,查過他的郵件嗎?」
黑瑪莉接過手巾點點眼圈,對馬修說:「你真是個紳士。她們要說有仇人,就是錢了。錢就是她們的仇人。是錢逼著她們,逼著我們走上了這條道。錢,既是我們的仇人,又是我們的情人。」
「是的。當時,為了避免更多的恐慌,這封信沒有被公之於眾。由於當時技術落後,沒有人知道那半個心臟屬於誰。我們一直將這封信保存了一百多年。十年前,當保羅·曼克爾模仿『開膛手傑克』作案,搞得整個倫敦城再次人心惶惶的時候,軍情處的一位法醫……」戴文說到這裏,瞥了一眼身邊的「老大哥」。「老大哥」向大家誇張地鞠了一躬。戴文繼續說,「就是這位法醫,重新找出了這封被悄悄保存了一百多年的信。藉助新技術,他在這封信里發現了指紋,而且還從中找到了仍然可以提取DNA的油脂。經過核對,這個DNA居然和你後來逮捕的保羅·曼克爾的DNA一樣。很奇怪,是吧?」
馬修拿起桌子上的兩本書,滿面通紅地離開了鮑勃的石樓。
「馬娜亞,你可以說得再詳細些嗎?」格里森忍不住了。
除去入口外,這裏一共有三面牆。一面牆上掛著納粹德國的旗幟,還有希特勒的巨幅畫像。另一面牆用巨大而厚實的麻布蒙住,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納粹獎章。
愛德華合上手機,看看表,發現距離看戲還有三個小時。他就近找了一家酒吧,坐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要了一杯啤酒和一份麵包,打開手機,輸入了「喬·維斯」這個名字。
十年前,史蒂芬還在警校,根本沒有機會知道這個被警方秘密保留的細節,就也難怪他無法把兩者聯繫起來。不過,史蒂芬知道,當時,有一名警探歷盡艱辛,終於將保羅·曼克爾抓捕歸案。那人正是愛德華。
正說著,他們的右邊出現了一座破敗的教堂。教堂的玻璃窗全已破碎,脫漆的木板門在風雨中一開一合。在教堂旁邊,躺著一片巨大的墓地。墓地十分簡陋,並沒有豪華的、哭泣天使的墓碑,只有一些用兩條細木頭拼湊起來的十字架。十字架之間荒草叢生。
在愛德華第一次說出對法醫在DNA上做手腳的猜測時,軍情局派人趕到法醫茱蒂的家。當他們荷槍實彈地闖進去之後,迎接他們的只是一具還有餘溫的屍體。茱蒂倒在沙發后,腦門中心正中一槍。她的房間已經被搜過了,一片狼藉。
「那時候,媒體的報道還沒有現在瘋狂。我記得,那是,上個月的事。大概是……六號,不七號,我交房租的日子。瑪莎,瑪莎·塔布蓮被殺。好可怕!我都看見了。她身上被刺了很多刀。有人數過,三十九刀。」
愛德華開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茱蒂這樣的懷疑會越來越有根據。
後來,在1889年二月,客人忽然消失。酒吧老闆這才讓女傭進去打掃。房間一開始讓人感覺一切正常。可是,當第一名客人晚上入住時,嚇得連衣服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和愛德華分手后,鄧肯帶著畫,一直在倫敦的畫廊間穿梭。
戴面具的人耗費了口舌,卻毫無進展。他憤怒地招了招手,他的隨從重新將切捆綁起來,帶出了暗室。如果不能從切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就沒有必要再讓切活著。
「瑪雅文明是一個神秘的文明。1492年,當哥倫布到達美洲時,瑪雅人就已經分崩離析了。十六世紀時,西班牙人徹底摧毀了他們。瑪雅人留下了大量的神廟和石雕。這些石雕上,都刻著神秘的圖案。以瑪雅人當時的生活水平,他們根本無法建造出那樣的神廟,繪製出那麼神秘的圖案。他們,是被另一種力量幫助過的。你聽說過爾斯特·夫斯塔特曼這個人嗎?」鮑勃忽然話鋒一轉。
馬娜亞立刻會意,配合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愛德華不想把那些密碼的事情告訴軍情處。
比爾只好攤開手掌,大聲說:「已經在調查了。會抓住兇手的。」
愛德華看到了一張完整的,中年人的臉,瘦削的腮幫,薄薄的嘴唇,嘴唇上有一小片細細的鬍鬚。
此時,沒有其他選擇。他決定走一趟。
「所以,有人認為瑪雅人是受到了外星人的指引?」
她看見,多蕾絲的朋友和親戚在雨中擁抱了愛德華。他們用木訥的表情來展示哀痛。
信內簽署的日期是9月25日,根據郵戳判斷,這封信是從東倫敦郵局發出的。
「打開。」瑪麗說。
這裏根本沒有203室。
天空是厚厚的鉛灰色。越來越大的雨點擊打在擋風玻璃上,雨刷的速度不得不隨之加快。兩邊的風景逐漸由稀疏的矮房變成了田地。全是剛剛收割過的麥田,露出褐黑色的土地,偶爾會有兩棵巨大的橡樹孤零零地矗立其中。
「一幅戈林也在找的畫?」愛德華問。

2012年8月8日

「哦?說說看?」鄧肯問。
兩人說著,將車子開到一家酒吧小院,要了晚餐和啤酒。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愛德華和鄧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雖然飢腸轆轆,卻都沒有食慾。
一名頭髮花白的管家打開了門。聽清楚來意之後,又讓馬修在門外等了十多分鐘,才返回來,帶著他走進石樓。他告訴馬修,鮑勃很少會客,但以前見過他,所以答應給他簽名。
「那究竟是為什麼?」史蒂芬問。
「我知道其中一套太陽曆,計算出了太陽年的長度。我還記得,這個太陽曆認為一年是365.2420天。精確到了小數點後面第四位。」愛德華說。
「晚一些倒是不怕,只要能有新東西報道就好。」馬修說。
「你不進去?」愛德華問。

2012年8月7日

居然是戴文。
兩道手電筒光照射出樓梯腐朽的木質。一陣陣濃郁的霉味和臭味從樓梯散發上來。
雨水沖刷著渡鴉的身體,它的羽毛平攤在車蓋上,眼部已經幹掉的血痂被沖洗下來,在車蓋上暈染了一大片暗紅,如同她墳頭的那朵玫瑰……
「你確實看過我的書了。」鮑勃的眼睛亮起來,「是的。我相信,人類在很久以前,就接觸過高於人類的遠古智慧。人類一旦擁有了那種智慧,便不會有貧窮,飢惡和疾病。」
「你為什麼說我的書很有意思?很多人認為那是異端邪說。」鮑勃在玻璃杯中倒入琥珀色的酒,遞給馬修。
對於戴文的解釋,愛德華的心裏急速閃過一絲懷疑——戴文·范克思並沒有完全說實話。如果軍情局確實需要他倆,他們就不會在一開始將他倆踢出調查之外,強迫他們簽署什麼狗屁保密協議。愛德華估計,軍情局此時需要他們,是因為案情有了新的變化。而這些變化,肯定和他有關,或者和亡妻多蕾絲有關。
愛德華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你們至少要頭疼24小時才會好。自作自受。」戴文走進了客廳。
瞬間,他以為自己穿越了時光隧道,回到了上個世紀四十年代。
皮特帶著醉醺醺的凱特走到距離廣場十米左右的地方,看看左右沒人,塞給凱特半枚硬幣,說:「你走到廣場,會見到一個穿黑袍的男子。你把這半枚硬幣交給他,並且按照他說的話去做,你就會得到豐厚的報酬。」
戴文把目光從鄧肯臉上移開,盯住了愛德華:「第二,愛德華是當年抓住保羅·曼克爾的人。保羅·曼克爾是一個極其兇狠的連環殺手。我們沒有任何人能比你更了解保羅·曼克爾。所以,我需要你們,特別需要你,愛德華。」
在解剖床的後面,懸吊著兩幅骨架。從形狀上判斷,這是兩頭豬的骨架。
組委會截下了將要被帶走的204支火炬。他們在每一個火炬的夾層里,發現了一個小隔層。經檢查,發現各層里是可以在空氣中傳播速度極快的病毒。各層通過了特殊處理,三天後會自動融化。也就是說,只要這些火炬被帶回各國,這些病毒也被自動帶到了各個國家。
戴文僵硬地笑了笑,說:「馬娜亞·貝麗爾女士,如果你還耐得住頭疼的話,你可以在這裏繼續調查。我會留下一名同事陪你。」
開膛手傑克!這是馬修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馬修是一名記者,思維明銳是記者感官中最靈敏的部分。他預感到,新聞界將用「開膛手傑克」這個名字來稱呼兇手。而這封蓋了指紋的信件,讓馬修整晚噩夢連連。
薩曼莎躲過眾人,鑽進了一扇小門。門上的標誌是:非工作人員,禁止進入。愛德華輕輕擰開門把,跟了進去。
「她始終帶著那半枚硬幣,走到哪裡帶到哪裡,從不離身。」
「是的。可那只是些名字,並沒有說明那些人是幹什麼的。而且,我們都查過了那些名字,沒有線索。」
「對。」愛德華點頭。「開膛手傑克」路人皆知。
當腳步聲出現在他身邊的牆后時,馬修沖了出去,一把抓住跟蹤他的人,把刀放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這時候,他才看清,跟蹤他的居然是一個小孩。小男孩看起來最多十歲,捲曲的棕黃的頭髮黏黏地粘在頭皮上,衣服破爛,踏著一雙沒有後跟的鞋。那鞋比他的腳大得多,就像兩隻小船。
那是一張照片。
鄧肯拉開了那幅畫的右下角。
晚飯後,馬修趕到了那家酒館,酒保告訴他,有他的留言條。馬修打開后一看,得知賽門今夜雇傭了馬車去監獄。
又一枚炸彈在頭頂炸響。大地搖晃。牆壁上的石頭鬆動了。接著,身後傳來「轟隆隆」的傾塌之聲。他們的來時路被炸塌的石塊埋住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愛德華立刻聯繫搭檔鄧肯·厄雷,驅車趕往傑克·斗在警局登記的住址。
愛德華無可奈何地避開史蒂芬詢問的目光,走到鐵床前,盯住屍體看了看,忽然問:「史蒂芬,你們發現凱迪·泰勒的時候,她就是這個姿勢嗎?」
才幾天沒有人照管,這棟充滿了生機的小樓就鋪滿了枯萎和衰敗。外牆上的爬山虎和園中的玫瑰看起來是染了蟲病,葉子枯黃,花瓣凋零,彷彿冬天提前來臨。多蕾絲以前最在意這些花草,像養寵物一樣對待它們。花草生病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離婚的煩惱讓他倆都長期對園子視而不見。
「馬娜亞,看起來你比我們警探還要專業。」鄧肯說。
賽門看病的監獄,是一所關押重刑犯和即將被處決的死刑犯的監獄。這所監獄有個外號——單程監獄。名字不言而喻,只要你跨進了這所監獄的大門,你永遠無法走出。
她身穿米色長風衣,頭上裹了黑色圍巾,特意找出一副寬邊黑色墨鏡戴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在這樣一套裝束的遮掩下,她的前夫——警探愛德華·楚,那個主持她葬禮的人,就不一定能認出她來了。
「說說看。」戴文饒有興趣地看著愛德華。
愛德華尋找著機會,鑽進了會場人員做準備工作的地方。他找到了一套演出服,在某個主管的吆喝下,迅速換上。,然後,跟著其他穿同樣服裝的人,愛德華來到了化妝師的面前。化妝師像流水作業一般,很快把他的臉的塗黑,再抹上幾縷色彩。他將是一個在背景中跳舞的人。
「戲票是手工繪製的一張人臉,臉的一半是小丑,一半是骷髏?」
馬修買通了賽門·史密斯經常雇傭的馬車夫。讓他一接到賽門去監獄的活,就立刻通知他。馬修不敢留自己的家庭地址,留下了一家啤酒館的地址。
「拿來我看。」馬修說。
「不知道。不過,我想,這都和那本日記有關。」
「切的文件?」
獄警也回報了一個友好笑容:,「十多年了。」
「還有呢?」愛德華問。
這個女人問都不問,直接拿起馬修的啤酒一陣猛灌:「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死不死的。我們都是窮人,圖的就是及時行樂。」
愛德華聳聳肩,無奈地搖了搖頭。
馬娜亞又點了一下頭:「除去太陽曆外,他們還有太陰曆,計算出了金星公轉一周的時間,並找出了糾正太陽曆和太陰曆積累誤差的方法;第三種曆法是卓爾金歷,這是一部認為一年周期是260天的祭祀曆法;瑪雅文化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他們的長曆。這是一套時間跨度超越萬年以上的曆法。這種曆法,對於我們現代人而言,只有在測量星際距離和進行星際航行的時候才會被使用。你想想,叢林里刀耕火種的瑪雅人,使用磨製石器的瑪雅人,怎麼可能會創造星際航行需要的長曆?」
「傑克·斗很有可能是他的幫凶。」鄧肯說。
「就是用基因研製的克隆人。鮑勃把拓畫交給了希姆萊。不但如此,鮑勃還根據拓片的指示,保留了一個死囚的基因,交給了希姆萊。」馬娜亞說。
原來是張戲票。可是,為什麼傑克·斗不去看?
在他的面前,倫敦城徐徐鋪展,天空還是一如既往地覆蓋著烏雲,雲下的世界呈現出一條彎彎的地球表面的弧形。
這是一個和小夥伴們同玩的捉迷藏遊戲。在箱蓋被合上,光線被擋住的一刻,遊戲變成了恐怖的經歷。
「安德魯·羅茲的日記?」
有的,坦然對待,認為這不過是一種最正常不過的天文現象。
馬娜亞沒有見過格里森,「你是誰?愛德華,你和鄧肯是在哪兒?」
「我的父母都信教,我也受了影響。但是,最近,我越來越迷惑。宗教好像並不能改變貧窮,疾病和飢餓。信教的窮人仍然很窮,身患絕症的人仍任然無法掙脫死亡的魔爪抓。」
愛德華問:「你在哪裡?」
愛德華略微遺憾地看了看史蒂芬,說:「史蒂芬,很抱歉,這個案子現在不屬於你了,請你立刻離開。」
愛德華說,「我不會給你的。薩曼莎,自首吧。」
「203室?」
傑克·斗一定也去查過資料,複印了這張畫像。
貝蒂·普爾西的小樓黑漆漆的,沒有燈。小樓前有個銅牌,上面刻著「普爾西診所」。貝蒂·普爾西是名醫生,一樓是診所,她就住在二樓。
愛德華打量這幅畫。畫面是他熟悉的《寢室》。1888年,凡·高的精神狀況已經十分糟糕。人們說他因為壓力,而出現了幻覺。他割下了自己的耳朵。二戰時,當納粹頭目赫爾曼·戈林四處尋找這幅畫的時候,他的私人藝術專家傑米·馮·韋伯在找到它后,卻隱而不報,偷偷在上面加畫了一幅假畫,運出德國。幾經周折,這幅畫又出現在「開膛手傑克」的模仿犯保羅·曼克爾的手裡。這幅畫為什麼那麼重要?
「宗教只是一種撫慰心靈的智慧,一種一廂情願的哲學智慧。但這種智慧只有暫時的療效,並不能將人類的一切問題斬草除根。」
「她也被謀殺了。」
「看起來,他們害怕的是這個『他』。那麼,『他』是誰?難道是『開膛手傑克』?鄧肯,你能不能把這些信件排列一下,通過他們交談的順序,看看是否能找出邏輯?」
這些都是他需要的,他喜歡的。他邁進房間……
在這行字下面,又有一行小字:每晚上演。旁邊有一個地址,在倫敦東區。
賽門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刀,開始剔指甲,不予回答。
「有。」馬娜亞十分興奮地打開日記其中一頁,「在這份日記里,安德魯說,『渡鴉』社團為了達到人類大同,不擇手段。後來,『渡鴉』接觸到了一些二戰後從德國逃到英國的科學家,發現他們正在研究基因和克隆。『渡鴉』社團和這些科學家一拍即合,聯合起來。不過,安德魯也發現,這些從德國逃來的科學家,在加入『渡鴉』之後,逐漸暴露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很有可能,這些是傑克·斗單方面跟蹤此人拍攝的照片。
布萊恩搖搖頭,「他很少參加露臉的活動。今天不在。」
愛德華剛走到門口,看見一個影子正站在床邊,雙手扼住了蘇珊的脖子。蘇珊躺在床上,兩隻腳不停地踩跺著床板,發出了「咚咚」的聲響。
在塔索·庫伯的死亡現場附近,以及約翰·亨利本人的公寓附近,警方都發現了渡鴉。這兩隻渡鴉都被挖去雙眼,喉嚨中釘上了鐵鏈。
薩曼莎說:「我們不會放棄。」
這個人是誰?
「傑克·斗和獄中的保羅·曼克爾一直在通信。他們都害怕某個東西。他們猜測那東西已經帶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來了。」
進入會場后,他們分開。愛德華去演出準備場地,鄧肯去觀眾席,各自尋找「渡鴉」會動手的地方。
鄧肯跟隨著獄警,走進了監獄牢房。
馬娜亞說:「瑪雅人把260天的周期認為是人類個體,就是一個單獨的人孕育誕生的周期;他們把26000年這個周期當成是人類集體的孕期。他們把一個26000年的大周期稱為一個太陽紀元年。一共有五個太陽紀元年。第四個太陽紀元年開始於公元前3114年,這個紀元年將在四個月後2012年12月21日完結,人類從此進入第五個太陽紀元年。在那一天,地球、太陽和銀河系的中心將會連成一條線。瑪雅人還認為,每一個太陽紀元年周期都是地球和人類進入一個新的星系發展的周期,而人類也會隨著新紀元的到來而進入一個更高的精神領域。只是,讓所有科學家奇怪的是,瑪雅人的這些知識來自哪裡?他們是還不會使用電,不知道如何有效對抗疾病的民族,難道單憑肉眼就能知道我們的地球身處銀河系?知道到了2012年12月21日,地球、太陽會和銀河系中心對齊?你想想,人類經歷了多少磨難才知道地球是圓的,瑪雅人卻早於我們知道了宇宙的秘密。不可思議。」
戴文的表現,讓愛德華相信,軍情局需要他,並不只出於需要他對案情的了解那麼簡單。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對於案情的發展,戴文代表的軍情局還有什麼瞞著他們?
孤獨地站在黑夜裡,馬修想象著安妮被害時的場景。
接下來,愛德華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告訴了馬娜亞。
凱特放蕩地拍了拍皮特的臉:「小甜心,你的心真好。」說完,凱特抓著那半枚錢幣,走向了主教廣場……
「死因呢?」愛德華問。
熾白的光線讓那五名科學家忽然眼盲。他抬起機槍,進行了掃射。
小男孩破涕為笑,伸出一個指頭:「我不貪心,只要一個便士。」
離開酒吧的時候,鄧肯準備給戴文打電話,通報和馬娜亞去切·詹姆斯家的情況。愛德華阻止了她。
「什麼事?」愛德華問。
後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剛好有個小販在往裡面搬酒。
「我確定。」湯姆肯定地說。
這些反恐機關內部迅速出現兩派。
火柴頭髮出一圈橘紅色的光亮,圈亮了地面上一小攤黑色的污跡。這十天來,又下了好幾次雨,原來的血跡都被沖走了。這攤污跡已經滲進了石縫。馬修伸出手,用指甲摳出一塊黑泥,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還能聞到血腥之氣。
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此時是半夜三點四十分。時間恰好。
那名軍情處工作人員忽然滿臉通紅,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竊聽器探測設備。剛才在他彎腰的時候,愛德華就看見他口袋裡塞著這個東西。
所有索朗德教堂的鑰匙都有這樣的邊緣!
「難道是比爾被捲入了某個危險的事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馬修問。他此時還是沒有勇氣把真相告訴比爾的妻子。
在案情陷入困境時,愛德華不經意地發現了前妻的秘密。她之所以離婚,是因為她已經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在離婚前,她和同是律師的同事大衛秘密約會了很長時間。
「兄弟,」愛德華說,「你現在不把竊聽器拆完,我們有的是辦法。到時候,你更難堪。」
他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
那個男子聽了這話,臉色十分難堪。
門外的雨忽然變大,雨滴斜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但是,我覺得很奇怪。」愛德華說。鄧肯隨著救護車搖晃的身體讓他感到頭暈目眩。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剛剛蒙蒙亮。馬娜亞早已不在客廳里,廚房裡飄來火腿煎蛋和煮咖啡的香味。
「哦?他也會被欺負?」鄧肯跟著獄警,上了二樓。
「哪一點?」馬修又招招手,為比爾要了一杯啤酒。
戴文一揮手打斷了愛德華的話:「我知道她。實際上,在塔索案后,她就為我們工作了。另一個呢?」
「你記得他的第二名受害人是怎麼死的嗎?」這一次,審問的語氣更加強烈。
「你知道他這時會在哪裡?」
薩曼莎沒有做任何防護準備,沒有戴防護面具,也沒有穿防護衣,看來,她是打算和這場屠殺同歸於盡了!
「是的。原來我不知道死者就是凱迪,所以沒有找你說。現在,我想起來了,凱迪被殺的那天晚上,我在一家雜貨店前見過她。我問她站在那裡幹什麼,她說不關我的事。但我看得出來,她在等人。也許,她當時等的那個,就是有半枚硬幣的人。」
「那她什麼時候畢業呢?」
這是無聲電影。聽不到這個納粹頭目在說些什麼。只見他站在成千上萬的德國軍人面前,用瘋子的激|情發表演說。他的手在胸前揮舞,額頭上的一撮頭髮經常因為他頭顱的甩動而散落下來。最後,他向前伸出右臂,他四周的人也都伸直了右臂,全場沸騰。
渡鴉的雙眼已被挖走,嘴裏伸出一截鐵鏈。
薩曼莎拿著瓶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當她正要擰開瓶蓋的時候,愛德華出其不意地衝上前,抓過了她手裡的小瓶。
「看來,這個人模仿得不夠到位。」愛德華說,「1888年的『開膛手傑克』一案,是在第三名受害人出現后,中央新聞社才收到有『開膛手傑克』署名的信件的。這名兇手,在第一個受害人出現時,就迫不及待地留下了簽名。」
愛德華抽出一卷,放進了放映機。
「啊!」瑪麗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縮回握住愛德華的手,握在胸口上。
回憶案發現場,殺害多蕾絲的兇手當時就躺在旁邊。他長著和羅伊·巴斯一樣的眉眼。
凱特搖了搖頭:,「大家都害怕了。沒人敢出來。波莉的案子有進展嗎?」
「保羅·曼克爾服刑時的表現怎麼樣?」
愛德華走向木床,躺下來。天花板上光線很暗,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畫影。
「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我呢?」馬修又問。
聽著兩位同事的分析,愛德華再沒有接話。他覺得,凱迪的案情並不只是模仿犯那麼簡單。凱迪的死亡和「開膛手傑克」有關,而「傑克·斗」這個名字恐怕絕非巧合。在所有的線索中,最讓他迷惑的是那隻擺放在他車子上的渡鴉。正是那隻渡鴉,才把案情引向了傑克·斗。
按了幾次門鈴后,裏面仍舊靜悄悄的。
「據說,畫里有一個帶著邪惡力量的秘密。」
蘇珊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她的手是握緊的。手指縫間有一張很小的紙片。紙片的一角有殘留的黑豎條,有的細,有的粗。
然而,世事難料,一切防不勝防。
蘇珊充滿了悲傷的清虛目光從愛德華臉上掃過,飄向了他身後的窗帘,幾乎是喃喃自語:「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怎麼可能呢?謀殺?她說,一辦完事,就回來的。」
「一個女子,身上一共中了三十九刀,其中有幾刀反覆劃過咽喉。」史蒂芬說。
它們確實是用血跡畫成的。
很快,他看到在天花板的四個角,安有幾盞小射燈。他爬起來,在枕頭邊發現了一個按鈕,按下后,檯燈熄滅,射燈亮了。
愛德華點了點頭。
一派認為,「渡鴉」社團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現代科技的飛速發展,讓社團成員逐漸意識到,關於「維利」的說法,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成員數量在縮小,他們關於「維利」這種神秘力量的信仰,正在逐漸消失。為了挽回局面,重新樹立希望,「渡鴉」中剩餘的信仰堅定者演出了這場克隆戲。他們在DNA上動了手腳,利用雙胞胎和多胞胎,為的是向世人展示,對「維利」的尋找是有根據的。「維利」是存在的。病毒傳播計劃是他們的最後一搏。只要成功了,他們就會重新獲得成員的信心。只要成員回複信仰,社團就能存在下去……
鮑勃搖搖頭:,「你是來要簽名的。現在,你得到我的簽名了,請你走吧。」
愛德華仔細地檢查了這張票,票的質地柔軟,像是手工紙。票根還在,說明這張票還沒有被用過。
「普爾西?」愛德華的心跳加速了。第二名受害人的名字就是貝蒂·普爾西。愛德華從手機里調出受害人資料,一邊看一邊告訴馬娜亞,「貝蒂出生證明上登記的父親就叫馬克·普爾西,生於1909年,於1974年去世。在他去世的前兩年,貝蒂·普爾西出生。也就是說,當貝蒂出生時漢斯都六十多歲了。這個可能性不大啊。」
老馬病馬全拉到那裡,剝皮宰割。處理廠的工人整天穿皮圍裙,年紀從十多歲到六十多都有,手裡舉著刀,在污水橫流的地面上重複著幾十年的老職業。工人們的臉上、頭髮上總是濺滿了血跡,乍一看,像個個戴了紅臉譜,臭氣熏天。
有三個男孩和四個女孩。他們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面前的男人。
「這不奇怪,你們碰到了一個崇拜開膛手傑克,自己又缺乏想象力的模仿犯。」愛德華說。
苦於缺乏證據,警方束手無策。他們不能憑兇手長得和羅伊·巴斯一樣,就將其定罪。
這一切,讓馬修看得心驚膽顫。鮑勃,賽門,還有這整座監獄,難道是在施行某種巫術?!
這把鑰匙一定打開了什麼東西,否則它不會轉動。
馬修顧不上吃一口妻子端上來的麵包,匆匆親吻了三個孩子,就離開了家。
馬修不願意這樣做。他深愛著妻子和孩子。可是,他又很害怕,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活下去的地步,他只有帶著全家人自殺這條路。即便是耶穌不接納自殺者,他也別無選擇。
看到男子接過竊聽器,戴文的喇叭啞了。
軍情處和警署在聯手做內部調查的時候,發現所有和「渡鴉」以及「克隆人」有關的證據和文件都消失了,包括DNA樣品,愛德華找到的酒瓶,杯子和膠片,彷彿人間蒸發一樣,毫無痕迹。如果不是「渡鴉」成員已經滲入到了軍情處和蘇格蘭場的內部,這根本無法做到。
「所以,有些人也認為這是外星人的傑作。」
更可怕的,根據愛德華的調查推斷,「渡鴉」的魔爪不止在英國。
「什麼樣的金屬?」
沒有人再敢說話。黑暗中,只有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
這些愛德華都已知道。在瑪莉給他的懷錶上,就刻著喬·維斯的名字;在那張網頁照片中,安德魯和喬都戴著有社團標誌的戒指。
「瑪麗,」愛德華把悲傷往內心深處壓了壓,「有件事情,我需要問問你。」
是一個女人。
阿瑟·柯南·道爾點了點頭,在一張紙上寫下自己的住址,告訴馬修,如果他需要幫助,可以隨時來找他。
「也許,以你們軍情處的實力,你們可以搜尋買賣記錄,或者商店附近的監控錄像,找到購買這個電話號碼的人。」
愛德華看著她,想起了多蕾絲的母親瑪麗。愛德華開始憎恨這個所謂的「天大的秘密」。如果沒有這個秘密,多蕾絲還會活在瑪麗身邊;凱迪也會活在蘇珊的身邊。
「還有另一種方式。」愛德華說。
「難說。」茱蒂說。
卡婭探頭看了看,「見過。她叫凱。好幾天沒見了。」
茶几上有一隻用過的酒杯和一瓶早已喝光的威士忌。威士忌上面的出產日期是2010年。酒杯里積了一層灰。在酒杯前,有一摞膠片。
索朗德教堂位於索朗德廣場。以前是處決死刑犯的地點之一。而受害人塔索·庫伯的家就在索朗德教堂對面。案情變得神秘起來。
「為什麼這樣叫他?」
馬修一直等到最後才走上前去,輕輕吻了吻比爾遺孀的面頰。
「愛德華,」鄧肯問,「蘇珊不是說,凱迪和貝蒂,多蕾絲,還有另外幾個女孩很重要嗎?」說完,鄧肯又轉向屏幕中的馬娜亞,「馬娜亞,安德魯在日記里有沒有對此做出過解釋?」
聽到戴文這麼說,愛德華吃了一驚。他已經失去了馬娜亞這顆砝碼。
「有什麼奇怪的?」
「你也來添亂?」比爾把氣撒在馬修身上。
「現在?」
出了酒吧,黑瑪莉告訴馬修,她住在多賽特街。
不過,在這錯綜複雜的案情中,有一點愛德華十分清楚,如果這個案子的確和「渡鴉」社團有關,和克隆人有關,他們都走進了禁區。
什麼秘密?
「可是,有人看見她來找過你。https://read.99csw•com

2012年8月8日

他打開,翻到8月30號晚那一頁,看到上面登記鮑勃·沃爾克在晚上九點四十分抵達俱樂部,于次日凌晨,也就是8月31號凌晨四點離開。波莉被發現的時間是8月31號凌晨3點40分。鮑勃有不在場證明。

2012年8月8日

愛德華的車子射出兩道孤獨的白光,照亮了那塊二戰紀念碑。
「黑騾子」酒吧在這一帶頗有名氣。據說,從亨利八世起,這家酒吧就存在了。幾年前,市政府要把酒吧門前的石子路改成柏油路面,受到了不少人的反對。這些人都是「黑騾子」的常客。他們強調,那條五百米長的石子路,是「黑騾子」酒吧的特點,已經成了酒吧的一個重要部分。每次來酒吧喝酒,一踏上石子路,就會令人回憶起往昔,想起老友。針對群眾的抗議,市政府舉行了聽證會,保留了石子路。自此,「黑騾子」酒吧再次名聲大震。
「我剛剛辦事回來,看到了同事拍攝的小樣。」
馬修笑了笑,摸了摸衣兜,掏出兩個便士,「我付你一個便士買下這半枚硬幣,再付你一個便士,買下你的沉默權。」
如果傑克·斗把保羅的回信藏在地下室里,那麼,這些信此時肯定是在軍情處的某個證物室里。
小島的研究是帝國的終極機密。如果戰爭失敗,你必須處決這五名通曉所有機密的高級科學家。處決之後,你知道如何處理自己。
在小個子出現之前,有不少車輛從凱迪的面前經過。其中有一輛,二十分鐘之內,出現了兩次。

1888年9月30日夜

「對你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理查說。
「1888年出現了『開膛手傑克』,十年前是模仿『開膛手傑克』的保羅·曼克爾,現在又出現了第三名模仿保羅·曼克爾的殺人犯,也許,我們應該把這三起案件當作一個整體來調查。」愛德華說完,直逼戴文的眼睛,「而且,以你的腦力,不會這麼久都看不出這其中的關係。你們軍情處,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們。你說,到底隱瞞了什麼?」
「你怎麼認識她?」
從照片拍攝的角度來看,全都是跟蹤照。
三角形,圓形,多邊形,甚至一些稀奇古怪的形狀重疊交錯,給人一種混亂之感,彷彿畫畫的人當時腦子已經處在瘋狂和崩潰的邊緣,想向這個世界表達什麼,卻又因為大腦無法正常運轉,因此才靠這些奇怪的畫來發泄。
「什麼?!傑克·斗死了?你怎麼不早說?他怎麼死的?」
「這幅畫是保羅畫的嗎?」鄧肯走進牢房,覺得這幅畫十分奇怪。在畫的周圍,還有幾張招貼畫,全是些性感女星。在這些女星宣傳畫的簇擁下,這幅畫就顯得相當突兀,極不協調。
好多天來,凡·高被這聲音和它帶來的各種幻象折磨著。他在尋找他自己要的東西,那聲音要的東西。
「等等!」愛德華說著,伸出手來。
「你有這個人的資料嗎?」愛德華拿出了照片,上面在「NY」的帽子下有一雙眼睛。「他坐的是羅伊·巴斯的車。」
鮑勃從懷裡掏出一頁紙,在馬修面前展開,「這是石板拓片之一。」
這座教堂,有太多的秘密。
「屠殺。殺死不良人種,留下優秀人種。」
馬修又找到比爾的家。比爾的妻子,一個很高的女人,奇怪地說,比爾從昨天出門上班后,就沒有回來過。她還以為比爾在警署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在愛德華走進門廳之後,戴文向男子輕輕一偏頭,男子會意,向愛德華的車走去。
「為什麼?」
當馬修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破舊的皮椅子上。在他的對面,還擺著另一把椅子,上面綁坐著監獄里的那名死囚。
「傑克·斗死了。我們在調查他的死因,有權利帶走他的信。」愛德華說。
小男孩年紀不大,倒是說到了點子上。不過,馬修還是認為這個小孩八成是想騙點錢花。
但是那聲音並沒有回答。黑鳥在咖啡館里橫衝直撞,它們從顧客的身體上穿過,從咖啡館橘紅色的牆壁上穿過,飛出了咖啡館。

1888年9月12日

案發現場是在一家私人診所門前。那裡再次停滿了軍情處的車。診所的標牌上寫著:普爾西診所。
這是監獄犯人藏匿物品的小伎倆。
小樓坐落在一條寂寞巷道的盡頭,很不起眼。門口的常青藤如同千年老莖,根須塞進牆縫,擁擠的葉子搭錯成厚厚的地毯,一直鋪到房屋頂端。園子里種著一種白色的小花,十字花型,像星星掉到了地上。
愛德華嘆了口氣。他親眼看見子彈射入薩曼莎的眉心。是他扣動的扳機。他還記得薩曼莎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我就是多蕾絲。」
男子伸出手,自我介紹叫格里森·威廉姆斯,是國家美術館的鑒畫專家。他有著一雙藍色的眼睛。那是一種很淡的藍色,近乎灰色,乍一看,彷彿兩個金屬玻璃彈珠。
愛德華把信和戲票塞進衣兜。他打算代替傑克·斗去看一看這場戲。
「是的。一開始,凱迪只是出於好奇,閱讀了那本日記。慢慢的,她好像被日記索取了魂魄一樣,開始調查起日記里的內容來。」
馬娜亞嘆了口氣:,「如果傑克·斗的死亡和克隆人有關,我真想知道,背後的操縱者這樣做,到底有何目的?」
在俱樂部餐廳里,馬修把來意告訴了道爾先生。
「這幾道痕迹是一開始用血寫上去的,後來又用血掩蓋住了。」技術警探解釋說。
鮑勃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在胸前劃了划,然後,他讓死囚凝視著他的眼睛,張開嘴。
凱迪·泰勒的房間就只有一間卧室。在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鐵床。她的屍體躺在床上。床后的牆壁被塗滿了猩紅血跡。
1888年11月9日,人們發現了瑪莉·珍·凱利的屍體。兇手的作案手法和前幾個案例幾乎一樣,更加兇殘。瑪莉的喉嚨被割開,腹部被切開,部分內臟和身體器官被割除。
凱迪穿一條低胸黑色襯衣,一條冒充皮革的黑色塑料皮短裙,肩上挎一個綴滿亮片的小坤包,站在雜貨店門口,一邊不停換腳一邊左顧右盼。分明是在等人,分明是腳上穿不慣的高跟鞋快要了她的命。
酒保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穿黑衣黑褲,沒戴錶,卻戴了一隻用麻繩編織的手環。
凡·高跟著這聲音,跟著那些黑色的翅膀,衝進了拉馬丁廣場的通宵咖啡館。
「如果是這樣,這就太可怕了!」馬娜亞驚恐萬分,「這個序號里最小的數字是2,就是說現在世界上至少有2個以上的切·詹姆斯!也許你可以通知軍情局,讓他們來一個大搜查。」馬娜亞說。
「維利?你的意思是Vril?」馬修驚訝地問。如果瑪莎·塔布蓮指的「維利」就是「Vril」的話,那是一種在歷史上,一直被某些信奉封神秘主義的人尋找的神秘力量。他們相信,只要找到了維利,不但可以獲得統治世界的魔力,還可以和神交流。擁有這種信仰的人,還組建了一個秘密團體——維利會。遺憾的是,維利會一直是在地下行動,幾乎變成了一個傳說。
這是一張陌生男子的臉。在他的後腦勺上,有一個彈孔。
愛德華用了比上次來多出一倍的時間才開到養豬場。在現場堪偵結束后,所有的警員都離開了,柵欄門上圍起了警戒線。他停下車,從警戒線下穿過。
「克隆人?!」鄧肯脫口而出。
戴文的問題讓愛德華再次想起多蕾絲。她到底是不是克隆人?他覺得是該去拜訪拜訪多蕾絲的母親瑪麗·格林了。
「信里都說了什麼?」愛德華問。
「不好,我你快通知組委會,截住各國要帶走的火炬!」愛德華說。
「啊!」蘇珊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知道是誰乾的?」
「很有可能就是研製的序號。」
「凱迪離開多久了?」愛德華小聲問,似乎是怕聲調高了,打擾了她。
「按照你的分析,兇手本可以拋屍其他地方,卻因為某種原因才把屍體留在了白教堂?」巴克斯達問。
「她住哪裡我不知道,但是她的屍體是在白教堂區被發現的。」
「本來應該是明年。可是,她忽然離開了學校,離開了家。警官先生,您問了我這麼多,您還沒有告訴我凱迪怎麼啦?」蘇珊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她緊張地拿起棒針,指尖在棒針上尋求撫慰似的摩挲。

2012年8月10日

在所有人走後,她看見愛德華還留在原地。他蒼白的手指垂放在墓碑上,久久不動。雨霧將他圍住,讓她看不清他的臉……
鮑勃說,「他是一個德國考古學家,在圖書館工作。八年前,他發現了瑪雅象形文字的秘密,破解了這種文字的寫法。瑪雅文字是一種音和型相組合的文字。秘密被破解之後,我找到了他的一名學生,請他破解了那幾塊我在瑪雅神廟中發現的石塊拓文。他告訴我,它們象徵著一種找尋方式,通過這種方式,我們可以發現一種特殊的神秘力量。我們根據文中對這種神秘力量的描述,認識到它就是人類一直苦苦尋求的維利。」
在他們頭上的演出台上,火炬熄滅,204朵花瓣向中心匯攏……巨大的禮花在空中綻放,消逝的火焰降落在火炬上……掌聲雷動……
在阿爾暖色調的街道中,人們看到凡·高跌跌撞撞地往前飛奔。他滿臉通紅,目中無人,身上背著畫夾和顏料。
馬修終於相信了小男孩。他蹲下來,擦去小男孩的眼淚。他的大兒子被冤枉時也這樣。馬修說:「還有誰說你撒謊?」
「你等等。」布萊恩打了一個電話后,告訴愛德華,「他在新都鐸電影院。奇怪,這個時候他跑去電影院幹什麼?」
馬修恍然大悟:「你們利用死囚殺死妓|女,然後,你們再殺死死囚。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自古以來,凡是祭祀,都是要把最聖潔的東西獻給神。妓|女是最骯髒的,難道你們要把她們的血獻給你們的神?死囚是犯了重罪的人,他們也不聖潔。難道,你們也願意用死囚的血來祭祀?」
愛德華走進了神父的卧室。
格里森點了點頭:「要想找出真相,我們必須去我的辦公室,洗掉畫的表層。」
在等待法醫和其他警員趕到的時候,愛德華和鄧肯里裡外外地檢查了這座農舍。
「格林」是多蕾絲父親的姓氏,但當她嫁給他后,就改姓了「楚」。然而,就在他們離婚後,多蕾絲還未來得及改回原來的姓,就被謀殺了。
「實際上,軍情處早就把1888年『開膛手傑克』和保羅的案子聯繫起來了。1888年,『開膛手傑克』案發時,警方收到不少自稱是兇手寫來的信件。愛德華,你對這些信了解多少?」
前胸的劇痛讓他就要昏倒,他掙扎著站起來,向著多蕾絲的背影撲了過去。
「你指的是二戰時德國的元帥赫爾曼·戈林?」
「你還記得嗎,在切·詹姆斯隱藏的資料里也有一頁名單?」
「對。可是你根本想不到,這顆子彈和殺死假塔索的子彈不同。或者說,這顆子彈使用的金屬更珍貴。」茱蒂說。
他閉上了眼睛。
「難怪兇手留下了你的照片。他是在向你示威。」史蒂芬若有所悟地說。
愛德華嘆口氣,轉身走到床邊,擰亮了檯燈,看見蘇珊捂住自己的脖頸,睜大著驚恐的眼睛,臉色蒼白。
「我叫蘇珊,蘇珊·海登。是凱迪的女傭。在凱迪出生時,她的母親就難產去世了。從那時起,凱迪的父親就聘了我,我一直照顧她到現在。凱迪對於我,勝過女兒。凱迪人呢?她怎麼了?」
薩曼莎在主管道的某個位置上找到了一個小蓋子,薩曼莎打開了蓋子。接著,她從前胸內掏出了一個綠色小瓶。看起來,她要把瓶中的綠色液體灌到主管道中。
愛德華費勁地把他翻過來,在他的腰間發現一把手槍。是反黑組的配槍。槍還在槍套中。愛德華仔細搜了搜他的衣兜,發現了一枚警徽。愛德華還找到了他的手機,發現他撥出的最後一個號碼是三十分鐘前打給反黑組組長布萊恩的。布萊恩正是在接聽了那個電話后,告訴了馬丁所處的具體|位置。
這時候,來了一個男子要酒,酒保就向愛德華的側面揚了揚下巴,說:「你自己看吧。」
鮑勃笑完之後,一邊搖頭一邊說:「這是我聽過的最無知的話。用聖潔之血來祭祀,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人類至今還悲哀下賤的原因。馬修,你也是受過教育的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維利是一種力量。它不是神,卻高於神。我們不能通過葬送有用者的生命來祭祀。那樣,就違反了維利造福人類的初衷。妓|女是社會的渣滓,用來祭祀最適合不過。而死囚呢,他們是有罪之人,是可以被名正言順地從花名冊上除去的人,用他們的手殺死妓|女,可謂一箭雙鵰。」
馬娜亞接著說:「他們選擇渡鴉,因為他們還認為,有一種手段,可以讓活人穿越死人的世界,不過,要到達這種境界,首先要達到人類大同。為了達到大同,人類就應該維護道德規範。二戰時,組織里出現了一派人,在信仰上出現了分歧。這派人相當極端,把『優化人種』當成了最高宗旨。漸漸的,他們獨立出來,成立了自己的社團——『渡鴉』。而那幅畫,據日記里說,則可以幫助他們實現這一目的。」
兩分鐘后,門打開了。從門內|射出一抹梯形燈光。
教堂內部所有的房間都被搜查過了。愛德華又將其檢查了一遍,把鑰匙插|進每一個鑰匙孔,還是一無所獲。
他找到牆壁暗藏的開關,擰亮了電燈。
最讓他疑惑的是,那張卡片上散發出的香水味。那是一瓶他在三年前曾經為多蕾絲買的香水,是一份結婚禮物。香水不是大品牌,是他再一次出差時在一個小鎮上購買的。多蕾絲很喜歡。幾周前,在所有的這一切尚未發生之前,多蕾絲剛好用完了這瓶香水,早已扔掉了瓶子。
「何止是聽說過。我們也派人去調查過。那不過是『黑騾子』吸引遊客的招數罷了。『黑騾子』酒吧的主人甚至說,他的曾爺爺告訴過他,這個房間曾經被用來作為某個神秘社團招募新成員的場所。那些血,全是豬血。哈哈哈,你也上了他們的當……依我看,你還是等我的指紋對比結果吧。」
「他叫馬丁·皮特森,是羅伊·巴斯的手下。他有個外號,叫『快手馬丁』。」
不過,安妮被害后,這一帶忽然安靜下來。人們只有在不得已的時候,才會於凌晨四點在街上逗留。對於馬修,他專挑了這個時間來,一是想要感受一下案發時的場景,二是因為這個時刻,街上毫無人跡,便於他進行調查。
他抱了抱兒子,撫慰一番後邊翻身下床。這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日子之一。今天,是警察比爾下葬的日子。對於比爾的死,馬修一直深懷內疚。他好多次從比爾的家門口經過,卻沒有勇氣走進去向比爾的妻子道歉。
「會場內那麼多人,你這樣做,也會殺死其中的優秀人種。」愛德華希望能夠說服瘋狂的薩曼莎。
「不排除這個可能。」馬修說。
「從郵戳上看,這幅畫是從倫敦塔附近寄出的。遺憾的是,我並沒有找到寄畫人。」
在連連碰壁之後,鄧肯有些絕望了。就連她都開始相信,這幅畫和解開兇手案毫無關聯。
在距離貝蒂兩個街區的地方,他稍事休息,為下一步行動積攢體力。
結尾署名是:您親愛的開膛手傑克。
所有的人都預感到,凱迪·泰勒的死亡是一個可怕的開頭。她的職業,以及那可怕的三十九刀,都讓人聯想到「開膛手傑克」。兇手刻意留下了愛德華的照片,把謀殺的焦點轉向了愛德華。
「馬修·米勒先生,有些東西永遠無可奉告。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請你走吧。」
根據報紙上說,女子名叫瑪莉·安·尼古拉斯,今年剛滿42歲,進入43歲。屍體在被送到停屍間解剖時,負責解剖的醫生才發現在瑪莉的身上,不止一處刀傷。她的腹部被切開,腹中嬰兒死亡,情狀慘不忍睹。兇手還毆打了她的臉,打掉了她的門牙。
歷史無法抓住兇手,卻永遠記下了受害人的名字。
馬娜亞通過屏幕,看著愛德華三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接著說:「在二戰時,希特勒,海因里希·希姆萊,赫爾曼·戈林都在尋找這種力量。他們的尋找不是出於盲目相信。」
切此時知道死亡就在咫尺,無法躲過。他反而什麼都不怕了,喝下了酒。
朵西聳了聳肩:,「我不知道瑪莎說的維利是不是那樣拼寫。不過,在她被害前的晚上,她喝得爛醉。然後,她告訴我,她馬上就可以擁有這力量了。第二天,她就被謀殺了。」
愛德華和鄧肯兩人穿了便服,隨著前來觀看閉幕式的人群,混進了奧運會的主會場,斯特拉特福德。這個會場位於倫敦東部,因外形像碗,被稱作「倫敦碗」,和「倫敦的心臟」。這裏可以容納五萬五千人。有比在「倫敦的心臟」上注如生化武器更「妙」的招數嗎?
他發現自己躺在救護車裡。車身在急速前進。
「什麼樣的秘密?」戴文問。
女人的步伐有些蹣跚,好像是因為四周漆黑,看不清路況所致。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另一隻不握刀的手捏成拳狀。
「那他整個家裡怎麼一台電腦也沒有?作為金融專家,需要時刻把握市場行情,怎麼會不用電腦呢?」
幾封信,用一根橡皮筋扎住,塞在顯像管旁邊的縫隙中。在電視機的內側,還用透明膠帶紙貼著一把鑰匙。
「警方已經在調查他了。不過,直到現在,蘇格蘭場也還沒有找到線索。還有……」巴克斯達說著,指向了安妮的頸部,「從刀傷上判斷,兇手曾經要砍掉她的頭,但最終沒有砍下來。兇手還把一條手帕系在了安妮的脖子上。」
那麼,讓傑克·斗和保羅·曼克爾都怕得要命的是什麼東西?還有,前妻多蕾絲到底是不是克隆人?愛德華至此,一點線索都沒有。
「你們發現了什麼?」
「什麼樣的證據?」
「你在《靈魂》一書里說,人類曾經接觸過更高等的智慧?那是什麼樣的智慧呢?」
「你發現了什麼?」史蒂芬問。
「我記得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見過你。那次是……」鮑勃用食指輕輕敲了敲太陽穴,「對了,採訪阿瑟·柯南·道爾先生。他剛剛在《比頓聖誕年刊-1887》上發表了《血字的研究》。」
愛德華在卡婭面前停下,招了招手。卡婭左右看看,不想讓人看到她和警察說話,確保沒人看見后才打開車門,鑽了進來。
「你可是警探鄧肯·厄雷?」一個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十年前,傑克·斗十六歲。那時候的他,恐怕滿腦子的豬和雞|吧。」
此時,天色將近,加上陰天,光線十分糟糕。格里森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功能,照射到了那個角落。
「手帕呢?手帕是什麼樣?是男人使用的手帕還是女人使用的?」馬修問。
在主持人興奮的獎牌播報聲里,他拿出一個信封,抖落裏面的照片。他把這些照片翻過來,如同洗牌一樣,交叉著搭了搭,然後把照片呈扇形放到桌上。他的手指在半空中滑過,指尖在照片上飛舞,彷彿是在彈奏一架看不見的鋼琴。
信里說,警察是抓不到他的,而且,他恨狠妓|女,會很快作案。
「她們不應該擅自行動。你們都是簽過協議的。你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分、每一秒都屬於軍情處。屬於我。」戴文說。
「哈哈哈!」鮑勃聽了一陣爆笑。他的笑聲如同發自一頭怪獸,在狹小的地下室里反彈回蕩。他身邊的賽門也再次翹起嘴唇,露出更輕蔑的微笑。
不過,雖然這是一個聲名赫赫的酒吧,愛德華卻沒有來過。門口站著一個男子,靠著牆吸煙。票面上的房間號是203,估計應該是二樓。愛德華抬頭看了看,二樓所有的窗戶都開著,看上去像是被打通了,當成了招待酒客的地方。
「當年,保羅·曼克爾模仿『開膛手傑克』殺人時,動手的不止他一個人。」
巴克斯達醫生想了一下,說:「你跟我來。」
黑瑪莉聳聳肩:「好像是個大買賣。波莉不願意說。」
「她也許是去找其他人。」阿瑟·柯南·道爾說,「鮑勃家裡的傭人很多。」
遠處傳來了橐橐的腳步聲。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廉價香水味。
茱蒂說著,聲音忽然變小:「愛德華,和這幫軍情處的人一起工作真是痛苦。」
「謀殺。」
他走過去,藉著影片的光線,他看見椅子上的人已經死了。一顆子彈正中眉心。
「夠了!沒有時間了。」賽門等不及了,「不會是皮特告訴他的,皮特沒那個膽背叛我們。一定是哪個賤貨告訴他的。我們會查出來的。」
比爾搖了搖頭。
薩曼莎冷笑一聲。她的笑容又另愛德華想起了多蕾絲。當多蕾絲對他失望時,傷心時,憤怒時,就這樣笑。
「不,日記是他的寫的。只不過,那些拼寫錯誤是有意的。」
瑪麗把目光移向五斗柜上的照片,好像重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經專家檢驗,這是一張私制的證明,一張「假證」。
「為什麼?」
他死了。
他沒有開車,也沒有叫計程車。這兩樣都會暴露他的行蹤。
馬修認為這很有可能。受害人在死時都沒有受到侵犯,身上的錢財都沒有被劫走,這足以說明,兇手的目標不是搶錢也不是性,而是另有所圖!
「純銀。兇手使用了銀子彈。」茱蒂說。
他矮小單薄,個頭只有一米六零,目光猥瑣,抬起眼睛看人時,總會讓人想到膽小的老鼠,想忍不住扇他一巴掌。
在案件偵破接近死胡同時,更多的驚人事實浮出水面。愛德華髮現,死去的塔索·庫伯並不是真正的塔索·庫伯。他也是一個克隆人,被擁有同樣DNA的另一個男人替代了。塔索·庫伯居住的公寓,曾經是「渡鴉」聚會的地點。而在他公寓對面的索朗德教堂,就是研究克隆人的老巢。在橫跨公寓和教堂之間索朗德廣場下,有一條暗道,將這兩個地方連接起來……
「碑文上寫的是什麼?」鄧肯好奇地問。
下到階梯末端,他在牆上找到了一個開關,打開了燈。
愛德華取下這一卷,放進第二卷。是一場納粹酒會。納粹軍人和一些年輕的女人一起跳舞。膠片是黑白的。女人們的頭髮看起來像是淺色。在納粹的優等種族計劃中,他們喜歡女人的頭髮為金色。那是優秀種族的標誌之一。
喬治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影藏在大海中的小島,看了一眼倒塌的紅塔,對同伴們發出最後的命令:勝利完成任務,返航。
在保羅·曼克爾被捕前,大眾對他有著各式各樣的猜測。因為他用的是「開膛手傑克」的作案方式,人們普遍以為他是一個高大強壯的兇悍男子。然而,當愛德華押著他走出他躲藏的旅館房間時,媒體嘩然。
「那你的推理是什麼?」
他們詳細詢問了愛德華,一遍又一遍,彷彿他才是那個創造病毒的始作俑者。
一想到這裏,馬修的腦海里就冒出鮑勃那雙鷹鷲一般的眼睛。他感到寒意陣陣。如果兇手果然是鮑勃,那麼這次拜訪就危險重重。
「說到掙錢,你倒不一定陪我睡覺,也能掙大錢。」皮特壓低了聲音。
「那麼,凱迪走後有沒有帶走那本日記?」
「不要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多蕾絲和大衛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可我一直保持了沉默。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多蕾絲背叛了你,你就會少受一些痛苦。」
小男孩是個在貧民窟長大的孩子,白天四處瞎逛和乞討讓他對倫敦的地形了如指掌。他向前邁了一步,卻發現腳下的地面彷彿是棉花做的,又軟又不平。
「有發現了?」愛德華問。
再往外開,就又是光禿禿的田地了。
這是一個連魔鬼都要收回翅膀的地方。十多架飛機低空飛過。遠看,機翼的影子甩下像松樹球一般的炸彈。駕駛艙中,飛行員喬治看著炸彈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朵黑色的泥土之花。他禁不住伸出右手,摸了摸前胸衣兜。在貼胸襯衫口袋裡,放著他妻女的照片。
一切都保留了一百多年前的原樣。
在凱迪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后,一個體型矮小的男人接近了凱迪。他穿了一件大出體型至少三倍的休閑服,滑板褲,低著頭,戴了一頂帽子,帽子上有個「NY」標誌,衣領豎起來。兩人說了幾句話,凱迪就跟他走了。
「那麼說,保羅·曼克爾被關進來的時候,你就在這裏工作了?」
這一夜,凱迪被害。
「比爾的離開,很突然,我真的地很抱歉。」馬修說。
遺憾的是,他在那家酒吧等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十二點,也沒有見到比爾的蹤影。
難道自己被跟蹤了?
「嘿,你怎麼來了?你也聽說了?」車裡悶熱,布萊爾掏出一塊大手帕,不停地抹著腦門。愛德華可以聞到車內濃郁的汗臭和快餐食品的氣味。車裡除了布萊恩,還有另外兩名便衣。
他來到了一條水溝旁,那裡就是屍體被發現的地方。受害人是一個女子。據報道,女子死時眼睛睜得很大,似乎是要記住兇手的模樣,黑色的血液從她的脖頸上流出后又在倫敦的清冷的秋夜裡凝固。
鄧肯搖了搖頭:「這個案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她的專業是什麼?」
第二天下午,鄧肯利用電腦進行了整整一夜一早的比對,發現了那張紙片的秘密。愛德華聽說后,拿著手機的右手立刻僵住了。
「十六歲不小了,身體上已經接近成年人了。咦?」愛德華忽然說,「傑克·斗的父母不是在他十六歲時雙雙患病去世的嗎?你查一查他們具體的死亡日期。」
在他筋疲力盡的時候,他開始畫自己的卧室。這時候,他已經聽到了人們說他瘋了的評論。他一邊畫,一邊在內心重複:我是聖靈,我的心智是健全的。
「嗨,皮特!」凱特大叫。
「她聽后怎麼說?」
傑克·斗的東西很多,但大多數是生活用品。如果有信件或者報紙的話,應該是一目了然。但是,愛德華仔細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有。
綠野俱樂部是一個十分高檔的場所,進出的都是上層人士。馬修這身份裝扮,在大門口就吃了閉門羹。
在巷道的盡頭有一扇紅色的雙開門,漆跡早已褪色,門把手上一頁細長的紙片在風中搖曳。看來,新都鐸電影院只是名字有個「新」字。
薩曼莎微微一笑,「反正,你遲早是要死的。」
「那你的意思呢?」從戴文的聲音判斷,他已經不笑了。
「203室是二樓的最後一間,我們改造這層樓的時候,刻意留下了這個房間。」
「可是,就算是我彙報了,你們會相信黑瑪莉的話嗎?在瑪莉·安·尼古拉斯之前,就有一個名叫瑪莎·塔布蓮的妓|女被殺了,蘇格蘭場並沒有找到兇手,此案也被懸置起來。現在,我從一個小孩手中買到這半枚硬幣,你說,你們警察會相信我的話嗎?」
馬修從比爾妻子的眼睛里看到了絕望,看到她在從崖頂急速的墜落中,就算是看見一棵枯草,也要抓住,就連馬修這樣不相識的人,只要自稱是比爾的朋友,也都成了她微薄的希望。
「是的。」愛德華想,有門了。
比爾的妻子打開手袋,從裏面拿出一樣東西,遞給馬修。
「無論是誰,他很有可能是此案的關鍵。很有可能,是他殺死了傑克·斗,並且殺死了凱迪。」
幾分鐘后,地下室的門開了。走進一個男人。一個戴著面具的人。面具如同專門為話劇演出設計似的,一半是人臉,一般是骷髏。
緊接著,黑瑪莉又說了一句話,讓疲倦的馬修精神大震。
當英國倫敦仍舊被「開膛手傑克」弄得人心惶惶之時,凡·高孤獨地躺在阿爾的麥田裡,身上散發著苦艾酒和被壓碎的草漿氣息。他已經在麥田裡躺了整整一夜,散落的麥芒針一樣刺著皮膚。
屏幕上呼喊著勝利的喜悅!愛德華想象,有人在馬丁看電影的時候,走了進來,掏出手槍,射中他的眉心。這時候,此時躺在地上的男子,反黑組負責跟蹤馬丁的人,從隱蔽的地方暴露出來,一邊跑向馬丁,一邊準備掏槍。然而,在他的身後,還有第四個人,舉槍射中了他的後腦勺……
「應該多問問附近居民,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在這裏閑逛;還有,查一查貝蒂的患者病歷。也許,兇手會在上面留下指紋。」
他鎮定了一下,想到了家中等待著買麵包錢的妻子和三個孩子。他摸了摸胳肢窩下的那兩本書,《神秘之圈》和《靈魂》,踏上了石樓前的台階。
屍體已經被白色塑料布遮蓋起來。「老大哥」告訴愛德華,兇手作案手法極端殘忍。
面對此時此景,上面的資料根本不夠。
「為什麼?」
愛德華將所有細節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又一遍,就連自己也開始被軍情局弄得神志恍惚。軍情處似乎希望愛德華在不斷的重複中露出說謊的破綻。
「在這裏,根本沒有隱私可言。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他給我寫信,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保羅說。
馬娜亞搖了搖頭:「那是一種誤傳。你知道為什麼瑪雅人會把祭祀曆法定為一年260天?」
對於如此兇殘的殺戮,愛德華難受地閉了閉眼。他看見,貝蒂雙手前伸,腳併攏往後勾,身體被擺成了「?」的姿勢。這個兇手模仿的是保羅·曼克爾。
鮑勃對著廣場對面的索朗德教堂,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在火炬被截下后十五分鐘,英國軍情局立刻開始行動。
走出廚房,穿過客廳,愛德華上了二樓。公寓里所有的東西都還是原樣。芬妮除了貼身物品之外,什麼都沒有帶走。他走到衛生間,推開了門。正對門的大鏡子里,反射出他疲倦的身影。
當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已是八號清晨。她躺在漢伯利街29號院的一個牆角。
賽門轉過身,跑到主教廣場,吩咐留在那裡的鮑勃把死囚帶回監獄。然後,他撿起凱特帶血的衣物,跑到附近高斯頓街的矮牆上,寫下了一句話:「猶太人不是無故遭人怨恨的民族。」
「海因里希·希姆萊在二戰期間,也找過維利。歷史上說,他想通過維利的力量,來奪取戰爭勝利。」
「呵。」鄧肯對獄警的雙關語笑了笑,「是啊。你在這裏很長時間了?」
馬車夫留在車上,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鼾呼聲。
新聞結束后,緊接著是奧運專題。2012年倫敦奧運會此時是大街小巷談論的主題。「開膛手傑克」的出現,會把他們對奧運的關注稍稍拉開一點。不會太多。世界上離奇的事情隨時都在發生,大眾的興趣好比四歲的孩子,很難在同一件事情上停留太長時間。
「請進!」一個聲音在黑暗中淡淡地說。
愛德華說:「宇宙如此浩大,我們不排斥除去地球之外,其他星球上還有其他生物存在的想法。」
愛德華聳聳肩:「安德魯在日記里還說了什麼?」
「他表面看起來猥瑣膽小,實際上性格十分兇狠。當然,他要是不兇狠,也不會犯下連環殺人案。你也知道,無論是在哪個監獄,監獄的犯人都是分幫派的。保羅才來的時候,被當時監獄里一個叫光頭幫的幫派欺負。」
「是的。就是他。」
馬修試圖掙脫開繩索,可是綁在身上的繩索已經緊緊地勒進他的肌膚:「好吧,在你殺死我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比爾想了想,點頭說:「你說得的對。這幾年,我給那些當官的做牛做馬跑腿調查干夠了。既然你弄到了半枚硬幣,還有黑瑪莉告訴你的消息,我們倆就來個聯手。等破了這案,我在警署也揚眉吐氣一回。你說,咱們該怎麼做?」
愛德華搖了搖頭:「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不少妓|女都使用假身份,這個凱迪·泰勒,是她的真實身份嗎?」
警方發布了尋找馬修的尋人啟事。但是,那些被貼在火車站和各種路邊的尋人啟事,被幾場雨水沖淋之後,就模糊不清了……
瑪麗搖了搖頭:「對於那個秘密,他守口如瓶。他說,一切皆有定數,我們不能強求。後來,我發現,多蕾絲並不是安德魯在門外撿到的。」
「銀子彈?」聽了愛德華的敘述,馬娜亞對鄧肯撇了撇嘴,「難道傑克·斗是『開膛手傑克』的來世替身?或者說,『開膛手傑克』死後變成了吸血鬼,借用了傑克·斗的假名字,非得使用銀子彈,才能被殺死?」
和愛德華兵分兩路之後,鄧肯和馬娜亞趕往切·詹姆斯的家。切·詹姆斯曾經是國家金融方面的諮詢專家,但是,他在幾個月前獨自散步時失蹤了。警方在破獲塔索一案之後,在索朗德教堂後面的山毛櫸樹林里挖出了他的屍體。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愛德華的手機響了。正是茱蒂。她告訴愛德華,她剛剛檢查了酒杯上的指紋,那是切·詹姆斯的指紋!
愛德華此時走到了地下室,來到教堂內部。他的手裡攥著那把鑰匙,滿臉茫然。
愛德華掏出手機,利用手機的光源檢查了馬丁的屍體。接著,他在馬丁腳邊不遠的地方,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似乎是在那次醜聞之後,賽門·史密斯為了重新樹立口碑,一切行蹤都老老實實,規規矩矩。
「頭痛得厲害。」馬娜亞說。
這時候,愛德華插話了:,「馬娜亞,你約我們在這個酒吧見面,是不是有了什麼發現?」
「孩子呢?」皮特尷尬地笑笑問。
他就是快手馬丁。
「凱迪是牛津大學的學生?!」愛德華十分驚訝。一名讓人望塵莫及的名牌大學的學生,為什麼要假扮成妓|女去租房子呢?
一股寒氣順著愛德華的脊椎一直往上涌,直接到達他的後腦。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這是恐懼。愛德華最不願意麵對的是,這股恐懼是和那張照片一起相伴而來的。
愛德華沒有理會他的提問。他記得保羅抖腿的這個小動作。當年,也也就是憑著這個小動作,愛德華才找到了他。
蘇珊好像習慣了大家對凱迪的敬佩,驕傲地抬起頭來,目光越過鏡框上方,微笑著看著愛德華說:「她從小受的是倫敦最好的教育,高中畢業后就考入了牛津大學。」
「難道這種方式和子宮有關?」馬修看到圖中的管道是從腹部畫出的,同時,被謀殺的兩名妓|女都被割掉了部分子宮。
卡婭的第四個指頭剛好將嘴唇上的猩紅抹勻,忽然就停在半空。她反應極快,「你是說,新聞里說的被刺下三十九刀的那個女孩是她?!」
她在電話里急匆匆地說,她有了一個極端危險的重大發現。
監獄附近只有一條道路,馬修的馬車停在那裡十分顯眼。為了不引起注意,馬修只好打發走了馬車,獨自隱藏在草叢中。
他扣動了扳機。
鄧肯再仔細一看,在角落裡看見了一個很小的符號,看起來即像個彎鉤,又像個字母「J」。鄧肯首先閃過腦海的是「傑克」這個詞。它的首字母就是「J」。
半枚硬幣躺在馬修的手中,還帶著小男孩手中的餘溫。如果,這半枚硬幣果然是兇手要找的東西,那麼,它究竟有多重要呢?
可惜,他並不是羅伊·巴斯。
切·詹姆斯在散步中忽然被綁架。
警署估計這是一個來自東區的孩子,便把小男孩的屍體送進了臨時停屍房,就此了事。而那間停屍房,剛好是小男孩和其他孩子喜歡打賭過夜的那一間,剛好是存放被「開膛手傑克」殺死的女子的那一間。
「當然可以。」鄧肯把畫筒交給他。
賽門笑了笑:「給他吃了一點葯。」
「我們進行了指紋搜索,首先排除了貝蒂自己的指紋還有她助理的指紋。」
死囚咽下了那樣東西。半分鐘后,他的表情舒緩下來,眼睛望著前方,神智彷彿進入了一個美好境界。
「那麼,安德魯有沒有告訴你是什麼秘密?」
卧室的門也是敞開的,裏面一片漆黑。
國家美術館里寂靜極了。此時已是凌晨三點。愛德華是在馬丁被害的現場被鄧肯叫到這裏來的。
馬修點了點頭:「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困境,請你放過我的家人。」
「難道,你懷疑凱迪·泰勒這個案子和羅伊·巴斯有關?」
在鄧肯檢查保羅牢房的時候,愛德華對他的詢問毫無進展。
「她老在這一帶閑逛。不過,我很少見到她和客人走。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按她的舉止,不像是趕我們這行的。後來,我發現,她是在打聽一個人。」
有一秒,她有些被感動,甚至有些動搖。但她很快調整過來。在她的心裏,有更偉大的目標。
「什麼文字?」
愛德華拿出證件,表明身份,說:「有件事情和凱迪有關。我可以進來談嗎?」
賽門的病人大都來自東區。馬修詢問了幾個認識賽門的人,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自從醜聞之後,賽門仇恨妓|女,很少給她們看病了。
馬修說:「如果你和我聯手,你使用你在警署的資源,我使用我記者的人脈關係,暗中調查,也許,我們能破了這案。」

2012年8月10日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即將進入的是一個基於歷史事實的推理故事。作為故事,她就充滿了寫作者的文學幻想。當你在讀完之後,當你和我一樣看到案件背後的真相后,不必太當真。否則,你將會被不必要的恐懼包裹,無法自拔。
對於軍情局對他的不信任,愛德華一直深有抵觸。現在,除了對一個破碎陰謀的可怕記憶,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軍情局的調查是從頭開始。他們懷疑所有人。包括愛德華。
「在我前夫那兒。人們都說我心狠,拋棄了孩子又重新找了一個個一男人。」凱特的話匣子被酒精打開了。她指的男人是她同居的男友。她今夜出來,就是為掙兩個人第二天的飯錢。凱特抹了一下眼睛說,:「其實,我也想孩子們。我想,等我掙了大錢后,就給他們寄去。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媽媽是什麼貨色。」
「還沒等我發現,就被你們熏倒了。」馬娜亞說。
馬修同意地嘆了口氣。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這些都是猜測。想到證據,他問巴克斯達:「聽說,警方在發現安妮的現場找到兩枚戒指和一些硬幣,還有一封信?」
大雨衝破了城市和墓地的界限,將其濕淋淋地染成一片。
它們在凡·高的面前形成一個平行的漩渦,漩渦的中心彷彿是一道門,誘惑著凡·高。那個聲音出現了,它用一種正在融化的高山白雪之音,要凡·高跨進去。
鄧肯問獄警:「他們都是光頭嗎?有什麼幫派宗旨?」

1888年9月30日夜

過了幾秒,還是馬娜亞打破了寂靜。她繼續說:「安德魯還說,副會長告訴他,在用『開膛手傑克』的方式祭祀時,一定要在兜里揣著那半枚硬幣行動。」
在香煙燃盡之時,墓碑上的渡鴉發出一聲叫喊,飛向了他面前的天空……
這,比登天還難。
「也許他已經搬走了。我們只能碰碰運氣了。」愛德華減慢了車速,尋找著傑克·斗的門牌。
索朗德教堂在案發後已經關閉,此時還由警方控制,暫時尚未被交還給教會組織。
保羅·曼克爾的自殺把他和傑克·斗之間的秘密永遠帶進了墳墓。現在,只有死神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了。而愛德華和鄧肯,此時就要從死神那裡,找回真相。
愛德華看了一眼馬娜亞,搶在她前頭回答:「馬娜亞猜測那些神秘文字可能是切·詹姆斯獨創的文字。她想來切的家看一看,看是否能找出解讀那種文字的方式。」
蘇珊點了點頭:「為了那本日記。他一直掐住我的脖子,不停問我,日記在哪裡?日記在哪裡?我告訴他,日記已經被燒了。他不相信。」
「你知道裡面包了什麼葯?」
「你認識瑪莎嗎?」
女子在戈林的耳朵邊說了什麼,戈林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起離開酒會。戈林向前走了幾步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轉過身,向著攝影機招了招手。他身邊的女人露出詫異的表情,似乎要阻止攝影師跟著他們,但戈林對她說了幾句,她只好很不滿地同意了。
愛德華掏出電筒,順著密道,順行而下。
「這個……」鄧肯想了想,「當時都查過。他的經濟情況沒問題,即豐衣足食,也沒有奇怪的大宗收入。」
角落裡,另一個女人高聲責問:「是不是因為我們是東區,是貧民窟,你們就無所謂了?」
「對於新見解,這個世界總是需要時間來適應。你在書里說,宗教就是迷幻劑和安慰劑。我覺得很對。」
在精神上受到重大創傷的時候,愛德華在大英博物館研究員馬娜亞·貝麗爾的幫助下,發現了一個叫「黑暗的翅膀」的神秘組織。
頭頂上傳來演出直播的聲音。薩曼莎和愛德華都知道,再過一會兒,火炬就要熄滅了。
他們走出酒吧時,酒吧里的座鐘敲響了十二下……
「他的母親呢?」
「那半枚硬幣呢?」馬修問。
「你知道這幅畫為什麼那麼重要嗎?」
面具后的人讓隨從解開了切的繩索,又給他倒了一杯酒。
「還能怎麼說?死了一個妓|女,不足以興師動眾地查案,最後好像是不了了之。直至現在,又出了這兩個案子,所有的人又都把目光放在這兩個案子上了,誰還記得可憐的瑪莎。」
他是一名模仿犯。
愛德華說:「資料里說,貝蒂在父親也去世后,她是由她的姨媽,也就是她母親的妹妹養大的。」
「神父呢?我要的神父呢?」囚犯驚恐地問。看得出來,死囚已經預感到了危險,快要被逼瘋了。
瑪麗·格林工作的敬老院距離愛德華和多蕾絲以前居住的房子很近。愛德華開車去敬老院的時候,必然會從他們從前的「家門」前經過。
這樣的黑暗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從未見過如此漆黑的房間。這裏的黑色是透徹的,無邊無際的,彷彿一座深谷懸崖被橫了過來。
然而,就算是他們把車開到了村莊的盡頭,開過了最後一棟房子,門牌都始終對不上號。
「那麼,那樣說服希特勒和戈林的證據是什麼?」鄧肯問。
「瑪莉·安·尼古拉斯。」馬修說出了受害人的名字。

1888年9月10日

等愛德華見到這名「老大哥」法醫時,他暗暗一笑。
也許,每一個推理作者都想寫一寫「開膛手傑克」這個案件。我也不例外。這是一起發生在1888年的英國,至今也尚未被偵破的連環殺人案。在收集到所需的資料之後,我開始了尋找「開膛手傑克」的文字旅程。每當我往前邁出一步,懸案的謎團就變得更大,如同一個從坡上滾下的冬日雪球。在對案情層層剝繭之後,它的內核讓我震驚!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情人給忘了呢。」保羅·曼克爾一邊用諷刺的聲音說,一邊不住地抖動著雙腿,眼睛斜睃著鄧肯,「這個美女是誰?你妻子?」
這裏完全就是一個納粹紀念堂!
老太太看了看愛德華,表情迷惑地點了點頭:「你是誰?凱迪不在家。你找她做什麼?」
愛德華看清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他在想,如果羅伊·巴斯沒有在恐嚇他,說的是真話,如果多蕾絲真的是新納粹研製成功的克隆人,那麼,世上還有多少個多蕾絲?她們又在哪裡?
最可怕的是,所有男孩長著同樣的臉;所有的女孩,也一模一樣……
「什麼方式?」鄧肯問。
兩張「半邊臉」,一白一黑,活著的小丑和死後的骷髏,合成一張完整的臉。
鄧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連環殺人模仿犯,難道也喜歡抽象畫?
皮特害怕了,用外衣包起伊莉莎白的傷口,抱起她,小跑起來。
他走上了二樓。
「啊!你們找到她了!她還好嗎?」
「切失蹤的時候,警局為了儘快找到他,拿走了他的電腦。現在,這台電腦在軍情處。」
巴克斯達說,「兇手劃開她的腹部,割走了她的部分器官。如果兇手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會有這些常識。看得出來,兇手熟悉解剖學。很有可能,兇手自己就是一名醫生。」
賽門抬起了手,如同召喚地下沉睡的亡靈一般招了招。這時候,從他們身後的黑暗中顯出了一個黑影。這個黑影一直站在那裡,就連同室的死囚也沒看見。
望著旋轉的、由古怪的鳥形成的黑洞,凡·高站了起來。
聽了這話,馬修興奮起來。這半枚硬幣是在黑安妮身上找到的,而黑瑪莉看到的那半枚,卻出自波莉。看來,那個小孩沒有騙他。兩起案子有了聯繫!
他接受了道歉,撿起話筒,拍掉上面的灰塵。他看了看周圍的一切,向著巷道深處走去……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於事無補。木箱里的霉氣越來越重,所有關於恐怖的想象都如洪水般噴涌而至……
在他的面前,是一道木牆,牆上有一扇一個巴掌大的隔窗。隔窗用細木條編成網狀。這樣,神父就能聽到懺悔者的話語了。隔窗上掛著窗帘。當窗帘合上的時候,神父和前來懺悔的教徒彼此是看不見的。
朵西告訴馬修,瑪莎·塔布蓮在被害前神神叨叨的。她好像被什麼魔法迷住了似的地,出去掙錢的時間越來越少。朵西說,瑪莎·塔布蓮整天握著半枚硬幣,望著窗口發獃。朵西問她那半辦枚硬幣有什麼用,她說那是通往維利的通道。
「嗨。」酒保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對愛德華打了個招呼,「您還要點什麼?」
朵西想了想:,「有一個,不知算不算?」
愛德華點點頭:「那是我國最大的無線電望遠鏡天文台。」
「哈哈!這不怕!這隻是開端。」
「愛德華,那本日記還在。」蘇珊說著,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到牆角,彎下腰,掀開一塊木製地板,從下面取出了一個包裹,遞給愛德華,「凱迪原來告訴我,無論誰來找這份日記,都說被燒掉了。現在,凱迪死了,就連貝蒂也死了,你把日記拿去吧,找出兇手。」
那麼,除去已知的這些人,世上還有多少克隆人?除去索朗德教堂,又還有多少地下研究基地呢?
「不好說,我只是猜測,但這很有可能。」
「他的母親呢?」
剛轉過一個路口,眼前就闖入了一座石碑。愛德華停下了車,拿出地圖。
薩曼莎說著,扣動了扳機。
那麼說,坐在那把椅子上,一邊喝酒一邊看納粹電影記錄的是切·詹姆斯!
「很奇怪,他哪裡找來這半枚硬幣的。你再看看那張紙。」比爾的妻子說。
是不是自己接近了真相,從而被兇手跟蹤?
這個跨出第一步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什麼地方。沒有退路,只能如此。他感到四周冰涼,眼前黑暗如漆。
愛德華推動敲打著隔間里的木板牆壁,還是一無所獲。
「這兩個案子把整個倫敦城攪得沸沸揚揚。誰會不知道呢?」鮑勃說。
老太太疑惑地把愛德華領進了客廳。

2012年8月9日凌晨

馬修說:「可是,黑瑪莉確實看見瑪莎·安·尼古拉斯去敲鮑勃的門。」
「也許是指引,也許是統治。你看過瑪雅人巴加爾二世陵墓石棺上的圖案嗎?」
雖然找到了皮圍裙的主人,可是並未讓市民感到安全。他們反而更加恐慌。這說明,兇手還在逍遙法外。然而,這件事尚未平息,新聞界又爆發了一條新消息。
「多虧你,奧運會才能安全閉幕。」鄧肯說。
「這隻是一個猜測。」愛德華說,「傑克·斗在給保羅的第一封信里就提到如何處理豬和雞,他實際上是在問保羅如何處理他的父母。」
「馬娜亞,你到底在說什麼?」愛德華問。
在英軍戰鬥機的轟炸下,小小的海島被炸彈犁了一遍。空軍中校喬治拿出在二戰中消失的妻女的照片,輕輕地吻了一吻。戰爭結束了,可他也許永遠也無法再找到她們了。
愛德華點點頭。他一邊開車,一邊把他昨晚的發現告訴了鄧肯。鄧肯也聽得心驚肉跳。如此之多的線索讓鄧肯的腦袋更疼了,她揉著太陽穴問愛德華那第三卷膠片上的實驗室是什麼?
這張票不是印刷品,而是用墨水寫畫的,看來演出場次很少。
「為什麼?難道這個案子屬於絕密?」史蒂芬敏銳地看了看戴文·范克思。他沒有見過戴文·范克思,當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憑直覺,他覺得這個人來頭不小。
「你這樣做有用嗎?」鄧肯問。
戴文·范克思同時拿出一份文件,要求愛德華和鄧肯簽名。文件上要求,為了避免案情給社會造成的不必要的恐慌,今後無論發生什麼,愛德華和鄧肯都要對克隆人的案情部分守口如瓶。

1945年5月1日

黑影走近,房間里微弱的燭光照亮了他的臉。他就是居住在索朗德廣場石樓的作家鮑勃·沃爾克。
「哦?你的身材這麼好,一點也不像生過小孩的人。」皮特乘機拍馬屁。
馬娜亞興奮地接過資料,閱讀起來。
在這些黑色轎車外圍,愛德華又看到了幾輛車。這幾輛車都很普通,價位不高。它們暗暗靜靜地停在路邊。車窗搖起來,但分明可以看到裏面有人。
小男孩臉上隨即滑過一絲狡黠的笑容:「那你就是記者啰?」
愛德華點頭同意:「所以,在他的德文出生證上,他們給了他一個德文名字——切·思格爾生。在那份德文證明上還有一個序號——N4-A-3-2-11,你估計那代表什麼?」
兇犯為什麼會在現場留下渡鴉?而且還要挖去渡鴉的眼睛,釘入鐵鏈?這難道是某種訊號或者某個古老種族的死亡儀式?謀殺為何離不了渡鴉?
當越來越多的線索將矛頭指向「渡鴉」社團和羅伊·巴斯時,羅伊的得意助手弗蘭德·康斯坦丁被愛德華拘捕,並在獄中自殺。作為報復和威脅,羅伊·巴斯隨即殺死了愛德華的妻子多蕾絲。
「維利之門。」馬娜亞說。
「他們不止想要通過克隆人來優化人種。這些人加入『渡鴉』的真正目的,是利用『渡鴉』的力量和資源,尋找一種更高的力量。這種力量不但能改變世界,還能改變宇宙。安德魯相信,那幅畫里https://read.99csw.com就有這個力量。安德魯在日記里說,他們把這個力量叫做『維利』。」
「我就在案發現場。我知道你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剛查到切的指紋,就被叫到這裏了。說實話,自從你要求戴文讓我加入,我就成了他們法醫界的最底層,成了打雜的了。」
「那咱們攤牌。」愛德華說。
愛德華接過設備,把車內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兇手想毀掉她的面容?」馬修問。
「天吶。」鄧肯在一旁小聲說。
「安德魯是個有心人。他後來發現了漢斯在英國的化名。」
「對極了。」
「走吧,我請客。」皮特說。
她也看見了大衛,多蕾絲的秘密情人。大衛向愛德華走去,擁抱的手臂只伸出了一半就縮了回來。她有點吃驚,愛德華居然通知了大衛。人的心思真是百揣莫測。大衛在她的墳頭拋下了一朵紅色玫瑰。透明的雨點敲打在花瓣上,幾乎乾枯的花朵忽然間不合時宜地抖動出一線生機。
「是的。我們還會就此繼續和警方玩下去。」鮑勃說著,忽然眯起了眼睛,「關於那半枚錢幣的事情,是不是皮特告訴你的?」
鮮花上的賀卡寫著:
儘管豬圈的地面在軍情處的「清掃」后,光可鑒人,愛德華還是聞到了殘留的臭味。戴文並沒有把從這裏取走物品的事情告訴他和鄧肯。他和鄧肯只是戴文用來查案的工具。
「比爾是你們殺的?」馬修問。
「你信教嗎?」
愛德華很想把查案細節告訴布萊恩,但他忍住了。「渡鴉」的人,已經滲透到全球各個階層,誰能保證布萊恩或者這輛車裡的其他人不是「渡鴉」的人呢?
「開膛手傑克」是英國歷史上最為恐怖的連環殺手!這名兇手於1888年8月7日至同年11月9日三個月間,在倫敦東區的白教堂區一帶,先後殺死了六名無辜女子。這六名女子雖然年齡不同,卻有一個共同之處——都是靠身體吃飯的風塵女。
然而,在義大利某個小鎮的街面上,還是出現和以往不同的景象,多了一些飛舞的垃圾,多了一些沮喪和絕望。
「這代表什麼?」鄧肯指著字母「J」問。
馬娜亞做了一個深呼吸,彷彿是要自己也冷靜下來,「世界就要被改變了。」
戴文也算是個職場老手,他用更冷酷的目光回敬愛德華:「你不是也有東西瞞著我們嗎?」
死囚此時後悔了。他一邊跪著倒退,躲避著鮑勃手裡的東西,一邊叫著:「不,不。」
史蒂芬搖了搖頭:「我們還沒有在這房間里找到任何可以證實她身份的東西,沒有保險卡,沒有駕駛證,什麼也沒有。這個名字是房東告訴我的。房東說,她來租房子的時候,就自稱是凱迪·泰勒。」
「這兩個人渣?他們也會有害怕的東西?」
「也許這個案子能夠解開這些謎團。這是什麼?」愛德華看到在馬娜亞面前有一頁紙,上面寫滿了名字。
實際上,在他的眼中,什麼也沒有,就連灰影也沒有。他在想一件事,確切地說,是一句話。
馬修在黑暗中等待了幾分鐘,確定周圍沒人之後,重新邁開腳步。這次他走得躡手躡腳,盡量不要發出聲音。在恐懼的籠罩下,就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讓他害怕。
「其中一個死者名叫瑪莉·安·尼古拉斯,綽號叫波莉。你認識她嗎?」
愛德華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在美國警界,警方用「約翰·斗」這個名字來指代尚未被找出身份的男屍。
「你認識傑克·斗嗎?」愛德華問。在審問保羅之前,愛德華和鄧肯在獄長的幫助下檢查了保羅的通信記錄。這是一所關押重刑犯的監獄,獄中犯人的來往信件都是有登記的。在記錄中,鄧肯發現,有不少信件是從傑克·斗村莊附近的郵局寄出的。
「喬·維斯是個奧地利人,在古董界很有名望。二戰時,他帶著家眷,逃到了倫敦。是他把安德魯引入古董界,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古董商。」
「為什麼?」
「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們是怎樣選擇妓|女的呢?」
幾駕轟炸機簇擁過去,在這個「水塔」的上空盤旋,如同一群巨大的蜜蜂在審視一朵奇異的花朵。
「這可是一大堆活兒啊。」戴文說。
「你看這個姿勢,想起了什麼?」愛德華避開史蒂芬,把相機遞給鄧肯。
愛德華打算要另外兩個人也加入。他心裏明白,憑軍情局的實力,麾下什麼樣的高端人才都有,出於保密,完全可以不用他說的這兩個人。
「鄧肯在保羅·曼克爾的牢房裡找到了這幅畫。此時,她正在國家美術館研究這幅畫。如果順利的話,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鄧肯說:「簽名出現的時間不對,正好說明兇手就是衝著你來的。史蒂芬說得沒錯。無論兇手是誰,他都和保羅·曼克爾有過接觸。」
「我曾經也聽說過這個傳聞。愛德華,你相信這事嗎?」馬娜亞說。
馬車在監獄門口停住,等待獄警檢查。馬修鼓足了勇氣,爬到馬車下,掛在馬車下面的車架上……
薩曼莎的失蹤,讓愛德華無法證明克隆人到底是真是假。如果,薩曼莎沒說謊,那麼法醫茱蒂,警署內部,甚至包括政府內部,都會暗藏「渡鴉」的人。
小男孩說:「發現她的時候,我也去看了。圍觀的人很多,和女皇出巡一樣。當人們把她抬起來搬上馬車的時候,從她身上掉下了這半枚硬幣。大家都忙著看死屍,沒人看見這半枚硬幣。我就悄悄撿了起來。」小孩說著,再次打開手掌。
就在愛德華要調轉車頭的時候,鄧肯忽然指著前方,小聲叫到:「愛德華,你看那邊!」
閉幕式開始后,每一個環節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運動員入場,升起希臘國旗,降下五環旗……
會不會是附近的廢馬處理廠?那裡是最有可能的犯罪現場。
雖然這條聯繫十分薄弱,但它還是像一記重鎚,壓打著愛德華的神經。
「比如失落的瑪雅文明。瑪雅人生活的時代還屬於新石器時代。新石器時代是什麼概念,就是剛剛學會農業和畜牧,能夠有條件進行定居生活,會使用磨製石器的時代。但是他們卻在藝術,文字,數學,特別是天文學方面,有著極大成就。特別是天文學,完全可以讓現代人震驚!他們在叢林里被科學家發現的時候,生產極端落後,但是卻已擁有了讓現代人望塵莫及的四套曆法。」
此刻,對於照片上那些人的生命,他可以輕易掌控,如同翻動自己的手掌那麼簡單。於是,他想,當一個神,恐怕也不過如此。
「為什麼?」鄧肯問。
「這也是凱迪在看完日記后,裝成妓|女,尋找擁有那半枚硬幣的人原因。」愛德華說。
馬修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心裏無比內疚。如果不是他勸說比爾暗中調查,他也不會死去。他深信,比爾不是失足落水淹死的。比爾有事要見自己,定然不會喝得伶仃大醉。一定是比爾已經接近了真相,才被謀殺。
「難道,這就是『渡鴉』組織精心準備多年的『野狼計劃』?」
在他們還來不及適應這強光之時,暗室里響起了機關槍的槍聲……
可憐的凱迪·泰勒。也許,她和兇手之間,或許根本沒有任何聯繫。對於兇手,她只是一個符合謀殺標準的對象,就像一朵盛開在院子里的喇叭花,恰好生長了兇手需要的花型和顏色,被其順手採摘了生命。
難道,他就是他們恐懼的「東西」?
「那倒不一定。不過,很多記者都不在乎誰是兇手,只在乎搶奪第一手資料。」
「你告訴我這裏面有什麼?」愛德華問。
鮑勃轉過來,看著馬修搖搖頭說:「你真是太無知了。這也不能怪你一個人,我們整個人類都太無知了。我去中美洲旅行的時候,在一座瑪雅人的神廟裡,意外發現了幾塊雕刻石板。」
蘇珊搖了搖頭:「凱迪把日記收得很嚴。而且,那本日記是用一種我不懂的文字寫的。」
在二戰德國,戈林算是一個人物,很多歷史學家把他稱作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幕後策劃者。他既是希特勒的寵臣,又經常受到希特勒的羞辱。赫爾曼·戈林在二戰期間,組建了歐洲,甚至世界最強大的空軍。也是他,不但創建了集中營的懲罰體系,還創建了另一個可怕的組織,德國的秘密警察——蓋世太保。在戈林所有聳人聽聞、讓人毛骨悚然的「政績」中,有一項比蓋世太保更加恐怖。他於1933年4月10日,創建了一個機構——研究所。別看這個機構有一個極其簡單的名字,但它是當時世界上效率最高、準確性最強的情報機構。在創建后的12年裡,研究所監聽電話和破譯電報近五十萬份。密碼破譯也是研究所的強項。戈林仗著「研究所」的秘密性質,將所有人的性命玩于指尖。
愛德華一層層慢慢揭開。布包里,有一塊懷錶。一塊十分老式的懷錶。表面的金屬被摩挲得十分光滑。
當凱特走過街角的時候,她看見了一個長著小鬍子的人。
「這幾頁,」馬娜亞又從中抽出了幾張紙,上面的文字正是那些誰也沒見過的文字,「我查閱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文字,包括某些亞洲或者非洲小部落的文字,都沒有發現任何一種文字和這些紙上的文字相同。我猜測,切·詹姆斯是為了保住某個秘密,自創了一種文字。如果我想破解這種中文字,我必須先了解他。」
「今天的受害者貝蒂·普爾西也是一樣。」
在這寂靜的夜裡,在這無人小巷的末尾,這樣的小樓如同出自格林童話,是一所的女巫的房子。房子一樓的窗帘后透出燈光。
「好了。」手下說著,把電腦放到愛德華面前。
「傑克·斗死於三個月前。可是,他的皮膚怎麼會跑到那隻渡鴉嘴裏呢?那隻渡鴉,是兩天前在你的車上發現的。我對那片皮膚做了檢測,它根本沒有被冷凍過或者用任何化學藥劑保存過。那是一塊新鮮的皮膚。我真擔心,世上不止一個『傑克·斗』。或者……」茱蒂忽然頓了頓,「或者是我胡思亂想。就這樣吧,有新消息我再通知你。」茱蒂忽然就掛上了電話。
「哼,你這麼說,無非就是想和我睡覺。」凱特說著,「雖然我們是朋友,睡覺也是要給錢的。」
一聲沉悶的槍響后,愛德華倒下了,殷紅的血跡從他的左胸滲透出來。瓶子以自由落體的形態降落,薩曼莎接住了它。
「不是這樣的。無論多蕾絲做出怎麼樣的選擇,我都尊重,也都永遠愛她。」
他只好繞到了俱樂部後門。
黑夜裡的寒氣讓他清醒了幾分。只有深不見底的暗夜才能讓他感到生機勃勃。
她只知道,至少,多蕾絲和她是其中之一。
馬修忽然起了私心,如果比爾把硬幣的事情告訴警署,那麼,其他記者就會收到消息,他很可能不能做獨家報道。馬修知道自己太需要這個救命的獨家報道了。他低聲對比爾說:「比爾,你知道這幾年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升職嗎?」
愛德華忽然覺得這把鑰匙有點不同尋常。它的匙頭,也就是開門時用手握住的那一頭,並不像普通鑰匙那樣,是光滑的圓形。它的邊緣是一條波浪型的弧線。
牛奶工的馬走著走著忽然停住了,喘著粗大的鼻息聞著地面。牛奶工爬下馬車,發現了已經僵硬的小男孩。
「什麼原因?」愛德華問。
隨著案情的深入,愛德華髮現此案和一個叫羅伊·巴斯的英籍義大利人有著千藤萬蔓的微妙關係。最為棘手的是,羅伊·巴斯並不是一個普通移民,他是在英國勢力頗大的黑手黨頭目。他的捲入讓本已撲朔迷離的案情更加困難複雜。
「這個傑克·斗住在這裏?」鄧肯的語氣充滿了疑問。這裏一派荒無人煙,最近的酒吧也在十公里之外,她很難相信還有人會住在這裏。
「是什麼?」
「克隆人的最後真相,只有被關在小屋裡的薩曼莎才知道了。」愛德華說完,掏出從蘇珊手裡拿到的小紙片,「這是在蘇珊手裡發現的。鄧肯,你看這會是什麼?如果不重要,蘇珊至死也不會緊緊握著它。」
她靠著馬修,醉醺醺地說:「我知道那是一筆大買賣。這年月,誰不想多掙幾個錢,她不說,於是,我就跟蹤了她。」
他把車牌號輸入計算機,很快出現了車子主人的名字:羅伊·巴斯。
「而且,安德魯還說,『渡鴉』堅信,根據瑪雅人的日記,2012年12月21日,將是迎接維利的日子。」馬娜亞說。
馬修一看,正是剛才把他從正門趕出去的那個工作人員。
愛德華調出這輛車登記的地址,是羅伊·巴斯的別墅。
「說實話,由於保羅奇怪的反應,我也對這幅畫產生了好奇。於是,我暗中悄悄做了調查。」
「戒指和硬幣都沒有線索。找到的不是信,只是信封紙片。但看不出來是由誰寄出,又寄給誰的。這幾樣,對查案,至今都還沒有幫助。」
愛德華躲進了陰影。
「有意的?」
「好的。」鄧肯仔細看了一遍,說,:「整封信里,傑克·斗都在提他的養豬場,說的都是養豬,養雞的事情。他說不知道該對那些豬和雞怎麼辦?」
茱蒂小心翼翼地取下皮膚,檢查后發現,那是一小片人的肌膚。她和愛德華猜測,很有可能,這個給他送來渡鴉「禮物」的人,在把鏈鉤掛進渡鴉口中的時候,不小心刮掉了自己的皮膚。茱蒂對這片皮膚進行了DNA測試,比對后,大家在不抱多少期望的情況下,居然有了結果。
這是一座被特殊修建過的教堂,是一個封閉的世界。除了前門和後門外,再沒有其他門和外界連接。教堂的窗戶也很有特色,距離地面很近的窗戶外都安了防盜欄,沒有防盜欄的窗戶都高出地面五、六米。這些窗戶均被設計得很小,就連小孩也鑽不進去。鑒於索朗德教堂的「使命」,設置如此安全不能不說是頗費了心思。
鮑勃接過來,卻沒有立刻簽名,而是將兩本書輕輕放在書桌一角,另外拿起了酒瓶和兩個酒杯,問:「喝一杯?」
「那麼,請問,8月30晚上,8月31號凌晨,9月7號晚上,9月8號好凌晨,你都在哪裡?」比爾問。
馬修認識石樓的主人。他今年雖然三十歲不到,卻曾經當過記者,後來成了一名頗有名氣的作家。他的名字叫鮑勃·沃爾克。
在恍惚和劇痛中,愛德華低頭看了一眼傷口,子彈並沒有射中心臟,打在了他側下方的肋骨上。他抬頭去看薩曼莎的背影,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多蕾絲背對著他,在廚房做飯。愛德華用手掌撐住地面,艱難地站起來,辨別著身體受傷后大腦混淆的虛幻與現實。但那個背影,多像多蕾絲!
接完電話后,愛德華告訴鄧肯,馬娜亞和格里森,「布萊恩搜查了馬丁的家。在他家裡,他們搜到了幾張照片,還有他們的信息。照片上面有凱迪,貝蒂,還有……」愛德華停頓了一下,「還有多蕾絲。她們照片都被打了叉。在廚房的垃圾桶里,警方發現了一些灰燼。他們判斷,是相片灰燼。警方正在設法複原。在馬丁床頭櫃的一個抽屜里,他們發現了一個暗格,裏面有一個塑料做的假手指,一支老式手槍和幾顆銀子彈。反黑組把這些東西交給里軍情處,發現銀子彈和射中傑克·斗的一樣,假手指的指紋和兇手留在凱迪被害現場照片上的指紋一樣,也和在貝蒂診所病歷上發現的指紋一樣。這枚假手指指紋是馬丁模仿『開膛手傑克』的個人新簽名。另外,反黑組還在這個暗格里發現了另一樣東西——半枚一便士硬幣。這枚硬幣是1888年打造的。」
開往山頭的路被雨水浸濕后,變得粘黏泥濘。車輪好幾次在泥水裡打轉。視野在雨霧裡變得模糊骯髒。兩分鐘后,他們終於來到了另一個更為破敗的柵欄門前。
這名法醫個子很高,容貌還算英俊,嘴唇上方留著濃密的鬍子,樣子很像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在作品《1984》中筆下的「Big Brother」——「老大哥」。茱蒂的意思還不止是他的外貌像,恐怕性格也像。在《1984》中,「老大哥」是思想控制的象徵。
「我們的人已經開始調查了。」
那是一個類似水塔一樣的建築物。一個由紅磚砌成的巨大圓柱體。在這個圓柱體的周圍,有幾個納粹崗哨。此時,崗哨前的護欄已經翻倒在地,崗哨里毫無一人。
薩曼莎說:「要得到維利,只有世界大同這一條路。我們奮鬥了那麼多年,就是在等著一刻了!」
信中還蓋了指紋。
約翰·亨利的屍體是在一座橋下被發現的。場面恐怖得像一場野蠻人的祭祀。
愛德華拿下鑰匙,取出信,打開一看,都是保羅的回信。
對於一樓和地下室,愛德華已經十分熟悉了。他敢斷定,在這兩個地方,不可能再有暗間了。
愛德華摩挲著手裡的鑰匙,覺得鑰匙能打開的門就在附近。他不能放棄。
「這兩天,進出停屍間的不是警察就是記者。」
愛德華跟著酒保上了二樓,一直往裡走。原來,在二樓底端的拐角處,還隱藏著一道門。門的側面掛著一個小木牌,上面寫著203室。數字和門都被前面的大葉草遮住了,難怪愛德華剛才沒看見。
「我也不知道,看上去像德文。」
「沒有結束!」黑暗中有人回答。隨即,大家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那個即將崩潰而吼叫的人突然沒了聲息。
這時候,愛德華看見一股血紅從蘇珊的右手食指指尖慢慢滑下。她剛才情緒過於激動,棒針戳破了指尖。愛德華急忙從桌上抽出紙巾,按在蘇珊的手上。
寫在前面的話:
賽門看了一眼鮑勃:「還沒想好。也許,也給你打上一點葯,讓你徹底瘋掉,忘掉你等著要錢的妻子還有你的孩子,忘掉塵世的一切煩惱。」
「這是我的案子,我不能就這樣撒手。我有權利知道原因。」史蒂芬的聲調又高了八度。
在小島地下的隧道里,蓋世太保正在等待著頭頂炮火的最後終結。這是一個執行高級機密研究的島嶼。他曾經在不經意間聽到過兩名上司跑到路面吸煙時的對話:只要研究成功,帝國就能做時光旅行,就能統治世界。在他們的談話中,他還聽到了「維利」這個詞。上司在交談的時候,不停地去看那座怪異的紅磚塔。
「不但在英國,在歐洲其他國家,還有美洲都在不斷出現麥田圈現象。它們都有共同的特點,碩大的麥田圖案是在一夜之間形成的。這些圖案是通過壓平麥稈形成的,但是,有人試過,包括麻省理工學院的學生都試過,證明單憑人力,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那麼寬闊的區域內,製造出毫無破綻的圖案。讓所有的彎折的莖節點都是整齊一致的。而那些幾何圖案,不但巨大,而且符合幾何標準,就憑人力,不來個幾十個人同時工作,無法做到。而且,他們還必須悄悄地在黑夜裡工作,不弄出任何聲響,不留下任何的痕迹。這不可能!」
蘇珊又一次震驚了!她的手顫抖起來,目光驚恐而困惑。她看起來根本不相信愛德華的話,甚至以為還在噩夢中。
一直以來,瑪麗對待愛德華,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兒子。愛德華點了點頭,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笑得十分疲憊。
「死了。」
迫於事件壓力,英國軍情局聯絡各國反恐機關,在完全對外封鎖這起事件的同時,展開了全球聯手的大規模深入調查。
影片很短,只有一分鐘就結束了。膠片還在滾動,屏幕上出現一片帶著閃爍斑點的花白。愛德華關掉放映機,打開了燈。
「第一次進監獄?」接待她的獄警是個大塊頭。
「暫時還不好說。如果線索就在這個房間里,那麼我就已經把線索照下來了。咦?好奇怪?」
「大概一個多月了。」蘇珊猛地一愣,再一次回過神來。
「光頭派?」鄧肯想起了「光頭黨」。俄羅斯在上個世紀90年代,由年輕人興起了一個團體,就叫「光頭黨」。他們把頭髮剃光,穿黑衣黑褲,崇尚暴力,信仰白人至上,屬於「新納粹」。
種族純粹論是一個謀殺了上百萬猶太人,斯拉夫人和吉普賽人的邪惡理論。
四抹幽藍的燈光照射到了天花板上。酒吧使用了能照射出血液痕迹的特殊藍光。那些畫立刻清晰起來。

2012年8月6日

「我想,這就是安德魯把這塊懷錶留給我的原因。安德魯給女嬰取的是懷錶上的名字。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和多蕾絲有著親緣關係。」
保羅的牢房裡除了牆上的畫外,再沒有其他東西。鄧肯檢查了床墊和枕頭,一無所獲。
「在那副抽象畫下的畫作,確實是凡·高所作。」格里森說。
這時,馬修才發現,比爾失蹤了。
「這裏面是讓人類到達大同的東西。有了它,世界就將得到統一。」
國際新聞之後,主持人報道了一條本地新聞:一名女子在公寓被殺,兇手在作案時模仿了「開膛手傑克」。
馬修感到有一雙手扶起了他。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馬修立刻認出了他,阿瑟·柯南·道爾。
愛德華和鄧肯穿上鞋套戴上手套后,拉開帳篷門,走進了案發現場。
「有。」愛德華說,「2006年,澳大利亞生物分子學家伊恩·芬德利在檢查這些信件時,發現其中一封信的印章上粘著少許人體細胞核血跡。後來,她把這封信帶回了澳大利亞,經過DNA檢測發現,這些細胞來自一個女人。於是,大家又湧向了另一個結論,作家柯南·道爾曾經做出過的結論——『開膛手傑克』是個女人。很有可能,那些血跡是受害人身上的血跡,或者,它也只是某個女人的惡作劇。」
馬修克制住嘔吐,皺起眉頭。他順著巴克斯達醫生的手指,看著安妮身上的刀傷。
羅伊·巴斯之所以敢這樣張狂,是因為他敢確定,警方的手裡根本沒有證據;而且,他還知道,在這個世上,另外還有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索朗德教堂的神父米歇爾·道格拉斯。
在國家美術館,人們發現在格里森的辦公室里,躺著昏睡不醒的馬娜亞。格里森和那副凡·高的畫,也不知所蹤。馬娜亞的公寓,燃起了大火。
皮特左右看看:「好。你現在就跟我走。這是預付金。」皮特說著,拿出幾枚錢幣,塞在凱特的手裡。凱特醉醺醺地看一眼掌心,錢幣的反光在她的眼心裏一亮。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跟著皮特站起來。
「你們,要我怎樣都可以,殺了我也行,千萬別動我的妻子和孩子。他們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秘密是屬於你的。」酒保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希姆萊表情嚴肅地拍了拍了手,那些孩子順從地轉過身來……
不少人從她身邊經過,不給錢摸抓她一把,揩她的油。她已經習慣了,笑罵幾句對付過去。笑罵歸笑罵,她從心底里還是很害怕。

1888年9月28日晨

三個多月?!那麼,他的皮膚怎麼會掛在渡鴉口中的鐵鏈上呢?而且,那塊皮膚分明是才被刮上的!
愛德華站在窗口,看見一輛汽車飛奔而來,黑影鑽進汽車,像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在這些圖片里,有些人的臉部或者身體的某一部位被用紅筆圈起來,或者被打了一個巨大的叉。在報道中,有些段落下被畫上了歪斜的黑線。
這時候,馬修忽然醒悟,這個車夫和他們也是一夥的。未等他站起來,馬修忽然感到後腦被猛烈一擊,眼前一片漆黑。一條麻袋,罩在了他的頭上……
黑瑪莉跟蹤波莉,是為了那半枚可以掙大錢的硬幣。黑瑪莉告訴馬修,波莉曾經敲開了索朗德廣場邊上的那座三層高石樓的大門。
今天,愛德華在貝蒂診所里的書架上看到一張照片。在照片里,站著一個四歲多的女孩,穿黃衣服、黃短褲的小女孩,手裡舉著一根羊肉串。他記得,貝蒂的助理當時說,那個小女孩是貝蒂小時候。
愛德華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傑克·斗。傑克·斗和保羅都加入了『渡鴉』,十年前『渡鴉』就進行過這樣的祭祀,只是沒有成功。這些男子,很有可能就是保羅·曼克爾所殺。現在,保羅得知傑克·斗死後,知道自己也活不長,也被當成了祭祀的對象,於是就自殺了。」
「你們是要讓我發瘋呢還是殺了我?」馬修問。
馬娜亞點頭說:「對,因為在這本日記里,不但解釋了『開膛手傑克』再次作案的原因,還記載了更聳人聽聞的真相。」
史蒂芬·韋斯特捕捉到了這個眼神。他向愛德華投來詢問的眼光。
「女人。」保羅說著,又看了一眼鄧肯,咧嘴一笑。
這裡會是監獄嗎?
正當兩人不知所措時,愛德華突然指了指旁邊,讓鄧肯快看。
書房十分寬敞,兩面牆壁全都做成書架,擺滿了硬皮精裝書籍。正對門有兩扇窗,可以看到廣場對面的索朗德教堂。教堂的尖頂指向陰霾的天空,一群渡鴉正從頂端飛過。
乍一看,信像是用干焦了的血寫的。仔細辨認后,發現是紅墨水。
四周靜悄悄的,靜得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如同在心底長出的黴菌,不斷分裂,增多……他大叫起來,用手去拍木板,雙腳不停地蹬踏著鵝卵石,試圖把小夥伴們召回來,或者,用叫聲吸引什麼人的注意,把他解救出來。
這隻渡鴉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一幕——生命和死亡對視,而這生與死都屬於同一個人。
「所以,大家現在都認為這個兇手是個瘋子,為謀殺而殺人。安妮的屍體出現后,我們只好放了那幾個廢馬處理廠的工人。而且……」比爾喝下剩下的半杯啤酒,繼續說,「還有一點可以證明兇手是個只為謀殺而出手的人。」
「你怎麼發現的?」
愛德華說:「我需要兩個人。一個是大英博物館的研究員馬娜亞·貝麗爾。在塔索·庫伯的案件中,她……」
戴文聳聳肩,意思是隨你怎麼說,然後轉向愛德華和鄧肯,說道:「你們倆,跟我走。」
「現在還不是時候。也許,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另一個名字呢?」
戴文在車裡等得不耐煩了,不停地按喇叭催促。
男子就這樣走向了他,從包里掏出一張票,遞給他,說:「先生,這是一場免費的演出。」
今夜,全世界的焦點都在倫敦。
「日記最早是從1969年九月開始的,至於寫了些什麼,凱迪從來沒有告訴我。」
死亡在這裏並不稀奇。
「請節哀。對不起。」馬修說。英文的「對不起」和「我很難過」是同一句話。馬修覺得自己就是個懦夫,利用了語言的雙關。
「是我。」
小男孩襤褸的衣著並沒有引起警察的重視。死個孩子對窮人家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少一個人少一張嘴吃飯。
愛德華和鄧肯一看,覺得滿腦子茫然。紙頁上全是數字。這些數字四個一組,四組構成一行,一共有三十多組。乍一看,像是金融分析。
「是的。孩子三個月大。」
愛德華走過去,打開了電視機的后蓋。
史蒂芬招了招手,一個年輕的警員遞過來一部相機。史蒂芬翻出幾張照片,遞給愛德華。愛德華看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確切地說由兩張半邊臉合成的一張完整的臉。
愛德華立刻用密碼進入警署的資料庫。很快,他查到,安德魯·羅茲,生前有一子一女,兩人現在都已去世。女兒雖然有過一次婚姻,但終生無子。兒子生有一女,取名凱迪·羅茲。
馬娜亞說:「1974年,一個名叫卡爾·薩根的天文學家,通過波多黎各的一架望遠鏡向宇宙發出了一系列的二進位訊息。這些訊息是介紹人類的關鍵信息,內容包括我們使用的計算方式,創造地球生命所需的主要化學元素,DNA代碼,我們的外形和身高,數量,我們居住在太陽系等等。在這些信息被發出后,在奇爾波頓天文台附近的農地里,先出現了一片初看是雜亂無章的圓圈圖形,在空中俯瞰后,發現很像一張人臉。最為奇妙的是,三天後,在同一片農地里,又出現了由大小方塊組成的圖案。俯瞰后,圖案的內容讓我們大為震驚!」
「我自有辦法。把東西還給我。」薩曼莎低聲說。愛德華看見了槍口上的消音器。
愛德華和鄧肯剛剛處理完保羅的自殺現場,就匆匆從郊區監獄趕回到倫敦。他們要趕回倫敦去見大英博物館的研究員馬娜亞·貝麗爾。剛才,馬娜亞給愛德華打來電話,說她有了新發現。
比爾的妻子點了點頭。很明顯,她並沒有從丈夫那裡聽說過馬修。
在屏幕上,血牆上的血跡變成灰色。在灰色中,有幾道痕迹顏色偏深。
「你們監視多久了?」愛德華問。
離開了停屍間,馬修快步走著。清晨鴨蛋白的陽光照射在地面上,他聽到身後一直有一個腳步聲,不遠不近地跟著。
馬修接著說,「那半枚硬幣是她來見你們的標記。你們只要見到那半枚硬幣,就知道她是可以用來試驗的人。而且,那個在外面牽線的人,叫皮特。」
鄧肯聳聳肩:,「如果真像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就好了。可現實是,這個案子里沒有吸血鬼,有的是活生生的克隆人。」
「保羅·曼克爾。」
「直至今日,鑒賞界有很多說法,可是卻沒有定論。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個傳奇。後來,傑米在一個猶太人離棄的家中找到了這幅畫。傑米雖然是德國納粹認為的純種雅利安-日耳曼人,但他十分憎恨納粹屠殺猶太人的種族滅絕政策。他決不能讓這幅畫落到戈林的手裡。於是,他在這幅畫的表面,重新畫了一幅毫不沾邊的畫,並且在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他把這幅畫送出了德國。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聽說過這幅畫的下落。」
半杯啤酒下肚之後,他找到了需要的網頁。
在其中一封信里,愛德華髮現了一張票。票面上是一張用墨水筆畫的臉。
馬娜亞拿起了刀叉:「我看了整整一晚,嚇壞了,也累壞了。我們一邊吃一邊說。」
客廳壁爐上的幾張相框被往後挪過;茶几上的煙灰缸本來是靠近邊緣的,此時卻被放到了正中間。還有沙發上堆著的舊書報,原來是報紙在上,書籍在下,此時卻反過來了。
馬修緊張起來。如果是同一個兇手殺死了瑪莎,那麼,在廢馬處理廠附近被發現的波莉就不是第一個受害人,瑪莎才是。如此往後一推,波莉就成了第二名受害人;在漢伯利街後院被發現的安妮·查布曼,綽號黑安妮的,就是第三個受害人。警方的調查一旦開錯了頭,一定會漏掉很多重要線索。馬修看到了機會。
「老約翰雜貨店。下個路口右邊。警官先生,雜貨店對面是銀行。」
「在這一頁里,安德魯記下了那些科學家的名字。他們都掩蓋了德國身份,改換成了英國身份,英國名字。」
馬修不甘心。他知道鮑勃之所以忽然截斷話題,是因為對他不信任。鮑勃所說的智慧並不是來自我們的世界。那麼,它來自哪裡?天堂或者地獄?那是怎樣的智慧,怎麼可能改變人類和世界?
寫完之後,賽門扔下衣物,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一封信是在保羅入獄后的第一周收到的,基本上是半年左右一封。然而,最近這一年,傑克·斗寫來的信多了起來。從信件的內容看,傑克·斗認為『他』已經來了,越來越害怕!」
兩分鐘后,他覺得大腦不那麼瘋狂旋轉了,才開始看清楚這個關押他的房間。巨大的石磚牆,沒有窗戶,十分潮濕,看起來像個地下室。在右上方的牆角,有一支蠟燭。蠟燭插在一個鐵質的燭台里。燭台生了銹,插入牆體。蠟燭幾乎燃到尾聲,堆滿了滾燙的燭淚。
五名納粹科學家全被打成了馬蜂窩。
酒吧老闆進去一看,才發現客房的天花板上畫滿各種奇怪的畫。那些畫看上去顏色褐黑,都是用血畫就。老闆請來警探,警探們調查后,除了在床下找到一張畫著臉的票,並沒有找到任何其他可疑的東西。他們也調查了那名古怪租客,發現他用的是個假名字。警探們最後只能遺憾地告訴老闆,他遇到了一個瘋子。
凡·高瘋狂地畫著,心裏對著那個耳朵里的聲音說:「這樣,可以了嗎?可以了嗎?!」
此時,小路上只有馬修一個人的腳步聲。鞋子很舊了,鞋底穿了洞,倫敦多雨,鞋子漏水可不行,可他又一直沒錢買雙新鞋,只好換了一個便宜的新底。僵硬的鞋底踩在路面上,將他的行蹤完全暴露。他打了個寒戰,並不是因為氣溫很低。一想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就感到冷氣直衝指尖。
「可是,有一個事實你不能忽視。」愛德華說,「通過塔索謀殺案,我們能夠確定的是,的的確確有一批科學家,曾經隱藏身份,成功研製出了克隆人。黑手黨頭目羅伊·巴斯,神父米歇爾·道格拉斯,還有殺害多蕾絲的匿名兇手,他們是擁有相同DNA的人;在索朗德廣場公寓前被謀殺的假塔索,從林子里挖出來的真塔索,他們也有共同的DNA。這說明……」
忽然,他皺了起眉頭,嘴裏連連說:「是它!是它!」
鮑勃·沃爾克這一系列古怪的舉動,讓馬修感到奇怪。他說:「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2012年8月8日

這樣的戲票,會演什麼樣的戲呢?
可能是因為身體細長的原因,男子比普通人高出一個頭,行走時就會微微埋著頭,彎著腰,給人弓腰駝背的感覺。
經過密道中間時,他看到了那把通向廣場中心的樓梯。頭頂的暗門已經被封住了。他繞開樓梯,繼續前行,來到了索朗德教堂的地下室。
馬修聽說過賽門·史密斯。他除了開診所以外,還負責給監獄里的犯人看病。前年,賽門·史密斯身上發生過一個巨大丑聞。他曾經給一個妓|女做引產手術,妓|女死在了手術台上。
鄧肯在牢房裡轉了一圈,然後將把目光停留到了在牆壁上的那些畫上。
在經過院子的時候,愛德華順手撿了一塊石頭。他走到廚房後門,砸碎門上玻璃,伸手進去,擰開了房門。
這個早晨忽然停了雨,看起來像是個好天,可是教堂前的索朗德廣場仍舊保持著陰鬱的氣氛。塔索就住在教堂對面。當警方發現了那條連接教堂和塔索小樓的密道后,他的遺孀就搬走了。現在,那棟石樓也是空屋一座。塔索和愛德華都不知道,一百多年前,作家鮑勃·沃爾克就住在這裏。
愛德華在只搖下四分之一的車窗里,看到了後座上方露出了一頂帽子,帽子上有個「NY」的標誌。愛德華把這輛車放大,銳化,看到了一雙眼睛。
酒保說完,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伸出手,做出「請進」的姿勢。
皮特等在黑暗中。除了尋找妓|女外,他還負責善後,確保祭祀成功。他聽見了凱特的慘叫和一陣陣刀刃刺刀肉體上的悶響。漸漸的,凱特沒有了聲息。皮特害怕極了,對著夜空不停地畫著十字。就在這時,他聽見黑暗中另一聲女人的慘叫。
「我記得,你曾經說多蕾絲的父親是一名推銷員?」
「是個嫌疑犯。」愛德華搪塞。他看見布萊恩的手下人打開微型電腦,把照片放上去,進行掃描比對。
馬修剛要說什麼,看見一個中年女子醉醺醺地向他們走來。這個女人身穿十分廉價的深紅色衣裙,齊胸的裙口敞開著,盤起的頭髮散亂落在肩膀上。
愛德華知道她要說什麼。她想說:或者,世上也不止一個「開膛手傑克」;「開膛手傑克」真的地復活了。但是,茱蒂是一名法醫,她的科學知識讓她對自己的擔心感到懷疑,她只能把這種懷疑壓在心裏,不能輕易說出來。
「世界末日?」格里森問。
「瑪麗,真是對不起,我……」愛德華說著,把瑪麗扶到單人沙發上坐好。
他並不只是古董商。
走過那塊燒焦的石板時,馬修心裏不禁微微顫抖。為什麼,歷史上作作為為犧牲的總是女人?馬修雖然信仰基督,可他不由地不由得得時時懷疑,如果真有基督存在,那麼,為什麼還會有貧窮,有失業?為什麼還會有女人不得不以出賣自己的身體來為生,甚至養家糊口?為什麼她們還要被殘忍地謀殺?
經過進一步核證后,鄧肯發現切的確是在英國出生的。鄧肯核對了德國在1947年頒發的出生證明,發現和切私藏的德語證明很不相同。不同的紙張,不同的格式,不同的印戳。
當愛德華趕到凱迪家的時候,那棟小樓已一片漆黑。愛德華快步走近,發現院門半開。藉著路燈的燈光,他看見一樓的大門也是半開的。整棟樓卻一片漆黑。

2012年4月某日

愛德華知道軍情局的作風,在他的餘生里,只要軍情局一天不結案,他的生活永遠都會處在被監視中。他的信件會在到達他手裡之前被拆開、閱讀、複印、分析、歸檔;他的郵件和上網記錄會被監控,他的電話會被監聽,所有和他接觸的人,包括路邊偶爾相遇的小販,都會被調查……他,成了一個能四處行走的囚徒。
「有人嗎?」他輕聲問。
「放棄吧。」愛德華說。此刻,如此近地對著薩曼莎的臉,他幾乎就要瘋狂地認定,她不是薩曼莎,而是死去的妻子多蕾絲,至少是多蕾絲的克隆體,另一個多蕾絲。
「查過。沒有可疑線索。」
「它們肯定不是普通數字。切·詹姆斯小心翼翼地藏著這些數字,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們正在接近一個大秘密。我想,要破解這份密碼,我必須去一趟他的家。如果,這些數字真是密碼,切·詹姆斯一定會把密碼本藏在身邊。而且,我還有另一個原因需要去一趟他家。」
前天發現的第一名受害人叫凱迪·泰勒。
男子很瘦,總是戴著帽子和墨鏡,讓人看不清臉部。帽子上有一個明顯的標誌「NY」。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捆在一個地下室里。他忽然意識到,「渡鴉」已經察覺了他的秘密。
愛德華把錄像重新返回到小個子出現的部分,反覆看。然後,他有了一個發現!
馬修所報的希望不大。蘇格蘭場的警察已經檢查過現場了,說不定還有不少好奇的人來過這裏,尋寶似的尋找兇案可能留下的物件。在倫敦黑市,聽說已經開始兜售在現場撿到的受害人瑪莉的頭髮。
此時,紅木桌上這張被「供奉」的畫像就是舊報紙中「開膛手傑克」的畫像!
馬修明白比爾的意思,瑪莉·安·尼古拉斯和安妮·查普曼被發現時,身上和被割開的咽喉處都有酒精的氣味。她倆死時都是醉醺醺的。
深諳戰爭規則的喬治知道,「勝利」是戰爭的絕對宗旨。難道這個只有坐標而沒有地名的地方決定著盟軍在二戰中的最後勝利?
愛德華順著他的眼光看去,看到吧台上有一隻小木盒,木盒裡插著一摞小冊子。他抽出了一份。
「我打開的時候,全吃光了,只剩下一點點粉末。被我扔了。」
難道是一幅用血畫的地獄場景?!
在調查中,愛德華在失蹤了的政府金融諮詢專家切·詹姆斯家中找到了一摞資料。資料被隱秘地藏在書架上的暗格里。
黑瑪莉說完,打了個響亮的酒嗝,臭氣直撲馬修的臉。她說:「波莉躺在停屍間里,還是我去把她認出來的。她真慘,臉被打成那樣。」說著,黑瑪莉的眼裡漸漸充滿了淚水。
「你等等。」布萊恩把相片交給手下,「你為什麼查他?」
馬修給了朵西幾個便士作為酬謝,心裏激動不已,賽門·史密斯又回到了嫌疑人的名單上。他立刻把朵西的話告訴了比爾。
人們排成一條憂傷的線,依次走到比爾的遺孀和孩子們面前告別。比爾有五個孩子,其中一個在三個月大時患病死了,活下來四個。最大的一個已經十八歲了,開始當建築工人,掙錢養家。此時,他們簇擁在比爾妻子的身邊,低著頭。
象徵著204個國家的奧運火炬花瓣盛開著……這是它在本次奧運會中最後的開放。閉幕式后,這些火炬將有各國代錶帶回本國……
他想起了那場演出。也許,那個演員是對的。憑他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洗乾淨這個世界。殺死一個,還有千萬個。他必須加入他們,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將世界清掃乾淨的願望才能實現……
貝蒂家裡的鬧鐘,在外面發出「撲哧」悶響時,剛好指在三點四十五分……
第二卷膠片結束后,愛德華放上了最後一卷膠片。
「我有兇手落下的東西。」小男孩說。
今天是她的葬禮。
「很多人認為,這是外星人在向我們傳遞信息。你知道奇爾波頓天文台嗎?」
傑克·斗的屍體躺在電視機前的搖椅里。他衣服骯髒,皮膚和肌肉也早已腐爛,露著光禿禿的眼窩,白色的牙齒連著牙床,彷彿是在大笑。
一群喝醉了的年輕人向他走來,撞到了他的肩膀,話筒滾落。年輕人用含混不清的口齒道了歉。
他迫不及待地閱讀起來,發現保羅告訴傑克·斗,如果感到那些豬和雞已經變得礙手礙腳了,就全部宰掉。在信里,保羅似乎也對某樣東西感到恐懼。他同意傑克·斗的說法,他也已經感到了那樣東西的存在。
「那幅畫有發現了?」馬娜亞問。
「你在撒謊!」馬修沉下臉來。
「我們另有安排。」理查說著,輕輕拍了拍史蒂芬的肩膀,說,「有其他案件等著你呢。去吧。」
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下,他們看到了一扇門。這裏利用樓梯的布局,隔出一個連牆的三角形小房間。愛德華打開了隔間門,看到裏面豎著幾把鐵杴。在鐵杴的右邊,還有一道小門,似乎是通往地下室。

2012年8月初

姨媽名叫蘇珊·海登!
「媽,你不要麻煩這位先生了。」比爾的大兒子在一旁說。
「他叫皮特什麼?」
「你有沒有調查過喬·維斯這個人?」
戴面具的人說,他早就知道切已經不再忠於「渡鴉」了。他還知道,切私下搜集了很多對社團不利的證據。他要切識相,趁早交出來。
他們之所以匆匆來到這家酒吧,是因為馬娜亞·貝麗爾要求在這裏見面。
「事情十分湊巧,我們在一份叫安東尼奧的病歷上發現了一個指紋。那個指紋和凱迪家照片後面的指紋一樣。我們正在搜索資料庫,看是否能找到指紋的主人。你那邊進展如何?」
「我有一種預感,那塊皮膚是被故意留在鐵鏈上的,他們故意指引我們找到傑克·斗。」
「她怎麼死的?」蘇珊問。
「凱迪·泰勒是被兇手以『開膛手傑克』的方式殺死的。她的死亡時間剛好是我們發現傑克·斗的時間。這不會是巧合。」愛德華說。
正當愛德華,鄧肯迷惑不解的時候,馬娜亞打來了電話。
「在底層往往更能發現真相。」愛德華覺得自己對茱蒂的這番安慰有點言不由衷。
「樓上不是都打通了嗎?難道203室還在?」
一小時后,當愛德華趕到小屋,打開大門時,發現屋裡沒有任何人。薩曼莎不見了。
愛德華忍不住插|進話來,「我找到了所謂的和多蕾絲一樣的克隆體,她叫薩曼莎·貝爾。她說克隆人是個騙局,是為了籌措資金而設下的謊言。這些克隆人,是專門收集的雙胞或者多胞嬰兒。」但此時,他想起了在索朗德廣場暗室里看到的那幾卷錄像,其中有一個場面,是一個神秘的女人和希姆萊一起,在戈林面前展示了好幾個長得完全一樣的小孩。到底,誰在撒謊?到底有沒有克隆人?
愛德華插話說:「他們要為此提前實現世界人類的大同。」
「沃爾克先生,我們的談話才剛剛開始,為什麼你就要趕我走呢?」馬修不得不厚下臉皮。
「你的記性很好。我們確實是在那次招待會上見過面。阿瑟·柯南·道爾先生的小說現在十分暢銷,。人們在報刊亭排隊買有他故事的雜誌呢。你的書也不錯,很有意思。」馬修說著,把《神秘之圈》和《靈魂》遞了過去。
腳步聲和香水味接近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準備等到女人從面前走過,然後撲出去……
酒保吹了一聲口哨,招了招手,一個正在抹桌子系圍裙的女孩走了過來,代替他站在吧台後面。
愛德華不無擔心地看了一眼鄧肯,駛過柵欄門,停在農舍門口,兩人下了車。
這時候,愛德華髮現戴文的瞳孔忽然放亮了。他意識到,其實戴文對此早就知道了。他不能再多說了。於是,愛德華打住了話頭:「就這麼多。我可以把他們的信件給你。現在該你說了。」
在比爾走後,白頭管家靠近鮑勃的耳朵,小聲說:「先生,要不要我去查一查這個鮑勃比爾和那個黑瑪莉?」
這些畫痕呈現出一定的連貫性,看起來像英文單詞。
「而且,在傑克·斗家中的牆壁上還留下了『傑克即將復活』這句話。難道,『開膛手傑克』真的復活了?凱迪·泰勒正是被『開膛手傑克』所殺?!」鄧肯說。
「那我們乾脆開門見山吧。」愛德華說,「在信里,你和傑克·斗談些什麼?」
「馬克·普爾西。」
十天前,也就是八月三十一日凌晨,在這條他正在行走的白教堂屯貨區小路上,有人發現了一具屍體。很多人都懷疑是那些工人乾的。
馬修輾轉難眠了整整一晚。第二天,馬修趕了個大早,去警署找比爾。警署的人告訴他,比爾還沒有來上班。
「所以,你們一直保存著這封信。」愛德華說。
「謝謝你,卡婭。」愛德華覺得這是一條重要線索。銀行前都有監控攝像機,而且,愛德華還知道,自從2004年恐怖主義襲擊地鐵和公共車事件發生以來,倫敦在街道上布設了不少攝像頭,在那條街上,就有兩個。
只是,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到底還有多少克隆人?!
「不會是絞殺吸血鬼吧?」愛德華說。
屍體面朝下躺著。躺倒的地方是兩排座位間的走道。他穿著男式夾克,頭朝向馬丁。愛德華從馬丁的膝蓋上跨過去,勉強在窄細的走道里彎下腰,輕輕抬起死者的頭顱。
馬娜亞說:「啊,這就是了!安德魯在日記中說,『渡鴉』繼承了古老的維利會宗旨,在迎接維利前,要進行祭祀。他們既要殺死女人祭祀,也要殺死男人。」
愛德華借用了格里森的電腦,和馬娜亞立刻進行視頻對話。
在切的德文證明上,並沒有加蓋政府印戳,而是一個沒有人見過的印戳。一個圓圈,裏面有幾個字母和數字:N4-A-3-2-11。
愛德華失望地往外走,忽然想到了一個房間。那個地方,警方檢查得並不仔細,匆匆一掃就放過了。
「暫時還沒有,」茱蒂說,「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讓我感到非常奇怪。」
馬修在驚恐中悄然行走,奔向第二個案發現場。他想,只要他能查出誰是兇手,也許,他就能重新獲得一份記者的工作,養家糊口。
他有些迷惘。生命的氣息讓他感到彆扭,幾乎就要窒息。這股氣息是血紅色的,帶著心髒的跳動,震動著脈搏,讓他很不適應。
這是一個愛德華最想知道,也無法知道的答案。在軍情局的吼叫面前,愛德華終於忍不住了,捂著傷口坐起來,大聲喊道:「你給我滾!」
「穿紅裙子的那個。」老太太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那是凱迪才四歲。家裡搞野餐會時照的。」
「你記起什麼了嗎?」
膠片在無聲中播放。一段黑暗后,屏幕上重新出現了畫面。看得出來,攝影師跟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可以依稀看到戈林和這個女子的身影。
這裏,還藏著另一條密道。
一切又恢復了黑暗。
鄧肯再仔細看看,左眼不是綠色,而是黑色。她奇怪地把貓拿下來,發現貓眼已經被換掉了,換成了一個高倍攝像頭。鄧肯後背一涼。她再仔細一找,在窗帘上方又找到一個隱蔽的攝像頭。
「什麼樣的失常反應?」
「太黑了,沒看清。咦?你怎麼又回來了?」蘇珊揉著脖頸問。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通過脖頸直躥腦門。
在他們面前,跪著一名囚犯。囚犯身穿死囚的服裝,手和腳上都掛著鐐銬,眼睛紅得就要噴出血來,表情緊張。
愛德華點了點頭。他看到,在鄧肯、馬娜亞和格里森的眼睛里,全都充滿了驚懼。
他合上手機,走出躲避的陰影,走向貝蒂家的大門。他像一尊石雕滴水怪獸,潛伏在門外的黑暗中。
這是瑪莉·安·尼古拉斯的血。
「密碼?」愛德華和鄧肯同時瞪大眼睛,盯住了那一頁紙。
然而,在連續上演了兩起凶殺案后,就連小孩也不敢來停屍間了。他們只是在白天遠遠地站著,骯髒的臉上露出害怕而又好奇的表情,看著停屍間的門一開一關。
此時,屏幕上傳來一個男子激動人心的解說:「這是一個神聖的時刻,屬於第三帝國的偉大時刻!」
黑瑪莉瞅了比爾一眼,轉過臉來對馬修說:「我要這位紳士送我回家。」
「第二個原因呢?」鄧肯問。
「你可以走了。」理查對史蒂芬說。
朵西警覺地看了一眼馬修:,「別以為是我一個人獨吞了她的東西。她的東西也不多,就幾件破衣裳。我們幾個姐妹分掉了。」
耳朵里的聲音沒有使用任何語言,如同卷帶著冰雹的火焰,時而喃喃,時而咆哮,嘈雜紛亂,凡·高卻能聽懂它的意思。它要他拿起畫筆,替它畫一幅畫。
「為什麼?!」史蒂芬有些憤怒了。這是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一個大案。他絕不會輕易拱手送人。史蒂芬的聲音提高了,「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不是因為這個案件涉及保羅·曼克爾,你才無法放棄?如果是因為他,我們可以聯手破案。」
「這活有點怪,看你敢不敢幹。」
「這件事情,你應該早向蘇格蘭場彙報。」比爾捏著那半枚硬幣不滿地說。
「啊!」鮑勃吃了一驚,「警官先生,你是為這個來的?」
在第二卷膠片中,屏幕裏面除了有希特勒外,愛德華還看見納粹帝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戈林——赫爾曼·戈林。格林的前胸掛著一條綬帶,在綬帶左邊,掛滿了獎章,有的居然和小盤子一般大。他站在舞池旁,舉著一個酒杯,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