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們就是很邪惡啊。」我說。

我握著竹刀向前刺去，她閃躲得非常靈活，我根本傷不了她。我邊追邊喊：「你不是挺喜歡吸人的嗎，你過來吸我啊。」

第二天，電視上報道了這樣一則新聞：「昨夜凌晨，一對情侶在地鐵里發生爭執，男子先是拿竹制小刀捅進了女方心臟，后又捅進了自己心臟自殺，監控顯示現場有一對目擊證人，全程坐在座位上，未上前制止，警方目前還未找到這兩人……」

原來，這兩個人真的是伏妖人。

「不，不是的。」

原來，這兩個伏妖人是故意讓自己的靈氣被吸入那個小姑娘體內。

我抓住機會，握直竹刀向前奔去。竹刀刺入了她的心臟，一瞬間，我感覺全身一股極其舒服的暖流穿過，身體更輕盈，握著竹刀的胳膊更加有力。

我握著竹刀，下蹲，躍起刺向了車頂，只聽到一聲尖叫，整趟列車亮起紅光又突然消失。原來有一隻膽大的妖靈覆蓋了整輛地鐵，我傷了它之後，地鐵終於恢復了正常。

「苦肉計在我這裏不管用。」

整趟地鐵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對雙胞胎的屍體躺在地板上。

「我不知道啊，可能他倆功力比較弱。」

我趕緊跑到那姑娘旁邊，這時地鐵到站，站台上的兩個黑衣男子完全抬起了頭，藍色瞳孔飄動著火焰，車門剛開一個縫，兩人就化作兩道藍光沖了進來。

那個姑娘就在我隔壁車廂。

找了半天，我還是沒找到她的真身到底在哪兒。

地鐵到站，但是沒有開門。我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站九*九*藏*書台上站著一個戴著帽子的黑衣男子，直直地站在那裡，像個雕像，地鐵駛離站台，他也沒有抬頭。三分鐘后，地鐵到了下一站，發現黑衣男子又出現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只不過頭相比上次稍微上揚了一些，這次可以看見他的鼻子。

我還在詫異時，我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熟悉的聲音：「嗨，是我，借你身體躲一下沒關係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保住性命再說，我可不想再被捅心髒了，好疼的。」

她艱難地搖搖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支吾地說道：「不，我覺得人類才是，你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你剛才殺我的時候，絲毫沒有手軟，小師父，再會了。」

時間所剩無幾，我明顯感覺到地鐵的速度已經開始變慢。

黑衣人冷笑著說：「她嫌心臟太痛了，那這次咱們就從肚子這開刀吧。」

我認識她，她也是被我師父收留的妖靈之一，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師父病危時，也是她提議讓我去山崖旁採藥的。

「你走吧，你打不過我的。」那姑娘回道。

我在車廂里大吼一聲，終於把她吵醒，可所有車廂里的姑娘動作都一模一樣，我在車廂里不斷跑動，無數個姑娘全都十分驚訝地瞅著我：「你這個傢伙怎麼也跟過來了？」

說完，她的屍體就慢慢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一個宅男突然出現在電視機後面，指著電視驚恐地喊道：「電，電視怎麼自己打開了，還，還自動換台，天哪，鬧鬼了！」說著，他就端著泡麵逃離了九*九*藏*書客廳，回到自己卧室關上門，打算把這件事發布到論壇上。誰知卧室里的電腦鍵盤和滑鼠竟然也自己動了起來，宅男大喊一聲：「這裏也有鬼」，隨即就暈了過去。

廣告牌都變成了詭異的紅色。

這時，有兩道藍色碎光從她的嘴裏飛出，飛回到了那兩具雙胞胎「屍體」上。

「好吧，我同意加入你們。」

「為什麼書上要把人說得那麼好，把妖靈說得那麼邪惡。」她還剩下最後一口氣，躺在地板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誰料，那姑娘依舊端坐在凳子上，張著嘴，那個黑衣人站在她面前動彈不得，逐漸碎成藍色光點被那姑娘吸入口中。

「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了，小師父，救我，我被陷害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幻覺，你才是盤踞在地鐵線上吸食人靈魂的妖靈。」我說。

那姑娘把罈子扔還給我：「拿著你的破爛東西趕緊走吧。」

果然，眼前的黑衣人聽后，終於把竹刀從我胸前移走了。

如果我說了yes，我的良心就會不安，畢竟就剛才，我殺掉了自己的夥伴。犧牲自己夥伴提升自己的實力然後再去殺她其他的同類，簡直是禽獸，不如去死，一了百了。

「什麼意思？」

我鬆了一口氣，兩個黑衣人突然眼睛一閃，竹刀再次頂住了我的肚子，然後把我的手放到了竹刀上：「既然同意了加入我們，那就從現在開始殺妖靈吧。」

而她，卻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了地上。

我還在思考時，我的嘴巴竟然不受控九_九_藏_書制自己說話了。

鬼打牆？有點意思，這個男子在站台上的位置，一直對著我所在的車廂。雖然他紋絲不動，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得到，如果我有半分鬆懈，車門就會突然打開，那個男子就會閃進來取走我的性命。

「你嘲諷我？」

「怎麼樣，小夥子，剛才殺妖靈后感覺很舒服吧？這就是殺完妖靈，修鍊升級的感覺。」

其中一個將我撞翻在地，另一個向那姑娘衝過去。

我握著竹刀逼近她，她又化成小姑娘的樣子慢慢後退：「小師父，你要相信我，那天的確是我提議你去採藥的，但是我怕山崖的那株葯被野獸啃沒了你會空手而歸，所以我就去采另一株草藥去了。誰知我回來時，師父就已經死了，而且陪在師父身邊的那些妖靈兄弟姐妹們也都被殺死了。我還看到，山下那家伏妖師的手下們正在收集妖靈兄妹們的屍骸，是他們害死了師父，害死了那些妖靈兄妹。因為只要師父死了，就沒人保護我們這些弱小的妖靈了，他們就可以隨意斬殺我們用於修鍊，用於賣錢。不過他們不知道小師父你的存在，我怕你也遭遇危險就打算不告訴你這件事，所以我才讓警察把你拘留半個月，我就是想自己去報仇。而且剛才那兩個黑衣人就是伏妖師，不是幻覺。」

結果我採藥回來后發現師父被害死了。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師父，所以她的樣子，我會死死地記一輩子。

兩個黑衣人走過來拿走了我的竹刀拍拍我的肩膀：「別學你師父，他冥頑不化，不聽勸，放著滿山的妖靈九_九_藏_書不殺竟然都養著，妨礙我們修鍊。」

「不行，你剛才害死了兩個人，我不能放你走，我要殺了你，把你的血灑在我師父墓碑前。」

電腦屏幕上不斷輸入著文字：「新聞上說的都是假的，那兩個黑衣人才是兇手，信不信隨你們，你們又不是受害者，等我們倆把那兩個黑衣人繩之以法之後，我再回到論壇里更新，不要再問我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了，這都不重要。」

我看呆了。

「小師父，你師父不是我們殺的，我知道你不相信。」那姑娘皺著眉頭，突然變成了兩丈高的灰色半透明妖靈狀態。

「自己報仇，誰信？憑你自己，你能殺得了伏妖師？如果那兩個真的是伏妖師的話，怎麼會輕易地讓你吸掉？」

太好了，她還沒死，我剛才只是弄死了她的肉身。

我要在下一站到來之前找到她，否則她就很危險了。

那姑娘顯然看不見，只是像看傻瓜似的看我突然站在她面前，又突然摔倒在地。我握著刀貼著地面橫掃，黑衣人腳被割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趕緊踩其背朝另一個黑衣人衝去。

我擦了擦手上的汗，緊盯著車門，他沒上車。

竹刀已經刺破了我的外衣，如果我現在說no，我會和師父妖靈朋友們團聚，但是就再也沒機會為他們報仇了。

我懂了，可是也晚了，我真是個愚蠢的徒弟，我應該相信師父，相信和自己從小生活到大的夥伴，可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夥伴，我不配做伏妖人，不，我甚至連人都不配做。

被發現了嗎……

我咬緊牙關，這時，她read.99csw.com突然從車頂摔了下來，跪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我捂著傷口尷尬地看著她：「你也是妖靈。」

黑衣人把竹刀移到我的心臟旁邊繼續說道：「你加入我們吧，雖然你不是個好人，但你是個好的伏妖人，我剛才看你殺妖靈時一點都不心軟。」

地鐵駛離站台，我趕緊轉身找那姑娘，誰知，無數節車廂，每節車廂都有那姑娘，就像是被「複製粘貼」過一樣，我根本分不清那姑娘的本體是誰？

身後被我割傷腳的黑衣人見狀要逃，那姑娘從座位上彈起，像蜘蛛俠一樣在車頂攀爬了幾下追上了他。隨後他也被吸到了那姑娘肚子里。

「哼，你們妖靈就是狡猾，上次被你騙過一次，這次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其二，是騙我，誘導我親手殺了她。

下一站，站台上竟然出現了兩個男子，像兩尊一模一樣的雕像；另外一個黑衣人，站在那姑娘所在的車廂門前。這次我終於能看清他們的眼睛了，湛藍色的瞳孔，彷彿是在挑釁：車廂門開后兩人同時衝進來，我是救那姑娘，還是自救。

瞬間，兩個黑衣人重新站了起來，眼睛依舊是湛藍色，只不過嘴角掛著的是陰謀得逞后的詭笑。

很顯然，她看不見自己的那些分身，也沒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

她快速地在車廂里騰閃挪移，圍著我跳來跳去：「小師父，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你連我都殺不了，我怎麼忍心喊你和我一塊報仇。」

我閉上眼睛，然後重新睜開，這才看到了地鐵原來的面貌。

其一，是為了從內部控制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