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家的主人
「你這黑狗！你也沒比其他人好到哪裡去！現在因為我手裡有你需要的東西，你就要來拍我的馬屁了么！不！就算我要用這新的神力去做些什麼，我也只是為了我自己！」
「泰豐。」弗萊明叫道。
「我很確定歐西里斯還活著——儘管我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泰豐此刻正在生命之家到處追殺他。」
阿努比斯扭過頭去。
「在你身後，在牆上！」弗萊明大叫，「泰豐！」
泰豐身形變高，隨著一陣火焰，他消失了。
「什麼當然？」
「我搗毀的那個房間，他並沒在裏面。」
「阿努比斯那個使者！」
「那麼，稍後見。」
這不公平。
「我們都得變成這樣，兄弟們。不管我們活著時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們都會變成死亡之家的死人像。這宇宙可從來不曾感激。奉獻者從來得不到補償。——哦，上天的造物主，不論你是誰，為何你要讓一切變成這個樣子？——如果這確實是你的本意，那到底是為什麼？我試圖服務您，還有王子——您的代理人。結果我又得到了什麼？經濟艙位，三等住宿。我真高興賽特沒有穿戴他的力量鎧甲去迎戰無名……」
「我不知道。他比我大。他們整個家族全都包裹著重重迷霧和矛盾。——我們現在出發去生命之家吧！」
很難說。
「閉嘴，豺狗！你這是在跟掌握你命運的人說話！」
「我可以先與你一起去生命之家。托特曾表示希望放歐西里斯一條生路，也許我可以施加影響實現他的願望。而與此同時，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
「阿努比斯已經掉進去了？」
歐西里斯具有與他脆弱的外表極不相稱的移動速度。他向一塊綠色的掛毯撲過去，將之拋向一邊，向掛毯外逃走了。
「然而你曾經不忠於王子。」
「邁德拉，許久以前你就已被征服，你只是現在才意識到而已。」
「這麼說，王子終於採取行動了。」歐西里斯說，「我猜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邁德拉站起來，手杖在手中不停地轉。
「我真的https://read.99csw.com要親親你那胖臉！」阿努比斯叫道，「這下賽特對付無名的勝算少了不少。——是你謀劃了這場背叛！你簡直比我想象的還要奸詐，爸爸！」
「是的，歐西里斯是它的主人。」
「那泰豐肯定已經找到他了。」邁德拉道。
「我不確定。泰豐來這裏殺他。我隨後來為泰豐處理後續工作並接管這裏。也許泰豐已經殺了他並且離開了，又或者阿努比斯逃跑了，泰豐去追殺他。現在聽我說，歐西里斯：儘管王子這樣保證過，你還是非常危險。泰豐並不知道王子這樣承諾過，他也並不聽王子的話。他從賽特嘴裏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真實經過，又從王子那裡得到了證實，他非常有可能要去找尋錐子的持有者報仇——」
「是你！你怎麼可能躲過弗萊明，逃脫泰豐呢？」
「那麼我們怎麼辦？」
當影子移走後，牆上和那掛毯上留下了一個泰豐身形的洞。
「鎚子可以再次出擊。」阿努比斯答道。
「因為托特承諾不取他性命。」
「你剛剛說賽特要再次與無名對決？」
「我並不懼怕你，阿努比斯。凡是能接受『誓言』之處，不論是何種氣候下，我都已經征戰過。我已經將很多人送到了這裏，而我自己今天是作為征服者，而不是受害者來到這裏的。」
在他一旁，邁德拉將重心從這隻腳移到那隻腳，盯視四周。
「我提議的聯盟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弗萊明到阿努比斯的王座上落座，邁德拉表示效忠他，念道：「敬禮，弗萊明！死亡之家的主人。」
「它還在？」
「我被利用了，而這誘惑很難抵擋……」
「是真的。當無名被徹底摧毀，新千年就會開始。」
「很難說啊，阿努比斯。泰豐難道從來都像現在一樣嗎？女巫又如何能生出像他這樣的一個怪物呢？」
「太好了！您越是變得不可戰勝，對我們大家越是有利。」
「那這些傳奇、神話、故事都是怎樣講它的？」
「這也許是好事。ｒeaｄ•９９ｃsw.ｃｏｍ聽我說，我們可以利用歐西里斯。」
「怎麼會這樣？」
弗萊明立於死亡之家的大廳里，拿著他的五月節花杖。上面的綵帶飄起，伸長，進入每條走廊，這些走廊和通道有的可見、有的隱形，都在這個大廳會合。
「先解決眼下的事，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跟我來嗎？」
「好吧，就算這些都可以打敗，另外假設弗萊明——他現在接管了你的死亡之家——我們也能對付，但另外一個怎麼辦？那個馬形狀的影子怎麼辦？它將會不懈地追殺我們，直到置我們于死地，而且它並不存在於我們所知的空間中，無法用我們所知的辦法摧毀，尤其是發怒的時候也無法理論。我們能拿它有什麼辦法？」
阿努比斯向前一步，他的殘肢在身體一側晃動。
「我並不知道。」
「不！只要他活一天，我們兩個家族間就不可能獲得平靜，不管我那彬彬有禮的哥哥發表如何多愁善感的言辭。我愛我的哥哥，不過我不能放任他原諒這個人。絕不。我一定會徹查這座宮殿，找到歐西里斯，並將他送進詩卡加諾黑洞！」
「我真高興你贊同我。——喂喂，你。多長了幾條胳膊的那位。生前你可曾致力於傳播宗教和道德？你可曾在未開化的野蠻人中間戰鬥，單手打敗各種奇異怪獸？」
「那就休息吧。在附近找一個房間，退下休息。你知道食物在哪裡。」
「正是。那豺狗奪走了他的記憶，並派他去殺掉他的親兒子——也是父親。這點把泰豐給惹惱了。」
「等一下。你當真認為我們三人聯合可以打敗托特、賽特和鋼鐵將軍嗎？」
「還沒等到他重複這話，你就已經走了。現在都太晚ｈtｔps://ｒeａd•99ｃｓｗ•cｏｍ了。」
「現在我不過只要發出警示，你就會被緊緊綁縛住，你的所有奸詐也救不了你；我不過只需輕輕轉動我的手杖，你的腦漿就將塗上牆壁。好好記著這個，說吧，你這舌頭開叉的狗頭，我聽著呢。」
「但願不是。」弗萊明說，「我可以親自作證，王子確實對荷魯斯保證過，他不會對你採取報復——由此換取你的合作。」
「我很懷疑……」
「我希望休息一會兒。」
「似乎泰豐自己確實擁有這些特質，對吧？」
邁德拉從大廳走出去，四處閑逛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來到一間房間，那裡的死人像雕像一樣立著。他坐在死人們中間，開口說話。
「這是我的地盤。一個外人要想了解這裏的全部秘密可是需要很多年時間的。」
「那就是泰豐已經把他殺了，又走了。去追殺歐西里斯。」
「可泰豐也不在這裏。」
「我們有一個機會，一個很好的機會，能徹底翻盤——您現在擁有這件鎧甲。我有辦法去到生命之家；我甚至可能有辦法救出歐西里斯。」
「賽特還活著？」
「如果你希望我幫你，那就要回答我。你瞧，這件鎧甲已經長到我的膝蓋了。」
「詩卡加諾黑洞，也有人叫它是『天空的裂隙』。」阿努比斯道，「據說在那個地方所有事物停止存在，一無所有。」
「老朋友，您不必向我屈膝。請起身。我將需要你的幫助。這個地方與過去我曾經治理過的第七駐地非常不同。」
「我聽過他提起詩卡加諾黑洞。」
「力量鎧甲到底有多大威力？」
邁德拉抬頭，看到一座塑像突然出現在那裡，與其他的塑像不同，它在移動。
弗萊明花了幾個小時研究王座上面的秘密機關。此時傳來了喊聲，「阿努比斯！」他一聽就知道不是邁德拉的聲音。
「您從此再也不會受利用了。啊不！您現在穿上了這隻手套，請允許我提議我們結成聯盟——」
當然沒有。
「你的信息沒錯。荷魯斯被打敗了，他回到了這裏，可是現在又消失了。」https://read.99csw.com
「什麼？」
「這辦法不錯。」
「稍後見，大人。」
弗萊明的雙眼發亮，光在他的眼睛中跳躍。
「你帶路吧，阿努比斯。」
「宇宙間絕對空無一物的空間有很多。」
「傳奇，神話，故事。」
「整個家族的自相殘殺！不過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呢？他只留給了我這張紙條，而且——哦，當然！」
「還能是怎麼樣？」
「顯然如此。」
「那麼阿努比斯怎樣了？」
馬影子緊隨他滑動並高高立起。
「看到這件鎧甲如何生長了吧！它長得比以往更多！這次已經向下覆蓋到我的大腿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問題？」
「是的。」
「不。他逃走了。」
它的頭是一隻黑色的狗頭，紅色舌頭向外伸長、捲曲。
「泰豐我確實懼怕。」他承認道，「很多年前，我製造了一件武器——不，不能說是武器——一件物品，我以為能用它來制伏他。最近我有機會試了一次，結果影子壓上去把它瞬間消滅了。他還奪走了我的手臂……我承認，對付他，我除了才智就沒有其他優勢了。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懼怕某一個特定的人，就將整個帝國拱手相讓啊。假如我知道他力量的秘密來源……」
弗萊明揮動了一下手杖，空中出現了一隻大窗戶。
是歐西里斯的聲音。
「我以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你呢？」
「是的。我承認。但是這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詛咒賽特和伊西斯的交合吧！是他們生出了這樣一個殘忍的惡魔！」
「是的，曾經有段時間，他名字叫沃金。」
「哈！省省吧，牧師，別給我來這套形而上的說教。你若能回答我另一問題，我就告訴你一件真正的好事。」
「而你正跟掌握著你未來的人說話。」
「確實如此——可是他已經原諒了我。」
「我們如何做得到？」
「沒有！阿努比斯也逃脫了！」影子叫道，「只是暫時的。」
「所以你瞧——」他拍著自己的大腿，「所以你瞧，根本就沒有公平這回事。美德總是被背叛、被玷污，被強加於人。ｒead•９9cｓw.cｏm鋼鐵將軍將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人道運動，看看他現在什麼樣：生活剝奪了他自身的人性。這算公平嗎？」
邁德拉點點頭。
「假如歐西里斯仍活著，」阿努比斯道，「假如我們能聯繫上他，那麼我們三人聯合，將可以徹底殺掉托特。」
「那又如何？我們甚至不知道與無名的角斗在哪裡進行。」
他很鎮定地模仿了狗叫聲，然後哀號道：「哎？」
「這種地方根本不存在。」
「什麼也沒有。沒有一個活物。到處都沒有。」他說。
「是的。」
「我們繼續研究死亡之家的功用。」
「我不知道。但現在由於王子的任命，我是這裏的主人了。我將要找到力量所在並弄清楚它們的功用。」
「哦！」邁德拉從他的黑袍下拿出那隻手套，將它拉到右手臂上，「我得到這玩意兒的時候，以為憑藉對它的信心就可以贏得世界。」這隻針織護臂伸長到他的手肘處，又到肩膀，「我並不知道沃金就是賽特。我忍不住想自己留下它。所以我用我自己的成長鎧甲換下了它。在中間世界的很多地方，鎧甲非常常見，平淡無奇。但是其他鎧甲都是常規的，而這件似乎擁有非同尋常的效力。」鎧甲已經伸展到蓋住了他的背部和胸部。
「但是據說黑洞中連空間都沒有。它是一個無底的不是洞的洞。它是空間組織中的一段缺口。它是絕對的無。它是宇宙的理論上的軸心。它是一個巨大的出口，向下、向上、向外，通向不存在之地。這就是詩卡加諾黑洞。」
弗萊明用手杖做了個斬首的動作，空中的窗戶消失了。
「我曾是他忠實的僕人。聽我說，那位大胸脯的女士。——我曾是他忠實的僕人。詩人曾經背叛他的意願，與其他天使相爭。然而詩人被原諒了，現在意氣風發。可是我呢？淪為僕人的僕人。」
「我在這。」一個聲音道，「你為什麼要警告他？」
「阿努比斯還活著。」邁德拉回頭道。
「你好啊，歐西里斯。」他招呼道。
「我們談論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題純屬浪費時間。」
「現在還不算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