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路忽然變窄了，而且很複雜，繞了好多彎路才到達預訂的旅館。
「都說了知道了，你還要說多少遍。」
原來如此，栗林默默表示理解。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單板滑雪，感覺一切都很新鮮。
「沒關係，請不要在意。」栗林和男人說完，又對小女孩說了一遍。小女孩輕輕點了點頭。
栗林湊到秀人身邊：「你可以隨便滑，但是爸爸不是來玩的。跟你說了是工作吧，沒有壓雪的地方也有可能要去。」
「請假不就得了。這也算一種社會經驗——你說是吧，秀人？」
老闆娘這麼說，栗林曖昧地點了點頭。仔細想起來，栗林從來沒有和秀人兩個人出來旅行過，連最後一次全家旅行是什麼時候、去了哪裡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栗林突然擔心起不知還能否回到原路，邊走邊回頭看，突然右腳向下一沉。栗林臉朝下摔在了雪裡。
「啊，這速度好快啊，升降機的速度這麼快嗎？」
「就是還沒習慣。」
「哇，噢噢噢——」栗林急忙想要張開滑雪板彎曲的時候，已經沒法控制方向，筆直地滑了一段之後，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前方終於出現了寫著「歡迎來到里澤溫泉滑雪場」字樣的看板。看到這個，栗林長出了一口氣。今早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是五點，接著去事先預約的租車店租了一台四驅RV車出發。走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毫無問題，但是下了高速之後的約二十公里路卻充滿了考驗。畢竟在雪道上開車對栗林來說還是第一次。倒霉的是雪還不停地在下，視線也不好。栗林不敢踩油門，只能一點一點地往前挪，途中被好多台車從後面超過。「爸，再開快一點啊。」秀人在旁不停催促。栗林只能說：「別瞎說，安全第一。如果出了事就不能去雪場了。」來讓他安靜一點。
可是仔細看上去就會發現，還是有人摔倒在了雪裡，想要站起身的時候發現膝蓋以上都埋在雪中，無法靈活動彈。栗林想起秀人的話，果然在非壓雪的斜面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店鋪中央的檯子上擺著申請單和筆等，單子上列著姓名、聯繫方式、想要租的物品、身高和鞋碼等。
看向秀人，他只把左腳固定在滑板上，右腳可以自由活動。據說是為了在平坦的雪面用來踩踏雪面移動。
「是嗎？你滑雪服裏面穿的什麼？」
放眼望去儘是銀裝素裹。二十年前的記憶復甦了，沒錯，滑雪場就應該是這樣的地方。和普通生活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對不起」，身穿黃色滑雪服的女人遞給栗林他的帽子和護目鏡。栗林收下后表示感謝。
「就是那個。」秀人指著裏面掛著的東西。
「不好意思，您沒有受傷吧？」男人問。
「啊，多謝。」栗林抓住男人的手站了起來。
秀人將右腳固定在滑板上，嗖地一跳開始滑行。左旋右轉很是輕鬆，還不停穿插幾個跳躍的動作。明明是左腳在前，不知何時右腳卻到了前面。到底要經過怎樣的訓練才能那樣像雜耍般地滑行呢。
「rｅad.９9cｓｗ.coｍ不好意思——」不知從哪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樣啊，科技在進步呢。」
秀人滑了一會停了下來，向栗林揮了揮手，招呼他趕快滑過去。
「怎麼可能。用雪堆的檯子，也就兩三米高吧。」
「也好，爸爸你就向著升降機滑就行了。」
但是身旁的秀人卻說：「啊，這裏的話爸爸沒問題，是新手用的斜面。」
「在里澤溫泉滑雪場有一種別的地方沒有的細菌，研究需要，一定要收集那個細菌。」
「那麼多……」
「我說爸，你看我。」
「呃，怎麼說，有時是可以的。」
「快，你也要道歉。」女人對小孩說，「因為是你擋住了人家的去路。」
「不這樣的話很危險。我想要做kicker。」
終於停了下來，栗林站起身，環顧四周，一個身穿白色滑雪服的男人就停在身邊，向他伸出了手。
「那麼最關鍵的滑雪板……嗯？」栗林瞪大了眼睛。
栗林將滑雪板放在雪面上，開始了熱身運動。馬上就要闊別多年地再次滑雪了。將靴子固定在滑雪板上，前後試了試。不用說，能滑動。用拐杖——不對，是滑雪桿——試著在雪面上撐了撐，身體竟然比想象中動得快。有點害怕。
下了升降機，就看到了標記著山頂升降機的看板。栗林決定向那裡滑。看起來並不是很陡的斜面，栗林謹慎地滑起來。
「爸你怎麼辦？我想先在這裏滑一會。」
「哎？不了，還是你先滑吧，我不太知道該往哪邊滑。」
在升降機售票處買了兩張一日暢遊券。在旅館拿來的優惠券派上了用場，而且中學生以下還能享受兒童票。
栗林大吃一驚，他自己在滑雪服裏面穿了三層，但還是很擔心。這讓他再次認識到了年輕的身體和他的常識之間是無法畫上等號的。
看向秀人，他穿著帶有防具的褲子，膝蓋像排球運動員一樣戴著護膝。
秀人做了一個往一邊倒下去的動作。
栗林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是在夢中，眼前是一片銀色的世界，自己和兒子兩個人飄浮在空中，這在一個禮拜前完全沒法想象。
應該去更深處。雖然說可以接受三百米以內的信號，但是在這大山中也算不上什麼。根據那張照片的印象，似乎離雪道很有一些距離。
「守規矩是守規矩。我這是為了爸你好。在非壓雪的斜面滑非常難。如果在雪道外摔倒了很不容易站起來，搞不好不但沒法回來，還有可能遇難。」
「誰知道。總之你要小心。」
「果然很冷啊。」栗林縮著脖子。
直到身旁的秀人突然發出一句小聲的讚歎之後，栗林才抬起頭。眼前是一片廣闊的雪場，周圍高山環繞，眼下纜車延伸到很遠。噢，栗林也不禁發出了讚歎聲：「好壯觀！」
栗林回答說是工作。
栗林費勁地起身，看到兒子抱著胳膊站在遠處。
「咦？這是新手用的？」
「對啊，你看，那麼小的小孩都能滑。」
穿過紅色的繩子，栗林踏向雪道外。雪馬上就read.99csw.com變得柔軟了，每邁出一步腳下就會發出靴子踩在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而且沒想到的是，朝向樹林的路是一個很陡的下坡。
「Kicker是什麼？」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花了很長時間。現在距離從租車店出發已經過去四個多個小時了，早知道還是坐新幹線好了，栗林很後悔。到長野站一個半小時，接著坐直達大巴，再有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之所以沒坐新幹線，是因為栗林有一個要去滑雪場就要開車的錯覺。而且知道能坐新幹線也是出發之後的事了，還是聽秀人說的。
栗林在升降機上俯瞰雪場，身穿五顏六色滑雪服的人在廣闊的雪場自由滑行，看起來似乎每個人都技術高超，但實際上可不見得是這麼回事。
秀人一直盯著栗林，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秀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栗林環顧四周，正好周圍沒人。
「保暖衣。」
「那個嘛……」栗林看向左上方，豎起食指，「差不多的程度吧。」
戴上帽子和護目鏡栗林才發現，已經從斜面下來了許多，沒準有二十多米。摔了一跤反而從陡坡上下來了，真要感謝剛才的女孩子。
「是嗎？說起來清單里沒有拐杖呢。」
但是這又毫無疑問是現實，沒有時間沉溺於幻想了，自己還有重大的任務在身呢。栗林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
雖然栗林事先調查了雪場的構造，但還是攤開了最新的地圖。山毛櫸樹第二浪漫升降機沒有標記在上面，不過栗林已經記下了它的位置。
秀人走後，栗林有點心裏沒底，但還是抱著滑雪板開始前進。經過一小段上坡之後，終於到了斜面的入口。遊客紛紛在裝備滑雪板，俯瞰下去，在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升降機。
昨天夜裡急忙預訂的是一個名字很西洋風的旅館。在停車場停好車之後，栗林父子從車上卸下行李。
但是不一會兒栗林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懸崖峭壁的斜面。看向周圍，也沒有其他的路。其他的滑雪者輕鬆滑過，看起來每個人都是高手。
「不是嚇唬你，認真說的。拜託你了，就按我說的做，我可不想呼叫救助隊。」
這時又過來了另外兩個人，一個穿著黃色的滑雪服，還有一個穿著粉色的，身形很小，應該還是小學生。
「首先去最上面看看吧。」栗林說。
下半身跑在前面，上半身留在後面，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摔倒在了地上。眼前是一片晴空，不覺間雪已經停了，天空一片晴朗。
栗林指著的是滑雪板的一欄，裏面有很多種類。
穿著粉色滑雪服的女孩子低下頭道了句歉，聲音很是可愛。
「那不是拐杖嗎？」
「大家都這樣。穿多了會熱。」秀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那我就要自由滑的。」
「好奇怪啊。」栗林歪了歪頭，「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
「啊，沒事。」在兒子的幫助下，栗林站了起來。
「呃，要租的首先是靴子吧。滑雪靴嗎？嗯？喂，秀人，滑雪桿是什麼？」
「當時是hｔｔｐs://ｒeａd•９９cｓｗ•coｍ怎麼滑的？那個時候的滑雪板應該很長吧，你能很好地彎著滑嗎？」
「沒關係，只是制動轉向的話，和以前的沒有區別。」秀人說。
父子二人坐上纜車，終於要向山頂出發了。車內可容納十二個人站立，除了栗林之外的五個人，都是一副很高興的模樣。
栗林想起了泰迪熊的照片，那明顯不是正常路線里的風景。
三人就此別過，看著他們滑走的背影，栗林不禁感嘆他們真是有禮貌。如果都如此，世界會變得多美！
「你可真是重裝備。」
「跳台的意思。」
「總之絕對不要冒險，覺得不行了就把雪板摘下來，走著下去。明白了嗎？」秀人語氣強硬地強調。
「一個人的我都沒看過……」
「呃，好像是這樣。」
「您沒事吧？」
栗林看向秀人指的方向，果然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小孩在靈活地滑著。
升降機旁就是樹林，但是樹之間的間隔較大，所以沒有被禁止滑雪，偶爾有人從那裡經過，揚起一片雪，發出很爽快的笑聲。
進了旅館之後，左側是一個小小的櫃檯，栗林把名字報給裏面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性，應該就是這家旅館的老闆娘。
「是栗林先生吧，歡迎光臨。」老闆娘微笑著說，「您二位是要馬上去滑雪場嗎？」
不管怎麼說，平安到達就很好。過了看板，左邊就是大巴的停車場，前面就是里澤溫泉村。旅館和商店鱗次櫛比，突然就變得熱鬧起來，路上走的行人也很多。
「那我替您保管行李，更換衣服在浴室的更衣室就可以。」
「哇，這是什麼？」看到升降機，栗林再次吃了一驚，「能坐四個人？現在都是這樣的嗎？」
租用了一套道具之後，兩個人走出了商店。滑雪板很重，滑雪靴很硬。栗林很擔心穿著這麼硬的鞋要怎麼在雪裡移動。
秀人解釋說根據是在壓雪的斜面滑，還是非壓雪的斜面滑，或者是想要自由滑，選擇的滑雪板都不同。
「啊，不用你操心。」
「滑雪場那種地方我都幾十年沒去過了，行動不方便，有個人給我做嚮導更方便。」
「不，在滑雪場，越是這樣的人越需要多加照顧。」男人說，「沒受傷太好了。」
栗林父子按照老闆娘說的，在浴室的更衣室換上了滑雪服。栗林的上身是藍色，褲子是黃色。說起滑雪服，栗林一直覺得應該更貼身一些，沒想到上下身都是很寬鬆的設計。
「不行，那可不行。」秀人馬上唱反調，「你都二十年沒滑過了吧，上去了下不來怎麼辦？先適應一下。」
「但是一開始也是很嚇人的。」
「不可能，別眼高手低。」
「沒關係的，都怪我滑得太爛了。」
「這就是滑雪板的種類，根據你想怎麼滑來決定選哪種。」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
「要當心哦。」
「我是擔心你。雖然沒對爸你有什麼期待，但真沒想到會這麼爛，連制動轉向都滑不利索。」
栗林不再嬉笑，有一點錯愕：「別嚇唬我啊。」
「這還不是山頂呢。」秀人說，「這九九藏書前面有個升降機，首先要搭乘那個，接著再滑行一段，再搭乘一個升降機，然後才是山頂。」
「嗯，沒有……呃——」栗林完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道歉。
終於走上了一條大路，拐角處有一個出租商店，裏面的櫃檯處排著隊。
現在的滑雪場變成什麼樣子了呢？栗林心中直犯嘀咕。他最後一次去滑雪還是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受朋友的邀請，去了苗場滑雪場。那次也是開車，記得在上關越機動車道之前十分堵車，雪場里人也十分多，升降機底下排起了長隊，排了一個半小時以上。作為新手的栗林中途放棄了乘坐升降機，最後抱著滑雪板爬上了斜面。
「嗯？」秀人往後倒了一下，「你不滑普通的路線嗎？」
乾燥的空氣凜冽無比，臉上頗有一些疼痛感。
「滑起來就暖和了。」
拿著申請單走向櫃檯的途中，栗林不禁嘟噥了一句，到底誰是老子誰是小子？
「哦……」
這時，突然從身旁現出了一個穿著粉色滑雪服的人影，栗林想要躲開，但是就在那一瞬間，動作走樣，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栗林摔了一個屁墩，就這麼滑了下去，帽子和護目鏡都摔了出去。
「對，是這麼打算的。」
看向身旁的樹林時，栗林心中一動。是山毛櫸樹，和那張照片里的景象頗有些相似。
「沒問題。我去山頂，畢竟有很重要的工作。」
將天線對準樹林，栗林滿懷期待地按下了開關。但是並排的八個LED燈一個都沒有亮。試著換了換天線的方向，結果還是一樣。
原來如此，栗林明白了。
從纜車的窗戶看下去，就會切身體會這座雪場的廣闊。要在這麼一座大山之中找到一個小小的泰迪熊，而且山上有無數的山毛櫸樹，栗林開始擔心起來。
「我雖然只玩單板，但是肯定也比你強。」
最後他背起了一個小的雙肩包，裏面是方位探知感應器和用來收納K-55的容器。容器是二層構造，在出現萬一的情況下，能保證細菌不外漏。
「那學校怎麼辦？」
栗林向雪道的邊上移動，摘下滑雪板和滑雪桿一起放在雪上，接著從背包中拿出方位探知感應器。幸虧事先為了以防萬一用緩衝材料包了好幾層，雖然摔倒了好幾次，感應器還是完好無損。
「那你一個人去不就行了嗎？」
「跳、跳台？」栗林大吃一驚，「是標準跳台，大跳台的跳台嗎？從那裡跳下去？」
栗林仔細想想也有道理，只是他想儘快回收K-55，心中難免著急。
「因為是高速升降機。現在都是這樣。」
「是嗎？以前都是一個人的。」
「嗯……」
「又怎麼了？」秀人不耐煩地看向栗林。
「真的假的？很不讓人放心啊。」秀人滿臉嚴肅。
看到秀人認真的表情，栗林也覺得他說的並不是誇張，於是點了點頭。
「你別沒完沒了地叫啊，這次又怎麼了？」秀人實在忍不住了。
「那個長袖的很薄的東西嗎？咦？只有那一層嗎？」
「父子旅行真不錯啊。」
栗林戰戰兢兢地滑了起來，不用說，九_九_藏_書是制動轉向。但是速度還是超過了預想，感覺腰直往前沖。
栗林說要讓秀人請假陪他去滑雪場時，妻子道代瞪大了眼睛，質問他有何必要。
「哇，山頂真是冷啊！」
「爸，你滑起來試試。」
「這個就可以了。你要是想出雪道的時候，一定記得脫下滑雪板，千萬不能滑出去。」
「看起來很危險啊。」
「四人用的現在很普遍了啊。」
「哇，哇啊，咦咦咦！」
栗林下定決心站在斜坡邊上，一點一點往下行進，那動作與其說是滑雪，不如說是在挪動。
走了約十五分鐘，纜車到達了上一站。外面的空氣變得更冷了。
「那個是在壓雪的斜面上滑的吧？」
「有時？那其他時間呢？是把板像這樣張開嗎？」秀人用胳膊在空中做出一個「八」字形，「也就是所謂的制動轉向。」
栗林看向兒子，但是馬上就想別過頭去。
二十年間變了很多呢，果然帶上秀人是正確的。
「說好了啊，說話要算數。」
「OK，明白了。」秀人點了點頭，拿過圓珠筆，在申請單上寫下了什麼。
沒準——
栗林用制動轉向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滑，總算是滑到了升降機的地方。幸虧剛才在底下練習了一會，要不然恐怕連升降機都坐不上。
秀人催促著栗林走向最近的升降機搭乘處，據說這個升降機是通向新手斜面的。
「這裏，這是怎麼回事？」
「好了好了。」
「就是守規矩唄。沒想到你還挺認真。」栗林笑了笑。
秀人一臉正色地咳了一聲，說：「爸，你說你上次滑雪是二十年前的事吧，那時的技術怎麼樣？這個很關鍵，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道代滿臉無奈，但是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在今早送他們兩個人出門時說：「既然是難得的機會，就好好玩吧。」其實她看到這難得的父子二人接觸的機會，內心說不定會很高興。
「沒事吧？」秀人擔心地問道，伸出手來拉住栗林。
接近下升降機的地方時栗林又緊張了一下。站在有標記的地方，滑雪板就會動起來。
「就叫滑雪桿。」
看到實際的滑雪板，栗林又吃了一驚。和記憶中的形狀完全不同，還似乎短了一截。
「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秀人一副不滿的樣子，抱著滑板離開了。
走上民家和旅館之間的小上坡，地面上被雪覆蓋，到處都變得很滑，栗林小心地邁著腳步。
「我無所謂，lucky～」兒子雙手做了兩個V。
「謝謝。」
可能是工作日的緣故，升降機並不擁擠，根本不用排隊。栗林一開始很緊張，但還是順利登上了升降機。但是馬上就又發出了驚叫。
存好行李，栗林父子離開了旅館。秀人抱著滑板，那樣子看起來頗有模樣。
談話間秀人輕車熟路地做著準備。他的衣服也是寬鬆的，褲子甚至可以說是肥大，幾乎快要掉下來了。栗林說起這個，反而被鄙視了一通：「你去了雪地就知道了，大家都這樣。」
橫著移動一段距離之後就到了雪場的入口。向下一看，栗林馬上就縮起了身子——坡面很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