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困難。」張法醫搖搖頭，「五具頭骨上都找不出外傷，其他也只發現一些零散的碎骨，在水底泡的時間又很長，很難鑒定死亡原因。」

就在離陸寒冰的死亡現場不遠的地方，一塊藍色的帆布鋪蓋在地上。寬大的帆布上，平時只能在刑偵劇中看到的一幕近在跟前——五顆人類頭骨並排在地，每個頭骨下方還擺放著一些零零碎https://read.99csw.com碎的細骨。這些骨頭上還附有水底的淤泥，散發出酸腐的氣味。然而，這還不是普通的人類頭骨，因為它們僅有兩個拳頭的大小——這是五顆嬰兒的頭骨。

「梁隊，這是下午搜尋胎湖湖底的時候發現的，一開始只挖出一顆，後來我們往湖中央擴大搜索範圍，一共找到五顆，都沉在九-九-藏-書水底。」警員如實報告道。

梁良望著這些屍骨，全身戰慄，心中不禁產生一陣悸動。冷璇和安縝也被這番景象震懾住，一臉驚愕的表情。

梁良沉默不語。

遺憾地留下餐桌上的半隻羊腿，梁良驅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陸家宅。

「不過，有一件事。」法醫繃著臉，「這五顆顱骨的顱壁都比較薄。另外我們還找到了其中三ｈttｐｓ://rｅａd•９9csw.ｃoｍ具的部分骨盆，骨盆上口都呈橢圓形，坐骨大切跡呈弓狀。一般來說，新生兒骨頭的性別差異並不明顯。如果只看顱骨，很難百分百判斷出性別。但是，骨盆的男女差異在胎兒時期就已經能呈現出來了……」

連一向冷靜的張法醫此時也蹲在屍骨邊，對著五具嬰兒屍骨唏噓不已。

「能鑒定出死亡原因嗎？」

「這五具九-九-藏-書屍骨里，至少有三具是女嬰，另兩具是女嬰的可能性也很高。」法醫說出了這個驚人的結論。

「老張，怎麼樣？」

法醫站起身，面色凝重地說道：「這是五具新生兒的屍骨，根據頭圍大小，應該是剛出生不久后就死亡了。這些骨頭都已經白骨化，骨骼上的脂肪全部消失，並且開始風化。其中有四具骨組織毀壞嚴重，骨質疏鬆脆落，應該死亡有五十年以上。九*九*藏*書剩下這具應該也死亡超過三十年了。如果要知道更精確的死亡時間，需要做一個血清蛋白沉澱反應和甘油三酯含量測定。」

「您、您是說……」梁良的嘴唇微微發顫。

胎湖邊架著兩個聚光燈，警員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在明暗之間。一艘警用船漂浮在湖中央，船上的警員正在湖內打撈著什麼。兩名潛水員剛爬上岸，正脫下潛水衣，檢查著氧氣瓶，準備休息片刻後繼續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