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的時候是四點鐘。下雨的關係，周圍的道路一片泥濘。柏木忍著寒風，繼續監視。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是想詛咒刑警這個職業。

少年以立領制服的姿態，將水手服制服姿態的少女緊緊抱著。

柏木將販子送到同僚跟前後，走進玄關，試著按門鈴。沒有回應。第二次、第三次按了門鈴，還是沒有回應。

所以不單是空屋的出入口，篠山家的出入口也有監視的必要。

柏木來到現場的時間是下午一點，來到后並開始在篠山家和空屋組成的矩形西南角處負責監視東部的道路。

大概是這裏屬於高級住宅街的緣故吧，路上很少有行人經過。也沒看見有人進出作案用的空屋。時間就這樣一味地經過。

柏木和他的同僚也一同翻過圍牆進入篠山家，庭院里不但種有門松，連假山都有。販子通過屋子的縫隙即將跑到正門前的時候，大概是因為陷入恐慌的原因吧，他在雨水淋濕地面上滑到了。

那裡似乎是接待室。地上九*九*藏*書鋪著絨毯，周圍擺有玻璃桌子和沙發。而鬼頭真澄和篠山薰就倒在絨毯上。掉在一旁的是少年穿的外套。

左手處向前望去依次是篠山的磚牆、正門、再一次磚牆、然後是空屋的磚牆、正門、再一次空屋的磚牆。

八成是從荻窪站走路過來的吧。穿著水手服學校制服，右手提著書包。今天是星期六，學校的課到中午就結束了吧？放學后，她可能在學校吃了便當、或是在哪裡吃完了午飯了也說不定。

少女從篠山家正門走了進去。

「被騙了！被騙了！」販子大聲如此叫喚道。

搞不好，會再一次見到篠山薰也說不定。柏木回想起少女和善的臉孔。

那時，柏木突然覺得有點不自然。總覺得有點奇怪。到底哪裡奇怪呢，這樣想的途中終於注意到了。

明明如此喧鬧，為什麼篠山家沒有人出來？一般來說，會有人出來看個究竟才對啊。從家裡的亮著燈來看，也不可能是外出了。

「被騙了是九*九*藏*書怎麼回事？」柏木隨即問道。

而這裏進行的交易是美國香煙的違法走私。

三點二十分。道路盡頭左邊轉角處出現了少年的身影。立領制服的外邊裹著外套，他撐著傘走過來。

以少數的警力滿足以上監視條件的布陣，那就是安排四名警員分別站在篠山家和空屋組成的矩形四角，各個搜查員負責各邊的監視。這時候說的各個邊就是和矩形相接的四條道路。

這條道路直到對面南北直線道路交叉后，在向前左轉，並一直延伸下去。那裡通往荻窪站。

時間來到兩點半，其他三名搜查員也到達了。三名搜查員站在矩形的東北角、西北角、東南角，並分別開始面向西方、南方、北方監視道路的狀況。

販子回答說提供走私煙的人沒有出現。按事前的約定，走私煙的提供者本來應該在那間空屋裡放三箱走私煙的。

首先，打開眼前右手的門。那時，柏木知曉了自己那不祥的預感正中了靶心。

而那一次，也是見九-九-藏-書到他們倆活著的最後一次。

同僚的刑警們也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喂，怎麼回事啊？旁邊的同僚問道。柏木向他訴說了自己的疑慮后，同僚的臉孔也顯得尤為不安。

少年的胸口和少女的胸口都染上了紅黑色，而少年的胸口上還刺著把匕首。

柏木不由分說地跳向前去，騎在販子的背上，並將兩手腕彎向身後拷上了手銬。

警笛聲響起，讓柏木驚訝了一陣。從聲音的方向來看，是負責在東北角監視的同僚吹的。發現走私煙的販子進入空房了。

問題是，到底該在哪裡監視？最快的方法是在空屋的前門後門都各安排一名警員，不過那樣一來有可能就會立馬被販子發現，他們就會開始警戒並中止交易。

柏木轉動門的把手，門沒鎖。柏木打開門，大聲叫道：「篠山，你在家嗎？」可依舊還是沒有回應。

看看手錶，正好五點鐘。柏木跑了過去，從空屋的正門衝進庭院。

「真是背信棄義的差勁人物。」販子還一https://read.99csw.com副大義凜然的姿態如是說道，柏木都覺得可笑了。

第二次和鬼頭真澄以及篠山薰相會的是在兩個月後的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六。

在那之後，再也沒有人來過篠山家，也再也沒有人出過篠山家。

雖然這裡是由包括柏木在內的四名搜查員負責監視，可除了柏木以外的三名因為一些殘留事務還沒有到達現場，暫時由柏木一人負責監視。

看見堵在他前面的柏木后，販子大吃了一驚，回過頭，發現後面的同僚追過來后，立馬急急忙忙地翻過圍牆，逃往西鄰的篠山家。

應該是來少女這邊玩吧，少年從篠山家的正門走進去。從他那習慣的動作來看，應該是來過好幾次了。

天空頓時烏雲密布，隨時都會下起雨的樣子。兩點的時候，道路盡頭左手轉角處少女出現了。

另外，篠山家和空屋是一牆之隔，販子也很有可能通過翻牆出入篠山家。

可是，那裡並沒有放任何箱子。走私煙的提供者事前就已經拿到錢了，卻不把走私煙九_九_藏_書交出來。

那一天，柏木英治所屬的荻窪署保安課接到了荻窪某空屋將進行走私煙地下交易的報案，於是決定讓他監視那間空屋。香煙的製造、進口和販賣，根據專賣法只允許由日本專賣公社行駛。

進去看看吧？柏木說完，脫下鞋子來到走廊。同僚跟隨在他身後。

畢竟兩間屋子的正門、後門、圍牆都面向這四條道路，只要派四名搜查員好好監視自己負責監視的道路，就不可能錯過販子出入屋子的時機。

不一會兒，一顆雨滴落在柏木的臉頰上，隨後而來的是第二滴第三滴。柏木抬頭望向鉛灰色的天空鄒起了眉頭。漸漸地，雨下起來了。柏木打開自己帶來的雨傘，並確認了一下手錶。三點十分。

非常偶然，作案的空房正好東鄰篠山薰的家。兩間屋子以磚瓦牆相隔，除了相鄰的部分，其它三面都是面向道路。也就是說，以篠山家和空屋組合成的矩形的四邊都是面向道路的。

看見那個像販子的人正從屋子後門處從屋子的側面狹縫處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