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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次的歹徒是初犯。」
那須皺著眉頭。
「沒有缺陷，系統完美無缺。」神樂瞪著淺間說道。
「當然啊，網越密，獵物越不容易逃脫。」
如果其他刑警也要搭便車就麻煩了。淺間推著戶倉，衝出了辦公室。
「很好，我們一起去。」
死者是一名年輕女性，皮包丟棄在一旁，裏面有皮夾和駕照，所以立刻就查到了她的身份。她是池袋一所專科學校的學生，年齡二十二歲，獨自住在埼玉縣川口的大廈公寓。
「犯下這種案子的兇手，幾乎都犯過同樣的性犯罪案，只要檢索有前科的人的DNA數據，一定可以找出相符的數據。之所以無法比對出來，代表這個系統一定有疏漏。」
辛苦了。淺間嘟囔了一聲，看向桌上的計算機。計算機屏幕上出現了他寫到一半的報告。最近的文書工作增加了不少。
「利用該系統進行了罪犯側寫，也在當時法律範圍內實施了檢索。」
志賀所言不假，破案率的確提升了。只要能夠在犯罪現場採集到毛髮、體液、血液或唾液，就一定能夠找出嫌犯，很少需要再四處打聽目擊線索。
「等一下會列印出來交給你們。」神樂說。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淺間小聲嘀咕。
她的頭部被小口徑手槍射穿，應該是當場死亡，明顯有遭到強|暴的痕迹，更令人驚訝的是，體內殘留了精|液。
「是嗎？不久之前，一位知名的數學家在網路上評論，技術上根本不可能將全體國民的DNA信息都登記在計https://read.99csw.com算機上，並完善地加以管理，全世界都找不到這樣的計算機。」
「很多人對由警方管理基因這件事持否定的看法，是否應該針對隱私和道德倫理等方面的問題進行更進一步的討論？」
「合成照呢？」木場催促道。
「喂，淺間，」木場插嘴說道，「少說廢話。」
「之前的十二個樣本中，有八個已經在增加資料庫的數據后解決了，NF13是誰也早晚會查出來。」
電視上，男記者繼續發問：「請問你們要繼續採集DNA信息嗎？」
隔天下午，在千住分局召開了特殊解析研究所的報告會，但參加會議的幾乎都是幹部層級的人員。警察廳之前指示，DNA偵查的相關會議，要將參加人數控制在最低限度。
死者被人發現陳屍在千住新橋旁的堤防上，下方就是荒川。傍晚的時候，一群在堤防清掃垃圾的志工發現了被塑料布蓋住的屍體。
「搞什麼啊，原來這麼沒用啊。」
說話繞什麼圈子？淺間忍不住暗自咒罵。
「對噢，我在八王子那裡已經聽過報告了，但你們還不知道。神樂，你把那件事向大家說明一下。」
辦公室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淺間操作計算機后，將內容傳到自己的手機。他拿起上衣，站了起來。
「他是特解研的所長吧？最近常上電視。」
「NF？」淺間脫口問道。
用手機調整頻道后，液晶畫面上出現了志賀孝志白凈的臉，一頭向後梳的九-九-藏-書黑髮好像安全帽。
「好。」神樂回答后，巡視著所有人。
「會不會和八王子事件一樣？」戶倉目送著屍體被搬離現場時說道，「殺害的方式相同，體內殘留精|液這一點也一樣。目前DNA偵查引起廣泛討論，不戴保險套就直接強|暴殺人的傢伙應該不多吧。」
精|液當然立刻被送去了特殊解析研究所。
「我只是說，兩起命案的精|液一致而已，並沒有斷定和她們發生性行為的人就是兇手。」
「已經出爐了。之前在八王子的搜查總部也已經報告過了，在這裏重新報告一次。首先是罪犯側寫的結果。」神樂把放在一旁的資料發給所有人。
「果然是同一名兇手。」那須拍著桌子。
屏幕右上方的字幕寫著「奠定終極科學辦案的男人」。
「我們同時在資料庫中搜尋條件相符的人。資料庫內有所有有前科的人的數據，如果是再犯，馬上就可以比對出來。」
淺間看到志賀鎮定自若的表情，忍不住咂著嘴。真是睜眼說瞎話。
「戶倉，有車嗎？」
神樂敲擊著鍵盤，然後把屏幕轉向大家。
「是為了宣傳吧。想要藉由大力宣傳可以對防止犯罪發揮這麼大的作用，希望更多人去登記DNA信息。」
那須看著資料，嘆著氣說：「只能和八王子那些人一起偵辦了。無論如何，非要找到照片上這個人不可。從現場的狀況來看，兩起事件的棄屍地點都不是殺害的現場。兇手很可能在其他地方殺了兩名女子后，用車子將屍體載到那裡丟棄。https://read.99csw.com因為必須展開大規模搜查，所以也要請求其他分局的支持。」
「聽說你們曾經在未告知當事人的情況下採集DNA信息。」
志賀面無表情地開了口：「煙蒂不是在現場，而是在遭搶的被害人家旁的巷子里發現的。距離丟下煙蒂的時間並不久，通常那裡不會有人停留，所以猜想歹徒很可能曾經躲在那裡，於是就由本研究所負責解析工作。」
「為了避免誤會，我在此澄清，並不是由警方管理，而是由政府進行管理。和戶籍、納稅記錄相同，警方只是得到政府的許可，使用這些信息而已。我認為必須針對這些問題持續進行討論，但是，請各位不要忘記，自從採取DNA偵查后，破案率大幅提升，也很明顯地遏止了犯罪。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家人犯罪，只要去登記DNA就好，一旦這麼做，就能有效扼殺親戚中可能想要犯罪的人罪惡的萌芽。因為DNA無法造假，基因不會說謊。」
「解析之後，發現了什麼嗎？」
神樂聽了淺間的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聽說在DNA法案通過之前，就已經試驗性地在實際辦案過程中使用了DNA檢索。」
「在登記的信息中，發現了可能和丟棄煙蒂者有血緣關係的人。DNA偵查系統具備了這樣的彈性，我們根據這條線索進行比對后，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之後的情況你也知道了，警方從歹徒的家中發現了有被害人指紋的紙幣，所以就迅速將他逮捕歸案了。」
淺間默默地點了點頭。因為九九藏書他也在想同一件事。
「很遺憾，目前無法在資料庫中找到和這次的樣本高度一致的數據，特殊解析研究所將這次的樣本登記為『NF13』。」
「很抱歉，恕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是極機密事項。」
淺間關了視頻，志賀自信滿滿的臉消失了。
「所以，解析結果已經出爐了嗎？」木場問神樂。
神樂笑著搖了搖頭說：「有前科的人最了解DNA偵查有多麼可怕，這種人不可能特地留下精|液。這兩起命案的兇手是初犯，絕對不會錯。」
「呃，課長，」木場語帶遲疑地說，「這些是所有的解析結果嗎？有沒有和資料庫的數據進行比對？」
「真的很了不起，太令人佩服了。特殊解析研究所目前登記了多少筆信息？」
但是，淺間始終不認為這個系統能夠為人類帶來幸福。他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本科幻小說，那部小說中，政府在全體國民身上植入了IC晶元，嚴格監視每個人在哪裡做什麼。他覺得那個故事很可怕，但政府管理個人的DNA信息，不是和那本小說的情節大同小異嗎？
淺間偏著頭說：「這就難說了。」
「地下室有一輛緊急出動專用的車輛。」戶倉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
男記者開始發問：「日前在大阪發生的殺人強盜案中，通過掉落在現場的煙蒂，順利查到了兇手，請問具體做了哪些工作？」
「首先向各位報告一件事。」神樂說，「這次送來本所的樣本，和日前發生的八王子事件所解析的樣本完全相同，也就是說，兩九九藏書名被害女子和同一名男子發生了性行為。」
上面出現了一個眼皮浮腫的圓臉男人。
「但是，根據這些特徵，很難知道是誰丟的煙蒂吧。」
「從DNA了解到很多特徵，長相、骨骼、體形等外表的特徵幾乎都可以了解，如果有任何先天性的疾病，也同樣可以了解。」
「這中間應該有什麼誤會。」
「我們開發了特殊的程序，是那種泛泛之輩的數學家想不到的程序，但即使告訴你，你應該也搞不懂。」神樂收起計算機後站了起來，巡視室內所有的人，「特殊解析研究所的報告完畢，我們將在今後持續擴大資料庫，全力找出NF13。」
「『NOT FOUND』的縮寫，之前也曾經有十二個樣本找不到相符的數據，這次是第十三個。」
「你有什麼不滿嗎？」神樂問。
上面寫著「血型是A型Rh陽性。身高為一百六十厘米，正負誤差五厘米，有強烈肥胖傾向」等特徵。
「如果系統有缺陷呢？」
他意興闌珊地想要繼續寫報告時，警鈴響了，計算機畫面突然切換成地圖和寫了事件內容的文字。那是報案中心傳來的信息，似乎發生了命案，由木場小組負責這起命案。
五天前，八王子也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名女高中生遭到殺害，和這次一樣，頭部中槍身亡。正如戶倉所說，屍體內也殘留了精|液。和淺間不同組的其他刑警負責那起命案，但案情似乎並沒有明顯的進展，也就是說，特殊解析研究所也沒有解析出有效的結果。
坐在旁邊的戶倉探頭看著手機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