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的神經極度細膩，」水上一臉嚴肅地說，「而且很複雜，普通人難以想象。」
水上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袒護神樂，淺間直視著水上的臉問：「什麼意思？」
「儘可能將VIP病房和外界隔離嗎？」
「我不認為他的癥狀和這起事件有關，除非我認為有必要，否則正如我剛才所說，我不會透露病人的病情。」
「我相信你也了解了任命你擔任偵查主任的原因。」那須說，「目前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家醫院和DNA偵查系統有密切的關係。這起事件不會對外公開，對外只會說是意外。雖然會成立偵查小組，但不會告訴偵查員，蓼科兄妹在這裏幹什麼。」
「你去查看情況了嗎？」
「就是這個屏幕。」富山指著右側最上方的屏幕，屏幕上一片空白，「原本應該顯示七樓走廊的情況。那個樓層一出電梯，就是通往VIP病房的出入口，所有進出那裡的人，一定會出現在屏幕上。」
「昏倒？神樂看到屍體竟然昏倒了？」淺間看著水上的臉問道。
「監視器？」
聽了水上的說明，淺間再度低頭看向照片。雖然蓼科早樹並不知道有相機偷|拍，但她側著脖子，似乎想要遮住右臉。她應該也不願讓記者看到她的右臉。
「六樓目前是計算機室和資料室。蓼科兄妹的房間內有計算機屏幕和鍵盤，靠電纜和六樓的主機連接在一起。」
「這位是警方人員。」水上向年輕警衛介紹淺間，「關於剛才那起事件，打算向富山先生了解情況，現在沒問題吧？」
「非常感謝，教授，你也參与了DNA偵查系統嗎？」
淺間在上司面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發現任何異狀，我會馬上採取行動。」
「恕我不能說明詳細情況，因為關係到病人的隱私。」
「這就是這起命案的被害人嗎？」淺間問。
「那五樓呢？」
「沒有其他照片了，因為蓼科早樹絕對不讓別人拍照，當時的這張照片也是記者偷|拍的。大學方面表達了抗議，讓立刻刪除了那篇報道，這張照片是大學方面作為抗議資料保管下來的。」
「不，怎麼可能！我只是蓼科早樹的主治醫生而已，而且只是每周為她進行一次心理諮詢，說白了，就是陪她聊聊天。」
「也同時錄像嗎？」
「對了，你剛才說，他的神經很細膩，而且複雜程度超過普通人的想象。」
「應該沒問題。」年輕警衛回答。
「目前還不知道，只是想問一下。」
志賀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資料夾，從裏面拿出一張紙放在淺間面前。上面列印了一則網路新聞，除了報道內容以外，還有一張肥胖的女孩的臉部照片。脂肪的重量把眼皮都壓得垮了下來，下垂的臉頰上長了青春痘。不知道是否因為沒有看鏡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冷漠。照片下寫著「蓼科早樹」的名字。
淺間聽了水上的話，聳了聳肩。
「屍體是你發現的嗎？」
富山點了點頭，轉頭看著淺間說：「七樓的監視器突然發生狀況。」
淺間點了點頭，確認了其他屏幕。雖然有些樓層有人走動，但看起來並沒有異狀。在那個時間點，沒有人使用電梯。
「這句話是指他的疾病嗎？」
「你說對了。」水上點了點頭。
「我要回研究所了。」志賀也說，「有什麼情況，請隨時ｒead.９９cｓw.ｃom和我聯絡。」
「什麼意思？」
「我一個人偵辦嗎？」
「就在那個時候，神樂遇到了蓼科早樹。神樂看了她打算髮表的研究論文，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只要運用她的數學理論，不僅可以把為數龐大的DNA信息以計算機數據的方式進行處理，而且可以在徹底變成密碼的狀態下作為數據使用。一切就從那裡開始，和蓼科兄妹聯手合作之後，原本幾乎是紙上談兵的想法，一下子變成現實。蓼科兄妹在那個病房內寫出了我們需要的所有程序，之後的情況，你已經知道了。DNA偵查系統開始實際使用，如今已經成為逮捕兇手不可或缺的工具。」
「她從那個時候就是天才了嗎？」
「應該沒有特別的異狀，所有警衛中只有我的資料輸入在內，我像平時一樣走了進去，然後按了VIP病房的對講機門鈴，但沒有回應。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敲了敲門，也沒有回應。於是我試著轉動門的把手，發現沒有上鎖。」富山停頓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後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我就打開門，結果發現了他們兄妹的屍體。」
富山在這番話中已經為自己拉起了防護線，避免別人責怪他沒有及時採取行動。
「雖然平時努力注意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但並不是完全沒有這可能性。」富山坦承道，「其實我從剛才就一直在看錄像畫面，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你要看一下嗎？」
沒想到水上起身後，拿著煙灰缸走了回來：「請用這個。」
「以前是什麼意思？」
「一個讀中學的女生啊。」淺間搖了搖頭，他對數學幾乎一無所知，但至少知道那是很了不起的事，「那名天才少女和特解研有什麼關係？」
水上聽到淺間的問話，訝異地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那麼自信滿滿的人，神經竟然這麼脆弱。」
水上移開了視線，也許在猶豫該不該回答。
淺間伸長脖子看著畫面，的確看到了電梯和各樓層的走廊。影像很清晰，也顯示了時間。
「這不重要，總之，我了解情況了。反正是對政府和警方都很重要的人物遭到了殺害。」
「這個倉庫很耗經費啊。」
「我剛才不是說，會成立偵查小組嗎？你要幾個兵都沒有問題，也不必在意預算。你可以隨時和木場討論。」
「可不可以再看更前面的內容？」
富山聽到淺間的問題，搖了搖頭。
「那傢伙……他去五樓幹什麼？」
「這棟大樓的走廊、電梯內都安裝了監視器，按照規定，我在這裏監視所有的畫面，只要有可疑人物進入，就會立刻前往查看。」
「我不太了解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我有必要詳細了解被害人的病歷嗎？」
淺間發出低吟，抱著雙臂，看向也在一旁聽水上說話的那須。
「那先要做什麼？從哪裡開始著手？」
「你全權處理就好。」
那倒是。淺間認為他所言不假。
「病人？」
「你這麼認為也無妨，只是他很排斥別人認為那是疾病。」
「太好了。」淺間嘀咕著，把香煙放進嘴裏。
淺間真希望那個系統就這樣宣告失敗，但他沒有把這句真心話說出口。
「按照規定，如果蓼科兄妹發生狀況時，必須先通知特解研的志賀所長，我按照規定通知了志賀所長，應該是志賀所
九_九_藏_書長通知了警視廳。」「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人在那個房間嗎？」
「沒錯，只有顯示時間而已，所以我記下了時間。」富山拿起放在旁邊桌子上的紙片，「傍晚六點十二分。」
「排斥？正因為知道是疾病，所以才會來接受治療，不是嗎？」
「他認為這是研究，用自己進行神秘的研究……不，就到此結束吧，繼續說下去，只會刺|激你的好奇心。」水上說著在自己面前搖著手。
「請進。」房間內傳來一個聲音。水上對淺間點了點頭。
「對，當我通知他蓼科兄妹遭到殺害時，他立刻去了那個房間。打開房間，一看到那對兄妹的屍體，他就當場昏了過去。」
「如果蓼科早樹只是普通的自閉症少女，」水上繼續說了下去，「我們應該會對她和其他病人一視同仁，至少不可能給她專用的病房，甚至提供學費和生活費，讓她進入新世紀大學初級部就讀。」
這種話也敢說。淺間瞪著上司。他們之所以挑選淺間，是因為他已經了解了DNA偵查系統的情況。
淺間看著屏幕，小心謹慎地轉動著旋鈕，但是沒有人搭電梯前往VIP病房所在的七樓，只有四樓以下有人走動，五樓以上一直都是無人的狀態。
「我原本以為是屏幕出了問題，所以試著調整了一下，但後來發現好像不是屏幕有問題，於是決定去查看一下。我調整屏幕只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
淺間將視線移回屏幕，繼續轉動著旋鈕。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距離發現屍體的時間已經超過四個小時。
繼續看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空蕩蕩的五樓走廊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再回到剛才的話題，」淺間說，「在一台監視器的屏幕畫面消失之前，你同時監視了所有的畫面，當時有沒有在其他屏幕上發現任何異狀，比方說，有沒有拍攝到可疑人物？」
「這是……」淺間忍不住發出低吟，因為他認識畫面中的那個人。
「是噢，有沒有叮嚀那名警衛，請他不要對外張揚這起事件？」淺間偏著頭問。
「之前人類基因體的研究小組曾經使用那個樓層，」水上回答說，「因為研究告一段落，研究小組搬去了其他地方，所以目前五樓由其他小組自由使用，說白了，其實就是倉庫。」
「發現了她具有天才的頭腦。和蓼科早樹對話的教授發現她已經具備了大學教授程度的理解力，而且還在不斷成長。和她面談的教授立刻向大學高層報告了這件事，不久之後，就決定讓她免費入學。形式上是進入初級部，但實質上是參与大學的研究。她在三年後取得博士學位，震驚了社會，但我們從她入學后就持續觀察她，認為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當然啊，」水上回答，「這裡是讓病人的精神獲得救贖的地方。為了讓他們敞開心房，只要不違法，必須提供他們需要的東西，比方說，香煙或是數學。」
「可以嗎？」
「不是，是警衛發現的。這棟病房專任的警衛。」
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輕警衛坐在桌前寫著什麼。
「沒有，只有他一個人。他離開后，由我來分析他留下的東西。」
「非常有必要。」答話的是志賀，「剛才水上教授介紹了蓼科早樹的病歷，但她的病歷也同時是她身為天才數學九九藏書家的經歷。」
警衛辦公室在一樓，就在緊急出入口旁。雖然有窗口，但水上直接打開了旁邊的門。
「請你再說一次發現屍體時的情況。」水上說。
「對。」富山看著背後的屏幕。
水上偏著頭說：「通常會避免輕易使用這個字眼，因為太模糊了，但是，她的情況可以使用這個字眼。強烈的心靈創傷引起了大腦神經損傷，由於在很年幼時發生，所以她出現了和先天性大腦功能障礙相同的癥狀。從這個角度來說，很像是自閉症。照理說，自閉症不可能因為環境等外界的因素導致後天發病，也許蓼科早樹本來就有遺傳的要素。」
「之後就馬上報警了嗎？」
水上緩緩搖著頭，露出凝重的表情。
「可以馬上看嗎？」
「哦哦，我記得很久以前曾經聽說出現了數學天才少女。」
「更準確地說，她討厭被別人看到。」水上回答說，「應該說，她害怕被別人看到。」
「水上教授，你是腦神經科……的醫生吧？」淺間注視著水上的鷹鉤鼻子。
「相信你也知道，DNA偵查系統由罪犯側寫系統和檢索系統這兩大部分組成。在神樂的努力下，罪犯側寫系統的研究進展順利，但檢索系統遇到了瓶頸。DNA包含了各式各樣的信息，而且，將來有可能必須儲存一億人口，不，也許是超過一億條的DNA信息，必須將所有的信息都數字化后建立資料庫，並且能夠視實際需要進行檢索和比對。光是親子關係的鑒定，就需要熟練的技術，更何況是要讓計算機讀取數據后，做出正確的判定。計算不能太耗時間，但也絕對不能發生誤判的情況。最重要的是，所有的數據資料都必須徹底變成密碼，所謂徹底，就是被外人解讀的可能性是零。如何解決這個難題？我們束手無策，甚至認為必須重新檢討DNA偵查系統。」
「關於這件事，」志賀插嘴說道，「不需要現在討論，因為兩者沒有關係。不過，我可以明確地說一件事，被害人對神樂非常重要，所以得知他們遭到殺害，他會當場昏倒也完全可以理解。」
「只要你了解狀況，接下來可以按照平時的方式偵辦，」那須說，「調查現場，向相關人士了解情況，然後檢討鑒定結果，最後進行報告。和平時的案子沒什麼兩樣。」
「會遭到這樣的冷嘲熱諷也很正常，只不過因為蓼科兄妹就在樓上，醫院方面不得不小心謹慎。」
「原來是這樣。」
「平時不會有人進出。」富山在一旁插嘴說，「只有蓼科兄妹偶爾會去而已。」
「你看，是十八點十二分。」他指著右下方說道，「然後影像就消失了。」
「結果突然沒有畫面了嗎？」
「我知道這次的偵辦工作很困難，正因為這樣，才會交給你負責。還是有比你更出色的人選？如果有的話，歡迎向我推薦。」
「NF13並不是系統有問題，而是因為數據不足，也可以說是國民的理解不足造成的。」志賀面不改色地說。
「接下來由我來說明。」志賀接了下去，「將國民的DNA數據化，建立資料庫，靠些微的線索查出兇手——DNA偵查系統是在十多年前開始正式建構，由我和一位基因解析工程學的優秀研究人員進行這項計劃。淺間副警部，你也知道那名研究人員的名字。」
「九_九_藏_書警方的人想要了解情況。」他對著室內說道。
「五樓和六樓有在使用嗎？」淺間問水上。
「等一下，這樣根本無法進行像樣的偵查啊。」
那須和管理官一起離開后，木場問淺間：「你希望誰加入偵查小組？」
「沒錯。」
「攝影機有異常嗎？」
淺間瞪大了眼睛。
「之後呢？」
他再度倒帶，在可以看到男人側臉的位置按了暫停。
「她討厭拍照嗎？」
富山面對屏幕，開始操作前方操作盤上的開關和旋鈕。好幾個屏幕都同時變成靜止畫面，隨即開始反向播放。
水上用力點了點頭。
「你搭電梯去了七樓嗎？」
志賀聽了淺間的問話，搖了搖頭。
房間內有鐵管椅，淺間和水上一起坐了下來。
水上聳了聳肩。
「但一個人同時監視那麼多屏幕，恐怕難免會有疏漏吧？」
裏面還有另一道門，水上敲門之後門被打開了。
「你給我看她讀中學時的照片也沒用啊，有沒有最近的照片？」
「他是我的病人，會來這裏定期接受治療，今天也一樣。」
「是所謂的抑鬱症嗎？」
「於是，我們請數學教授和她討論數學，代替心理諮詢。雖然她極度厭惡和他人接觸，但聽到對方是數學家就答應了，也因此有了戲劇性的發現。」水上不知道是否回想起當時的事，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激動。
「你接下了一項艱巨的任務，只要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請隨時吩咐。」
淺間和水上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難怪志賀剛才說，他比警視廳的人更早抵達現場。
「對，我去查看時，請原本在外面的人代替我監視屏幕。」
「聽到課長這麼說，真是太感謝了，只是要再多搞不清楚狀況的兵也沒有屁用。」
富山稍微放鬆了臉上的表情。
真是徹底啊！淺間不由得想。
「你說七樓的監視器發生了狀況。」
淺間一時不知道他在說誰，但看著志賀那雙像狐狸般狡黠的眼睛，終於恍然大悟。
「是神樂。」水上說，「只有他不是把五樓當作倉庫使用。」
「發現？」
現在就連小學生都帶化妝品出門，但照片中的少女似乎對自己的容貌漠不關心。淺間猜想也許是情非得已。
兩個人離開后，淺間從上衣內側口袋拿出了香煙，但又立刻放了回去。因為他想起這裏禁煙。
「以前曾經是研究室。」富山回答。
「神樂的大腦並沒有受到物理損傷，但在精神方面，有不同於常人的特徵。遇到這種情況時，掌握癥狀最重要。他去五樓就是為了這個目的，那個房間可以說是分析他精神狀態的空間。」
「你是說那位看到屍體就昏倒的老兄嗎？」
「那就由我來決定。決定之後，就讓他們立刻開始偵辦和極機密事項無關的部分，你去向相關人士了解情況。水上教授願意提供協助，特別鑒定小組會負責現場勘驗。總之，千萬不要向外人透露事件的相關情況，否則不光是你，連我和課長也會飯碗不保。」木場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
「自閉症的兒童中，有些人表現出名為學者症候群的天才性，但是，以剛才所說的嚴格定義而言，蓼科早樹並不算是自閉症，所以我們一開始也沒有針對那方面進行檢查，結果發現她對有意外性的事物有濃厚的興趣。她的哥哥告訴了我們這件事。」
「我要去向刑read.99csw.com事部長報告，所以就先告辭了。」那須看了一眼手錶後站了起來，但在走出房間之前，再度低頭看著淺間，「一有狀況，立刻通知我，可以把我的辦公室視為搜查總部。」
「和這起事件有什麼關係嗎？」
醫師會說這樣的話很正常，淺間只能點頭。他也不認為神樂的病和事件有關，只是好奇而已。
「我的確這麼說過。」
不一會兒，一直沒有影像的七樓監視器屏幕上也出現了畫面。富山按了暫停。
「留下的東西？留下什麼？」
「不要故弄玄虛了，趕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狀況。遭到殺害的蓼科兄妹到底是什麼人？他們製作了系統的核心，又到底是怎麼回事？」淺間不耐煩地問道。
「哦……」
「淺間！」身旁的木場厲聲制止，那須在一旁做出安撫的動作。
「為什麼？」
「可以啊，只要轉動這個旋鈕就好，你可以轉到你想看的地方。」富山指著操作盤說道。
「沒錯，但這是她十四歲時的照片，也就是九年前。」志賀回答說，「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經聽說了，新世紀大學可以跳級升學，蓼科早樹在中學部求學期間，就取得了數學博士的學位，這就是當時的報道內容。」
「也有像NF13那樣的案例。」淺間攤開了雙手，「所以我今天上午也四處奔波，尋找目擊線索，然後就被叫來這裏了。」
淺間聽了水上的話，吐著煙，向他鞠了一躬。
「這張照片上看不太清楚，她的右側臉頰有一塊很大的胎記，從整個臉頰一直延伸到脖子，所以是很大的一片，而且是深紫色，根本無法靠化妝掩飾。如果在小時候接受手術，或許可能變得比較不明顯，但她的父母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
特別鑒定小組進入現場開始勘驗后，淺間和其他人必須轉移到其他地方。水上負責的精神分析研究室就在這棟病房大樓的四樓，一行人前往那裡的接待室繼續討論。
水上說，蓼科早樹的哥哥耕作說：「我妹妹熱愛數學。」她避免和任何人接觸，但大量閱讀數學書籍，主動挑戰各種難題。
「憑目測無法看出異狀，但我很擔心VIP病房的情況，所以就去了那裡。」
「當然。硬碟上記錄了二十四小時的影像。」
「那裡的出入口有靜脈辨識的自動門禁系統，有沒有任何異狀？」
「因為這名警衛是特解研決定和蓼科兄妹合作時，志賀所長帶來的，也就是說，他很了解狀況。」
「因為這塊胎記，蓼科早樹從小就不願和別人接觸。她找不到自我存在的意義，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她已經心如死水，也許和她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去世，以及父親完全不顧家的性格有關係。她在十一歲時被帶到這家醫院。」水上平靜地說道。
「我想應該沒問題。」
「有沒有辦法進行像樣的偵查並不是由你來判斷，你只要遵從指示就好。」
淺間拿起了那張紙，上面介紹了蓼科早樹的博士論文，但他當然完全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麼。
「病歷也同時是經歷？」
門內是六平方米左右的狹小空間，室內放了一整排監視器的屏幕，一名身穿制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屏幕前。來這裏之前，淺間就聽水上介紹說，這名警衛姓富山。
淺間回放了影像。一個男人走出電梯，沿著走廊來到走廊深處的一道門前，打開門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