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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啊。」
「別故弄玄虛了,她到底是誰?」
「七樓的房間應該也什麼都不剩了,科警研的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富山說完,把手放在靜脈辨識系統的感應板上,門靜靜地打開了。昏暗中,只見一條長長的走廊。
「嗯……我在聽啊,這個袋子怎麼了?」
東京車站的監視器拍到神樂買了兩張車票后搭上了列車,但車內的販賣員小姐說,神樂身旁並沒有任何人,而且,神樂對著旁邊的座位自言自語。
淺間掛上電話后,把裝了卡片的袋子放進了內側口袋,走出了房間。
「你一直和身份不明的人在一起嗎?」
「對啊,當然啊。」
「我也不知道。我直到最後的最後,都搞不清楚她是誰。」
「因為隆不會畫我看到的東西,他只畫自己看到的東西,只畫自己的雙眼看到的、自己的心靈感受到的東西,我最清楚這一點。既然畫中有這個袋子,就代表那個袋子曾經在那個房間內。」
「即使你是計算機工程師,也無法輕易搞定,必須有特殊的系統,才能夠了解其中的內容。最好的方法,就是偷偷溜進特解研。」
「等一下,你在蓼科兄妹的房間看到了這個袋子,不是嗎?所以隆可能是根據你的記憶畫上去的。」
「為什麼?」
「因為販賣員說……」淺間舔了舔嘴唇后說,「她不記得你身旁有沒有人。」
「是嗎?你有沒有漏掉重要的地方?」
「命案發生前,這個袋子在蓼科兄妹的房間內,這件事絕對錯不了。」
「淺間先生,怎麼了?」神樂問。
果然沒有猜錯,神樂也不了解事件的真相。他被人陷害,所以不得不逃亡。
「有證據可以顯示她進來這裏嗎?這幅畫可能只是隆的想象。」
「我想,殺害她的兇手也在找這個程序,如果早一點兒找到,她或許就不會遭到殺害……」神樂用沉重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她協助你逃亡,但為什麼要去暮禮路?」
之前警衛富山曾經提到,他把朋友送他的巧克力送給蓼科兄妹九九藏書,之後聽哥哥說,他妹妹很高興,但並不是喜歡巧克力,而是喜歡包裝的袋子。
牆邊放著顏料、畫筆、調色盤和尚未使用的畫布,木框的材料和工具箱,並沒有看到畫中的那個袋子。
「隆在醒來之後,也只是在那個房間畫畫,不會去任何地方。鈴蘭也說,她是在那裡和隆見面的,只是除此以外,並沒有告訴我其他事。」
「你怎麼知道?」淺間看著手上的東西問,這是最新型的記憶卡,卡片發出金色的光芒,「這是什麼?」
「裏面應該是蓼科早樹最後製作的程序,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只知道名稱是『貓跳』。白鳥小姐就是在找這個,她希望我可以找出來。」
神樂吹起了口哨:「應該猜中了。」
「不可能,因為白鳥里沙遭到殺害,志賀他們今晚都會在那裡。」
「我是淺間,剛才謝謝你。」
淺間看著他走進電梯后,戴上手套走向走廊深處。他打開了門鎖,推門而入。室內一片漆黑,他摸索著打開了燈。
「那裡是蓼科兄妹的故鄉,他們偷偷在那裡買了別墅,所以我以為『貓跳』可能在那裡。」
放在兩層畫布中間的正是那個藍白條紋的袋子,和畫上所畫的一樣。
「不必擔心,我會告訴你怎麼做,你只要切換成視頻電話的模式,讓我看到影像就好。」
「是藍白相間的條紋盒子嗎?」
「不客氣,你已經忙完了嗎?」
「對,聽你這麼說,我發現這的確是袋子。這個袋子怎麼了?」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使用你那裡的計算機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幅畫有什麼玄機嗎?你該不會叫我做了這種事,卻什麼都不告訴我吧?」
不一會兒,電梯的門打開了,身穿制服的富山走出電梯。淺間把進入五樓房間時用的鑰匙交還給他。
「不需要,我可以猜到是什麼。」神樂說,「是不是一張卡?」
淺間掛上電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他用這個手機打電話給警衛富山。剛才進來這裏時,他問了富山的電話。
「因為我想https://read.99csw.com要解釋這件事,才和你說了這麼多鈴蘭的事。請你好好看那幅畫,白色洋裝的口袋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不,沒事,這個女生是誰?和你是什麼關係?」
「既然會出現在這幅畫上,就代表有人從蓼科兄妹的房間帶去那裡,這個人不可能是隆,所以只有鈴蘭。」
淺間生氣地再度看著畫布,但還是想不出來她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名叫鈴蘭的少女是神樂和隆產生的幻覺,就不可能把什麼東西帶來這個房間。所以,真的有鈴蘭這個人嗎?
淺間有點兒困惑。
「不在,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我們失散了,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神樂的聲音極度沮喪。
「找到了,要不要我拍照片傳給你?還是用視頻電話?」
他搭電梯來到七樓,前方的門緊閉著,上面有一張寫著「非相關人員禁止入內」的貼紙。
「咦?」神樂發出誇張的聲音,「你完全不知道嗎?雖然你應該不知道她的來歷和名字,但我原本以為至少知道有她這個人。看來你們的偵查能力也不怎麼樣嘛。」
淺間看向畫布。神樂說得對。
「別這麼想,說這種話也無濟於事。更何況也可以說,正因為她遭到殺害,我們現在才能夠在這裏找到這個。接下來怎麼辦?要怎麼處理這張卡片?我有言在先,不要叫我做高難度的事,我不會用計算機。」
「麻煩你了。」
「雖然有點兒啰唆,但這件事請不要讓警察廳和科警研的人知道。」
「有兩層……」淺間小聲嘀咕。
「我不知道鈴蘭為什麼要把袋子拿到那裡,但既然原本是在蓼科兄妹的房間內,裏面很可能裝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也許鈴蘭是受那對兄妹之託帶出來的。所以,請你找一下那個袋子。」
神樂聽到淺間這麼說,陷入了沉默,不一會兒,聽到了他的呼吸聲。
啊呀呀。淺間忍不住嘀咕。富山說得沒錯,之前趕到這裏時看到的許多資料和辦公機器都不見了,應該是志賀他們帶走的。他們在暮九*九*藏*書禮路時,也試圖徹底調查神樂躲藏的地方。聽神樂說,那裡是蓼科兄妹的別墅。
原來是這個——淺間隔著衣服,摸著內側口袋。
「在那裡找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我曾經進去過幾次,我記得只有一些畫畫的工具。」
神樂「呵呵」地笑了幾聲后回答:「她叫鈴蘭。」
「也對,水上教授不可能不把我的癥狀告訴警察。沒錯,我有另一個人格,是自稱為隆的人格。鈴蘭是隆的朋友,或者該說是他的女朋友。」
「哦哦,VIP病房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那你慢慢忙。」富山說完,轉身準備離開。淺間叫住了他。
「我收到畫的照片了。」神樂說。
「你有辦法進入蓼科兄妹的房間嗎?」
這是怎麼回事?淺間感到納悶。神樂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他真的認為和同伴一起搭了車,而且他也沒理由在這種事上說謊。
神樂似乎曾經躲藏在那裡。
「我對這件事也感到不解,但鈴蘭真的去了那個房間,所以不得不承認他們用某種方法躲過了監視器。」
「你終於發現了。」神樂說,「我認為絕對就是那裡。」
淺間確認袋子里的東西后,拿起了手機。
「這是這個房間的鑰匙,你離開時,拿回警衛室就好。」
「好像就在那個房間。」
藍色的條紋圖案,上面系了一個小蝴蝶結——當時富山是這麼說的。
「不可能。」神樂毫不猶豫地反駁道。
「我原本還以為警方會找那班車的車掌或是車內販賣員了解情況,所以也知道和我同行的女生。」神樂說話的語氣有點兒不屑。
對了——
「這幅畫是隆畫的吧?」
「找袋子?去哪裡找?科警研已經徹底調查了那對兄妹的房間,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們不可能會錯過。」
手機響了,淺間立刻接起電話。
「不是你本身,難道是另一個人格嗎?」
「鈴蘭?」
電話中傳來嘆氣的聲音:「這不可能。」
淺間完全搞不懂神樂為什麼叫他這麼做,雖然不知道,但他確信一定有意義。
「我是read.99csw•com說那棟建築物里不是有蓼科兄妹以前使用的計算機嗎?」
「果然去問了,對啊,我買了兩人份的便當,但你竟然還不知道鈴蘭的事。」
淺間猜想,也許是隆先有幻覺,然後對神樂的大腦也產生了影響。這幅畫只是隆把幻覺畫了出來而已。果真如此的話,在這裏和神樂談話也完全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淺間嘆了一口氣說:「你說得倒輕鬆啊。」
「是啊,沒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我只是去確認一下。」
「這裏?」淺間把手機放在耳邊,再度巡視著室內。
富山拿出另一把鑰匙。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名,不久之前,我們還一起行動。我們從東京車站一起去了暮禮路。」
「等一下,你應該也知道這家醫院的保全系統,外人可以輕易進入嗎?」
「是搭電車去暮禮路嗎?」
「淺間先生,你在聽嗎?」神樂在電話中叫著他。
「你好,我是富山。」富山的聲音有點兒緊張。
「這裏什麼都沒有,即使想要藏東西——」淺間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所以停頓了一下,他看向畫了鈴蘭的那幅畫,「這幅畫下面嗎?」
富山露齒一笑說:「我知道。」
「沒錯,蓼科兄妹遭到殺害時,我的身體是隆在使用。那幅畫就是他在那個時候畫的。看了這幅畫之後,我第一次知道鈴蘭這個人。」
「是噢。」神樂似乎並不是太在意。
「等一下。」
「命案發生的那一天,鈴蘭也在那裡,」神樂說,「她說平時都是在旁邊看著隆畫畫,但偏偏那一天,隆畫了她。」
「好像是。」
「怎麼回事?她現在不在你身邊嗎?」
電話中傳來「呵呵呵」的笑聲。
淺間想了一下才開口說:「我去向車上的販賣員了解了情況,聽說你買了兩個便當。」
淺間和神樂交談后,感到有點兒混亂。神樂說得好像真的有那個叫鈴蘭的少女,但是,在現實中應該根本沒有這個人。也就是說,他在列車上說話的對象,只是他腦袋裡的幻覺。
淺間把手機放在地上,把畫布從畫架上拿了下來。工具箱九_九_藏_書里有鉗子,他用鉗子輕鬆地拔下把畫布固定在木框上的幾根釘子。果然沒有猜錯,隆在畫完這幅畫后,曾經把一部分畫布從木框上拆了下來。
「我已經說了好幾次,我也搞不清楚,所以才會努力找線索。」
「啊?你說什麼?」
「隆是在哪裡認識鈴蘭的?」
淺間認為必須讓他知道鈴蘭是幻覺,但這是極其困難的事。自己不是精神科醫生,不知道是否可以這麼做。
「哦。」淺間點了點頭后,皺起了眉頭,「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不會用計算機。」
「不是盒子,是袋子,扁平的袋子。」
聽到神樂的語氣漸漸不耐煩,淺間站了起來,稍微退後幾步打量著那幅畫。
「好,謝謝你。」
「這裏?」淺間巡視周圍,「我說了好幾次,這裏什麼都沒有。」
「木框上有兩層畫布,而且好像有什麼東西夾在中間,應該是畫完之後放進去的。」
「我來試試。我會先掛上電話,如果成功溜進去,再和你聯絡。」
「這件事很難解釋,她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然後就一直跟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很了解我,不,準確地說,她了解的並不是我本身,反正很難解釋。」
「這裏?」淺間巡視著室內,房間內只有門窗和幾幅畫,還有一些畫材。
「五樓的事已經結束了,我想去七樓確認一件事。不好意思,鑰匙的事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下?」
「這個嗎?」淺間站起來,把臉湊到畫的面前。
那不是為了偵辦命案,他們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你憑什麼斷言?」
淺間走向畫架,用手摸著畫布表面,發現有一個地方微微鼓了起來。他繞到畫架的後方,畫布用釘子釘在木框上。
「這幅畫中有線索嗎?」淺間盤腿而坐,抬頭看著眼前這幅畫。畫中有一個身穿白色洋裝的少女,但完全不知道她是誰。迄今為止的搜索過程中,都不曾見過這個人。「這個女生是誰啊?」
「淺間先生,不要讓我一直重複相同的話。袋子不在兄妹的房間里,而是在那個房間里,在你目前所在的那個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