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無力地撇著嘴說：「我怎麼知道？」

「應該是，我記不太清楚。因為我正低著頭核對銷售清單。聽到『喂』的一聲才抬起頭，一把刀子亮在我面前。」年輕的店員說話聲音發著抖。

中岡沒有吭聲。成田連續拍著他的肩膀說：「明天開始繼續加油。」然後轉身離開了。

接到報案電話后，中岡趕到麻布十番商店街內一家高級首飾店。首飾店位在大樓的一樓，店門前的那條路是單行道。

「上面要求我們從那起事件抽手之後，他們就見了面，這也未免太巧了——」

「不知道……」

S縣發生了被認為是下擊暴流的驟風，受災情況逐漸明朗，在倒塌的廢墟中發現的其中一名傷者是電影導演甘粕才生先生。甘粕先生下半身被壓在瓦礫堆中，腰和腿ｒeａd•９9csw.ｃom都發生了骨折，所幸並無生命危險。同時發現的另一名傷者，是去年年底去世的影視製作人水城義郎先生的妻子千佐都女士。千佐都女士臉部受到輕傷，該廢墟正是甘粕先生導演的電影《廢墟的鍾》的外景地。

中岡再度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報道，想著千佐都臉上的傷不知道嚴不嚴重，隨即覺得這種事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就關掉了那篇報道的畫面。

「那個男人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因為我正在整理商品，當我發現時，他們已經在店裡了。」

刑事課長指示了大致的方針后，結束了偵查會議。中岡回到自己的座位，操作著智能手機，確認郵件和網路新聞。

「好像是黑色的衣服……還是灰色。對不起，我記ｈttｐs://ｒｅａd•9９ｃｓｗ.cｏｍ不清楚。」

「而且都是針對店面不大的店家下手，可能是認為那些店家的防盜意識不強吧。」成田股長說。

「你看看這個。」中岡把報道拿給成田看。

「好像很普通。身高……可能和你差不多。」

「你記得男人穿的衣服嗎？」

「對。」她回答后，突然很沒自信地補充說，「應該吧。」看她慌亂的樣子，恐怕無法期待能夠提供什麼線索。果然不出所料，即使問她關於搶匪的特徵，她也無法回答。

「是標準的日文嗎？還是有什麼口音？」

「當時店裡有沒有客人？」

女店員偏著頭。

「我沒注意，也許有吧。」

「雖然不能妄下結論，但可能性很高。可能會和那裡的分局合作。好，偵查方針是——」

「體格怎九九藏書麼樣？是胖還是瘦？還有身高呢？」

「怎麼了？」有人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成田。

雖然沒有重要的郵件，但他發現了一則新聞，不由得感到驚訝。「電影導演甘粕才生因下擊暴流受傷」，他急忙點開了詳細的內容。

「沒有。因為快打烊了，正打算鎖門時，他們突然沖了進來。」

「那個人用槍抵著你嗎？」

「當時已經蒙面了嗎？」

中岡看完報道，忍不住思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甘粕才生始終下落不明，沒想到他的名字竟然出現在這種報道中，而且和水城千佐都在一起。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去那個廢墟？

中岡看向站在旁邊的另一個年長的女店員。

「你一臉凝重的表情看著手機，發生什麼事了嗎？」

「對。」她點了點頭，臉色蒼白。

女店九-九-藏-書員露出害怕的表情搖了搖頭。

「你看到他們衝進來嗎？」

總而言之，就是她完全沒有記住搶匪的任何特徵。這樣也沒關係。中岡看得很開，因為有時候當事人提供一些不夠明確的線索，反而會誤導偵查方向。

「我沒有看清楚，事後才聽說，另一個人手上拿著槍。」

「他叫我不許動，就只說了這句話而已。」

「逃離現場的車輛也和那起搶劫案很相似，認為是相同的搶匪所為應該沒錯吧？」一股的偵查員說。

這也難怪。至於金額，事後再清點就知道了。

「然後他就拿出一個黑色袋子，要我把錢裝進去，還說要把所有的錢都裝進去。所以，呃，我就這麼做了。」

勘驗完現場后回到分局，刑事課長低頭看著他搜集的資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另一個人九*九*藏*書在幹什麼？」

他陷入了沉思。

「聲音有什麼特徵？」

「在打烊前闖進店內，只搶走現金。兩名搶匪中，一人持刀，另一人持槍。這和上周在日本橋發生的搶劫案一模一樣。」

「你不覺得奇怪嗎？甘粕和水城千佐都，他們兩個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中岡，」成田把臉湊了過來，「忘了這件事。我們只是棋子，而且是卒子。這個世界是由比高層更高層的人在運作，小卒子什麼都別想，一步一步往前走就是了，不需要想其他的事。」

「裝了多少金額？」

「然後呢？」

成田看著報道，表情越來越凝重。他把手機放在中岡面前問：「看這些幹什麼？」

「不知道，因為我只顧著裝錢……」

「那兩個人一開始就戴著面罩嗎？」中岡看著陳列了戒指和項鏈的櫥窗，問女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