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東南方，一百五十公里，有個薩斯特採石場。」

這種恐怖的聲音只維持了數秒鐘，就急速遠去。艾伯特張了張嘴巴，讓顱內壓力平衡。他的聽力稍微恢復了一些。

無論善惡，他們都和宙斯是一類人——艾伯特突然感到恐懼。

「那個基地在地下。」布魯諾說，「我在半個小時前才捕捉到信號，現在帶人去，希望來得及。」

「還有你的口音。」

「現在是關鍵時刻。」布魯諾說，「所以請諒解，我們要執行第二套計劃。」

因此，儘管這支隊伍竭盡全力，仍然沒能在關鍵時刻到達。就在高誠等人岌岌可危的時候，艾伯特的車隊還距離戰九-九-藏-書場四十公里。而且他的手下提醒，如果再不降低車速，很有可能因翻車而全軍覆沒。

艾伯特剛想詢問什麼是第二套計劃，一陣雷鳴般的轟鳴從頭頂傳來。強烈的共振讓所有汽車玻璃都在嗡嗡作響，似乎下一刻就會碎成粉末！艾伯特拚命捂住耳朵，他覺得耳膜就要爆炸了！

「這裏根本不是巡航範圍，肯定是導航出了問題！我就說，這種老式飛機早該淘汰了！」

艾伯特掛斷電話。立刻召集了情報局的行動隊。那是一支小型的快速反應部隊，二十多人，是艾伯特手中的核心力量。在以前，艾伯特知道憑他們對付不了宙斯，但現https://read.99csw.com在不是藏拙的時候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德國口音……多謝，艾伯特先生，你讓我找到了歸屬感。」對面的聲音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布魯諾，高誠的朋友。您並不驚訝對嗎？」

就在這時，艾伯特再次接到布魯諾的電話。

剛開始，艾伯特以為手機出了問題。因為響鈴里演奏的是德國歌劇《尼伯龍根指環》中的序曲——萊茵的黃金。他有良好的品位，聽得出這曲子，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

他從沒給手機設定過這首曲子，任何歌劇都沒有！艾伯特不是凱倫，能一邊聽著《希臘左巴》一邊吸煙。艾伯特九-九-藏-書沒有那種閑情可供消磨，手機響鈴永遠是經典而刺耳的「丁零零——」

五十分鐘前，希臘國家情報局局長艾伯特接到了一個電話。當時他正在給盆栽澆水，這可是個細緻活。就在這時，黑莓手機響了起來。

「艾伯特先生？」對面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已經有五年沒聽過歌劇了。艾伯特一邊盯著手機，一邊想。最終，他拿起了手機。

「你的身份沒有超出我的猜測範圍。你們是個組織嗎？」

手下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艾伯特一言不發。他盯著天空，那筆直的尾跡就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微微作痛。他知道，這是那個叫作布魯諾的德國人的手筆九*九*藏*書，但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會的。」

去薩斯特採石場的路並不好走。之前的一段公路還算可以，但四十公里后，柏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沙土混合路。車輪拋撒的塵土擋住了後面的視線，跟行變成了極其困難的事情，幾輛車的司機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天上飛。

「上帝啊！你們看天上！」他聽到一名手下在驚叫。

「這會帶來困擾嗎？」布魯諾問。

艾伯特聽說過那個地方，他微微一怔：「那裡廢棄很久了……該死！居然是那裡？」

「我們需要合作。」布魯諾說：「高誠被宙斯帶走了，凱倫也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艾伯特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我九九藏書知道宙斯有個秘密基地，對，這是我猜出來的。因為我嘗試過，根本查不到那個地址。光是為這個，我就死了三個手下。」

「因為《尼伯龍根指環》？」

天空中，一道純白色雲帶無端出現。它筆直地橫亘在低空，就像有人用白色暈染筆在藍布上畫出來的一樣。作為情報局的特工，大家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噴氣式戰鬥機的尾跡！」一個人瞪大眼睛，「我的天，空軍的人瘋了嗎？在低空超音速巡航？」

「我希望不會。」艾伯特說，「請繼續。」

隱藏在心裏的另一個問題是：這些人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德國人？」艾伯特問。

「是一架幻影2000！我剛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