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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亭離奇命案 二十三

湖畔亭離奇命案

二十三

「是啊,鄉下人粗暴得很,他把長吉姐打了一頓。」
「沒怎麼說過。也就是一般的客人啦。只是說他們很有錢,想必長吉姐看到過他們的錢包吧。長吉姐說錢包鼓鼓的,她可吃驚了。」
「你認識那兩個拿皮箱的嫌疑人嗎?他們和長吉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折騰她?」
「要說長吉姐可真是可憐噢。她和我是最要好的姐妹了。聽說浴室里的血跡是河野和您發現的啊。因為害怕,我根本沒敢看。」
「三弦先收在一邊吧。你今天就休息休息,咱們邊吃邊聊怎麼樣?」我馬上這樣說道。
「是啊。而且就在長吉姐被害的那天晚上,二樓大宴會廳的客人中間就有松村。平常是個很老實的人,可九-九-藏-書是一喝酒就胡鬧,當著大家的面,把長吉姐折騰得好苦。」
已半老徐娘的阿治,還記得我過去曾經叫過她一次,一見面就很親熱地笑著問候道。這很有利於我進行下面的問話。
「她有沒有什麼包養她的客人?」
聊了一會兒,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直入主題地問道。
關於拿皮箱的紳士,阿治沒能提供什麼新的線索,於是我就把話題轉向了長吉的身世。
吃完飯,送走阿治后,我獃獃地坐在沒有收拾碗筷的矮桌前。腦海里走馬燈似的浮現出一張張面孔——手拿皮箱的男人,河野追趕的人影,湖畔亭旅館的老闆,剛剛聽說的那個松村青年,再加上那個九-九-藏-書河野,對於這些人,雖然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他們個個都很可疑,讓我感覺很可怕。
我從阿治那裡打聽到的也就是這麼多了。從她的話中,我又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物。儘管阿治說在宴會期間松村從未離開過座位,但是滿座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阿治恐怕也醉了吧,因此她的話是不是都可以相信,還不敢說。
「哦,那麼有錢嗎?可是看他們在尋歡作樂上好像並不那麼奢侈啊。」
「好久沒見了。」
「長吉有沒有在他那裡留宿過?」
「哎呀,您說得也太可怕了。」大概是我用詞不當,阿治嚇得連忙解釋,「那倒是不會的。我也對警察這樣說了。直到宴會結束,松村一直沒有離席https://read.99csw.com過。而且回去的時候,和我坐的是同一輛車,所以沒有絲毫值得懷疑的地方。」
「那個十一號房的先生,每次必叫長吉姐,好像是她的熟客呢。」
那天傍晚,我突然有個想法,便把山下小鎮上葛家的藝伎阿治叫來了。我叫她來並不是想聽三弦,也不是對她這個女人有什麼興趣。只是因為聽女傭說,她和死去的長吉是最要好的朋友,就打算向她打聽一下有關長吉的身世。
「還是因為長吉有自己中意的人吧?」
「她說一次也沒有過。我經常從長吉姐口中聽到關於那兩個男人的情況。不過,和他們的關係沒有親密到對方非要殺死她的程度。首先,他們是初次來這裏的客人,而且還不到九九藏書一個星期,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那麼親密啊。」
看樣子,她也和我一樣,想聊一聊殺人案的事。因為她是被害人的朋友,我則是案件的發現者。我就和她隨意地這麼喝著酒,很自然地達到了我想要了解情況的目的。
「不至於是他吧,」我開玩笑道,「把長吉殺死的人。」
「是啊,總是叫長吉姐一個人,而且聽她說,也不讓她彈三弦,老是憂鬱地說話。旅館總管說,他們是很奇怪的客人,每天關在房間里,從來不出去散步。」
「我只看見過他們一眼,那兩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長吉對你說過他們什麼沒有?」
「有這樣的事?」
「您的口氣就像前幾天那個警察似的。」阿治誇張地笑著說,read.99csw•com「那倒是有啊。他叫松村,是附近的山林主人的兒子,那可真是一往情深噢。我說的是松村家的兒子。最近甚至放出話來,說他要為長吉姐贖身呢。可是長吉姐特別不願意被贖身,就是不吐口。」
「是啊,」阿治微笑著說,「長吉姐不愛說話,來這裏的時間也不長。所以就連我也不了解她的心思。怎麼說呢,她這個人有些死心眼。干我們這行,她這種性格很吃虧的。所以說,儘管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但根據我的觀察,她好像沒有什麼意中人似的。她是個很本分的女孩子,不大適合幹這一行。」
聽我這麼一說,阿治微微收住笑容,露出不解的神情,但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似的,又換了一副笑容,很隨意地坐在矮桌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