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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確立罪證 22、守靈期間的奇怪舉動

第二章 確立罪證

22、守靈期間的奇怪舉動

犯人:我不需要直接聽到,是她家裡人當場對我說的。請您記住,當時還沒有掀起反對我的陰謀活動,我在那個家裡還是受人尊敬、受人信任的。
法庭上擠得滿滿的,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的熱情的追隨者發出歡呼聲和雷鳴般的掌聲。法官不得不下令清場。那一天,第一次清場是在被告和證人卡門·孔特雷拉斯·瓜迪亞之間發生激烈爭吵的時候。
(作證時,證人的父親在場。他把上面提到的書交了出來。全書共132頁,是單面打字稿,第一頁上的標題是《加米阿尼》,封面上對書的內容沒做任何介紹,但是,標了另外一個題目《聖塔·阿蓋達的磨難及聖地亞哥·阿爾古埃約的其他詩作》。
法官:請您說一說,您主張一大早就將死者的屍體下葬,而不是照家人的願望等到下午,而且這樣做又與習俗不合,這是為什麼?恐怕應該做這樣的推測,您企圖掩蓋罪證,阻止可能會對屍體進行解剖。
1933年10月21日,科斯梅·曼索出席作證。作為薩爾梅龍大夫召集的聚會參加者之一,他被傳去澄清淫穢的流言,特別是有關信件的事,這對薩爾梅龍大夫來說,難免要大吃一驚。但他沒被嚇住,還是千方百計地唆使羅薩利奧·烏蘇盧特蘭在《記事報》上發表那篇引起轟動的報道,幾天後,1933年10月25日,該文見諸報端。
區刑事法庭首席法官在詢問證人羅德米羅·埃多西亞(此人的一般情況已記錄在案)時,提醒他說,作假證是有罪的,如果不說真話,可能對他不利。經過認真查證,在為瑪蒂爾德·孔特雷拉斯·瓜迪亞小姐守靈期間,流言是他散布出來的,要他對流言的來源做出令人滿意的說明。
對這個不幸的事件,我表示很悲痛,可是,卡斯塔涅達博士卻抬高嗓門兒,大開玩笑,什麼尖刻的話都說了,和悲傷的氣氛很不諧調。這種態度很不像話,叫我好生奇怪。我向他指出來后,他又用雙關語開了一頓玩笑,很有他這種人的特點。
在這次談話里,卡斯塔涅達博士還是堅持等棺材從羅薩萊斯殯儀館一運來,馬上就把瑪蒂爾德放進去,還得釘上棺材蓋,一分鐘也別耽誤。他說:「堂娜·芙洛拉討厭外人探頭探腦地看她女兒的遺體。我很同意,這麼看熱鬧,純粹是病態。」
羅德米羅走過來問我有關鮮花的事,我反問了他一句:羅薩萊斯殯儀館的棺材來了沒有。他說正在路上,我轉過身對堂·埃斯特萬說:「最好棺材一到,就馬上入殮。」堂·埃斯特萬表示同意。在這件事上也好,在舉行葬禮的時間問題上也好,我都沒有必要提到堂娜·芙洛拉,因為並沒有徵求過她的意見。因此,法官先生,那天晚上,那是一個悲痛的夜晚,我的一言一行,甚至我只是笑一笑,說一句最清白無辜的話,包括我說下雨了,或者說天兒太熱,都被利用來攻擊我。九-九-藏-書
法官和負責記錄的秘書不必具有什麼專業知識也能看出這本書是法國作家阿爾弗雷德·德·繆塞的原作《加米阿尼》的西班牙文譯本,只是翻譯得很隨便。)
他正和那些人當中的一位名叫埃斯特萬·杜克斯特拉達的先生就下葬的時間問題爭得面紅耳赤,所以沒有立刻回答我。堂·埃斯特萬爭辯說,堂·卡門已經同意,葬禮一定要在下午4點舉行,在大教堂里念安魂經。這件事他一大早就得找蒂赫里諾·伊·洛艾西加主教去談。堂·卡斯塔涅達堅持要在上午下葬,因為這是堂娜·芙洛拉的意思。
當法官向羅德米羅·埃多西亞問及守靈期間一再談論這些風言風語時有哪些人在場,證人點了阿萊漢德羅·塞蓋拉·里瓦斯大夫的名字。1933年10月20日,法官就扎花人羅德米羅證詞向里瓦斯大夫提出問題,大夫說:
10月20日這天,法官再次傳訊羅德米羅·埃多西亞,讓他澄清上次的說法,扎花人是這樣回答的:
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時常勸瑪蒂爾德閱讀他的藏書,有時候,也把書借給我看。經過爸爸的解釋,現在我能讀懂這些書了,都是些敗壞道德、破壞宗教信仰的書。
法官:您還堅持立即把孔特雷拉斯小姐的遺體入殮。這一點有人可以證明。我應該認為,您這樣迫不及待,也是為了達到同樣的目的:防止有人從觀察屍體中得出於您不利的結論,把您當成罪犯。
卡斯塔涅達本人在12月1日交代罪行時承認了這一點,不過他提出了自己的理由:
已經是1點多了,她家裡燈火通明,像過節一樣。我邊哭邊向瑪蒂爾德的房間跑去,只見東西都搬出去了,只剩下她那張床和躺在床上的她。她身穿一件乳白色的衣服。因為肩太寬,她從來沒穿過。臉上蒙了一塊針織薄紗,就像一位待嫁的新娘。
瑪蒂爾德臨死前幾天,他交給她一本這類的書,是打字稿。據他說,他是用打字稿的方式保存這本書,因為羅馬教皇禁止這本書流傳,「僧侶們」在追查這本書。一天下午,我去看望瑪蒂爾德。卡斯塔涅達也在場,他問瑪蒂爾德:「那本書,你看了嗎?借給阿麗西婭看看。」瑪蒂爾德把書借給了我,我把書帶回家裡,上帝保佑,到今天我還沒看。
可以說,在場的人對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不合時宜的舉止提出尖銳的批評。他在人群間串來串去,總想引著大家嘻嘻哈哈地說笑話。儘管我和他之間沒什麼交情,我還是走過去勸他克制點兒,他這種態度只會引起主人家的不滿。我看他情緒激動,似乎有點兒喝醉酒了的樣子,不過,我沒聞到酒味兒。
據證人說,曼索還告訴他,卡斯塔涅達博士犯罪有他的便利條件。在情場上,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巫師,這一家的所有女人都落入他淫|盪的雙手,完全拜倒在他的腳下。她們給投毒者寫過信,那可不是寫給聖嬰耶穌的信。一旦這些信公諸於世,萊昂市的虔誠的女人們都不免會渾身戰慄,只要她們多少還相信有所謂的貞潔。九-九-藏-書
法官:瑪蒂爾德·孔特雷拉斯小姐去世的那天半夜,誰也沒有求您,可您自動跑到一些人家去,把他們叫到孔特雷拉斯家裡去。還向其中一些人說,瑪蒂爾德已經死了,其實她當時還沒有死。基於這些情況,我可以斷定,您完全有把握認為她一定會中毒死亡。
下面是科斯梅·曼索的證詞,其中的說法事先曾與薩爾梅龍大夫商量過。
上面引用的證詞和記錄在案的其他證詞都一致認為,在為瑪蒂爾德·孔特雷拉斯守靈期間,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舉止不當。另外,堂·埃斯特萬·杜克斯特拉達在1933年10月18日作證時,肯定說被告人要求立即入殮,而且一大早就要下葬。
犯人:堂·卡門來到我的房間,要我去找醫生,他是這麼說的,我才知道的。第二次發作的時候,我們還在廊道里談話,當時,我們都以為是一場虛驚,正準備回去睡覺吶。後來,親友和醫生們在瑪蒂爾德的房間出出進進,都講到病情,還指派我去取葯治病。我出於慎重,一次也沒進入她的房間,只是在外面忙活。
法官:1933年10月14日,堂娜·芙洛拉作證時說,第二次發作的時候,大家已經躺下了。您為什麼堅持說,第二次犯病的時候你們正在廊道上談話,比如在給卡門·孔特雷拉斯·瓜迪亞的信里您就是這麼說的。
奧蒂斯上尉在汽車裡等著,卡斯塔涅達急如星火地去敲門,弄得大門上的門環拍拍直響。證人們都記得他打著一把大傘,體似篩糠,在昏暗的大廳或者在閃電不時照亮的走廊里急匆匆地通知他們瑪蒂爾德快不行了。
關於這一點,1933年12月1日,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在交代罪行時,是這樣對法官說的:
在1933年10月18日提供的證詞中,扎花人是這樣說的:
守靈的那天夜晚,在我剛才提到的那次談話中,他想起了這本書,對我說:「看看那本書吧,阿麗西婭,可別忘了還我。您一定要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地看。」現在,根據我爸爸的意見,我把書交給您,法官先生。爸爸說,這本在法國寫的書凈講些傷風敗俗的事,充滿淫穢不堪的語言和插圖,對我來說,簡直無法想象。
犯人:我應該說,貴庭推測錯了。首先,這不是我要強加於人,而只是向堂·埃斯特萬·杜克斯特拉達提出一條意見,他受堂·卡門的委託承辦全部喪事。我擔心下午雨會下大,事實果然如此。不必由我向您提供證據說明那天下午萊昂下了傾盆大雨吧?https://read.99csw•com
當問及關於為瑪蒂爾德·孔特雷拉斯小姐守靈的事,證人就記憶所及做了如下的回答:
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博士深更半夜把我叫醒。他對我講了孔特雷拉斯家發生的可怕的事,要我準備好給瑪蒂爾德搭靈台,我還租給他100張摺疊椅。我叫醒了那兩個和我住在一起幫我在花園裡幹活兒的小夥子,讓他們套上車。把椅子和其他必需的東西運走。
證人說,他不認識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也沒有和他接觸過,只是通過報紙才知道指控他的罪行。在萊昂,人們多次議論過這件事。同樣,證人與孔特雷拉斯家也沒有接觸,對他們的私生活一無所知,這就是他要說的全部的話。
犯人:我不明白,不管屍體在棺材里,還是在棺材外,觀察一下屍體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呢。不過,我要重申一句,在這件事上,我也只是簡單地提了一句,您剛才引用的羅德米羅·埃多西亞的證詞十分明顯是充滿惡意的。我很奇怪,貴庭居然把這樣一個生活習慣與眾不同、反覆無常的人說的話看得像真事一樣。
犯人:因為那是事實。我認為這個細節根本不重要。您最好還是想一想堂娜·芙洛拉當時的情緒,她忘記了事件發生的順序,那是很自然的。
1933年10月2日午夜,親朋好友冒著猛烈襲擊萊昂城的傾盆大雨陸續來到孔特雷拉斯家。他們是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在國民警衛隊阿納斯塔西奧·J·奧蒂斯上尉陪同下,挨家挨戶請來的。據卡斯塔涅達寫給卡門·孔特雷拉斯·瓜迪亞的信中說,他請來的都是他認為與孔特雷拉斯家最親近的人。
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最後一次乘車外出是去找扎花人羅德米羅·埃多西亞。此人未婚,40歲,讀者從義大利碑石商人佛朗哥·塞魯蒂的嘴裏得知他的手藝和外貌很招人喜歡。羅德米羅住在聖費利佩區,他家有一個很大的後院,裏面種滿了南美杉、馬蹄蓮、百合以及各種花卉,專門用來製作出殯用的花圈和花束。他還經營搭靈台和出租椅子的生意。
大約凌晨3點鐘,我們趁著雨停了,用幾根管形燈照著亮在黑咕隆咚的花園裡把能剪的花都剪下來了。我們在事主家的大門前一抱一抱地把花從車上卸下來,花盆、花架子都不夠用的。我累得疲憊不堪,就在擺放在走廊里的一排椅子當中找了個座位休息休息。這時候,已經有許多人來守靈了,他們邊喝咖啡邊交談。從談話中,我才知道當天晚上眾口流傳的有關卡斯塔涅達博士的流言。有流言說,卡斯塔涅達博士是個可怕的投毒犯,用馬錢子鹼毒死了自己的妻子。他妻子為他的風流韻事感到嫉恨。說嫉恨吧,也很有道理,弄得他下不來台。殺死她,他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另擇新歡。不想半路殺出個瑪蒂爾德,所以把她也毒死,就沒什麼奇怪的了。九_九_藏_書
對此,證人承認的確是他在守靈期間對一些參加守靈的人議論過幾天前在商人科斯梅·曼索的商店裡聽到的某些說法。當時,證人到商店去買幾碼棉布,要為他家裡供奉的復活節耶穌像的神壇做帘子。
犯人:出於朋友的義氣,我自動把和他家最親近的人叫來了,那是不假,可我從來不認為這種主動性有什麼不合適的,而是恰恰相反。在守靈期間,堂·卡門也好,堂娜·芙洛拉也好,對我這樣做都表示感謝。很遺憾,如果堂娜·芙洛拉不是像現在這樣對我抱有成見,她本人可以證明這一點。
證人堅決否認羅德米羅·埃多西亞對他的揭發,認為他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無端生事,並請法庭傳他來當堂對質。他表示要保留向法庭指控對方製造謠言的權利。證人承認,埃多西亞作為顧客曾經到他的店去過幾次,但是,和他之間過往不密,不會向他吐露秘密,更不會講證人不知道的事情,原因是證人為人嚴肅,靠做生意為生,從不多嘴多舌。
至於第二件事,我從來沒向任何人提前說過瑪蒂爾德已經死了,誰這麼說,誰就是在撒謊,肯定是受了本市仇視我的社會氣氛的影響。我只會告訴他們,瑪蒂爾德病重,病情挺厲害。這可是真話啊。
他們跑來叫我們,我們都準備好了。可是,爸爸想等天氣好一些再走,街上雨水很大,他怕把車沖走。洪水一直不退,我故意嚇唬他說我要走著去,這才說服了他。結果沒出任何事,我們就到了。
那一次,曼索對他說,卡斯塔涅達是投毒的高手,以毒狗取樂。不過,那只是一種試驗,真正乾的是殺害人命,藉以擺脫他經常捲入的愛情糾葛。所以,他才給自己的妻子吃了馬錢子鹼。往後,還會給孔特雷拉斯家的人喝毒藥。這種事並不奇怪,因為這一家人都在他的名單上。不得到他們家的一個女人,不拿下堂·卡門的錢財,他是不會罷手的。
1933年10月19日,法官出於特殊照顧,同意瑪蒂爾德好友阿麗西婭·杜克斯特拉達在家裡作證。她在談到那天晚上的情況時說:
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從衣袋裡拿出亞麻手絹擦了擦脖子,又摘掉眼鏡,擦了擦前額。然後,把椅子推開,沉著地站起來,轉身面對旁聽席的欄杆,頗有禮貌地點點頭,表示感謝大家的掌聲和歡呼聲。
在場的另外一位先生堂·埃維諾爾·孔特雷拉斯贊成卡斯塔涅達的意見,可堂·埃斯特萬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的事很急,又問了他一句關於鮮花的事。他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目光瞅了我一眼,真把我嚇了一跳。卡斯塔涅達博士的回答是:「花嘛,還是用來給你打扮打扮吧,羅迪。」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弄得周圍的人很不高興。這時候,堂·埃斯特萬十分認真地對我說,「要啊,我的朋友,讓他們去把花弄來。」九九藏書
法官:您根據什麼斷定瑪蒂爾德病重?您進入卧室了嗎?親眼看見她的病情發作了嗎?
有幾位證人說,卡斯塔涅達搶在出事以前就告訴他們,瑪蒂爾德已經死了。後來,這個說法增加了對他的懷疑。例如,馬利亞修女會主席格拉西埃拉·德松小姐1933年10月16日作證時說:
堂娜·瑪爾塔·赫雷斯·德·卡斯塔涅達生重病的時候,我給她看過病。我應該老老實實地說,關於她的死因,有一些傳聞,可我只從羅德米羅·埃多西亞口裡聽到過。他在大街上和鄰居們談過多次。我從來不相信這種流言,因為埃多西亞非常喜歡編造閑話。瑪蒂爾德·孔特雷拉斯小姐病重期間,我也給她看過病。關於她被人殺害一說,我沒聽見任何人說過,包括埃多西亞本人在內。
我不想再聽下去,就離開了那塊地方。這些人就在靠近瑪蒂爾德遺體的地方大談特談這種事,而事主家卻平平靜靜的,全然不知罪犯為了滿足個人的肉|欲不惜殺害人命,想一想,真是可怕。
對科斯梅·曼索的矢口否認,法官表面上表示滿意,雖然他並不相信。他心裏很清楚,曼索是「長舌桌」的一名成員。因此,他並非不知道扎花人羅德米羅收集到的全部流言的總根子就是薩爾梅龍大夫。後來,他又傳訊了薩爾梅龍大夫。
法官沒再提出更多的問題,證人表示想再補充一些情況,她說:
卡斯塔涅達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擺出一副很信任我的樣子,弄得我很反感。他說:「我要說幾句話,您聽了,一定要挺住,切麗塔小姐:瑪蒂爾德,這位用她的音樂給我們帶來歡樂的天使已經升入天國,她本是從那裡來的。」可是,這個卑鄙的傢伙在撒謊。我到她家時,看見瑪蒂爾德還活著,醫生還在奮力搶救。
法官:您在1933年10月4日寫給年輕的卡門·孔特雷拉斯·瓜迪亞的信中說——這封信就在我面前——您聽見瑪蒂爾德臨終前在病床上說的話。既然現在您肯定說從來沒進過她的卧室,您怎麼會聽見呢?
來到事主家以後,一切準備停當,單等著從羅薩萊斯殯儀館抬回棺材了。我朝廊道走過去,卡斯塔涅達博士正在那兒和另外一些人交談。我想問他靈台上要不要放花束。如果要的話,就讓那兩個小夥子到我的花園去采。我所以問他,是因為他似乎在那兒發號施令。
女僕們在廚房煮咖啡,洗乾淨從「拉法瑪」商店的貨架上取來的杯子和碗。奧利韋里奧·卡斯塔涅達在裡邊出來進去,走到我跟前,緊緊擁抱住我,含著眼淚對我說:「您去看過她了,阿麗西婭?去吧,最後再看她一眼吧。剛才我說了句笑話,她似乎還能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