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應該不會了。」費爾明告訴他，「不過出個遠門應該也不壞，去海島待上幾個禮拜，找個快樂的寡婦同行，排解一下腎結石或者任何需要排解的東西。」

「我還好。」他答道，「我也不清楚打我的是誰。」

「發生什麼事啦，醫生？」

「所以才需要您和我一起努力。不是嗎？我們必須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敘述終了，老醫生又要了一杯白蘭地犒賞自己。神情肅穆的貝亞、達涅爾和費爾明也跟著共飲。現場一片沉重的靜寂，達涅爾只好硬著頭皮打破沉默。

老醫生點頭同意。「我不會再碰到什麼殺手吧？先問一下，可以早做打算。」

「這一次九_九_藏_書，您的建議倒是很有參考價值。」老醫生附和。

「我先去找那個標本師吧，看看他能提供什麼線索……」

「另外一個是什麼？」

費爾明轉過身，掛著一抹淡淡的苦笑。

「一直悶著頭不說話。」

「說明白點，我學醫的時候可沒學森貝雷家族秘密。」老醫生在一旁糾正他。

費爾明一見到善心的老醫生走進書店大門，心裏立刻有數，驚人的大事發生了。蘇德維拉那副模樣，顯然是臉上挨了好幾記重拳，而且出手相當利索。正在櫃檯後面整理當月賬冊的貝亞和達涅爾，頓時瞠目結舌，趕緊跑過來扶他。

「在地獄之火的硝煙中九-九-藏-書離開了。」

達涅爾遞上一杯白蘭地，老醫生順手接下，一口氣喝到見底，希望酒精儘快產生化學作用。

「我想，還不就是去尋仇報復。」費爾明在一旁搭腔。

「為什麼是我？」達涅爾抗議，「又要背著我偷偷計劃什麼事嗎？」

蘇德維拉醫生長嘆一聲，彷彿被機關槍掃射過的泄氣皮球，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他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阿莉西亞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是嗎？」

費爾明低頭盯著老醫生。「醫生大人，發生了什麼事，快點告訴我們吧，盡量別加油添醋。」

「不然我派您家胡利安小少爺去吧？他執行任務的能力或許九九藏書更勝已經成年的那位……」

「其實，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她……」

達涅爾勉強點了頭，雖然心不甘情不願。費爾明發覺貝亞在背後盯著他，但他此時寧可忽略她的目光。他給醫生倒了最後一杯白蘭地然後告別，眼看瓶里的酒只剩下一丁點兒，他乾脆一口氣把剩下的喝光。

貝亞定定望著他。「一路小心，費爾明。」

「拜託，再來一杯！」

貝亞陪著老醫生到椅子旁，扶他坐下。「還好嗎？是誰把您打成這樣？」

「費爾明？」貝亞趕在他踏出店門前叫住他。

費爾明嘆了口氣，問：「她走了嗎？」

「伊薩克呢？」費爾明問他。

醫生和達涅爾離開之後，ｈｔｔｐs://ｒeａｄ•99ｃｓｗ•ｃｏm費爾明癱坐椅子上，雙手掩面。

「請您相信我，現在回家好好吃頓大餐，這是為您好。這個燙手山芋就由我們接手處理。」費爾明提議。

貝亞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費爾明緩緩點頭，站了起來。他拿起那件墊了厚報紙的大衣，準備走入陰沉的冬日午後街頭。

「她會去哪裡呢？」

「非常棘手的難題，很不幸，必須想辦法解決才行。」費爾明說，「阿莉西亞有兩個非常糟糕的特質，其中一個就是，她通常都是對的。」

「達涅爾，可否幫個忙？拜託護送蘇德維拉醫生回家，一定要確定他安全到家。」費爾明說。

「可是，一定有什麼事情跟達涅爾有關。九-九-藏-書一件可能會傷他很深的事……」

「達涅爾，去把您家老爺藏在《公民與道德》課本後面的那瓶白蘭地拿出來！」費爾明吩咐。

「我懷疑她隱瞞了很多事，貝亞小姐。但我相信，她這樣做是為了我們好。」

這位年輕女子目送他走進雪雨將至的藍灰暮光里。她凝望行走在聖安娜街的路人，全都裹著厚重圍巾和冬衣。她有種感覺，生命中真正的嚴冬，就在剛才意外降臨了。而且這一次，恐怕會留下深刻的痕迹。

「有仇必報。她這幾天有沒有跟您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仔細想一想。」

「阿莉西亞呢？」貝亞隨即追問。

「醫生說的標本師和處理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貝亞在一旁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