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點頭。他有點尷尬地說：「從這件事上可以看出，你確實是我的好朋友。」

「我真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秘密。」

路克用顫抖的手放下了電話。

「然後呢？」

「然後呢？」

「好吧。那麼，在你去五角大樓之前，安東尼截住了你。」

「不可能。加入共產黨這種事，一個人只有在年輕的時候才幹得出來，或者一輩子都不會考慮。」

「當然不是。」

伯恩眯起眼睛：「而且……」

路克搖頭：「不，謝謝。」

「安東尼說我是蘇聯間諜。」路克告訴他。

「你想再來點咖啡嗎？」

伯恩說：「要是安東尼說謊，那他抹除你記憶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伯恩點頭：「否則也太巧合了。」

「還有呢？」

「我做了什麼？」

「你要從哪裡開始？」

伯恩聳肩：「我們是老夥計了。」

路克若有所思地說：「我一定是不相信那裡的任何人。」

「怎麼做？」

「我猜第一步應該到我的酒店房間去，翻翻我的東西九九藏書，也許能找到線索。」

「不，我能。」

「絕對會。」

「因為我曾經是蘇聯間諜。」

「他認為這事很重要，他甚至必須抹掉我的記憶來確保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我不知道，但我不認為讓你獨自過夜是個好主意。到卡爾頓酒店去，拿著你的東西，回到我這裏來。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機場。」

他們走進廚房。伯恩打開冰箱，拿出一條黑麥麵包、一塊黃油、一些腌牛肉，還有一個百慕大洋蔥。路克開始流口水了。

「只要我弄清楚這機密是什麼，我就能推斷出自己遇到了什麼事。」

路克說：「如果我是共產黨，我會為你打掩護的。」

路克意識到自己餓極了：「太好了。」

「可你無法確定。」

伯恩把牛肉、芥末和洋蔥圈疊放在麵包片上：「你對法國政治不感興趣，你只想打敗納粹然後回家。但我的計劃卻不一樣，我想幫助共產黨。」

「不，」伯恩說，「你做得對。」

路克咽了一九-九-藏-書口食物：「一定和我星期一突然離開卡納維拉爾角有關。」

「我把一次向我方投放空降物資的情報透露給共產黨，讓他們伏擊我們，拿走武器彈藥，」他懊悔地搖著頭說，「結果他們完全搞砸了。他們應該在我們回基地的路上佯裝與我們偶遇，然後友好地要求將物資分走一半，可他們卻在東西落地的時候就襲擊了我們，所以，大家都知道我們中間出了姦細，而我是最明顯的嫌疑人。」

路克覺得自己像一頭餓狼。他幾口便吞掉了三明治。伯恩忍俊不禁地看著他。「來，把我的也吃了。」他說。

伯恩站起來：「我給你做個三明治，免得你暈倒。」

「下一步只能去卡納維拉爾角。我今晚飛回去……」他看看手錶，已經過了晚上九點，「或者明天早晨。」

「今晚在這過夜吧。」伯恩說。

伯恩皺眉道：「你為什麼不把事情告訴卡納維拉爾角的人？」

路克並不滿意他的解釋：「可你剛才告訴我，法國的ｈttｐs://ｒｅaｄ•９9cｓｗ•ｃｏｍ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們的友誼就不像從前了。」

「吃吧，反正我需要節食。」

「你臉色很差，你最近什麼時候吃過東西？」

「安東尼既然抹掉了你的記憶，他肯定也已經查看了你的個人物品。」

伯恩搖頭道：「是你結束了我的間諜生涯。」

「或者他在撒謊，」伯恩切好三明治，把它們放在兩隻並不配對的碟子里，「來點汽水？」

說得對。埃爾斯佩思曾經告訴過他。「這麼說，是安東尼搞錯了。」

「那倒是，」伯恩坦然地看著路克，「因為你覺得背叛過你一次的人很有可能背叛你第二次。」

「比莉給了我一些餅乾。別說吃的了，好嗎？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伯恩聳聳肩：「我們互相信守諾言，但我認為你不會原諒我。無論如何，我們的友誼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他的理由可不怎麼說得通。」伯恩沉著地說。

伯恩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可樂，打開了它們。他遞給路克一個盤子和一瓶ｈｔｔｐｓ://rｅaｄ.９９ｃｓｗ•ｃｏm可樂，並拿著自己的那一瓶一起回到了客廳。

一隻灰色的緬甸貓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喵喵」地叫著，伯恩把一小條肉丟到地板上，貓兒慢慢地把肉吃了，舔起爪子。

「那是戰爭期間，」伯恩給四片麵包塗上黃油，「法國抵抗組織分裂為戴高樂派和共產黨，他們都想控制戰後的局勢。羅斯福和丘吉爾不希望共產黨贏得大選，所以戴高樂派得到了所有槍支和彈藥。」

有道理。「我也可能是為了錢而做間諜。」

「不，謝謝，我喝了會頭暈。」

「你向我提出一項交易，我必須馬上停止為莫斯科工作，這樣你就永遠不會說出我的秘密。」

路克心煩意亂：「上帝啊，這會是真的嗎？」

「怎麼回事？」

「是的。我猜我那時出於對他的信任，把我的發現告訴了他。」

「你不缺錢，你家很有錢。」

「我能想象得出，」路克若有所思，「但我那樣的態度是不對的，是嗎？」

「他可能破壞了所有明顯的線索，但也許還會剩下一rｅａd.9９ｃsｗ•ｃoｍ些他沒有意識到的不明顯的線索，無論如何，我得去看一下。」

路克開始相信自己是無辜的了。「但我可能在戰後加入了共產黨。」

「我一定是發現了某些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到我必須趕到五角大樓與他們談這些事。」

「我當時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CIA一旦找到我，就會殺了我，但安東尼說服了他們，他說抹除我的記憶跟殺掉我的效果是一樣的。」

「為什麼？」

路克瞪著他，那又怎麼樣？「我們可能都是蘇聯間諜，但互相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他說。

伯恩說：「看在上帝的分上，告訴我她對你說了什麼。你看上去嚇得不輕！」

路克不相信地問：「你怎麼如此肯定？」

路克拿起伯恩的三明治，開始狼吞虎咽。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