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個好主意。」

他站起來。「我一個小時之後回來，」他說，「我希望你留在這裏，但不要在大廳里。帶著馬龍和柯蒂斯，賄賂一下房間服務員，讓你們進入路克的套房。我感覺他還會回來的。」

「首先，我需要為剛才的那一陣小騷亂道歉。」

「很高興我們沒有給你的酒店帶來太多麻煩，雖然此事涉及國家安全。」

祖哈德拘謹地點點頭，他不打算說「沒關係」。「幸運的是，沒有幾個客人注意到。只有廚房裡的工作人員和幾名侍者看到你追趕那位先生。」

海德用一種不像是軍人所有的緩慢而拉長的語調說：「好的，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卡羅爾先生？」聽起來他似乎喝了幾杯酒。

祖哈德驚奇地瞪大眼睛。「國家安全？」

皮特走進來。「卡納維拉爾角陸軍的安全負責人是比爾·海德上校，」他說，「他住在藍鋯石汽車旅館。」他遞給安東尼一張寫著電九九藏書話號碼的紙條之後便又出去了。

「絕對不能相信他。」

「如果你願意的話。」

值班的酒店助理經理來到皮特租的房間，面帶慍色，他是個衣著整潔的小個子禿頭男人。「請坐，祖哈德先生。」安東尼說，他把自己的CIA證件給對方看。

「該死，我覺得他精神崩潰了。」這正是安東尼希望海德相信的事情——而通過安東尼的引導，海德覺得這是他自己得出的結論，他甚至還想說服安東尼相信這一點。「聽著，卡羅爾先生，陸軍不會雇一個瘋子從事絕密項目。平時，路克和你我一樣正常，但顯然現在某些事情讓他受了刺|激。」

「他似乎覺得有什麼針對他的陰謀，但你認為我們沒有必要相信他的感覺。」

旅館業的專業人士都以他們的謹慎和保密能力為自豪，祖哈德果斷地點頭道：「當然，沒問題。」

「我的天，他比我想的還糟。」

「要九_九_藏_書是有人問起來，最好說你什麼都沒有看到。」

「當然，我不便透露給你細節……」

「這是為了他好。」安東尼表示。現在酒店裡已經沒有什麼需要他去掩蓋的證據，而且，五角大樓也不會輕易相信路克的話了，只剩下比莉工作的醫院沒有處理。

聽出海德對這個話題隱約懷有敵意，安東尼決定先討好他一番。「上校，已經這麼晚了，如果你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十分感激你的建議的。」

「當然。」

「所以，我們應該低調處理。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能驚動五角大樓。」

海德活躍起來：「當然，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

「當然，」祖哈德站起來，「如果還有別的事……」

這樣好多了。「我認為你知道盧卡斯博士一直行為反常，這對一個掌握機密信息的科學家來說是令人擔心的。」

「上帝，不能，」海德憂心忡忡地說，「實際上，我最好給他們打個九-九-藏-書電話，警告他們路克精神狀態不正常。」

「CIA！」祖哈德說，他的怒火開始消退。

安東尼想讓海德覺得他自己佔據主導：「你認為他的精神狀況怎麼樣？」

「我想談談盧卡斯博士的事。」

「我當然會的。」安東尼掛掉電話。

「連報告給你的經理都不行。」

「無論如何，不要再讓他跑了。」

安東尼在皮特租的房間的書桌抽屜里找到一些酒店提供的文具，他拿了一隻信封，又從口袋裡掏出三顆子彈和三個彈殼，這是他朝路克開槍時留下的。他把這些東西放進信封，封好了口，然後塞進口袋，一有機會他就會把它們處理掉。

「當然。」

「不客氣。如果你還有別的事需要問我或者和我討論的，請隨時給我打電話。」

皮特走進來，安東尼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等一下。他放軟了語氣，對著話筒說：「碰巧，我是盧卡斯博士和他夫人的老朋友，我準備說服路九九藏書克尋求精神科醫師的幫助。」

「也許吧……」

安東尼拿出一卷鈔票。「國務院為這類事件的補償提供了一小筆資金，」他抽出一張二十美元面額的，祖哈德接過來，「如果有工作人員不滿意，也許……」他慢慢地數出四張二十美元紙幣交給祖哈德。

「但我希望你能保密。」

「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看上去正常，但幾個小時前我和他說過話，他告訴我他失憶了。」

「哦，是嗎？」

「好的，謝謝你，上校。你讓我放了心，我們會按照你的建議去做。」

安東尼撥了上面的號碼，打通了海德房間的電話。「我是安東尼·卡羅爾，CIA技術服務部。」他說。

他必須降低損失，他的時間很少，但要謹慎行事九-九-藏-書。他需要把這次事故的所有痕迹抹掉。而且，忙碌起來可以讓他停止自我埋怨。

海德開始相信他的故事了，安東尼寬慰地想，他繼續說：「我們認為他失去理智了，但你比我們更了解他。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安東尼屏住呼吸，希望聽到想要的回答。

安東尼從錢夾里抽出一張名片：「卡片上印的是國務院，但如果需要，你可以通過上面的號碼聯繫到我。」

祖哈德小心翼翼地接過名片，好像它會爆炸一樣。「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卡羅爾先生？」他講話帶點口音，安東尼感覺可能是瑞士口音。

在助理經理看來，這是一筆不小的賄賂。「謝謝你，先生，」祖哈德說，「我敢肯定我們能夠滿足你的要求。」

「不僅如此，他還偷了一輛汽車，闖進一所房子，打了一位警察。」

皮特說：「精神科醫師的幫助？」

「我會聯繫你的。」安東尼不耐煩地點點頭，祖哈德離開了。

「要是他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