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的眼睛看到過某些事情，但她的大腦沒有記錄下來。

「老爹，如無異議的話，我希望能留在這裏。」

「是的，我很確定。年輕的時候，我是那種愛打聽閑事的人，當然，我並不以此為傲。我的學校報告上面經常寫著『如果妮古拉管自己的事能像管別人的事那麼積極的話，她會很優秀』這麼一句話。」

「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他們倆很少步調一致，但需要的時候，布賴恩特也能變得很客觀。

妮古拉點了點頭。「噢，那是當然。因為牙齒不好看，她受到很多欺負。在加入那兩個女孩的圈子之前，學校里的女孩經常對她惡語相向。在那之後，沒人敢再欺負她了。和其他兩個女孩比起來，她有點古怪，因為她長得很高，像個保鏢似的。」妮古拉嚴肅地說道，「聽說，她後來逃跑了。」

「老爹，到目前為止，我已經看著兩個女孩的屍體從地里被挖出來了，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希望能一直監管到最後。」

妮古拉把煙掐滅在雕花玻璃煙灰缸里。「噢，當然。路易絲有一副假牙。她以前和其他學校的女孩打過一架，結果把三顆門牙打掉了。她很討厭自己沒有門牙的樣子。有一天晚上，克雷斯特伍德里的一個女孩想開個玩笑，把她的假牙藏了起來。後來，路易絲把她的鼻子打斷了。」

「好，凱hｔtpｓ://reａｄ.９9csw•ｃom。我晚些再打給你。」

金走向門口，突然轉過身。「第一個逃走的女孩是誰？」

金走向摩托車，解開頭盔時，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妮古拉眉頭深鎖，陷入沉思。「特蕾西是最先逃走的那個，因為梅拉妮和路易絲覺得她是因為懷孕才玩失蹤的。」

「我想，她大概只是想照顧我吧。我知道她的態度可能挺蠻橫的，但她只是保護欲有點過頭罷了。」她聳了聳肩，坐了下來，「雙胞胎就是這樣。」

妮古拉突然轉過頭。「她幹了什麼？」

儘管現在早就過了午餐時間，但妮古拉這副樣子毋庸置疑是被吵醒了。

「她似乎並不怎麼樂意你協助我們調查。」

布賴恩特咯咯發笑。「沒錯，我家裡也有一份這樣的評語。」

「凱，你沒事吧？」

「她跟你說了什麼？」

「我很樂意能幫上忙，兩位，但先讓我去廚房弄些咖啡。」

金覺得妮古拉提供不了多餘的信息了。

「特蕾西·摩根。」她低語道。

「你的妹妹最近弄傷腿了嗎？」金問道，好奇是不是貝絲腿疼的緣故才導致她滿臉痛苦。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和路易絲有關的，能幫助我們辨別屍體身份的信息？」

金走下車，布賴恩特鎖好車門。

妮古拉關上門，徑直走向廚房。儘管金才三十四歲，她也很懷疑自己能read.99csw.com不能在走下床時跟妮古拉一樣美艷動人。

「現場情況怎樣，凱？」

「抱歉？」

「如果我們吵醒了你的話，那真是抱歉。」布賴恩特說道。

布賴恩特翻了一頁筆記本。「關於湯姆·庫爾蒂斯的事，你記得多少呢？」

「第一個消失的女孩是誰，梅拉妮還是特蕾西？」金問道。妮古拉已經告訴了她，路易絲是最後一個失蹤的。

金希望三個女孩的匿名身份立刻被改變。「接著回家去。」

「她讓我不要再來打擾你們，掀開你們的舊傷疤。」

「現在正在填二號坑，塞麗絲已經把第三具屍體的一半挖出來了。貝特醫生正在來的路上。因為屍體埋得並不深，他們想今晚就把她從地里移出來。」

「而我希望他一周七天都能在隊里。」布賴恩特總結道。

而有些時候，道森真的會嚇到她。

金望向布賴恩特，布賴恩特則挑了挑眉毛。

「去哪兒呢，老爹？」布賴恩特問道。

「這就是我們想知道的答案。」

「你知道跟她約會的是誰嗎？」金問道。或許這會帶來新的線索。

「警探……」

她掛斷電話，搖了搖頭。

「但我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我也打算給你們提供幫助，所以你們有什麼想問的話，儘管問吧。」她笑了起來，「而且，我現在還有咖啡喝了呢。」

妮古拉的頭左右轉了一下。「ｈｔtps://reａd•９9ｃｓw.ｃｏｍ誰會想傷害梅拉妮呢？」

「梅拉妮·哈里斯。」妮古拉肯定地說道。

妮古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吸了口煙。「還有第三具屍體，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一樁涉及威廉·佩恩女兒的惡作劇？」

她站了起來。「耽誤你時間了，妮古拉。在受害者的正式辨認結果公布之前，請不要把這些信息告訴任何人。」

金感覺到，貝絲應該不是第一次插手妮古拉的事情。

妮古拉聳了聳肩。「嗯，我以前喜歡鬼鬼祟祟地亂逛，偷聽走廊上的對話。我聽到過特蕾西對另外兩個女孩說她『肚子大了』，她是這麼說的。」

金轉過身。

這個想法劃過了金的腦海，但她選擇不去回答。

布賴恩特拿出筆記本。「我們在受害人身上找到了更多信息，我們覺得或許你能幫我們辨認一下她們的身份。」

她把一根煙放在唇間，拇指卻一直笨拙地想把打火機點著。她試了三次才成功。

「不管我妹妹說過什麼，我非常樂意以任何我力所能及的方式幫助你們。」

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隨即離開。

金拿開放在沙發上的一個手袋，坐了下來。「你妹妹今天早上來找了我。」

「最後是路易絲。她是三個人里的頭頭，最兇惡的那個。沒人敢惹她。就算那兩個女生逃跑——抱歉，應該說那兩個女生失蹤之後——依舊如此九_九_藏_書，還是沒人敢去招惹她。」妮古拉頓了頓，「你知道，現在我突然回想起來，她一直堅稱她的兩個同伴沒有逃跑。」

「嘿，老爹。」道森接起電話。

「還有第二位受害人，妮古拉，」金輕輕地說道，「這名受害人懷孕了。」

第二次敲門聲后，妮古拉穿著綢緞睡衣拉開了門。她頭髮亂糟糟的，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權當問好。

金和布賴恩特默然無言。

妮古拉搖了搖頭，看向一邊。裝速溶咖啡的罐子被妮古拉砰的一聲放回了櫥櫃里。

這還是道森第一次主動放棄休息。

「你確定嗎？」

妮古拉點了點頭，似乎消了怒氣。

她又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昨晚夜總會的活結束得有點晚。今早五點鐘才回到家——昨晚五點鐘，隨便吧。」

金知道自己對團隊有多麼嚴苛。「醫生到了之後，今天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能拿到所有我們需要的信息。」

金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了三點了。「回警局。」

「如果我可以的話，當然沒問題。」

兩人一言不發，給了妮古拉一分鐘，讓她消化這個消息。

「當然。」

她拿出手機，打給道森。

妮古拉身上有些地方不對勁。金能感覺到，某些東西正在啃噬妮古拉的內心，而她本不應對此無動於衷。

妮古拉皺起了眉頭。「噢，你是指那個看夜班的人嗎？」她搖了搖頭，「我們很九*九*藏*書少見到他。我沒聽過什麼很特別的事，但我記得她們好像被關了一個月禁閉還是怎樣的。不過她們就是那種愛搞惡作劇的人。不管怎麼說……她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報應。」

金點了點頭，半隻腳踏出了門。

妮古拉眯起了眼睛。「他比其他員工都要年輕，看起來有些羞澀，很多女孩都對他動過心。」妮古拉猛地用手捂住嘴巴，「噢，不，你們該不會以為那個孩子的父親是……」她的聲音弱了下去，彷彿思緒斷了線。

「不是，那是她小時候落下的傷。八歲的時候，我們去爬蘋果樹，結果她從樹上掉了下去，摔成重傷。她的膝蓋骨碎了。最後醫生雖然把她的腿保住了，但是天氣一變冷，她的腳也會跟著痛。現在，我能幫到你們什麼呢？」

的確是這樣，金心想。

「我們的第一位受害人很可能是最高的。應該比較瘦，下牙交叉……」

妮古拉俯過身，伸手去夠桌子對面被金拿開的手袋。她從手袋裡抽出一盒煙和一個一次性打火機。前一天來的時候，金並沒有看到妮古拉有抽煙的習慣。

「去找斯泰茜登記情況。把那些名字寫在白板上。」

「不是。他是個很棒的孩子，只是時不時會缺乏判斷力。」

「你真的這麼驚訝嗎？」布賴恩特問道。

「不知道，我聽說她想去和那位父親談談，但我不敢在那裡逗留太久，免得被她們發現。」

「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