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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橄欖球比賽

20、橄欖球比賽

「我是說你並不喜歡我的觀點,可又讚揚我的文章。」
「怎麼有此一說?」傑克問。
「對啊,這個問題我們一直沒有講明白。邦克部長了解其中的道理,然而國會一直沒有想明白:目前我們正在進行銷毀核武器的過程,削減的數量稍微超過了原有的二分之一,於是打破了原有的核武器制衡狀態。雙方掌握的RV核武器均為一萬枚的時候,大家都明白企圖在核戰爭中取勝非常艱難——事實上是絕沒有取勝的可能。因為雙方都有這麼多彈頭可以發射,你怎麼可能把敵方的彈頭全部銷毀,因此雙方總是保有充足的彈藥可以發動致命的反擊。
「你又是誰?」
「稍等一下。卡迪雪夫——他是蘇聯國會議員,而且是反對派的領袖,是不是?」
「遵命,總統先生。」
「確認一下,而後告訴我你發現的真相。」
「你看這樣做是不是更好……我們怎麼才能知道這次交易會不會受挫呢?」
「真要命!」
傑克很清楚莉茲討厭自己,他甚至自認為很了解這種情緒的起因,那還是幾年前兩人在芝加哥首次會面的時候,當時莉茲心緒不佳,而他自己也沒有好心情,於是兩人之間的開場白變成了一句刻薄話。兩人的差別在於,他往往會把別人怠慢自己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總之,絕大多數都不記得了——可莉茲做不到,而總統總是聽信她的話。正因為她橫生枝節,才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瑞安在《梵蒂岡協議》中建立的不朽功勛。瑞安成就的這件事稱得上是他在中央情報局任內做的最純潔無瑕的一件事——瑞安對自己在中央情報局的所作所為感到自豪,但他也知道那些只是狹隘的政治策略或者戰略策略,都是為本國利益服務的,而《梵蒂岡協議》不同,它的目標是改善全世界的和平局面。那一份值得驕傲的洞察力!完了,功勞全落在別人頭上了。傑克並不妄想獨吞功勞,這確實並非他一個人單槍匹馬打下的江山,可是他非常希望有人公平地說他也有一份功勞。那算奢求嗎?每天工作十四小時,有不少工作都是趕路時在汽車裡做的,為了國家利益他曾三次冒過生命危險。他圖的究竟是什麼?圖的就是讓一個從本寧頓跑來的玩政治的婊子撕碎他的功勞簿嗎?
「先等等,等確認母子平安以後再送好嗎?」
瑞安仰倒在椅子里,閉上了雙眼。「本,我也不是萬事都能瞧准,這話你愛信不信吧。我也有走眼的時候,甚至闖過大禍,不過我有足夠的自知之明,能認清自己其實犯了錯。正因為我具備足夠的智慧,所以我得找到跟我意見相左的人攔擋我一下。這個習慣應當好好培養一下。這個方法我是從格里爾將軍那兒學來的。假如你想在這兒學點什麼的話,古德利博士,那就學學這個吧。在這個部門裡誰要是闖了禍,那後果可是無法承受的。然而無論怎麼謹慎總是難免誤事,問題是我們承受不起誤事的後果。你在肯尼迪學院上學時寫的那篇論文比我寫的報告還要精確。從理論角度上說,絕對有可能在哪一天又是你說對了,而我料錯了。這話還算公平吧。」
第二套方案會誘發各種各樣的不良後果,而在墨西哥政壇誘發的惡果絕不是其中最嚴重的影響。福勒看不慣這位墨西哥總統,對墨西哥的憲法革命黨更是深惡痛絕。無論你打算怎麼評價福勒其人,有一條他這個人行事耿直,對貪污腐敗現象,無論什麼形式一律厭惡已極。
「有點小機靈,不過算不上真正的大能耐,」卡提評價道。他本身其實挺想喝啤酒的,可是有宗教約束又開不了口。此外,他在心底勸說自己,喝啤酒恐怕會招惹得胃部更加翻江倒海,連續三天以來,他一直感到身體相對而言還算不錯,還是維持現狀吧。
「你帶著一份不曾確認過的報告就敢跑到這裏來了?」埃利奧特問。
「哼?」總統沒抬頭,只是咕噥了一聲。
「我贊成,瑞安看上去不勝其擾。」
「埃利奧特博士,當初的卡默洛特演習假如你肯費心參加一下的話,肯定能更理解這個問題。」瑞安轉過頭去,他沒注意到這女人遭到指責之後有什麼反應。福勒發現她的臉轉瞬之間紅了一下,眼見著她因為當著自己情人的面說不過人家而渾身不自在,差點笑起來。總統重新把精力關注到瑞安身上,伊麗莎白肯定還會和自己進一步談這件事,對此他非常有把握。
「生孩子呢,長官。真是對不起,剛才不清楚您的身份,」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繼續說。「當然艾德也陪著她去醫院了。」
「這小夥子非常機靈。東方政治陣營的問題他特別有天分。前不久我讀了他在肯尼迪學院上學時寫的一篇論文,比我們自己人當時做的分析還要精闢。」
「假如要確認這份情報的真實性你會用什麼途徑?」福勒問。
「兩分鐘就好。」
「卡迪雪夫說上星期他曾經與納莫諾夫面談——上個星期晚些時候——」
「噢,太棒了——不對,怎麼能說太棒了,生孩子可不是什麼趣事,」南希說。「買束鮮花吧?」
「電話里不方便說。」
「南希,瑪麗生孩子呢,」他告訴秘書。
「怎麼非要告訴我這件事呢?」福勒問。
「值得他為此修改自己的約會日程,莉茲!」瑞安以呵斥還擊她。「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嗎?」
全美橄欖球聯賽的賽季已經結束了半程,維京隊和電光隊仍然是聯盟中的佼佼者。聖迭戈電光隊員,在加時賽中輸給明尼蘇達隊,但在一星期後的主場比賽中終於揚眉吐氣,以四十五比三的懸殊比分打敗了安納波利斯隊,報了一箭之仇。與此同時,維京隊在星期一晚上的賽事中與巨人隊對壘,以二十一比十七品嘗著險勝的甜蜜。在本賽季第八場比賽的第三節中,托尼·威爾斯終於突破了個人推進一千碼大關,成為本年度眾望所歸的新秀,他已經有幸成為總統倡導的「反對濫用藥品運動」的官方發言人。維京隊和四十九人隊對陣時一路坎坷,不幸以十六比二十四敗北,總戰績為七勝一負,於是和電光隊扯平,然而在國家橄欖球聯盟核心——「黑衣對藍衣」——賽組裡與他們成績最接近的競爭對手是巨熊隊,也不過是四勝三負。聯盟各隊的力量對比總是起起伏伏。美國橄欖球聯合會惟一能給他們帶來威脅的隊伍,和以往一樣,只有海豚隊和突襲者隊,這兩支隊伍都列在電光隊的對決卡read.99csw.com上,即將在賽季尾聲時和電光隊一決雌雄。
「你是在說,裁減核武器反而使得局勢更加危險了是吧?」福勒問。
「這可是保密電話,瑞安!」
「這可不成,孩子們還得上課呢——」
「正是,埃利奧特博士。卡迪雪夫彙報的這些軍事行動以前從未出現過先例。基於歷史,惟恐蘇聯軍方懷有政治野心確實是毫無道理的,而我們對此一直懷有憂慮也沒有道理。然而目前恐怕情況有變。蘇聯軍方和克格勃有可能結成實質性的聯盟,這件事非常惹人心煩。」
「克拉克,你真是找著了好辦法,讓我一早有了個好心情。」
「正是,總統先生。」你還真行,瑞安心想。我們呈送的報告你倒還有印象。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事他都記得,瑞安也明白。
「真是獨具匠心。能把各種不測一一計劃周全,真是難得。」
「南希,可否替我跟總法律顧問說一聲,就說我想見他?謝謝。」
傑克用力搖了搖頭。「對他而言這件事過於敏感了。」
……這場遊戲福勒有兩手玩法可以選擇:一是面對面地告訴對方,我們很清楚他下一步要走哪步棋,美國人對此絕不容忍,告訴他我們將要通知相關的國會議員而且……或者採取第二套方案,乾脆透露給新聞界。
「我原先就認定他肯定能行。真遺憾,他沒希望親眼目睹自己勞動結出的果實了。那些機械工人也是一樣的命運嗎?」
星期一的清晨,生活中一些反常的情況一點都沒有減少。有個笨蛋在高速公路的I-66號出口附近造成了一起車禍,讓車流一路往後堆積起來。原先十五分鐘的車程此時足足浪費了三十五分鐘。政府高官也躲不開特區的交通問題。中央情報局的官方座車在最後一分鐘才勉強趕到,駛入西區長官車道。傑克強忍著衝動沒有跑著進入白宮的西門,生怕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新聞記者也走這個入口。不一會兒,他來到了莉茲·埃利奧特在樓角里的辦公室。
「重要到什麼程度?」
「這東西給我複印三份。再複印一份給局長,將原件鎖在機密庫里。」
「什麼情況?」國家安全事務顧問發問了。
「謝謝你,埃利奧特博士。」他強壓怒火,才沒有把電話摔斷。該死的女人!瑞安又站起身來。克拉克已經回到南希的辦公室。「熱熱車吧。」
「可是你們的教規連我也管在裏面嗎?」這位德國人面帶著笑容。「畢竟我是個異教徒。」
「你怎麼樣,約翰?」
「好極了,我明白。」
賽事如此激烈,卻沒有給瑞安帶來一絲安慰。雖然疲倦的感覺席捲全身,可是他仍然要費儘力氣才睡得著覺,疲乏彷彿已經界定了他這一生的狀態。當初,每逢萬千思緒折磨得他無法入睡時,他就會來到窗前,站立著遙望切薩皮克海灣,看著大船小舟在幾英裡外穿梭。可是今天他只能坐著,獃獃地看。雙腿是那麼虛弱無力,始終疲憊不堪,就算想站起身來也要有意識地使使勁兒。心理上的壓力、咖啡因和酒精的刺|激,胃裡總是產生了太多胃酸,這一下他的胃簡直要鬧革命了。他需要睡眠,需要安眠來舒活緊張的肌肉,需要一夜無夢地睡到天亮,好把頭腦從日常的決斷中解放出來。他需要鍛煉身體,他需要許多東西,他需要重振雄風。然而他毫無睡意,思緒總是縈繞在白天的工作和夜間的失敗上。
「那麼,是你過去說錯了?」埃利奧特步步緊逼。
「卡迪雪夫是納莫諾夫潛在的政治對手,」福勒狐疑不決地注意到。「怎麼能完全信任他呢?」
「也許會,但目前不是非常有可能。這種情況我們自有對策。我們有預定好的密碼詞,可以警告我們目前遇到了麻煩。可是每份報告里都出現了代表佳音的詞彙,這一份也如此。」
自己的體質真是每況愈下。瑞安大吃一驚,原來自己還能工作,而疲倦居然擊敗了清早的那杯咖啡,使他在上班去的路上足足睡了四十分鐘。他明白克拉克的表情里分明在說早告訴你會這樣,只好直奔七樓而去。通訊員把那兩份重要文件送了進來,隨同文件還送來了一張便條,告訴他卡伯特局長要來遲一點兒。這傢伙還保留著銀行家的作息習慣。間諜本應當更勤快一點,傑克心想。見鬼,對此我太有心得了。
「什麼事?」戈森問,心想但願他不是要求回德國一趟,和妻子待一段時間。真要是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
「看得出,這個周末也很不平凡吧,」瑞安上車的時候,克拉克說。
「是,總統,」瑞安說。「目前我必須把他的名字告訴您了。這人名叫奧列格·基里洛維奇·卡迪雪夫,內部代號是大三角帆。幾年前,瑪麗·帕特·福利夫婦在莫斯科時,把這個人招募到旗下。」
「第一反應很良好。那麼,你的見解是什麼?」
「古德利不就是你告訴過我的那個總統後援吧?他真有那麼出色嗎,伊麗莎白?」福勒真想知道。
「他們不過是小學生,又不是研究生,博士。落下兩個星期的課,頂多沒學乘除法,或者不知道『松鼠』這個詞該怎麼寫,對他們的智力發育沒妨礙。你必須躲開這兒一陣子,把電充足了,聞聞該死的玫瑰香味兒去吧!」
「怎麼會單單選上我,另外你剛才怎麼說——」
居然已經天明了,他真是大吃一驚,不過再怎麼驚訝也不如看到自己竟然獨自一個人坐在起居室里沉入睡眠更讓他驚詫。傑克站起身來,渾身的肌肉隱隱作痛,只要沒睡著,不管躺幾個小時,都無法緩解肌體的疲乏。這哪裡算得上是睡眠,傑克一邊向浴室走去,一邊在心底暗想。頂多是他還沒有清醒過來。睡眠意味著舒解疲勞,可他還是感覺肌體並沒有得到舒解,因為昨夜他喝了廉價的劣酒,腦袋疼得彷彿快要裂開一樣。惟一的好消息——如果這也能稱之為好消息的話——是卡茜尚未起身。傑克把自己的咖啡解決掉之後,就等候在門口,這時克拉克開車來接他了。
「說的是,」瑞安承認,他可不知道自己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神色。「能讓我這麼鐵了心相信的特工人數並不多,而他恰好是其中之一。」
「您定期會見國會的領袖人物,總統先生,他也是如此。蘇聯人民代表大會裡的政治對抗性態勢比國會山上的情況還要混亂,他們必須經常交流。此外,這兩人之間彼此敬重,也並非虛情假意。卡迪雪夫支持納莫九*九*藏*書諾夫的情況居多,反對他的情況倒不是很常見。他們或許是分庭抗爭的兩派,不過在諸多重大議題上,兩人的觀點也存在共性。」
「願意得到提拔么?」
「消息很可信。」
「是啊。」
「以往你也曾說過,蘇聯部隊的政治穩定性比你現在說的情況要好得多,」埃利奧特發表評論。
「你要我做些什麼工作呢?」
「希望你開動腦筋。你腦子機靈,這我也知道,本。你得用事實驗證自己的頭腦。順便提一句,這是個命令。」
「他的視野只能局限在戰術問題上,對,就是這樣。不管怎麼說吧,談及戰術他確實非常有幫助。我們的軍事行動走到了這一階段,他的本領可就是至關重要的了。」
「把它讀完。」
有誰知道?有誰在乎?
「我想在這件事上賣點力氣。情報處負責俄羅斯問題的人馬會用一兩天時間咀嚼這份情報。我要你和我各自做一次分析,希望我們能從不同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問題。」
「對,送點漂亮的花——這些事情你肯定比我在行,把賬記在我的美國運通卡上。」
那就努力向妻子說明原委啊,夥計!
兩個人都把煙點著了火,而後一聲不吭地噴著煙霧。古德利通讀著這份報告,與此同時瑞安則注視著他的眼睛。總統的幕僚終於抬起頭來。
「你的意思是?」
「你以前抱怨我和中央情報局的許多人思路劃一,是不是?有一部分沒說錯,我們確實思想方式比較劃一,這樣的情況也的確存在不足。不過,你的思維方式本身也存在隱患。假如你可以給我證據,說明自己已經不再拘泥於個人見解,而我則一直堅持己見,那麼在局裡你一定前途光明。客觀性何嘗來得容易呀。你得好好動動腦子。」
不行,實在太危險了。
「是,總統先生。」
「剛才局長打來電話,說他染上了流行性感冒。」
「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沒錯。」瑞安轉身返回自己的辦公室。「現在怎麼辦?」他在心底暗想。
賄金的數額和本次計劃達到的目標的重要性成正比。數額高達兩千五百萬美金,採用迂迴的、半合法的方式交付給受賄人。來年,當墨西哥總統離開政府要職的時候,他會成為一家新建公司的首腦……不,他們會按照合理的市場價格購買他手頭現成的一家企業,而新的業主會要求他繼續留任,與此同時會大幅增長貿易價值,顯然他精善調整公共關係,所以還要付給他可觀的年薪,作為他突出貢獻的報酬。
「花上兩個星期時間去迪斯尼樂園或者地中海俱樂部轉轉,找一處海灘散散步。離開這個該死的市中心出去一陣子。」
「謝謝你到這兒來。」總統既沒有站起來送客,也沒有伸過手來示意和他握手。瑞安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喂?」
「希望這次是個好消息,」福勒說,他並沒有站起來。「為了這次臨時會見,我只得推掉了預算簡報。」
推理上還行啊,總統先生。「正是,長官。」
「直說好了,」傑克一邊瀏覽著急件,一邊答道。
日本人只忽略了一個小細節:瑞安拿在手裡的這份文件就成為日本人密謀毀約的證據。他們有一個方面真是愚不可及:日本人認為有些政務會議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有些只敢在這四面牆壁內部大呼小叫的話,出了這四面牆壁就絕不能讓人家聽到。他們可不知道,某位內閣成員養了一個情婦,最是精通打開男人的牙關之術,她自己也有一個牛郎,而他讓女人說出實話來的本領真是可以和那情婦相媲美。如今美國就是這樣才打通了所有諜報渠道,這都是拜一位克格勃的軍官所賜……
傑克睜開雙眼。「你居然吸煙?」
「有的核武器不見了?」
「我估計納莫諾夫的麻煩可能進一步惡化了,否則你何必跑到這裏來。請繼續講,」福勒一邊仰靠著椅子,一邊以命令的口吻說。

「我非常清楚伴隨年紀增長,身體勢必會衰弱下去。」瑞安努力地擠出一個苦笑,想對他表示這種事無足輕重,克拉克你實在太大驚小怪了。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假如你記得的話,我曾經請你別說出他的姓名。」
「上帝保佑。」瑞安強迫自己放鬆一下精神,而後把整份報告通讀了一遍,他停頓了一下,返回去又重新通讀了一遍。而後拎起電話,撳著按鍵接通了瑪麗·帕特·福利家的直撥電話。
「瑞安,我賦予他這個許可權,讓他參与調查,」總統下命令了。
「此事的重要性何在?」莉茲·埃利奧特問。「我指的是就技術性而言它很重要嗎?」
你很清楚該做哪些事。惟一的問題是你究竟打不打算這樣做罷了。
「或許是,」瑞安承認。
「對,得把鈈元素和那些炸藥塊都加工好。進度是嚴格依照定下的日程表推進的。」
「我是傑克·瑞安。」
可我的朋友們會怎麼樣呢?
他們替你做了不少好事——此外,你指的是哪些朋友呢?上一次你跟斯基普·泰勒或者羅比·傑克遜聚會是什麼時候啊?蘭利還有你的朋友呢——為什麼不向他們傾訴自己的委屈呢?
「假如計劃失敗或者被人察覺,產生的後果你有所準備了嗎?」博克問。
「總統先生,蘇聯政府高層里我們派駐了一名打入內部的特工,」瑞安開始彙報。
「長官,在你的巔峰時代,恐怕很難找到有本事取代你的人,可是看你如今這副模樣,要是讓那個叫古德利的小子干你的活,他的表現也不至於比你差。」克拉克發現這句話刺中了他的要害。「你覺得自己目前的工作效率有多高呢?」
見鬼的政治!克拉克一邊將車倒回馬路,一邊想。辦公室里的政治陰謀,政治手腕。家裡恐怕也鬧了什麼彆扭,克拉克縱然不清楚到底有什麼問題,但他明白一定有事。
「情報來源很可靠。這個間諜的身份同樣必須嚴密保護。」
我曾經有過驚天動地的業績!傑克心裏火冒三丈。

「這是我的工作!」
「塔爾博特曾經說過納莫諾夫的政治地位不堪一擊,這份情報恰好確認了他的看法……只不過更加嚴重而已。」
「關於什麼情況?」她問。
可是這兩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真相,傑克發過誓。向什麼人發誓呢?圖的又是什麼呢?
「讓他來調查這件事吧,加入新鮮思路也許能有幫助,」莉茲說。
「好的,我要你通過一切可能的途徑確認這則情報的真偽,儘九*九*藏*書快出成果。」
「納莫諾夫、蘇聯部隊,還有核武器。」
「他真幸運,流行性感冒,糊弄我吧。」瑞安掛上電話后自言自語道。這個人太懶散了。
「我們在克格勃內部還有別的精明的特工嗎?」瑞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暗自揣摩著。大三角帆的報告中最大的問題在於,他說多數克格勃成員,或者說絕大多數成員是忠於納莫諾夫的。其中未必那麼鐵了心對納莫諾夫盡忠的可能就是第二處,他們更關心國內安全問題。而第一處——又名外情處——對納莫諾夫的忠心卻是可昭日月的,特別是現在有戈洛夫科在克格勃第一副主席的位置上監督著一切動靜。此人是專業間諜,沒有任何政治傾向,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瑞安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要不索性直接打個電話算了——不行,他只能安排面談……但在哪裡談好呢?」
「冷靜,稍等。」瑞安聽到翻動紙張的聲音。「四十分鐘後到白宮。給你十五分鐘。我會修改他的日程。」
「他不該腳踏兩隻船。」
「這種流言蜚語我可不想聽,我不想在查理的醜聞之後又冒出來一個玩弄女性的傢伙。」幸虧他們沒察覺咱倆的事,這話他不說對方也明白。然而不管怎麼說這兩件事畢竟不是一回事。奧爾登有家室,瑞安也是。福勒家裡沒有妻子,區別就在這裏。「這件事你有幾成把握?你剛才不是說這隻是初步報告嗎?」
第一套方案……瑞安必須把情況彙報給艾爾·特倫特,對不對?他得讓特倫特了解到這項新的行動,但是在貿易問題上,特倫特也有自己的斧子要磨,他也和日本方面有生意來往,所以福勒恐怕會擔心他是不是會把這件事捅出去。從另一方面考慮,不把真相告訴特倫特也於法不相合呀?瑞安又一次拎起了電話聽筒。
「這手分離處理法幹得真漂亮,」瑞安叫起來。這簡直像是一幕滑稽戲,而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在美國假如有人聘請了一位精明強幹的律師,他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變成合法行為。或許還不止於此呢。有一大堆國務院及商業部的人就是在辭去政府部門的職務之後,立即受雇於日本利益團體的。
古德利考慮了一下。無論是人家給他下命令,或是遵命行事,他都不太習慣呢。「我覺得自己無法勝任。」
「他肯,伊斯梅爾,他一定肯,」博克抿了一口啤酒說。他替弗羅姆弄來了一箱口味上佳的德國釀造的進口啤酒,並從中扣下幾瓶犒勞自己。「他認為我們是想引爆一枚大個兒的常規類型的炸彈,好讓電視台無法報道橄欖球賽事。」
「我最操心的倒不是銷毀導彈這件事,而是不見蹤跡的那些核彈頭,」埃利奧特說。「如果納莫諾夫正在面臨具有實際意義的敲詐……哎呀。」
我是個男子漢。一個男子漢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全都做到了。
「是不是應當通過其他渠道驗證一下這份報告的準確性呢?」
「工作太多了放不下,約翰。」
「屬於小型核武器,他說存在這種可能性。」
「是的,長官,」古德利態度從容地答道,聽到這番評論,他真是大吃一驚。當然那一次就是他的判斷準確無誤,而瑞安卻沒有料准情況。他之所以來到這裏不就是因為這個嘛。
「太恐怖了,」福勒表示同意。「等午餐的時候我們再談這件事。」
「我拿到一份司法部正在進行的調查的初步彙報。從報告上看,似乎他就像我們所疑心的那樣總是到處留情,而且還鬧出了一個孩子的問題。那女人是一名空軍飛行員遺孀,她丈夫在一次飛行訓練中意外身亡。瑞安花了一大筆錢照料這家人,可是他妻子卻毫不知情。」
「你要見我是嗎?」是古德利,他在傑克的辦公室門口探進頭來。瑞安招了招手叫他進來。
「意思就是說,有些戰術導彈的庫存清單可能被扣留了。」
「你得聽我的勸!你知道我親手埋葬的朋友有多少人嗎?你知道跟我一起出去並肩作戰的人里,有多少人根本沒機會討老婆、養活一群孩子,也買不起水邊的豪宅。好多人啊,夥計,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好多人一點邊都擦不上。你倒是什麼都有了,自己卻拼了老命地把自己累死——這事你遲早都躲不過去,博士。最多十年你會把自己折騰死。」
電話一直吵嚷了三十秒之後才有人接聽。
「樞軸……?就是九月份送回來的那份報告,談到關於納莫諾夫遇到了難題——我是指他和安全機構之間出現糾紛的報告。」
「我的意思是說,根據美利堅合眾國總統的指示,你要參与一項在我看來你還沒有足夠能力應付的任務。」傑克把大三角帆的報告遞給他。「把它看完。」
「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這事是真的嗎……?」福勒做出一副智慧的笑容。「他們的舉動你怎麼看?」
「我是瑞安副局長。瑪麗·帕特哪裡去了?」
「我們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
瑞安搖了搖頭。「我在一個小時以前面見總統時也是這麼告訴他的。我沒有非常大的把握,然而我不得不告訴他這個情況。」
「總統先生,假如再給我一分鐘的話,我想彙報一下我們從日本得到的另一份情報。」傑克用了好幾分鐘進一步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據報告稱,蘇聯部隊好像和克格勃勾結了起來。如你所知,戰略導彈的發射裝置一直是由蘇聯部隊擁有並保管,而彈頭則始終歸克格勃控制。卡迪雪夫認為,目前這兩個單位的關係有點越發曖昧了,他進而認為彈頭的使用權方面恐怕出問題了。」
戈森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是呀。我來和岡特商量一下。」
「謝謝你。明天就要著手加工鈈元素了。」
「我還說過你預計華沙公約組織肯定會解體,你的預測非常准,非常出色。順便告訴你,比情報局內部人員的預測都更加準確。」
「那麼該由誰來盯著這攤事兒呢?」
「其實我在兩年前就戒煙了,可是自從到這兒工作以來……」
彷彿自己不是個男子漢。這種說法最簡單。
「進城。」傑克轉過身來。「南希,給局長打個電話。就說有點東西我必須呈送給總統,出於應有的敬業精神,他至少得把尾巴留在這兒。」卡伯特來還真是不方便。他家的房子位於一處有狐狸出沒的野趣橫生的鄉村,距離這裏一個小時的路程。
「要是我告訴你,跟著你幹活真是有點古怪,你會在意嗎?」
「古德利工作的https://read.99csw.com狀況還好嗎?」埃利奧特問。
「這次又怎麼樣呢?」福勒問。
這些正是他所需要的東西,傑克一邊在心底暗想,一邊閉上眼睛稍事休息。
「非常不幸,確實如此。」卡提眉頭緊皺。他雖然不至於一見血腥就臉色慘白,卻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妄開殺戒的人。當年他為了保守機密不得以殺過人,只是從沒斷送過這麼多人的性命。簡直快殺人成癮了。他捫心自問,可是你何必因為殺了這幾個人而難過呢,畢竟你這時蓄謀要殺害的人數比這個數字要大得多呢?
冷漠的聲音現在變得越發陰寒刺骨了。「出了什麼事?」
莉茲,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建功立業,你和你的上司,俄亥俄州來的喬納森·羅伯特·福勒哪裡爬得到現在的地位!
然而他沒笑出來。約翰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念頭,今天瑞安的妻子並沒有出現在門口。家裡出什麼問題了?可是,這種話他又沒法問出口,是不是?瑞安的臉色他看在眼裡,看來是夠倒霉的了。絕不會僅僅是操勞的問題。他的疲憊是從心裏溢出來的,上峰下了一連串的命令,那堆狗屎都扛在他肩上,還得支持卡伯特局長,打一出前門,所有的事就他媽的都歸瑞安管,壓力能不大嗎。卡伯特——這人不算壞,他心眼挺好,可問題是他自己在幹些什麼,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國會還得依賴著瑞安,行動處和情報處全靠瑞安一個人指揮協調。這是他分內職責,不能逃避,可他也缺乏點兒變通的機靈勁,有些事明明可以交給別人去辦,處長們原本可以再繃緊點幹活兒,可他們居然把活兒全讓瑞安一個人頂著。要是從副局長辦公室里大吼一聲,興許一切就都改變過來了,可是卡伯特肯支持瑞安嗎?——白宮那些噁心的鬼東西會不會把這一吼看成是傑克接掌大權的徵兆呢?
她點了點頭。「走吧。」路程雖不長,只走了兩條走廊,卻路過八名守護總統辦公室的特勤處特工,他們彷彿一群恭恭敬敬的狼。
而後一份是大三角帆的報告。瑞安心裏暗想,卡迪雪夫先生今天要說什麼話了呢……?
「這個分析和我本人的見解相反。這並不是我本人的看法,這是——」
「如果你準備好了,就可以上路了,博士。」克拉克手裡已經拿著一個有拉鏈的皮革公文箱。
「能給你點建議嗎?」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
瑞安的電話響了起來。「喂,南希?」
「還不夠保密。什麼時候可以讓我過來?此事關係重大。」
「總統先生,你希望我跟您說什麼?這一次是否我又說錯了?對,也許是啊。能否確認這份報告情況屬實嗎?不能,我沒法確認,可是這份情報的重要性迫使我必須提請您關注這個情況。」
「同樣不錯,總統先生。他有許多機會能與納莫諾夫進行一對一的面談,因此他對我方具有非常高的價值。」
最令他不滿的是,如今這件事對他產生了重大影響,而且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全新的影響。那天夜裡他又讓妻子的希望落了空。他真是覺得莫名其妙,好比猛拉燈繩,電燈卻依舊不亮,好比擰動了油門鑰匙想啟動汽車,可是——
「要是我吸煙你介意嗎?」
「換言之,」福勒說,「蘇聯部隊有可能借小型核武器來敲詐納莫諾夫,逼他就範,而且把這些軍備當作最後打的王牌嘍?」
「嘿,夥計,我只是個負責安全保衛的軍官,可是如果我把『保衛』的工作太當真了你別拿我找樂兒,成不成?」克拉克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博士,這種事我見過。人的精力總有消耗光的時候,你現在就正在透支自己的精力。你這根蠟燭兩頭兒、中間一起點燃。二十幾歲的時候,這麼猛干算是努力工作,可現在你早就不是二十幾歲了,我這麼跟你啰嗦是怕沒其他人會費心告訴你這些話了。」
「那把他們從學校接出來一起走,看在上帝的分上!也許把孩子們留在家自己走,只有你和你妻子出門,可能更舒坦。不成,你又不是那種人。那就把孩子們帶上去看米老鼠吧。」
「可是你要我——」
「在我看來日本人向來喜歡耍花招,」瑞安答道。「我絕不嫉妒那些不得不和日本人洽談合作的人。」
「總得先給我透露一點內容吧,」埃利奧特指出,這次的要求倒還算合情合理。
如果可以拿到更加過硬的證據,再把證據呈送給福勒……用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在法庭上直接引述一份間諜報告作為呈堂證供……何況他是一名俄羅斯僑民,而且是正在第三國執行任務的克格勃軍官呢。
「總統先生,他為我們效勞已經五年了。他提供的建議一直具有高度價值,以我們目前的所有信息看來,他從來沒有故意欺騙過我們。」
「我想求見總統先生。」
「你瞧,副局長,你要是跟我打馬虎眼,那就隨你的便吧。這兩個月來你看上去簡直糟透了,而現在你一點都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你上次休假是哪年的事了?跑出去玩個一兩天,要知道,這樣你也許會覺得自己是個真實的人,而不是站在政府機關門口給門票打孔的倒霉蛋兒,成天生怕假如自己一不在崗位上,就沒有人看門了。」
「怎麼不行?」
「說吧,」總統說。
「我認為他不錯。」
「去什麼地方?」克拉克起身問。
……行賄?

「你有什麼想法?」福勒一邊瀏覽著報告,一邊問。
「對不起,埃利奧特博士,咱們沒有任何方式可以藉助來證實報告里內容的真實性。」
「然而經過這場削減軍備的行動之後,這種局面已然徹底改觀了。如今,依靠著三軍武裝力量的配合比例,理論上已經有可能發動一次核襲擊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協議中要把三軍武裝力量的配合比例說得這麼謹慎明白了。」
「有,早有計劃了,」卡提狡猾地笑答,而後給對方做了進一步說明。
「求你幫幫忙,只開車別張嘴行嗎?」根據今天清晨急件里加了密的詞句分析,大三角帆又送來一份報告等著他過目,同時新高也有一份報告。今天恐怕又閑不下來了。
「哦,算了吧,」埃利奧特尖刻地說。「削減就是有一半嘛——」
「還是努力改掉這個壞毛病吧,不過既然你還沒戒煙呢,也給我來一根。」
「還沒有,總統先生,他患了流行性感冒。照常規情況來說,沒有事先請示局長,我絕不會自作主張地跑到這裏來,不過我估計你們肯定希九_九_藏_書望儘快了解到這一情況。」
「孩子們還得上學呢。」
「我明白。給我一天的時間,容我思考。馬庫斯知道這件事了嗎?」
「是,長官。」世上還沒有幾件事能讓瑞安信賴的,而南希的敬業精神就是這少數幾件事之一。
傑克再度拿起電話,然後又撳了另一組按鍵,接通另一個直撥電話。
「需要很長時間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真高興。」一月十二日就是完工之日。
「明白了,謝謝。」瑞安掛斷了電話。「見鬼!」可從另一方面來看,這種情況他怎麼能發火呢,對不對?他起身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來到秘書的那間屋子。
「你主張消息可信,我則主張仍有可疑之處。這樣,你就必須分析假如它並不符合真相,原因何在;而我要反過來分析,假如事實如此,那麼原因何在。」傑克暫停了一下。「情報處肯定要依照傳統的分析方式進行操作。他們實在太講究系統性了。我可不想這樣干。」
「動動腦筋啊,小夥子。」
「我們可以通過本國間諜網謹慎地打探一下,得到您的允許之後,還可以小心地和外國的情報機構一起討論。英國人在克里姆林宮裡也有一個內線,此人提供的情報非常准。我認識巴茲爾·查爾斯頓爵士,可以和他接觸幾次,然而這就意味著一定會泄露一些我們掌握的情報。誰都不會跟老大哥的間諜網玩這種把戲。玩到這種級別的遊戲,你必須要求對方拿出點等值的情報彼此交換。沒有獲得行政長官的首肯我們從來不敢擅自行動。」
可現在談的並不是必須遵循證據法規的公開法庭,對不對?福勒也可以在和日本首相面對面交談的時候討論這個問題。
首先讀的是新高的報告。報告說,日本人圖謀背信棄義,廢除僅在六個月之前剛剛和美方簽訂的極其罕見的貿易特許權。這次違約將以出於「不幸的、無法預知的」情況之類的託詞來袒護自己,恐怕有些理由的確屬實呢,瑞安一邊向下翻頁,一邊想——日本人的國內政治問題絲毫不少於其他國家——不過好像還不止這麼簡單:他們打算去墨西哥進行某些斡旋……好像和明年二月份日本首相來華盛頓進行國事訪問有關。日本人不想購買美國的農產品了,他們決定從墨西哥低價購買農產品,耍弄這套把戲來說服墨西哥政府削減日本產品進入墨西哥的關稅壁壘。總之計劃就是這樣了,日本人沒有把握墨西哥方面確實能給他們這麼大的特許權,於是他們計劃……
博士,你實在心眼太好了點,哪裡耍得出什麼手段來!
「再怎麼重要也沒必要把自己這一輩子的生活都搭進去,你這個大笨蛋!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那麼,你怎麼凌晨兩點鐘的時候居然衝著這片水面發獃呢,大俠?
「我們一定儘力,總統先生。」
「弗羅姆的工作進度挺可喜的。」
「上帝!」瑞安深吸了一口氣。墨西哥的憲法革命黨——簡稱PRI——其實從來就談不上正直,可是這次……?雙方將在墨西哥城面對面地討論這件事。假如日本獲得了特許權,為了打開墨西哥市場的門戶就對墨西哥農產品敞開日本大門,那麼去年二月日方答應要從美國購買的農產品數量就會削減。日本人做買賣真是有頭腦。不但購買食品的價格比美國的更低廉,與此同時還開闢了一個新的市場。大大出乎每個人意料的是,他們將來給美國農場主的借口肯定不是打著顧及大眾健康的旗號,而是宣稱日本食品藥品管理局斷定美國農夫使用了農業化肥,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太棒了。」傑克步入盥洗室。打量著鏡子里自己的樣子,他發覺克拉克絲毫沒有說錯。他這臉色看起來真像見了鬼似的。但他實在沒辦法。「準備好了嗎?」
「進度到此剛好完成了一半,」弗羅姆說。「能不能求你幫個忙?」
福勒有三十秒鐘左右沒做聲,一邊直勾勾地瞪著眼睛,一邊在心裏翻來覆去地思考著這個問題。「這個卡迪雪夫為人可信嗎?」
「什麼意思呢?」
「我希望彙報只做一次。有一名打入內部的特工剛剛送來一份報告,其中的內容你們聽了一定不會太高興。」
「拉塞爾肯配合嗎?」
「據他說,兩人近來這次會談中,納莫諾夫談到自己的處境越發被動了。他曾經放縱軍方和安全部隊增長內部力量,但似乎他們並不滿足。軍方恐怕有意抵制美蘇削減軍備條約的執行過程。據報告稱,蘇聯部隊圖謀將SS-18導彈群全數保全下來,不肯依照雙方已經達成的協議規定,裁減六組導彈。我的手下說,納莫諾夫或許已經準備對軍方做出妥協。總統先生,這是違約行為,所以我才趕到這裏面見您。」
這個挑戰倒是蠻有創意的,古德利心想。接著,他又難免疑惑起來,也許自己對這位中央情報局副局長的判斷有失公允吧。
易卜拉欣微微一笑。「你也懂得在這裏人家不允許我幹這種事。」
「不,總統先生,並非如此。這個問題我一直在提——幾年前,還是由厄尼·艾倫負責談判事項的時候,我曾經和談判小組協商過——凈削減百分之五十肯定是個假象,頂多是象徵性地削減而已。」
「以便您對他的報告做出自己的評估。他以往有兩份報告您也曾過目,文件代號是補品和樞軸。」
「他有沒有被人發覺了呢?」埃利奧特問。
「你是誰?」
「兩個月以來我一直滴酒未沾。」
莉茲點點頭繼續說。「關於蘇聯部隊的事……真是好恐怖啊。」
「這是個技術性很強的問題。假如你們對我不能置信的話,可以去問邦克部長或者戰略空軍司令部的弗里蒙特將軍。決定性的因素在於三軍武裝力量的配合比例,並非核彈頭的具體數字。假如他們保留那些SS-18導彈群的話,配合比例就會徹底改觀,那麼蘇聯方面就贏得了絕對優勢。這一變動對協議的影響是實質性的大規模更動,決非數字變化這麼簡單。可是還有呢。」
我為親人、為國家殊死搏鬥,為親人、為國家槍殺性命。我在一群出類拔萃的男子漢之中深受景仰。我干過一些機密要事,外人誰都不得與聞,同時所有必須沉默的機密都將保守在我心裏。我此生為國盡忠的辛勞可以和任何男子漢相媲美。
「我可以掐住他的喉嚨逼他就範。這種貿易對峙的狀況已經讓我煩透了,而且有人跟我說謊我就更討厭,想辦法處理掉這件事。」
「我也不清楚,總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