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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毒蛇和利劍

42、毒蛇和利劍

「我們到底怎麼——」


瑞安看著那位科技官員。「告訴我你的看法。」
「五英尺距離,分散發射。」克拉格特轉身喊道。「我們速度不夠快,轉變方向也沒什麼用。」
又是兩分鐘的停頓。
「什麼?」
「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福勒簡略地說。
「默里告訴我你們在炸彈當量的估計上也存在問題。好吧,我親自到過現場,明白嗎?這是顆小炸彈,當量不到一萬五千噸——一萬五千噸,聽清楚了嗎?現場還有倖存者呢——雖然不多,但我親眼看見了他們,明白嗎?我不知道那個最初的估計是怎麼得出來的,但我親自到過現場,我現在親口告訴你那顆炸彈不大。而且它似乎還是顆半啞彈。我們正在努力確證更多的情況——但這些已經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了,是吧?炸彈的原材料的確是美國出產的。百分之百地肯定。」
「他明白不了,」古德利生硬地打斷了。「如果他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就什麼也明白不了。」
「稍等一下,我把電話轉給拉里·帕森斯博士。他是核物質緊急搜查隊的頭頭。他現在正好在接聽電話。」
國家軍事指揮中心的大門前立著一道防彈玻璃牆,後面是一名佩帶著左輪手槍的黑人女中士。
「我同意。我完全同意。請繼續講。」
「這是最後一枚了,上校。」
單一整合作戰計劃
「是我,長官,」瑞安承認。「我就是那個提供情報的傻瓜。請先不要談論這些了。總統現在聽不進我的話。」
「打不通,」技|師一邊記錄著數據一邊說。「所有的長途電話線都被掐斷了。」


「艇長,有極低頻的電報正在傳來,」潛艇內部的擴音器中傳來了通訊官的聲音。
「中央情報局的!」古德利說。
「的確是這樣的。」
「我們繼續停留在海面附近吧,」里克斯又說。克拉格特看著他,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高級值班官員開腔了:「我們必須讓福勒明白——」
「你得先活著,然後才能進監獄,」瑞安說。「我們目前正處於『急速計數』狀態。你們諸位都清楚這形勢有多麼嚴峻。羅塞里上校,你是這裏的最高軍官,你來下命令吧。」
「向左轉向,與海面平行怎麼樣?」
這是安德烈·伊里奇·納莫諾夫在與您聯絡。
克拉格特走進了控制室。「升起潛望鏡!」他迅速地掃視了一遍,檢查潛艇的航向。「向右開,新航向0-5-5!」
選擇權在貴方。我無法阻止您採取不理智的行為。但我希望您能重新控制自己。有太多的生命處於危險當中,不容許我們兩人中有人做出非理性的決定。
克拉克搜出了他們的機票。警方將藉此去找他們的託運行李。警察不聲不響地將他們押走了。商務和旅遊的乘客們走出飛機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幾分鐘后才從他們的親友口中聽說。


「這是莽撞之舉,長官。我們正處於『急速計數』的狀態下,如果我們不得不開火,就必須取得主動權。把魚雷放進水中只能告訴對方到哪兒找我們。艇長,我們需要拉開距離,避開他們的主動聲納,我們不能冒險射擊!」
「傑克,核物質緊急搜查隊的人剛剛向我們的丹佛分部通報說,那顆炸彈用的材料是美國生產的。」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卡提用阿拉伯語說。
「是!急速射,」克拉格特說。「1-8-0,起爆點三千米,初始搜索深度兩百米。」
「我們會審訊他們,」克拉克只簡單地說了一句。
蘇聯沒有採取任何針對美國的侵略性行動。根本沒有。我們對傷害貴國毫無興趣。我們企望不受侵犯,和平共處。
「聖母馬利亞呀!」那人將書傳給了其他人。
「你能讓你的手下給大使館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活捉了那兩個傢伙嗎?」
「是啊,這可真是太妙了。它要使福勒完全發瘋了,」瑞安說。「這份電文的確會產生這樣的效果。你不能對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說他喪失了理智。」
「我要上軍事法庭了,」杜比寧平靜地說。
「好吧,請稍停一會兒。現在我想聽聽你對形勢的評估。」
「謝天謝地它沒有向左轉向。我想我們已經活下來了。現在,只要我們的魚雷沒有命中……」
「請稍等,我看看……好的,鈈239是98.93;鈈240是0.45。你還需要微量元素的數據嗎?」
「不,就扔在門口。你和我一道進去。」
飛機的正副駕駛都走到了前面。兩名通訊技|師也坐到了他們的控制台前,並拉上了他們和主艙之間的簾幕。
德林坐在一把高背皮椅上。他閉上了眼睛。總統答話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鮑勃,您使事態變得更糟而不是更好。您必須先暫且後退一步。請做做深呼吸,在屋子裡走上幾圈——好好想一想!我們沒有理由認為這事是俄國人乾的。好吧,我剛剛和中央情報局通過話,他們說——」
「埃內斯托!」克拉克說著,跑向了他。
「魚雷的聲音現在非常活躍,脈衝模式,方位1-6-0。」
技|師將儀器轉到了貝塔頻道。「哇,看看那些氚線!你認為這玩意兒的當量有多少?」
「六節,長官——操縱室報告說軸承損壞非常嚴重,長官。」
「天吶!」
「你認為這事與——丹佛事件——有關嗎?」
克拉克徑直從這名來自邁阿密的乘客身邊跑過。
「好吧,我聽你的,彼得。」
「我無能為力了,」德林對著話筒說。「熱線上這些混賬的電文正使事情越來越糟而不是越來越好,而且——」
「請跟我來,長官。」
「這是薩凡納河工廠的產品,」技|師說。「他們一直存在這種釓的問題……漢福德廠則是另外的問題……他們總是產出過多的鉕。」
「我們的人會在什麼情況下做出這樣的事呢?」
「我認為這就是瑞安,我相信他的誠意——但他能說服他的總統嗎?」
「是我,寶貝兒。」
「鮑勃,您需要挽回局面,使事態重新得到控制。」
「瑞安一直在對我撒謊。」
「回復,『為什麼你們的總統要指責是我們做的呢?』」
「真是瘋話!」波斯坦將軍說。「我們沒有丟失過任何核武器。我們對那些東西的保存非常小心。」
「準備完畢。」沒過多久武器官便喊道。
「肯定嗎?」
「沒有足夠的質量引爆磁性引信——體積也太小,無法直接命中……一定是機動潛艇模擬器,」杜比寧說。「最早截獲的那份電文在哪裡?」一名士兵遞給了他。「『螺旋槳因撞擊受損,』該死的!我們一直在追蹤一個可惡的發電裝置,而不是受損的螺旋槳。」艇長一拳砸在了海圖桌上,力量之大幾乎要流出血來。「往北開,開啟主動聲納。」
「丹,那個人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水面捕獲?」
「我也沒辦法了。你說得對,傑克,他現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
我沒有授權採取任何襲擊美國軍隊或平民的行動,然而您卻對我們發出了威脅。如果您攻擊我們,我們也將予以還擊,那麼數以百萬計的人將會喪生。難道這都歸咎於一場意外嗎?
「開火!」杜比寧命令道。

「賤人,」德林罵了一句。他曾經費盡千辛萬苦,耗費了大量政治資本,才把查理·奧爾登推上那個位置的。「好吧。我來和他談談。你稍等一下。」
「武器準備!」
「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來進行周密部署,」墨西哥警方的帶隊官員表示了擔憂。

「很好,速度夠快了,」團長說。
「我沒有權力回答這個問題。」
重達一噸的彈頭在距「緬因」號業已癱瘓的船尾五十英尺處爆炸了。重達兩萬噸的潛艇像遭到了猛烈撞擊一樣晃動起來。
波斯坦又輕輕地按下了開關。「總統先生,阿列克斯導彈基地,我想,剛才發生的是一次爆炸。我們,嗯,剛才肯定都受到了驚嚇,但天空中並沒有導彈在飛——我重複一遍,總統先生,現在沒有導彈在飛行中。剛才的警報肯定是錯誤的。」
「瑞安,我是德林。」瑞安正迫不及待地等著這個電話呢。
「當然了,喬。」
「如果我們把速度再提高一點……」里克斯皺起了眉。
德林聽到電話那端一聲長長的嘆息。「謝謝你。九_九_藏_書
這個機器有兩種顯示方式,一種是在陰極射線管上,連接著一個印表機。它能測量出儀器中伽馬射線產生的光電子能量。通過這些電子精確的能量狀態就能識別出輻射源包含的元素及其同位素。這些還將以線條或峰值圖的形式顯示在圖形顯示器上。以峰值高度的形式表現出來的不同能量線的相對密度決定了各種元素所佔的比重。更精確的測量需要將樣品放進一個小反應堆中進行再生試驗,但目前這套系統就足夠用了。
「來吧!」瑞安衝出了房間。他們乘電梯來到一層,瑞安跑進了保安室。「把車鑰匙給我!」
「副總統——國家緊急空中指揮機。」
「出什麼問題了?我們一直在接收熱線通話的副本。氣氛雖然有點緊張,但直到二十分鐘前情況還算不錯。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請稍等,長官。」等的時間的確不長。
「好了,就算是胡扯,有什麼大礙嗎?」
「沃爾特,我到底怎麼才能讓別人相信這些話呢?」
「現在怎麼辦?」戰術官心中思忖著。他手中的電文此刻毫無意義。
DC-10客機停在了停機坪上,三個發動機都已切斷了電源。登機通道移動了幾英尺,才與飛機的前艙門連接在一起。
「出什麼差錯了,」通訊官說。「這是——」
「我們必須擊沉它。」
「已經沒事了。剛才有些緊張,但我們已經控制住了局面。卡茜,我恐怕還得在這兒耽擱一會兒,不過沒問題。卡茜,我說的是實話。」
「別胡說,鮑勃。」德林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並顯得通情達理。他自稱這是鄉村醫生的語氣。「他在這方面絕對是專家。」
是冰惹出了禍。幾分鐘前一些雪花被風吹進了導彈的鋼艙。士兵們皮靴的踩踏很快碾碎並融化了它們,零度以下的氣溫隨即又使它們重新凝結起來,形成了一層像紙一樣薄的看不見的冰。那名中士正沿著彎曲的天橋往回走,突然滑了一跤,手中的扳鉗飛了出去,在導彈發射架上彈了一下,像一根棒子一樣旋轉了起來。中士伸手去抓,但卻沒有抓到,它徑直向下落去。
卡提聽到對方用了他的母語,不禁震顫了一下。他決定用英語回答,以展現自己的聰明。「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
「這沒問題。我可以自己輸入嗎?」
「好主意,本……我們有那個按鈕嗎……對,我們有!」瑞安按下了按鈕。
「要不要下潛?」里克斯向克拉格特問。
「我需要往聯邦調查局指揮中心打個電話,我需要和你們雙方談話。」
「上校,總統已經失去了理智。如果你容許他掐斷我們的通聯,那麼你的家人,我的家人,還有許許多多無辜的人都將喪生。上校,你是對憲法宣的誓,而不是對總統。現在請你再把那些電文看一遍,然後再告訴我,我是否做錯了。」
這一刻,對於喬·波斯坦少將來說一切都改變了。他的眼睛緊盯著實時屏幕,腦海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是,事情終於發生了,儘管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關係改善,所有的條約都在制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可它還是發生了。他親眼看著它發生了,而且他會一直在這裏親眼目睹著飛行的全部過程,直到瞄準著他的那枚SS-18落到夏延山上。這可不是在保羅·杜梅橋上扔炸彈,也不是駕著戰鬥機在德國上空激戰。這是生命的終結。
「什麼?」
「你簡直是瘋了,」羅塞里愣了兩分鐘后才說。
「也許是很單薄,長官,但這是我們了解到的全部情況,它比我們目前掌握的所有其他情報都更有利於做出正確的判斷。」
里克斯轉過身來。「謝謝你,夥計。」
我們是一次恐怖活動的受害者。這裏的情況混亂不堪,但我們現在已經有了明確的證據證明武器的來源。

「給您,長官!」一個嚇得戰戰兢兢的小夥子把鑰匙交了過來。中情局保安隊的車輛就停在貴賓停車場的外面。那輛通用公司生產的藍色吉米四輪驅動車並沒有上鎖。

「該死的!」瑞安罵道。怎麼忘了阿尼耶了?「他在哪裡?」
河岸入口內的衛兵力量也加強了。瑞安想通過電子探測器,結果警報器卻響了起來,原來是因為口袋裡的零錢。他憤怒地將那些硬幣扔在了地板上。「去國家軍事指揮中心怎麼走?」
「至少我們還能收到這樣的電文,」古德利評說。
「嗬,它含的氚還真不少呢,博士——看那兒!」這位技|師是一名在讀碩士,他在便箋上做了記錄,然後又轉回到伽馬射線頻道。「好的……鈈元素,有鈈239和鈈240;有鎿、鎇、釓、鋦、鉕,還有鈾——有些是鈾235,有些是鈾238——這顆炸彈還真夠精密的,好傢夥。」
「這看上去像在胡扯。」
「國家緊急空中指揮機。」
「快跑!」上校大喊了一聲。中士根本不用他提醒。操縱起重機的下士連忙將彈頭從發射井上移開,也從車中跳了出來。他們都知道該往上風向跑。
「好吧,我來告訴你怎麼辦。我就坐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你可以拿那部電話打給總統,聽他怎麼說。」瑞安點起了另一根煙,又拿起了另一部電話。
「國務卿和國防部長都不在了——他們都死了,」瑞安指出。
「唉,我真是蠢透了,」查韋斯說。「你就是那個提著一大包書的傢伙!我們見過面的,親愛的。」
「請跟我來,長官。您要見的是羅塞裏海軍上校。」
瑞安敲擊道:在戴維營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這意味著什麼?」
「『在你讀這份電文的時候,我的命令正在發出。按照我的命令,蘇聯戰略部隊將降低警戒級別。我們仍將在一段時期內保持防禦性警戒狀態,我們也將使攻擊性部隊的警戒狀態降低至較低水平,但仍高於和平時期的標準。如果你們能配合我們的行動,我提議在未來五個小時內,我們雙方分階段地降低警戒級別。』」
「先生,總統要和您通話。」那名高級特工把話筒遞給了瑞安。
「噢,上帝呀,可他現在不會聽我的了!」不過,還有德林呢。
「你輸入機器里的一切,在發出之前,我都要先看一看。」
國防支援計劃衛星已將其感測器對準了蘇聯的導彈基地。這種能量的陡然激增自然不會被錯過。信號被下傳到了澳大利亞的艾麗斯斯普林斯,又從那裡上傳到美國空軍的通訊衛星上,再傳送到北美。全部過程只用了半秒鐘。
納莫諾夫總統:
「為什麼?」瑞安問。儘管他的心跳在急劇加速,他卻強迫自己控制呼吸。現在他需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長官,它還在不斷逼近。那顆魚雷可能正在搜索我們……現在是連續的脈衝信號。」
「我剛才離開這裏時,情況都還良好——噢,我的上帝呀……」羅塞里看到最後一行時不禁驚呼起來。
艇長搖了搖頭。「不,不用——我們在它搜索範圍的邊緣……發射干擾裝置反而會把它吸引過來。海面的噪音會幫我們的忙。我們就不該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下開戰,」杜比寧指了指外面。「這會使儀器受損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
「先生,航空公司已經向我們通報說機上共有十五名頭等艙乘客,並已要求其他乘客先不要下飛機。你放心,克拉克先生,我們懂行。」
「不!武器官,準備射擊!」
他們等了兩分鐘。
「能給我倒杯水嗎?我的喉嚨有點干。」
「繼續追蹤。」
「您什麼都沒有做錯,您的每一步處置都是得當的——」
「傑克!情況怎麼樣了?」
「從莫斯科發來了回電,」譯電員說。「『瑞安,發生了什麼情況?』」
「很好。」
爆炸是猛烈的。上校雖然已經跑到了距發射井兩百米開外,卻仍被掀倒在地。當強烈的衝擊波橫掃過來時,他本能地滾到了一棵巨大的松樹后。片刻之後當他抬眼觀望時,看到發射井上方已經騰起了一根火柱。他手下的人都成功地逃脫了——這真是一個奇迹,他想。緊接著,他的下一個念頭表現出了人們在死裡逃生后經常會隨之而生的一種幽默感:不錯,又少了一枚會讓美國人抱怨我們的導彈了!
「我在五角大樓。關於那顆炸彈,你又了解到什麼情況了嗎?」
瑞安讀道:
「這是什麼意思?」羅塞里問。
「是我,羅傑,」總統說。
「什麼——」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帶槍旅行是非常危險的。」
克拉克四下望了望,https://read.99csw•com點了點頭。「我想是的。」
瑞安站起了身。「跟我一起去嗎?」他對特勤處的特工們說。
「行嗎?」
「我需要加入熱線通話。」
「這是警戒狀態所能達到的最高級別,本。它的含義就是手指扣在了手槍扳機上並對準了目標,而且你能感覺到手指扣動扳機的壓力。」
「那顆炸彈是用美國產的鈈製成的。這點很明確。他們已經把樣品反覆檢驗了四遍。是一九六八年二月薩凡納河工廠的K反應堆出品的。」
「共發射了三枚魚雷,長官。」這是一種標準的戰術。相互發射魚雷至少能使對手切斷其魚雷的控制導線。里克斯已經走進了聲納室。
「艇長,我收到了衛星信號——是發給所有部隊的電報。『立刻停止與任何敵對力量的交戰並後撤,只能採取自衛行動。』」
「薩凡納河……這不可能。」
「取消了?」里克斯難以置信地問。
「看來這是關鍵問題,對吧?」瑞安抬起了頭。「本,你的雪天駕駛技術怎麼樣?」
「不,長官。」
福勒按下了按鈕。「羅傑,有話快說。」
「長官,這是硬數據,是由落基平原的核物質緊急搜查隊檢測出的,是確實可靠的科學數據。也許聽起來像瘋話,但它卻是客觀事實。」我希望,噢,上帝,我真希望。德林能聽出瑞安正在這樣想。「長官,這確定無疑不是蘇聯的武器——這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們能夠肯定那不是蘇聯的武器。趕緊告訴總統吧!」
「我想成敗幾率大概是一半對一半。」

「有什麼最新的電文嗎?」瑞安問。
納莫諾夫總統:
我以這份電文作為對您,或您的繼任者的警告。
「可以。你輸入后,還需要經過交叉載入並譯成密碼,才能發出去。」
戰略空軍總司令停頓了片刻才回答。「我差點兒也喪失了理智,不過我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0.058×10-7,誤差為±0.002。」
「長官,如果我們使用舷外發動機,我們就得把速度提高兩到三節。」
「該死的,我不能!」
「沒有,羅基和我都沒有時間看。我們有三個戰場都正在發生著戰鬥,而且——」
「把車停進停車場嗎?」
「那他們就會攻擊我們,而我們的報復能力就會減半!」
「天吶,厄尼——」羅塞里叫了一聲。

「這是顆半啞彈,」一名核物質緊急搜查隊成員讀了數據后說,「我們正在檢查的是一個半啞彈的殘餘物。這不是一個簡易核裝置。有那麼多的氚……天吶,這顆炸彈好像還是分成兩級的,這還不只是一個助推式的裂變武器——這他媽的是一顆氫彈!」
「沒有,總統最後一次發報是在二十分鐘前。」
「皮特,儘快派人趕過去,逮捕這些傢伙。」
「發出去!」納莫諾夫說。
「也許是吧,」瑞安拿起了電話。「丹,我是傑克。」

「是恐怖分子乾的,」瑞安肯定地說。
「一九六八,那是一個成功年。這是我們的材料,就是他媽的我們造出的鈈。」
「好吧,你來布置吧。」
副總統拿起另一部電話時手直顫抖。「他不相信。」
「我們接到報告說,有一艘美國導彈潛艇在東太平洋海域受了重傷,就派了一艘潛艇前去調查,但並沒有授權那艘潛艇發動進攻,」國防部長說。

「準備完畢!」
「好吧,咱們談談吧。」

「你就只為肚子里的孩子操操心吧,別的都不用想了。這是命令。」
「聽著,傑克,我們都那樣驚嘆過,明白嗎?核物質緊急搜查隊搞到了輻射塵的樣品並進行了分析,他們說那裡面的鈾——不,是鈈——是一九六八年薩凡納河工廠生產的。我正讓人把核物質緊急搜查隊的負責人接到我們的丹佛分部。長途電話線都被切斷了,但我可以使用我們的通訊系統,你能直接和他對話。」
「是的,將軍。」
「升至天線高度,快!」
「信號改變——方向改變,那顆魚雷已轉向西面,正遠離我們而去,」雷科夫上尉說。「最初編製的程序一定是向右轉向。」
「長途電話線都被切斷了,你還記得嗎?不過我可以在幾分鐘內把他弄到這兒來。」
「還行,但是——」
「你能肯定嗎?」瑞安問。他迫切希望答案能是肯定的。
「必須有人先退一步,而且動作要快。長官,您務必要和總統談談。他現在甚至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塔爾博特和邦克都死了,再沒有人能勸得動他了。」
「可能發射了——阿列斯克可能發射了!」
「長官,無論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您的衛士阿納托利亞為我進行了包紮,但我的褲子毀了。
「還有其他情況嗎?」
「但導彈沒有飛過來,可能是在發射井裡爆炸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們了解的情報嗎?」
羅塞里俯下了身子以確證這條電話線的確是通向聯邦調查局總部的。「請稍等。先生,我是美國海軍的吉姆·羅塞里上校。我是核物理學碩士。我只想證實一下剛才我聽到的這些情況的真實性,所以希望你告訴我鈈239和240的比例,好嗎?」
「抓到了,長官,他們正往回飛呢。我們與那架飛機沒有聯繫。那是空軍的飛機,長官。」
「弗里蒙特將軍:我批准你的建議。」
克拉克一轉頭,看見他的兩名客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可不妙。他扯下了卡提的領帶,蒙住了他的眼睛。查韋斯也對他看管的對象如法炮製。隨後他們又堵住了兩人的嘴,克拉克又到前艙找來了一些耳塞。最後,他們在機艙允許的範圍內盡量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克拉克在動手之前先示意飛機起飛。實際上他很討厭用刑,但他現在需要情報,他決心不惜一切代價搞到它。
「他倆中的一個,甚至是兩個,目前沒有完全憑理性在辦事。上校,你能看出我們已經處於什麼樣的境地了。我不能強迫你這樣做,但我請你想一想。你剛才已經動過一次腦筋了。請再動一次吧,」瑞安冷靜地說。
「他問,『你——你有什麼建議嗎?』」
那名特工的表情立刻窘迫起來。「他沒有說,先生。」
警報立刻響了起來:「輪機艙進水!輪機艙進水!」
「很好,這難道不是個好消息嗎?」克拉格特說。
「我是霍斯金斯——我剛接到落基平原那邊打來的電話。丹,聽上去簡直像瘋話:核物質緊急搜查隊的人說那個炸彈用的是美國生產的鈈。我問他肯定嗎,他說肯定——並說他也問過同樣的問題。那些鈈是能源部在薩凡納河的一家工廠生產的,據查是一九六八年二月K反應堆的產品。他們有全部的數據,他還說他們甚至能告訴你是K反應堆的哪一部分產出的——我聽著簡直像是胡言亂語,可他還就他媽的是個專家。」
「上校?這兒沒有將軍嗎?」
再沒有比這更倒霉的事了,卡提心想,但片刻之後他便意識到這想法不對。他與死亡為伍已經有一年了,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死,都不過是一死。如果他能逃脫——但他並沒能逃脫。

「不管用,長官……長官,我已經聽不見後面的魚雷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我是默里。」

「瞄準后發射!」
「武器準備。不用導線,起爆點設在四千米外。」杜比寧抬起頭來,他不知道頭頂上的飛機為什麼沒有發動又一次進攻。

「長官,如果這樣做,他們會把我們全都送進監獄的,」掌管熱線的官員說。
「去把他請來。最近的空軍基地可能是特拉維斯。儘快把他接過來。」瑞安掛上電話,轉向了熱線室的高級軍官。
「不,恐怕不行。他們正在與北美防空司令部和戴維營一起舉行電話會議。部分問題在於,傑克,總統明白他那裡不安全,而他很害怕——是這樣的……」
「傑克·瑞安,中央情報局副局長。」
美國軍艦「緬因」號最後一次浮出了海面,到達了三十五英尺的深度。天幾乎已經完全黑了。它那圓形的船體在洶湧的波濤中劇烈地顛簸著。它轉向的速度非常慢。
安德烈·伊里奇,瑞安慢慢地敲擊著鍵盤,我是傑克·瑞安。你還在郊外別墅自己生火嗎?
瑞安看見了一名海軍上校、一名空軍中校、一個態勢圖板,以及幾部多線電話。「你是羅塞里?」
「你是瑞安九_九_藏_書先生?」一名穿著西裝的人問。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我們剛剛接到報告,一艘蘇聯潛艇甚至就在目前,正在襲擊一艘美國導彈潛艇。對我戰略部隊的襲擊將是不能容忍的,這將被視為對美國發動進攻的前兆。

「我說過,我們懂行。」
「減半后的力量還夠用嗎?」納莫諾夫彷彿看見了一線生機,不覺傾身向前,心中祈禱著這生機是真實可靠的。「我們一半的導彈能夠毀滅他們嗎?」
瑞安一頭扎倒在了鍵盤上,結果使得一些字母出現在屏幕上。
「你說的是瑞安?」
「就這麼辦吧,快點。」
「他就要動手了,該死的!我們搞到了他需要的能夠阻止事態向壞的方向發展的情報,但是——」
「嗯,我想戰爭的危險也許過去了……我把事情搞砸了,是吧?」
「這是宣告世界末日的電報。」杜比寧海軍上校嘆息道。「不過,我們已經開了火了,是吧!」如果能認為他們的行動挽救了生命,那樣感覺會更好一些,但杜比寧更清楚地知道,他們的行動只能使蘇聯軍隊殺死更多的美國人,這個意義就大為不同了。一切與核武器有關的事情都是邪惡的,難道不是嗎?
「長官,蘇聯回電了:『瑞安:
「羅塞里上校!有特急電報。」
「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夥計。」
「能看看這樣的人長什麼樣子倒是挺有趣。」當然,這名偵探指的是親眼看見,因為他已經看過照片了。
「海面的噪音也許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小夥子們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鍛煉,」站在他旁邊的少校一邊看著阿列斯克的第十枚,也是最後一枚SS-18導彈的多彈頭分導再入飛行器被移開,一邊說。「小心,中士。」
我們這裏曾一度陷入巨大的迷惑中。有情報人員報告說蘇聯發生了政治動亂。這些報告是虛假的,但卻使我們受到了嚴重的誤導。此外,其他一些意外事件對雙方來說都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通訊官,告訴獵戶座配合我們的行動!」
「你可來錯地方了,老兄,」巴恩斯中校說。


「全世界知道這事的人不超過二十個。他在確定這是不是真的是我,」瑞安說。他的手指敲擊在鍵盤上,速度非常均勻。
「我們最好就在飛機外動手,」克拉克說。
「在奧蘿拉長老會醫院,和聯邦調查局的傢伙們在一起。我把數據貼在牆角的那部電話旁邊。我想他會通過聯邦調查局與華盛頓聯繫的。」
「對,我是瑞安博士。」

卡提明白他必須儘可能地頑抗。這樣做是值得的。
「那就趕緊離開這兒吧。」
「總統先生,如果您再給我一刻鐘的時間,我就能有更大的收穫。聯邦調查局的丹·默里了解我所掌握的一切情況,而我現在必須與另外兩名官員取得聯繫。好嗎,長官?」
「發現魚雷,美國人的馬克-48型,方位3-4-5,越來越活躍。」
「讓艇身浮出水面,」里克斯喊道。「緊急上浮!」
「要不要發射干擾裝置?」副艇長問。
「他們在頭等艙,」克拉克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是中央情報局副局長瑞安。我要和副總統通話。」
「長官,我不知道。也許——他們正在保養導彈,長官,可能他們發生了一次事故。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我們的大力神-2也出現過同樣的問題。」
「我不能容許這樣做。」
儘管康納看見了海倫·迪阿古斯蒂諾使的眼色,但他卻不敢抗命。他給特勤處總部打了電話,傳達了命令。
「這回又是什麼?」總統的聲音聽上去極度疲憊。
「棄船!準備好救生裝置!發出電報:潛艇受傷並沉沒,報告我們的位置!」
「請相信我,」技|師說。「我的學位論文就是關於鈈車間污染問題的。你們看這數據!」他念了出來。

「這我不管——回答我的問題。」
「嗯,我們剛剛聽說俄國人好像發射了一枚導彈——」
扳鉗本來可以一直落到發射井底,但卻碰到了一個井內裝置,於是向一旁飛去,結果在第一級火箭的外殼上鑿出了兩個洞。導彈的外殼同時也是導彈的燃料箱,於是燃料和氧化劑都泄露了出來。這兩種化學物質立刻形成了小股的雲——雖然各只泄露出幾克——但它們的自燃性都極強,結果一觸即燃。這情況僅僅發生在扳鉗脫落兩分鐘后。
「你認為他們會帶有武器嗎?」
「總統喪失了理智,」瑞安說。「他拒絕聽我報告情況,也拒絕聽副總統德林的意見。那麼情況就很簡單了,是吧!我認識納莫諾夫總統,他也認識我。有剛才聯邦調查局提供的你也親耳聽到的情報,上校,我想我也許能做成些事情。如果不這樣的話——」
「回復,『你還記得是誰為你包紮膝蓋的嗎?』」
「還可能更糟。你說他們到底為什麼取消『急速計數』?」副艇長一邊眼睛緊盯著聲納儀,一邊問。
「您好,副總統先生。我們出了大麻煩,」瑞安說。
「發出去。」
「威爾克斯將軍失蹤了,長官。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這名軍人轉身走進了一扇門。
「什麼情報?」瑞安用了大約一分鐘將事情和盤托出。「這情報可有些單薄呀,」德林評論道。
「長官,為保險起見,我們先等一等,待看到對方降低警戒級別的證據后,再做打算。等待的同時,我們也可以先後退一步。作為起步——目前——我們可以取消急速計數的命令,這不會真正降低我們的戰備狀態。」
「我需要和他談談。」
「我對此毫不懷疑。如果我的話給你造成了誤會,那麼我道歉,先生。」

「長官,這不是保密線路。」
「這是什麼?」魚雷在繞著什麼東西轉圈,但卻沒有爆炸,最終耗盡了燃料。
「我們怎麼才能冷卻呢?」福勒問。「如果那與他們的警戒行動有關怎麼辦?」
瑞安以前從來沒到過熱線室,這裏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奇怪。通話內容的列印件被收在一個活頁夾里。屋裡共有六個人,他們全都面如死灰。
「我聽著呢,將軍。」
「好吧。」德林向負責通訊的空軍士官點了點頭。
「不到一萬五千噸。」
墨西哥警方表現得非常合作,克拉克和查韋斯流利的西班牙語也幫了大忙。四名聯邦警察局的便衣偵探與這兩名美國中央情報局官員一起在休息室里守株待兔,四名身穿制服的官員則攜帶著輕自動武器守候在附近不起眼的地方。
「你是說穆夫(Muff)?」
「是我,副總統先生。」
「毫無疑問,」戈洛夫科說。
「請稍等。」高級值班官員轉身問了問科技官員。「他說是勞倫斯-利弗莫爾實驗室的洛厄爾博士。」
「那你就肯定是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呢?」
「對,他剛剛告訴我——」
「我們下潛嗎?」
「是的,取消了,長官。」
「這是什麼?」國防部長問。電腦前圍著四個人。一名蘇軍少校在翻譯著電文。
納莫諾夫總統:
「不到兩千碼了,」里克斯說。
「我們是特勤處的,先生,總統命令我們來這裏逮捕你。」
「那就去看看吧。」

「我晚了,傑克。只晚了一天,但是——」

「長官,我們終於找到那個狗雜種了。」
「我這麼解釋吧,」克拉克說。「你就權當是一名空中童子軍,負責把飛機開到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查韋斯先生和我要在後面與這兩位先生談談。你不許看,不許聽,也不許想任何後排發生的事情。」
在落基平原,爆炸殘餘物的標本被裝進了一個伽馬射線的分光計內。由於一個小小的設備故障,化驗的時間比預期的延遲了。操作員們站在保護玻璃后,用鉛襯的橡膠手套和一碼來長的機械臂將樣品從鉛桶里取出,然後等著技|師開動機器。
我們肯定這不是蘇聯的核武器。我重複一遍,我們肯定這不是蘇聯的核武器。
「總統先生。」說話的是一名陸軍准尉。他打開了代號為「橄欖」的公文包,除去了封口環。第一個分隔頁的邊緣是紅色的。福勒輕輕地翻開這一頁,上面寫著:
「速度?」
「咱們去哪兒?」古德利一邊鑽進駕駛員一側的車門,一邊問。
「非常順利,警官,」克拉克對那位帶隊官員說。
「我想你們一定是認九_九_藏_書錯了人——」
「我看也是,」戰術官表示同意。
波斯坦的聲音像是砂紙在打磨。「我只看到了一枚……導彈飛到哪裡去了?」
「我們,嗯,我們最好還是把事態平息下去吧。彼得,總統已經失去理智了。」
「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沒有莫斯科的授權,他們只會自衛。」國防部長無法承受總統的凝視,他把目光移開了。他本不想再開口,但卻別無選擇。「我不再認為局面是可以控制的了。」
「好的。」瑞安靠在了椅背上,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你希望是個女孩,是嗎?」

鮑勃·福勒真想把手中的咖啡杯摜到牆上去,但他制止住了自己。這沒關係,是吧。即使有關係,也不能以這種方式表示。
「羅傑,這又是瑞安告訴你的吧,是不是?」
「什麼事情?」
「謝謝你。我希望到時你能為我作證。」

「是中央情報局告訴我的,但他們是聽聯邦調查局說的。核物質緊急搜查隊鑒定出炸彈的材料肯定不是蘇聯的。他們認為炸彈的材料是美國生產的。」
「這可真荒唐,長官。」
「薩凡納河的廠子,他們那邊出過問題,比如一千磅麻夫(MUF)。」
瑞安抬起了頭。他剛剛喝過水,又喝了點兒冰鎮的碳酸飲料。不管是什麼電文,那位海軍軍官都應該能夠處理的。
福勒總統:
羅塞里對坐在瑞安身旁的海軍通訊兵點了點頭。「傳出去。」
「請問您是哪位,長官?」一名海軍士官問。
譯電員看著面前的屏幕。「他寫的是:『我們的老朋友近來可好?』」

「彼得,你看到剛才的情況了嗎?」
「這是瑞安。」
「我知道,但我不能開火。」
「我說的是麻夫,『物料去向不明損失』的簡稱,就是遺失的物質。」
我請求您相信我們,同時也讓我們相信您。我們雙方目前都應後退一步。我建議您和我們都降低戰略部隊的警戒級別,並且下令雙方所有部隊或者保持原地不動,或者各自後撤彼此非常接近的部隊,如果可能的話,立即停止一切射擊行為。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國防部長點了點頭。「當然,我們擁有兩倍以上的毀滅他們的力量。我們稱之為重複命中。」
「注意——這玩意兒放射性可強著呢。」
我必須進一步向您指出,我戰略部隊已經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我方已做好了自衛的準備。

「讓所有人都出去吧,長官!」
波斯坦將軍看到自己的手在顫抖。當他以前的戰機被擊落時,當他在愛德華茲空軍基地發生墜機事故時,當他在根本不宜飛行的天氣駕駛戰機穿過冰雹時,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他環顧四周的部下們,結果從他們的臉色看出,剛才他們也像他一樣胃裡在翻江倒海。這就像是在看一場非常驚險的恐怖電影,但現在這不再是電影了。他拿起了通往戰略空軍司令部的電話機,又關掉了連接著戴維營的金色電話線開關。
「我不是警察,但我爸爸是。我想你們在說不出罪名的情況下是不能逮捕我的。法律,你們懂嗎?憲法。『維護,保護,還有辯護。』」
發射干擾裝置是個錯誤。雖然這枚蘇聯魚雷使用的是脈衝信號聲納,但它主要是靠追逐尾跡進行搜索的。它的自動導引頭循氣泡而來,而連續發射的干擾裝置恰好形成了一個完好的軌跡,但這個軌跡戛然而止了。當「緬因」號浮出水面時,潛艇便離開了那一連串的氣泡。於是又要涉及技術因素了。海面的紊流使追逐尾跡的軟體受到了迷惑,魚雷開始按程序在水面之下進入環形搜索模式。當它轉到第三圈時,在頭頂上一團混亂的形狀中發現了一個非同尋常的響亮回聲。魚雷開始改變方向向其逼近,同時開啟了磁性引爆系統。這枚蘇聯魚雷不及美國的馬克-50型精密。它無法達到海面下二十米以上的高度,因而不會被吸引到海面以上。它所產生的活躍的磁場像一張無形的蜘蛛網一樣向外張開,當網受到一個巨大的金屬團的干擾時——
「先生,這條熱線的全部用途就是,使用它的兩個人——」
「謝謝您,總統先生。我們馬上行動。」美國戰略空軍總司令、四星上將彼得·弗里蒙特轉向了分管作戰部的副參謀長。「繼續保持警戒狀態,命令轟炸機做好準備,但均停留于地面。命令所有導彈轉入非發射狀態。」
「什麼?誰捅的這婁子?」
「中央情報局副局長。把我帶到這兒管事的人那裡。」
瑞安仰天大笑。「為什麼?」
「長官,您能開通與戰略空軍司令部的電話聯繫嗎?」
「你的口音讓我稍微感到有點麻煩,」克拉克用阿拉伯語答道,心裏為自己的機敏而得意。「我是跟一個沙特人學的阿拉伯語。請說得慢一點。」
八個人擠在一間小屋子裡,等著行李取來。那裡面也許能搜出什麼證據來,而且現在也不用太著急了。那名墨西哥警方的帶隊官員仔細地審視著兩人的面孔,並沒有看出與他曾經見過的上百名殺人犯的臉有什麼不同。這多少令他有些失望,儘管他作為一名見多識廣的警察已有所預料。行李經過了搜查,但除了一些處方葯外,沒有發現異常物品,這些葯經過檢查,證明也不是麻醉劑。警方免費出借了一輛貨車,供他們去趕乘「灣流」式飛機。
「波斯坦將軍說得對,」戰略空軍總司令鄭重其事地肯定道。「這也是我們銷毀大力神-2的原因……總統先生,您在聽電話嗎?」
「肯定。儘管聽起來不可思議,但那的確是我們的原材料。」
納莫諾夫總統踱了幾步,思索著歷史教訓,又想起了尼古拉二世。「如果我們降低警戒級別……?」
「長官,我們現在正身處海面噪音中,舷外發動機的高頻將起不了太大作用。他們的主動聲納是低頻的,無論我們自己是否發出噪音,他們都能探測到我們。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拉開距離,長官,如果讓它靠得太近,獵戶座也沒法對我們進行支援了。」

「我是羅傑·德林。你好,瑞安。」
「喂?」

「他不聽——他聽不進我說的,緊接著這份新電文就傳來了,他對此的反應更加糟糕。」
「你是中央情報局的人,是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福勒咆哮道。「誰在那裡搗鬼?」
「總統先生?」弗里蒙特將軍喊道。

技|師轉動著調諧鈕對屏幕進行了微調。「請看鈈239和240的混合……」
「等一下。」瑞安遞過了自己的徽章。「插|進識別槽里。我想這玩意兒現在會管用的。」
「是的。」
特工面露難色。他執行的是他必須服從的那個人的命令,但他也足夠專業,明白不能違法。「先生,總統說……」
「全速前進,航向不變,」杜比寧命令道。
「那麼,『急速計數』到底是什麼意思?」古德利問。
「我也不知道。我可以讓特勤處立即去查查。莉茲怎麼樣?」
「長官,我同意,」從北美防空司令部傳來的聲音說。
「長官,我們必須勸說他。他們現在有情報表明這很可能是一起恐怖事件。」
「長官,它正向『緬因』號開火呢!」
「這裏辦不了,長官,但您可以到那邊的會議室去辦。」
「上校,我很高興你也同意這一點。我需要你做些事情。」
長途飛行的疲勞,加上以為已經脫離險境的麻痹,使得戈森反應有些遲鈍。當他意識到需要逃跑時,已被從後面撲倒。一名警察用槍抵住了他的後腦勺,然後他被戴上手銬,從地上揪了起來。
∗∗天塌地陷∗∗

納莫諾夫總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飛行員問。她雖然穿著便衣,但卻是一名空軍少校。
「是的,我們所有的人都害怕,難道不是嗎?」
「再發射一些干擾裝置吧——媽的,連續不停地發。」戰術態勢正越來越糟。「緬因」號移動速度不夠快,使得改變方向進行躲避變得沒有什麼意義。干擾裝置使海水中充滿了氣泡,它們也許會吸引蘇聯魚雷改變方向——這是他九九藏書們惟一真正的希望——然而不幸的事實卻是當魚雷穿透這些氣泡后,它仍能通過聲納發現「緬因」號。也許連續發射這種假目標能使魚雷搜索器負荷過重。這是他們目前僅有的辦法。
揚聲器內又傳來了聲音:「我們收到了電報——是五字母的密碼組:『停止一切敵對行動』!」
「發出去。」

「發射瞬態已消失,長官,無法很快聽到魚雷的聲音。海面的噪音太大了……」
「當然可以。」
「那麼我想我也希望是個女孩。親愛的,我這兒還很忙,不過,不騙你,你盡可以放心了。我要走了,再見。」他放下了電話。「我很高興還能想起來打這個電話。」
「副總統來電,長官。六號線。」
「噢,媽的,指揮室,聲納室報告,我們聽見了一陣非常活躍的低頻聲納,方位1-9-0。」
「極低頻電報,長官——『急速計數』取消,長官。」
「是的——你是哪位?」
「新的熱線電文,長官。」
「謝謝您,總統先生。」瑞安將話筒交還給特工,又給中央情報局控制中心打了電話。「我是瑞安。克拉克抓到那兩個傢伙了嗎?」
在分光計對面的書架上有一個三英寸厚的紅色塑料活頁夾。
「行動吧。」
杜比寧搖了搖頭。「不,海面的湍流給他們造成的麻煩比我想象的要大。我們待在這裏實際上更安全。新航向0-9-0。暫時關閉主動雷達。速度提高至十節。」
「水中發現魚雷!」
「這會不會是詭計?」國防部長問。「這會不會不是詭計?」
克拉格特點了點頭。「……整個艇身都會解體。我想現在應該發射一些干擾裝置。」

「怎麼樣?」瑞安問。
「你好,我是瑞安,中央情報局副局長。請告訴我情況。」
「阿尼耶·范·達姆怎麼樣?」
瑞安聽到了短短的一聲苦笑,不禁有些驚訝。「是啊,鮑勃其實也不大聽得進我的話。」
「喂,是丹嗎?」
一名核物質緊急搜查隊成員查過索引后,翻到了相應的頁碼。「太接近了!太接近了!你再說一遍釓的量!」
「那麼你認為我現在在幹什麼?」


「長官,我的判斷是總統錯了,那邊主政的正是安德烈·伊里奇·納莫諾夫。現在莫斯科正是破曉時分,納莫諾夫總統一定正在承受著睡眠不足之苦,他也像我們一樣心驚膽戰——而且看了最後一份電文後,他一定懷疑福勒總統是不是瘋了。這些情況結合起來,形勢非常不妙。我們還接到了一些美蘇部隊發生個別交火事件的報告。天知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雙方都認為這是侵略性行動。真實的情況簡而言之就是一團混亂——前線部隊不停地摩擦,但他們開火全是因為雙方都處於警戒狀態之下。這種事情仍在接二連三地發生著。」
「直接開到第一排門那裡。」
「戈洛夫科你怎麼看?」
「是這樣的,『荷蘭人』……剛才你說得對,我不應該使用舷外發動機。」
「祝你們在墨西哥期間生活愉快,」那名帶隊官員在分別時說。
「是,鮑勃,是這樣的。」
「卡提,」克拉克對另一個傢伙說。他們都已被搜過身。兩人都沒有帶武器。「我找了你有好幾年了。」
「上校,你一直在看那些通話內容嗎?」
接下去是一陣沉默,瑞安懷疑德林是否因為自己處於相對安全的地方而有負罪感。
「別管它,」瑞安冷冷地說。
「別說廢話了,本!無論我們他媽的是怎麼到了這步田地,我們已經到了。」瑞安站起身來開始四處踱步。「我們最好是趕緊想辦法,夥計們。」
「快看,」克拉克悄悄地說了一聲。那名帶隊警官拉直了他的領帶,向機艙門旁的人發出了信號。他們心領神會。最後兩名頭等艙乘客出來了。克拉克注意到,卡提看上去臉色蒼白,面帶病容,也許飛行中顛簸得厲害。克拉克跨過了繩子攔成的障礙物,查韋斯緊隨其後,微笑著向一名滿臉困惑地看著他們的乘客打起了招呼。
「他必須相信,長官,這是千真萬確的!」
「是,長官。」
「有一架VC-20飛機剛剛從墨西哥城起飛前往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機上有兩名我們的官員,還有兩名——另外兩個人。我需要與那架飛機取得聯繫。請派人去辦。」
您指責我喪失了理智。可我們有二十萬人死了,我們駐柏林的部隊遭到了襲擊。我們的海軍在地中海和太平洋都遭到了襲擊……
「一切開始明朗了,」科技官員表示同意。
「天吶,它就在我們正後方!」里克斯轉身說。「以可能的最快速度前進。左轉向2-7-0!副艇長,準備還擊!」
乘務員打開了通向登機通道的機艙門。兩名墨西哥聯邦警察局的官員分別守在了機艙門的左右,他們的夾克敞開著。克拉克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發生槍戰。旅客們開始從飛機中走出,等候區又響起了通常的問候聲。
如果您對貴國沒有捲入爆炸事件的聲明是認真的,那麼我迫切要求您,趁為時未晚,立即停止一切侵犯行為。
「中情局的——我有事要進去。」瑞安把他的徽章放到黑色墊子上,它又起了作用。
「『繼任者』?這是什麼意思?」納莫諾夫轉身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戈洛夫科。「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福勒病了嗎?他瘋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潛艇事件又是怎麼回事?」他說完后,嘴仍張得大大的,就好像一條被鉤住了的魚。這位蘇聯總統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你憑什麼認為我願意和他通話呢?瑞安差點兒問了出來。但那樣做就缺乏職業精神了。他接過了話筒。「我是瑞安,長官。」
「老兄,我們剛剛又得到了一些情報。」
「別瞎說,艇長,誰能想到會是這情況呢?」
里克斯拿起話筒問:「有多嚴重?」
「就是她想出納莫諾夫不在了這個絕妙的主意。」
「長官,我們接到了總統打來的電話。他命令我們——」
主要攻擊選擇

「是的,」克拉格特表示同意。
「拉里在哪兒?」
我們正在努力抓捕恐怖分子,也許再過幾分鐘他們就會落網。
「長官,我建議我們應當努力把事態冷卻下來,長官。」
「長官,有人說蘇聯發生了政變,總統對此確信不疑。」
「五角大樓,河岸入口——要快。」
「你肯定會的。」
在場的一名核物質緊急搜查隊負責人眨了眨眼,表示不再懷疑。「好吧,我給華盛頓打電話。」
「不,這就足夠了。謝謝你,先生。」羅塞里抬起頭來,喃喃地說:「他說的如果不是真話,那他就是個太他媽高明的騙子了。」
「沒有導彈,沒有導彈,沒有導彈,」一名女上尉高聲喊道。「閃光太強烈了,更像是爆炸。沒有導彈,沒有導彈。這不是發射,我再重複一遍,這不是發射。」
「噪音太大了!」里克斯反駁道。
「發現敵方目標……方位3-5-2……射程七千六百米。」為此他們已經等待了好幾分鐘了。
「你跑到哪兒去了,傑克?我剛剛往蘭利打過電話。」
「哪個傢伙在評估爆炸方面最在行?」
「是。」
「先生,這絕對不行,」羅塞里答道。
一名海軍陸戰隊中士騰出了座位,瑞安坐下後點起了一根煙,全然不顧牆上禁止吸煙的標誌。
「這真讓人難以置信,」副總統說。
古德利照他說的做了。瑞安的高級官員徽章上有這套安全系統的正確電子密碼。大門開啟了,路障放下了,道路暢通了。衛兵點了點頭。如果這個徽章還管用,那就說明一切還正常,難道不是嗎?
「我說的是想,少校。我不希望你對這件事有任何想法。我還需要再解釋一遍嗎?」
驅車駛過喬治·華盛頓公園大道,一路還算順暢。雖然地上覆蓋著積雪,古德利卻能始終將四輪驅動車的車速保持在每小時四十英里左右,並且一次也沒有打滑。他在橫七豎八地停在路上的汽車之間繞來繞去,就像賽車手一樣。他開進了五角大樓的河岸入口。身著便服的門衛身旁現在多了一名士兵,他端在手中的M-16步槍無疑是子彈上膛的。
「快把書拿來!」
「羅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沒時間做心理分析。我們可能馬上就要遭到核打擊了。我認為好消息是你將能活下來。祝你好運,羅傑。等一等——又有熱線電文傳來。」
「波斯坦將軍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