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4、回顧總結

4、回顧總結

斯坦利點頭附和道:「沒錯,德國的恐怖分子常常都是很兇殘的。我想德國聯邦刑事警察局應該會寄封感謝信給我們。」
「不過,他並沒有不支持我。總統只是認為我們還需要一些輔助的科學知識來說明這個問題。」
「嗨,親愛的,」丁招呼道。
「是的,」她的回答雖然不露聲色,但她卻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即使看到他,她也不必太當一回事。兩人都知道規矩:雙方必須離開三十英尺距離,不可有長時間的視線接觸,當然更不會進行交談。
「他是個生力軍,原來是聯邦調查局的技術人員,在人質救援小組裡當科技專家,是聯邦調查局的忠誠特工。他懂得射擊,又有一些查案的經驗,」克拉克解釋道,「是個全面發展的傢伙。」
「他所布下的電視錄像探頭真是太妙了,我看過這些錄像,確實不錯。總的說來,約翰,應該給第二分隊打滿分。」斯坦利舉起酒杯,向約翰致敬。
「貝洛博士的表現相當好,如果下次我們想讓他與對方談判的話,那必須要有更多更好的翻譯人員。我明天就去調些能用的翻譯來。軍情六處應該有這樣一些人才可供使用。噢,對了,還有努南那小夥子——」
體格檢查的結果還算不錯。他們都算是「健康」的病人,從外表上看都顯得很有精神,可是內在的疾病真不少,從糖尿病一直到肝功能衰竭。有一個肯定患上了前列腺癌,他的PSA測試已經高得不能再高了,但是對他們要做的試驗並無大礙。還有一個HIV陽性,但是並未出現任何癥狀,所以也不會影響試驗。他的艾滋病可能是在吸毒時染上的,但奇怪的是,只要有酒喝,他就顯得相當正常。這真讓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大概是他們最喜歡喝的酒吧?」基爾戈爾問道。他從來沒有很留心這種事。
當班機在希思羅機場的跑道上著地時,查韋斯及第二分隊的多數隊員才從美夢中被顛醒過來。飛機滑行到登機口的時間似乎長得令人難以忍受。剛下飛機,他們就在警察的護送下來到直升飛機停機坪,搭乘直升機回赫里福德。在經過航站大樓時,查韋斯看到在那裡出售的夜報上的標題《瑞士警方在伯爾尼商業銀行挫敗恐怖搶劫案》。看到自己的功勞被安到了別人的頭上,他心中真不是滋味。不過他提醒自己,成立彩虹部隊不就是為了這個宗旨嗎?瑞士政府或許會給他們發來一封感謝信,這信看過之後也只能保存在保密櫃里,不可能對外宣揚。兩架軍用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后,再由兩輛麵包車將他們接回駐地。到達分隊的駐地時,已經過了夜裡十一點了。從早上的常規訓練開始,接著是遠距離的奔襲,到最後順利完成實戰任務,這既緊張又忙碌的一天早已把大家搞得疲憊不堪。
「這一次是很管用,局長,」辛克萊說。
「歹徒的影子也沒見著,」約翰斯頓說道。
「好了,夥計們,」等到大家坐下之後,克拉克開口道,「你們幹得不錯。歹徒均被擊斃,分隊沒有傷亡。不過,是否還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呢?」
「行動中有沒有人員傷亡?」
「是啊,約翰已為自己賺了一大筆錢。」
「哦,站在房角那邊的是你的前夫吧,是不是啊?」參議員問道,沒想到這一問竟讓她臉色都變了。
「假如你能成功,我想利潤應該是很高的。」這位參議員自己就是位內科執業醫生,他對基礎科學還是了解的,但對某些深奧的科學問題並不是太熟悉。「地平線公司」的目標及觀念讓他覺得高不可攀,可是他不會反對他們去做這件事情。他們在開發治癌藥物及合成抗生素方面做了傑出的工作,是參与「人類基因組工程」項目研究的一家領銜的公司,這項研究也是全球性的解開人類生命密碼努力的一部分。由於自己就是這方面的天才,約翰·布賴特林沒費太大的力氣就在公司里網羅了一批與他類似的人才。一百個政客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所具有的領袖氣質及魅力。參議員不得不暗自承認,他不像許多政客那樣空有其表,他在吸引別人注意、討得他們的歡心上面確實有些辦法。他懂得「分門別類,因材施教」。由於有著電影明星一樣的外表,老掛在嘴邊的迷人微笑,耐心的傾聽能力,以及超凡的分析頭腦,約翰·布賴特林博士很容易贏得別人的好感,他能輕鬆自如地將自己的想法傳遞給周圍的每個人,並有本事讓他們都發生興趣,對水平一般的,他會說得通俗些,對專家學者,他會談得深奧些,總之都能讓他們聽得津津有味,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此外,他還有一些水平與其相當的同事,如哈佛大學的帕特·賴利,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阿倫·伯恩斯坦,巴斯德研究所的雅克·埃莉斯,可能還有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保羅·金。如果讓布賴特林去當一名臨床醫生,那該有多棒啊!那位醫學博士出身的參議員暗忖道,不過這種想法不太現實,要將他這樣的高級人才浪費在醫治感冒這種普通疾病上面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他唯一失敗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婚姻了。是啊,卡羅爾·布賴特林也是很棒的,不過她對政治比對科學有更大的興趣,也許是因為她的自尊心較強,使她沒法在丈夫更大的成就面前低頭,所以兩人才分了手。一山難容二虎,懷俄明州的醫生心中想道。這樣的事不但出現在電影里,更經常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看起來約翰·布賴特林要比卡羅爾·布賴特林混得更有出息。約翰手臂上還挽著一位漂亮的紅髮女郎,她正如饑似渴地聽著他的發言。而卡羅爾卻是只身前來赴會,會後也只能一個人悄然回到自己在喬治敦的居所。這有什麼辦法呀,這位醫學博士參議員嘆道,人生就是這樣的嘛。
「我家裡的老婆,」法國人笑著回答道,「成天對我大呼小叫,我早就習慣了。」待大家的笑聲消失后,他繼續道:「其實我衝進去時,一隻手捂著耳朵,另一隻耳朵靠在肩膀上,而且還閉著眼睛。再說,我還控制著起爆的時間。」與湯姆林森及其他人不同,他對閃光及爆炸聲都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這當然只是個小小的優越性,可在那個時候卻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年輕人和槍的遊戲,」布賴特林輕蔑地說道。
「兩年前我確實有機會向他的『地平線公司』投資,但是我九*九*藏*書沒有抓住。自那以來我就後悔了好幾次。」
「那麼,你們沒有嗎?」
「他們很快都幹掉了自己的目標,我看到的那個還在那裡發愣。」
帕迪·康諾利站了起來。「我在後門使用的炸藥太多了些,假如近旁有人質的話,很可能也被炸死了,」他用誠懇的語氣說道,「我將那門框估計得太結實了點。」他聳了聳肩補充道,「我不知道如何做才算妥當。」
「我們的未來越來越光明,」約翰·布賴特林告訴他的聽眾們,兩杯優質加利福尼亞白葡萄酒下肚之後,他顯得更有魅力了。「當今的生物科學,已將十五年前我們毫不知曉的新領域推到了我們的眼前。一百年來的基礎研究正在開花結果。我們是在巴斯德、埃利希、索爾克、薩賓以及其他許多科學偉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開展我們的工作。我們今天能看得這麼遠,因為我們是站在那些巨人的肩膀之上。
「你的意思是……」

儘管如此,大家還不能馬上休息。剛一進門,他們就發現所有的轉椅已被圍成了一個圈,旁邊還擱了一台大屏幕的電視機。克拉克、斯坦利及科溫頓都已坐在那裡了。這是準備做完成任務后的總結與回顧。
「你不同意他的做法?」
太好了,波波夫心中想道,他離實現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今後無非就是多做幾次類似伯爾尼這樣的「生意」。只要他的僱主願意給那些笨蛋支付那麼多錢,這有什麼不好?他特別欣賞西方的一句格言:笨蛋手裡的錢遲早會到別人的口袋裡去的。而他德米特里·阿爾卡季耶維奇可不是笨蛋。想到這兒,他滿意地笑了,他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明天起床后,吃完早餐,就去銀行存錢,然後叫一輛出租上機場,搭乘直飛紐約的瑞士航班。乘坐的當然是頭等艙啦。
約翰想了想,康諾利真是太誠實了,這說明他是個好人。約翰點了點頭,覺得無須為這個問題再傷腦筋。「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問題?」
「這是我們社會的運行規則吧,你說是不是?對那些為社會做了出色貢獻的人,我們應該給予回報。這個領域的工作應該算是夠重要的吧?」
「嗨,情況怎麼樣?」
對卡羅爾·布賴特林而言,情況就不同了。儘管她得到了白宮的職位,卻只能一個人開車回到喬治敦威斯康星街的公寓居所,身邊連個保鏢都沒有。她的唯一同伴是只名叫吉格斯的花斑貓。至少吉格斯每次都會到門前來迎接她。當她將門關上后,它還會用身體摩擦她緊身褲的褲腿,還會發出呼嚕聲以對她的到來表示高興。它會跟著她走進卧室,蠻有興趣地看著她換衣服,知道她下一步將會變成什麼樣子。換上睡衣后,她走進廚房,打開柜子取出貓食罐頭,彎下身子用手給它餵食。接下來她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和著兩片阿司匹林喝了下去。分手完全是她自己的決定,她心中非常明白。可是這麼多年來她卻發現目前的情況與剛開始時一樣糟。她已做出了很大的犧牲。她現在獲得了渴望已久的白宮職位,儘管宣布委任時自己還覺得有些意外,畢竟在白宮裡有了間辦公室,並能夠在事關自己的重要問題上發揮決策的作用。重要問題上的重要決策。然而,她這麼做值得嗎?
「沒有問題,」說話的是查韋斯。「大廳內亮著燈,歹徒都站在那兒顯得很突出。射擊一點也不困難。」普賴斯和盧瓦瑟勒都點頭表示同意。
永生不朽。去他媽的,他或許可以將所有的羚羊統統殺光,這位來自科迪的醫生邊想邊朝自己的太太走去。晚宴快要開始了,雞已經烤熟了。
「他們都睡著了,」本傑明·法默答道,「這些孩子表現都不錯。」
「我也沒見著,」韋伯說。他的英語雖然說得很正確,但卻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知道,我不好事先告訴你。」
「射擊有什麼問題嗎?」
「這種見解沒有什麼新東西。」約翰·布賴特林的分子生物學的博士學位,以及醫學博士學位都是在弗吉尼亞大學獲得的。「早在兩個世紀前,有位名叫內德·勒德的人就提出過這種觀點。他擔心工業革命會扼殺英國的棉紡織業經濟。他的估計沒錯,那種模式的經濟果然垮台了。可是取而代之的卻是對消費者更為有利的一種模式,我們把這種演變稱為進步!」毫無疑問,即將成為第二大富豪的億萬富翁約翰·布賴特林正在向他的一群仰慕者發表自己的見解。
「有什麼重要事情?」利茲問道。
「其實進步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對於我們正在試圖攻克的某些疾病也是一樣的。就拿癌症來說吧,夫人,假如我們的研究有利於乳腺癌的治療,你不會讓我們的研究工作停下來吧?現在全世界約有百分之五的人得這種疾病,癌症是一種遺傳性疾病,治愈癌症的關鍵在於人類的染色體組合。我的公司恰恰就在尋找這個關鍵!人類的老化也是同樣的道理。十五年前,索爾克帶領的一個小組曾在拉霍亞發現了一種自殺基因。假如我們能找到一種方法來關閉這種自殺基因,那麼人類的長壽就能實現了。夫人,如果你能永遠活得像二十五歲時那麼滋潤,那你恐怕不會反對我們的研究工作吧?」
不到四十分鐘,布賴特林的演說結束了,聚會也散了。他在仰慕者的簇擁下慢慢朝門口走去,他的車就停在門外。不到五分鐘他就來到了隔著拉斐特公園與白宮遙相呼應的海-亞當斯旅館。他長期租用了該旅館頂樓拐角處的一套住房,由於他還帶著個同伴,服務生已為他們在床頭邊準備了旅館特供的冰鎮白酒。約翰·布賴特林拔出瓶口的軟木塞,此時不免覺得有點兒傷感。他回想起過去與卡羅爾在一起時的情景,可說是歷歷在目。可是他早已做出了決定,當時甚至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成功。現在,他知道自己的事業會成功,那些已經失去的東西與他今後成功所能得到的東西相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的。至於目前嘛,他看著傑西卡那白凈的皮膚、苗條的身材,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希望下次會更好。」
他搖了搖頭道:「日常事務。」
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的,我們女人要和平得多了。」
「謝謝你,戈迪。」默里https://read.99csw.com按了下通話結束鍵,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回到宴會廳,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約翰·布賴特林會心地笑了。「五年以後便會有答案。我們了解那種基因,我們只要學會如何關閉它的自殺功能就行了。當然,這裏面有一整套基礎科學問題需要我們去發現。在這麼做的過程中,我們也希望會發現許多有用的東西。搞這種研究,就好比跟麥哲倫出航一樣,我們沒法確定將會有什麼發現,但卻知道它一定會非常有趣。」在場聽他說話的人中,沒有一個人指出麥哲倫本人卻未能從那次了不起的航海中安然歸來。
「步槍射手怎麼樣?」
「也有這樣的時候,我們或許會讓恐怖分子殺害人質,」貝洛博士認真地說道。「這當然會讓我們感到很難受,但有時候卻顯得很必要。」
「喂,阿爾?」克拉克問道。他倆坐在靠角落的座位上,喝著英國黑啤酒。
「看上去是這樣,先生。我自己也是個貪杯之人,不過我只會在星期一晚上,有精彩的橄欖球比賽時,才會喝上兩杯。我不會像這些孩子那樣,將烈酒當成水來喝,」這位值夜班的前海軍陸戰隊員笑著說道。法默真是個好人。他常常會去照顧公司後院受傷的小動物,也是第一個把這些試驗對象稱為孩子的人。這一稱呼開始在保安中流行起來,接著又擴散到其他一些人中。基爾戈爾心中覺得好笑。你總得給他們一個稱呼吧,將他們叫做「實驗室里的白老鼠」實在太不尊重人,他們畢竟也是人哪,再怎麼說在這場試驗中他們還扮演著不可缺少的角色。他回過頭去,看到其中有一個——是六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搖搖晃晃地走向床邊,躺在床上看電視,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基爾戈爾猜想這可憐的傢伙一定又在做什麼美夢呢。有些試驗對象經常做夢,還在夢裡大聲說話。這也許會讓心理學家頗感興趣,也會讓研究「睡眠學」的人陶醉。他們都大聲打鼾,當所有人都入睡時,整個房間就像是蒸汽動力火車時代的機車調車場。
「你沒事吧?」
這錢是離婚之後賺的,因此她一分錢也沒撈到。或許這不是談話的好題目,參議員馬上意識到這一點。他是新手,有時候會把握不好有關政治內容的談話。
是「安定」起了作用。其實並不全是「安定」,基爾戈爾心中清楚。那種葯只是一種輕度鎮靜劑,是由史克必成公司開發的,用了個不同的名字,其好處是可以和含酒精的飲料混在一起喝。對街頭流浪者而言,他們往往會像垃圾場里的野狗那樣,為了地盤而爭鬥不休。可是這十個人卻表現得相當平靜,這可能與他們喝那麼多的酒有關。昂貴的波旁威士忌酒看來是他們的首選飲料,他們使用廉價的玻璃杯倒酒,再加上冰塊。對不想喝單一品種酒的人來說,他們往往會在酒中加入各種各樣的調料,而這十個人里大多數都沒有這麼干,這使基爾戈爾感到十分好奇。
「你覺得你能辦得到嗎?」另一個來自舊金山的女眾議員問道。各式各樣的女人都對這個男人著迷,他有錢有勢,英俊瀟洒,談吐風雅,極富魅力。
「簡直難以置信,博士,我從未見到過有人像他們這樣喝酒的。我是說我今天剛給他們搬來了一整箱老祖父牌威士忌酒,現在喝得只剩下兩瓶了。」
「裡邊怎麼樣?」
「『有些事情是人們不該知道的』?」參議員笑著引用道。他的本行是建築業,是簽合同,在地上打洞,然後在那裡壘起大自然並不想要的鋼筋混凝土建築來。儘管他對環境問題的關心,布賴特林暗忖道,主要是出於對華盛頓政治圈子的酷愛,想藉此鞏固自己的政治地位。這就叫做「波托馬克狂熱病」,是一種很容易得的,但卻不太好治的病。
「利潤應該很高吧?」一位來自懷俄明州的新議員問道。
「誰有不同意見嗎?」約翰問在座的隊員。
卡羅爾·布賴特林就是這些重要人物中的一位新人。她十年前離了婚,至今一直沒再結婚。她擁有不下三個博士學位,包括哈佛大學、加州理工學院以及伊利諾伊大學的博士學位,跨越東西海岸及三個重要的州。此種資歷和背景讓她在華盛頓顯得與眾不同,立刻引起了六位參議員及一大批眾議員的注意。這些議員在國會裡都有自己的委員會,並掌握著委員會的表決權。
「我喜歡溫迪快餐店的食品,基本食物的品種較多。還有什麼其他情況嗎?」
「是啊,」約翰·布賴特林繼續道,「這是一次長距離的攀登,不過山頂已近在眼前,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我們將登上頂峰。」
「的確如此,」聯邦調查局局長丹·默里輕聲回答道,「而且很聰明。吉米·希克斯說他是當今世界上無人可比的天才。」
「對總統的態度你覺得滿意嗎?」
不過,背叛從來不是他的選擇。為了一筆小小的津貼,為了能在西方國家獲得一份普通的工作,你就出賣自己的國家,這又有什麼意思?為了自由?西方國家正裝出一副崇拜「自由」的架勢。假如沒有一輛合適的汽車,你即便能夠到處閑逛,十分自由,那又有什麼意思呢?如果不能到高級的旅館里睡上一覺,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讓你享受美酒佳肴,讓你享受生活,這樣的自由有什麼意思呢?他還記得第一次去倫敦「出差」,因為沒有取得外交掩護身份,只是個「非法的」情報外勤官員。當時他常常花很多時間站在街上,數著過往的高級豪華轎車,懶於走路時,就乘一下黑色的計程車,而他的主要交通工具則是「地鐵」,方便、便宜,但卻毫無特色的地鐵。然而他卻從來不太欣賞「便宜」這個美德。在資本主義社會裡,只有選對了父母親的人或生意場上的幸運兒才能受到特殊的眷顧,才能享受沙皇都沒法享受到的豪華與舒適。這就是波波夫想要的生活,當時他就考慮過如何才能實現他的目標。一輛漂亮而又昂貴的轎車——他日思夜想的是輛賓士、一套寬敞的公寓房——最好是在高級餐廳附近——以及可以允許他隨時出遊的一大筆錢。他嚮往有著藍天碧海、金黃色沙灘的度假勝地,最好還有漂亮的女人陪伴在旁,就像亨利·福特一樣瀟洒。如果不能享受生活,那要權勢和地位做什麼?
不錯,他讓一個人丟掉了性命,可是也救回了另一個人的命。想到這裏,眼前又出現了當時的情景,他記得第一顆子彈打在那蠢驢的耳朵前方,當時就知道這傢伙已經斃命,第二、第三顆子彈加在一起把他的腦袋都打爛https://read.99csw.com了,身體軟癱在地上。人倒下去時,他的槍撞在地上,槍口斜著朝上,幸好沒有走火,否則就可能會有人質傷亡。子彈擊中他腦袋時,幸好也沒有引起他手指的神經性抽搐,否則真成了進棺材時還要找個人墊背了。儘管如此,這次行動還不能算是十全十美。要是能活捉他們,了解他們的真實動機,從他們口中掏出情況,那下次行動就能派上用場,或者還可以追蹤下去,找到要他們這麼乾的人,用十毫米的子彈打爛他的屁股。
「工作已經上了軌道,這讓我覺得很高興,阿爾。」
「說實在的話,我們沒有。我以為我們已經有了所需要的一切科學,我們的全部資料都說明了這一點。但是總統覺得心裏不踏實,對將採取的措施會不會影響當前的經濟感到沒有把握。」我得在總統身上再下點功夫,她心中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還有什麼可以吸取的教訓嗎?」
「電視里的那個人是你嗎——我是指在瑞士?」
「局長,我是值班室的戈登·辛克萊。迄今為止,瑞士方面尚未弄清另外兩個歹徒的真實身份。兩人的照片已被送往德國警方,請他們幫忙指認。」但是,如果他們不曾有過前科的話,德國人也不一定指認得出來,那就恐怕要多花點時間才能弄清莫德爾兩個同夥的身份了。
「還有什麼其他問題嗎?」
「那麼說來,彩虹部隊很管用啦?」
約翰長長地舒了口氣,「是啊。」這次任務的順利完成,約翰心裏清楚,靠的主要是英國人。他所使用的後勤支援是英國人的,這次突擊的中堅力量——有三分之二——也是英國人。路易斯·盧瓦瑟勒真像法國人先前所說的那麼棒,他打槍像戴維·克羅克特一樣地准。是啊,法國人有自己的反恐經驗,克拉克也曾經與他們有過合作。總之,這次成功地完成任務將會記載在檔案里。彩虹部隊算是得到了一次驗證。而他自己,克拉克心中明白,也通過了一次考驗。
「聽說總統正在南達科他州獵野鵝,這會不會讓你感到不安?」參議員不懷好意地笑問道。
克拉克點點頭,看到斯坦利把這個建議記了下來。
「問題只能一個一個地解決。DDT的發明讓我們殺死了大量攜帶病菌的昆蟲,於是世界各地的人口均有增加,是不是?沒錯,我們現在是擁擠了些,但是誰還願意讓瘧蚊回到我們的生活中來?瘧疾不是控制人口的有效辦法嗎?也不會有人再想用戰爭來控制人口吧?在過去,我們就是利用這些因素來控制人口的。現在我們已經越過了這個階段,我說的沒錯吧?現在控制人口並不是太難,目前的方法叫做『節育』,發達國家早已學會這麼做了,那些不發達國家也會這麼做的,如果他們看到這麼做的好處的話。這或許需要一兩代人的時間吧,」約翰·布賴特林深思了片刻繼續道,「今天到這裏來的有哪一位不想重新回到二十五歲啊——自然還帶著各種各樣已學到的知識。我就很想重新回到二十五歲去!」他採用高得驚人的工資及答應給予優先認股權的辦法,在他的公司里積聚起一支生物工程的天才隊伍,專門從事「自殺」基因的研究。如果成功,利潤將會高得無法估計,僅在美國的專利就可延續十七年!永生不朽——這是醫學界長期追求的目標,第一次成了人們認真探討的話題,而不再是低級庸俗的科幻故事的標題了。
「改造動植物的DNA——我不同意。大自然已經演化了至少二十億年了,從來不需要我們的干預。我懷疑今後它會需要我們的幫助。」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這位科學顧問答道,這使那位來自林肯故鄉的參議員頗感驚訝。看起來,他暗忖道,在白宮幹活的每個人都會與這位總統保持一致。當時任命卡羅爾·布賴特林為白宮科學顧問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因為她的政治觀點與總統有很大差距,不過她在環境研究上的成就在科學界一向頗受敬重。任命她為白宮科學顧問實是高明之舉,這很可能是白宮辦公廳主任阿諾德·范·達姆的主意,他可是華府中最擅長搞政治遊戲的。布賴特林的任命為總統贏得了環境保護方面人士的支持,這部分人實際上已在華盛頓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政治勢力。
「告訴他們將執行任務的情況報告寄給我們。」
「我同意。路易斯,你是怎麼排除閃光震撼彈的干擾的?你離爆炸點比喬治更近。」
嗚!嗚!基爾戈爾的想象力讓人欽佩。他瞥了一眼快要完稿的報告,再過十分鐘他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可能趕不上哄孩子們上床睡覺了,這讓他感到遺憾。等到這些試驗對象重新醒來時,又會是新的一天,又是一個新世界。他們又可以喝酒了,這是上帝給他們的一件禮物,儘管其代價有時候或許會是昂貴的、令人作嘔的。哼,這位醫生心中想道,管它呢,我也可以一醉了事。
當第二分隊的隊員們走出辦公樓時,夜空已開始起霧。有幾個抬頭朝軍士俱樂部方向看了一眼,不過還是沒人去那兒。查韋斯朝自己的家裡走去。一推開門,他發現帕齊正在電視機前看電視。
「噢,那他該蓄起大鬍子來才行。」

「埃迪槍打得比我准,而且有更多的實戰經驗。我對他的信任遠超過對我自己的信任,」查韋斯答道。「現在看來,那似乎只是一項簡單的任務。每個隊員都有一張銀行內部的布局圖,突擊行動並不複雜。我將突擊力量分成三個小組,分頭負責消滅目標。兩個小組的目標情況我看得很清楚。第三小組只有一個目標——這隻是我的估計,不過我們得到的所有情報都支持我的判斷。就在這時,我們的主要目標正打算再殺一名人質,而我覺得不能讓他再殺人質,於是我們便立刻採取了突擊行動,」查韋斯一口氣把情況都說完了。
「這可是電視報道的好內容。」
「去看看新聞,」那位來自伊利諾伊州的年資較淺的參議員喝著白酒說道。

九*九*藏*書
「是啊,」他把長褲脫下掛在衣櫃里。「我們毫無選擇。當時他們正準備殺害一名人質,因此……我們不得不衝進去,阻止了他們。」
再隱瞞就顯得沒有必要了,不是嗎?「是啊,帕齊,我和我的分隊就是這樣的人。」
「你說得不錯。總統為什麼不支持你的『環球變暖』計劃?」參議員接著問道,心裏想著如何才能看穿她冷漠態度所掩蓋的真正的心思。
「好吧,博士,說說你的見解。」
「然而,這不會造成人口過剩問題嗎?」這位女眾議員的反對之聲已不像開始那麼底氣十足了。那是個遠大宏偉的想法,而且表述得如此引人入勝,要反對也確實是太難了一點。
帕齊跟著他進了卧室。「電視上說他們都被打死了。」
「約翰,我們還得跟蹤瑞士警方的後續調查。他們到底是恐怖分子還是一般的劫匪?我們並不清楚,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弄清楚。我們當時未能與他們進行談判,在這件案子里,也許就無所謂了,然而弄清楚這個問題對將來的談判卻是關鍵性的。另外,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譯員,我的外語達不到工作的要求,我需要那些能察覺出語言細微差別的英語翻譯。」克拉克看到斯坦利將這一條也記在了本子上。最後他看了看手錶。
「霍金參議員,問題是大自然既複雜又微妙。當我們改變事物的規則時,我們很難預測這些改變將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這就是我們所說的『非預期結果法則』,國會對此應該很熟悉的吧,是不是?」
他抬頭望了妻子一眼道:「我倒可以肯定,我不喜歡這樣的事情。你還記得在醫學院讀書時的那個傢伙嗎?他被截去了一條腿,你還在那次手術中當助手的。你也不喜歡看到大腿被截,不是嗎?」
「好了,明天上午我們再看一遍錄像。幹得不錯,夥計們,會議暫時開到這裏。」

「然而問題還是相當複雜……」聽眾中有個人提出不同意見。
基爾戈爾其實不一定非待在那裡不可,看著這些人的樣子會使他的良心受到責備,但是他們是他的實驗對象,他有責任觀察他們。他一面在鏡子後面監視他們的動靜,一面整理著研究報告,同時還戴著耳機欣賞德國作曲家巴赫的CD唱片。十人中有三人自稱是越戰老兵,這說明他們在流落街頭之前曾經屠殺過亞洲人。今天,社會對這些人有了新的稱呼——無家可歸者,這要比流浪乞丐顯得稍微順耳了些,基爾戈爾依稀記得,他母親就是那麼稱呼他們的。這也算不上是什麼人道主義的表現。不過他們的試驗項目確實讓這些人有了不小的改變。所有的人現在都會按時洗澡,穿乾淨的衣服,還會看電視。有些甚至不時地看起書來,基爾戈爾原以為給他們搞個廉價小圖書館純粹是浪費時間和金錢。可是,他們不斷地喝酒、睡覺,每人每天大概只有六個小時的清醒時間。酒里的安定起到了鎮靜的作用,大大減少了需要保安人員出來干預的爭吵的發生。在隔壁房間里,總有兩名保安在值班,時刻監視著這十個人。裝在天花板里的麥克風可以讓保安聽到這些人支離破碎的談話,其中一個算是他們中間的棒球權威,見了別人就大談曼特爾和馬里斯。他們也常談性問題,這讓基爾戈爾覺得他應該叫收容小組接收一些女性「無家可歸者」前來做試驗,他準備與巴布·阿切爾商量一下。畢竟他們也想知道,性別會不會對他們的試驗產生影響。她不會反對的,不是嗎?在這件事情上不可能會有女性統一戰線,儘管與他一起從事試驗的是位女士。她對這個試驗項目是非常投入的。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基爾戈爾轉過身去。
「他要當上帝,這是他自己說的。」
「可能是恐怖分子,也可能是銀行劫匪,現在尚無法確定,」查韋斯一邊說,一邊脫去襯衣,向著卧室走去。
「丁,我自十二歲起就知道我老爸是幹什麼的了,」帕特里夏·查韋斯醫生——醫學博士指出道。「他和你一樣都是隱蔽戰線上的戰士。」
然而,先前被他們殺害的那個人質也沒有得到任何機會,查韋斯提醒自己道。那個可憐的傢伙碰巧是到銀行里去存錢,或者是去談一項貸款,也許只是去銀行換點零錢準備理個發而已。要同情就同情他吧!丁暗忖道。莫德爾打算要殺害的那位醫生現在也許已在家裡與妻兒團圓了;或者在酒吧里將自己灌得半醉,以解除可怕的心理壓力;也可能正在考慮找個心理醫生朋友,作些諮詢,以擺脫那難以忘卻的恐懼感。不過話得說回來,你能感覺到恐懼,那說明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要比你的妻兒在家裡哭得死去活來,責問蒼天為何爸爸不能再回家來要好得多啦。
查韋斯勉強一笑,舉起雙手,站在原地轉了一圈,「毫髮未損,安然無恙。」
「不過你指的是男人吧?」

「我的意思是:我們所以要制訂聯邦法律來規範環境問題,就是因為破壞環境要比整治環境容易得多。就拿重組DNA這件事來說,我們要改變遺傳密碼並不難,可是要評估這些改變可能會造成什麼後果卻需要一個世紀的時間。要做這樣的事,必須萬分謹慎小心。可惜的是,不是每個人都懂得這條簡單的道理。」
「你的那位查韋斯的確和聽說的一樣棒。他讓普賴斯沖在前面做得非常明智。年輕人都想表現自己,但他沒讓這種自尊心干擾自己的決定。作為一名青年軍官,能這樣做實在是難能可貴。他對突擊的時間選擇也很適時,分工也做得合情合理,射擊也正中目標要害。他很稱職,整個第二分隊也幹得很漂亮。第一次出擊任務不太困難,應該是件好事情。你也說過,莫德爾那傢伙不是個高手。」
「足球比賽也是,」布賴特林苦笑著補充道。
「他已經這麼出名了,還要追求什麼?」
「不可能,將軍,」路易斯·盧瓦瑟勒中士強調道。「他手中端著自動槍,而且槍口正指著人質。」要將恐怖分子手中的槍射落下來談何容易,再說他們往往不是只帶一件武器,常常還有破片殺傷手榴彈作為後備武器。路易斯一梭子三發子彈打入目標頭部完全符合彩虹部隊的行動原則。
要與布賴特林博士爭論是很困難的,參議員不得不甘拜下風。再過一周,她就會到他所在的委員會就環境問題作報告。是不是她的這一性九九藏書格造成了她與約翰在婚姻上的分手?這真是太慘了。想到這裏,參議員找了個借口,返身找他的太太去了。
下一個發言的是湯姆林森,他沒有站起來。「長官,我覺得需要想點辦法改進一下,以便我們能更好地適應閃光震撼彈的爆炸威力。我一進門幾乎什麼也看不清,好在是路易斯沖在前頭消滅了目標。如果是我在前的話,能不能快速辨清目標心中還真沒有底。」
辛辛納圖斯協會在馬薩諸塞大街有一幢大房子,裏面經常舉辦半官方的宴請,成了華盛頓社交的重要舞台,一些有權勢的人通過飲酒、交談擴大他們的影響,鞏固自己的地位。新上任的總統儘管脾氣有點古怪,會使上述的做法有一些困難,但沒有人能改變一個城市的傳統習慣。再說國會裡的新議員們也想了解華府實際運作的情況。這個聚會場所與美國其他地方的聚會並無太大的區別,上流社會有教養的人喜歡在鄉村俱樂部里共進晚餐,他們之中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在這裏聚會僅僅只是鄉村俱樂部聚會的新翻版而已,那早已是文明社會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一點也不喜歡。」那是一次汽車事故,大腿徹底損毀。
「這就是生活,帕齊。對必須要做的事,你不一定件件都喜歡。」說完,查韋斯就坐在床邊把襪子脫掉,扔進盛放臟衣服的無蓋柳條籃里。隱蔽戰線上的戰士,他心中想道。最好再來一杯伏特加馬提尼,兌的時候要搖晃,而不要攪拌。然而,電影里從不描寫英雄睡覺的鏡頭,是不是啊?殺了人之後馬上睡覺,怎麼能躺得安穩呢?想到這裏,他不禁覺得好笑,於是就平躺在被子上面。恐怕只有邦德,詹姆斯·邦德才能做得到吧。他閉上眼睛,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銀行里的情景:他舉起MP-10衝鋒槍瞄準,目標究竟是誰他也沒工夫去管,好像叫古滕納赫什麼的,看著瞄準鏡里他的腦袋,手指一緊一梭子就出去了,噗!噗!噗!不管他是誰,已經倒在了地上,成了死魚一條。他和他的三個夥伴沒有太多的機會,說得更確切一點,沒有任何的機會。
完全值得!她不得不這麼想,說真的,她也確實這麼認為。可是這代價,她這麼做的代價,經常會讓她無法承受。她彎下身去抱起吉格斯,像抱她還不曾生過的孩子那樣將其抱在懷裡,一起走進卧室——吉格斯是與她共同享用卧室的唯一夥伴。是啊,貓要比男人忠誠可信得多了,這是這些年來她所接受的一條教訓。過不了一會兒,睡衣已在床邊的椅子上了,她也躺進了毯子裏面,吉格斯卧在毯子上面,蜷縮在她的兩腿之間。她希望今晚能比平時快點入睡,不過她知道這是一種奢望,因為她會情不自禁地想著三英裡外的另一張床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丁,你讓普賴斯先衝進去,你跟在後面,這是為什麼?」
波波夫邊看電視邊喝酒,電視里正在重播當地的銀行劫持事件,最後還播了一篇讚揚當地警察作戰效率高的社論。他喝完四杯濃烈的伏特加后,也上了床。到目前為止,電視報道里從未提及這些劫匪的真實身份,這使波波夫多少有點失望,儘管仔細想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失望。他已在僱主面前建立了聲譽,……並在討價還價中撈到了一大筆錢。再做幾筆這樣的「生意」,他便可以回到俄羅斯去當國王了,或者到許多其他國家去過王子那樣富有和瀟洒的日子。他還記得在克格勃里當外勤時,耳聞目睹西方國家的舒適和富裕,心中羡慕得要命。讓他納悶的是,他的國家怎麼可能打敗那些在數十億軍費之外還能在娛樂上花幾十億美元的國家呢。他們的那些軍事裝備要比他的國家所生產的東西先進得多了,要不為什麼還要讓他去竊取西方國家的技術秘密?這就是冷戰末期他所從事的工作內容,儘管他的心中早已一清二楚,誰將是最後的勝利者。
這次任務完成得不夠完美,查韋斯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不過,他受命去拯救人質,他做到了。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完成了任務。不一會兒,他覺得床振動了一下,是他的妻子躺到了他的身邊。他握住了妻子的手,她立刻將手移到了肚子上。定是小查韋斯在肚子里不老實了。這讓查韋斯覺得必須要給妻子一個吻,一個感激之吻。他轉過身來……
「我是默里,請講。」
「比利·貝茨說新奧爾良的那件案子很快就可了結啦,大概只要三四天時間。除此之外,沒什麼其他情況。」
默里局長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倒是口袋裡手機的振動幫了他的忙。他輕手輕腳地離開座位,來到了寬敞的大理石門廳。一打開機蓋,手機花了大約十五秒鐘才進入了密碼通話系統,這說明電話是從聯邦調查局總部打來的。
「沒有,局長,所有四名歹徒均被擊斃,所有人質都被安全撤離。他們現在應該回到倫敦了。噢,我們的蒂姆·努南隨分隊行動,充當分隊的電子技術人員。」
「我說不清楚是否喜歡這樣的事。」
「你的意思是……?」
「是的,都不錯。」管理這些人其實並不難。每天下午保安將他們弄醒,把他們趕到院子里,讓他們有一小時的散步時間。這是為了讓他們保持原來的狀態——也就是說,他們原來在曼哈頓從這個陰暗角落遊盪到另一個角落,每天都有一定的運動量。現在一小時的散步,就是要模擬這種運動量。
「可是個兇殘的混蛋。」
「現代人都是捕食者,」布賴特林一邊回答,一邊察看著周圍的人。
「還有個一般性的問題,」普賴斯說道。「當時地上碎玻璃很多,影響了我們的行動。如果我們的鞋底再軟一點,是不是會更好?而且走起路來聲音也會很小。」
「嗨,博士。」說話的是保安本尼。
「我們能不能抓個活的回來?」克拉克覺得他必須提出這個問題。
「是啊,他幹得不錯,他把科學都扭曲了。」
「知道了,局長。我已給他們發了電子郵件。」局裡面只有不到三十人知道彩虹部隊的事,儘管有些人還有不少猜測。特別是人質救援小組的成員,他們發現小夥計蒂姆·努南突然不知去向,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晚餐還豐盛嗎?」
「瑞士發生的事。不是恐怖襲擊,便是銀行搶劫。瑞士警察把問題解決得很漂亮。」
「他們是誰?哦,我指那些壞蛋。」
「他很會說話,」利茲·默里對她丈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