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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巴拿馬:正義事業行動 搜捕諾列加

11、巴拿馬:正義事業行動

搜捕諾列加

我們的第一個想法是,在他的窗外(拉沃亞已經把它的位置告訴了我們)的晒衣繩上掛一條紅內褲,然後對準它射擊,把它打得全是窟窿,讓他知道它們的力量是多麼虛無。
房子後面是個院子。院子那邊是女孩的玩具屋,是在他的女兒們小時候給她們建的,跟多數人的家一樣大。院子兩邊各設兩個伏都教和巫術聖壇。諾列加從巴西帶了2名「高級」巫師到巴拿馬。其中一個是公認的世界級頂尖巫師,他住在通向阿馬多爾堡的路邊的一幢房子里,也就是進攻發起時刻海豹突擊隊設置路障的地方(我不曉得他後來怎麼樣了)。
在公使館附近,西斯內羅斯和拉沃亞在討論遊行問題。「你知道墨索里尼的末日是哪一天嗎?」西斯內羅斯問教皇使節。
拉沃亞覺得他別無選擇,就派了輛車去接他們。
第二天早晨,我坐飛機去,並和帕蒂亞機場的約翰遜取得了聯繫。從那裡他們把我們護送到諾列加的住宅。到那裡之後,我簡直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斷有情報傳來,說諾列加的追隨者正在制定營救他的計劃。
白宮給鮑威爾將軍施加壓力,於是他給瑟曼打電話,要求他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瑟曼將軍作了解釋,但顯然沒有使白宮滿意。我們被迫停止播放音樂。
「他大搞巫術,這是一。但這才是個開始,」他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可以告訴你他的藏身之處,但你們動作要快。他們又要轉移了。我離開的時候,他們的行李都打好了。他們開的是一輛藍色的SUV蒙特羅。」
完了之後,我們把給諾列加的口信告訴了她:他只有2種選擇,一種是被抬著腳出來,另一種是比較體面地出來——穿著他的將軍服——投降。
第二天早晨8時30分,又來了一個諾列加的保鏢,提出了同樣的要求。見到西斯內羅斯時,他說:「我剛剛從諾列加和他的其他保鏢那裡悄悄溜出來,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他在吸毒、酗酒,瘋狂極了,他會把我們大家都殺掉的。

接著唐寧問他:「如果我們聽到裏面傳出槍聲,你是否願意批准一次營救行動?我們相信諾列加肯定帶了武器。」
「我們看情況,」唐寧說道。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們獲取了大量的情報。這個女人知道的比我們想象的要多,而且直截了當地把事情擺了出來。
天黑前1個小時,下起小雨來,還起了霧。就在這個時候,我們通過喇叭告訴遊行者,說他們該解散回家了。他們照辦了。
「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學位,」我說道。「讓他做好準備,我們大約明天早晨8時30分動身。」
他們著陸后受到瑟曼的迎接,然後被帶到誇里高地,聽取了完整的情況簡介。接著,瑟曼宣布將他們分成三四個人一組的小組,每個小組跟隨一個步兵連,這樣他們就可以進行前線報道。連的指揮官負責他們的安全,提供食品與保護。他們每天將挑出少數人乘坐直升機四處轉轉,進行「采寫」,然後發回去作為當晚的新聞。
「你能把它寫出來嗎?」
真是大飽眼福,這是毫無疑問的,它也讓我們真正見識了諾列加。在如何把諾列加弄出來的問題上,它也給了我一些啟示。
「你們發現了什麼?」
與此同時,站在西斯內羅斯身邊的一位使館工作人員說:「不用著急。就是他。」
韋恩·唐寧接著講述:
外面遊行的噪音越來越大,但仍然保持著「和平」,沒有聽見槍聲。成千上萬的人齊聲高呼:「兇手!兇手!不要再保護兇手!打倒諾列加!諾列加從公使館滾出來!」遊行隊伍中有人舉著一個身著軍裝、用菠蘿作腦袋的諾列加模擬人像。
「上面是誰?」我問道。
不久,西斯內羅斯打來電話,說了教皇使節的消息。
那時候,唐寧和皮特上校及他的綠色特遣隊已經包圍了那個地區,並在街對面的一所小學建立起他的指揮中心。我打電話到那裡找他:「告訴拉沃亞,他的處境很危險。據我們所知,他帶進去並提供庇護的,是一個被控告的罪犯。他已經違反了公使館的豁免權。

大主教召集了一次主教會議,他們聯名給教皇寫了封信,請求下令把諾列加交給美國羈押。
45分鐘后,西斯內羅斯回到指揮部。「教皇使節認為諾列加沒有攜帶武器,」他對我說。「但他也不敢肯定。」我們非常肯定他帶了武器。這又使事情複雜化了:「我們很可能成為人質。諾列加的一些親信也在那裡,」西斯內羅斯繼續說。「還有一些婦女,以及8到10名兒童。」
12月29日,出現了一些動向。梵蒂岡報紙報道:「梵蒂岡從來沒有想通過給予諾列加庇護來妨礙正義。」新年那天,梵蒂岡的中美洲問題專家貝洛科大人前來幫助拉沃亞解決諾列加的問題。第二天,他向西斯內羅斯袒露說,他希望迅速公正地解決這個問題。
3九-九-藏-書0分鐘以後,一個牧師送來一個信封,裏面是用梵蒂岡羊皮紙列印的、有拉沃亞簽名的便條,上面寫道,如果從公使館內部傳來槍聲,他就批准營救行動。如果發生了他無法控制的事情,這張條子對拉沃亞來說就是一張「擺脫監禁」的牌,但它同樣也是我們的一張王牌。一旦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就有權立刻組織進攻。我們有實現這一目標的計劃。
「好主意,」瑟曼說道。「裝吧。」
在我們想用什麼辦法把諾列加弄出來的同時,我們也逐步認識到諾列加及其親信壞到什麼程度。此前,我們抓獲阿馬多爾堡的巴拿馬國防軍時,馬克·西斯內羅斯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現在,唐寧的特遣隊又獲得一些更為明顯的證據。
與此同時,門被炸開時,四處橫飛的碎片砸破了大魚缸。我們的部隊進去時,發現那個壞傢伙急得團團轉,屁股上還插著那隻金色的門拉手,魚在地上亂跳,有的粘到了天花板上。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為這些魚感到遺憾——但這卻成了一個很好的故事,成了我們的小夥子將來給他們的孫子講故事的好材料。
唐寧的裝甲部隊——現在有2輛謝里登裝甲偵察車、2輛美海軍陸戰隊的輕型裝甲車和5輛陸軍裝甲運兵車、4輛沒收的巴拿馬國防軍2噸半卡車以及1輛舊的黃色的學校交通車——加上他的空中資源,使他能對各種線索作出機動反應。
接著我給瑟曼打了電話。
1月1日,巴拿馬電台宣布,3日下午將在經過公使館的大街上舉行一次大型的反諾列加遊行,說這是「表示對美國在巴拿馬行動的支持」。1月2日,我們接到情報,說一些反諾列加的組織可能想把局面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並試圖在這次「友好」的遊行中「處理諾列加」。
與此同時,諾列加問題的進展非常緩慢——雖然並沒有處於完全停滯狀態。華盛頓方面一直在與梵蒂岡談判,而且談判還在繼續。我們曾建議拉沃亞大人儘可能使諾列加的日子不好過。拉沃亞非常合作,諾列加享受不到特殊權利了。拉沃亞下令關掉了他屋裡的空調。諾列加是個素食者,可是給他吃的東西卻和別人的一樣。當然,拉沃亞在解救那些婦女和兒童中也起了關鍵作用。
「我還有兩個問題,」唐寧說道。「你能幫我們把那些婦女和兒童撤出來嗎?」
唐寧在小學里與拉沃亞見了面。
「加強這裏的防範,」我走的時候對約翰遜說。「我們要把它展示給恰當的人看,但在此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動這些東西。之後,我們就把它們移交給巴拿馬當局。」我尤其想讓那些天主教的高層官員看看這一切——以及我們在阿馬多爾堡發現的東西。諾列加一進公使館,瑟曼將軍就開始和天主教高層集團對話,當然也和華盛頓方面進行了對話,商討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我逮住一個機會,建議瑟曼有選擇地邀請一些天主教官員來看看我們發現的東西。
拉沃亞對這個故事非常熟悉。一夥暴民以私刑處死了這個義大利獨裁者,然後把他的衣服扒光,倒掛著示眾。
「不行啊,」他對他們說。「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處理這個問題我們比你們的裝備條件好得多。不要製造衝突,否則你們自身難保。」
有個傢伙很有錢,冷酷無情,是壞人中最壞的那種,鄰里居民都怕他,沒有人敢對他說個不字。我們的人到他的住處把他拘捕起來。
接著我們商討了把那些婦女和兒童解救出來的最好辦法,為的是簡化當時的局勢。
我告訴唐寧,讓人把維基小姐帶來,這樣我們可以直接跟她談談。當天晚上,我們把她帶來了,讓她坐下,然後告訴她怎麼做才能挽救她情人的生命。

「很好,」我對西斯內羅斯說。「現在我要你做的,就是從拉沃亞那裡探聽探聽,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公使館避難,他們是否攜帶武器,告訴他唐寧正在公使館周圍建立安全防線,在場的將是我們的人。」
「你和你的工作人員能離開那裡嗎?」
狙擊手接到的命令是,只要有人向遊行隊伍開槍或遊行者試圖攻擊公使館,他們就可以開槍。但是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對人群開槍。
「我可以這麼做,」拉沃亞回答。
媒體很快就發現諾列加在公使館。之後不久,他們佔據了100碼之外的假日酒店,試圖在陽台上用他們的精確定位麥克風捕捉正在發生的一切。
這裏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我們的做法——雖然並不是最典型的。
與此同時,唐寧著手去解救那些婦女和兒童,結果發現不僅他們想迫切離開,有幾個男的也想出去——都要求用飛機送到尼加拉瓜、古巴或委內瑞拉。
這些人簡直是不可思議。故事太多了。他們兜里揣著幾千元的百元大鈔——販毒的錢,還有很多情婦、女友——能撞見的事我們都撞見了。這些人真骯髒啊!九*九*藏*書
黑鷹直升機從霧靄中騰空而起飛向霍華德空軍基地的時候,自「正義事業行動」開始以來幾乎一直沒有休息過的75名軍官和士官齊聲歡呼,終於成功了!最後一個目標完成了!
卡爾·斯廷納繼續講述:

同時,我們還給她安裝了一部特別電話,讓她與公使館聯繫。當然韋恩·唐寧可以進行監聽。
那個公使館地處這個城市比較富裕的地區,是一幢灰泥結構的2層樓房,有一個整潔、修飾得很漂亮的院子,周圍是一圈7英尺高的水泥牆。
唐寧轉達了我的意思,拉沃亞緊張地說:「我會盡量幫助你們。」顯然他被嚇得不輕。
房子的裝修非常奢華,儘是些華而不實的「藝術品」。到處都是很大的銀鵜鶘——每個價值約25000美元。主書房大概是世界上最大的陶瓷青蛙收藏地。他的辦公室里收集了世界級的希特勒半身像,至少有25個。辦公室里還掛著一個大招貼畫板,上面畫著中美洲各國天主教代表的畫像,有幾個名字邊上還打了個叉,大概是表示將來除掉吧。
我還從准尉那裡了解到一個有趣的細節:山羊是一種非常凶的凶兆。這引起了我的思考。
其他的幾個人是:吉坦上尉、海軍指揮官卡斯特根上校、隨軍牧師貝拉爾德中校、諾列加的私人保鏢卡斯蒂略上尉以及國家調查局局長馬德里南上校。5名巴斯克分裂主義恐怖分子也和諾列加這幫人一起進來了,他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我們會帶上他們。
開始的時候行動是保密的,但在20日晚上,巴拿馬已經有了很多媒體人員,報道了發生在國防軍總部周圍的許多行動。電視在巴拿馬很普及,這就意味著老百姓可以在家裡的電視屏幕上看到這場戰鬥的實況。
一開始,諾列加堅決不考慮投降。幾天過去后,他開始動搖。
他們勉強接受了這個安排,但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多人溜走了。他們租來汽車,很快就能到處跑了。
西斯內羅斯接著說:「如果這伙暴民弄走了諾列加,他們很可能用私刑處死他。但是如果他投降的話,我們就會保護他。」
1990年1月3日晚上8時44分,諾列加「將軍」在拉沃亞大人和公使館里的牧師比拉努埃瓦神父的陪同下走出了大門,走上了街道。唐寧在那裡等他。唐寧以前沒有見過諾列加本人,但根據他的照片,他想象中的諾列加是個粗野的矮胖子。其實不然。出來的那個人又小又乾癟。「他們是不是換了個人?」唐寧立刻問自己。「諾列加是不是從後門溜掉了?」
「當然可以。」
他們發現那個地方已經人去樓空,但咖啡壺還是熱的,煙灰缸里的雪茄還在冒煙,他們立即通知所有單位留意那輛蒙特羅。
唐寧的部隊夜以繼日地行動,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幾分鐘內,唐寧和他的部隊就包圍了公使館。

西斯內羅斯趕緊把這個消息轉告我。
這些話很快就傳開了。街上到處都是巴拿馬人——熱情地表達他們的謝意,感謝這些部隊經過艱苦的戰鬥終於剷除了頑固抵抗的最後一小撮人。
這時候,瑟曼將軍主動與巴拿馬天主教上層人士交涉,請天主教高級教士馬庫斯·麥格拉斯主教參觀了諾列加的住宅和玩具小屋,見識了巫術和伏都教,還請他看了那些淫穢照片、體罰折磨的照片以及那塊列有巴拿馬和中美洲各國天主教牧師、名字邊上還打了叉的招貼板。
大概就在那個時候,我又產生了一個想法:10月3日的政變中,諾列加被堵在國防軍總部內。我們有充分證據說明他給維基小姐打過電話,叫她找到那些部隊指揮官前來營救他。
拉沃亞大人給諾列加道最後的祝福:「我的孩子,現在我離開你了。」
很快,遊行隊伍發展到了幾千人(有的人估計是20000人),鼎沸的人聲1英里以外的公使館都可以聽見。
諾列加和他的助手吉坦上尉打電話要求避難。諾列加提出:「我們請你們做的,就是在一個賣冰淇淋的攤點把我們帶上車,」他說了一個地方,「然後把我們帶到公使館。如果你不幹,我們就上山打游擊去。」
繼續留在裏面的有諾列加、他的5名親信以及那5名巴斯克分裂分子——全是壞蛋,可能那個牧師除外,因為他待在裏面可能是想滿足諾列加精神上的需要。
有一則報道稱,這些營救者計劃讓一架小型直升機在公使館內的地面上著陸,然後把他帶出來。為此,唐寧在附近的每一幢高層建築上派駐了毒刺導彈突擊隊,所以直升機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公使館。
天亮的時候,維基小姐同意合作——條件是讓她見見女兒。我們把她的女兒帶了進來,還給維基帶來了乾淨的衣服,讓她洗了個淋浴,和女兒好好地享受了一頓早餐。
沒人理會他的抗議。為了保護自己,他很快就接受了手銬。他上了領頭那架直升機后,飛機就在霧中起飛了。在霍華德空軍基地,有一架已經發動起來的MC-130在等著,機上有2名緝毒署的官員和1名特種部隊醫生。後門關上的時候,緝毒署官員向諾列加宣讀了他的權利,然後正式將他逮捕。九_九_藏_書
有很多遊行者認得西斯內羅斯,有一些人攔住他大聲說:「把諾列加交給我們。我們很快就能把問題擺平。」
搗毀諾列加的基礎達到了2個目的:這幫人都是壞蛋;我們要讓他們受到正義的審判。我們不能給諾列加任何選擇。我們要使他無處藏身。我們追查了我們所掌握的他的所有密友和去處,把他們全控制起來了。
諾列加拿著一本《聖經》和一把牙刷。
媒體認為這樣的安排完全無法接受。每個小組都應該有自己的直升機,這樣他們可以在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有個小組還有衛星通訊設備,需要一架支努干直升機來運載才行)。
我讓情報處長去盡量找一隻最丑、最臭的公山羊,然後把它裝扮成諾列加的樣子。第二天,他果真找來一隻山羊。它的角長得很有特色,鬍鬚都垂到了膝蓋。他們給它穿上一條紅色比基尼內褲,給它裝扮了一下,這樣通過遙控信號,它的鼻孔和耳朵就會冒出煙來,然後把它拴在諾列加的窗外。
「能,」教皇使節回答說。
我們大概永遠不會知道誰對諾列加的影響更大——是維基小姐還是教皇使節。他們叫我們送一套諾列加的制服到公使館。馬克·西斯內羅斯曾經從他在阿馬多爾堡辦公室沒收了他3套制服,我們送去了其中的1套。
如果那時候她有用,那麼現在為什麼她就不會有用呢?
到23日晚上,巴拿馬的領空除了軍事運輸之外,仍然處於關閉狀態。霍華德空軍基地的皮特·肯夫打電話說,一架洛克希德L-1011在空中請求著陸。
遊行開始的時候,西斯內羅斯正趕往唐寧的小學指揮部,去和唐寧以及拉沃亞大人會面。當他驅車經過遊行隊伍的時候,有幾個人在大喊「我們要諾列加!」
在諾列加投降的整個一齣戲中,參議員約翰·沃納和我在克萊頓堡的行動中心監聽了每一個細節(沃納在那裡一是表明自己的支持,二是親自進行評估)。
唐寧抓住負責安全工作的傑里中校的手說:「把住後門,」他著急地說,「這個人不是諾列加。」
12月23日晚,媒體獲准進入巴拿馬。
這令我很擔憂。「唐寧、西斯內羅斯、美國大使館代表邁克爾·庫扎克和拉沃亞已經在公使館外面展開了非常敏感的談判,」我對瑟曼說。「我們得找個辦法阻止這些麥克風竊聽。我想在這裏裝幾個心理戰用的喇叭來播放音樂。」
這時候,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是教皇的公使館呢?」我問自己。「我們一直在監視尼加拉瓜大使館、古巴大使館和秘魯大使館以及我們考慮到的其他所有可能的藏身之地,但我們從來沒有考慮到教皇公使館。無所謂啦,現在我們找到他了,只是一個怎麼把他引出來的問題了。」
喇叭攻勢持續的時間不長。
聯合特種作戰特遣部隊外科醫生托尼中校對他進行了全面的體檢,發現他身體很健康,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們給了他一套空軍飛行服和一雙醫院里穿的拖鞋。他穿好之後就被戴上手銬和腳鐐,安排在飛機前部靠近隔板的一個位置上。他在那裡睡了4個小時。
唐寧把諾列加拉到遠一點的地方。拉沃亞不想看見這個獨裁者被戴上手銬。他們走近直升機的時候,2位高大的特種作戰人員拿著如意手銬等著他呢。他們向諾列加走近的時候,他表示抗議。「我是個將軍,」他大聲說。「我是個戰俘。不能這樣對待我。」
我立刻給唐寧打電話:「我們遇到了一個問題,諾列加在公使館,那是個避難所。馬上到那裡去,把握局面,把它監控起來。」
我們就這麼做了。
但是,到12月23日清晨,仍然沒有找到諾列加。
「去見拉沃亞,」我告訴他。「一旦有詳細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我來跟瑟曼將軍和唐寧將軍說。」
這些話似乎以我們從沒有見過的方式啟發了拉沃亞。他帶著憂慮的神情,一躍而起,疾步穿過街道衝進公使館。過了不久,他就和諾列加進行了交談。我們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但我們相信教皇使節肯定提到了在外面大街上那些諾列加的同胞,說他們大有殺人的慾望。
維基是個很強硬的女人,開始的時候拒絕合作。但隨著晚上時間的流逝,她開始談起她13歲的女兒。那個小女孩有輕微的心臟病(需要治療,但不危及生命)。維基顯然很愛女兒,她多少也感覺到我們已擊中了她的要害。我們沒有告訴她有什麼不同,實際上,那天晚上我們已經找到了她的女兒——保證了九-九-藏-書她的安全。
房子裏面的那個壞傢伙就在客廳里。客廳里建了一個巨大的5000加侖的魚缸,佔了整整一面牆,裏面養了各種各樣的奇異的魚。他聽見我們的部隊在門外,驚恐萬狀,開始逃跑。他彎腰蹲下來,用胳膊護著腦袋,這是在他們炸門的時候。門上的球形把手穿過房間射出去,鑽進他的直腸,被卡在那裡了。

聖誕節前夕,我接到吉姆·約翰遜的電話:「我們已經佔領了諾列加在巴拿馬城中心的主要住宅。我們發現一些東西,需要你過目。我建議你明天來一下。」
很快,媒體發火了,他們直接給白宮打電話,說我們用搖滾音樂轟炸他們,侵犯了憲法第一修正案賦予他們的諸項權利。實際上並非如此。我們並沒有全用搖滾樂,我們也選了一些好聽的鄉村音樂和西部音樂,如約翰尼·卡什的《火圈》、《無處可逃》以及《現在在監獄里》。
現在我們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巴拿馬的自主重建上——免受壓迫。參議員沃納衝到作戰地圖邊,用魔力牌標記筆寫下:「幹得太棒了。我們為你們驕傲!」接著他說了一些表示讚許和鼓舞的話。
「除了讓他們著陸,我們別無選擇,」我說。

他向西斯內羅斯解釋說:「前面我打的那個電話,就是要讓你們知道那輛車,我希望美軍車在回公使館之前截住他們——現在如果你的手下人立馬進去把他拖出來,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遺憾的是,這是不可能的,我們都不得不承認那些外交協議。」
在對諾列加辦公室和住所的搜查中,他們繳獲了近800萬美元,還繳獲一隻手提箱,裏面有在瑞士銀行和開曼群島銀行存摺的清單,還有一些日記,裏面記載了他參与巫術和伏都教活動的情況。在找到合適的地方放置之前,這些錢和文件暫時由南方司令部保管。
那時候,維基大概也和他談了20分鐘左右。最後她說:「決定權在你手中。」

「這個我能做,」唐寧說道。當天下午他們就這麼做了。
另外一個聖壇上面擺著填滿肚子的鴿子、嬰兒的照片及其他「好」東西,「崇拜者」可以在這裏洗刷靈魂。
開始的時候她向諾列加解釋說他的基層組織已經土崩瓦解,人民在反對他,德爾·錫德已經投降,接著便轉入私人話題,說她非常為他擔心,他已經被困於一個角落,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了。很明顯,她很關心他,希望他活著。
諾列加的卧室里有幾套紅色真絲比基尼三角褲——諾列加的商標。諾列加出現的地方都能看見它們。按照準尉的說法,巫師醫生很可能告訴諾列加,這些紅色內褲可以保佑他免受身體上的傷害。
「我沒有給他們提供庇護,」唐寧打電話告訴我。「我沒有這個權力。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們在做這方面的努力,但我必須把那些婦女和兒童解救出來,因為那裡的處境實在太危險。」
經過一系列這類行動(大多數沒有這麼生動)之後,特種部隊與海豹突擊隊摧毀了諾列加的基礎,他已無處可逃了。他要去的每一個地方我們都去了。我們幾乎控制了他可能去的所有安全庇護地。
我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唐寧。我們尤其感興趣的是給諾列加的紅內褲派個用場。我們相信,他此刻肯定也穿著這樣的紅內褲。如果他需要這種內褲給他力量,那麼問題當然就解決了。
幾分鐘后,當地居民來到街上,他們為此歡呼,因為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壞了。
摩托化步兵營那名准尉對每個聖壇作了一番講解,有一個聖壇上擺了各種容器,分別裝著血、頭顱、烏鴉的羽毛以及多種色彩的麥穗。准尉解釋說,這些東西將使「崇拜者」在行兇作惡的時候保持清醒的頭腦。
就在我們千方百計想把諾列加從公使館弄出來的同時,恢復巴拿馬西部安全與穩定的行動全面展開,並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掠奪與搶劫幾乎沒了蹤影)。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進攻發起時刻的戰鬥行動所發出的信號。此外也要歸功於德爾·錫德中校的投降。諾列加進入公使館之前已經聽到了他投降的消息,所以他的情緒肯定好不起來。
這一行人進了學校,接著穿過學校,下了一截台階,來到足球場。兩架黑鷹直升機正在那裡等著呢。
著陸之前,他要求穿上將軍服並得到了許可。在弗羅里達的霍姆斯特德空軍基地,一架等候在那裡的利爾杰特運輸機準備把他送到邁阿密,接受聯邦法官的傳訊。
「諾列加在這裏,」拉沃亞低聲說,「在教皇公使館,我剛才就給你打電話了,希望你能截住他。到我這裏來,我要跟你談談。」教皇公使館是梵蒂岡駐巴拿馬大使館,跟美國政府承認的任何使館一樣享有外交豁免權。
行動開始前很久,瑟曼和我已經就媒體問題達成一致意見。媒體工作主要由他的指揮部來處理,具體負責的是他的公共事務官,一位空軍上校;我向南方司令部推薦了我的https://read•99csw•com公共事務官陸軍上校傑克·戴。南方司令部在其指揮部外搭建了一個很大的帳篷作為媒體中心。
皮特上校率領的綠色特遣隊和海軍海豹突擊隊里克上校率領的藍色特遣隊(即他的海軍特種部隊),在快速反應直升機和AC-130武裝直升機的支持下,領受了抓獲諾列加的艱巨任務。這2支特遣隊的首要任務都是搜查諾列加在巴拿馬各地的豪華公寓和別墅。綠色特遣隊的搜查範圍在巴拿馬城,藍色特遣隊則在科隆和巴拿馬西部地區。
我們並沒有因此而忘了諾列加。我們想向他發出明確的信息,告訴他遊戲已經結束了。那幾個下午,我們還在美軍南方司令部的電台上掛了喇叭,因此他也可以聽到有關他的國防軍司令投降以及他的海外銀行存款被凍結的消息。
我立刻給瑟曼將軍打電話,告訴他事情的最新進展,同時向他請示,要求他對交火的原則稍作修改,規定如果裏面有人生命受到威脅,就可以發動攻擊。美國國防部長批准了這個請求。
幾分鐘之內,唐寧和他的裝甲部隊就趕到了現場。
12月23日上午,事情有了突破。諾列加的一個貼身保鏢來到克萊頓堡的大門口,說他有個提議要向馬克·西斯內羅斯報告:他有一些關於諾列加的信息,交換條件是他和家人必須得到保護。搜捕因此暫時告一段落。雖然這些傢伙都是實打實的惡棍,西斯內羅斯還是答應了他。正是他提供的信息詳細說明了進攻發起時刻前的那個晚上諾列加的一舉一動——他從科隆回來的路上改變行程,他在塞羅米度假營與妓|女的約會,以及他從突擊隊設置的路障中逃脫的經過。
這是個好消息,它說明諾列加還在巴拿馬城,我們會繼續施加壓力,逼得他走投無路。這個壓力包括對他可能去尋求庇護的大使館進行監視。
馬克·西斯內羅斯和我基本上一整天都在檢查穩定行動,但安排下午3時回一趟指揮部。下午3時,我直接回到行動中心,西斯內羅斯則回他的辦公室。就在他回到同一幢樓二樓的辦公室時,他聽說有個教皇使節拉沃亞大人打過一個電話,說有急事。這是拉沃亞的第二個電話了,他肯定有要事。西斯內羅斯立刻拿起電話。
「不,我們不能那麼做,」拉沃亞說完就回公使館了。
另一報道則說,諾列加打算從後門溜走,然後順著一條灌溉渠逃跑。對此,步兵部隊立刻受命前去控制這條渠,還安裝了帶有紅外攝影功能的攝像機,進行全天候監視。

「告訴教皇的使節,他現在正躺在一張蛇床上。這些蛇根本就不會在乎他,隨時都可能置他于死地。」
「很抱歉,」瑟曼對他們說,「我不能滿足你們的要求。我們現在還有維護安全的任務,支援部隊的直升機都不夠用,更不可能給你們提供專用直升機了。」
1月3日午後不久,成千上萬的人開始向公使館行進,有的敲鍋,有的敲平底鍋,有的舉著旗子,表示支持美國的行動。
「我爭取明天上午到你那裡去,」我對他說。
當晚的會議上,我把這些情況說給我的參謀人員聽了。情報處長說:「你大概不會相信,我遇到過摩托化步兵營的一個準尉,他獲得過巫術學的碩士學位。你得帶他一起去。」


像演電影一樣,他們來到那扇沉重、奇特、帶金色球形拉手、反鎖著的門前面,在上面放了炸藥,準備把門炸開。
進攻發起2天後,名單上的所有要犯幾乎都被逮捕,其中大多數人——為保全自己——在審訊時還比較合作,供出了諾列加的基層組織中身份還沒有暴露的要人的名字。這些審訊信息又使他們的名單上增加了100人。唐寧的部隊立刻動身去搜捕他們。
在進攻發起時刻,韋恩·唐寧在消滅諾列加的基礎(重要搜捕對象)的同時,展開了一次歷史上最厲害的搜捕行動——搜捕逃竄中的諾列加。
去霍姆斯特德空軍基地的途中,他們讓他脫掉衣服,為他進行體檢。他把除了短褲之外的所有衣服都脫掉了。他們讓他把短褲也脫掉,結果發現他實際上穿了2條短褲——一條白色的拳擊短褲和一條紅色的比基尼。
傍晚時分,唐寧的裝甲部隊開著那輛黃色校車過來了。大約有10名男子和婦女以及12名兒童出來了。他們上車之後,被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到了之後,我們把他們分開,婦女和兒童被送回家,男的被送到我們的關押所。
我們無法得知諾列加對這一切有什麼反應,但他肯定大倒胃口。
我們加強了安全防範措施,沿遊行路線另加了2個步兵營,在當地所有高層樓頂都派駐了狙擊手,在公使館以外200碼處(遊行不能超過此處)增派了謝里登坦克以及一個營的憲兵去設置路障,此外還派了一架AC-130武裝直升機和一架阿帕奇直升機進行監視。
肯夫回電話過來:「是媒體的人,已經獲得華盛頓的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