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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

第一章

我的房間里,只不過有太多的各種球賽的獎盃,書架上已經滿得不知再往哪裡放了。
你知道黛安娜那一腳有多厲害?看看她穿的那個鞋碼!有時她去參加足球比賽,一時又找不到她的球鞋,就穿我近期淘汰的球鞋。
…………
媽媽早就不參加冰球賽了,只是在爸爸比賽的時候,她也不怕冰場上直鑽骨頭縫的冷氣,會從頭到尾待在賽場那個「冰盒子」里。說是給爸爸鼓勁兒,可誰也不清楚她到底站在哪一方,毫無明確的立場。不管哪個隊攻到對方的門前,她都大喊大叫。比教練更起勁地指揮這個球員或那個球員如何進球。其實誰也聽不見她嚷嚷的是什麼,就是聽見,也不會有人聽她的指揮。她算哪一位?!
麻煩的是吃完冰激凌,我還得再刷一次牙。不過我該上床了,爸爸媽媽又趕不回來的時候,我對他們的這項要求,基本上是打馬虎眼。
除了他,誰能稱得上是歷久不衰?打算在這裏落地生根的哈利·波特,很快就會對此深有體會。
不過直到現在,我們對洗澡也沒多大興趣,不同的只是再不需要在澡盆里放上玩具,才能引誘我們去洗了。
阿麗絲又出餿主意了,說:「你應該淘汰一些,說了歸齊,這些獎盃其實都是玩具。」
如此這般,媽媽並不知道,其實我知道好些照他們看來我不該知道的事兒。
不論白天黑夜,想起來就給我們來一招兒。

說到招風耳朵,爸爸的至少比我大出兩個號碼。可是每當媽媽向爸爸提起我的招風耳朵時,爸爸不但聽之任之,有時還跟著哈哈大笑,就像他沒長著兩隻招風耳朵。而媽媽好像從來沒看見,爸爸也長著兩隻招風耳朵;也從來沒有拿爸爸那兩隻招風耳朵說過事兒……
然後就讓我們給她獻花。誰受得了她一天好幾次的演出,我們得買多少鮮花給她?
這又不是我的錯,誰讓他們不把玩具放進洗澡間的籃筐里。況且這種情況又不是第一次發生,如果爸爸不嫌到澡盆子底下給黛安娜掏玩具麻煩,我又何必多嘴。
不論哪方進球,她都吹個刺耳的全場都能聽見的口哨……儘管我知道,她和姥姥一樣,是個老紐約,可我總覺得她和布希是老鄉。
而阿麗絲喜歡在泡澡的時候打電話,就別提電話機也經常跟著她一塊泡澡的事了。
爸爸說:「難道你分不清二者之間的區別嗎?」
等得我煩死了,只好看電視。其實我並不十分喜歡那個恐龍Barney。但每次打開電視,都是他挺著大肚子在唱:「We are a happy family……」
聽說他們從彼此認識那天起,就這樣談話。
我敢說沒有人不會唱這支歌,也沒有人不知道Barney,甚至我姥姥、姥爺,奶奶、爺爺。
為此我和媽媽較勁兒較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我學會切換電視頻道之後,才把大喘氣地哭鬧,改成看電視了。
說起來,黛安娜的東西read.99csw.com真是不少,每逢她的生日或聖誕節前的好幾個星期,她就開始提醒大家,她喜歡什麼什麼樣的禮物。
垃圾桶是什麼地方?再結實的東西放進去,也得少活幾年。
那時黛安娜比我更愛看這個節目。
爸爸的屁股並不大,相反,因為很小,經常得到媽媽的讚美。黛安娜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一種發泄。你想想,一個大屁股和一個小屁股,踢哪個更來勁兒?那還用說!
黛安娜穿衣服倒是不需要媽媽的幫助,但是她沒完沒了倒騰那幾件裙子的勁頭,讓人以為她至少有十間更衣室。
小時候,我們都不願意洗澡,媽媽只好在澡盆里放上許多玩具作誘餌,而他們也會留在洗澡間幫助我們。

可爸爸比較紳士,不願意在公眾場合大喊大叫,只是兩眼閃閃發光或是暗淡沮喪,這當然要看我們隊贏球還是輸球而定。一旦我們隊進了球,他那樣子真像個返老還童的半大小子,難怪媽媽老對他說:「你以為你還是十六歲呢!」
至於媽媽和爸爸,他們只管買,買完之後,那就是黛安娜自己的事兒了,如果黛安娜為了丟失的東西,不停地尖叫,再給她買一個就是,反正他們自己也記不住,他們給黛安娜買過什麼。
以實求實地說,黛安娜是個善良的女孩兒,儘管清潔女工「可能」扔了那麼多她心愛的東西,她也從來沒有質問過,或向清潔女工發過火。不像對我,哪怕沾了她一丁點事,她都又跳、又叫得我不得不堵著耳朵,趕快跑出家門。

既然媽媽能在冰球賽場上給沒招她沒惹她的爸爸一腳,她給我的那些折磨也就不奇怪了,當然你也可以把這叫做鍛煉。
這也許和爸爸愛好冰球有關。
據說那一次,直到第三場比賽的最後四分鐘,雙方還是一比一僵持,難分勝負。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甲隊有個隊員帶球進入了乙隊後方,第一桿球在乙隊守門員的英勇撲救下,沒能進球。此時,另一名甲隊隊員趁乙隊守門員撲倒在地、尚未起立之時,又揮起一桿……傻瓜都看得出來,那一桿絕對不會虛發,肯定將比分變為二比一。
那真是個備受折磨的事兒啊,簡直比踢球還累,不一會兒我就會感到肚子餓,我睡覺之前總是來碗冰激凌,不能說只是因為饞的緣故。
每天放學回家,首先聽到的就是阿麗絲的抱怨,為了整理我的房間,她不得不起早貪黑,等等等等。而我就像媽媽說的那樣,很多時候,人們就是對著我的耳朵嚷嚷,我也是一個聽不著、看不見,為此阿麗絲說我不重視她。
之所以強調「近期」,是因為如果不是近期淘汰下來的,不論是鞋還是其他東西,早不知被阿麗絲扔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時媽媽是甲隊的球員,爸爸是乙隊的球員。別看媽媽是全賽場上唯一的女隊員,可是球藝上佳。特點是滑速極快,個子又小,出溜一下,就從球https://read.99csw.com場這頭到了球場那頭,自由自在地穿行在那些人高馬大的男隊員的胳肢窩底下,出其不意地就從人家胳肢窩底下,把人家正在運行的球,掏到她的球杆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直到現在,爸爸都對冰球保持著高度的熱情。
至於她後來竟成長為社交場合的一名淑女,就是我姥姥的本事了。我也不知道,這兩種非常難以統一的風格,姥姥是怎麼在媽媽身上統一起來的。我妹妹黛安娜種種不搭界的表現,說不定就是從媽媽這兒來的?
同學們也跟我一樣,我還沒見過哪個同學,能把洗澡當成吃冰激凌那麼樂和的事兒,再說我們也沒有因為誰身上有什麼味兒,球隊就不帶他玩兒球,或是老師就讓他考試不及格。
不過呢,她更可能是窩裡橫。
黛安娜照他屁股就是一腳,還說:「大屁股!你這個笨蛋。」
媽媽就問:「你所說的『我們』,不會是『我』的泛指吧?」
我回答說:「你記得奶奶說過,要扔掉我那些玩具汽車的事兒吧,當時我說什麼來著?『你要是扔掉我的汽車,我就給警察打電話!』」
可是不論哪個,全都沒有了蹤影。問到最後,阿麗絲總是說:「可能被清潔女工扔了。」
據說媽媽經常在冰球賽場上和別人大打出手。所以,媽媽的大名在參加這項運動的半大小子的孩子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醫生卻對他們說,沒有關係,我的肺活量非常之大,甚至大出一般兒童的兩倍。
不過誰也說不準黛安娜真正感興趣的電視節目是什麼。有一天下午,怎麼找也找不到她,媽媽嚇了一跳,以為她溜出家門,被人拐跑了。後來發現,她獨自坐在客房的沙發上,看電視里播放的冰球賽。那時她只有四歲半,一個四歲半的小女孩兒,幾個小時不動地坐在那裡看冰球賽,是不是挺酷?
至於爸爸的球藝,當年如何,現在又如何,究竟比當年進步多少,我就不便說了,只有媽媽心裏清楚。
這大概就是他們說到那些不太適合我們知道的話題時,並不十分在意我是否在場的原因。
對此,爸爸除了翻眼睛也想不出什麼招兒。
比如他們的交往,就是從冰球賽場上開始的。
有一次電話機竟然被媽媽扔進了垃圾桶,她說她剛打完電話,修水管子的工人就來敲門,她急著去開門,順手就把電話機扔進了垃圾桶。

就是那些著名的世界冠軍,恐怕一輩子也得不到這麼多的獎盃。可以想象得出,我那些獎盃,都是什麼等級的獎盃。不過這話只能我自己說,別人說了我肯定不高興。
哼完這支歌,爸爸會說:「可怕的不是經濟滑坡,不是股市低迷,而是我們沒有了想象力。」
既然如此,他們怎麼就不能抽出幾分鐘,在小電器的櫃檯前面站一站?
於是,那些獎盃照舊擁擠在我的書架上。
關於懶惰的事,該說的太多了,有句話怎麼說的?有其父九_九_藏_書必有其子,到了我們家,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子。
如果換了另一個人,恐怕那一腳也就踢上了,管他什麼裁判的哨子。可我爸爸在大的方面從來是個守規矩的人,這可能和他的家庭教育有關,我爺爺是當地法院的院長——所以爸爸只能在很小的範圍內興風作浪,成不了大氣候。這是我媽媽說的。
這事兒我就不提了,提起來讓人掃興。
他們當然不會對我說到,他們是怎麼認識、怎麼戀愛、怎麼結婚的。可我還是從他們或他們和朋友間談話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了每一個孩子都感興趣的、他們父母的故事。
請問,全世界的電話機,有哪一部受過這樣的折磨?!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她特別好意思。
可是那名甲隊隊員卻被乙隊一名球員絆倒,那枚原本直射球門的球,一歪頭兒,就偏離了軌道,眼看到手的一分,被乙隊鬧飛了。
就說我們家去年買的電話機吧,決不虧本。用得那叫一個慘啊!剛用了一年,顯示屏上的號碼就模糊不清了,來電顯示、回撥的功能全都無法執行,頂人家用了好多年。這事兒跟我和爸爸沒關係,都是媽媽、黛安娜、阿麗絲沒完沒了折騰它的結果,加上她們用完之後到處亂扔……
那時候,我常常把黛安娜擺在澡盆邊上的玩具,碰到澡盆底下去。爸爸只好一邊嘆氣,一邊趴在地上,夠那些掉在澡盆下的玩具。
而媽媽,一旦進了商店,也就不再嚷嚷自己多麼疲倦、多麼忙了。
當時,媽媽的位置就近在門前,她認為那個乙隊隊員有意犯規,而裁判又沒有給予公正的裁判,氣憤之中,就勢給了身旁一個乙隊隊員一腳,而那個乙隊隊員,就是我爸爸。
反正這不關我的事,我跟電話的關係不大。實在不行,還可以跟我的朋友用電腦聯絡呢。
「哪個粉紅的手提包?背的還是手提的?上面有那個小熊圖案的還是沒有的?」阿麗絲會問個仔細。
媽媽受到五分鐘不能上場的懲罰。她看了看表,賽事只剩下三分多鍾,即便再踢誰兩腳,也沒有贏球的可能了,便離開賽場揚長而去……
好像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一天到晚總是告訴我們應該這樣做、那樣做,或是這不對、那不對的爸爸媽媽,為什麼對我們的能力,總是估計過低?
她的特點之一,就是幹什麼都特別好意思。
她怎麼拿我和黛安娜比,除了那些獎盃,我還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
何況電話機還是黛安娜的一個「常規武器」,她生了我的氣,想給我幾拳而又攆不上我的時候,就會把手裡的電話機,使勁朝我砸過來,她的勁兒可真不算小……
所以我們家的女性,都有踹人一腳的習慣。黛安娜小的時候,時不時就會照爸爸的屁股來上一腳,包括後來加入我們家族的舅媽。
好在媽媽從來不往我的書架上看,她沒有時間。也許她根本就知道,那裡的灰塵有多厚,可有那指指點點阿麗絲的時間,她九九藏書還想省下來睡覺,或是去商店購物呢。
書架上的灰塵越積越厚的情況,實在怨不得阿麗絲,誰有耐心天天挪動、揩拭那些獎盃?就是我自己,也只管往上摞,自從擺上去之後,也就再也沒動過它們,哪怕是欣賞它們。許多獎盃,我都忘了是在壘球、還是冰球、還是籃球賽上得到的……也許阿麗絲說的沒錯,那些獎盃其實都是玩具,只不過這些玩具能給我以鼓勵。
這使爸爸媽媽接聽了不少不該接聽的電話,也錯過了很多應該及時回復的電話。
不像我們文學課的老師,她說的每個字我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那些字湊在一起,我就是聽三遍,也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而爸爸說:「這就是文學!」
就像她「表演」之後,總逼著我們給她獻花,尤其她還沒上學之前,什麼都不是、也沒有資格參加任何表演隊的時候。
我忘了是幾歲的時候了,有一陣兒起床之後,我就是不想自己穿衣服,不論媽媽多麼忙亂,非讓她給我穿不可。如果她不給我穿,我就來個大喘氣兒,哭得他們以為我憋死了。
爸爸說應該買個新電話機,媽媽也說,應該買一台新電話機了。可到現在,恨不得一年過去了,也沒見他們誰買個電話機回來。說他們忙吧,不管什麼球類運動,都能讓爸爸沒時沒晌,玩得天昏地暗。
而爸爸總是從始至終地參与我所有的賽事:他和我們隊員一起進入賽場,鄭重其事地站在教練席上,看上去跟真正的教練一模一樣,其實他只不過是個自願的、義務的、輔助教練的輔助教練。
還說我懶!
也可能她並不在乎丟了什麼,反正在她生日或聖誕節之前,可以再次提醒大家,她喜歡什麼什麼。
「可能」是什麼?按照我總結出來的經驗,在我們家,「可能」就是怎麼說都行,真要較起真兒來,最後都是沒有肯定答案的。難怪這也是爸爸、媽媽,以及大人們愛說的一個詞兒。
阿麗絲常說,我們家的東西太亂、太多,如果不經常扔掉一些,我們的房子早就被廢物掩埋了,尤其是我和黛安娜的房間,她根本就沒法整理和打掃。
輪到我參賽,媽媽就沒那麼熱心了。說到底,我們那些比賽,不過是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冰球運動員之前的訓練,她自然覺得沒看頭。
還是媽媽聰明,買了一大把塑料花,隨便什麼時候都不會凋謝,更主要的是經得起折騰。
她尖利的口哨和喊叫,就連自己也時不時尖叫不已的黛安娜都受不了。起先,黛安娜也曾進到那個冰盒子里去湊熱鬧來著,可她受不了媽媽的尖利的口哨和手舞足蹈的樣子,無論如何媽媽已經超過四十歲了。她請媽媽安靜,媽媽卻說:「你可以站到那邊去,不必和我站在一起,或是回到觀眾席上。」
還有下館子呢,吃起來也是忘乎所以。
所以我不太想計較她對我的這些誹謗,如果計較起來,至少他們談話時,對我就得多加小心了。
要說也是,別看我坐在人九九藏書群中,可我常常聽不見也看不見他們說了些什麼、幹了些什麼,總是在想自己感興趣的事,那些事兒絕對比他們說的、乾的更有意思。當然也不是永遠如此,有那麼一會兒,偶爾,我會回過神兒來,聽上一耳朵、看上一眼。
我相信沒有哪個年齡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兒,能穿她那麼大碼的鞋。每當她穿上那條緊身褲,外加她那兩隻腳,看上去活像迪斯尼那隻著名的老鼠。
…………
爸爸趴在地上,盡量放平身體,這樣,他的手才能更深地探入澡盆下面。你想,他那個塊頭攤開來有多麼大!就是這樣,他還得吭哧吭哧地折騰好一陣子。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先不說經常給我看牙的那位牙醫,就說我媽媽。她經常對爸爸說,別看詹姆斯整天瞪著倆眼兒,支棱著兩隻不算小的招風耳朵,其實他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著。
黛安娜的房間沒有「砰」的一聲開裂,真有點奇怪,不但沒有裂開,反倒越來越空。因為她那些財產,經常不知哪裡去了,如果她問阿麗絲:「我那個粉紅的手提包哪裡去了?」
招風耳朵怎麼了,看看本屆總統奧巴馬,他那兩隻招風耳朵只能比我大,不能比我小,可也沒耽誤他當總統!
什麼是輔助教練的輔助教練?就是專門給隊員抱水瓶子、拿擦汗毛巾的,對我們的賽事壓根兒沒有發言權,但是有拍手叫好權。
就算我繼續較勁,我能較得過她嗎?
那時候爸爸還沒有成長為一位紳士,而是一名混不論的半大小子,何況是在球場上,正準備還媽媽一腳的時候,裁判的哨子響了,並且把媽媽提溜出了事故現場。如果不是裁判及時的哨子,我想,那一腳肯定會讓媽媽在床上躺幾天。
那時候,每天每天,我們不得不為等待黛安娜穿衣服花費許多時間。我經常愁眉苦臉地坐在樓下等他們,不,我是說等黛安娜。
於是媽媽就把我送進車庫,打開車門,塞進汽車,說:「請吧,你在這裏可以盡情地哭,想哭多久就哭多久,我決不會打攪你。」那個階段,如果早上有人找我,我多半都在車庫裡。
話說回來,洗澡有那麼重要嗎?當爸爸媽媽「忙」得不能在我們睡覺之前趕回家的時候,我們家的保姆阿麗絲從來不逼我們洗澡(謝天謝地,他們經常「忙」得不能在我們睡覺之前回家)。兩三天下來,我也沒覺得我或是黛安娜身上有什麼不好的氣味。
更不要說到了晚上,吃完晚飯,我、爸爸、媽媽、阿麗絲,不管我們願意不願意,有事沒事,先得端坐在沙發上,觀看她演過不知多少遍的歌舞。
儘管我們待在冰盒子外面的觀眾席上,聽不見她喊些什麼,可是看還看不明白嗎?
當Barney唱起這支歌的時候,如果媽媽或爸爸那時心情恰巧不錯,他們多半會跟著哼哼兩句,所以我估計這個節目就像「芝麻街」那樣,少說也上演幾十年了,也就難怪哈利·波特一登陸,就受到那樣的歡迎。新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