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情況下，工作什麼的都是浮雲啊。」波川用手抹了一下脖子，做斬首狀。

「當然是去找警察。我去解釋清楚，我昨天什麼都沒幹，只是為了見見Pero才進到後院里去的。」

「真的嗎？幫了大忙了，我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怎麼可能是我做的？我是昨天去的福丸家，狗栓是我從狗窩裡面撿到的。」

聽著松下在電話那頭的描述，龍實感覺一陣眩暈。果然是殺人案件，並且是入室搶劫殺人案。今天，就發生在福丸家。

「還能這樣嗎？太卑鄙了吧。」

「這樣的事情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你最好快點。」

「里澤溫泉滑雪場啊，聽說那裡的雪質非常好。一直想著去一趟，沒想到這次去是以這樣的形式。」

波川看著龍實的臉說道：「你打算把自己的人生賭在那麼不靠譜的信息情報上嗎？」

「剛才說的？什麼？」

波川站了起來，打開了壁櫥，裏面放著的是一副非常亮眼的滑雪板。

「人生，你不要說得這麼誇張。」

「你還是什麼都不明白。你認為這個國家為什麼總會存在冤案呢？往往是嫌疑人經歷了長久的盤問疲憊不堪，一心想要逃離這種痛苦，所以才承認自己沒有犯過的罪行。更過分的是，負責調查舉證的人會引誘嫌疑人說，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話，不如先承認下htｔｐｓ://reaｄ•９9cｓｗ•ｃom來，然後再到法院爭取。當然，事實是一旦承認罪行就完了。口供是作為承堂證供提交給法院的。所以我給你的忠告就是一定不能認罪，堅持到最後。」

「啥？」

「等等，你說的是真的嗎？」

「但是，我沒有問她聯繫方式……」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一場大雪，所以就一直等著沒有找兼職。工作之後，就不能這樣悠閑自在地滑雪了。」

「但是有一點，她說她經常會去里澤溫泉滑雪場。」

「現在馬上？都還沒有預訂落腳的地方。」

「里澤溫泉？是長野縣的里澤溫泉？」

「也就是說我現在回家就會被抓？」

「快去找那個人。能證明你無辜的最好的證據就是找到那個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真的沒有做。」龍實握緊了拳頭。

「啊，對了……」

「見到她之後你能認出來嗎？」

「去找？什麼時候？」

「也沒有問……因為，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你現在是被懷疑入室搶劫殺人的疑犯啊。因為喊冤而毀掉人生的還少嗎？別漫不經心的，好好想想能證明你今天行為的辦法。有沒有在滑雪場遇到熟人什麼的，類似這樣的事情有嗎？」

波川看了一眼鍾錶，向龍實投去了敏銳的眼光。

「是松下。」波川接通了電read.99csw.com話，「喂，我是波川……嗯……什麼？搜查家裡？」波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嗯……嗯，什麼？真的嗎？你等一下，你跟肋坂說一下這件事。」波川將手機遞給了龍實。

波川建議龍實說：「你最好把手機關機。」

「糟糕！」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龍實也不知道怎麼辦。看龍實不說話，波川把手伸向他。像是在跟龍實要手機，龍實默默地遞給了他。

「又怎麼了？」

波川的臉上再次烏雲密布。「姓名呢？」

「你剛才沒聽見我的話嗎？你一旦露面就會被當場抓捕的。」

「雖然不是熟人，但是我在滑雪的時候遇到一個女單板滑雪者。我看她自|拍的時候不方便，就幫她按了快門。」

龍實看著天花板，說了一句：「簡直就是噩夢。」

警察先以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罪逮捕他，然後逼他承認更大的罪名——殺人。這就是波川的解讀。

「現在是說醉話或者開玩笑的時候嗎？」

「什麼？」

「什麼嘛！為什麼會這樣？」

「喂，你說搜查家裡是怎麼回事？」

面對這個難題波川也陷入了沉默，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什麼？」波川身子靠了過來。

龍實慌了。剛開始他把波川的話當作半開玩笑來聽，現在開始覺得這不是玩笑。

「警察可以利用GPS找到你的位置，而且手機本九_九_藏_書身也發射電波，你使用哪裡的信號，很容易就能被知道，關掉手機最安全。」

「但是警察卻很肯定地說就是你做的。」

「即使是這樣，我沒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

「就是說會先以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罪逮捕我。」

「話是這樣說……」龍實回憶了一下自己今天在滑雪場的過程，「那樣的地方應該有監控攝像吧？不知有沒有拍到我。」

「在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用別的案子逮捕，是日本警察常用的手段。只要將人逮捕了，就可以拘留10天，最多20天。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再去調查。再不然就是對你進行威脅、恐嚇，總之用盡一切手段逼你認罪。」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警察這樣說。」

波川冷冷地看著龍實，說道：「欠著錢還去滑雪！也不打工，還走高速！」

「喂，我說，你剛才說的話，警察真的是這樣想的嗎？」龍實問波川。

「我之前存的錢都花完了，房租還沒有交。」

「沒有啊。」龍實把手放在額頭上，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波川開始擺弄自己的手機，說道：「要是跟松下聯繫就用這個，然後跟他說用簡訊聯繫。」

「好！」波川說著拍了拍盤著的腿。

然而最讓龍實感到難受的是，他帶回家的狗栓被警察作為證據沒收了。用他們的說法，叫找到了兇器。

「下一次的生活九*九*藏*書補貼得到下周才能到賬，我想在此之前節儉一點總會過去，沒想到會這樣。」

「原來如此。很有可能是這樣。但是，警察已經相信了。我們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光憑嘴說就不需要警察了。不論怎樣，都要證明你今天去了新月高原滑雪場。」

「啊，這個啊。」波川一邊把手機放回桌子上，一邊接著說道，「有很高的概率，我是這樣認為的。」

「從交友關係上來看，警察有可能今晚就會找到這裏。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明白了，我陪你一起去。現在想想也是，讓你一個人去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也很不容易啊。」

龍實剛想站起來走出去，波川抓住了他的胳膊問：「你去哪兒？」

「肋坂，你真的沒做過嗎？」松下壓低聲音問道。

龍實抓耳撓腮都快哭出來了：「那你說怎麼辦？」

波川長長嘆了一口氣，面部表情痛苦無奈像吃了黃連一樣。

「你現在有多少錢？」

「大事不好了。」

「百分之一百二會。」波川斷言道，「如果是因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罪被逮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會對你進行拘留，限制你的自由。在此之前，有必要找到你沒有入室搶劫殺人的證據。」

「他們說狗栓是兇器？」

「Pero的狗栓有兩條，東西一樣，只是顏色不同，一條舊一條新。被當作兇器ｒeａｄ•９9cｓｗ•ｃom用的是那條新的，並不是我拿回家的那一條。」

龍實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說：「啊，莫非……」

龍實點了點頭。

「她說，今天或者明天會回到那裡。她是非常出色的滑雪者，到那裡問一下的話可能就能找到她。」

波川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如果有證人的話就完美了。現在趕快聯繫那個人。」

「但是，如果我這樣做了不正說明我心裏有鬼嗎？」

「我是波川，警察現在在幹什麼？……這樣啊，我知道了……我和肋坂商量之後再做決定。不，松下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嗯，有情況隨時聯繫我們。」波川掛了電話看著龍實，說道：「對家裡的搜查結束了，但是警察還在附近。可能是等你回去之後抓捕你吧。」

「等一下。」

「嗯……」龍實拿出了錢包，看了看裏面，只有幾張一千元的紙幣。

波川一邊把胳膊抱在了胸前，一邊自言自語：「這不是沒有任何用處嗎？」

「怎麼會這樣？」龍實抱住了自己的頭。

「你已經被懷疑了。」波川直指龍實痛處，「趕緊關機。」

「是的。」

龍實腦子裡一片混亂，快速地思考。警察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面對波川不容置疑的口吻，龍實無法反駁，只好乖乖關掉了手機。

「我沒錢。」

「我想我能認出來。拍照的時候她摘掉了護目鏡，是個非常漂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