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姐姐。我想是她拿著這個，去滑雪了。」說著，成宮莉央抓了抓自己的滑雪服。

中條掛斷電話之後並沒有把手機收起來，而是又開始操作著什麼。

「是叫成宮莉央對嗎？只能在她身上賭一把了。」

「啊？」龍實一下子站直了身子，說道：「真的嗎？」

「咚咚。」有人在敲車門上的窗戶。中條打開門，外面站著一位穿防寒服的警官。好像他在向中條報告著什麼。

龍實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波川也沒有回答。

這一幕發生在警車裡。座位是那種面對面式的，但是現在龍實他們對面的座位是空著的。他們不知道誰會坐在那。

「那個，刑警先生。」波川小心翼翼地說道，「請您聽肋坂解釋。」

「喂，我是中條。現在在等什麼？……和當地警察打個招呼？有這個必要嗎？……哦。這樣啊。嗯，真麻煩。總之，我們現在把嫌疑人趕快押送回去，……知道了，拜託了。」

中條非常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說道：「問你叫什麼？快老實回答。」

就在中條怒目而視恫嚇龍實他們的時候，他手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看顯示屏，中條露出了九-九-藏-書訝異的表情，保持著這種訝異，他接聽了電話，說道：「你好，我是中條。現在有什麼事，我聽說小杉警官你已經不再參与這個案子的調查了。」

中條握著手機在思考著什麼。不知道小杉電話里跟他說了什麼。

「不是。」成宮莉央在原地徘徊起來，說道，「糟了，這樣下去，雪場婚禮就舉辦不成了。」

男人上了車，坐在對面的座位上。出示了警視廳的證件之後，非常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我是中條。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疊著的文件，說道：「名字。」

被她這麼一說，龍實再次審視著她，終於「啊」的叫了一聲。

「果然是這樣。」成宮莉央點點頭，「果然我想得沒錯。」

跟著警察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們看到兩個女單板滑雪者站在那裡。她們都穿著白底紅波點的滑雪服，其中一個一看就知道是瀨利千晶，另外一個戴著護目鏡。

「啊！」瀨利千晶發出一聲悲鳴。

但是，中條還是沒有反應。不但沒有停下擺弄手機的手，還蹺起了二郎腿。

「在纜車裡，你不是故意把門口的位置讓給我的嗎？」

成宮莉央停下來腳步，說道九-九-藏-書：「嗯，看來只能這麼做了。」說著就走到瀨利千晶面前，用手抓住她的兩個肩膀說：「千晶，你聽我說我今生最大的願望。」

「刑警先生。」波川再次叫道。

中條又默默地把文件疊好放回了懷裡。接著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就在剛才，姐姐突然身體不舒服。好像說肚子疼。」

成宮莉央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你姐姐？不就是今天的新娘？……」龍實忍不住直眨眼睛。

「你呢？」中條用下巴示意龍實的旁邊。

「不是。我沒來得及和你解釋。那個，我說，你是叫肋坂對吧？我能幫你證明你當時不在案發現場。我可以幫你。」

那個叫莉央的女性摘掉了護目鏡，龍實屏住呼吸看著她。

龍實忍不住「啊」的一聲，身體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樣。

「怎麼樣？沒錯吧？」瀨利千晶問道。

「是嗎？」

聽到龍實這樣問，中條依然面無表情地沉默著，卻最終動動下巴好像在說：下車。

波川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重複了一遍說道：「只能賭一把了。」

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龍實獃獃地站在那裡不知怎麼辦。好不容易找到了證人，九-九-藏-書卻又發生了意外。回頭一看，警視廳的中條他們已經走近了。

「啊？不是嗎？」

但是，龍實只是搖了搖頭。

「喂，是我。我姐姐現在在哪兒？我想讓她接電話。」說完之後，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什麼？真的嗎？……嗯……嗯。……那個，情況不妙。絕對不要輕舉妄動。……我說了不可以。……我會想辦法的。……你在那等著我。」說完莉央掛斷了電話，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出事了。」

中條一臉不愉快的表情，一會兒好像很猶豫地看著遠處，一會兒又看看手機，最後面向了龍實他們，說道：「聽說來了兩個女士，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

「回答我，你們到底認不認識小杉？」

中條停下手中的動作，迅速地看了一眼波川之後，注意力馬上又回到了手機上。看了他並沒有打算理他。

「煩死了！」中條一副疲憊不堪的語氣說道，「既然你這麼想說，那就回到東京慢慢聽你說。」

龍實和波川看了看彼此，他們聽出來打來電話的好像是小杉。

「不是，不是這個人……」龍實彎下腰，把手放在膝蓋上。打擊太大，他站都快站不住了九_九_藏_書。

中條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之後，抬頭看向了龍實他們，說道：「你們認識小杉警官嗎？」

「能讓我們見一面嗎？」

「想想也是。我想跑也白跑。」

波川看著龍實說：「是千晶他們。」

「讓你跑？你說什麼呢？」

「哦，……肋坂龍實。」

「刑警先生。」這次是龍實鼓起勇氣說話了。

推拉車門再次被拉開，外面一個穿大衣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向車裡看了一眼。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對龍實他們完全沒有興趣。看他們就像看路邊的石頭一樣。

波川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用鼻子發出哼的一聲，說道：「怎麼可能呢，那時候，我想只能死心完全放棄了。所以看到你逃跑，很是吃驚。」

龍實走到了她們面前。

「嗯，是吧。」這位叫莉央的女性用乾脆利落的聲音說道，「不是我，那天，我並沒有去新月高原滑雪場。」

「沒騙你。我說，你再仔細看看我。雖然你當時見到的是別人，但是看到我你沒有發現什麼？」

「莉央，給他看一下臉。」瀨利千晶說道。

「知道你還讓我跑？」

龍實心裡有數了，中條並不站在小杉這一邊，回答道：「不認識。」

九*九*藏*書「啊？你沒去嗎？不是莉央你嗎？」瀨利千晶反覆說道，「那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來？這不是沒意義嗎？」

「波川省吾。」

「啊？莫非……」瀨利千晶好像也發現了什麼。

「說我是嫌疑人，是和福丸先生被殺一事有關吧，但是，我有不在場證據。」

「你還是被他們抓住了啊。」波川說道。

推拉門被粗暴地拉開。龍實抬頭看到波川上了車。緊跟在他身後穿著滑雪服的人應該是長野縣的警察吧。看到波川在龍實旁邊的位置上坐定，他說了一句「稍等一下」，就關上了門。

「肚子疼？吃壞東西了？」

「我告訴過你吵死啦吧。閉嘴。」

「現在，她就在這。」龍實說道，「這裏，能證明我不在場的人，她應該就在這家滑雪場裏面。所以，請讓我在這——」

「啊？」龍實沒聽明白。

「嗯，追我的警察人數多到讓我震驚。」

「如果不是她呢？」

「嗯？你說什麼？……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什麼意思？……喂？喂？」對方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瀨利千晶問道。

龍實說道：「啊，很像。……眼角，還有鼻樑什麼的。和我在新月高原見到的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