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長岡當時給您看的就是這段視頻吧？」

「沒什麼。」湯川冷淡地搖了搖頭，「只有這一段視頻，我無法清楚地解釋，我也是這樣回答長岡的。」

「老師您說自己無法清楚地解釋，那您能想到些什麼呢？」

「目前還沒查明，正在調查。」

「打擾了。」內海薰推開門。

「你們是不是不僅沒查出兇手是誰，連殺人動機是什麼也還不清楚啊？」湯川說道。

草薙在操作台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你認識一個叫長岡修的人嗎？」

「具體說說。」

「老師，那天您是怎麼回答長岡的呢？」內海薰拉回話題。

「激光？」湯川藏在鏡片后的雙眼忽然睜大了，「這可真是個奇特的見解。」

「確實有過這種事。」湯川嗤笑著看了看草薙，又把目光投向內海薰，「但是很遺憾，激光不可能把牆轟出一個大洞，只能讓它照射的部分燃燒而已。」

「之後長岡又和你聯絡過嗎？」草薙問道。

「是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聽上去並不複雜。」湯川走回自己的轉椅前，坐了下來。

「htｔpｓ://rｅaｄ.９９ｃｓw•ｃom他被殺了，兩天前發現了屍體。」

「我知道了，打擾你了。」草薙向內海薰使了個眼色，朝門口走去。

「我當時對長岡說，從這段影像可以判斷出是某種東西爆炸，把牆炸出了個洞，但如果不去現場查看狀況，我無法得出更準確的結論。」

「這顏色真怪。」草薙說著，拿起了手邊的馬克杯。這杯子的顏色既不是紅色，又不是棕色。

「那他說了什麼？」

「嗯，也許有關吧……」湯川的目光飄向遠處。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嗯。他給我打了通電話，說有事求教。那天我正好有空，就讓他來了。」

「癌細胞比正常的細胞更怕熱。」湯川開始說道，「讓磁性納米粒子聚集於癌細胞，再從人體外附加高頻磁場，誘導電流產生的熱量可以達到只將癌細胞燒死的目的。我們正在和醫學部合作進行這項研究。」

「哦，那你的上司有何指示？」湯川起身，走到操作台旁，看了看並排放置的馬克杯，看樣子是想像往常一樣沖幾杯速溶咖啡九*九*藏*書。

「那長岡有沒有對您說過關於這段視頻的什麼事情呢？比如說他是在哪裡拍的或是怎麼拍的？」

「這樣啊。」草薙喝乾咖啡，放下了杯子。

湯川的目光嚴肅起來。「你是在哪兒找到這個的？」

湯川深呼吸，然後拿起電熱水壺，往馬克杯里倒入開水。「然後呢？你們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他說了一句『是嗎』，然後就離開了，僅此而已。」湯川說完，看向草薙，「還有別的問題嗎？」

「嗯。」湯川慢悠悠地點了點頭，「那個人……這麼說來，他好像是自稱姓長岡，他怎麼了？」

湯川「呵呵」輕笑了一聲。「就算說給你聽，你也理解不了。」

湯川的眉毛動了一下。「光原町那個？」

「你應該見過，大概兩周前，他給你打過電話吧？」

「怎麼了？關於超級科技新城的事，是不是長岡對你說了些什麼？」

「沒有，所以我連他姓什麼都忘了。」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變成醫生了？」

「請進。」聲音從室內傳出。

「是的。」草薙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什麼，「九九藏書啊，對了，你聽說過超級科技新城計劃嗎？」

「這種顏色叫桑葚紫，用這種顏色的杯子的人少得可憐哪。」湯川走回操作台，拿起一個黑色的馬克杯，「你們怎麼知道長岡來找過我？」

「在長岡的公寓里發現的，視頻存在一張存儲卡里。」

草薙也從一旁看著手機屏幕。此時顯示的，正是建築物外牆上破了個洞的視頻。

「不，這倒沒有，他完全沒提過那個計劃。問完了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開始工作了。」說完，湯川便收拾起草薙二人的馬克杯。

踏入這幢建築物時，一股熟悉的異味撲面而來，是各種藥品混雜在一起散發出的味道。最開始來的時候，對這種異味還十分反感，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倒不如說，甚至能讓頭腦清醒。產生這種感覺，全都是受接下來要見到的那個人的影響。

「這樣嗎……」

「比如……激光之類的。」

「你果然知道啊。」草薙回過頭看了一眼內海薰，「聽說是另一個世界，在科學界很有名。」

「那個計劃怎麼了？」

「長岡因反對那個計劃收集了各九九藏書種材料，不知和這次的案件有沒有關係。」

「我聽草薙前輩說過，以前曾發生過有人頭髮突然自燃的案件，當時老師您看穿了利用激光的手法。」

「我們在他手機的通話記錄中發現了帝都大學的電話號碼，通話時間是二月二十三日，還在他的名片夾中找到了你的名片。」

「噢，利用物理學治療癌症。」

那扇門還是老樣子，掛著一塊去向告知板。上面的磁鐵表示要見的那個人正在室內。草薙看了一眼內海薰，用下巴指了指門，意思是讓薰去敲門。薰右手握拳，在門上敲了兩下。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我也沒有問這視頻是不是他自己拍的。」

「長岡來過這裏嗎？」

「所以我現在特別忙。」湯川迅速轉了下椅子，面向他們，「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可是大吃一驚，我還以為你們倆以後再也不會來了呢。」

「怎麼可能！不過還是有必要找你了解情況。」

「他向你請教了什麼問題？」

「想到些什麼？」

草薙很生氣，正不知該如何回應時，內海薰開口道：「老師，莫非您和長岡當時談的是這個嗎？」九-九-藏-書說著，她把手機中那段怪異的視頻播放給湯川看。

「不是我們想來，這次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不能違抗。」

這間實驗室的主人——湯川學，此時正坐在桌前，背對著他們。草薙走近湯川，不經意地看向桌子，嚇了一跳。只見一張X光片放在桌上，照的是胸腔。

「不會有人跑到我這兒來打聽娛樂圈或體育界的花邊新聞，當然是和物理現象相關的問題了。」

湯川端起兩個馬克杯，放到了操作台上。「我最近買了不少新的馬克杯。內海就用這個黃色的吧，你用這個。」

湯川的手再次停了下來，他看著草薙問道：「兇手是誰？」

「不是盡量，而是絕對。」

湯川喝了口咖啡，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他問我知不知道其中所拍的到底是什麼物理現象。最近，像這樣來讓我解釋各種稀奇古怪現象的人越來越多，好像大家都把我當成研究奇異現象的專家了。不用說，這都是你們的錯。」

「所以你最近不是盡量在避免捲入什麼麻煩事嗎？」草薙不耐煩地說道。

「長岡……」湯川正往杯子里倒咖啡粉的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