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硝酸銨開放時，購買容易，價格一直不高。到後來受到管制之後，購買受限，價格便一路攀升。化工廠每噸的出廠價在1200元，而黑市上卻賣到每噸6000元，就這樣還是有價無市。巨大的利潤差讓很多運輸車隊開始鋌而走險。

張警官抽了一口煙又說：「我們聯合專案組也在尋找炒制炸藥的窩點，只要有新的進展，我隨時和冷主任彙報。」

明哥問：「張警官，窯村附近，這種窩點多不多？」

「焦磊，說一說視頻的情況。」

胖磊說：「我隨後又調取了沿路大大小小十幾處監控，它們都是安裝在窯村中學附近的私人監控。通過觀察，整晚都沒有三輪車、摩托車之類的車輛出現在學校門口附近。也就是說，嫌疑人是從天橋北邊上橋拋屍，這一點也同小龍分析的一致。

「第二，就是調查私人饅頭作坊。嫌疑人會炒制炸藥，而目前掌握的炸藥作坊都在窯村附近，那麼嫌疑人居住在窯村的可能性就比較大。饅頭雖是主食，但在一個村子的範圍內，加工手工饅頭的作坊也不會有多少，葉茜，這個工作就交給你們刑警隊去完成。」

明哥吩咐完，繼續說：「死者的皮膚表面有輕微化學反應痕迹，屍體腐敗並不明顯，可以確定的是，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不長，但因為外界干擾，無法確定具體的死亡時間。法醫方面暫時還沒有什麼指向性的破案線索。小龍，痕迹檢驗有沒有什麼新的情況？」

「下面的兩段視頻分別記錄『SH5』『SH8』兩輛貨車的拋屍時間，從我截取的4段視頻上不難看出，嫌疑人只針對『石猴』的貨車拋屍，這一點和我們分析的完全一致。」

老賢不知道張警官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見張珏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老賢只能順著往下說：「煙頭上的DNA，基因型為XY，嫌疑人為男性，目前身份信息不明。

「冷主任客氣。」

張警官接著說：「一個車隊的運輸周期也就是3到5天，這樣算下來，最不景氣的車隊，每年光靠私自倒賣硝酸銨，也能賺七八百萬。」

老賢說完，我提出了一種假設：「饅頭這種食品隔天就壞，一次性購買這麼多，賣饅頭的商販或許能提供點兒線索？」

「那就太感謝了。」

「天橋所在路段名為文明中路，西邊與永利路相交，東邊直通窯村美食街，全長5公里。嫌疑人駕駛車輛如果從其中任何一個地方駛入天橋，那在路兩端的360度全景覆蓋的監控上就一定可以發現。可遺憾的是，不管是在拋屍時間還是在拋屍結束后，均無符合條件的三輪車出現。

「遇到可疑的饅頭作坊，不要驚動，先買幾個回來我化驗一下，死者胃內的非法添加劑超標嚴重，具備檢驗的條件。」

張珏警官可能感覺到自己突然插話有些不妥，於是他抱歉道：「對不起，我只是確認一下，您接著說。」

「對了，葉茜。」

「我這邊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冷主任，您這邊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ｈtｔｐｓ://reａｄ.9９csw•ｃom回專案組，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張珏微微一笑：「冷主任，技術性的東西，我不是很懂，但我可以說一說我治安專業方面的東西，或許你們聽后可以給案件偵辦帶來一些幫助。」

明哥問：「張警官，照你這麼說，嫌疑人可能是在某個私自販賣硝酸的窩點內？」

明哥起身相送：「行，張警官慢走。」

老賢低頭看了一眼報告：「硝酸銨含量達99％。」

「我提取了兩名死者的指紋和足跡樣本在系統中做了比對，無法核實兩人的身份，除此以外沒有發現。」

「也沒有。」

「而運輸車隊為了能偷偷竊取硝酸銨，就想方設法在這個很不起眼的漏洞上大做文章。我們查到的一家運輸公司，他們的貨車在進廠前，都是使水箱和油箱處於完全放空狀態，進入廠區時，空車的總重量就會下降，這樣便可以裝載更多的硝酸銨。而貨車出了廠區，又會把水箱和油箱全部加滿，這樣一來，每一輛車都可以扣下不少的硝酸銨。而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硝酸銨，竟然都成了每個運輸公司的巨額利潤來源。

張警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這個說完了，下面我來推測一下兇手的動機。

「死者胃內食糜遇碘變藍，說明其中含有大量的澱粉，經過成分分析，胃內容物的主要成分就是水和饅頭。

明哥停下筆，望向老賢：「國賢，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張警官見我們都面露疑色，他又開口解釋道：「可能各位有所不知，從山上開採下來的石頭必須經過碎石機打成指甲蓋大小的顆粒才能銷售。一套碎石設備每次開機的用電費用極大，所以很多小的石料廠都是等石頭聚少成多以後，再開機打碎。

「硝酸銨的生產需要大型的生產車間和設備投入，我們先不管生產資質這些軟體問題，動輒幾千萬、上億的硬體投入，就不可能存在私人生產的可能。

「咱們雲汐市，能生產硝酸銨的廠家就只有一個，全稱叫灣淮化工有限責任公司，我平時稱呼它為『化工廠』。因硝酸銨可用作肥料，所以在2003年以前並沒有被列入爆炸物管控，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用它炒制炸藥，國家在2003年以後，把硝酸銨列入管制範圍，並明令禁止銷售給私人。目前只有拿到相應資質的公司才具備購買條件，而且在硝酸銨的銷售環節還需要公安局治安管理部門開具購買證。

「光這麼說，各位可能不知道販賣硝酸銨到底有多賺錢，我給各位計算一下，大家就知道了。按照一般長途貨車的水箱300升、油箱150升計算，那麼一輛貨車單趟就可以私扣近半噸的硝酸銨。

明哥表情嚴肅：「你說的不無可能，為核實具體情況，咱們接下來還有兩個重點工作要推進。

「張警官，你說。」

「『石猴』的關係網有沒有失蹤人員？」

「哦？那就麻煩張警官了。」

「按照規定，運輸車輛進入廠區之前都要稱重，但由於每天的運輸量很大九*九*藏*書，具有運輸資質的車隊就那麼幾家，再加上常年的業務往來，相互之間都彼此熟悉，駕駛員只要給測重員一些小恩小惠，便可矇混過關。比如10噸的車，裝貨量40噸，運輸車隊只要保證出廠的總重量不超過50噸的報警線，他們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明哥「嗯」了一聲：「之前只是推測，而現在從視頻上來看，『石猴』的這4輛車在行駛的途中明明有別的貨車穿插其中，但嫌疑人均沒有選擇其他車輛拋屍，其目的性可見一斑。」

「高濃度的硝酸銨，從生產、運輸、存儲到銷售，都有著嚴格的監管。

「第三種，硫酸鋁鉀，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明礬，它是傳統的凈水劑，一直被人們廣泛使用。明礬可以使麵食變得膨脹、柔軟，但明礬中含有鋁離子，對大腦有傷害，長時間食用容易導致大腦反應遲鈍，甚至痴獃。

明哥先是把案件調查的情況向張珏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接著便開始今天晚上重點問題的討論，因為張珏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所以明哥用比較通俗的說法介紹道：

「行，我知道了，您繼續。」

胖磊回了聲「好的」，接著點開了剪切完畢的監控錄像：「嫌疑人分4次拋屍，中間有時間間隔。根據視頻顯示：10月4日凌晨0點05分，『石猴』編號為『SH1』的貨車出現在天橋西側文明路與永利路十字路口的監控畫面上。」胖磊點擊「暫停」，指著鏡頭上的白色反光說道，「你們看，這時車上已經被嫌疑人拋擲了第一包屍塊。」

「怎麼了，國賢老師？」

「10多萬元？」不光是胖磊，我們也被這個數字驚得說不出話。要知道，在雲汐市，警察一年的所有收入加一起也不過5萬，這些車隊光是靠玩兒個手彩，一次性就能進賬10萬，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好的，冷主任。」

「大型碎石機的功率很大，屍體被捲入，能絞得連骨頭渣都看不見。曾經一個石料廠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故，一個修理工失足掉進了碎石機，幾分鐘就成了一攤爛肉。」

「哦，我知道了，您繼續。」

胖磊點擊「播放」，畫面恢複流暢：「接下來的近15分鐘里，從天橋下駛過3輛貨車，均沒有發現白色編織袋，而這3輛車恰好也不屬於『石猴』的車隊。」

「饅頭被咀嚼得很細，按照普通饅頭正常的泡發重量來推測，兩名死者大約吃下了30個拳頭大小的發麵饅頭，饅頭在水的作用下迅速擴張，最終導致兩人活活被撐死。

「放心吧，國賢老師。」

「因為窯村距離本埠市很近，所以這種製藥窩點大多分佈在窯村的周邊，而且隱蔽性極強，一般人很難從外觀上發現異常，具體有多少，我們目前也不掌握。」

「暫時沒有。」

「灣淮化工不僅在我們雲汐市，就是在全省，也只有他們一家具有生產硝酸銨的資質。而灣淮化工只生產濃度在95％以上的固體硝酸銨，這種硝酸銨可用來生產炸藥。

「七八百萬？這可比跑運輸來錢快多九-九-藏-書了。」胖磊喊了句。

「另外，我還在食糜中檢出了另外三種物質，分別是：二氧化鈦、滑石粉、硫酸鋁鉀。

一輪下來，只有治安民警張珏始終穩如泰山，明哥見張珏已經把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合上，於是客氣道：「張警官，麻煩你再說一說？」

「第一種，二氧化鈦，也叫鈦白粉，它是一種白色固體粉末，無毒、不透明、具有最佳白度和光亮度，被認為是目前世界上性能最好的一種白色顏料。二氧化鈦可以作為食品白色素，增加食品的顏色和光亮度。根據醫學研究證實，二氧化鈦進入機體后可以轉運到大腦、心臟等生命重要器官，對心臟、肝、腎、腦等組織造成嚴重的影響。

明哥也沒瞎客套，只是簡單地表達了謝意之後，接著便返回了會議室。

張珏沒有過多地客套，張口就來：

「剛才陳國賢警官提到一個細節，就是兇手使用的硝酸銨炸藥燃燒十分完全，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兇手可能是在某個製藥窩點中工作。」

40多歲的張珏聽到「撐死」二字先是一愣，然而沒過多久便恢復了平靜，他並沒有刨根問底，只是在筆記本上仔細記錄，這也是他參加多年公安工作養成的良好習慣。

「第二種，滑石粉，它也是一種白色粉末，手摸有油膩感，常被混入麵粉製品中，起到增白的作用。滑石粉顆粒會引起卵巢腫瘤和肺部腫瘤。

明哥眼睛一亮：「哦？張警官，能跟我們具體說說嗎？」

「按照碎石機的工作程序，貨車司機到達石料廠，會直接把車斗中的石頭卸在傳送帶上，石料被傳送帶快速送入大型的碎石設備，一車石頭十幾分鐘就能變成石渣。

張警官「嗯」了一聲，接著說道：「硝酸銨炒製成炸藥也是門技術活兒，這個活兒可不是誰都能幹，它需要有專業經驗的人去完成。咱們雲汐市對礦山資源的保護相當到位，這樣一來與雲汐市搭界的本埠市就成了私採的重災區。

明哥雙手抱拳，表示感謝。

「為了避免這種高風險的情況，在我們雲汐市就有了專門炒制炸藥的窩點，他們以6000元每噸的價格購買硝酸銨，自己炒制，把炒製成的成品再以每噸6500元～7000元的價格出售。

聽老賢這麼一說，我忽然眼前一亮：「編織袋，全自動封口機，大量的硝酸銨，也就是說，嫌疑人是在某個生產硝酸銨的廠區里作的案？」

「第一，就是顱骨複原。這項工作交給小龍，明天你帶隊去刑警學院找趙教授，我已經聯繫妥當。」

「什麼？您剛才說的是硝酸銨炸藥？」半天沒有說話的張珏突然開了口。

「沒關係。」老賢客氣了一句，繼續道，「接著，我在兩名死者的耳道、口腔、鼻腔以及整個皮膚表面，全部檢出了硝酸銨的成分。硝酸銨易潮解，在溶解的過程中大量吸熱。本案的屍塊上，並沒有明顯的血跡，我懷疑嫌疑人在肢解屍體的過程中，極有可能是利用了硝酸銨易吸水的特點。」

「對不起，我能不能打斷一下？」當九*九*藏*書了幾十年治安警的張珏終於坐不住了。

「好，回頭通知徐大隊，讓他派兩名偵查員，明天跟著小龍一起去刑警學院做顱骨複原。」

視頻播放了一會兒，胖磊又「吧嗒」一聲，點擊了「暫停」鍵：「第二個編織袋出現，從車身上的銀光漆很容易分辨，是編號『SH3』貨車。

「灣淮化工只是生產廠，並不具備運輸條件，所以產品運送全部都外包給有運輸資質的公司去完成。

「我們就以最小規模的公司來計算，車隊每天可以用此方法私扣18噸的硝酸銨，折算成黑市6000元一噸的價格，一天就是10多萬的收入。」

老賢搖搖頭。

「三口之家，拳頭大小的饅頭，4到6個已經足夠，如果是一次性購買30多個，不會沒有印象。」葉茜也跟著附和。

「感謝張警官幫我們解決了兩大難題。」明哥客氣地扔過去一支煙。

「能為傳說中的『屍案調查科』服務，是我的榮幸。」張警官哈哈一笑。

明哥眉頭一緊：「5公里看似距離不長，但是存在太多的可能性。」

「冷主任留步。」

「剛才監控我也看了，當晚的34輛石料車，光『石猴』一家就佔了20輛，因為『石猴』的開採量巨大，所以他的碎石機幾乎每天都開。

晚上8點，現場勘查案件分析會準時召開，「『10.3』非法採礦專案組」的主管民警張珏應邀出席了會議。

「為了掩人耳目，讓人查不到硝酸銨的具體來源，很多商販會更換原廠包裝，而白色無字編織袋就是他們最常用的外包裝。」

「而本埠市山石的硬度大，如果炒制的炸藥質量不合格，就有可能炸不響，形成『悶炮』。『悶炮』嚴重時，能造成山體滑坡，如果倒了霉，炸山者集體被埋的情況也發生過。

「我們專案組已經核實，『石猴』和公路局檢查站的站長是親戚關係，由於有了這層關係在，『石猴』的石料廠生意做得很大，他的工廠也是唯一能直接碎石的石料廠。」

葉茜也緊跟著打了一個響指：「那接下來我們刑警隊只要在文明中路北段5公里的範圍內，看看有沒有生產硝酸銨的廠家，案件或許就能真相大白了。」

「我們目前已經掌握，與灣淮化工有合作關係的運輸公司有3家，最小規模的公司也有36輛貨車。

「我以欄杆為界，把天橋北段按照地形分為4塊，由南向北依次是雙車道柏油路、綠化帶、人行道、莊稼地。

「作為化工廠，硝酸銨的生產、銷售都有著嚴格的規定，規定細到每袋產品的重量、濃度成分、生產廠家、國家標準號，都要清楚、明白地列印在包裝袋上，以備出事後責任調查。

「首先我來說一下硝酸銨。硝酸銨依照《民用爆炸物品品名表》的標註，為民用爆炸物原材料，屬於治安部門的監管範圍。

聽到這裏，我已經脊背發涼，這絕對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為完美的滅屍手法。試想，如果不是「石猴」的車隊湊巧被攔下，這兩具屍體估計早就變成了蓋樓的混凝土。

「硝酸銨販賣都https://read.99csw.com是密封成袋銷售，不會有散落的情況出現，而剛才陳國賢警官說，屍體表面都殘留有大量的硝酸銨，這一點在銷售環節不會出現，所以我懷疑兇手應該隱藏在某個私炒炸藥的窩點內。」

「雖說規定很嚴格，但是灣淮化工並沒有這麼做。我們聯合專案組在調查非法採礦的炸藥來源時，就發現灣淮化工有一個十分嚴重的管理漏洞。

「明白。」

明哥說：「死者顱面骨已經處理完畢，明天就可以動身去刑警學院，葉茜，刑警隊那邊有沒有檢索到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報案？」

「根據國家衛生部匯總的《食品中可能違法添加的非食用物質和易濫用的食品添加劑名單》，這三種物質經常被非法添加在麵食製品中。咱們雲汐市最近一直在開展『打擊食葯犯罪』的專項行動，正規生產饅頭的商家都被反覆抽檢過，他們不敢頂風作案，所以我懷疑，嫌疑人購買的這些饅頭，肯定是來自家庭小作坊。」

「屍體解剖已經證實，兩名死者是食入大量食物而撐死的。」

明哥也很認可：「饅頭一般都是就近購買，重點摸排賣饅頭的攤主，或許是條捷徑。國賢，你那裡還有沒有要說的？」

老賢點點頭：「對，是硝銨類炸藥，而且炸藥燃燒十分完全，幾乎沒有原料浪費的情況，能把炸藥炒製成這樣的水平，也是個行家裡手。」

「好的，明哥。」

「也就是在這個環節，我們專案組查出了巨大的問題。

「可能是政府部門考慮到安全問題，文明路全程除了較大的十字路口可以拐彎，其餘路段均用鐵欄杆阻擋，因此嫌疑人不可能來自路的南段，而公路北段5公里範圍內的村莊才是我們下一步要摸排的重點。」

「按照硝酸銨生產企業的管理規定，凡是運輸硝酸銨的車輛，進入廠區都要空車稱重，裝貨出廠時還要核查載重。比如載運40噸的貨車，空車重10噸，那載貨出廠時絕對不能超過50噸，就算存在誤差，也不允許超過50公斤。

老賢扶了扶眼鏡，接著拿出一沓報告：「第一份檢材是在死者面部提取的燃燒殘留物。經過檢驗，殘渣是硝酸銨、木屑、硫黃按照一定比例在高溫下炒制的硝銨類炸藥。」

胖磊點點頭：「說來也是，村莊里四通八達，路通路，路繞路，嫌疑人是不是居住在這個範圍內，我也說不準。我這邊情況暫時就這麼多。」

見明哥已經坐穩，我開了口：「依照張警官所說，兇手選擇『石猴』的車隊拋屍，完全是為了毀屍滅跡，說明兇手對『石猴』的情況了如指掌，『石猴』本身就乾著開山炸石頭的勾當。我們假設兇手是個私炒炸藥的商販，『石猴』和他之間會不會有過交易？」

「那個，陳國賢警官，我能不能問一下，您檢出的硝酸銨濃度是多少？」

「對，所以很多運輸公司干到後來，跑運輸就是一個幌子，實際上私底下都乾著販賣硝酸銨的勾當。剛才陳國賢警官也說了，硝酸銨、木屑、硫黃按照一定比例炒制就是硝酸銨炸藥，這種炸藥被廣泛地用於開山炸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