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方超雙手一攤。

「你還會打針？」

「你現在就回去？」魯悅突然有些不舍。

魯悅撇撇嘴：「幹嗎要解釋，她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凌晨四五點，至於叫那麼大聲嗎？」

方超撇撇嘴，從口袋中掏出100元錢。「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就自行處理吧，錢不用還了。」

「喂！」魯悅一把拽住摩托車的尾翼，「我可是個傷員，你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

「當然是你家，還能去哪裡？」

這麼多年方超還是第一次和女生如此近距離接觸，人都是感情動物，遇到心儀的女孩兒怦然心動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可方超只能把這種衝動強壓在心裏。因為他知道，沒有哪個女生能接受他的病，他也不想去傷害任何人。方超越想越失落，他收起笑臉，起身走到床尾九-九-藏-書。「忍著點兒痛，我幫你把釘子處理掉。」

「還能什麼情況，明顯屋裡有男人。」

「去哪裡打？」

「有沒有禮貌，這可是女孩子的閨房！」魯悅躺在床上，隨手抓了個枕頭扔了過去。

「嘿，我聽說她在KTV里做平台小姐，和咱們足療乾的其實都是一樣的活兒，浪點兒也正常。」

方超做了個「不然呢」的手勢。

「是沒動靜了，都趕緊睡覺，別壞了人家的好事。」

「我也就隨便一問。」方超說著把乳膠手套和帶血的酒精棉球全部裝進垃圾袋，「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先睡一覺，最快明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魯悅也不知方超為何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判若兩人。「你怎麼了？」

「乖乖，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關鍵時刻也是浪勁兒十足九_九_藏_書。」

就連方超都感覺奇怪，他和魯悅攏共認識不到三個小時，可現在兩人卻宛如好友般熟絡，要不是方超打小練就了一番洞察人心的技能，他甚至會懷疑魯悅是警察派來的卧底。不過魯悅當然沒有方超想的那麼複雜，幾個小時相處下來，方超可以斷定，魯悅就是一個沒心機的傻女孩兒。隨著陌生感的消失，方超雙手抱著枕頭在鼻尖聞了聞：「嗯，好香啊。」

方超扶著魯悅一瘸一拐地走進屋內，他環視了一圈說：「你這房子可真夠小的，除了床，就沒下腳的地方了。」

「你是誰，我幹嗎要告訴你？」

「喲嗬，夠開放的。」

「什麼情況？」

「我沒事，只是你的傷口不能耽擱。」方超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來還陰霾滿面的方超，被魯悅調皮的動作突然逗樂了九_九_藏_書，見魯悅已準備好，方超將她那隻受傷的腳按在床邊，一鼓作氣將鐵釘拽了出來。

「啊！」

摩托車伴著魯悅「慢點兒，慢點兒」的叫喊聲來到了她的家中。這是位於市郊的一個社區村落，沿著一條水泥路騎行數十米，魯悅讓方超將車停在了一個四合院旁。院子並不大，由5間平房圍在一起，魯悅的出租屋就在大門南側第一間。

魯悅望著方超有些邪念的表情，本能地把身體往後退了退：「你可別亂來，院子里都是我的姐妹，我一喊，你跑都跑不掉。」

縣級以上的人民醫院只要問診就要辦理就診卡，連夜間急診也是一樣。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方超一般不會選擇大醫院。可現在是凌晨3點，除了大醫院的急診，幾乎沒有一家社區醫院還在營業。

方超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九-九-藏-書，讓魯悅摸不著頭腦：「什麼信不信你？我怎麼聽不懂。」

平房的隔音很差，院中另外幾位住客被魯悅「銷魂」的叫喊聲給吵醒了。無心睡眠的幾個人，趴在窗前交頭接耳。

「看來是乾柴遇到了烈火啊。」

方超繞著整個城區風馳電掣一圈后，依舊沒找到可以醫治的地方，他摘掉頭盔看向魯悅：「你信不信我？」

魯悅重新坐回摩托車上。「實在不行，就，就按你說的辦。」

「你想幹什麼？」看著方超那張俊秀的臉慢慢朝自己靠近，魯悅的面頰突然變得緋紅。

方超的說辭，魯悅挑不出毛病，她把腳尖抬起，腳心的刺痛讓她緊咬芳唇。「來吧。」說完魯悅眼一閉、頭一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

「啊！」

「流氓！」

「哎！你可別想歪了。」魯悅指向方超，「我是思想開放九九藏書，人不開放。你可別把我想成那種隨便的女生。」

魯悅「啊」地喊出了聲，方超用了極大的力氣，把魯悅的腳死死固定在床沿：「忍住，用酒精消完毒就好。」

「去我家？」魯悅提高嗓門，「你不會想藉機對我圖謀不軌吧？」

方超「哦」了一聲，然後慢慢地坐在床邊。

「噓，別說話了，屋內沒動靜了。」

「啊，好痛。」

方超的耳朵從門后挪開，他衝著魯悅「嘿嘿」一笑：「讓你別叫，你現在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忍著，要多衝幾次。」

「哦？那你為什麼要去KTV做平台小姐？又為什麼出現在那棟別墅里？」

「不然呢，難不成你要留我在這兒睡覺？你這兒可就一張床。」

「前面有個24小時營業的藥房，我去那裡買葯來幫你處理傷口。」

方超面帶微笑，把鑰匙插入點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