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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案 盲山悲情 第十章

第七案 盲山悲情

第十章

屈隊長獨自叼了支煙捲,很是疲憊地抽了幾口:「我昨晚剛從蛟龍山回來,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多條線索交匯,西旺村最終浮出了水面。
「不知道?不是說開通三相電需要到供電局申請嗎?」
屈隊長有些不耐煩:「要是所有人都規規矩矩,還要我們行動隊幹嗎?我們是天天熬夜去查偷電的,在局裡就沒有像我們這麼出力不討好的部門!」
有了老賢的分析,案件漸入佳境,我們現在有三條線索可以跟進:第一,查詢醫務系統,找到全市黃甲綜合征患者的身份信息;第二,去地質研究所了解蛟龍山水系分佈;第三,聯繫供電局看看蛟龍山附近有哪些人申請過三相電。
屈隊長笑得很尷尬,他撓了撓沒有幾根頭九-九-藏-書髮的腦門:「咱們區供電局這幫領導,真會拿我開涮,還說我了解得比較清楚,局裡哪個不知道蛟龍山就是塊難啃的骨頭,哼,現在倒好,治理不好,黑鍋全讓我背。」
「那還不簡單,用銅線接個調壓器就成。那句話說得真沒錯:窮山惡水出刁民。我真是被他們給搞服了。」
見屈隊長態度有所軟化,我趁熱打鐵:「您剛才說您昨天晚上去了蛟龍山,難道也是去打擊偷電的?」
「屈隊,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想找您了解關於蛟龍山供電網的情況,打聽了一圈,都說您了解得比較清楚。」
想從水繫上下手,已如海中撈月。不過好在在山裡種植梯田的村落並不多,我們拓展「大米九-九-藏-書」這條線索,找到了半坡村、開陽村、西旺村、鐵塔村四個村落。
屈隊長自言自語說了一通,我們聽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葉茜是個急性子,見對方態度很不友善,她也收起了笑臉:「我們聽得不是很明白。」
「可不是嘛。」屈隊長從煙盒裡取出煙,讓了一支給我,「蛟龍山附近偷電已成常態,那裡交通不便,打擊難度大,不過好在附近村民都不怎麼使用大功率電器,就算是偷,也偷不了多少。平時我們也懶得問。」
「山竹村、上洋村、西旺村,這三個村子在一條供電軌道上。只要有一個村子偷,其他兩個村子也指定跟上。」
「那您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去蛟龍山?」
見葉茜余火未消,我接過了話茬兒九_九_藏_書:「是這樣的,我們想知道蛟龍山附近有多少戶申請開通了三相電。」
「這不是市領導家親戚給找的麻煩嘛。他在蛟龍山開了兩家工廠,廠里的電工查到有人惡意偷電,於是領導就讓我們去查。查、查、查,肯定還是那幾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村子。跟他們講政策,一個個連學都沒上過;跟他們來硬的,那些老弱婦孺不由分說便往地上一躺;我們把入戶線拆了,沒過幾天又能給你接上……你說,就指望我們行動隊五六個人能幹啥?我能安全從村子里出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見屈隊長還在氣頭上,我也不好多問,了解個大致情況后,我和葉茜便離開了供電局。
「也確實,現在很多偷電戶都會找專業電工幫忙,查實起來九-九-藏-書難度非常大,而且《刑法》上對偷電是以盜竊罪審判,盜竊要認定價值,電流非實物,在沒有電錶的情況下,盜竊價值無法準確估量,就算是抓到人,在定罪量刑上也存在一定的困難。」
「不知道。」屈隊長回答得很乾脆。
「確實是件頭痛的事,屈隊長,您剛才說是哪幾個村子偷電比較厲害?」
「還有一件事我們弄不明白,工廠里的三相電偷回去也不能直接用啊。」
會後,明哥按照分工,把第三項工作交給了我和葉茜。經過一番周折,我們找到了當地供電局行動隊隊長屈華春。
「小夥子,你說得太對了,可領導不聽你解釋,查不掉就輪崗,我是咱們局第五任行動隊隊長了。」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看,嫌疑人和死者曾發生九_九_藏_書過爭執,而在發生爭執的地方還必須具備兩個條件:第一,兩人爭執時沒有第三人在場,說明那是一個封閉的場合。第二,要有三相電源、裝大米的編織袋、種豆角的蔬菜園。結合這兩點不難看出,死者觸電的地方應該是所民宅。蛟龍山附近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村子,敢偷三相電的只有山竹村、上洋村、西旺村三個村落。那麼第一案發現場也跑不出這個範圍。
我和葉茜剛到科室,明哥與老賢也從地質研究所趕了回來,參照他們拿回來的地理數據,蛟龍山水系分佈很廣,附近多個村落都以該水系作為飲用水源。據專家介紹,蛟龍山水系中砷含量雖然超標,但是對土生土長的當地人來說影響並不大,因為他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身體早就適應了環境。